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攻略 强制攻略 第293章
作者:金色飞鱼
她的神情逐渐变得呆滞,失神,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在柳却西地搀扶下,将骨灰盒还给林易:“帮他实现他最后的心愿吧。”
金书书到此刻才深懂,傅朝对白楚之的那份心,真正做到了至死不渝。
她无奈地叹息:“带走吧。”
柳却西握住金书书的手:“金总,我送您回去。”
金书书摇头:“不了,却西,你送小朝一程,我现在好难受,你让我一个人缓缓。”
林易郑重地换上黑色丧服,身着白花,佩戴在胸前。
庄合光同样身穿黑色丧服,左臂束白色缎带。
柳却西将头发扎起,身着黑色丧服,头戴白花。
被柳却西紧牵着的女孩是黎丽,她同样的身着黑色丧服,头戴白花,面色悲痛。
宋问负责开车,一行人来到海边。
这个汹涌黑色滚滚浪潮的深海,正是白楚之的葬身之地。
来为傅朝送别的人还有现任〖花朵之蓝〗酒店执行人的田舟横,宋问的妹妹宋期,长明街花店女老板颜清。
庄合光没想到那个人也会来,他一眼瞥到一辆劳斯莱斯的车跟在他们身后,他记得车牌号。
车上的人下来,庄合光迎上去,面色庄重,颔首向来人问好:“白总。”
白晗轻轻嗯了一声,带着顾以安来到林易身旁。
他蓦然看到被林易怀抱在胸前的骨灰盒。
傅朝已经死了么。他再次被沉痛地提醒。
他,和哥哥白楚之,和傅朝,三个小男孩曾在童年时期是较好的玩伴。
他们智力相当,玩任何游戏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这种顶峰对决的游戏竞技,让小时候的白晗感到刺激与开心。
以后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玩伴与对手。
白晗手指碰在傅朝的骨灰盒上,如坚冰般寒凉。
他瞳孔惊转,脸色微动,露出白家人少有的忧伤。
顾以安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将他的手温柔地牵住。
与此同时,周瑾风载着周小北、池意、闻心等人一起来为傅朝作最后的送别。
一行人面色沉重,站在惊涛拍岸的悬崖峭壁边。
林易站在最前面,庄合光位于他左侧,白晗位于他右侧,顾以安站在白晗身旁,其他的人皆位于他身后。
一阵凄冷的海风拂乱林易的头发,他跪在地上,向青天磕了一个头。
随后他站起,上前一步,打开骨灰盒,将白色骨灰细沫,抓在手心,扬在空中。
海风将白色粉末吹入汪洋深海中,骨灰飞扬,缱绻地飘扬,落入大海。
傅朝左手无名指戴的银白色戒指,此刻在林易的手掌,散发幽蓝的光。
一颗眼泪从林易的眼里蹦出来,他抿紧眉头,握紧手掌,将银白色戒指,抛到波翻浪涌的海中。
“傅总,走好!”林易没忍住哭了出来。
庄合光眼眶红红。
白晗脸色悲伤,心情异常沉重。
黎丽伏在柳却西怀里抱头痛哭。
其余人莫不心情沉痛,连一向精致利己主义的周瑾风亲眼看到这一幕,也叹息地摇头,感到扼腕的可惜。
他默念这两个人的名字:白楚之,傅朝。
他的目光在白晗身上停留片刻又移开。
白晗,白楚之。
白家双珠。
傅朝。
北都一绝。
多么传奇又卓绝的人物,一下子竟然烟消云散了两个。
海风狂涌,波浪席卷,翻涌的海浪,将那全世界仅此一枚、独一无二的蓝白色戒指,送到曾经沉落海底的灿红戒指旁。
两枚戒指,紧紧缠绕在一起,合二为一,发出蓝红交缠璀璨的光芒。
蓝色光芒无比盛大,如灼热灿烂的蔷薇花海,将灿红戒指紧实地套在内里。
最后这枚恋人之戒被深色翻涌的海浪,沉浮摇曳,送到极西尽头。
第278章
柳却西脸上满是泪水,她身体失衡,重重地跪在地上。
深蓝色海水波翻浪涌,带走她心中最重要的人在这个孤独世界的唯一残迹。
柳却西原名柳招娣。
当年误打误撞碰到傅朝时,傅朝问她从哪里来,她说她只朝着日落之西的地方,一路疯狂地逃跑,意外地来到北都市。
她原本的老家在很远的东边,当她出生时,他爸柳建春眉头紧皱,脸色冷漠,一个人坐在屋外,大口大口地吸烟。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是女孩,不是全家人翘首以盼的“带把儿”的男孩。
在她之上,已有4个姐姐,她妈胡燕在怀她的时候,只爱吃酸的,农村人的“酸儿辣女”观念深入人心,所以家里人都对这一胎,抱有强烈的希望。
这一定是个带把儿的大胖小子!
尤其是柳建春,他作为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没见过世面,整天窝在村里,拥有和别人如出一辙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男人没有儿子,岂不是断了根?
所以哪怕家里已经有4个孩子,他还要逼迫老婆胡燕继续生,一定要给他生个儿子,继承柳家的香火。
柳建春是个粗人,但因为以为这一胎是儿子,所以当胡燕的肚子挺起来,他什么也不让她干,还一反常态,平时吝啬节俭的他,天天好吃好喝地伺候她。
当接生婆将生下的婴儿递给柳建春看时,他直接掀开肚兜,发现肚脐下面那块地方空空如也。
他恼恨,失望,心烦意乱,骂道,晦气!
期望值越大,失望也越大。
当浓厚的期望变成惨烈的失望时,剩下的全是不甘的怒火。
在娘胎里背负男孩使命的柳却西,被她爸恨恨地取名为柳招娣。
她的母亲胡燕通常叫她的小名柳五儿。
柳五儿家都是土生土长的农民,母亲在家干农活,父亲镇里做零工,两夫妻一年赚的钱,还没大城市白领一个月的工资高,仅仅能糊口而已,生活非常贫苦拮据。
柳五儿从小到大,没穿过一件新衣服,她穿的都是姐姐剩下来的,被母亲缝了又缝的旧衣服。
她从五岁起,就跟着姐姐们一起帮家里干永远忙不完的活儿。
家里养了许多家禽,有鸡鸭鹅,每天按点给它们喂食,还养了一头耕田的水牛,要给它喂食嫩草,铲牛粪。
庄稼上的事,一年四季分明,春种秋收冬藏,农忙时,全家人齐上阵在炎夏时节抢收稻谷,一部分当作自己的口粮与来年的种子,一部分托运到街上去卖。
除了种稻谷,家里还种了许多青菜与水果,每一年都要从头养护,待其成熟,托运到街上去卖。
柳五儿七岁时,和姐姐们一起将菜园里的西瓜,一一摘下,放到木制板车上,她因个头小,在后边推,其余的人则是在酷热的夏天,晒着毒日,身上绑着麻绳,咬牙将这一大车西瓜推到街上去卖。
卖完西瓜的钱,她们必须上交给父亲柳建春,因为西瓜都是有数量的,而且父亲要求她们记账,所以哪怕卖家将钱交给她们,她们也不敢私自挪用。
柳五儿每到夏天,她最大的梦想就是买一支爽口的冰棍吃,一想到冰棍寒气爽甜,小孩子的她忍不住流出口水。
父亲柳建春有一次,很大方地将卖西瓜的钱,买了几支雪糕,其中有一个是巧克力味,给这群孩子看得两眼放光。
柳五儿欣喜地等着父亲分雪糕,可家里人,包括奶奶爷爷都有,唯独她没有。
柳建春当众、毫不掩饰对她的厌恶,因为当年对这个孩子给予了太重太厚的期望,以致于每次柳建春看她时,眼神里总带着深厚的怨气。
他怪她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
柳五儿小时候没发现父亲的这种区别对待,后来她懂事了,再加上村里人总爱对她开玩笑,说她爸得知她是女儿时,抽了三包烟。
她悲哀地懂得,为何自己的奶奶,会骂自己“扫把星”“断了我柳家根的祸胎”“造孽的东西”。
这个家里唯独母亲胡燕还算是个人,对她好一点,可她那点微薄的爱,不足以点亮她逐渐灰冷的心。
母亲要把自己的冰棍给柳五儿吃,柳五儿脸色悲凉,拒绝她。
她跑出屋外,将牛栏里的牛牵到山上去放,离开村子一里远,她压抑不住内心的委屈,眼泪哐哐地往下掉,砸在炎热泛着热气的灰泥土地面。
柳五儿和姐姐们在母亲的指挥下,包囊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她们勤勤恳恳,麻利做事,不敢偷懒,一偷懒,多嘴的奶奶就会告诉爸爸,爸爸得知,一顿皮鞭的毒打肯定少不了。
自然,她们是没有书读的。她们的脸和身子,整年暴晒于阳光之下,灰土土,黝黄,一张张仓皇的脸写尽了不堪的疲惫。
柳五儿在少有得闲的时候,独自坐在门檐,茫然看着雨水淅淅沥沥地下。
她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细听,原来是隔壁家的小女孩,名叫仰芊芊,她扎着马尾辫,招呼柳五儿到她家来玩。
仰芊芊的家,是他们这个村子里独一无二的两层大平房,房屋装修得洋气漂亮,一个白净的大院子,离屋10米远还有一个大池塘。
柳五儿很少主动来仰芊芊的家,她好奇地左右打量,院子里不仅种树种菜,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各种缤纷花朵。
“五儿姐姐,来,进屋。”仰芊芊比她小三岁,长得像个瓷娃娃,说话声音绵软可爱,她主动牵起柳五儿的手。
这个屋子又大又干净,比柳五儿狭窄逼仄的家好太多,简直天壤之别。
柳五儿小心翼翼地脱鞋,踩在干净瓷白的地砖上,拘谨地由仰芊芊牵着,来到她的小房间。
柳五儿此时的年龄是13岁,仰芊芊是10岁,两个小女孩的生活天差地别。
仰芊芊的房间如同梦幻粉色的公主房,漂亮温馨,她现在在镇上读小学,房间里有一个书柜,塞的满满当当都是儿童读物。
“姐姐,这个给你吃。”仰芊芊塞给她一个金色硬币巧克力。
“谢谢。”柳五儿礼貌地回应,她感叹,“芊芊,你很喜欢读书啊,这些书你都看完了吗?”
仰芊芊奶里奶气摇头:“看完了一半。姐姐你想看吗,我可以借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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