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欺负漂亮人夫 第94章
作者:苏熠枭
时劫雪能学会一种从前或许只有太微烛最精通的邪术。
时劫雪还与太微烛十分相像,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岂不是说明……
恰好温言秋又感慨道:“师弟后来为了封印恶念在体内,沉眠数百年。我当时心里害怕又不安,有时甚至希望他死了。”
万一苏醒的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仙尊,而是恶念怎么办?
昔日前辈飞升的飞升,羽化的羽化,如今太微烛已经无人可以再压制。
云断潮沉默:“师叔,有没有可能……醒来的是恶念?”
温言秋吃惊:“你怎么会这样想?”
太微烛并没有隐瞒温言秋,告诉他恶念没有完全平息。偶尔还需要闭关压制。除了被恶念操控的时候会有些古怪,其余和温言秋认知中的师弟没有太大区别,毕竟斗转星移,太微烛又沉眠许久,哪怕性情稍稍变化一点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所以即使当时云断潮意外察觉到太微烛是将他当做夺舍容器的意图,因此自绝经脉企图破釜沉舟来自救,温言秋从始至终也从未将这当做大事。他只当太微烛是不小心将恶念暴露给了云断潮。
毕竟人人都有龌龊阴暗的想法。
想与做之间,差了人伦底线。
云断潮不语。
看出温言秋根本不信。
他只是隐约理解了太微烛……不,或者是恶念的做派。
若是一个全须全尾但时有古怪与之前仙尊不符的太微烛从沉眠苏醒,他将会迎来温言秋等上界修士无休止的猜忌。他们会怀疑太微烛是真的太微烛,还是恶念乔装。毕竟在魔尊爆发之前,这家伙也是佛口蛇心的模范。
但如果是一个压制“恶念”失败的太微烛,就不会惹出这般怀疑了。
他故意将恶念分做两半,一半乔装为正常的太微烛欺骗上界,另一半则扮演被压制的“魔尊”心声。
实际上他妈的根本就是他自己在精分。
毕竟正常人应该不会干出,老婆被抢了就要发疯杀人的事情。更何况云断潮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可是现在和温言秋说,取不得信任。
温言秋看着温和亲切,却是最冷心追逐利益的人。他哪怕对云断潮再照拂,也只不过是因为想替灵虚培养接班人。
在一个半步飞升的仙尊和一个飞升之姿的弟子面前,云断潮的价值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必须寻找证据。
云断潮咬牙。
只要去瞧太微烛对黎安的态度。
就能确认,太微烛和时劫雪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而确认时劫雪是偶人,也就变相说明了,太微烛并没有放弃邪术……极有可能就是“恶念”吞噬了原本的仙尊。
云断潮找到了太微烛的洞府。
他站在殿堂外,屏息凝神。
如今知道自己才是被天道眷顾的气运之子,云断潮也就不担心被太微烛杀掉,因此半分顾忌都不带,故意开口引起太微烛的注意。
“师尊,”他道,“您带安安走了,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
太微烛温和道:“我看你忙着上课。”
云断潮磨了磨牙:“安安可否在师尊旁边?师尊,我想单独和他说一些话。”
太微烛问道:“说什么?”
“师尊关心的未免有些太多了。”云断潮哈哈笑道,“夫妻的耳鬓厮磨小话,说出来怕脏污了您的耳朵。”
“毕竟,安安是我从下界带上来的男妻。我怕他一个人害怕。自然是要把他搂在怀里……”
“好、生、哄、哄。”
太微烛静默了一会儿。
他忽然轻笑道:“好。不过要等我们这边的事情结束。”
他语调里竟渐渐维持不住体面,透出一股凉薄来。
云断潮不禁咬了下牙关。
操。
他妈的还真是时劫雪这个疯子。
对黎安,总是像疯狗一般,严防死守。
如今白玉殿堂大门紧掩。
云断潮瞧不见里面的光景。
只能偶尔听见,黎安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溢出来的哭腔。
如同在下界那一晚,时劫雪蓄意的挑衅。
云断潮知道是太微烛在给自己下马威。
故意以暧昧的、缱绻的语调来暗示他们正在云断潮瞧不见的室内,泄满春光。
云断潮本该像是个被戴了绿帽的丈夫,愤怒拂袖离去。
可即使是在这样憋屈的场合下,他的鞋底仿佛就此黏连在了青石砖上,根本挪不开半点。
愤怒过了头,竟也品出几分痛苦的欢愉。
在假扮夫妻的这几日,黎安从不让云断潮碰他。哪怕实际上是时劫雪操控的云断潮。所做过最大的尺度,就是为了利用云断潮的心软,抱着他哭。
云断潮对黎安最大暧昧的想象,就是那一日下界夜晚,他从门缝里瞧见的风光。
娇嫩白皙的小少爷被男人抱在怀里,腿勾缠在腰上,乌发散乱,泪眼朦胧,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正常的粉。
唇舌间漏出的便是如同现在这样,低低哀求的泣音。
黎安现在,也是他记忆中那样,委于身下,婉转求欢?
既然能接受太微烛。
又为何不肯奖赏他?
云断潮想象着,只觉自己像是连一口吃都讨不上的狗。
他想。
也许是太微烛逼迫了他。
黎安柔弱可怜,他眼睛又看不见。被太微烛这种坏狗欺负太正常不过。
他必须要留下来。
去问问黎安自己的心意。
云断潮站得浑身都僵直了,才等到殿门打开,太微烛白衣款款,衣着整齐,仙风道骨。
“你与安安聊吧。”他假惺惺道,“我与温师兄正好要去聊些要事。”
云断潮顾不上太微烛还没远去,大步踏入殿内,瞧见黎安就坐在床边,身上披了一件单薄的寝衣。
没有奇怪的味道。
黎安也似乎没什么异样。
仿若刚刚在外面听到的细碎声响,都是云断潮龌龊的脑补。
但说不定是太微烛故意清理好的!
“黎安,”云断潮道,“方才你们在殿内做什么?”
他说完,才觉古怪。
就好像在对红杏出墙的妻子发出质问。
黎安茫然道:“我泡灵泉不适,仙尊他为我疏解经脉。有何不妥?”
期间虽然出了一点意外,但是黎安本就打算装傻遗忘,自然不可能再告诉云断潮,徒生事端。
云断潮呼吸急促了些。
他想,只是单纯疏解经脉,为何你会发出那般奇怪的声音?
可是理智慢慢回笼,云断潮知道他不能这么直接问出来。
黎安表情已然隐约挂上不悦。
“云师兄,”他道,“你来,究竟是什么事呀?”
云断潮心中苦涩。
在黎安这里,他是断断比不上时劫雪一星半点的。黎安对他,向来就是有用才讨好,若是寻常,甚至能品出虚与委蛇假面下的敷衍。时劫雪那厮这都看不明白,瞎吃飞醋。
“黎安,”云断潮严肃道,“我是发现了一件大事。”
他抓住黎安的手,说道:“虽然可能对你来说,有些太过离奇。但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青年不明所以,但还是乖巧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着。
“你可知道太微烛千年前的变故?”云断潮道。
黎安点头:“自然。”
云断潮:“我怀疑真正的仙尊已经被恶念吞噬,现在留下的是恶念本尊。我先前拜他为师,本是一心仰慕。岂料某日,却听见他在自言自语,想要夺舍我的躯体,我这才大闹一场,只为得到温师叔的庇佑。但……”
“前些日子,我被太微烛的徒弟时劫雪一剑捅了心口。他夺舍了我,所用法术闻所未闻,十分邪性……一直到今天,我才苏醒。因为时劫雪想要彻底消灭我的神识,只是失手,被我驱逐出去。”
云断潮说着,将黎安的手按到他扒开的胸膛上。那里的疮口没有愈合,至今仍翻滚着黑气。黎安看不清楚,但摸的出来。
云断潮没有必要只是为了挑拨他与时劫雪的关系,对自己下此狠手。
毕竟可是差点殒命的一剑穿心。
黎安的手指蜷缩,语调惊异:“难、难道那日与我拜堂的云师兄其实是……”
“对。”云断潮苦笑道,“时劫雪他就是个疯子,他觉得你对我移情别恋,为了独占你,才想杀了我夺取我的身体。”
黎安听着,后脊攀升上一股毛骨悚然之感。
他对云断潮都没有真感情,只不过想要表演虚情假意,就让时劫雪风声鹤唳,不惜对同门师兄痛下杀手。
上一篇:恶毒炮灰,但当代大学生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