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主角疯了 我死遁后主角疯了 第32章
作者:莫寻秋野
魔界天色阴沉。
即使是白日,魔界的天上也并不晴朗。这里仍然阴沉,乌云厚重,只比黑夜时亮堂了一点而已。
身下冷硬得江恣打了个哆嗦。
他睁开眼。
眼前是一片杂乱的昏暗房间。
江恣爬起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桌子上睡着了。
桌上的杂物散落,江恣睡时压到了一些。
江恣睡得骨头硌痛。他揉了揉压到硬物有些发麻的胳膊,又揉了揉头发。
不知为何,他很是疲惫。
他不太明白怎么会睡到这里来。他用偏头痛的脑袋回想了番,才想起来,昨夜在这里见到了心魔。
虽说不记得从头到尾所有的事,但他记得一些片段。
他记得,这次生出的心魔,又变成了卫停吟的模样……再之后,他就依着心魔,做了些伤风败俗的事。
那心魔骂了他。学着他师兄的模样,撕心裂肺地哭骂他。
想着想着,江恣笑了声。
他伸手揉了揉后脖颈。
他从桌子上下去,拿起地上自己的衣袍,穿在身上。
穿到一半,他顿了顿。
他低头。
地上还有两件衣袍。
两件衣袍杂乱地摊在地上,其中一件已经撕裂。
江恣穿好自己的外衣,低身下去,捡起其中完好无损的一件。
这是他叫祁三仪放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法袍。
……怎么会跑到这儿?
江恣把这件隐身袍子抬手放到桌子上,低头看向另一件,把它捡了起来。
一件水色的外衣,是水云门的衣服。
衣服已经被扯破了,看起来很像这衣服的主人跟谁一夜烟雨时被他姘头给扯的。
江恣发钝的脑袋终于闪过一丝灵光。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那心魔化作卫停吟时,穿的好像是水云门的衣服。
为什么穿水云门的?
江恣心里的卫停吟,不一直都是一身白衣吗?
而且……
……
江恣一时说不上来而且什么,只是脑子里闪过昨夜云雨的破碎记忆时,他总觉得有何处不对。
像有团什么黑漆漆的东西蒙在心上,有什么东西让江恣十分在意。他有一种很强的违和感,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他脑子里破碎的记忆片段看起来都很正常。
虽然卫停吟大骂他。
但很正常。
昨晚那个卫停吟……
江恣手拿着这件被扯烂的衣服,紧皱着眉头,走出了这间屋子。
慢吞吞地走出去好些,不远处传来一声“哎呀”。
江恣抬头,祁三仪朝他跑了过来。
“尊主,”祁三仪跑到他面前,“您上哪儿去了啊,柳掌门跟您约好的谈判事宜,时候要到了,您得快些动身了……尊主手上这是何物?”
江恣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烂衣。
他怔了下:“你看得见这个?”
祁三仪蒙了:“这有什么看不见的?”
江恣脸色凝重了些。
他怎么会看见的。这件烂衣,应当是昨晚他从那个心魔卫停吟身上扯下来的。
若是心魔之物,便是只有他自己才能瞧见的。
那毕竟是他自己的心魔,是虚幻之物。
可既然外人瞧得见,那便不是什么心魔或者幻影……
那昨晚那个,到底是什么?
他真把人给……?
不对吧,那绝对是卫停吟。
江恣如今这个修为境界,再好的易容术都骗不过他的,断不会是什么外人旁人。
再说,那人是不是卫停吟,江恣绝对分得出的。
那只能是心魔啊。
卫停吟还没回来,他还是一具尸骨,那只能是心魔。
江恣想着,便忽的想起雷渊之下,一片黑暗里,那具在他怀里一分分变凉变冷的尸骨。
他垂下眸,心口发痛。
看他思考深沉,祁三仪一时没敢出声打断。等过了好半天,江恣都没什么反应,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尊主,柳掌门的谈判时候要到了。”
江恣回过神来。
“哦,”他说,“我去换身衣服,你去把门开了,挑几个人同去。”
“是。”
江恣去换了身衣服。
走出生死城时,他看了看头上的天。
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
*
柳如意的山宫还没修缮好,清衡长老的山宫被再次征用了。
通往魔界的黑门开了,江恣从门后走出,到了清衡山宫前。
山宫前没有多少人,黑沉的天空下,原本幽静的山谷湖水,瞧起来都有几分骇人。
一水云门的弟子上前,向他作了一揖。
“魔尊殿下,这里请。”
弟子回身,一手抬向山宫里面,为他指了一个方向。
江恣跟他走了进去。
迈过门槛,山宫正堂里,摆了两把仙木椅,两把椅子之间有一桌台,椅后有几扇仙鹤屏风。椅子两侧也摆了几把椅子。
正椅上,坐着水云门掌门柳如意,与三清昆仑门如今的掌门,玉清山主景无词。
两人见他来了都起身来,轻轻行了一礼。
江恣低了低头,算作回礼。他低眸一瞟,扫了眼正堂里落座两侧的旁人。
大多都是三清门的。他这三个如今已经各奔天涯的前同门居然也都来了,只是都坐得隔了个十万八千里。
只是赵观停看他的眼神不太对,这人真的是在狠狠瞪着他,一双眼睛瞪得溜圆,好像江恣昨晚揍了他亲哥似的。
江恣莫名其妙。
“既来了,先坐吧。”
柳如意这样说。
有个水云门弟子抱着一把椅子上前来,放到了江恣屁股后面。
江恣回头瞅了一眼,这是一把和他们其余人无异的仙木椅。
椅子上没放置任何法术。
江恣坐了下来。他没骨头似的往椅背上一靠,两腿交叠起来,声音发倦,眉眼低垂:“柳掌门要谈什么?”
“谈天下。”柳如意说。
江恣嗤笑一声:“天下怎么了?”
“如今这天下,魔修横行霸道,魔尊可别说自己不知道。”柳如意道,“谁人不知,魔尊明明知道手底下的人在做横事,却不管不问,日日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这才让手底下的魔修越发嚣张跋扈。”
“魔尊,若你出手管一管,这天下怎能不好一些?”
“我为何要管。”
江恣无动于衷,平静着脸色,血眸发冷。
他一脸的理所当然,柳如意被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正欲开口,江恣又说了话。
“我当年在雷渊里,可有谁管我死活了?”他说,“怎么到了今天,要我管你们死活了?”
柳如意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
“……我知道,当年之事,你心里有恨。”她说,“可雷渊之内有多凶险,你更是知道的。当年也并非我等见死不救……”
江恣嗤笑一声,面露讽刺,并不回答。
看得出来,他对这番说辞已经烦透了,这些年谁都这样说。
“可今日,我与你所说的是谈判。”柳如意话锋一转,“我叫你来,当然也不是为了说服你,是要与你做一场交易。”
江恣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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