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我媳妇拿了反派剧本 第148章
作者:白衣若雪
季然知道她是不舍得把绸缎布给他,也许是担心他半个月都绣不出来,所以季然就挑了两块儿厚实些的棉麻布。
是不是绸缎布季然并不在意,他更喜欢穿棉布的衣服,越是旧的会越舒服。
季然绣的也不快,挑了绿色的绣线,一针针的开始绣,233知道他绣花很好,上个世界学的,苏绣尤其厉害,绣的海棠花跟真的开在枝头一样,只是这次233观察了一会儿问:“少爷,你这是绣的什么,我看着不像花枝啊?”
大面积的绿色,那种嫩绿的绣线也好看,就是怎么看都不像是花枝。
季然跟他说:“我绣的是鹿。”
233张大了口,看着季然放在桌上的那只木雕小鹿明白了,它轻轻叹口气:“少爷,你是给那个李淮山绣的吗?”
季然嗯了声,233咳了声:“那何秀才的字呢?”
季然跟他说:“你帮我找一下恭贺的词,我一会儿去写。”
233就知道这个重任最终会落到他头上,它感叹道:【少爷,你现在的文采已经很好了,要有自信,上个世界您连状元郎都见了不少了,就用夸他们的话就行。】
季然想了下,也行。
“那我就自己看着写吧。”
季然绣出了鹿的轮廓后也快到10点了,他用的时间还是233给他调的闹钟。
过10点他就犯困了,季然把荷包放下后,磨墨去给何瑞锦写了字,又裱糊起来,等着明天晾干再卷起来就可以了。
季然娘说是要来看看,但被季然爹说了那句话后就没有再看,她确实也不识字,看也不过是字的外型。
她隔着门嘱咐季然早点儿睡后也去睡了。
季然躺床上就睡着了,睡觉的时候没心没肺的人就能体现出睡眠好了。
有些人却睡不着,李淮山在院子里搓草绳,编草甸子。
李大哥已经催了他几次了:“二弟,你好不容易下山一次,不用这么卖力,这些草垫子我闲着就干了。”
李淮山道:“反正我也闲着,再说今晚上月亮圆,有没有费油灯。倒是大哥你可以早已早点回去睡觉。”
李大哥拍了他一下:“你小子还笑话起我来了。怎么睡不着,也想媳妇了?”
李淮山切了声:“谁想媳妇了。”
李大哥拖着长腔哦了声:“那就是还因为今天认亲的事,心有不甘?”
李淮山摇头:“有什么不甘的?”
李大哥嘿了声:“不甘心人家只是你弟弟呗。”
李淮山惊异的看着他:“怎么可能?”
李大哥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看他腰间的钥匙扣:“你带了这么多年的小鹿都给人家了,现在魂不守舍的,大哥都明白。”
李淮山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下意识的摸他的钥匙,这个举动在李大哥眼里就更是了。李淮山干脆不解释了:“大哥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得,又是这幅臭脾气。
李大哥算是摸透了自己弟弟,好听点儿的话叫桀骜不驯,不好听的、用他娘的话就是倔脾气,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李大哥笑着看他:“山儿,既然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什么要救他呢?”
李淮山有些烦躁的瞪了他大哥一眼:“大哥你也打趣我!”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回答呢!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救人,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任谁见落水的人都会救的。
他这人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主,再说那时他根本不知道落水里的是个哥儿。
从水里抱出来时发现他是哥儿,还是有个厉害娘、被娇生惯养的然哥儿,但他也不能不管啊,再说那时候季然昏迷不醒,连出的气都没有了。
于是他就……
李淮山使劲拽了下草甸,结果这一下拽断了绳子,李淮山缓缓的吸了口气。
他无法跟他大哥解释,他不知道怎么自己回事,只要看到溺水挣扎的人,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使劲的攥着他心脏一样,让他什么都顾不上想。
所以在听到有人落水后,他就救了,救上岸后看季然惨白的脸时,他什么都没有顾上想,抱着他控水不醒,就把他放平了,解开了衣襟……
那是他第一次用这个方法,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准确的用对了方法,这些个方法他也只是在医书上看了个皮毛,他爹在病榻上三年,身体受损后,连带着身上其他毛病都来了,起初的那一年那口气全靠人参、灵芝等名贵药材吊着。他们家也因此耗光了钱财。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时时请大夫,后面的两年里,他便摸索起了医书,看了一些皮毛知识,再加上猎户本身识药草,他爹平时也教了他一部分,所以他懂一部分的医术。
而那个救溺水之人的方法,他便记下来了,没曾想记的还对,还能救人。如果记错了,救不了的话……
李淮山无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他手有点儿发抖,这是他控制不住的。
他救季然的那一刻,没有去想他是哥儿,他只是心慌的厉害,唯恐他醒不过来。明明他跟季然也没有多亲厚的关系,在村里顶多算是点头之交。
他常年在山上,而季然又是被季家养在家里的哥儿,他们很少碰面的。
李淮山想不通,干脆的不想了,他把散了的草甸子重新编起来,卷起来放在了一边,做完这些才好受了些,他掉头郑重的跟还看着他笑的季大哥说:“大哥,我真没有喜欢他。以后就别再说我们俩了,别人闲话已经够多了。”
他说的是真的,他又不贱,他们都知道季然娘想把季然嫁给何瑞锦,且他们家也真养不起季然那个少爷。
所以两人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季大哥看他脸色郑重,也不开玩笑了,他这个弟弟已经十九岁了,前面是因为他爹三年孝期,他没有去找媳妇,早就该到娶媳妇的年纪了。
季大哥拍了下他肩膀:“咱爹孝期已过,家里现在债也都还清了,剩下来的大事就是给你娶亲,这些年你辛苦了,大哥一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李淮山摇了下头:“不着急的大哥,现在咱们家还是穷,我也不想娶人家来,让人家跟着受苦。我暂时没有娶亲的念头。”
以后也没有,他天天在山里,娶人家来难道带到山里去受苦吗?
李淮河看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啧了声:“你这家伙,才多大就不想娶亲,我就不信远近就没有你喜欢的?姑娘、哥儿都没有入了你的眼的?我弟眼眶子再高也不能要娶个天仙吧?”
李淮山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剔牙,满不在乎的说:“我看咱们家大青就是天仙,我准备就跟它过了。”
李大哥哈哈大笑,朝趴在李淮山旁边的大青狗摸了两把:“大青是够美的,比大黄跟小黑美!”
两兄弟就着他们家狗开了一会儿玩笑,他们兄弟俩关系一直都挺不错,李大哥踏实能干,正壮年,李淮山就更不错了,他爹在世时最喜欢带着李淮山上山打猎,因为他弟及聪明又有胆子,是打猎的好手,他爹就准备把打猎的手艺传给他。
要不是他爹走的早……
李大哥想着他爹走后的这些年,他弟整日钻在山林子里,农忙时来帮忙,农闲时他没日没夜的住在山里,整日陪伴的就是这三条狗,这个年纪怎么可能不孤单呢?
现在嘴上说着大青比谁都好,这话李大哥现在想着心酸,他拍了下他弟的肩膀,也郑重的说:“大哥跟你保证,就今年一定给你娶一房媳妇,咱家今年还开荒了两亩地,我跟你嫂子使劲干,保准年底……”
李淮山跟他大哥说:“大哥,你还是跟我嫂子使劲干,年底给娘抱个大孙子吧。”
李大哥一腔温情都被他这话打没了,本来还以为他弟什么都不懂,哪知他还知道‘使劲干’,李大哥被他闹了个大红脸,气的脱下鞋子扔他,但李淮山早已经躲开了,还跟他说:“大哥,你仔细别扔井里去了,嫂子得骂你。”
“滚!喂,你个臭小子,把鞋子捡给我!”
“大青甭去给他捡,让他自己去。”李淮山笑着招呼他的仙女媳妇大青回房间了。
第二天一大早,季然娘就让季然好好装扮,把压箱底的衣服都拿出来了,是一件淡蓝色的圆领长袍子,里面是白色的立领中衣,跟昨天何秀才穿的那种一样,乡村里为了干农活方便大多穿的都是短打麻布衣,这一身过于隆重了。
所以当季然穿着出门时,被季晨夸张的打量了一番。
“哎呀,不知道的以为你去相亲呢?”
季晨自昨天跟季然在墙头上吵了一架后,现在说话越发不客气了。
当然任谁被抢了心上人都不会客气的。
季然也打量他,季晨今天也打扮了,比那天赶集穿的还要好,崭新的淡蓝色,一看就是新衣。
季然也跟他说:“你今天穿的也很好看。”
季晨哼了声:“只准你穿好看,不准我穿好看了?”
谁不知道今天是何家的大日子,全村人都要去,还有外村的,何家的那些亲戚也回来恭贺,那没出阁的姑娘哥儿、小伙子都会可劲的打扮下,因为知道季然今天回去,那怎么能被他比下去呢?平日已经被他压制的够惨了,要是再不好好打扮更是比到地下去。
季晨看着季然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哼了声,这家伙就仗着自己长的好,眼睛长头顶上,看谁都跟看丫鬟小厮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名声。
季晨想幸灾乐祸的,可又乐不起来,一想到被牵扯进去的是他看好的李淮山,他就对季然没好气了。
但两人娘一起出发,他们两个人还要一块儿走,季晨走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这身衣服很明显吃亏,哪怕是新衣服,可因为是短打的庄稼人装扮,就是被穿着长袍的季然比的跟小厮似的。
季晨郁闷的想,早知道他应该也把他准备相亲的衣服拿出来穿上,季然都不要脸了,他还要啥呢?
可现在回去换也来不及了,季晨最后咬牙想,他就是没有季然脸皮厚,他们这一路遇上了不少去何家的妇人,那些人看季然的眼神都带着八卦,问他的话都拐弯抹角,可季然全程没有表情,问什么都一个字‘嗯’,真是脸皮厚的跟墙一样了。
等到了何家,季晨看着何瑞锦身上穿的同样的浅蓝色长袍时,跟季然说:“你娘算准了何秀才今天穿什么衣服吗?你们两个儿今日这么一看,还真是一对儿壁人。”
季晨凉凉的说,倒没有多少吃醋,因为他之前没有把何瑞锦护下,一直以为是季然护下的,他就是看着这满院子短打乡村衣服里、季然跟何秀才的装扮格格不入,想说几句风凉话。
季然也发现了。
何家要摆流水席,宴请全村来贺喜的人,屋里、院子里,以及外面的巷子里都摆上了桌子,这一会儿已经来了很多人了,这么多人里就他跟何瑞锦穿着长袍,何瑞锦是书生这么穿也没问题,而他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最刻意的是,这衣服颜色、款式都是一样的,这个年代款式都一样,染色也没有几个能选的,哥儿、汉子的衣服顶多是藏蓝、深蓝、浅蓝之分,那么远远看着就像是情侣装。
季然自进门跟何瑞锦同框后,就有不少爱热闹的婶子、嫂子们说他们俩是一对壁人了。
何瑞锦是书生,一身的大儒礼教,严肃的跟那些开他玩笑的人说:“嫂子,不得乱开这样的玩笑,我跟然哥儿还没有议亲……”
那嫂子就笑:“议亲这还不是早晚的事啊。”
然哥儿娘把他们家季然装扮这样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看人家然哥儿对他们的玩笑话完全不在意,脸上甚至一点儿害羞的表情的都没,这不就是默认了吗?
于是那嫂子跟季然笑着问:“是不是啊?然哥儿?”
是什么?
季然把搜寻李淮山的视线收回来,跟那嫂子点了下头,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点头就行了。
这是季然的社交之道。
那嫂子看季然这么痛快的点头也都不由的啧了声,这个然哥儿是理所当然的把秀才护下了,怎么就没有一点儿不好意思呢。
季然娘看他们还要打趣季然,忙跟季然说:“不是给瑞锦带了字吗,瑞锦你带着去看看。”
统计礼单的人在堂屋里坐着,今天来送礼的人多,得统计下来。
等进了堂屋后,季然就把裱糊好的画轴给了何瑞锦,屋子里有不少跟何瑞锦同窗的学子,看到字画就想要看看,尤其是还是个哥儿,乡村里的哥儿,能读书写字,必须要好好看看。
其实何瑞锦不想当着这些人的面打开季然的字,季然的字他之前见过一次,季然娘拿来的,写的在哥儿里算是好的,只是跟他们这些学子相比还是比不了的。
只是他的这些同窗央求他打开看,何瑞锦知道他们是看着季然长的好看,所以一想等打开后,他们也会看在季然面子上说好看的,也就打开了。
展开画卷后,何秀才先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