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学神带崽守寡 清贫学神带崽守寡 第59章
作者:小文旦
事实上他吞吞吐吐,在林施逼问他有没有违背伦理时,甚至像混子学生答辩时一样,连导师的问题都听不明白。
伦理……在林施心中,同性恋是否违背了传统伦理道德?
林施心里一咯噔,疾言厉色道:“你们俩真是乱搞!”
谢琢心里一沉,连半个同行的林施都不同意,汤董事长恐怕更不同意林松玉跟他谈恋爱。
林施:“你们不能仗着一个有钱一个技术就……哎!”
可是他孙子实在可爱。
谢琢猛地醒悟:“您说的是实验伦理审查,还是伦理与道德?”
不是,林松玉是怎么跟林施交代汤呼呼的来历的?
林施:“当然是实验伦理!”
同性恋跟实验伦理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后者的罪名实在是严肃,谢琢连忙道:“不是,呼呼是正常受孕的,没有实验干涉。”
林施一头雾水,啊?正常受孕?谁受孕?
谢琢不知道林松玉答不答应暴露他们的关系,便道:“让松玉告诉你吧。”
“我们今天和呼呼在这家餐厅吃饭,您也一起吧。”
谢琢引着林施到他们桌,却没看见人,林松玉的声音从隔壁桌传来。
“我在这里。”
林施一过去,就看见自己儿子和孙子坐在了他的校友桌上,这里人多,有些事情不方便问,他道:“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林松玉扫了一眼谢琢,便知道他爸想问什么了,他上次回家留下一个炸弹,林施今天遇见谢琢肯定迫不及待地要拆开看看。
看谢琢的脸色,估计没有好好回答。
林松玉站了起来,把汤呼呼放到地上,把他爸按在椅子上,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音量说了一句话。
林施:“……”
他听见了什么!有违科学!
林松玉:“你们吃饭,我不打扰了。”
林松玉又回到了自己桌上,看见谢琢罚站似的站着,好像在等林施发怒泼他一盆酸菜鱼。
林松玉:“你不坐吗?”
谢琢:“我站着。”
两桌之间隔着一架屏风,他站在屏风边缘。
汤呼呼挨着爸爸:“呼呼也站着!”
一看就是坐久了开始不老实了。
谢琢稍稍把汤呼呼挪到自己身后,免得挨打被波及。
林松玉勾了勾嘴角,挑着鱼片上的芝麻,他把芝麻都挑完了,谢琢仍然不动如山,林施也一脸恍惚。
“服务员,把炸鱼片打包。”
林松玉平时在外吃饭绝不打包,但谁让汤呼呼是个节俭的小崽子呢。
果然,服务员打包完,汤呼呼就主动抱着打包盒。
林松玉:“吃饱了,走了。”
汤呼呼立刻跑到爷爷那边:“爷爷再见,叔叔阿姨再见!”
林施摸摸他的脑袋:“呼呼再见,明天来奶奶家吃饭。”
汤呼呼:“好噢!”
林施看着可爱的孙子,林松玉说他和汤斐珠怎么生的儿子,他俩就是怎么生的呼呼。
他完全不明白是谁怀孕了。
难道是谢琢怀孕休学?不对,时间对不上。
是林松玉怀孕?以林松玉的性格他没有杀了谢琢吗?
真是奇迹。
林松玉和谢琢出了门,带呼呼去游乐场,三个人包了一辆小火车。
林松玉:“谢琢,我知道自己怀孕是什么反应?”
谢琢:“你没有告诉我你怀孕,只是有一天买了一棵小松树问我要不要一起养。”
林松玉一愣,也对,不然谢琢就不会在海上就把存款花光了。
他很容易就接受了吗?
林松玉突然想到一件事,天道让他去照顾谢琢至康复,两个月就够了,怀胎却需要十月,也就是说,汤玉决定留下来多呆一些日子。
如果汤玉按照原来的约定回到自己身体里,汤玉的身体死亡,胚胎也会跟着死亡。
换言之,时间一到,自动流产。
如果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留下来反而很困难,因为要面对未知的孕程,以及汤玉存在越久,林松玉的植物人状态也会持续越久,一年期的植物人就没有那么容易复健了。
第40章
一家三口度过一个欢快的白日,汤呼呼在回来的路上睡着了,林松玉送到楼下,停住脚步:“我不上去了,公司还有事,呼呼醒了给我打电话。”
谢琢没有奢想林松玉一直住在这里,道:“你的事要紧,呼呼玩得这么累,能睡到明天早上。”
林松玉:“好,那我走了。”
谢琢:“注意安全。”
谢琢抱着汤呼呼,直到林松玉的车辆拐弯看不见了,才慢慢上楼。
给儿子擦脸擦手脚换上睡衣后,谢琢拿出手机,年后会有一笔奖金下来,可以当房租。
该换房子了,他舍不得林松玉一直爬七楼。
新的住址应该离研石集团总部近、小区安保好、一户一梯、一百平以上、采光好。
符合条件的租金接近两万。
林松玉昨天跟他商量,不要让呼呼上托班了,托班的孩子月龄参差不齐,发育有早有晚,呼呼对话流利,同学可能还只会喊爸爸妈妈。他要把呼呼留在家里,有管家有保姆,还可以请名师来家里,还有张瑾玉的儿子女儿一起玩。
谢琢对此没有意见,呼呼的学费省下来,租个好房子也行。
谢琢把自己选中的房源发给林松玉,不一会儿,收到回复。
林松玉:“租我的吧,我有一套一样的。”
谢琢留了一万生活费,剩下的十二万存款打给了林松玉。
“先租半年。”
他盯着页面,看见钱被接收了,松了一口气。
这么多次带着火药味的转账,林松玉终于愿意收下一次了。
正想放下手机去洗漱,忽地,一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微信头像跳了出来。
谢琢心脏一紧,点开语音。
顺叔海产养殖批发:[小谢啊,我今天赶海在礁石缝里发现了一部烂手机,瞧着型号像汤玉的那部,都坏掉生锈了,你看看是不是。]
微信跳出一张图片。
手机躺在沙滩上,顺叔用手电筒照着,两千元的手机屏幕已经完全在海里泡裂,露出里面生锈的电子元件。
谢琢一眼认出是当初汤玉用过的型号。
但无法证明这是汤玉的,除非能读取里面的数据。
顺叔又给他发了第二张图,是烂手机的背面。
手机背面是防锈的金属壳,渐变的金属光泽不复存在,不知经历几次撞击,中央凹陷,四周长了一圈黑乎乎的藤壶。
可就在坑坑洼洼之中,有几道明显人为划出来的刻痕,是汉字。
用了利器、用了生命最后的力气,一道一道刻下了“林、松”二字。
最下面还有一道横,像玉字写了个开头,可能是没有力气了,可能是闭上了眼睛,可能是知道谢琢会猜出最后一个字。
顷刻间,谢琢泪如雨下。
那字歪歪扭扭、断断续续,不像林松玉笔走龙蛇一气呵成。谢琢不敢想象被冰冷海浪裹挟的林松玉是如何一笔一划留下他的名字,该有多痛苦多用力?才能在坚硬的手机壳上留下这么深的刻痕?
深到生锈、深到像血。
是怕再见互不相识一定要留下证据吗?
是担心谢琢太死板多疑,一定要留点证据吗?
这一瞬间,谢琢明白自己的谨慎辜负了林松玉的谨慎。
林松玉是那么理智、那么聪明,如果谢琢第一次觉得林松玉很像汤玉时就正面对峙,林松玉也不会觉得他疯狂。
[麻烦顺叔帮我找个跑腿送过来。]
[转账500.00元]
谢琢在认出林松玉时,就知道林松玉没有不要汤呼呼,否则他不会买松树。
原来,林松玉也没有不要他。
……
林松玉看着眼前纷飞的火焰和灰烬,火光撩亮了他的侧脸,他不由想起生平第一次烤火,是在谢琢家里。
海在深夜是黑的,像浓墨悬于头顶。
细数起来,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靠近海边,失忆时的那一次不算。
他为什么会失忆?
他是凡人,他得不到答案,他只能找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