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 恶毒真少爷重生后病弱了 第65章
作者:模式索引
裴鹤洗完澡出来,裹着浴巾就去抱周酌远,薄薄的腹肌上沾着水珠,印到周酌远的睡衣上,留下一颗颗深色的小圆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周酌远又酸又气:“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穿好衣服再出来!腹肌多了不起吗?”
裴鹤一时间笑得差点站不住:“我受不了了,你好狡猾,别以为这样就能岔开话题,快告诉我为什么刚才脸色那么难看?”
周酌远顿了顿,胸膛明显起伏两下,他的声音有些委屈:“是周酌意,他又跟我道歉,想让我回去周家,我不想回去。他还说什么他已经离开,到时候周家人又要怪我,说我逼走他们的宝贝小意,我怕他们找我们麻烦。”
裴鹤眼神变得格外柔软,周酌远已经学会向男朋友诉说自己的不安和委屈,他奖励似的亲了亲周酌远的额头:“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周酌远抬起来眼睛看他:“他们都喜欢周酌意,不喜欢我,你是唯一一个讨厌周酌意的,你可以永远讨厌他吗?”
讲完这句以后,周酌远也觉得自己幼稚、不讲道理,脸上泛起羞耻的红。
好在裴鹤此刻同样幼稚、不讲道理:“当然,我永远讨厌他,他抢走你本来幸福的人生,要不是他,你根本不会那么容易生病,而且他一点都不尊重你。”还总是对周酌远抱有古怪的占有欲。
周酌远更加羞耻,不过心底是开心的:“明天就要见到吴姨了,也不知道用做慈善的借口能不能行,吴姨不会把我们当成骗子打出来吧?”
裴鹤打开吹风机,一边吹周酌远睡衣上的小圆点一边说:“我想应该不会。”
周酌远今天晚上或许是有些兴奋,躺在床上都在讲个不停,说吴姨第一次见到他就很喜欢他,耐心地照顾他给他温暖;说有一回他病得很严重,吴姨搂着他给他唱儿歌哄他睡觉;说吴姨做的年夜饭特别好吃,他吃过两次,每次都撑得睡不着……
裴鹤将他圈在怀里,时不时地点评几句,直到周酌远的声音渐渐变小,呼吸变得均匀,裴鹤才蹭了蹭周酌远的发顶,闭上眼睛。
第91章
五年前的吴姨和周酌远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白发与青丝交错着扎起来,不怎么爱笑,眉眼却很温柔, 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请问你们是?”
这两个孩子穿得那么漂亮,按理来说她是会感到无措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那个更瘦一点的孩子看着很眼熟, 很亲切。
周酌远向前一步,说明自己的来意,因为昨天在心里排练很久, 他说的时候话语非常的清晰有逻辑。
吴姨带他们进入面积很小的客厅, 去给他们倒茶喝。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沙发的扶手处被前面的租户用烟头烫了一个洞, 周酌远每次过来做客,发呆的时候就会盯着那个洞看。
裴鹤很喜欢听他讲这些小事情, 好像在回忆的过程中把裴鹤一点一点添加进他的过去。
吴姨留他们吃了一顿午饭, 下午她要出门去打工,临走前周酌远将后续麻烦吴姨关注身边病人医疗费状况的部分报酬塞给她。
吴姨头一次遇见这么幸运的事情, 她望着周酌远的背影, 莫名地想要流眼泪。
下午,周酌远联系上前世的房东,他租过的那间房竟然还空着,一直没有人租。
北城的夏天没有南方那么热,却也不凉快,周酌远脱下外套系在腰间,手腕上成对的褐色佛珠衬得他两条胳膊又细又白。
裴鹤拆了一颗吴姨给的奶糖,递到周酌远嘴边。
高考后的时间慢下来, 他们可以悠哉悠哉地从酒店走到周酌远前世的家。
等房东大叔拿着钥匙过来开门时,周酌远嘴里的奶糖正好吃完。
这个房间比吴姨他们家还要小,毕竟周酌远只有一个人,不需要多大的空间。
好长时间没有人居住,房间内简陋的家具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周酌远让房东大叔先回去,他们自己看,然后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口罩,分给裴鹤一只。
周酌远戴好口罩,打开窗户,阳光透进来。
他指着窗台:“我在这里养了一盆仙人掌,因为仙人掌很好养活。”
他以为自己和仙人掌一样,也很好养活,可以活得很久很久。
周酌远垂下眼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死,那天真的好冷,我给自己煮了粥,泡了药,我只是想睡一觉,没想到……”
不过很快,他低落的情绪就消失不见:“但是不重生的话,也没机会再遇见你,没机会获得那么多财产。”
他把自己哄好了,裴鹤没能起到什么作用,于是裴鹤仅仅是伸过来手,与他十指相扣。
周酌远就牵着他,从褪色的衣柜介绍到床铺,又介绍到只能容纳一个人的卫生间。
小房间里里外外看了一遍,花费的时间都不到十分钟,裴鹤锁上房门,转过头对周酌远说:“你会想留下这间房用来回忆吗?我将它买下来吧?”
周酌远考虑片刻,回答道:“不用,我想,我有更值得回忆的东西。”
裴鹤挑了挑眉,然后他从周酌远弯起来的眼睛里,看到了大大的裴鹤。
他们吃过晚餐才回酒店,刚踏入酒店大堂,周酌礼的身影就出现在面前。
他大概是从什么重要的场合匆匆赶来,发型板板正正,领带都没有解开。
周酌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那么凶和慌张:“你跑来北城,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一声?还有为什么又把我拉黑,我最近做了什么事情让你不高兴?”
周酌远不愿意和他说这些场面话,直截了当道:“我没去找过周酌意,他离开周家与我无关。”
周酌礼心底有些崩溃,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我当然知道,我根本没有提小、周酌意,我在担心你,你真的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吗?”
周酌远的手原本都已经放在他送给自己的吊坠上,周酌礼能够如此精准地定位到酒店,这个吊坠功不可没。
听见这一句,周酌远的动作顿住了,半晌,他的手从吊坠上拿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不会回去周家了,周酌礼。”
之前都是暗示,这次是明示。
周酌礼嗫喏着,想问为什么,想问他还有哪里做得不好他可以改,却又怕周酌远破罐子破摔,揭露前世发生的事情,这样的话周酌远和周家的关系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
兴许是因为不在意,周酌远编出的理由敷衍至极:“我已经成年,应该学会独立。你跟你爸妈也讲一下吧,你们可以接回周酌意,毕竟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我理解。我的话不需要你们担心,我有照顾好自己的能力。等我安顿下来,也欢迎你们来我家做客。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就当做从没把我认回来过。”
周酌礼不知道该说他心软还是心狠。
在周酌远开始感到不耐烦时,周酌礼终于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不阻止你独立,但是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拉黑我……”
周酌远看到他西装革履站在这里,裤子上沾着灰,神情落寞面色苍白,一副可怜兮兮、好像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打击的模样。
前阵子经历重要的人去世,又与疼爱多年的小意分离,周酌礼的人生其实不是那么顺遂。
周酌远垂眸打开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道:“你要是随便给我打电话影响到我,我还是会将你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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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没多久,周酌远又接到林博旭的电话,他有些头疼。
林博旭焦急道:“你们离开那家酒店了?我过去找你没有找到。”
周酌远咳嗽两声:“是啊,我现在跟鹤鹤在北城玩。”
林博旭心脏漏跳一拍,他喘了两口气:“你怎么又什么都不和我讲?咳嗽是怎么回事?”
周酌远不以为意:“呛了一下而已,你不要大惊小怪,还有什么叫又不和你讲?”
林博旭捏紧手机:“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找你。”
周酌远以为他听错地点:“我在北城,这么远你怎么过来?我过两天回去请你吃饭好吧?”
林博旭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严肃:“小远,把地址发我。”
周酌远恼火起来:“我都说过两天就回去,你非要这样干什么?!机票那么贵你来回一趟半个月工资就没了!”
那头沉默住,周酌远抿了抿唇,他今天情绪波动太大,所以有一点迁怒到语气差劲的林博旭身上。
他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酒店的杂志,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听到林博旭十分沉痛的声音。
“你前世就是这样说……”
周酌远的呼吸停滞住。
林博旭牙齿打着颤:“不让我去找你,等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小远,我怕影响你考试状态,一直忍着没有说,我想问你,是不是上学期,你给我那两张卡的时候,你就恢复前世记忆了?”
“……是。”周酌远掐了掐自己的手指,承认道。
尽管早有预料,林博旭此刻还是感觉心脏被扎了个洞:“所以你即使恢复记忆,也丝毫没有把我们这五年的情谊放在心上,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摆脱我这个乞丐是吗?”
周酌远猛地站起身,走到阳台,有些失控地道:“对!我就是这样残忍的人!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我根本不会继续搭理你!而且你要我怎么办?!我那么多同学在那里,你跑过来跟我要钱,说我自私自利爱慕虚荣,你要我怎么办?!我给你钱还不够吗?!什么五年的情谊?!你欺负我十五年!我看你几本书你都要打我,你当着你那些狐朋狗友的面打我!骂我小偷!我想摆脱你有错吗?!没有谁家的哥哥是像你这样的!!!”
可能是晚上的风有点凉,周酌远吸了吸鼻子:“林博旭,没有谁家的哥哥是像你这样的!周酌礼是对我不好,因为他没把我当弟弟,但是你见过他是怎么对你亲弟弟的吗?他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摘给周酌意!还有前世,我是在为你考虑,你那么大一把年纪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让你省点钱有错吗?!我又不知道我自己会死,又不是我想死给你看报复你!”
林博旭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他站在路边,昏黄的灯光拉长他的影子,周酌远从没有向他说过这些话,五年里面,他们似乎冰释前嫌,却对过去的伤害闭口不谈,所以始终小心翼翼,不敢戳破那层泡沫。
林博旭嗓音沙哑:“对不起。”
周酌远在阳台的躺椅上坐下来,碎发被风吹得更散:“就这样吧,林博旭,我想静一静,等我回去再谈。”
林博旭慢慢蹲下身,恳求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前对你那么坏,小远,让我见见你吧,我好怕现在这些都是我的一场梦,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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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鹤洗完澡出来没看到人,心里面咯噔一声。
好在他及时发现阳台的灯亮着,随便裹了一件衣服就冲出去。
周酌远窝在躺椅里,眼睛闭着,毛毯都没有盖。
裴鹤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涨,周酌远像是有所察觉,睁开眼睛望他,讲话带着鼻音:“里面有点闷,我出来接电话,刚刚才挂断。”
裴鹤的火气灭了一点。
周酌远的胳膊搂上过来抱他的裴鹤的脖子:“我好像有点感冒。”
裴鹤的火气彻底灭了:“我去给你冲感冒灵,下次别什么都不带就跑外面吹风。”
周酌远被放在房间内的沙发上,他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对忙碌的裴鹤解释:“是林博旭,他竟然也重生了,还说马上要来看我。”
第92章
裴鹤的动作顿了顿, 刚烧开的水冒着热气,他透过白色的水汽看周酌远:“你同意了?他几点到?”
周酌远抽了张纸擤鼻涕:“明天上午,晚上没有合适的航班, 他坐火车来。”
裴鹤不说话,用小勺子搅拌泡好的感冒冲剂,又兑了点矿泉水。
周酌远接过来水杯时注意到他不大高兴的表情,以为他还在因为自己吹风吹感冒生气, 忍不住暗戳戳为自己辩解:“今晚降温降得好突然哦……”
裴鹤:“……喝你的药吧。”
周酌远只好老老实实喝药,喝完以后,裴鹤伸手要拿走水杯, 周酌远却没有撒手, 他说:“我觉得这样有一点不公平, 我什么事情都跟你讲, 但是你现在不高兴也没有跟我讲原因。”
他都这样说了,裴鹤当然是毫不客气地讲原因:“林博旭那个家伙是不是直男啊?我在网上看到很多案例,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姐妹互相产生感情, 他本来就和你一起长大,前世又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你五年, 我十分……”
周酌远的脸色越听越黑, 他松开杯子,两只手去掐裴鹤的脸:“你哪里看的那么多变态故事?!他是直男!以前谈过女朋友!”
裴鹤抓着杯子揽住他,含含糊糊地道:“别蹭、别蹭,你不是说今晚不想要吗?”
周酌远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等他感觉裴鹤抱着他的胳膊越来越紧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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