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38章

作者:贝彼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甜文 穿越重生

  当然, 送到盛矜与这里的不会只是普通姜汤。

  盛矜与从浴室冲澡出来,正巧碰上服务生送了药膳上门,餐车上的瓷盅冒着热腾腾的白雾, 飘来一阵混着苦涩药味的咸香。

  他抵触地皱了皱眉头, 掩着门没动, 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人进。

  一句“不需要”还没出口, 盛矜与抬到半空的手却又蓦地顿住了。

  他抬起头,余光看向走廊对面的房间,苏涸喷嚏打个不停, 浑身湿哒哒的模样又在他脑海里浮现,想必剧组也没有准备他的份。

  盛矜与扭头回了房间, 随口道:“放下吧。”

  几个服务生动作迅速的推着餐车进来, 给白瓷盅底下的蜡块点燃,贴心提醒尽快趁热食用后,训练有素地撤走了。

  干燥的毛巾搭在头上,盛矜与单手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拿过手机, 习惯性就要拨那个号码。

  可他忽然想到什么, 指尖又缩回去。

  他方才这样火急火燎跑出去找人是为什么?会不会让苏涸误会?

  对于一个久恋而不得的人来说, 他刚才的行为是否越界了?

  无数问题如麻线交织,在盛矜与原本清晰的大脑里打成一个个死结, 仔仔细细梳理。

  半晌,盛矜与把湿毛巾丢下,瞥了那个被他多此一举揽下的药盅一眼, 摸出酒店备好的打火机,走到阳台边点燃一根薄荷味的香烟。

  清凉的烟雾散在潮湿的空气中,格外提神,盛矜与的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

  他不过是怕苏涸乱跑闹出一条人命来而已,毕竟没有人比苏涸更了解他的喜恶与习惯。

  真要是换了人,未必还能有这么舒心。

  而且,苏涸不在,就一定还会有无数个“苏涸”被盛宗澜送上门,他已经没那个闲心再去与什么人周旋了。

  是的,一定是这样。

  盛矜与自认为已经为方才的冲动找足了理由,至于那药膳是送还是不送……

  还是没有定夺。

  正逢方特助发来消息,说早上有东西放在苏涸那里,要拿来给盛矜与看,但现在方程不在酒店,给苏涸打电话又打不通,只能劳烦盛矜与亲自跑去拿一趟。

  盛矜与出门前还看了那个药盅一眼,到底没有直接带上。

  他拨了苏涸的号码,听着嘟嘟声来到门口敲门,直到电话自动挂断,不仅没人接,门也没有开。

  他皱起眉,又敲了两声:“苏助理,你在不在里面?”

  他敲门声不小,按理说这个时间,苏涸也不会在睡觉,盛矜与心中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直接打了酒店前台电话,酒店管家直接带着人上来开门。

  “苏涸?”

  盛矜与快步走进客厅,他环视四周,安安静静,一点声音都没有。

  管家害怕有人在酒店出事,忐忑地跟在后面:“会不会是人出去了,或者手机没电了?需不需要报警?”

  一侧浴室的方向传来一点微弱的水声,盛矜与猛地看过去,立刻向浴室走去:“不用。”

  浴室门没锁,盛矜与敲第一下门时,便幽幽滑开,一团热气扑面而来,他在云遮雾绕的浴缸里看见一具白花花的身体。

  “你们别进来。”盛矜与朝身后众人丢下这句话,一个箭步冲进去。

  就见苏涸闭目躺在浴缸里,蜷着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水淹没到他胸口,水温还是热的,熏得他整个脸都红了。

  盛矜与眉头死死皱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每一根面部神经都在紧绷着,他挽起袖子把人从水里捞上来,捏着后颈让苏涸靠在他肩头,抬手轻拍几下他的脸。

  “你怎么回事?洗着澡睡着了?”他惊诧地问。

  苏涸看着不太清醒,抓住他的手不放,口中喃喃:“好……闷……好热……”

  滴滴答答的水珠砸在盛矜与的衬衫上,几乎弄湿了他半个身子,盛矜与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果然烫得吓人,脸色瞬间变了:“你发烧了?”

  “疯了吗?发烧还泡澡!”盛矜与抬臂把人捞出来,苏涸整个人都在冒热气,抱在怀里都有些烫手。

  他扯下一旁挂着的浴巾,也顾不上他还是个光溜溜什么都没穿的人,把苏涸包成了一个球。

  门外传来管家忧心忡忡的声音:“盛先生,需不需要我们做什么?”

  “去找个医生过来,都出去吧。”盛矜与干脆利落道。

  外面的人稀稀拉拉撤走,盛矜与拿毛巾裹住苏涸的脑袋,伸手勾住他的膝弯把人打横抱起,稳稳地朝卧室走去。

  苏涸呼吸到浴室外的新鲜空气,脸色好了很多,他断断续续道:“我身上……都是雨水,就想洗个澡,睡觉,结果,没力气了……”

  盛矜与把他放到床上,没好气地说:“烧成这样,浴室的换气扇也不开,你想没想过后果?”

  当时他只顾着想快点结束,哪里还顾得上这个,苏涸心虚地撇撇嘴:“……我忘了。”

  “苏助理,我是不是压榨过你,让你生了病还硬扛着不跟我说?”盛矜与手撑在苏涸两边,望着他严肃地说道。

  “没有。”苏涸摇摇头。

  他湿答答地钻进被子,并不好受,盛矜与又这样压在他身上,仿佛把他周遭的空气都夺走了,苏涸觉得自己又有些呼吸困难,于是拽了拽被角,又往里缩了缩。

  盛矜与见他被子拉起盖住了小半张脸,就不容拒绝地拽下来,露出鼻子和嘴巴,瞪了他一眼:“不想看见我,我可以现在就走,犯不着把自己憋死。”

  他作势要起身。

  “没,没不想见你呢。”苏涸从被窝里探出一只手,拉住他,有气无力地说。

  盛矜与直起身子,盯着他半晌,苏涸被他看得不自在,又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僵持半晌,门铃先响了。

  “躺好。”盛矜与叮嘱一句,起身去开门。

  医生给苏涸量了体温,确定只是着凉引起的高热之后,便留了药,给他挂上水之后就离开了。

  盛矜与没挑没捡只能亲自照顾下属,端来水盆沾湿毛巾,盖在苏涸的额头上,又把颈侧,手心脚心这种地方用凉毛巾擦过降温。

  当务之急是先让苏涸把体温降来,可是叫人吃退烧药时又犯了难。

  近40°的高温把苏涸烧得迷迷糊糊,已经半梦半醒,他嗓子干涩疼痛,耳朵也伴着嗡鸣难受得很,以至于盛矜与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

  盛矜与眼见着是不可能让他自己动手吃了,叹了口气,索性亲自动手喂药。

  那大白药片估摸是很苦,塞进苏涸嘴里后,他皱着眉头不断抗拒,拿舌尖把药片往外顶,还要拿手推他,扭着头不肯吃。

  盛矜与闷不吭声跟他较劲,手指上多了几个带着水迹的咬痕,手上的水杯也被他碰洒了。

  僵持半天,盛矜与狠狠叹了口气,无奈地拿着纸巾擦掉洒进苏涸脖颈间的温水。

  “你到底听不听话?不吃药我就走了。”盛矜与故作严肃,声音很冷地说道。

  他发现苏涸无论是喝醉还是烧糊涂以后,都倔得像个孩子,不讲理,不听话,怎么说都跟你拧着来但如果态度强硬起来,他又会很没出息地哼唧着照做。

  果然这话一出,苏涸吸了吸鼻子,抿着唇慢慢把推着盛矜与的手放下来,闭着眼睛很小声地吐出一个:“听。”

  盛矜与这才能把药喂完,又给人脑门上敷毛巾物理降温。

  水温太高,冒着白气的毛巾把苏涸的额头烫红一片,他难受地直撇嘴,盛矜与又手忙脚乱地拿下来,待水温降一些,才又重新给人敷上。

  像他这样的人,自小学什么都能很快得心应手,盛矜与向来在各种事情上都游刃有余,鲜少有这种觉得捉襟见肘的窘迫时刻。

  盛矜与盯着床上的人看了一会,站起身,打算去换水,手腕却被猛地拉住了。

  苏涸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喂他喝药,用温热的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和掌心,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那时苏涸体质弱,三天两头生一些小病,外婆就是这样照顾病里的他,但攥住他手腕的那只手似乎比外婆的大了不少,掌心干燥而温暖。

  他想睁开眼睛,但困顿压得他醒不过来,苏涸的脑子仿佛被一团浆糊粘住,几乎无法思考,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疼。

  半晌,那双手离开了。

  霎时熟悉的心慌漫上心头,曾经心底的恐惧翻涌,那些担惊受怕,那些害怕被丢下的不安潮水一样,快要把他淹没。

  苏涸像落水的求救者,抬手抓住了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细声细气地哀求:“我听话,不要走……”

  盛矜与垂眸看着拽住他的那只手,皮肤下的骨骼如此清晰,带着灼热的温度,仿佛能引起一把将他点燃的火。

  盯了半晌,他把手扯了出来,很轻松就挣开了。

  他就要转身,却发现苏涸的眼角划过一滴水珠,砸进枕头里,消失得悄无声息,快得像是他的错觉。

  刹那间,盛矜与心头猛地一颤。

  就这么不想他走吗?

  盛矜与果真没有走远,他回房取来电脑,就坐在床头看方程发来的报表,一看就是两个小时。

  睡梦中的人很不老实,总是在折腾着翻身,又嫌盖着被子热,时不时伸出一只胳膊,或探出一只脚,脚面不知分寸地抵在盛矜与小腿上,大概是觉得他皮肤凉很舒服,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盛矜与不动如山,把脚给他塞回被窝,然后继续工作。

  直到窗外夜色深浓,盛矜与合上电脑又去冲了个澡,回来后瞥见苏涸额间细密的汗珠,探出手去试他的额温。

  但他的手刚碰过热水,试不准,下意识俯身将额头贴上去,皮肤相触时,眼前那张脸近在咫尺。

  太近了,近到他的目光对不上焦点,彼此的呼吸都在纠缠,鼻尖碰着鼻尖,只差一厘米,嘴唇就要碰上了……

  盛矜与还记得那种温软的触感,像苏涸给他的感觉一样,

  异样的感觉再次弥漫,似乎推着他的后背要他吻上去。

第37章

  盛矜与就要起身时, 苏涸突然动了,抬手使劲搂住他的脖子,那是一个带着撒娇意味的挽留的动作, 手指顺着盛矜与的下巴急切地摸索,似乎是在寻找嘴唇的位置。

  这是苏涸幼时生病留下的习惯。

  他总要拉着外婆的手输液,确认这里没有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每次外婆起身, 他就搂着脖子撒娇。

  外婆总会亲亲他的额头安抚, 叫他“乖宝”, 告诉他自己去去就回,才会安心。

  迟迟等不到落在额头上的吻,苏涸抓着人不放, 急得用额头去蹭,像一只焦躁的喝不到奶的小奶猫。

  盛矜与听着他喉咙里哼出一些没有意义的音节, 耍赖一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他甚至差点被苏涸拽倒,手撑上床垫才稳住身形。

  他哼笑一声:“你到底是真烧糊涂了,还是在装睡?”

  苏涸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是太久没得到回应,嘴巴向下一撇, 似乎气哼哼地。

  盛矜与发坏一样捏住他的鼻子, 苏涸喘不过气, 只好张开嘴巴呼吸,整个脑袋扭动起来。

  片刻后, 盛矜与终于俯身,大发慈悲在他额头上碰了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