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队友们都成了大佬? 第132章
作者:独家花絮
白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脸上,仔细描摹着自己曾万般熟悉的轮廓……褪去了记忆中最后一点圆润的婴儿肥,下颌线变得清晰利落,眉骨和鼻梁的线条也愈发英挺。
时间真是一把刻刀,无声无息,却将那个曾经跟在身后、单薄苍白的少年,雕琢成了眼前这个肩宽腿长、气质沉稳的男人。
白熙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薛景寒的眉骨,沿着挺直的鼻梁滑下,最后停留在那线条略显冷硬的下颌线上,“景寒……长这么高了。”
“刚认识你那会儿,才到我下巴。”
“也没人告诉我青春期能长这么快啊,跟我老家那边后山上的竹子抽节似的……有一米九吗?”
薛景寒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脸颊上那点未褪的红晕似乎又加深了些。
“……不知道,反正比哥高很多。”
白熙失笑,指尖在那温热的皮肤上轻轻捏了一下:“学会贫嘴了?”
薛景寒没有反驳,只是用手指试探地、带着点犹豫地,轻轻碰了碰白熙搭在他脸侧的手腕。
白熙立刻反手握住了他。
手指穿过对方的指缝,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坚定地扣紧。
十指相扣。
一股奇异的电流顺着交握的掌心窜过四肢百骸,带来一阵细微的麻痒。
薛景寒的手指先是微微一僵,随即同样紧紧地扣住了白熙的手。
……
时间在这无声的牵系中悄然流淌。
“景寒……”
最终还是白熙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很轻,带着点犹豫,目光却依旧胶着在他们交握的手上,“你还记得S2那年,星火战队那个队长……就,叫家栋那个。”
薛景寒的思绪被拉回遥远的过去,他略一思索,点了点头:“记得,怎么了?”
“他……你应该知道他在S3赛季开赛前突然消失了,整个赛季都没打,队伍直接解散。”
“嗯,是有这么回事。”
薛景寒皱起眉,“当时传得很乱,说什么的都有,有说他家里破产了,有说他出了意外……”
“都不是。”
白熙打断了他。
“是被他家里人强行送走了。”
“送走?送去哪?”
“网.隐学校。”
白熙握紧薛景寒的手,力道大得指节都有些发白,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薛景寒心里一沉。
“后来呢?”
“我也只是听说……我也不知道……”
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窗外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格外清晰,噼啪作响,敲打在心头,沉重而冰冷。
白熙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闷得喘不过气。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曾经在赛场上意气风发、眼神锐利如狼的殷家栋,最终是如何被磨去了所有棱角,变成一具眼神空洞的行尸走肉。
那种恐惧,
那种物伤其类的痛苦……
“……那地方,”白熙叹气,声音里带着颤抖,“就是个吃人的魔窟。”
薛景寒沉默。
他想起当年圈内流传的只言片语,关于点击,关于提罚,关于精神摧残,每一个字都足以让人不寒而栗。
“哥……现在没有了……不怕……”
白熙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补充道:“我害怕这些……还有戒同所……我害怕…我……”
“我去过。”
轻飘飘的三个字如同惊雷炸开!
“你说什么?!”白熙的声音陡然拔高,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骤然收缩,握着薛景寒的手更用力地死死攥住,“你去过?!谁把你抓进去的?!”
“不对!那时候你就?!”
薛景寒被他剧烈的反应惊了一下,“哥,别急,不是我,不是我本人被送进去。”
他强调着,看到白熙紧绷的身体因为这句话而松懈了一点点,才继续道,“是十五岁那年,回家过年的时候。”
白熙依旧死死地盯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剧烈的疼痛。
他不敢想象,如果景寒真的……他会不会疯掉。
“只是路过那个地方附近,他们非要带我进去看看。”
薛景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冰冷,“他们说里面关着的都是社会的渣滓,是肮脏的垃圾。”
“说是为了我好,说让我亲眼看看‘走错路’的下场……警告我,打游戏也就罢了……只是不要学那些人。”
白熙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
仅仅是路过?仅仅是“看看”?仅仅是作为反面教材的“警示”?
他无法想象当年只有十五岁的薛景寒是以怎样一种心情,被强行带进那个只是听闻就足以让人噩梦连连的人间地狱去“参观”!
“里面很暗……”
薛景寒慢慢跟他回忆。
目光变得有些空茫,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时空,回到了那个阴冷的、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地方。
“窗户都很高,很小,装着铁栏杆。”
“走廊很长,空气里有很浓的消毒水的味道,但盖不住一种说不出的馊味。”
他的声音很平,像是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但白熙却从那平静的语调下听出了深入骨髓的寒意。
“他们带我看了一些‘房间’。”
薛景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接着说:“里面有那种带着手铐的铁椅子,墙上还挂了很多仪器……带我看的人说那是‘行为矫正仪’。”
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他们说,对付那些顽固的、死不悔改的‘病人’,就要用最直接的手段,摧毁他们的意志,重塑他们的‘正常’认知。”
“说这叫……服从性测试。”
白熙的心被狠狠揪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别说了!景寒,别想了!”
他不顾一切地将眼前的青年再次用力地搂进怀里,双手轻拍着薛景寒的后背,“都过去了!过去了!哥在呢!哥在这里!!”
薛景寒死死地回抱住白熙的腰,力道大得让白熙感到疼痛,但那疼痛却让他无比安心——至少,他还能感受到他,还能抱住他。
“哥……”
薛景寒的声音闷闷地从颈窝处传来。
“你知道吗?对我自己而言……”
“那地方最可怕的……其实不是那些冰冷的仪器,不是那些粗暴的体罚……”
“甚至不是那些空洞的眼神……”
湿润的眼睫蹭过白熙的颈侧,毫无征兆地滴下了两滴滚烫。
“是他们举着我的血淋淋的心,一遍又一遍地逼问——它到底该属于谁?”
白熙的身体猛地一震!
是啊,冰冷的仪器摧毁□□,空洞的眼神磨灭希望,而这句看似“文明”的诘问……却是在用最残忍的方式试图从根源上否定、扭曲、剥夺一个人的灵魂归属!
它要你背叛自己的心,承认它的“错误”,将它双手奉上,任人宰割!
“景寒……”
白熙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用力收紧手臂,额头紧紧抵着薛景寒的额头,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试图用这种最原始的亲密,驱散他眼底残留的惊悸和痛苦。
“你看看我。”
“……”
薛景寒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水汽,如同被暴雨洗刷过的夜空,迷茫而脆弱。
白熙望进他眼底,颤着声音缓缓开口:“我觉得,我的心,”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左胸口,“该属于我自己,嗯,只属于我自己。”
“而你……”
白熙的指尖轻轻移开,虚虚点向薛景寒同样的位置,“你的心也该属于你自己。”
薛景寒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看着白熙近在咫尺的脸颊,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嘘……”
白熙立刻用指尖轻轻按住了他的唇,打断了他未出口的话语。
“景寒,守好你自己的心。”
他停顿了一下,指尖从薛景寒唇上移开,缓缓抚上他泛红的眼尾。
“我不确定…会不会让你受伤。”
*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窗帘缝隙透进一丝灰蒙蒙的晨光。
薛景寒的睫毛颤动了几下,意识从深沉的睡眠中缓缓浮起……首先感受到的是臂弯里温热的重量,以及拂过颈侧的、均匀而清浅的呼吸。
他的目光在白熙沉睡的侧脸上流连了许久,贪婪地汲取着这份难得的宁静与依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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