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的戏精小夫郎 直男的戏精小夫郎 第8章

作者:默聚 标签: 种田文 升级流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事情牵扯到彦家,耿父耿母稍显犹豫。

  末了,耿父抽了一根荆条拿在手里,剩余一捆留在了院中。

  清亭院中,彦遥靠在床头,面色惨白,凄苦含泪,话语中皆是想念亲娘之意。

  “城中人讥笑彦家少爷配了个杀猪郎,那日纪诏年当街羞辱我,我心里有些埋怨爹不在意我,可我夜晚又梦到了娘亲,娘亲说爹是我这世上唯一亲人,是最疼我的,所做所说都是为我好。”

  “这话我自是认同的,又听旁人赞爹言而有信,我便觉得嫁就嫁吧,爹定是看出耿家郎君是良人,日后不会亏待于我,谁知......”

  “谁知我今日去上香,他在桃林等我,先是赠桃硬让我吃,又直勾勾的盯着儿子看,眼眸中多有爱慕轻佻,我虽不喜却也羞涩,可他随后话锋一转,就道心有所属,有个青梅竹马已经私定了终身,要让儿子做妾。”

  “言语间说他身份不凡,听话音,我给他做妾,都是抬举我们家了,呜呜爹......”彦遥生无可恋,哭的泣不成声。

  彦家经商半生,家财颇丰,不说宁安县,哪怕都城都有产业。

  彦老爷心中自有一番傲气,只平日会因利益退让,现如今两家结亲,和彦家相差甚远的耿家竟逼得彦遥跳河,心里要说没有恼怒自是不可能。

  再加上彦遥一番诬陷,彦老爷当下就起了心火:“此子难成大器,我儿这容貌身段,王侯将相都配的 ,他想娶了做妾,白日做梦,他既不愿,那就......”

  退婚二字眼看就要吐口,就见伺候彦老爷的丫鬟进来传话,说耿父耿母带着儿子前来赔罪。

  彦老爷理智回拢,不由的收了话,两息后道:“带他们到正堂。”

  他转身欲走,彦遥忙喊:“爹?”

  彦老爷:“这事稍后再说,我去见一见那耿家小子。”

  彦遥差点没呕出一口鲜血,功亏一篑。

  士农工商,商为下等,权贵对商人多有限制,哪怕银钱万千也不过是当官的两句话,平时生意来往都要四处送钱打点。

  连所住宅子都有规格限制,此非钱财所能改变。

  彦家雕梁画栋,院中鱼游鸟飞,是寻常百姓心之向往,可见过那些王公贵胄之后,彦家这些就不会再看得上眼。

  彦老爷停在正堂外,负手而立,耿耀叫了声彦伯父,躬身行礼,不卑不亢超他期冀。

  他不由的想到往事,当年他遭权贵折辱,恰巧家中夫人有孕,他便带着夫人上山烧香。

  他求彦家翻身当权贵,求彦家人上人,原心中郁结,不想竟抽中上上签。

  主持拿着签好半晌才解,看了眼彦夫人的肚子,念了声阿弥陀佛。

  最后道:遇贵人,此子命格贵不可言。

  那时的彦老爷虽未全信,却也是一扫郁闷心中大喜,谁料回家途中偶遇耿母产子。

  原是求了上上签心情好,想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曾想他撑伞站在山洞外等着时,如溪流般的紫气自东而来,直坠洞中。

  下一瞬,他便听到婴孩的哭声,耿母诞下一个男婴。

  时间太过凑巧,前有上上签,后有紫气东来,彦老爷心中怎能安稳。

  “这就是耿耀?”彦老爷跨过门槛,虽不如以往热情,却也不曾冷脸。

  他坐下后示意大家坐下说话。

  耿父耿母拘谨坐下,已经愧疚到无法寒暄。

  耿耀站在正中,直接赔罪道:“彦伯父当年救命之恩晚辈以往不知,现如今知道了,这份恩情已记在心中,若日后彦伯父有差遣,耿耀定会全力回报。”

  “退婚一事是我唐突了彦公子,皆是我的过错,还好彦公子安然无恙,若不然耿耀万死难辞其咎。”

  “此次特来赔罪,是打是骂都可,耿耀自当受着。”

  他拿过耿父攥着的荆条,掀开衣摆跪下,双手捧上荆条。

  耿耀垂首听候发落,没看到彦老爷去端茶的手指颤了下。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他仿佛又看到了那道东来的紫气,此子进退有据,若有机遇......

  和彦遥话中心高气傲之人并不相同。

  彦遥自小乖巧懂事,彦老爷未曾想过他会浑说,此刻忍不住试探一番。

  “我来问你,你可是看不上彦家小门小户,亦或是看不上我家阿遥蒲柳之姿?”

  耿耀忙道:“彦伯父说笑了,彦家门楣耿家望尘莫及,彦家哥儿更是如芝如兰,只有我配不上之说。”

  彦老爷:“那我再来问你,你可曾有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心上之人?”

  耿耀犹豫一瞬,直言道:“不曾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暂时也无心上人。”

  彦老爷:“那为何提及退婚之事?”

  那些哥儿是男不是女的话,效果已经在耿家人身上验证过,无人能理解。

  耿耀在自己阳痿和其他理由中,给自己脸上贴了层金:“先成家后立业,家无甘露,怎配娶娇妻。”

  话落,彦老爷子哈哈大笑:“好后生。”

  收了笑后又道:“你可知,我家还算有些家财,我又向来疼爱子女,出嫁的一儿一女,田产铺子我皆有陪嫁,你若娶了彦遥,日后只收租就够你逍遥的。”

  “再有我前夫人原是江东王家之女,嫁过来时陪嫁颇丰,日后都会被阿遥带到夫家去。”

  耿耀微微怔楞了下,彦老爷一个当爹的说这话,实在是......不恰当。

  话语略显苍白,耿耀沉思片刻,道:“图谋娘子或夫郎家产的人猪狗不如,前程富贵自己奔,晚辈就算吃糠咽菜也不会贪图所娶之人的嫁妆。”

  话落,耿耀升起怪异之感,他想着,今日应当会把亲事退了,现在看彦老爷面露赞叹之色,他怎么觉得又要完了。

  那边彦老爷起了别的话头,和耿父聊的正热。

  眼看要到时辰不早,耿耀忍不住开口道:“彦伯父,晚辈难配彦少爷,婚事是否?”

  “哈哈,婚事自有我与你爹娘谈。”彦老爷道:“前些日子得了一壶好酒,今日和耿大哥喝几杯。”

  说着看向耿耀,笑着道:“什么般配不般配,彦家不过是有些铜臭味,你和阿遥相见应是生了误会,他与我说,你自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人,让他做妾他觉得委屈,故而才跳了河。”

  彦遥说耿耀心高看不上彦家,彦老爷子瞧着,耿耀对他甚为恭敬,更是下跪赔礼,已是难得。

  耿耀:???

  “我刚问你是否有心上人,你说不曾有,那哪里还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

  随手点了个小厮:“你带耿家郎君去清亭院。”

  长辈三人又说了旁的话,把耿耀闪到了一旁,他只能跟着小厮走。

第8章

  宁安县县衙内,耿武办了个公差回来,见几人耷拉着眉眼,满身不快,问道:“出了何事?”

  其中一捕快道:“昨日八百里加急行至宁安县境内,马匹累死,把驿骑摔晕在地上。”

  耿武:“出了事?”

  那捕快道:“未曾出事,东西信件完好,四周也无异样,只是按例我们要走一趟,要是往日也就算了,只昨夜那场雨下的大,一出城就是满脚泥,无人想去。”

  武平县不比宁安县,城中都多有泥土,耿武当捕头多有雨天出城的公差,泥泞对他来说已是寻常。

  耿武此刻只是捕快,他虽不善言辞却也会做人,捕头分的差事不好随意换,何苦去主动提。

  不妨一捕快主动道:“耿兄,我今日替你巡街,你替我出城可好?”

  耿武只道:“听捕头安排,捕头同意我并无不可。”

  说话的捕快是个嘴甜的,过去和捕头说了几句,再回来就言:“捕头同意了。”他笑道:“谢耿兄,下次请你喝酒。”

  彦老爷走后,彦遥就移到了院中,他躺在树下的摇椅中,闭目等着前院的消息。

  那里是彦老爷的地盘,彦遥平日多有打点,故而事情倒也能知道两分。

  只前院和清凉亭有些距离,消息多有延迟。

  秋雨端着一盘切好的梨果,好奇道:“少爷,你说这婚事是否能退成?”

  言这事,彦遥心中憋闷,平日无人说话,他有事也会和秋雨多说两句,好散散心中苦闷。

  “这杀猪郎来的真真不是时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彦遥:“长个傻大个,却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这话彦遥也知有些没道理,只是实在气不过,眼看彦老爷下一句就能说出退婚的话。

  秋雨附和:“就是。”她嘿嘿笑道:“还好那日少爷机灵扔了他的伞,现在想想也算是出了气。”

  “那日雨下至半夜,他定是淋成了落汤鸡。”

  “不过是他罪有应得,少爷配他他还委屈的想退婚,实在是......”

  秋雨的话戛然而止,犹如被人掐住了脖颈,彦遥不解的睁开眼,随后心脏骤停。

  满树蔷薇花下,耿耀定定的站着,不知何时来的。

  “耿郎君何时来的,院里的小厮竟也不知道通传一声。”

  彦遥坐起身,装作无事道。

  可惜耿耀未曾随他心意:“在你说我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杀猪郎时。”

  彦遥:……

  伪装这么些年,倒是第一次露馅,彦遥的神情一时有些无措。

  “我和你们少爷说几句。”耿耀。

  秋雨见她家少爷眼神躲闪,一时不知该留还是该走。

  等了片刻,彦遥还是未语,她便退了下去。

  彦遥为了装憔悴,唇上涂了妆粉,此刻他抿着唇,一时没了章法。

  他原不是怯懦之人,只耿耀实在是高,往前一站连日光都挡得住。

  一坐一站颇显居高临下。

  彦遥把事情在脑中过了一遍,想着耿耀告状后的后果,彦老爷骂他罚他倒还好,只若是看破他的内里,以后在府中行事就麻烦了些。

  耿耀环顾四周,扯了个圆凳坐下,随后就盯着面前的哥儿瞧,那神色变来变去,精彩极了。

  末了,哥儿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虚弱笑意。

  他用帕子掩住唇齿,随风咳嗽着,断断续续道:“不知耿家郎君找我何事?那日耿家郎君退婚,彦遥一时想不开便投了河,此刻身子有些虚弱,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