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生虫族幼崽后和竹马在一起了 第103章

作者:一桥 标签: 机甲 星际 虫族 萌娃 穿越重生

愤怒的母神用河水淹没了王国之地。

幸存的王子继承了王位,他收拢在灾难中失去家人的臣民,重新建立了王国。

他有时会想起记忆中闪闪发亮的花神,想到他的笑,想到他身穿华丽的礼服,头上带着花环,也想到他在暗室中的一行清泪。

每当这时,他就将自己的目光放到窗边垂落的月光花中,然后眺望波光粼粼的库茵河畔。

舞台效果非常不错。

舞会上的盛装,花神出场时的花雨,昏暗的囚室中一盏灯的灯光落在花神的清瘦的身子上,展翅的王子从天而降。

周围的人都沉浸于这场演出中,等到剧情结束,林长夏甚至听到有人在惋惜王子和花神之间的感情。

“你觉得他们相互喜欢吗?”

利贝尔问。

“应该吧。”

逃亡时还靠在一起,帮对方取下头上的落叶,一颗果子推来让去,看起来不太清白的样子。

利贝尔有些惆怅,“那为什么最后不在一起呢?”

林长夏在演员的谢幕中鼓掌,说:“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人命与家国。”

当复仇开始后,情感已经不足以跨越伦理和生命的厚度。

利贝尔有一些不甘:“即使那些并非本愿?”

林长夏想了想,决定还是顺着小伙伴的想法,“故事只是开放性结局,说不定在不久后的未来他们就会重逢。”

“你看王子的窗边是月光花,那可是花神的象征花,说不定花神每天偷偷变作月光花,就等着一个机会和王子相认。”

林长夏觉得自己还有两分编故事的天赋。

最起码利贝尔还是挺欣赏他这份胡扯的能力。

利贝尔煞有其事地点头:“不错,确实有这种可能。”

但他很快又发现新的问题,“可是神明的生命永恒,而人的寿命短暂。”

利贝尔的眉目间又出现了对感情的惆怅。

林长夏想,能活两百多年,已经不短了。

七年之痒都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回了。

当然,他不会那么煞风景说出来的,“没关系,即使**消亡,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会永远存在花神的心中。”

“只要有人记得,爱情就没有消亡。”

利贝尔怔愣了一会,然后释怀,“你说的对。”

出了剧场,晚上吹在身上有几分凉爽之意。

林长夏来不及感叹,就收到了常老师的通话。

常老师没好气地说:“还没玩够?两个人消失一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去约会了。”

然后林长夏就听见了孟安的狂笑声。

“常老师,你居然打扰小情侣约会,太过分了哈哈哈哈哈哈。”

林长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可惜你不在,不然还能三人行。”

孟安大呼小叫,“你太变态了,也就利贝尔受得了你。”

林长夏额头的青筋暴起,一个滚在在嘴里绕了一圈,终究是顾及常老师在。

“老师,我们这就回去,通讯可以挂了。”

看完戏的常老师懒洋洋地说:“快点啊,别太晚了,明天还要早起。”

结束通讯后,林长夏便坐车和利贝尔回到了酒店。

中间孟安听到动静,打开门贱兮兮地对两人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等到林长夏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还展开怀抱,诗朗诵一般地说:“尽情地蹂躏我吧,就像你对利贝尔那样。”

林长夏踹了他小腿一下,在对方夸张的惨叫声中说:“等着,比赛结束后我让你喊爸爸。”

“太重口味了,不玩了。”

孟安迅速关上房门,然后猖狂地说:“再说了,到时候你输了,我可不想收你这么大一个儿子。”

利贝尔在旁边看的乐不可支。

他对怒气冲冲的林长夏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一起揍他。”

林长夏看着眼前这扇门,对房内的孟安说:“把你这条狗命收好了,等考试结束我再来取。”

孟安在门后感叹:“小情侣就是心脏。”

居然联合起来对付他一个孤家寡人。

林长夏心想,真是无聊的玩笑。

他和利贝尔?

明明是发小情谊。

好基友一辈子而已。

第83章 木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舞台剧留下的深刻映像,以及明天比赛心情比较激动,林长夏在晚上做梦了。

他走在静悄悄的森林中,头顶是遮天蔽日的树冠,显得周围一片昏暗。

长靴踏在枯枝败叶上发出碎裂的声音,呼出的白气很快散开。

他行走在初冬的森林中,却并不觉得寒冷,只是心中沉重。

他并不知道这心中的忧患从何而来。

他提着一袋子物资,在并没有路的树木间找到了那栋伫立的小木屋。

这荒郊野岭的木屋显出一种年久失修的破败,但是很显然有人将它稍稍维修了一下,比如屋顶的毡毯和防水布,门上更换的五金件。

他推开门,室内是一片昏暗。

东西被扔到破毯子上,他将桌子上融化了一半的蜡烛点燃,火焰摇曳了一下,然后静静地燃烧,照亮了屋子里的人。

或许用怪物形容更合适。

在屋外狂风的呼啸声中,屋子中间的血肉正在发出不规则的呼吸声。

像是破风箱。

他想。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对这似人非人的生物表露出任何的害怕,相反的,他有些担忧,又有点烦躁。

靠着床脚拆开能量棒,他干巴巴地嚼着食物,眼睛忍不住瞟向房子中央伏倒的人,

对方在发出一声响亮呼吸后,突然收敛了声音。

他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了过去,还好在脖颈残留的一小块皮肤上摸到了脉搏。

这是一个人。

他在心里清楚。

可几乎遍布全身的外骨骼,因为脱变而皮肉被掀开,暗沉的血液和粘液凝聚成丑陋而残缺的外壳,这一些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怪物。

一个命不久矣的怪物。

他将沾满了粘液的手从新生的皮肤上取下,那片皮肤过于脆弱,透出了血肉的微红。

觉得不放心,他又将手指放到对方的鼻翼处。

虽然呼吸又浅又慢,但好歹是有的。

放下半颗心的他又开始发愁,盯着一长条的人,恨不得把对方看醒。

终于,地上的人发出了呻吟,像是从平稳的梦中醒来,疼痛开始占据大脑,传到每一条神经。

这个时候他的内心又开始心疼,恨不得对方多昏迷一会算了。

“饿不饿?”

没有人回答他。

地上的人只是发出奇怪的嘶鸣声。

像是一个劣等的,没有语言功能的牲畜。

“怎么,连说话都忘了吗?笨虫子。”

他恨铁不成钢地说。

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动静,像是对他的话很不满。

终于,地上的人用新生的声带说了句:“饿。”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喉咙里还呛出了一口血。

虱子多了不愁。

他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捏了下鼻子,从袋子里挑挑拣拣,给地上的人灌营养液。

当那张侧脸露出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半拍。

不是因为过于丑陋和非人化带来的恐惧,而是暴露出来的一只眼睛是他熟悉的湖绿色。

即使瞳孔异常的收缩,眼神中尽是迷茫,但他仍然觉得熟悉。

“你叫什么名字?”

地上的家伙右眼失去了眼睑的保护,小血管的破裂导致这只眼睛中充斥着暗沉的血色。

而左眼眼神茫然,眨了一下,然后将视线落在破烂地板上,像是在非常用力地思考。

他迟疑地给出了答案:“笨……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