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阻止清冷小师弟灭世中 第15章
作者:秘成
花泽友善道:“又见面了。”
不知是不是朝见雪的错觉,玉惟的目光似是先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一瞬,而后他再对花泽颔首:“我下楼要些水,你们继续聊罢。”
其实他二人的话题已经结束。花泽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下玉惟,勾唇微微含笑:“正好我也要壶水,玉惟道友要是方便,我与你一起?”
不是朝见雪思想龌龊,但听说合欢宗弟子视双修如喝水吃饭,花泽的眼神昭然若揭,玉惟这样的毫无疑问是一盘好菜。
这所谓的要壶水,定要接上“要不要一起去喝个茶”,喝了茶,便再问“天已经晚,不如留宿”,留了宿,保不齐要深入探讨一下。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在玉惟与花泽中间游移,想着还是赶紧走人,但架不住八卦心理。
连他这个“路人一”也看懂的气氛,没想到玉惟竟毫无防备地点头:“那便一起。”
朝见雪“啪”地把门关上了。
一方面,他觉得玉惟不可能不懂,或许让他抓到了小辫子,一方面,前置印象太深入人心,他无可抑制地联想到小白兔落入狼手的可怜情状,忍不住深深扼腕。
他蹲在门边的样子太过鬼鬼祟祟,妙玄山师兄出声道:“别想了,玉惟不是那种人。”
朝见雪装傻:“啊?”
“多的是与玉惟搭讪的合欢宗弟子,他从未行过出格之事。何况这次是个男弟子。”
朝见雪却不认同,食色性也,就算同是男人,长得如此貌美可人,躺在一起聊聊人生谈谈天地不也是开心的吗?
起码他是愿意的,他一直以来都是个颜控。
“照我看,你才可疑。”
朝见雪指着自己:“什么可疑?”
那师兄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不是给你钱了吗?他们合欢宗弟子与人修行,向来会给钱的,哈哈,看你什么表情,不用放心上,师兄什么没见过,正常得很!不用害臊!”
朝见雪捂头苦恼道:“不是这样的!”
他总算懂刚才玉惟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一定也是听到了那段对话,误会他们了。
蛐蛐人者人恒蛐蛐之。
朝见雪无从辩驳,默默将花泽给的钱塞进灵囊。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毅力,他在门上趴了好片刻,才听见玉惟与花泽的脚步声。前者的脚步声很好认,轻巧稳重,不疾不徐,可见内力深厚。
花泽的声音隐约透过门板传了进来,模糊但可辨:“多谢玉道友提醒,有缘再见。”
玉惟:“有缘再见。”
隔壁的房门便关上了。
朝见雪回头,那师兄道:“看吧,我就说了。”
他又说:“你也是玉惟的崇拜者吧,如此关心他的事,看你又失望又高兴的。”
朝见雪索性承认了这个身份,上前与他探问:“玉惟师兄平常会出宗门做什么呀?”
“再简单不过,宗门任务里要求什么,他就做什么。”
“可有什么爱做的爱吃的爱玩的?”
“不曾有最爱,师兄劝你少打听,好好修炼才是正道。”他余光一扫朝见雪,“看你也是筑基修为了,怎么没参加宗门的内门选拔?”
朝见雪挠了挠头,扬起一个憨厚的纯真笑脸:“我吃不起苦,做个外门挺好的。”
师兄摇头道:“你能独自来这富香楼,家中估计富裕,回家去也好。”
“师兄可知道玉惟的本家?”
“从未听他主动提起,但要说姓玉的,名声最大还是东原玉氏,但玉氏自有一套功法,倒是没听过有子孙来无为宗修行的,也许玉惟是旁支。”
东原玉氏……
前几日刚刚温习过,朝见雪对其还有印象,细细回忆了一番。
他记得《玄真界事记》中有提到,东原玉氏安居于玉丛一叶舟,其舟非彼舟,而是以舟为入口的水上仙境。
自千年前玉氏出了一位仙者,便自成一脉,族人不多与外人来往,也算是较为神秘的一族。
朝见雪和衣躺下时还在想这个玉氏在事记中的记载,可惜只寥寥几笔,再没其他。
正想闭眼进入梦乡,忽听北面仿佛地陷一般发出轰隆巨响,地面摇晃。他坐起来一开窗,见水月谷中发出异彩的幻光,水面卷浪,潮声响彻云霄。
玉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秘境开了!”
说开就开,这也太突然了。朝见雪着急忙慌地蹬鞋燃亮了灯盏,妙玄山师兄也已穿戴整齐,对他点头:“走!”
第15章 秘境(二)
半空中几道流星般的剑意一同飞向水月谷,朝见雪拼命挂在妙玄山师兄的背上不撒手,落地时还眩晕着,脸都被罡风吹木了。
刚刚落了脚,更强的晕眩感袭来,朝见雪歪倒在地上。他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正踩在不断摇晃波动的水面,虽没有陷入水中,也因为剧烈的晃动站都站不起来。
可气的是,除了他,玉惟一行人都站得稳稳当当。
玉惟看向他:“还是回去为妙。”
秘境的进入也是需要筛选人的,若是在这里都前进不了一步,更不用提前路凶多吉少。
陆续又赶来了许多修士,也有很大一部分在水面上立都立不住,只得退到一边做围观者。
朝见雪才不愿就这么被看低了,咬着牙调整好重心,试图再站起来,可惜依旧被浪打得扑了一个跟头。
这一扑便扑到了玉惟跟前,简直撅着屁股五体投地。
几个师兄都笑起来,道:“让你不要跟来,你非要跟,如今见识过秘境的厉害就赶快识相些回去吧。”
“哎,来都来了,我不想回去。”朝见雪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动作却依旧顽强,撑着身体爬起来。
几人见他这次站得小心,双腿双手并用,竟确实蹲住了,好像真的可以站得起来。
只是在这种规模的秘境中,灵力的震荡波动压根不是他一个筑基修为可以完全抵抗得过的。“陆仁一”又一次匍匐在地了。
“罢了罢了,我送你出去。”妙玄山师兄好心说着,就要来把他捞起来。
朝见雪不信邪,连声道:“再试一次!”
脚下太摇晃,他只觉手脚酸软,要不是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莽劲拼着,早就滚在地上咕噜咕噜了。
几人摇头:“罢了,就让他试吧,左右秘境大门一关波动就能止住。”又对他说:“你就在富香楼里等着我们罢。”
朝见雪在地上挣扎,苦哈哈地听周围脚步声离他渐远,唯有水声翻滚。
他生出弱小的无力感来,想起栖山还叫他偷偷跟着捡漏,没想到连这个机会都把握不住,连个走进去看一看的资格都没有。
当真是没用的草包。
远处又传来轰然的碎裂声,水浪打的很高,拍起千堆狂雪,再遽然在震晃中撕裂出一道口子。迫不及待的修士们鱼贯而入,唯恐落了下风。
朝见雪已然心死大半,可不管怎么说,这爬不起来也太狼狈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不这么丢脸吗!
有阴影忽然挡住前头的月光,朝见雪眼前一黯。
他怔怔抬头,玉惟半蹲在他面前,他居然没有走。
明明是俯视的神状,他却并不显得居高临下,只是淡淡的,和看一株草、一只动物没有分别。
玉惟朝他伸出手,五指微微张开。玉白的指尖往上是那双比月华冰魄更为澄净的目光,映着无助的自己。
朝见雪咯噔一下,心也猛跳了半拍。
他抿了抿唇,没有抓住那只手,只是问:“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站起来?”
玉惟道:“聚气于丹田,汇灵力于四肢。”并无特别之处,对于金丹以上的修士来说,这其实已经是一个习惯成自然的状态,但他丝毫没有“你该懂”的不耐,落在朝见雪眼里,像极了那日在藏书阁。
就试这最后一次!
朝见雪努力牵引筋脉中胡乱游走的灵力,胀涩的肌肉绷紧了,身体便如灌铅一般沉重。
在玉惟逐渐显露讶异的注视下,朝见雪呼吸沉着,只凝神控制重若千钧的手脚,竟缓缓的,真的从翻滚的水面上爬起来,站住了脚跟。
一旦站立,身体便一瞬间得到轻盈,他不可置信地左右走了走,只一开始有些摇晃,立刻便能如履平地了。
他禁不住喜上眉梢,原地跳了几跳。
玉惟道:“你要回去吗?”
朝见雪固执道:“我也想下秘境。”
“若遇到危机,我们不一定能救下你。”
朝见雪:“不必救。”
玉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点头:“走。”
不等朝见雪反应,玉惟已经一把给他拎起来,身法快如闪电,跃进了秘境裂隙。
几人见他还是跟来,面面相觑,玩笑道:“这样倔的弟子还是少有。”
这样的修为,若是无人保护,与送死有何异?
秘境之外是水天一色,秘境之内却是浓雾笼罩的密林,天光昏暗,树叶的枯响在风中呜呜咽咽,不时有树枝勾住人的衣袖头发。
朝见雪已经打定了主意跟在玉惟后面,借他的气运分一杯羹。可是每每抬头看见玉惟侧颜,便是心神不宁,不断闪回方才那一幕。
说不上来是哪种微妙的情绪,他好像是被玉惟散发的光芒照耀到了。什么五旬小伙搀扶百岁老人,玉惟有五旬吗?
他思维发散,一路上跟着走走停停,一会儿看着玉惟巧开阵法机关,一会儿缩在草丛后面旁观师兄姐打妖怪……
其他人皆是聚精会神,提防着不知何时会从暗处蹿出来的秘境野怪,只有他偷偷乜着玉惟,自己也懊恼起自己无端的心不在焉起来。
思来想去,定然是玉惟对他使用了迷惑之术,他才会觉得很受感动,一定是这样!
移神中,玉惟的视线别过来,好看的眉拧紧了,惊心动魄的一种味道。
也着实够惊心动魄的,惟一剑擦过朝见雪的右边颈侧,剑鸣如龙吟,犀利地钉住了一只要从后面偷袭的野怪。
朝见雪右耳麻了一半,呆呆地转过头去,雪亮的惟一剑下有只逐渐化为碎片的长舌黑影。
踩碎枯枝的脚步越过他身边,玉惟轻巧地拔出惟一剑,旋身,面色平淡对他说:“当心。”
朝见雪差点给跪了,一摸自己脖子,连皮也没有擦破。
于是不知不觉中,跟玉惟跟得更紧了一些。
此时浓雾渐渐散去,显得危机四伏的密林也晴朗不少,周围出现了别的门派弟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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