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 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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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酌远打完人就僵住了,他慢吞吞把手收回来,手指蜷了蜷,很尴尬很无措。

  他知道自己经常死要面子活受罪,周酌意只是指出来,根本没做错什么,他总是迁怒周酌意,从认识周酌意那天起,他就把自己所有的不幸都归咎到周酌意身上。

  可是他控制不了,每次一看到这个人,他就会想起身边所有人对周酌意的疼爱,对周酌意的喜欢,他在周酌意面前总是情绪失控,恨许多人。

  该死的系统真是不公平,所有的好性格好人缘都给周酌意,坏脾气坏性格都留给周酌远。

  他不想这样的,害死周酌意一次,他并不想再伤害周酌意的。

  他清楚自己嫉恨这个人,还冲动容易上头,所以他躲得远远的,都怪周酌意非要往他跟前凑。

  都怪周酌意不好。

  这一巴掌让整个房间陷入寂静。

  窗外的蝉还在叫,一声接着一声,叫得人心烦意乱。

  周酌意脸上浮现出浅浅的巴掌印,再次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难受,网上说这个虫子咬完,能疼得人整晚睡不着,我那里有你说的药,我想你早一点好。”

  周酌远在床边坐下来,硬邦邦地道:“那麻烦你借给我用一下,谢谢。”

  周酌意拿回来药放到他手上,人却没有走。

  周酌远似乎已经平复下来情绪:“你还有什么事?”

  周酌意抿了抿唇:“我帮你涂好不好?”

  周酌远很想再骂他几句,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又忍住了:“不好。”

  周酌意回到房间,翻来覆去几个小时,半夜,他终于忍耐不住,从窗户翻进周酌远的房间。

  蚊帐被风吹得往里鼓,周酌远趴在凉席上,薄薄的被子乱七八糟地搭着后背,露出的皮肤泛着红。

  周酌意轻手轻脚地扯下来一点被子,呼吸停滞片刻。

  周酌远原本单薄白皙的脊背此刻红肿一片,被咬的地方是脖颈左下方,周边起了一圈深红色的血点,还有几道指印,应当是他自己抓的。

  这种地方自己最难够到,周酌意要帮他他还说不好。

  手机屏幕的光暗了下去,房间内只剩下照进来的月光。

  周酌意起身找到药膏,面无表情地给周酌远又上了一遍药。

  第二天,可能是因为距离下山的日子不到三天,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动手打人有些许愧疚,周酌远对周酌意的态度和煦许多,他在一起吃早餐的时候甚至问了周酌意一句:“你有没有什么缺的东西?如果我那里有可以留给你。”

  周酌意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

  晚上,他再次翻窗进入周酌远的教师宿舍。

  药的效果很不错,周酌远后背已经消肿,只剩下一些小血点。

  周酌意挤出药膏,昨天没想那么多,这次涂的时候,直接触碰到周酌远的皮肤,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皮肤又软又滑,和周酌远这个人完全相反。

  屋外掀起一阵风,蝉鸣声中忽然混进两声青蛙叫声,突兀至极。

  周酌远被惊醒,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周酌意的刹那心脏狠狠一跳,顷刻之间出了一身冷汗。

第97章

  凄凄冷冷的月光照进来, 缠在周酌意四周,只是他背对着窗户,五官模糊, 像是索命的厉鬼。

  周酌远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他狠狠拍开周酌意粘着药膏的手,迅速弹到小床的另一边,色厉内荏道:“你是什么东西?!”

  周酌意起身打开灯, 一脸的无辜:“是我,小远,我来帮你上药。”

  周酌远看清他以后, 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怒火, 头被气得生疼:“你是真的有病!谁准你进来的?!谁准你叫我小远的?!是之前的手术把你的脑干摘掉了?!为什么你总是听不懂人话?!”

  周酌意停顿片刻, 然后白着脸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周酌远是真的不想再跟他纠缠,索性冷笑道:“讨厌你?说得也太好听了, 我是恶心你, 看到你就想吐。”

  周酌意嘴唇动了动,好半晌才发出声音:“为什么?我已经搬出周家, 你为什么还讨厌我?明明你回家以后, 是我对你最好,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最讨厌我?”

  周酌远听见周酌意这样的发言,脑中空白一瞬,全身的血管都仿佛被冻结住,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平静至极:“你的意思是说,你一直都知道你身边的人不喜欢我,对我没有那么好, 是吗?”

  他还是轻信了所谓的小说,周酌意也不是那么单纯完美的圣母。

  此刻,周酌意才真正慌乱起来,他盯着周酌远不含一丝情感的双眼,急匆匆地为自己辩解:“是,可是谁叫你对我不好?你总是对我不好,我从来不会说你坏话,但是你每次对我不好都会被别人发现!”

  周酌远顿了顿,然后道:“所以,你也知道他们是因为你才越来越嫌弃我,是吗?”

  今夜的风有点大,几片树叶被吹进屋子,啪嗒落在地上。

  周酌意咬紧牙关:“我知道,所以我为你说过很多次话,不然你告诉我我还能怎样做?”

  周酌远没有回答他,语气愈加咄咄逼人地追问:“你说你喜欢我,那你敢发誓,当你看见你身边那些人厌憎我的时候,心中真的一点得意或喜悦的情绪都没有?”

  周酌意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发誓从未故意引导身边的人仇视周酌远。

  然而,周酌远的这个问题他却回答不了。

  旁人嫌恶周酌远的时候,他确实会阴暗地感觉到愉悦。

  一方面,比双胞胎哥哥更讨人喜欢一定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虚荣心,另一方面,他想成为唯一一个会对周酌远好的人,想成为他的救赎。

  只是他没想到,周酌远会那么偏激。

  他不会被任何人救赎。

  周酌远沉默片刻,轻轻叹了口气:“喜欢不是这样的,周酌意,你走吧,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周酌意却没有像周酌远预料的那样失魂落魄地离开,他碾碎脚边的树叶,问:“那是什么样的?是裴鹤那样?他有我对你更好?他会和我一样,即使你想要他去死,也能很快原谅你吗?”

  周酌远瞳孔骤然一缩。

  “什么?”他的脑中霎时间嗡嗡作响,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嘴唇哆嗦得厉害。

  周酌意掀开蚊帐,惨白的脸如同鬼魅:“我说你既然这么恶心我,为什么还要心软?为什么不干脆让我去死?不是恨不得我去死吗?!”

  周酌远的手指深深陷进掌心,忽然间连话都说不出。

  这张床很小,裴鹤在的时候,两人要侧着睡才能空出小块空间,周酌意一把握住他的脚踝,想将周酌远从边上拽到面前。

  那只手上全是药膏,黏腻冰冷,周酌远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他用力扯开周酌意的胳膊:“神经病!滚!你别逼我动手!”

  周酌意顺势抓住他的手腕,两人在一动就吱吱响的小床上扭打起来。

  他的力气比周酌远想象中大得多,周酌远半天都没能压制住他。

  周酌意丝毫不顾及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一边试图将周酌远压在身下一边说:“你知道死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滋味吗?你知道发现自己怎么努力都活不下去的绝望吗?”

  趁周酌远失神的时候,他猛地攥住那两只纤细的手腕,并到周酌远头顶上方的位置。

  这个姿势不好发力,周酌远体力耗尽,一时间竟难以挣脱,周酌意有备而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截束缚绳,三下五除二将他的手腕捆在一处。

  周酌远气得想用头撞他:“疯子!畜牲!你在做什么?放开我!”

  周酌意看着他的模样,忽然轻轻地笑了:“没关系的,我会原谅你,不管你对我有多坏,我都原谅你,因为你以后就是我的了。”

  周酌远只觉得毛骨悚然,他拼命挣动着,佛珠后面的皮肤又被磨出血。

  周酌意按住他,眉头紧锁:“别动,你弄伤自己,我会心疼。”

  他腾出一只手去摸周酌远的脸:“我已经在山上准备好房子,那里没有信号,任何人都找不到我们,你会被锁在床上,我照顾你一辈子,小远,我爱你,会一辈子对你好。”

  周酌远面色倏地煞白,嘴巴一张一合,原本清凌凌的声音此刻格外沙哑:“周酌意,我从没有对你心软,如果不是有人用我的命威胁我,你不可能活到今天。你不如去爱那个威胁我的人,何必在这里自作多情!”

  周酌意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他低下头啃咬周酌远的嘴唇,却是反被周酌远咬破了皮。

  周酌远别过头咳嗽一阵,沾着血的牙齿不住打颤,嗓音比刚才还要难听:“去死,畜牲东西,你去死……唔!”

  周酌意死死捂住他的嘴,手指陷进脸颊,在好不容易长出点肉的脸颊上印出几个指印。

  他冷眼望着周酌远故作镇定地瞪他,一会儿过后,他抹掉嘴唇上的血,张开嘴,不留余力地咬住周酌远肩颈交界的那一小块肉,力道大到像是要将骨头都嚼碎吞下去。

  手下的身体开始颤抖,周酌意不为所动,不把那块肉咬下不罢休似的。

  直到捂在周酌远嘴上的手虎口处一凉。

  周酌意心中一惊,猛然抬起头。

  只见周酌远漂亮的眼睛大睁着,睫毛早就被打湿,就连头发都被汗水和泪水凝成一缕一缕,弯弯曲曲地黏着苍白的脸,几道泪痕已经干了,那双眼睛还在源源不断地冒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周酌意慢慢将手从他的脸上挪开。

  刚能说话,周酌远就断断续续地接上之前的诅咒:“去死,我早该、弄死你……”

  可惜配上满脸的泪痕和不断滚落的泪水,这句话实在是没什么震慑力,只让人觉得他可怜。

  周酌意伸手想帮他擦掉眼泪,周酌远却像是被吓到般,身子狠狠一颤,头偏过去,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

  太过分了,明明周酌意才只是咬了他一口,还没来得及对他做什么,他就这样一副被欺负得要崩溃的模样。

  周酌意心口痛得厉害。

  他在周酌远恐惧无助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解开那条束缚绳。

  周酌远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恢复自由,在周酌意检查自己手腕的伤痕时都没怎么挣扎。

  药箱放在屋内唯一一张桌子上,周酌意提过来,给周酌远处理伤口。

  肩上的牙印很深,有两处见了血,周酌意用棉签给那两处消毒。

  伤口处理完,周酌远依旧扑簌簌掉着眼泪,嘴里念叨些什么,周酌意凑过去,把人吓得又是一抖,“去死”两个字都变了调。

  在山上,他们可以轻松地和所有人断联,裴鹤不在,以后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

  周酌意鼻子一酸。

  他拽过来被子,包裹住周酌远按进怀里:“对不起,我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

  他衬衫的胸口处很快被沾湿,冰凉的泪水钢针一样扎进他的心脏。

  周酌远何曾这么害怕过?

  也是,不久前,他才考上梦想中的A大,有相爱的恋人,周酌意要毁掉的是他过去所有的努力和对未来所有的憧憬。

  只是错过这次机会,周酌远就再也不可能变成周酌意的了。

  狂风呼啸,蝉鸣都被压下去,周酌意一遍又一遍重复,既在安慰周酌远,也在说服自己:“我跟你开玩笑的,对不起,我根本没有在山上准备什么房子,也没有要锁住你,我就是受不了你讨厌我,想吓唬吓唬你,真的对不起,周酌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