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队友们都成了大佬? 第47章
作者:独家花絮
薛景寒没有再回应这拙劣的解释,最后深深地看了白熙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像要穿透这层脆弱的伪装,看到更深的地方。
但最终他只是微微颔首,薄唇吐出两个冰冷的字:“告辞。”
他利落转身,没有任何留恋。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有力的启动声,车灯划破夜色,白色的车身很快消失在别墅区幽静的道路尽头,只留下两道渐渐淡去的红色尾灯光晕。
“咔哒。”
厚重的实木大门被白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合上、反锁。
当最后一道机械锁扣落下的清脆声响在死寂的玄关里回荡时,白熙紧绷到极致的神经才“啪”地一声断裂。
他转身想回房间里去,眼前却猛地一昏,接着只感觉天旋地转……后背重重地撞在冰凉坚硬的实木门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身体沿着光滑的木纹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滑落下去,白熙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般,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暮色四合,最后一点霞光透过院墙斜斜地照射进来,将玄关地段分割成明暗交织的几何图形。
柔和的夕阳光辉泼洒在身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冰凉的衣物紧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寒意……
白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喉咙却像被这窒息一般的痛苦扼住,感觉不到丝毫氧气。
视野一片模糊,滚烫的液体终于再也无法控制,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从眼眶中滚落。
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冰冷光滑的地面上,洇开一小片又一小片透明的水渍。
“景寒……”
刚才……差一点……只差一点……
白熙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但却压不住喉咙深处那破碎的呜咽。
当年那个巷口,夕阳如血,少年苍白死寂的脸,红肿脸颊上清晰的指痕,还有那双盛满了破碎星光、最终彻底熄灭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眼前闪现。
是自己亲手推开了他!是自己用最恶毒的语言斩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和依赖!是自己在他最需要信任和依靠的时候,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
那句死也不会一起的恶毒诅咒如今像一把开了刃的匕首,狠狠回刺,扎得他心口血肉模糊。
他有什么资格?他有什么脸面?
在十年之后,在对方已经走出深渊,成长为足以俯瞰众生的参天大树时,再突然出现去打扰他早已平静的生活?
去揭开那早已结痂……或许依旧鲜血淋漓的伤疤?
自己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和抛弃,哪怕是重生了,自己这幅普通平凡的样子也不能帮助他什么……除了再次的混乱和可能的伤害,一无所有。
……
“资料发给你了,去给我查一个人。”
第31章 两个阴湿男鬼
凌晨三点。
冷汗浸透真丝衬衫的瞬间, 薛景寒猛地从书桌上弹起,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复。
窗外浓稠的夜色无声地压下, 将偌大的书房包裹得密不透风, 只有角落那盏孤零零的阅读灯在冰冷的黑胡桃木桌面上投下一小圈惨淡昏黄的光晕。
又做噩梦了。
场景依旧是在老家的巷口, 夕阳像泼洒的脏血,浸染着斑驳的墙壁……
青年的脸色苍白死寂,自己听不清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看到那只大手猛地扬起扇了过来。
打过之后……不!不要走!
双手抓住的衣角从指缝中溜走, 薛景寒咬牙, 拖着沉重的步伐想要去追, 可最终还是被车尾带起的尘土淹没。
“熙哥——”
干涩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空茫……
他下意识伸出手,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桌面上那个沉甸甸的银质相框。
相框里, 穿着黑红色队服的少年笑容灿烂,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着永不熄灭的光。
可现实中, 那束光早已熄灭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 只剩下一捧无人认领的骨灰, 和他心底那个十年都无法填补、甚至越凿越深的黑洞。
心乱如麻。
傍晚那场失控的试探此刻像滚烫的烙铁般反复灼烫着他的神经,那个叫柏熙的少年……
那张脸在暮色下惶恐不安的神情, 那声疏离又惶恐的“薛董”……像,却又处处透着陌生。
他记忆里的熙哥,是永远站在前方,意气风发扛起一切的人, 即使病骨支离,眼底的光也从不会熄灭成那般卑微惶恐的模样。
徐若羽今天下午那股藏不住的、仿佛从内到外都被点亮了的精气神像一根尖锐的刺,扎得他坐立难安。
让他误以为是那道光终于穿透了十年的阴霾, 重新落回了人间……那一刻的冲动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几乎压垮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
结果呢?
一句“担不起”,将他重新打回冰冷的现实。
薛景寒自嘲地牵了牵嘴角,抬手,食指关节用力地抵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用力按压。
十年了,前三年是锥心刺骨的生长痛,硬生生将他拔节成如今这副比熙哥还高,还冷硬疏离的模样。
而后事业版图疯狂扩张,财富堆砌至云端顶峰,熙和集团富贵至极,XK战队再也不会出现没钱没资源的情况。
可就是近两年,当喧嚣稍稍沉淀,心底那片巨大的空洞便如同深渊巨口,日夜吞噬着他。
越是空闲,越是清晰地想起那年熙哥日渐苍白的脸色,想起他强打精神却掩不住的疲惫,想起他瞒着所有人独自扎针的痛苦,和那张冰冷的死亡通知单。
眼泪早就熬干了。
只剩下一种浸透骨髓的疲惫和无处着落的思念。
“咪呜——”
一声细细软软的猫叫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房间厚重的黑木门外传来小爪子坚持不懈抓挠门板的窸窣声。
薛景寒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起身走过去拧开沉重的门锁。
门外,小橘猫正端坐着,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见他开门,立刻亲昵地凑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裤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接着身子一歪,十分信任地在他脚边翻出了柔软的肚皮。
薛景寒无声地叹了口气,蹲下身,用指尖轻轻搔刮着猫咪温热的下巴。
小家伙舒服得眯起眼,喉咙里的呼噜声更响了。
然而这样的乖巧只维持了片刻,趁薛景寒一个不留神,它敏捷地一扭身,像一道橘色的闪电般“嗖”地从他腿边溜进了书房。
它目标明确,直奔那张宽大的书桌。
“快下来!”
薛景寒心头一紧,低喝出声。
还是晚了一步。
小橘猫轻盈地跃上书桌,鼻尖好奇的凑近了那个它无数次看到主人凝望的银相框,嗅嗅,然后伸出粉嫩的爪子试探性扒拉了两下。
“啪嗒!”
相框被从桌沿推落,本身没有碎裂,但扣合的背板却被作用力震开。
几张边缘微微卷曲、画质明显模糊的旧照片,从相框与背板的夹层里滑了出来,散落在地毯上。
薛景寒的脚步猛地钉在原地,呼吸瞬间凝滞。
他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指尖带着不知情激动还是恐惧的轻颤,捡起了那些散落的旧照。
照片的主角只有一个人。
是白熙。
比展示在相框里那张定妆照更早、更鲜活、也更私密的瞬间。
一张是训练间隙,熙哥趴在电脑前睡着了,侧脸压在手臂上,几缕黑发垂落额前,眼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睡得毫无防备。
这张薛景寒记得,是他偷偷用像素极低的旧手机拍下的。
另一张是吃饭时,熙哥正夹起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腮帮子微微鼓起,眼神专注地盯着餐盘,就连吃饭都是一副认真的样子。
还有几张是和队友的合影,但照片上的其他面孔——徐若羽、叶耀、秦峤——都被他用剪刀粗暴地从照片上彻底剪掉,只留下白熙一个人突兀地站在照片中央,笑容依旧,背景却变得残缺而怪异。
照片里的白熙,或安静,或专注,或笑得眉眼弯弯,是他这十年间独自舔舐伤口时,唯一能汲取到的一点虚幻温暖的毒药。
薛景寒一张张翻看着,深邃的眼眸翻涌着极其复杂黏腻的情绪。
刻骨的思念,病态的占有欲,被抛弃的怨怼,求而不得的阴郁……最终都沉淀为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偏执。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照片上白熙沉睡的脸颊,指尖冰凉。
做了坏事的小猫一溜烟跑了出去,周围只剩下他细微的呼吸声,压抑,沉重,肆无忌惮地在空旷的书房里回荡。
……
*
同一片深沉的夜色下,城市的另一端,气氛却截然不同。
徐若羽推开家门时已经凌晨一点,别墅里灯火通明,一股温暖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瞬间熨帖了他奔波整晚的疲惫神经。
“回来了?”白熙正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热气腾腾的汤罐从厨房端到餐厅的餐桌上,眼睛亮晶晶的,“冬瓜排骨汤,炖得刚好,快洗手吃饭!”
餐桌上摆着四道家常菜:色泽诱人的可乐鸡翅泛着油亮的焦糖色,香煎豆腐金黄微焦,西红柿炒蛋汁水饱满,还有一小锅晶莹剔透的白米饭。
分量不多不少,恰好够两个人吃。
徐若羽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发自内心地感慨道:“有哥在真好。”
他脱掉外套挂在玄关,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和依赖,“下班回来就能吃上热乎的饭菜,感觉像做梦。”
“说什么傻话,”白熙把汤罐放下,随手解开围裙搭在椅背上,“没有我也要好好吃饭。”
“吃饭吃饭!”
徐若羽绕到白熙对面坐下,拿起碗,先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排骨炖得软烂脱骨,冬瓜入口即化,汤头清甜不腻,可乐鸡翅甜咸适中,香煎豆腐外酥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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