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成万人嫌真少爷后,他摆烂了 第3章
作者:酸奶紫米露z
他没想到闻溪竟敢如此无视他,他捏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死死钉在闻溪身上。
系统在闻溪脑中倒吸一口冷气:“嘶……哥,你又开始了,这人阴得很,他绝对记仇了。”
闻溪却像没看见一样,绕过他,跟着已经脸色铁青的管家,径直走向通往客房的走廊。
将身后那片凝结着尴尬、愤怒、委屈和阴冷算计的漩涡,彻底抛在脑后。
程奕盯着闻溪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清瘦背影,眼中的怒火被一种更深的算计取代。
他转向闻予安,声音放得柔和,“予安,别难过。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你费心。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欺负你,抢走属于你的东西。”
闻予安柔弱又坚强地笑笑,“程奕哥你误会了,弟弟真的只是累了。而且这也不是属于我的东西。”
说着,他垂下眼,似有泪光在眼睫间闪动。
程奕心像是被揪了起来,看到心爱的人难过,他心疼之余是对闻溪更深的怨恨。
第4章 格格不入的宴会
客房宽敞、整洁,却也冰冷得没有人气。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但窗帘被闻溪随手拉得严严实实,隔绝了那片不属于他的繁华。
空气里弥漫着高级熏香的味道,闻溪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这股香味。
管家放下简单的行李,语气平淡无波:“闻溪少爷,这是您的房间。每日三餐会有佣人送到小客厅。夫人吩咐了,在您……适应之前,可以在这片区域自由活动。”
言下之意,主宅的核心区域,并不欢迎他。
“嗯。”闻溪依旧是那副恹恹的样子,连眼神都没多给管家一个,仿佛对方只是空气。
他走到床边,脱掉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卫衣,随手扔在昂贵的地毯上,露出里面同样廉价的白色T恤。
清瘦的肩胛骨线条在薄薄的衣料下清晰可见。
管家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微微躬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系统小心翼翼地冒头,“哥……你还好吧?那那个假少爷,啧,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闻溪没理它,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外面阳光正好,花园里花团锦簇,远处主宅隐约可见佣人忙碌的身影。
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拉上窗帘,房间重归昏暗。他把自己摔进柔软得过分的床铺里,拉过被子蒙住头。
他不需要适应,也不需要融入。他只想安静地待着,直到完成那个该死的任务。
接下来的两天,闻溪完美地践行了透明人的角色。
他几乎不出房间,送来的精致餐点也只是草草吃几口。
佣人们私下议论纷纷,对这个阴郁沉默、毫无贵族气质、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的真少爷充满了鄙夷和好奇。
偶尔在走廊遇见闻予安,对方总是会露出温和关切的笑容,试图搭话。
闻溪要么直接无视,要么用最简短的“嗯”、“哦”敷衍过去,每次都让闻予安脸上的笑容僵硬片刻。
闻母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儿子的存在,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只是在晚宴前,佣人送来了一套晚礼服。
……
闻家真假少爷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海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近几年闻家隐隐有落后于其他三大家族的趋势,难免不会被人看低私下里嘲讽两句。
闻父又是看面子比命重的人,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能被人恶意调换,觉得是一种屈辱。
这不,把闻溪接回来后,就急匆匆地递出帖子,要举办迎接闻家小少爷的晚宴。
闻家为“欢迎”真少爷回归而举办的晚宴,更像是一场为上流社会提供最新谈资的社交秀。
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耀得如同白昼,空气里浮动着名贵香水、醇酒和精致食物的奢靡香气。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得体的笑容,眼神却在暗地里逡巡。
闻溪被管家“请”到了宴会厅。
他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礼服,肩部和腰明显宽出很多,但也有可能是他太瘦了,撑不起这所谓昂贵的衣服,倒显得滑稽可笑。
他没有做任何发型,略长的黑发自然垂落,遮住了部分额头和那双浅灰色的眼睛。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宴会厅中央稍偏一点的位置,像是误入华丽鸟笼,清冷突兀,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周围刻意避开他形成的真空地带,更凸显了他的孤立。
嘲讽、鄙夷、好奇、幸灾乐祸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身上,窃窃私语声如同苍蝇般嗡嗡作响。
“天,他就穿这个?”
“果然是贫民窟来的,一点礼数都不懂……”
“予安少爷真是可怜,要和这种人分享身份。”
“你看他那副样子,阴阴沉沉的,真晦气。”
闻溪仿佛置身事外,对这些目光和议论毫无反应。
他微微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漠倦怠。
系统反应很大,一直在骂骂咧咧,“狗眼看人低的蠢货,一群被金钱洗脑的心里肮脏的屎壳郎。”
它换来换去,骂来骂去都是那么几句。闻溪听都听烦了。
二楼露台。
昏暗灯光下,皮质单人沙发上慵懒随意地坐着一个人。
他有着一头桀骜不驯的深棕色短发,几缕挑染成醒目的银灰色。他穿着剪裁精良但领口随意敞开的丝质衬衫,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一条长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深色丝质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指间夹着一杯剔透的金色酒液,漫不经心地晃动着。
他身边,程奕正微微倾身说:“煊哥今天能来,予安肯定很开心。”
霍煊摇摇手里的酒,语气漫不经心,“是吗?”
程奕笑笑,“当然,只是,发生了这种事,予安难免伤心,以后在闻家的日子可能也不会好过。”
霍煊似乎听得心不在焉,目光越过雕花的栏杆,落在一楼那个独自站在人群边缘的清瘦身影上。
水晶灯的光芒落在那人身上,勾勒出他流畅而略显单薄的身形轮廓。
雪白的肤色在强光下近乎透明,黑色的碎发下,只能看到一小截线条优美的下颌和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他安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只误入喧嚣尘世的纯白小鸟,与周遭的浮华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吸引着视线。
霍煊突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程奕闭了嘴,顺着霍煊的视线看去,厌恶地皱起眉,“他就是闻溪。”
“是吗?”霍煊抬起酒杯一饮而尽,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吗是指什么。
霍煊的嘴角勾起一个玩味的弧度,眼睛里兴趣的光芒一闪而过,牢牢锁定着楼下那个身影。
他没有理会程奕的错愕,只是低语道,“闻家这出戏……比我想的有意思点。”
他看到了闻溪身上那种近乎麻木的平静下,是一块未经雕琢却棱角分明的寒冰。
第5章 看到了吗?给他找点麻烦
闻溪静静看着,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剧的舞台边缘。
周围虚假的寒暄、刻意的笑声、探究的目光,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纱,模糊而遥远。
系统的咒骂在他脑中嗡嗡作响,从“狗眼看人低”到“被金钱腐蚀的蛆虫”,翻来覆去,聒噪得让他本就烦闷的神经突突直跳。
“闭嘴。”闻溪在心底冷冷道,那厌烦的情绪清晰得几乎化为实质。
系统瞬间噤声,委屈地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宴会厅前方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
闻父闻母携着闻予安,如同聚光灯下的主角,从侧厅步入会场中心。
闻父面容严肃,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闻母笑容得体,闻予安则是一如既往的,眼里含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接受着众人的注目礼。
三人脸上的笑容,在闻溪看来,如同精心描画的面具,虚假得令人作呕。
他们站在一起,才像真正的一家人,而他,不过是个闯入者,一个需要被展示、被评判的展品。
闻父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发言台前。侍者恭敬地递上话筒。闻父清了清嗓子,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各位尊贵的来宾,感谢大家今晚拨冗莅临寒舍……”
冗长而冠冕堂皇的开场白开始了。
“……然而,命运弄人。十八年前,一场卑鄙的阴谋,让我闻家血脉流落在外,饱经风霜……”
他的目光似乎扫过人群边缘的闻溪,带着一种沉痛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在诉说家族的不幸与蒙受的屈辱。
“幸得上天垂怜,让我们终于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孩子。”
随着他的话音,一束追光猛地打在了闻溪身上。
强光刺目,瞬间将他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焦点之下。那些原本只是窃窃私语的议论,此刻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闻溪不适地眯了眯眼,冷白的脸在强光下更显透明,像易碎的琉璃。
他清晰地感觉到闻父话语中那份刻意的悲情和对家族面子的维护,远超过对他这个失散多年孩子本身的关心。
屈辱?闻溪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冷笑。
真正的屈辱,正施加在他身上。
霍煊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追光打在闻溪身上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那清瘦身影几不可察的僵硬和微微侧头躲避强光的动作。
像一只被强光惊扰的夜行动物,脆弱又带着本能的警惕。
霍煊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加深了。
他懒懒地抬了抬手,不远处几个正端着酒杯闲聊,气质同样张扬不羁的年轻Alpha立刻会意,端着酒杯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