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 第113章
作者:琼枝玉叶
裴朔迟疑了片刻,将那枚樱桃仁吐在了手里,谢蔺也忽然笑起来,拿帕子擦走樱桃仁的瞬间,裴朔再次被他按在下面,唇瓣也被人咬住不能动弹。
窗外的风吹过有些凉意,谢蔺双手撑起将裴朔死死圈在下面,手指缠绕过裴朔的发丝,拔掉了他头上的白玉簪子随手抛在一边。
随着青丝散乱,他的手指已经抓住了裴朔的手腕,逼迫他不能动弹分毫,另一只手按在裴朔腰间不断摩挲着往衣襟里探去。
裴朔浑身上下绷成一根弦,唇瓣被人一下一下地吻着,如同蜻蜓点水,动作轻柔,手上轻轻撩拨,却又故意磨磨蹭蹭地不到点上叫他难受。
裴朔被他折磨得实在难忍,只得仰头轻抬下巴做出一个索吻的动作,谢蔺这才轻笑一声,将吻加深。
彩灯照景,元宵从外头回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刚到镜花园子,白泽就从树上跳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从项肃手里抢过来的鸡腿。
“哥哥拿的什么?”
“霍家小侯爷来信,说是明日便进京了,叫咱们二爷务必过去一睹他的风采。”
白泽接了信,“我去送吧,鸡腿给你吃。”
元宵手里被强行塞了一只咬了半口的鸡腿,信封被白泽踹进怀里,脚尖一点就不见了身影。
琼楼已经熄了灯,白泽瞧着天色还早,心想二爷应该没这么早便睡下,直接推门而入,屋内昏暗,只有窗子外头月光照过来的微弱光线。
隔着屏风,白泽的脚步很轻,正要再往里走时,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他立定脚步,站在屏风前稍一探头就能看到里面的场景,当即便瞪大了眼。
透过屏风他看到小榻上的人衣衫半褪,露着半个白皙的肩膀,那个狐狸精正压在他身上啃食着脖间的喉结,裴朔仰头嘴唇半张,青丝从小榻上垂落悬空。
白泽吓得猛地转过身不敢再去看,他想尽快逃离这里,可脚步却如灌了铅似得站在原地,最后又控制不住的朝屏风处望去。
透过月光,人影晃动,他甚至看清了裴朔脖间的红痕,而后裴朔一条腿搭在那狐狸精腰上,就当他还要继续看下去时,突然和一道目光对上。
谢蔺吻了吻裴朔的眉眼,将自己的发带扯下遮住了裴朔的双眼,长长的红色发带顺着青丝垂落。
“唔……”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裴朔下意识闷哼一声。
谢蔺偏过头吻过裴朔肩头裸露出来的锁骨,白泽却好似隔着屏风看到了他在笑,他在挑衅、炫耀、宣誓主权,他是故意的。
白泽脸色一白,再也看不下去,脚步匆匆逃离了现场,出了琼楼,脸颊被风一吹,仍是滚烫得好像刚从火炉子里出来似得。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使劲搓着通红的脸,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刚才那一幕,心脏狂跳不止,嫉妒如风滋长。
“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的声音让白泽猛地一惊,回过头来,元宵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信送进去了吗?”
“没……”白泽嘴唇都在发抖。
元宵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朝他摊开掌心,“拿来,我送进屋去。”
“哥哥。”白泽惊呼一声,“不能去。”
“为什么?”元宵越发觉得莫名其妙。
“二爷他……”白泽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说他刚才看到的事,最后只抖着嘴唇说:“二爷在忙。”
元宵瞧着他脸色通红、神态也不正常,再往琼楼一看屋内烛火不知何时熄了,忽然心头一跳,该不会……
他一下子就明白白泽这副神态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也跟着变得尴尬起来,“你……公主搬进琼楼,以后你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进出,要先请示过公主和二爷。”
“我知道了。”白泽闷闷地应了一声。
元宵抿着唇,他早也不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他跟在裴朔身边这么多年也看懂了很多事。
他眼睁睁看着二爷从最初敬畏后山的艳鬼,到主动去和艳鬼攀谈,再到后面去的次数越来越勤、回来的越来越晚,直至最后眼底彻底多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也能看得出来公主从最初的戏耍二爷,到主动接近,甚至孔雀开屏,再到后来明目张胆的勾引。
他知道二爷和公主互生爱慕,他也觉得他们两个人都是做大事的人,天生就该是一对。
他更看得出来白泽那些不为人知的心思,在得知公主殿下也是男人后,越发不可收拾,但是他已经劝不动白泽了,只盼着他不要做出不该做的事来。
第99章
武兴十五年, 三月。
南梁节节败退,北祈宣告胜利,大军班师回朝, 抵达京师。
晨光刺破薄雾, 朱雀大街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 街道插着彩旗飘扬, 孩童骑在父亲肩头欢呼雀跃,所有人驻足观望。
直至人群中终于爆发一阵呼声,一队身披玄铁战甲的将军身骑战马, 自城门缓缓而来。
裴朔混迹在人群中, 看着队队人马经过,终于在其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比之一年前壮实了许多,面孔也黝黑了些,但裴朔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霍衡!霍衡!”
裴朔跳着脚试图让自己在人群中看起来显眼一些, 但他为人本身就已经足够显眼,他站在人群中,不少将军都看了过来。
霍衡瞧见他后瞬间眼前一亮, 举起手中裴朔送的那杆长枪朝他示意, 兵刃在光线下泛着银色的光。
白泽站在裴朔旁边, 瞧着裴朔眼中神采奕奕的光,再看看霍衡,单论武艺他并不逊色于霍衡,或许有一天他也站在那个位置, 二爷眼里就有他了吧?
裴朔感受到白泽低落的神色,突然笑道:“你是不是也想像他那样?下次霍衡走的时候,我叫他把你带上如何?也做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白泽武艺不错, 近身战斗水平超群,未尝不能征战沙场,只跟在他身边做个护卫实在可惜了。
白泽却摇了摇头,“我才不去,我要一直跟着二爷。”
“你啊……”
“胸无大志。”
裴朔故意戳了戳他胸口。
白泽嘴角却浮起一抹笑,扶着胸口被裴朔戳的位置咯咯地笑,露出的两颗小虎牙还有些可爱。
裴朔瞧着白泽,再看看旁边的元宵,忽然觉得这两个孩子好像在冥冥之中已经悄然长大了。
元宵也早就不是他在裴府初遇时那个只会哭鼻涕的小屁孩,如今他手握琼楼内政大权,谁见了不得喊一声[元总管],账目精要打理得井井有条,往来人情也丝毫不落,广袖拂手间为人越发稳重老练起来。
白泽也比之几年前褪去了青涩稚嫩,虽然有时依旧朝他撒娇卖乖,但现在裴朔看他时都要微微仰头,自打他给白泽请了个教习老师后,武艺更是突飞猛进,时常能和项肃打个平手,逐渐有了几分英武之姿。
寻常人家17岁的年纪都已经能当爹了,他是不是也该给这两个孩子相看媳妇了?
紧接着一阵欢呼声又盖过,裴朔思绪回神,盯着队中的霍衡,看着他身骑高头大马,铠甲锃亮,意气风发,他好似真的看到了历史课本上说的那个少年名将。
然而裴朔很快就注意到了霍衡空荡荡的左侧衣袖,脸色陡然一僵,可霍衡却好似并未在意似得,还在和百姓欢呼。
“听闻襄河之战,霍衡于峡谷被人伏击险些中毒箭而亡,只得砍断臂膀以保生路。”
谢蔺戴着斗笠将自己的脸压下,他早就得了这些情报,只是不敢和裴朔说,怕惹他伤心。
“但若非他一路追击众创南梁,斩下敌将夏侯云首级,恐怕我军惨败,今年还要上贡南梁。”
谢蔺目光闪烁,霍衡的确称得上是一员猛将。
“霍衡……”
裴朔喃喃几声,再次对上霍衡的目光,他跳着朝霍衡招了招手,脸上扬起笑容,全当没看见那事。
大军归来后,武兴帝摆下三天三夜的宴席,犒赏三军将士,霍衡作为新兴小将,斩杀夏侯云一战成名,京中不少世族都忙着和他敬酒,裴朔都没能和他说上话。
李观那边得知霍衡回京的消息,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瞧一瞧霍衡的风采,但回京之日正好赶上春闱。
李文德下场参加会试之事,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月刊小报的画师甚至特意蹲点李观将他入考场的瞬间画了下来。
夏四月,龙虎榜揭榜。
李观却得会试第二。
第一名是一位横空出世的寒门学子崔怀。
“啧啧啧。”
裴朔听说此事忍不住咂舌,没想到崔怀竟然和李观是同一科的进士,这两个人完全就是裴政和阎文山的翻版,一个圆滑,一个较真,但也不同。
月桂楼上,谢蔺挽袖舀了茶水,瞧着下面熙熙攘攘挤成一团看榜的学子,忍不住好奇道:“怎么?这个崔怀你认识?”
“这个人智力点满级,但忠诚度不祥,不过应该会效忠你。”
历史上的崔怀确实是一个能人,但为人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墙头草,郭党倒台后,河东裴氏迅速崛起,这个人可是裴相手下第一号大走狗。
他先投皇帝,又投裴相,再投谢蔺,左右摇摆,直至孔雀门之变后,崔怀彻底投降谢蔺,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官至右相。
裴朔看着手中的名单,金科共取二十二人,元宵将人名抄录在册,裴朔越看越觉得惊奇,“这一科人才辈出,李观只得第二,不冤。”
谢蔺笑道:“这都要多亏了驸马。”
“怎么说?”
谢蔺道:“如果郭氏在,科举仍是世族的天下。”
裴朔笑了。
原来是这样。
郭相仪在时,科场舞弊严重,科举录的人多为世族、或是不学无术的小人。
如今郭相仪倒台,裴政兼内阁大学士,任本届主考官,考场一片清明,寒门如雨后春笋瞬间冒出一大片人。这一科的二十二人全是奇才,历来主考官被学生视为恩师,相当于这些人全是裴政的学生,难怪河东裴氏兴起。
他现在严重怀疑裴政就是下一个裴相。
李观被授予翰林院七品编修,负责修书撰史,诏书起草等。
夏六月,李观正式任职。
霍衡也终于清闲下来,陛下封他做了将军,又赐了宅子,他干脆从侯府搬了出来,只带走他母亲的嫁妆和部分家奴,彻底和侯府划清了界限。
“霍衡。”
“快出来,有好戏看。”
“霍衡?!”
裴朔进了将军府,一脚就迈进了后院假山,霍衡这会儿正在练枪,枪缨翻飞间,青石上的落叶被劲风卷上半空,劲风扫过,裴朔下意识后仰,枪头和他擦过。
裴朔再侧身而过,枪头追随而来,直至他的喉咙,仅余一寸。裴朔咽了咽口水,这霍衡战场历练一年,武功越发精进了。
“我的枪法如何?”霍衡干净利落地收了枪,交给两个小厮抬了回去,笑嘻嘻地瞧着裴朔。
“别管你的枪法了,快快快!我打听到李观和杨小姐在游湖约会,我们现在过去正好能偷看他们幽会。”
裴朔上前要抓他胳膊,结果抓了个空,他的视线落在霍衡空荡荡的衣袖处,那里被披风遮挡着,他下意识还以为霍衡双臂健全。
霍衡瞬间有些尴尬。
“我……”他面色发热,有些难堪,自己一腔孤勇要上前线,结果断了一臂,自归京来他一直没脸见裴朔,故而装作忙碌,有意没意躲着,谁料裴朔自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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