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笨蛋男宠带球跑啦! 暴君的笨蛋男宠带球跑啦! 第105章
作者:风寄梦
第82章 散聚
姜妄南来来去去穿的就是那么几件衣裳鞋子, 加上思渺月渺的,还有拨浪鼓、毽子、跳绳等一些小玩意儿,林林总总, 只有三个不大不小的包袱。
萧权川全拎在自己手上,姜妄南两手空空,便挽住对方胳膊, 和秋若道别,一同出门。
秋若依依不舍两眼含泪, 对萧权川细细叮嘱道:“公子他四季手脚冰凉, 你要随时热好手炉, 不然他容易睡不着;他一天要喝三次药, 早上饭前喝,中午饭后喝, 晚上睡前喝;他的指节因常年拿针缝衣, 容易压红,长茧, 尤其到了冬天, 干裂破皮是常有的, 公子为了省钱, 不舍得 买蜜油涂, 你记得多买点好的, 保护好他的手, 还有……”
姜妄南眼睛颇红:“好啦好啦, 秋若,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都想把你带走了。”
秋若道:“公子, 我愿意的。”
“不行,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你为了照顾我,多久没回老家看你那未婚夫堂哥?我知道他愿意等你回去,但是,人这一辈子,又有多少时间来等呢?”
“公子哪里的话?我入宫十年,一路战战兢兢,唯独公子待我如亲人,我无以为报,这几年,就算是老天给我报答公子的机会吧。”
姜妄南轻轻搂住她:“秋若,谢谢你一直陪着我,与你相识,三生有幸,日后,我会常常同你联络的,有机会再聚。”
“等等……我去拿点东西。”
秋若欲转身回房,姜妄南似乎早有预料,拉住她道:“我说过很多次了,你那箱嫁妆,不能动。”
“可是……”
“真不用,有夫君在,我一定会很好的。”
秋若看了眼朴素打扮的萧权川,一身力量,毕竟做过皇帝,脑子很灵光,应该值得放心,便妥协道:“好吧,拜托了。”
萧权川颌首:“嗯。”
秋若送他们走出门口,将要上车之际,有人远远喊道:“阿亡!”
姜妄南定睛望去:“阿佩?你怎么来了?”
柳佩瞄了一眼萧权川,似有心事:“啊,我听说你回来了,就来看看你,你这是……要走吗?”
“嗯,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夫君。”姜妄南道。
萧权川微微颌首,颇有风度,道:“内子叨扰多年,有劳了。”
“不碍事不碍事,”柳佩险些看直了眼睛,悄咪咪在姜妄南耳边道,“你夫君长得好俊,就是,有点老,比我哥年纪大很多吧?你居然好这口啊。”
“阿佩。”姜妄南嗔道。
“好好好,那祝你们顺风顺水,白头偕老啦,有空回来玩呀。”
“谢谢你,哦,对了,夫君,去帮我把车上的东西拿来。”姜妄南道。
“嗯。”
柳佩趁势而入,低声道:“阿亡,我哥刚刚看到你带男人回来了,他哭得好惨,不敢来见你,我是替他来送你的。”
“帮我带声抱歉给你哥,我……给他添麻烦了,也感谢他这些年对我们的照顾,真的,若是没有他,难以想象我会过得多么糟糕。”姜妄南真心诚意道。
柳佩叹了口气:“其实,他大概也猜到了,你当年搬到这里来,应该是和你的夫君闹了点事,对吧?现在你们和好了,你也该离开了,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他怎么留也留不住。”
彼时,萧权川抱着一个长形盒子下了车,双手递给柳佩:“一点薄礼,还请收下,感谢你们照顾内子与犬子犬女。”
“这是……”柳佩见包装不凡,不大敢领。
姜妄南将之塞进她怀里:“普通药材而已,柳婶一大把年纪还在昼夜劳作,很损耗身体的,还有柳大哥,没日没夜操劳村里的事务,精神容易不佳,平日里要注重调理才行。”
听其说得云淡风轻,应该不是什么特别之物,柳佩向来直爽大气,道:“行吧,那我就收下啦,谢谢你啦,阿亡,常回来看看。”
“好,一定。”
马车滚滚而去,扬起一阵灰尘,周遭安静下来,好似前一刻上演的依依惜别,跟做梦似的。
唯独手里沉甸甸的盒子在提醒着,阿亡这个人,来过此处。
柳佩颇为好奇打开它,眼睛瞬间瞪大如铜铃,如见世间珍宝:“我的天!居然是人参啊,好漂亮好大的一根人参!”
微晃的马车里,姜妄南把头靠在萧权川肩头,后者不冷不热道:“南南,那千年人参,是为夫特意从宫里拿的,仅此一根,专门给你补气。”
“夫君,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柳家,值得我这样做。”
萧权川也无法评价,一想起方才那孙丽娘的饶舌多事,吐出的鼻息难免很重。
“行啦,夫君,我一定会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再让夫君操心哦。”
“来,撒个娇。”
“我现在不会。”
“南南可会这一套了。”
“也得看心情嘛。”姜妄南道。
“为夫心情应该更差才对。”
“好啦,夫君看这样行吗?”话罢,姜妄南仰起脸,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萧权川垂下的眼睫立即掀起来,绿色的瞳孔亮得反光,略微诧异地转头看着他:“媳妇儿,你现在怎么这样?”
“哪样?”姜妄南眨眨眼,一脸无辜。
“五年未见,南南越发勾人了。”萧权川附耳轻声道。
“痒~”
萧权川心更痒,干脆一口咬住他白嫩的耳垂,顺势把他压在身下,活像一只大狼狗耍赖道:“为夫不开心,南南要负责到底。”
“夫君没那么小气,一根人参而已。”
“南南,为夫现在钱袋空空,一穷二白,可能努力一辈子都买不起那根千年人参。”
“额……”确实。
“我不嫌弃夫君啦,我相信夫君可以把我照顾得很好哦,没有人参,可以有夫君帮我热手炉、暖被窝、煎药喂药、每一顿都有肉吃呢。”
“南南,我们回去还要半个时辰吧?”萧权川忽然顾左右而言他。
“是啊,怎么啦?”
“时间勉强够。”
“夫君要做什么?”
“想要南南安慰为夫,为夫还是好气,怎么办?”萧权川可怜巴巴趴在他胸口道。
“那我再亲亲夫君?”
“就只有这样吗?会不会太敷衍了?”
姜妄南道:“我怎么会敷衍夫君呢?夫君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
下一秒,萧权川露出狡黠的笑容,拿出帕子,沾了点水,慢条斯理擦净右手中指和食指。
姜妄南心下一惊,不好!
还未反应过来,他腿上一凉,裤子已经被褪到脚踝。
“啊啊!夫君!不行啊!外面有人!啊嗯!”
萧权川开始一边喘息一边探索:“怕什么?南南,你不知道,你叫得好迷人,为夫喜欢死了。”
呜呜呜呜呜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QAQ
翌日,他们在赵国与安国的边界道别孙年海,萧权川搭出手背,一如孙年海近二十年那般伺候他。
“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孙年海受宠若惊,推辞道。
萧权川托起他微微发颤的手,轻笑道:“孙叔,一路平安。”
孙年海先是一脸惊讶,已经佝偻如枯枝的后背登时直了些,耷拉发皱的眼皮很快泡在眼泪里。
他瞳孔浑浊发黄,拍了拍对方的手背,点点头,看了一眼姜妄南,重复叮咛道:“好好过,好好过。”
萧权川道:“嗯。”
就这样,萧权川亲自送这个半百老人,安安稳稳上了马车。
这一刻,没有身份之差,没有阶级之别,只有朝夕相处近二十年的、感情深厚的长辈与小辈。
彼时,秋风乍起,萧瑟微凉,萧权川负手驻足在原地,目送孙年海的马车往东离去。
发丝在风中鼓动,衣袂猎猎而飞。
良久,载着一家四口的马车,沐浴着晨光,一路向西。
原本,他们想找一个离京城近一点的乡镇买屋安居,生活会方便些,日后孩子们上学,也能就近挑个好的私塾。
然而,近来不知怎得,大批旧越国流民从四周涌向了京城,像有组织有头目似的,据说有上千人。
频频闹事,漫无目的地烧杀抢劫,无恶不作,就怕风浪不够大。
碍于他们像暗道里的老鼠那般,狡猾无比,狡兔三窟,官府焦头烂额,至今只抓到十来个人,根本只是冰山一角,朝廷能想的办法都用了,还是无法找出那群乱贼的老巢。
因此,京城人们个个诚惶诚恐,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当做目标泄恨,死无全尸。
于是,出于安全隐患,萧权川和姜妄南一致落居在爱莲村,远离京城,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土地肥沃,宜自给自足。
他们先是住了两天客栈,然后去村里看房子看田地,盘下一个四房的小屋舍,朝南,家具皆有,还有前后院,以及附近两亩田地,约莫花掉了手头过半的现银。
一家四口在街头各吃了一碗热腾腾的馄饨,便租了一辆车,搬着所有行李出发。
姜妄南怀里抱着早已睡着的月渺,萧权川一手抓三个包袱,思渺不甘示弱,用尽全力提了个最小的箱子。
甫一进门,萧权川抽出一块干净的抹布,去门前小溪沾了点水,利落地擦净床板,不一会儿,大汗淋漓,衣领被汗水浸深了一个度。
天气热,湿气一下子散开,萧权川把床褥铺上去,细细整理每一个角。
他从姜妄南怀里轻轻接过月渺,孩子被吵醒了,小脸一皱,正要破喉大哭,吓得萧权川忙问:“怎么办怎么办?她……”
“夫君快摇一摇,就像我刚才那样。”
“哦哦。”
他学着姜妄南的样子,左右轻晃,手心拍着她的背,但是他没哄过孩子,动作格外青涩,长手长脚,肢体不大协调,时而忘记该往哪个方向扭,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
姜妄南没忍住捂住嘴偷笑。
不消一会儿,月渺舒展小脸,微酣起来,还往萧权川胸口拱了拱,便再也没动了。
姜妄南点点头,指了指床铺,萧权川轻手轻脚把宝贝女儿放上去,拉过被子盖好。
姜妄南暗暗给他比了个大拇指,低声道:“夫君好厉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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