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第75章

作者:秘成 标签: 年下 灵异神怪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HE 穿越重生

  “洗骨一般没人要但难得,赌坊传承了好几代也只有两瓶,上一瓶给出去还是好久以前的事情。”青荼柳的蛇尾盘起来,尾巴尖慢条斯理地打着地面。

  朝见雪就要喝,他道:“先别急着喝啊,喝下后,你的身体会陷入灵力全无的状态,你确定真的要在我这里喝吗?”

  听到这,朝见雪立刻塞好了瓶塞,放进了储物空间中。

  他狐疑道:“你会有那么好心?”

  青荼柳做了一个很伤心的表情:“我的东西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入你手里,兴许也是一种缘分,在这种缘分下,我还是做个好妖吧。”

  朝见雪转身就要走。

  “再见啊。”青荼柳道。

  朝见雪留下一句“再也不见为妙”,径直从中间飞落下去。

  青荼柳在原地扬起一个笑:“一定会见的。”

  很快,他的笑落了下去,叫来侍者:“去,把坊中所有的骰子,全都换成铁的…… 不,要换成绝对不会被震碎的玄铁!”

  侍者苦哈哈地出去,与算账先生一算,又是一大笔开支,自从这位少坊主继任坊主以来,他们赌坊的净利渐渐没有以前那么丰厚了。

  朝见雪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井底,然后往上一蹿,就这样顺利地跳出了井口,就是爬着井边出来的时候感觉自己有点像贞子,幸好这里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他重新穿过沙地,换下一声黑衣,出现在了南岛境内。

  但正是回去前,朝见雪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吃饭。现在大事了却,他的腹中空空,立刻就发出了哀嚎,腰腹的伤也还没有处理,还是先找个地方吃饭,再好好洗一洗。

  于是,他在一处馄饨铺前停了下来。

  正是清晨时分,早上的风还不燥热,微风徐来。朝见雪要了一碗现包的薄皮小云吞,坐下来慢慢地吃。

  他太疲乏了,踏入境内又太过安心,因此直到一把长剑横在了自己脖子边上,才惊觉抬头。

  为首的是一名他宗弟子,他穿的衣服朝见雪有点眼熟,想起来是在狭境中那个见了他就跑的倒霉弟子。

  他的心咯噔一下。

  许多名弟子围住他,举起剑。馄饨摊周围的人立刻做鸟散。

  “果然在这里!通知无为宗李真真,我们找到了,这就押去无为宗!”

  朝见雪此时权衡再三,道:“再让我喝一口汤好吧……”

  顾及他的身份,众人不敢轻易动作。朝见雪于是垂下头,眼疾手快地吞了一颗化人丹,并着馄饨汤一口喝了下去。

  “好了!”朝见雪站起来,“我跟你们走。”

  本以为会见到李真真,他还要再好好问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没想到这派人连李真真的面都没有让他见到,直接给他绑起了手,往无为宗飞去。

  他问何事,这些人也只给他打谜语,各种嗤之以鼻。

  朝见雪隐隐猜出了估计是那弟子醒来说出他的样子,但不要紧,被绑就被绑吧,化人丹反正已经吃下,他的妖相暂时稳住了。

  就是……就是真的变成了上岸的小美人鱼……

  但比起失去灵力,还是化人丹江湖救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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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见雪龇牙咧嘴,好像每走一步都用了巨大的力气似的,也不说话,就是一味的摆手。

  押送的弟子见状,交头接耳问这人发生了什么事情,领头的那个冷酷说:“妖族狡猾,焉知是什么诡计!”于是不管。

  但朝见雪走得歪歪扭扭,最后一屁股坐了下来,毫无形象可言,大喊道:“我走不动了!你们抬着我走吧!”

  “!”领头弟子大怒,杀了他们的人,还要在这里作威作福,若不是掌门要求带人到无为宗接受审问,他恨不得在此将其就地正法!

  他一肚子火,提剑就要上去,周围弟子拦下来说:“师兄不可,他还是无为宗的人,我们只要将人送到,还是快点走吧!”

  这才作罢!

  朝见雪不愿走,难不成真的还要叫他们抬着他走吗!于是他们找来一辆飞行载具,把朝见雪关在了里面。

  朝见雪总算骨头松快了一些,擦了擦眼角飙出去的眼泪。

  前头暮云间,无为宗就快到了。

  朝见雪大喜过望,等事情解释搪塞清楚,他就可以好好地在自己闭关洞府里躺上十天半个月,谁也不能来打扰他。等洗骨的副作用过去,他就可以清清白白做人,不管是去人界还是继续和玉惟谈对象,他都理直气壮了!

  然而,进了无为宗,事情的发展与他设想的有些不一样。

  先是无为宗的弟子过来,将他的手锁住了,朝见雪知道这是可以压制灵力的玄锁。他尽量气定神闲,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事情还没有下一个定论呢,你们把我锁上干嘛?掌门呢?李真真呢?玉惟他们呢?”

  锁住他的弟子抬头,正是那日论道大会上与朝见雪同台的掌门弟子,他神情复杂,捉牢玄锁:“你的事,证据确凿,我带你去面见掌门,其余人一概不能见。”

  朝见雪笑了:“喂,怎么就证据确凿了?我持刀抢劫了还是杀人放火了?我不过就是在外面兜了一圈,哪里来的什么证据?”

  那弟子皱眉,不想再听他争辩:“那弟子身中数剑,你残忍至极,竟然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不论你潜藏在无为宗有什么目的,今日都逃不出生天!”

  他在说什么啊?

  朝见雪想不通,他着实想不通。

  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天玄真界又发生了什么事?剧情线又改动了?

  他被带进一方暗室,咣当一下,唯一有亮光的出口就被堵上了,冷气随之包裹住他,朝见雪脊背僵住,狠狠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试图唤出自己的宗门玉牌,可玉牌像是坏了,亮也不亮,和一块薄砖没有什么区别。只好吃力唤出明千里,叫它给自己把手上的锁砍掉。

  明千里吭哧吭哧磨了半天,朝见雪冷汗一丛接着一丛,快要把自己的里衣浸透了。

  可是磨了半天也没有磨出个名堂,他痛得受不了,姑且摸黑坐下来休息。

  只这时,一下子天光大亮,整个逼仄的空间瞬间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刺痛到流泪,朝见雪沙哑地惨叫一声,把自己缩起来。

  再睁开眼睛,掌门、沈渡元君、还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长老都在,审视他就像审视一个穷凶极恶的犯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朝见雪,你知不知罪!”

  朝见雪被突如其来的诘问打得有点懵,压着火气:“我犯了什么罪?”

  “好,既不承认,便叫你亲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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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下了大乘期禁制的洞府中,南山死死守着门,对面前灵气紊乱的玉惟喊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法器记录的景象你也看到了,那弟子憋着最后一口气也要说他朝见雪是妖,他还杀了人!你还能说什么替他辩解!”

  他与他僵持已有一日,不得已召出了剑,玉惟状似疯狂,惟一剑周身剑气乱窜,好像为了突破这洞府,真的会把他这个师兄砍了。

  玉惟提剑走近一步:“法器、那弟子的话、皆有可能作假!”

  “是不是假的几位师尊一查就知道!你……你不要冲动!你现在就算强行出去你也破不了禁制!要是朝见雪是清白的,等他回来自有说法,你去了也只会添乱啊!”

  玉惟却置若罔闻,抬手,灵力整荡开去,与禁制做了个对冲,将南山也震得躲闪开。

  又是一掌,南山惊得左躲右闪。

  “……你不是说你相信朝见雪的吗!你相信他你还急什么!等着结果出来不行吗?”

  “不行!”玉惟表情冷峻,但再多的话没有再说,无论如何他都该陪着师兄。

  惟一剑发出的光芒更甚,南山火烧屁股般弹起来,震惊说:“你你你,化神?”

  “你什么时候升的化神!”他震撼不已,连退几步躲开化神境界逼近而来的威压,脑门噗噗冒汗珠子。

  玉惟已经站到他面前,眉眼沉沉:“让开!”南山一个哆嗦,没有抵住这份压力,撤步让开了位置。

  洞府的门口接连发出两声巨响,南山目瞪口呆地看着,玉惟撤了剑,双手掐诀,身前竟凝出一朵璀璨的莲,片片莲叶犹如利剑,直射进禁制阵法中。

  爆破声铺天盖地地朝他冲来。

  这不是无为宗的功法,小师弟究竟从哪里学来的?他……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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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见雪茫然地看着镜中。

  “你敢说你不认得他?你敢说你什么也没有做?半妖之身,竟藏在无为宗的眼皮子底下数十年,栖山真君怜你无父无母,慕元亲自为你开蒙,你却犯下如此惨无人道的杀戮!三十七剑,剑剑致命,若非他强留最后一口气,你还要藏多久?又是否要与妖域勾结,残害仙门!”

  掌门双目喷火,字字诛人心弦。

  朝见雪撑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摇头:“我没有杀他,他逃走了……”

  他逃走了……吗?

  神智不够清明的那段时间他做了什么?若是被妖性主导,他真的会杀人吗?

  不是没想过,他不是没想过!

  真的是他杀的吗?

  ……不知道……朝见雪自己也不知道了……

  但现在,朝见雪颤抖着掐紧了自己的虎口,迎着掌门与众长老的目光,压力如山将他的背压下去,依旧梗着脖子坚持道:“我不是……我不是妖!”

  他已经吃了化人丹,只要咬死这件事,那弟子的话就不可信!

  掌门上前一步,掌心立时现出长剑,朝见雪连连后退,退至墙根。

  “当年栖山把你带回来我就有所怀疑,只是你长久以来一直魂魄有损,妖力没有露出过蛛丝马迹,本君才相信了栖山的话,说你不是大妖留下的孽种。早知如此,自知晓你神魂稳定,本君就该料想到今日恶果,将你斩杀!”

  沈渡元君别过头去,已是不愿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朝见雪看那柄剑离自己越来越近,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他手一横,握住明千里。

  只是他一个强弩之末的元婴怎么会是掌门的对手?

  不出三招,长剑刺入胸口,朝见雪感觉自己的生命正从那地方快速流逝,全身的血都凉了下来。

  众长老围成一圈开始念诀,要布下除妖除魔的诛杀阵。这样的杀阵,甚至连魂魄都不会留下。

  昔日师长今日憎恶之仇敌。

  还有什么要藏的必要?朝见雪求生的本能一下子爆发,狠决地咽下腥甜,一掌拍出,竟有灵力与妖力结合,将掌门震得退后了一步。

  就是这一退,朝见雪拔出了贯穿胸口的剑,折身朝来时的洞口撞去。

  死亡的剑影慢他一步,明千里化成的月镰劈开了洞口,他向外一撞,眼前乱糟糟一片不得细看,只能一个劲的往前逃。有许多人挡在他的面前,他就抽剑挡开了那些人,有很多熟悉的或陌生的人向他拔剑,他就一镰将他们全部震开。

  伤口处仿佛有长风吹荡,带走了他的某些东西,再也回不去的某些东西。

  突然,他的手臂被抓住了。

  朝见雪暴起,抬剑向那人砍去,却在看清对方的时候收了力,震得他自己手腕抽筋,扭曲地筋挛。

  “玉……”朝见雪吞咽了一下。

  “玉惟!当心!”有人追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