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第8章
作者:秘成
再看自己手心,白白净净,一点红痕也没有留下,让他怀疑自己刚才到底是不是真的被打了。
慕元道:“不错。还算可塑之才。”他再拿起一册,“接下来是这本。”
朝见雪捂着肚子求饶:“师尊,我肚子饿了。”
他这是给自己自找麻烦。
慕元:“筑基前学的辟谷之法都忘了吗?那便再加一册……”
朝见雪急忙打住:“记得记得!我不饿!一点都不饿!”
这次背到一半,他打了岔,试探问:“师尊,你不忙吗?比起在这里等我背书,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慕元抬起眼皮看他,朝见雪赶紧低头,当他没问吧。
“倒是的确有更重要的事。所以明日起,玉惟来监督你功课。”慕元道,“玉惟,一月之内叫他背完这些东西。”
玉惟这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回应。
他捏着一页蛇魔画像,画上的尖牙滴出剧毒的腥液,惊险得仿佛下一瞬就要冲出纸张。
慕元当他太过专注,又唤了一声:“玉惟,可愿意?”
玉惟抬头,白玉无暇的面庞,薄唇张碰:“明白了。”
慕元颔首:“辛苦你了,好孩子。”
朝见雪眼前黑了一片又一片。
叫玉惟来监督他,还不如慕元监督他呢。
浮仙山藏书阁是无为宗中最有名的藏书阁,经常有弟子往来借阅典籍。
果然,朝见雪晕头转向地背到第二日,对面只坐了一个玉惟,不多时就听到了弟子闲言碎语。
“师弟教师兄功课,闻所未闻。”
“一个天一个地,如何好比?”
“他怎么这些书都没有学会?玉惟竟有耐心,还是人美心善。”
“快走快走,你看朝见雪瞪你呢!”
朝见雪瞪完这些以为他听不见的愚蠢弟子,继续瞪天书和鬼画符。
与他正对坐的玉惟不像他,没骨头似的上半身趴在桌案上,而是打坐如观音,朝见雪真想在他额心点上一个小红点。
他忍不住了,对玉惟说:“你分明也不想与我在这里浪费时间,为何不拒绝师尊?”
玉惟置若罔闻,连眼睛也没有睁开。
“我答应你我继续背,你就走呗,我不告诉师尊。”朝见雪继续道。
看玉惟还是不理他,朝见雪没好气地喊了他好几声:“玉惟!玉惟!玉小师弟!怎么不理人?”
玉惟终于睁开了眼,道:“早些背完,于你于我都好。”
朝见雪一愣,玉惟若不笑,那种静若寒渊的气质便能叫人胆怯。
可是周围那些嚼舌根的弟子呢?怎么都走了?都没发现玉惟难得真实的一面吗?
太可惜了。
他继续怂恿:“你走吧,真的,我一定好好背。你在这你累我也累。”
玉惟鸦羽似的长睫颤了颤,依然坐如观音状:“我不信师兄。”
第7章 古板
朝见雪懒得再与他多说,憋着一口气大背特背,可等玉惟抽背的时候更是尴尬。
在师尊面前背错背不出来也就罢了,在玉惟面前,每错一处每卡壳一处,他都觉得自己耳朵在烧,背后也发热。
这是他自认输给玉惟的羞耻心与不甘心在作祟。
想当初他也是过目不忘的“仲永”,实在是玄真界的东西他第一次接触,玄真妙法,看懂是一说,看明白又是一说。
原主有的那些皮毛很难支撑他看懂这些深奥之理。偏偏他也不想向玉惟求教,只好自己苦思冥想地琢磨。
“无为而清静,天地悉皆归。”玉惟打断他抑扬顿挫的背诵,“这句又错了。”
朝见雪噎了一下,又错?难道还要像昨日一样打手心才能记住吗?
想了想玉惟打他手心的画面,朝见雪顿时被恶寒地抖了抖,突然想不出来后一句是什么。
玉惟等他一会儿,不见动静,便又说:“师兄知道无为宗的含义吗?”
朝见雪干笑一声:“不知道。”
玉惟也不惊讶,似乎对他原本就没有抱期望。
“无为即有为,无为说的是不随意而为,不妄自而为,一切有为顺应自然,顺应天道,是以清静,是以天地洞然……”
朝见雪支着下巴瞧他,看他小嘴一张一合,叭叭的说了一段文言文,一知半解,但也隐约听明白了。
无非就是辩证,再说要顺应天道云云,修仙中的常见设定。
玉惟又陆续向他解释了一堆精妙语言,朝见雪态度也渐渐认真起来。一番教化下来,他竟真的收获颇丰,那些劳什子心门功法看起来都顺畅不少。
朝见雪喜道:“小师弟,你真不赖。”
玉惟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他一直没有说,朝见雪有时说话在他听来有些粗俗,估计是与那些外门弟子学来的。
从前朝见雪不与他们来往,只爱与外门弟子说话。时不时还会送出去一些器物。
他当真不明白那些外门弟子并非真心与他来往吗?
又背了片刻,朝见雪忽然说:“小师弟,我肚子真饿了。”
玉惟:“辟谷法诀。”
“你就替我去找点吃食来吧,真的,我太饿了,一饿我就头晕眼花看不进去,我已经连着两日没吃东西。对了,仙门大比,你比完了吗?”
玉惟:“昨日比完了。”
朝见雪好奇:“你赢了?魁首?”
玉惟:“魁首。”
朝见雪:“我就知道。”
他眼珠子一转,开始拍马屁:“小师弟,英俊帅气风流倜傥才貌双全人美心善绝世天才玉惟小师弟!我真的很饿,食舍此时应该已经放晚饭了,你就替我拿一点来好不好?求你了!”
玉惟面无表情地听完这一长串,竟然丝毫没有动摇。
朝见雪气得牙痒痒,翻出不知道在哪个记忆犄角里的辟谷法诀狂念,才将腹中的哀鸣压了下去。
他一头埋在书本里,又饿又晕,难受得紧,心想就这样背死他得了!
玉惟哪里是个人美心善的人物,分明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
对方打坐修行仙气飘飘,自己背些东西苦不堪言,连口水都不让喝。
他背得一懈气就看一眼玉惟,看得肚子里充满仇怨。
仇恨是最催人奋进的良药,他要速速背出这些东西,要激进修行光速飞升,要看玉惟震惊的表情,要踩着玉惟的肩膀听他说“小弟十分佩服”哈哈哈!
突如其来的莫名幻想往往昭示困意来袭。
玉惟将体内灵力运转一周天,缓缓吐气,睁眼,朝见雪已经额头抵在书本上昏睡过去,呼吸有些杂乱。
临窗而望,外头已经朗月清照,行人来往的山道四面都安静下来。
他慢慢走到朝见雪身边,后者竟一点修仙人该有的防备也没有,靠他如此之近也没有惊醒。
玉惟伸手,本是要叫醒他。
转念一想,朝见雪原本便不是如他们这般刻苦修行,从来顺意惯了,这两日可想而知很是难捱,定是累到极点。
他调转了动作,轻轻揭过一旁座上朝见雪的外袍,展开,是一件精美的氅衣,由熏香熏过,暗藏一段雪梅幽香。他知道朝见雪的东西都是栖山真君给予的,他喜欢浮夸的、珠光宝气的东西,真君也由着他。
夜里寒凉,鲛烛灯盏虽长明,却没有多少热意。
玉惟轻轻将氅衣披在朝见雪身上,缓步走出了藏书阁。
他沿着山道往下走,不知不觉竟来到主峰山下,抬头见前方食舍灯火明亮,还有不少尚未辟谷的弟子在吃饭。
来都来了,玉惟索性走了进去。
有弟子认出他,都觉得稀奇,目光一路尾随,再看到他要了一碟酥饼点心,更加稀奇。
私下一讨论,玉惟小师弟洁身自好,估计是给同门带的。
哪个同门?联想今日浮仙山藏书阁见到的情景,莫非是那个朝见雪?
还没有讨论清楚,玉惟就已然拎着食盒如清风般迈出食舍。
那身影那气质,食舍里的饭菜香味都要绕着他飘。
不巧,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南山。
南山一眼就瞅见他手里的食盒,用一副“被我捉到了吧”的表情揶揄道:“小师弟,没想到你也会偷吃……”
玉惟旋手,灵巧地躲开他伸出来要打开盖子的手。
“师兄莫要说笑了,我还要回藏书阁。”
南山没劲道:“哎小师弟,想吃就吃,整日辟谷,活着多没趣味啊,不被师尊发现就好了,你躲什么。”
不过,他也不信玉惟会拿吃的上来,宁愿相信是别的东西。
南山眺望藏书阁方向,道:“师尊叫你看着他,你还真看着他?他背出了什么东西?怕不是一篇都没有背出吧?
你是不知道,我刚拜入师尊门下的时候,朝见雪还是跟着学的,可他好不容易过了筑基,竟然再无精进,跟个榆木疙瘩似的,一修行就生病,怪事……”
玉惟道:“师兄此言差矣,大师兄今日背完了两本。”
南山比起两个手指头:“真的假的?”
玉惟颔首:“大师兄兴许当真有所改变,这些话,师兄日后还是少说罢。”
南山愣在原地,玉惟都走远了还没回过味来。
他咂摸着,心道小师弟怎么破天荒地有维护朝见雪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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