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天然呆穿书成恶毒男配后 第32章
作者:贝彼
想到这里,苏涸闭了闭眼睛,豁出去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
他为了让自己的话听上去可信度更高,继而又补了句:“和从前那些玩乐都不同,这次,我想认真喜欢他一次,所以我决定和过去再见。”
反正盛矜与才懒得深究他说的是谁,这样往后再遇到类似场面,他也不会起疑了。
简直一劳永逸!
然而下一秒,盛矜与脸色突然变得很古怪,说不上生气,但也说不上高兴,他微微欠身望着苏涸的眼睛问:“是谁?”
苏涸:“……”
盛矜与为什么会对他的感情生活好奇了?明明不久前他还巴不得自己别给他惹麻烦。
狭窄的空间里连空气都粘滞,淡淡的冷香飘进苏涸鼻息,蓦地勾起他的某段回忆,那日在盛宅的露台上,盛矜与也是这样与他面对面……
咬了他的嘴巴。
苏涸不说话,盛矜与却还要追问:“他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
“不……不知道。”苏涸嘴上磕磕巴巴,大脑疯狂转动,要怎么才能把谎圆的好看。
他继续道:“暗恋而已,不需要让他知道。”
盛矜与直勾勾盯了他很久,久到电梯门发出叮一声响,他才似笑非笑地冷冷一声:“好。”
电梯门打开,进电梯的人被吓了一跳,没想到里面还有人,路人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纳闷不上楼也不出电梯的两个人,刚才到底在干嘛?
苏涸这才发现,他们没有按电梯,便赶忙去按下楼层键,作为贴身助理,苏涸的房间就在盛矜与的主卧旁边。
这个套间空间很大,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黑沉海面,是个观海位置绝佳的海景套房,苏涸的房间正好望海。
他的酒意还未消,不算太晕,反而让酒精助长了精神的亢奋,苏涸颊边两抹坨红,坐在窗边海风吹拂到脸上,有种微醺的惬意。
叮铃几声消息提示音响起,是出版社与他对接的编辑发来的进度询问。
与普通的图书出版流程有所区别,合同里还包括了一部分随书赠品的周边立项,需要苏涸写一些独家内容作为福利放送吸引销量。
他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就差一封主角写给另一位男主的暗恋表白信。
这两天苏涸一忙就给忘了,眼下编辑来催,他正好有些兴致,便去客厅里找了纸笔过来,坐在窗边飘窗上静静地想。
他方才还刚刚口嗨,为自己造谣了一位梦中情人,没想到现在就遭报应了。
暗恋是什么感觉,苦恋无果又会是一种什么心情?
一封不会送出也不会让对方看见的表白信,是该直白地抒发多年来压抑的感情,还是该写希望你一切都好?
苏涸尝试代入主角的心境,托着下巴望向夜海,看见远方岸上的灯火忽明忽灭。
由于距离太远,几乎缩成了一条线,游轮向前行驶,会给人一种朝着岸边驶去的错觉,但那里不是目的地,所以光亮就在那里,却永远不会到达。
他脑中瞬间闪过一点零碎的光点,苏涸立刻下笔,生怕放跑了那一瞬间的灵感。
直到一气呵成写完,他把手稿拍下来发给编辑审核,随后就搬出小药箱来给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擦药。
那张信纸就这么被丢坐在桌子上没有管。
客厅里。
洗过澡的盛矜与穿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打开冰箱取了瓶水灌下几口,才把从浴室里闷出的热燥降下去。
他正打算回房间时,却发现客卧没有关严的房门里透出一点暖光,在地面上投出一道斜斜的光亮。
盛矜与偏头看去,透过缝隙不偏不倚正好看到一片光裸的后背,被灯光照得透亮,白得晃眼。
像是某种心虚,他把视线挪开,可再一想,又不知为何心虚,同为男性大家该有的都有,有什么不能看的?
盛矜与堂而皇之地又看了回去。
这具身体实在有点消瘦,附着在骨骼上的皮肉都没有几两,线条紧实形状漂亮,每处骨峰都很突出,怪不得抱在怀里那么硌手。
屋内,苏涸坐在床上对着床边的镜子上药。
伤在后背肩部,他伸手别扭着够了半天也没够到,后脑勺又不长眼睛,看也看不见,对着镜子找了各种角度,磨蹭了近十分钟。
苏涸叹了口气。
想要放弃之时,却从镜子里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盛矜与似乎是路过,身子还朝着前方,眼睛却盯着他不放。
此刻苏涸混身光溜溜的,上半身什么也没穿,下身只套了一条宽松的睡裤,出风口的冷风打在他身上,激起一片皮肤的颤栗。
他捏着手里的棉棒,扭头看向盛矜与,声音很轻:“可以帮我一下吗?我够不到上药的地方。”
一片白皙光裸的背一览无余,但在灯光下,横亘其中的那道狰狞疤痕格外刺眼,像是瓷器上被烧烂的口子,很是刺眼。
盛矜与走进来,皱着眉:“我以为你好全了,都敢喝酒了?”
苏涸有种被抓包的心虚,讨好地笑笑:“真的快好了,不影响了。”
盛矜与面色不虞地瞥他一眼,接过棉棒凑上去,靠得近了,那道疤痕更是明显。
他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个画面,那日他抱着疼狠了,死死皱紧眉头攥着他衣襟的苏涸,在惨白的车灯照射下,看见指缝间黏腻又惊心的血水慢慢滑落。
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蛰了,狠狠得疼了一下。
盛矜与不自在地别开眼神,拖过一边的可移动矮桌,把药膏和棉签准备好,头也不抬道:“转过去。”
苏涸乖乖半盘着腿坐在床边,听话地将受伤的那侧的肩膀袒露给盛矜与。
屋内暖黄色的灯光温馨合宜,刚刚好能够看清,又不会太过明亮。
盛矜与的手很稳,捏着棉棒在他后背上东戳戳西蹭蹭,力道不大,所以蹭得有点痒,苏涸这具身体又敏感的很,平时穿不了硬一点的衣裤都会痒得受不了。
他下意识攥住了手下的被褥,身体随着棉棒的动作一戳一颤。
原本盛矜与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伤口上,虽然已经在愈合,但看着还是颇为吓人,他聚精会神在手上的动作,不希望自己做这种小事还会分神做不好。
但苏涸忍不住痒就想躲,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盛矜与一把按住他的肩头:“躲什么?”
“我有点怕痒。”苏涸嗫嚅道。
盛矜与瞥了他一眼,道:“忍一下。”
按在肩头的那只手掌心炽热,落在那就没有再动,苏涸克制了身体的本能,定在原地果真没有再躲。
片刻后,盛矜与拿走了那只手,把用过的东西一股脑丢进垃圾桶,回头发现苏涸正要穿衣服,他三两步跨过去,抬手扯住:“晾着,晾干了再穿。”
纤薄的睡衣被他扯掉,落在苏涸腰间,蛮横地像是入室的土匪。
苏涸抓着摇摇欲坠的睡衣,只好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那我先去洗漱了。”
看着人从面前经过,走进卫生间关上了门,盛矜与在原地站了一会,走到窗边把手里的药膏塞进小药箱。
窗外的微风倏地变大,吹起桌面上一张纸,不偏不倚就掉在他脚边,差点被他踩到。
盛矜与把那东西捡起来,是一张信纸,和一手不太漂亮的字迹,没有盖帽的笔就摆在旁边,看样子像是今晚刚写的。
他本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奈何只几行字,内容不长又很精炼,等他意识到时,他已经读完了。
猛地,盛矜与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了。
第30章
那是苏涸的字不会有错, 盛矜与认得。
苏涸做记录的本子被他发现之后,他曾找借口要他再拿给自己看过,是想看看他会不会更新小金鱼的简笔画, 果然纸上小小的水缸变成了大大的鱼缸。
盛矜与甚至问过,问苏涸为什么偶尔会戴眼镜,苏涸反问他很丑吗?
他曾违心地回答, 是的很丑, 苏涸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是他的眼睛先天疾病不能长时间看电子设备。
所以苏涸养成了手写东西的习惯, 这点盛矜与也清楚。
他总会在家里某个角落不经意发现一张便利贴,提醒他这个东西要过期了,需要快点用完, 或是把容易弄混的东西标上名称。
他对这字迹已经十分熟稔,但这纸上的内容却……
一封没有署名, 没头没尾, 落款“To S先生”的情书?准确的来说,是一封诉说爱慕却不打算表白的情书。
苏涸有喜欢的人了吗?
他不是刚分手吗?这段时间他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别的人……
他会喜欢谁呢?
一连串的问题接二连三冒出来,在盛矜与的脑子里左右博弈,他没发现自己似乎越想越兴奋了。
就在这时, 咔哒一声,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
苏涸擦净脸走出来, 看见盛矜与时就是一愣,没想到他还没走, 然而下一秒发现盛矜与手里的东西似乎是……
他脸颊唰一下就红了,全身的血液顷刻间往头顶涌来,要命了, 那东西怎么被他看见了!
一想到纸上写了什么肉麻内容,苏涸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尴尬程度简直堪比被人偷看了日记,实在是有点太羞耻了吧!!!
“那个!”苏涸三两步跑过去,又在盛矜与跟前刹住车。
“你……没走啊。”憋了半天,苏涸没头没尾地问了句,感觉现在说什么都无法缓解尴尬的气氛了。
盛矜与看着苏涸红艳艳的脸颊和耳尖,额前的头发沾着水珠,要掉不掉的坠在那,低眉敛目害羞带怯地盯着地板。
他先是撇清关系:“我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只是碰巧掉在地上了,我捡起来而已。”
“那,谢谢你啊。”
苏涸以为这话的意思是他没有看到内容,一下子心宽了些,抬手想去拿那信纸,盛矜与却没有要给的意思,不咸不淡地问:“所以,S先生,是谁?”
他的语气不像疑问,倒像是猜到答案后的明知故问,“S”先生与“盛”先生太像了,任谁都会产生这样的联想。
而他刚刚有说过那样的话,苏涸顿悟,盛矜与这是误会了!
他赶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不是写给你的!”
这句话一出,盛矜与下意识脸一黑,这有点不太寻常,按理说他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如果与苏涸这种身份的人产生感情纠葛,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但他还是下意识有些恼火,似乎不论是写给谁的他都不会高兴。
苏涸急于解释的样子实在有些手忙脚乱,两只手来回摆动,眼睛里的慌张十分直白,生怕被安上这个罪名,但在心中早有疑虑的盛矜与眼里,却像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盛矜与顿了顿,审讯一般看着苏涸的眼睛。
苏涸很少撒谎,他大多数时候都诚实得过分,所以这一次慌里慌张地解释就怎么看怎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