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 全星际唯一的治愈系鹦鹉!! 第41章
作者:art君君
夏一阳背脊发凉,立刻反应,瞬间展开翅膀向前冲。
身后传来沉重的落地声,巨物踩在沙地上的震颤声震耳欲聋,沙尘从后面扑来,染脏了防护头盔的玻璃隔罩。
“阳阳!往前跑别回头!是阿列囚!”
帕尼的声音在呼啸的风中传来。夏一阳拼命往前冲,同时想起,就在这天下午,帕尼向他科普虫子和异形时提到过这种异形。
阿列囚,强战系双S级精神力异形,巨型空中捕猎者。
之所以会科普它,是因为它是蜈蚣虫的天敌,讲解蜈蚣虫的时候顺便讲了。
这是这几天遇到的第几个S级以上的怪物?据帕尼管家说,能达到S级的怪物并不多,夏一阳真是恨透了自己这倒霉运气。
他不敢回头,发狠向前,却瞬息被伸展而来的尖锐触手缠住身体往后扯去。
这股拉扯力大得几乎要把他的腰扯断,他死命抱紧身上的包,被触手悬空吊着,头上的防护头盔也被掀掉,他看见低空处,长在巨型鹰体上的一颗人头。
如石膏般的人头上五官模糊,没有眼珠和嘴唇,只有突起和凹陷。在头顶,是无数蠕动的触手,像美杜莎女王的毒蛇长发。
这是一头没有脸的阿列囚,夏一阳记得帕尼管家说过,这种生物会模仿见过的生物,也会根据吃下的生物基因序列生成自己的模样,它们依靠听觉和精神力感知,视觉和嗅觉差到几乎为零。
这头阿列囚的头是无脸的人头,那么,它很可能是在模仿人类。
夏一阳猛然惊觉,这颗荒星难道有人存在?
生死之际,他狠狠咬破舌头,凭借刺痛强行让自己冷静。夏一阳握紧激光枪,瞄准阿列囚的头部扣下扳机,一击命中额头。
阿列囚头顶无数的触手发出尖锐叫声,缠在夏一阳身上的长触手瞬间松开,他猛地坠地,趁怪物吃痛发狂,拔腿向前狂跑。
没跑几步,身后追赶声又起,他心一横,扑倒在地,抱紧怀里的包,借着沙丘斜坡的惯性,飞速向底部翻滚。
滚到坡底后,夏一阳起身继续奔,边跑边喊:“帕尼先生!有没有可以打乱它精神力探测的干扰波?”
手环里立刻传来回应:“有的!但光脑电量有限,要扰乱阿列囚精神力磁场的话,消耗会很快,阳阳你抓紧时间!”
干扰波启动,夏一阳立刻察觉到身后的阿列囚安静了一瞬,可紧接着又继续追来。
他当机立断,站定不动。
后面的怪物停下了。
这怪物依靠精神力和听觉定位,干扰一旦生效,他不制造声响,它就无法确定他的位置。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夏一阳必须尽快想办法逃生。
他轻轻吞咽,就这么极其细微的动静,身后的阿列囚立刻放出触手攻来。
夏一阳侧身躲避,手腕上的隔离服被划破,藏在里面的光脑被触手顶端的利刺勾破,手环顷刻碎成两节掉在沙地上,红光随之熄灭。
他额前的头发被冷汗浸湿,轻声呼唤:“帕尼管家?”
没有回应。
第35章
失去帕尼管家, 光脑干扰波消失,夏一阳一出声,行踪就彻底暴露, 长触手在空中旋转, 朝他扎来。
他单臂抱紧包,猛地趴下,从沙地抓起断成两截的光脑手环,贴地躲过阿列囚新一轮攻击。但他速度不及怪物,刚起身,左腿就被折返的触手缠住。
夏一阳手心攥紧光脑, 指甲掐出了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死抱住怀里的东西不松手。
阿列囚的触手拽着他的腿往后拖, 夏一阳的皮肤擦得火辣辣的疼,整个人被颠倒过来, 天旋地转, 触手缠着左腿将他悬空吊起。
他呼吸艰难,每一口吞咽都像生吞刀片,隔离服被扯裂大半, 模样狼狈不堪。
触手吊着他拉近, 夏一阳看见那颗头上无数蠕动的触手, 顶端尖刺消失,变成满嘴锋利牙齿的口器。
阿列囚无数的口器在尖叫欢呼, 夏一阳听得头皮发麻, 他攥紧光脑的手缓慢挪动,从包里抽出顶端带利刃的激光器,毫不犹豫扎进它头部左侧近乎变形的耳朵。
血肉横溅, 刺耳尖叫几近震破他的耳膜。但阿列囚没像上次那样松开他,反而缠得更紧,夏一阳疼得叫出声,眼里泛起泪,又委屈又倔强地大喊:“有病啊!我招你惹你了你要吃我?!!”
他疼得叫喊,阿列囚头顶无数口器也痛得尖叫。被晃得头晕目眩的夏一阳无法瞄准怪物另一只耳朵,激光器打歪,击中怪物模糊的五官,旋即又是一阵刺耳惊叫传来。
激光器打出的血窟窿里,无数触手蠕动,夏一阳一阵恶寒,忍着痛苦再次瞄准。
不断射击却不断打偏,阿列囚失去耐心,又一根长触手从后伸出。夏一阳心里一凉,瞬间想起古代五马分尸的刑罚。
他真的怕了。
这怪物比他大太多,他毫无胜算。
难道就这样被吃掉?又死一次?
下次可没这么幸运能穿越了,夏一阳真的很不甘心。
就在这时,宁静的夜空突现惊雷,强气流从阿列囚身后涌来,惊雷落下后,独耳的阿列囚竟然静止了。
雷声震耳欲聋,从不惧怕打雷的夏一阳也被吓得浑身一颤,他立刻从中察觉到求生机会。
阿列囚依靠听觉,听觉必然敏感,巨大的惊雷声能干扰它的感知。如果强气流再来,说不定还能扰乱它的精神力感测。
夏一阳反复吞咽,他被反吊着,脸因缺氧憋得通红。他趁阿列囚感知迟钝,把光脑塞进背包,单臂缠紧包带,另只手拿起激光枪,对准阿列囚头部不停射击。
不知第几击出,他看见怪物剩下的那只耳朵断掉,夏一阳按住扳机不松,长激光化作利刃,砍向抓着他腿的触手。
摔落在地,疼得他浑身难受,又爬起来踉跄往前跑,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身后怪物挣扎着又追来,阿列囚的听觉虽然被干扰,但它还有精神力感测,双S精神力的异形,夏一阳根本不是对手。他能再次逃脱实属幸运,强风在后面推着他,惊雷不断,震得沙地都在颤。
夏一阳恍惚间意识到,他本没机会逃走,能二次脱身,是因为他似乎不受精神力的影响,之前只被控制系精神力异形干扰过,除此之外,他从来没被战力系精神力伤害过。
不然,他早该被阿列囚用精神力炸得粉碎。
夏一阳咬紧牙关,艰难向前走,深呼吸后展开翅膀,借着后方涌来的强大气流往前飞。
他扭头看了眼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阿列囚,仍心有余悸,今天如果不是这突变的天,他可能真就完了。
翅膀和身体一样沉重,气流只助他飞了一段路程,夏一阳跌落地面,喘着气拉开背包查看,两罐原液碎了,还有碎掉的光脑手环……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凭感觉向前,四周环境毫无差别,全是沙丘,没了帕尼管家导航,他完全辨不清方向。
好在剩余路程不远,虽走偏了些,但站在沙丘高处,能看到不远处的实验所。
夏一阳疲惫至极,全靠仅存的意志力一步步往前挪,终于到了实验所门前,试了好几次,都没力气推开那扇厚重的门。
夜晚气温越来越低,远处气流似慢慢朝他这边逼近。夏一阳双手紧抓门,跌坐在沙地上,手滑下来撑着地面,痛苦地呕吐起来。
一阵呕吐后,他竟感觉舒服了不少。夏一阳看着地上的呕吐物,坐直身子,捧起旁边的沙子盖上,深呼吸后起身再次尝试开门。
这次终于成功,他费力推开门进去,又费劲关上门,随后靠着门呆坐许久。
劫后余生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心里堵得慌,甚至不敢去回想刚才的经历。等麻木发软的身体恢复了些力气,才起身,扛着东西慢慢往里走。
越靠近实验室,夏一阳越不安。他垂着头,浑身疼得像要散架,每一步都像踩在钉子上,脚腕被阿列囚触手绑过的地方疼得尤其难忍。
来到安静的实验室,他在门口站定,望向胶囊机舱室,走过去看一眼,里面还弥漫着白色烟雾,宴云景尚未苏醒。
抬头观察显示屏上的时间,确定从离开到现在一共用了三个小时,已经很快了,是后来气流的推动帮他节省了不少时间。
夏一阳拖着身子出去喝了口水,下咽时喉咙像被刮伤般疼痛。他把包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整齐放在试验台上,数了数,只剩十三管血液,碎了两管。
收拾好碎针管,又擦了擦光脑,放在旁边桌子上,这才拖着身体走向实验所的衣橱区。
人离开没多久,使用了大剂量麻醉和舒缓剂的宴云景终于醒来,意识清醒后,胶囊机舱门缓缓打开,他等白色药烟散去,没看见本以为会等在外面的夏一阳。
宴云景坐起身,看向左边的数据显示屏,储存原液的区域已变成红色,标记时间是三小时前,也就是说,三小时前原液就耗光了。
他起身,试着左腿发力,仍能感觉到内部疼痛,伤还没完全好,但比之前好很多。
走出胶囊机舱,没看到夏一阳。宴云景站在原地扫视实验室,发现远处小圆桌上放着半罐罐头、学习用的纸和笔,还有……
碎成两截的光脑。
宴云景脸色凝固,没有立刻上前拿光脑,而是扭头看向试验台,发现上面整齐摆放的十几管血液,似有所料,他快步过去拿起光脑,取出里面的芯片,放入试验台的芯片注入区。
不多时,超大显示屏闪烁几下,发出几声嘶嘶的电流声,随后安静下来。
宴云景冷声问:“你们出去了?”
显示屏上出现个对手指的表情,帕尼的嗓音从试验台旁的播音器传出:“陛下,这件事是帕尼的决定,请您责罚帕尼,千万别怪阳阳。”
“为什么出去?”宴云景声音凌厉,显然生气了,“他不知道外面的危险,你也不知道?我的腿又不是废了。”
帕尼安静几秒,电子嗓音失去感情,变回初始模式:“十分抱歉陛下,帕尼必须以您为重,原谅帕尼的私心。”
宴云景捏紧的手发出咯咯声响,转身快步朝后面的衣橱区走去。
***
夏一阳去洗澡,可身上全是擦伤,疼得厉害,洗到一半实在受不了。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只得打湿那件被弄得稀烂的衣服,用湿热的布料一点点擦拭身体。过了很久才从浴室出来。
他穿上新一套衣服,把拉链拉到最顶端,下巴埋进高领,双手揣进衣兜,全身上下只露出个脑袋。路过镜子时看了一眼,心里满是酸涩。
光脑毁了,这可怎么办?
他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去开门,刚往外跨出一步就撞在硬邦邦的东西上。夏一阳“唔”了声,后退站稳,伸手摸摸头,手腕却立刻被人握住。
他瞬间愣住,心里顿时慌了起来,睁圆眼睛望向身前的宴云景。
然而宴云景没说话,用另只手撩起他的衣袖往上推,露出多处擦伤的手臂。
夏一阳心虚地看看自己的手臂,又瞄了眼对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是什么?”宴云景不答反问。
夏一阳一下子怔住,只见对方掀起眼,那双红色眼睛里夹杂着冰凉,似乎还有些许焦躁。
“你遇到的,是什么?”宴云景又问了一遍。
夏一阳抿紧唇,垂头低声:“一头阿列囚。”
身前的人没再说话,他强撑着精神,身上疼得要命,特别想找个地方坐着或躺着不动。可宴云景没走,他也只能干等着,直到对方转身离开。
夏一阳心里顿时有些茫然失措,他觉得宴云景在生气,可又不太像……
“你去哪啊?”他赶紧追上去,可腿太疼,又没什么力气,追了两步就落后,只好停在原地,愣愣地看着远去的宴云景,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夏一阳心里堵得慌,咬紧牙跑上前,从后面抱住宴云景:“你等等我啊……”
宴云景停下了,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双手,手臂上是肉眼可见的鲜红擦伤。
“我没事,就一些擦伤而已。”夏一阳深呼吸,心情不好,什么话都往外说,坦诚得很,“我觉得你在生我的气,你别生气好吗?”
宴云景眼帘低垂,抬手按住那双手将其分开,转身单臂抱起夏一阳,一句话不说,来到实验室又把人放下,接着毫不犹豫地转身去拿隔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