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队友们都成了大佬? 第42章
作者:独家花絮
“走,景寒,我先送你回家。”
从A市到东省老家八百多公里,他租了一辆快要散架的面包车,用口袋里仅剩的钱加了油。
小景寒沉默地坐在副驾驶,脸一直朝着窗外。
白熙忍着腹腔里一阵阵翻江倒海的绞痛,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服……他偷偷吞下大把的止痛药,药瓶在颠簸中滚落到脚垫上,空了。
十七个小时,仿佛十七年那么漫长。
窗外景色从城市的钢筋水泥,变成灰蒙蒙的工业区,再变成荒凉的田野,只有发动机不堪重负的嘶吼和车轮碾过路面的噪音作伴。
终于,车停在东省某个小县城一条破败的巷子口,夕阳将斑驳的墙壁染成一片凄凉的橘红。
小景寒推开车门,脚步有些踉跄,他站在车边,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哥你拉到赞助一定要找我,我……我永远会跟着你。”
白熙先是一愣,反应过来猛地推开车门冲下去,死死抓住景寒单薄的肩膀,嘶吼的声音因为剧痛和绝望而扭曲变形:
“不!打比赛是没有出路的!你看看我们现在的下场!我要你发誓!发誓以后好好上学!好好读书!这辈子都不要再碰这个游戏!!!”
景寒被他摇得站立不稳,却固执地仰起头,红肿的眼睛里盛满破碎的光和不肯熄灭的执念:“我不!我就要打!就要跟你一起!”
看着少年眼中那不顾一切的信任和依赖,白熙只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不行!必须断了他的念想!必须让他恨自己!必须让他离开这个没有希望的泥潭!
一个无比残忍的念头在绝望中滋生。
他猛地扬起手!
啪——!!!
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如同惊雷炸响!
景寒的头被打得狠狠偏向一边,白皙的脸颊上迅速浮现出清晰的五指红痕……
他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他视若神祇、亦兄亦师的队长。
白熙强迫自己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恶毒的不像话:
“滚啊!废物!这次全球总决赛都是因为你打的菜才失利的!如果不是你拖后腿我们早就拿冠军了!战队就不会解散!大家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无所有!”
“都是你的错!你有什么脸说要跟我一起打职业?!”
他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腹腔的剧痛几乎让他晕厥,但他死死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出那句足以将他彻底击垮的诅咒:
“我就是死!也绝不会和你这种人一起!!!”
吼完这句话,他不敢再看景寒瞬间死寂的眼神,猛地转身拉开车门上车,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踩下油门。
破旧的面包车发出垂死的咆哮,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外套的瘦弱身影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僵立在巷口越来越浓重的暮色里,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不见。
一语成谶。
他真的死了。
死在了那个潮湿阴暗的地下室里,至死都没能再见到他的小孩一面。
“……集团将持续推动行业自律,营造公平、健康的竞争环境……”
薛景寒沉稳有力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白熙如梦初醒般猛地睁开眼。
舞台中央,聚光灯下,那个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年轻男人正冷静而强势地回应着质疑。
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举手投足间是绝对的自信与掌控力,仿佛天生的王者,光芒万丈。
他的景寒再也不需要他保护了。
真好。
可紧随其后的,是更汹涌、更尖锐的痛苦和铺天盖地的愧疚!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灵魂的最深处!
他对不起他!他当年用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他的梦想,推开了他伸出的手……他有什么资格再去相认?有什么资格去享受他如今的荣光?
心脏再次疯狂地抽紧、绞痛!比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眼前薛景寒耀眼的身影开始剧烈地晃动、旋转、破碎……刺目的白光吞噬了一切!!
白熙的身体晃了晃,最后一丝力气被彻底抽空。
在无数惊呼声和闪光灯的疯狂闪烁中,他像一片被狂风折断的落叶,猝不及防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
“柏熙——!!!”
第28章 聪明的孩子已经开始试探哥哥了
急救车的蓝光撕裂了发布会现场的混乱, 尖锐的鸣笛声是唯一的背景音。
白熙被迅速抬上担架,那张在聚光灯下骤然惨白如纸的脸,深深烙进薛景寒紧缩的瞳孔里……
他下意识向前一步, 却被集团监事徐若羽不动声色地抬手拦住。
“他交给我处理, 你必须留下来稳住局面。”
徐若羽沉声说,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手术刀,迅速扫过台下骚动的人群和闪烁的镜头,“事情还没有盖棺定论, 发布会不能中断。”
薛景寒的脚步钉在原地。
他看着救护车的门关上, 隔绝了里面毫无生气的苍白面容, 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最终只是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徐若羽立刻接过韩秘书递来的麦克风,步伐沉稳地走向舞台中央。
温和而极具掌控力的声音瞬间安抚了现场的惊惶, 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那场尚未落幕的资本风暴之中。
“接下来交给你了, 景寒。”
……
“吸入性□□中毒后续反应,严重应激反应叠加低血压、低血糖导致的晕厥……先补液观察, 之后……”
冰冷的点滴针头刺入手背青色的血管, 透明的液体无声滴落……白熙安静躺在病床上, 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灼热。
没过多久, 低烧悄然攀上,体温计的水银柱固执地停在38.5℃的刻度线上。
护士刚换上一袋新的退烧药,病房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叶耀几乎是撞进来的,往里几步冲到床边。
看到白熙烧得通红的双颊和手腕上刺目的红痕, 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猛地扭头瞪向紧随其后进来的薛景寒。
“看看!薛景寒你他妈看看!”
叶耀的声音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指责, “为了你那破集团的大局,为了清洗几个蛀虫,就把人推到风口浪尖当靶子!你他妈跟那些人有什么区别?啊?!”
薛景寒沉默地站在病床另一侧,目光沉甸甸地落在白熙痛苦蜷缩的脸上。
叶耀的每一句质问都像鞭子抽在他心口,他无法反驳……
那些冰冷的算计,那些“余热”、“牺牲”的字眼,此刻在少年病弱的躯体前,显得如此卑劣而苍白。
“……滚出去。”
薛景寒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是对叶耀,也像是对自己内心翻腾的某种情绪。
“该滚的是你!”叶耀寸步不让。
病床上的人似乎被这压抑的争执声惊扰,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烧得干裂的嘴唇翕动着,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呓语,断断续续,像溺水者的挣扎:
“……阿许……阿许我好累……回家……想……爷爷奶奶……”
“阿许?”
叶耀的怒火被这陌生的称呼打断,下意识看向薛景寒,对方同样眉头紧锁。
“够了。”徐若羽起身挡在两人之间,“这里是病房,病人需要绝对的安静……景寒你回去吧,集团后续公关需要你去主持。”
叶耀梗着脖子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止住:“你也先去冷静一下。”
薛景寒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转身沉默地离开了病房,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
叶耀狠狠瞪了一眼他的背影,不甘心地跟着出去。
“……”
病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徐若羽回到床边,小心地将一条湿毛巾敷在少年滚烫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似乎带来一丝慰藉,白熙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没有输液的右手无意识地抬起,摸索着,一把抓住了徐若羽正要收回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病中脆弱的执拗。
“阿许……”白熙的声音带着高烧的黏腻和浓重的委屈,“……你为什么……不用青柠味道了……我好难过啊……”
“什么?!”
徐若羽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死死盯着白熙烧得通红的脸颊。
这张脸年轻、清秀,带着瓷娃娃般的脆弱和精致,可此刻,在这昏暗的病房灯光中,在那因痛苦而轻微颤抖的眼睫上,一丝模糊却足以撼动灵魂的熟悉感从记忆的深海轰然上浮!
阿许……是阿栩吗?
徐若栩,这是他刻在老家族谱上的名字,是他十六岁以前扎根在穷困山村里的印记。
可这个名字在跟着熙哥走出村庄那年就已经被他自己改掉,除了熙哥…这世上不该有第二个人知道才是……
一股夹杂着剧烈痛苦的寒意瞬间攫住了徐若羽的心脏,他反手紧紧握住白熙那只滚烫的手,指尖带着明显的颤抖,指腹轻轻摩挲着对方手背上冰凉的肌肤,试图传递一点安稳的力量。
“不怕,”徐若羽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在哄人睡觉一般,“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安心睡吧。”
……
仿佛听到了这些来自故人的温柔承诺,白熙紧绷的身体奇迹般松弛下来,抓着他的手也缓缓卸了力。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安稳,沉入了药物带来的昏睡深渊。
可徐若羽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他握着那只手,目光沉沉地锁在白熙脸上。
理智在疯狂叫嚣着不可能——人死岂能复生?可“阿栩”、“青柠味沐浴露”、“后山”……
这些少年在梦话中无意识吐露出的细节如同菟丝子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是烧糊涂了?是巧合?还是……
上一篇:急诊医生在兽世种田
下一篇:恶毒炮灰,但当代大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