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执政官死遁后他们都碎了 第4章
作者:鸡飞蛋蛋打
他顺手展开陆谨递过来的,元家军队一个月前的星舰行驶路线图。
陆谨向帕尤里指出路线图上用红色标注出的一处地点:“他们第一次遭遇伏击是在蒺藜海。”
蒺藜海并不是一片海域,而是寸草不生的星际荒漠,按理说虫族并没有地方可以藏匿。
而且敢伏击元家的舰队,那就说明虫族派来的并不是探路兵那么简单,至少也是人数能跟元家相匹配的中型军队。
“我怀疑元家带领的舰队一行,并不全是元家自己的人。”
虽然说是怀疑,但是陆谨心里却已经有七八分笃定,只是目前他并没有证据可以断言,虫族的伏击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帕尤里轻轻捻着图纸,撑着脑袋若有所思:“不仅不是元家自己的人,队伍里面还混了虫族。”
“我也有过这个猜测,不过元上将用人一向谨慎,虫族中途混进来他不可能不知道。”
陆谨低着头思索了一瞬,想问问他的陛下是从何得出这个想法。
一抬头就看见帕尤里气定神闲地笑眯眯看着他道:“中途混进来当然不可能不知道,可如果一开始就是他们皇帝塞进来的人呢”
陆谨突然福至心灵:“所以在路过蒺藜海,脱离伊里昂星系管辖范围的时候,被伊里昂皇帝安插在队伍里的虫族就实施了第一轮攻击,而不是原本就埋伏在蒺藜海的”
“不过陛下,您怎么确定那些隐匿的虫族是他们皇帝派来的”陆谨知道帕尤里的性子,他从来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一个星系的皇帝会与虫族勾结,就为了去迫害自己的将官,这实在太过愚昧,也太令人齿冷。
“正常来说,遇到这样规模的战役,甚至说有元家这样的勋贵家族涉及谋反,皇室怎么会只是保护战场,而不是追击虫族或者调查元家牵扯的利益链,那不是脑子被虫掏了洞”
帕尤里懒恹恹地窝在软椅上,难得有耐心地向陆谨解释。
“而且我去蒺藜海带回来了点很有意思的东西,在米安那里,你待会可以去看看。”
陆谨正疑惑帕尤里怎么会有蒺藜海的东西,不过转瞬他反应过来,当他前面提到大量虫族突然出现在蒺藜海时,帕尤里都并没有感到惊讶的样子。
“你去了蒺藜海你什么时候去的那里现在非常危险,谁也不能确定那里现在没有虫族盘踞......”
陆谨直勾勾地盯着帕尤里,一连串询问不自主地从嘴里溜了出来,连人前的敬称都忘了个干净。
“收声。”
帕尤里轻飘飘地止住陆谨滔滔不绝的告诫:“我有分寸,你闭嘴。”
米安是拉斯的虫族研究所负责人,虫族性格暴虐,战斗力极强,只有不断研究虫族的种群特点和弱点才能使战役成功率有质的提升。
不过陛下带回来的东西怎么会在虫族研究所
他看出了陆谨的欲言又止,帕尤里从小就和陆谨一块长大,比起君臣更像挚友,又怎么不知道他冷淡外表下事事操心的性子。
不过他实在懒得跟陆谨多说了,他要抓紧将他的首席执政官接过来。
他也一定会让元家沉冤昭雪。
在帕尤里和往常一样危险的笑眼下,陆谨叹了口气,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声:“好。”
元家的人都是伊里昂贵族中少有的清高淳正,陆谨脑子又浮现起那位哪怕在拉斯都清名远播的美貌执政官。
他们的结局绝不该如此,他不会阻止陛下帮元家正名,尽管不知道平时疏懒得好像什么也不愿意多看一眼的陛下为什么如此挂心这件事。
他想,也许没有为什么,有些人就是不该顶着一身不属于他的污秽沉没。
第4章
“谁让你给他开最大电流的!”
希亚一脚踹向前来向他邀功的狱官,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燃着掩饰不了的怒火。
随即夺过狱官手中的电流控制器一把捏碎,大步迈向了元邈所在的重犯狱。
“希亚,你要去做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希亚感觉到有人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故作熟稔的凑到他耳边说话。
希亚皱着眉头退后一步,躲开了他自顾自搭上来的手。
“五皇子殿下,说话只用动嘴就可以,我想我们并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另外,第一监狱并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希亚冷眼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浮夸华丽,举止浪荡不羁的青年。
他们伊里昂尊贵的五皇子殿下,莱茵。
“希亚,我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你自己说你好端端把控制器捏碎干嘛,搞得这个电流装置都失效了,你是不是还想着把你那好哥哥救出......”
“等等,你想干什么!希亚你疯了!”
莱茵使劲掰着希亚揪住他衣领的手,试图从他手中摆脱出来,可自小养尊处优的五皇子又怎么会是这些年在塔利星摸爬滚打出来的希亚的对手。
“是你是你让他把电流调到最大的”
希亚似乎从他的话语中得知了什么,克制不住地揪起了莱茵的衣领,逼迫着他回答。
“是我......又如何,如今我已经掌握了零的......调度权,你一个小小的少校,敢对我怎么样......”
莱茵费力地试图让希亚明白他们之间的差距,料定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不敢对他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希亚忽地嗤笑一声,眼底无一丝温度地盯着莱茵:“尊敬的,五皇子殿下,真以为你能让零为你所用,做什么梦。”
他一下松开莱茵的衣领,让莱茵踉跄了两步,俯下身子咳得惊天动地,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希亚信步走近莱茵,纡尊降贵地弯下腰,在莱茵耳边轻声说道:“零里面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你镇不住的。”
“虽然你现在得到了零的调度权,不过据我所知,零现在并不在主星城吧。”
“而且对付你,我有一百种手段可以瞒着陛下折磨你,我猜你不会想领教的,对吗莱茵”
希亚施施然直起身,绕过狼狈的莱茵,“别动他。”说完就扔下莱茵头也不回地向重犯狱走去。
剩下莱茵还留在原地俯身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听完希亚的话攥紧了拳,面部显得有些狰狞。
刚刚希亚的话确实戳中了他的痛点,虽然零的调度权已经从元邈转到了他的身上,不过零如今的那个负责人总是对他阳奉阴违,如今更是因为接了军团任务,在边界星域追捕高危级星际偷渡者,而直接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
不过现在元邈已经入狱,还是服刑时间长达百年的重犯狱,来日方长,就算零有多不服他,元邈也不可能再回来。
还有那个希亚,都被人放逐到塔利星了现在还巴巴地在背地里护着他,莱茵在心里不无恶毒地暗骂,当真是犯贱。
-
“喝,喝!今天高兴,咱们不醉不归!”
“好啊哈哈哈,今天我们把偷渡者老窝给捣了,那群偷渡者的气焰算是被狠狠灭了一把,总算可以暂时松口气了,谢少将,这次还多亏了你们零来得及时,一个个未来都是前途无量的军官啊,来,我们好好喝一杯!”
边缘星域的星长摇摇晃晃地端着酒杯,脸喝得通红,另一只手提着酒壶想给谢柏星倒酒,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挡住了酒杯。
“不必了星长,我不能再喝了,待会还得去巡查。”
谢柏星面上带着礼貌的弧度,温润润地挡开了喝上头的星长。
星长大咧咧地倒也没有放在心上,看到谢柏星确实没有喝酒的意思就放过了他,晃着大肚子乐呵呵地去找其他人拼酒。
“谢哥你怎么不喝酒啊,太没意思了。”
等星长离开之后,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凑上来问。
在边缘星的这段时间,大家已经逐渐熟络起来,边缘星域的驻守军队已经和零算得上是经历过生死的战友了。尤其是性格顶好的谢少将,更是对谁都温温柔柔,平时请他帮忙就没有说拒绝的。
谢柏星朝他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接近,“我酒量不行,喝多了会糊涂。”
游刃有余地应对着来道谢的人,谢柏星的眼神始终清亮又通透,可是直到只剩他一个人坐在一边休息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其实是有些醉的。
因为他又想起他哥了。
谢柏星确实酒量不行,不过他爱喝酒,喝醉了就蹭在那个人身边,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照顾,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最大限度地表达出他对他哥的依赖。
他哥总是会轻轻用冷水给他敷脸,褪去他脸上的酡红,允许他肆无忌惮地倚在身边,耐心地听他说着些不成字句的话。
谢柏星仰头,一口将酒杯里剩下的酒水一饮而尽,酒精的辛辣让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眼尾都被染上点绮丽的红。
-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看你那张嘴是不想要了!”
恍惚间,谢柏星听见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原本灯红酒绿的宴厅已然是亮如白昼。
不远处似乎有人在争斗,谢柏星伸手挡了挡刺眼的灯光,蹙紧了好看的眉心。
“都说了执政官,哦不,元邈和拉斯的人狼狈为奸,为了点蝇头小利出卖我们,这是事实!”
一个体格壮硕的大汉顶着满脸被揍出来的青紫,哪怕被死死拉着还是嘴上不饶人,朝零这边的人横着他如荆棘一般凌乱的眉,酒气喷人。
仿佛现在能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对他来说是多了不起的事。
零这边年纪稍大一些的护着被气红了眼的少年,嘴上说着让他别冲动,手却不约而同地放在了佩在腰际的能量枪上。
“劳驾,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柏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走到两人之间,却一眼也没给那个被揍得惨烈的大汉,清凌凌的声音把围观众人从刚刚紧绷的氛围中拉了出来。
“谢哥,他说...哥被关进重犯狱了,是真的吗”
谢柏星指尖一颤,随即垂下眼睑,他当然知道少年口中的哥是谁,是零的精神领袖,更是伊里昂星系历来最年轻,最耀眼的首席执政官。
“是,我本来想告诉你们,不过之前在追捕偷渡者,害怕影响你们。”
谢柏星没有抬眼,他不用看也知道少年和其他零的人眼里含着什么,不敢相信,抑或者是对他平静语气的愤懑。
少年红着眼睛还想说什么,却被零的另一个人拦下,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少年的胳膊。
“这并不是你们私下斗殴的理由,星长大人,也许你知道是谁挑起的事端”
谢柏星朝醉醺醺站在一旁的星长看去,星长看到所有人的目光又聚焦到自己身上,故意挺了挺肚子清嗓道:
“咳,这件事情的过程我也都看见了,是你们这边的这位小兄弟先动手打人的啊,谢少将你看......”
谢柏星勾起殷红的唇角短促地笑了一声,露出点和他平时温润性子截然不同的锋利,把星长挺起的肚子都惊得收回去了一点。
“可我刚刚听得分明,是你们这边的人先挑衅的,不是吗不管执政官如今怎么样,我想也永远不会是这种人能妄议的,你说呢,星长大人。”
谢柏星摩挲着能量枪,骨节分明的手指与漆黑的枪支相映衬,显得年轻的少将有些不近人情。
他面上是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平静,话语里透露出的危险意味却让星长瞬间忆起他并不是边界星域一个任人拿捏的小小军官。
而是主星城来的顶级军团中说一不二的话事人。
“是......是,你个该死的还不来向零的这位兄弟赔礼道歉,执政官大人也是你能随随便便议论的!”
星长转头就对着大汉怒声斥道,在说到“零”的时候特地加重了语气,让那个大汉猛然醒了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