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私生子艰难求生 教皇私生子艰难求生 第12章
作者:又菜
“这可是能拿出去吹嘘的经历,到时候你去社交场没有些话题怎么能跟那些有权势的同学打交道呢。”
琼斯说的没错,繁华的马车大喇喇的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建筑前,驾车的马夫聚在一起抽烟聊天,顺便观望还有哪家的老爷来到这。
那扇大门紧闭,门口有高大的打手看门,琼斯与祝尧走到门前时背后有数道目光打量他们。
“帕帕熊旅馆的。”琼斯报出这个名头之后打手准备拉开门,但是其中一人忽然看向祝尧,问:“成年了吗?”
祝尧镇定自若地说:“当然。”
对方似乎只是例行询问一下,并没有太过严苛,挥手让他们进去。
入门便是一处向下的台阶,这座建筑只是一个障眼法,真正的场所在地下,显然琼斯是这里的常客,他熟练的带领方向。
“你长相太稚嫩了,看起来像发育不良。”琼斯边往下走边说。
祝尧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证明上的年纪才十六岁,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年纪小,阅历浅会被人有所轻视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我以为这里只有上流人士才能进来。”祝尧说,他发现四周非常寂静,这条台阶往下的甬道有些黑。
“嗤,上流人士来这种下流场所需要的只是金钱,在下城区金钱与拳头至上,真正奢靡的东西其实就藏在下城区的地下,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深夜来这里,当然是因为约撒尔的法律在这里效果一般。”
琼斯再次推开一扇门,一手作欢迎状,微笑:“欢迎来到销金窟。”
眼前瞬间噪杂起来,数不清的人影,甬道中的安静不复存在,各种声音如潮水一般涌来,暧昧的灯光缠绕每一个人的身躯,那些他白天见过的优雅高贵的老爷先生穿行在其中。
这是一片非常宽阔的地方,各个区域被使用者分割开来,最先呈现眼前的是赌桌,穿着清凉的美女依靠在出手最阔绰的客人身边,时不时被塞上一把小费。
“来一把?”琼斯蠢蠢欲动,撞着祝尧的肩膀怂恿他。
“不,我没有钱。”祝尧往没人的角落站了站。
琼斯第一瞬间注意到他说的是没有钱而不是他不会,他从腰间拿出一只钱袋在手上抛了抛,“我请你一局。”
祝尧还是拒绝了他,在赌场赌钱,永远不会有庄家精明,他也终于明白琼斯为什么会拖欠房租,这个可恶的赌徒宁愿把钱全洒在赌场里也不愿意交齐房租。
“那等我赌一把我们再回去。”琼斯跻身进人群围拥的赌桌旁,不再理睬祝尧。
这个地下场所大的超乎想象,在这里理智与端庄被忘却,每个人都流连在欲望中不可自拔,数不清的金币闪闪发光,这里一夜的流水估计可以供给一个城池一年的支出。
琼斯不可能只赌一把,祝尧在人群外闲逛,头顶上黄金吊灯的价格也许能买下整个撒格鲁小镇。
“别往那边去了。”一双枯槁的手拦住他。
祝尧被迫停住脚步,那是一位坐在地上的老者,身上是破旧的黑袍,对方抬起头来,沟壑纵横的脸上是善意的劝告。
祝尧十分听劝,在这种地方,行差踏错一步可能都会招来麻烦。他顺势在老人身边坐下,打算在这里等待琼斯。
老人手中摆弄两个紫水晶,水晶发出一闪一闪的光芒,他只在最开始说了一句话,后面即使祝尧坐在他身边他也没再开过口。
“来杯酒。”老人忽然向一旁经过的侍者说,侍者手中的托盘上摆放着几杯红如血液的酒。
“这酒产自坎特雷镇,酵存了二十年的红酒,味道醇厚,入口有异香,一杯酒要卖上一个金币,您确定您要吗?”侍者淡笑着问。
“你对那些老爷们也这么介绍吗?”老者依然坐在地上,宽大的黑袍遮住他的脚,眼神却如鹰一般看向侍者。
侍者一惊,他立刻意识到他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在这里任何一个哪怕是乞讨的老人也绝对不能忽视,因为他可能曾经身份不菲,并且越有能力的人性格越古怪,在这里被不知名力量杀死的人也不计其数,而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服务生。
侍者低下头:“抱歉,如果您需要的话我立刻端给你。”
“当然不。”老者的威压忽然消失,他轻笑,“一金币的酒我哪里喝的起,去端给你的老爷们吧!”
祝尧在一边默默看着,在侍者转身走的时候喊住了他:“两杯酒,谢谢。”
他掏出两枚金币放在托盘上,将其中一杯酒递给老者,老者束着手没接。
“尝尝吧,我也还没喝过一金币一杯的酒呢。”祝尧惋惜地说。
老者接过来品了一口,祝尧却已经直接将酒当水一样喝完了。
见对方定定地看他,他说:“晚饭吃得太咸了。”
“你不是约撒尔的孩子。”老者说。
祝尧侧目,自嘲一笑:“这么明显吗?”
“约撒尔的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些孩子从来不会理睬路边的乞丐。”将自己自称为乞丐的老人也将红酒饮尽,旋即随意抛掷,杯子碎了一地。
“孩子给你一个忠告,远离政治中心,权势是会吞没人的东西。”他喝完酒就躺在地上想要睡去。
祝尧对他的话不解:“我怎么会靠近政治中心呢?我是个贫穷的学生,到约撒尔只是为了读书,如果能分配到某个小地方当神使都是好的。”
所谓的权势地位都是离他很遥远的东西,就像那杯酒,如果它的价格再贵上一金币,他就绝对不会出口买下,然而近在咫尺的酒又与权势相差甚远,更加虚无缥缈。
老者已经背过身去了,但他口中嘟囔:“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个祸乱,那些权势与金钱会一个个往你口袋里跳的,到时候约撒尔会像一团安静的火团,火团会嘭的炸开,所有人都血肉模糊。”
第14章 瓦勒莉女士一杯酒换来一……
一杯酒换来一句祸乱的评价,祝尧胸口气闷,他现在倒是非常心疼那两枚金币了,因为那杯酒一点也不好喝。
老者的鼾声响起来,在嘈杂的环境里依然清晰可闻,祝尧盯着他侧卧的背影,也许这个人是个疯子也说不定。
大厅里的灯忽然暗下来,人群开始向中央围拢,欢呼声迭起。
琼斯满头大汗地挤过来找到祝尧:“走吧我们离开。”
“你回来的比我想象的快。”祝尧从地上站起来,他看向中央,有些好奇。
“钱又输光了。”琼斯悻悻地说,“快走,我向位美女借了一个金币说要还她十倍,但是我现在身无分文啦,她会叫上一堆人过来打我的。”
“别往那边看,少儿不宜。”
琼斯十分没有道德底线的逃跑让祝尧对他的无耻下限又刷新了,直到看不见那座建筑俩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你把钱输光了还怎么交房租?”祝尧问。
“老板娘是个好人,不会在意那一点房租啦。”琼斯不在意地摆手。
他哼着歌大跨步地走,祝尧一把将他拉过来:“你又走错路了。”
俩人拐进小巷,如果还是让琼斯带路大概绕着下城区走一晚上都到不了帕帕熊旅馆。
第二日,太阳刚升起时祝尧就已经起身,他穿上被浆洗泛黄的衣服,蹬上一双陈旧的靴子,随手将头发束起来。
楼下的老板娘看到他下来时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昨晚祝尧将那本小册子看完了,他站在老板娘面前向她道谢,并又掏出五个银币放在柜台上。
“我想我今晚还是要在这里住。”
老板娘今天穿着保守的长裙,遮盖住傲人身材,大颗的珍珠项链将她脖子上的疤痕遮盖住,脸上夸张的妆容也变得干净,看起来是位温婉的女士。
但她一张嘴就不一样,有些刻薄地说:“毕竟你多余的钱还要留着去销金窟嘛,当然只能继续住着最便宜的旅馆了。”
显然她知道昨晚祝尧跟着琼斯一同去了什么地方。
“我并没有做什么。”祝尧窘迫地说,他有种小时候被利亚修女撞破尿床的尴尬,眼前的老板娘和利亚修女无限重合,尤其是那一头红发。
“这个当然,”老板娘摆弄指甲,“但是少和琼斯混,他会把你带坏的。”
祝尧深以为然地点头。
在他走后,老板娘穿着礼服坐上一辆看起来十分低调但架着两匹马的奢华马车,马夫恭敬地喊她小姐,并搀扶着她上马。
约撒尔分为四个教区,西区是祝尧所在的下城区,另外三个区是上城区,拜手册所赐,他知道约撒尔的学院大都分布在东区,开学典礼在明天,祝尧站在宽阔的路上看见神学院的大门,上面已经挂起了彩带。
今天是弥撒的日子,教廷的礼车在长街游行,上面摆满了鲜花,穿着白袍的神使站在礼车上向路边的民众抛洒鲜花和圣水,铛铛车停靠在路边等待。
最前方的礼车上站着穿着红袍的人,那是枢机院的红衣主教道格拉斯,统领东教区,在枢机教会中地位仅次于教皇,同时拥有竞选教皇的资格,但是教皇的继任早已经被亚马蒂斯家族所垄断。
“大人,教宗在教廷中等待您。”一人上前在红衣主教耳侧说。
他脸上的微笑不变,语气厌恶:“只不过是教堂烧毁了而已,我已经递交报告上去了,怎么还在抓着不放。”
“是那位少女的家人到法庭前哭诉,他们的女儿消失不见了,而教堂里发现一具烧焦的尸体。”
随着民众的欢呼,主教也将手臂高高举起,他随意地说:“也许是那个女孩跑到教堂引燃了火,她被神降罪而死。”
等到礼车行驶过后,他才冷冷地说:“我一点也不想看到弗吉尼亚那张冠冕堂皇的脸。”
道格拉斯忽然皱起眉头,示意身后的神使向一处角落看去:“我怎么感觉看到了弗吉尼亚年轻时候的样子,那张让无数女孩为他前仆后继的脸我至今回忆起来都感到作呕。”
神使看了一会,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人。”
“也许是我的眼睛花了,”道格拉斯惴惴不安地说,“一想到他我就浑身不舒服。”
此时祝尧已经沿着小路回去下城区,他的资产大幅缩水,甚至坐不起铛铛车,只能自己步行过去。
途中遇到一处烧毁的教堂,头发花白的两位老人在废墟中哭泣,卫兵站在他们身侧不让人围观,而新的教堂正在一旁施工,甚至看着比原教堂还要繁华辽阔。
卫兵身上冷硬的盔甲在阳光下折射冰冷的光,祝尧只是往那边看了一眼就被瞪视。
回下城区的路上有驾马车在身侧缓缓停下,露出一张端庄却不耐烦的脸,是老板娘。
她伸出修长的带着蕾丝白手套的手,对祝尧笑:“回旅馆?一起。”
祝尧忽然不敢直视她,叛逆老板娘爆改贵女,但是老板娘根本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伸手将他拉了上来,手劲之大让祝尧吃痛。
老板娘的红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子,颈间挂着白色珍珠项链,跟在街上遇到的那些贵族小姐相比不遑多让。
他拘谨地坐在马车角落,老板娘忽然玩心起来,靠近祝尧脖子,如毒蛇吐信一般,浓郁的香水味道带着她的气息喷洒而来。
“你叫什么?”她问。
祝尧不动声色地往里缩去:“祝尧。”
“真是奇怪的名字。你一个住下城区的穷小子跑来上城区干什么,这里有你朝思暮想的女孩?”
在客人入住自己旅店的时候不问名字不管身份这会倒是问起来了。
祝尧不喜欢这种被人窥视隐私的感觉,他反问:“下城区的老板娘都能坐着豪华马车来到富人区,难道老板娘也是有相好的在这里,一辆马车和珍贵首饰就能对你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呦,小东西跟我硬气什么?”老板娘捂住嘴笑得花枝乱颤,端庄样子一去不复返,手搭在祝尧肩头,“当然啦,我相好的太忙,只能忙里偷闲让我坐马车去和他偷偷幽会了。”
祝尧躲开老板娘轻佻的手闷面无表情说:“明明是你先生气的。”
刚见面时老板娘不耐烦的脸,还有最开始和他说话时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分明拼力压抑怒火在心底。
老板娘愣住,半晌低笑一声:“呵,你倒是挺心思细腻的。”
她大咧咧往后靠在车厢上,一条腿圈起来,夸张的裙摆下是一条宽松的裤子,也许是感受到热和不舒服,她直接扯掉宽大的裙摆和足以勒死人的束腰。
祝尧转过头去,“我可是个男人!”他强调。
“嗤,男孩。”老板娘不屑一笑,随着叮叮哐哐的声响,那些首饰被她拆下随意扔在车里,每一件珠宝的价值都是值得在拍卖会上作为压轴出现的存在。
随着声响消失,老板娘身上只剩下贴身的一件衬衣,她长舒一口气:“舒服了,那些该死的束缚让我一度喘不过气,贵妇小姐们一定是因为没有力气才那么少言寡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