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 漂亮小哑巴在贵族男校 第5章
作者:竹竹雾
但倪知一直看着跪在地上的方雷。
尤白羽察觉到了:“小知,怎么了?”
倪知没回答他,直接上前,把方雷给拖了起来。
尤白羽:!
他这举动太突然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吸了过来。
倪知俯下身看了一眼,向尤白羽打手语。
尤白羽和他从小认识,手语也学了不少,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替他翻译:“他说这人哮喘犯了,有药吗?”
方雷被倪知拖着,勉强半靠在桌边,呼吸声音很重,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来。
倪知扒开他的眼皮,发现他已经有点意识模糊了,心率也极快,像是脱缰的火车,马上要将这具人体带入真正的地狱。
他说了大家才发现不对。
章之桓道:“让人送药过来。”
偷拍罪不至死,如果方雷真的死在这儿,事情肯定会闹大。
哮喘发作时,必须保持空气流通。
整个包厢唯一的窗户,在屏风后面。
比划手语太慢,倪知随手在桌上抓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向着屏风掷了过去。
他准头极好,用的巧劲,哪怕力气不大,也精准地划开屏风,撞在玻璃窗上。
玻璃应声而破,细碎的玻璃四溅,折射出无数光影。
其中一枚,划过席惟手背,划出很浅一道红痕。
一粒殷红的血珠慢慢地渗了出来。
席惟没动,面孔淹没在大片阴影中,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也凉得惊人。
同一时间,原本只有20%的ooc值,猛地飙升至59%,在倪知脑中闪烁着刺目不祥的红光。
不知道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
倪知皱了一下眉。
到底不是自己过去的身体,长期疏于锻炼,刚刚把人拖起来已经有些吃力,现在居然没控制好力道。
不够精准。
对倪知来说,就是失手。
室外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方雷猛地呼出一口气,总算缓了过来。酒吧里的急救医生姗姗来迟,带着人把他抬走送诊。
刚刚的兵荒马乱告一段落。
倪知对着席惟打了个手语:“抱歉,失误了。”
打完才想起来,席惟大概看不懂。
尤白羽连忙帮忙翻译:“实在很抱歉,席惟大人,不小心伤到了您。只是我救人心切,思考不周失了手,真的不是故意的,希望您一定原谅我!”
倪知:?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有这么卑微。
但更离谱的是,随着尤白羽的翻译,ooc值居然下降了5%!
倪知:???
司一嗤笑一声:“原来一个手势,能说这么多话。”
尤白羽硬着头皮道:“手语就是这样的。”
反正他们肯定看不懂。
现在只要道歉就对了!
“你叫什么?”
席惟忽然问道。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声音不高,整个包厢却瞬间安静下来。
倪知抬起眼睛看向他。
隔着昏沉的光和影,他身形舒展,坐在那里,语气随意地示意倪知:“过来。”
他的语气并不算多么过分,甚至算得上和颜悦色,可整个包厢的空气都猛地变得冰冷。
倪知还没有动,尤白羽已经紧紧握住他的腕子,将他护在身后:“席少,小知他什么都不懂,我是他哥哥,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就好。”
握在腕上的手有些发抖。
尤白羽在害怕。
学校里教的是温良恭俭让,但封闭的学校,青春期的男生,无数荷尔蒙勃发,却又被禁锢压抑。在这里,某些时候很接近丛林法则,豢养出了一群疯子怪胎。
F4的四位少爷,却是法则的制定者。
是他带小知来应聘兼职,他比小知大,是小知的哥哥,所以就算再怕,他也要保护小知。
室内一片令人不安的沉默。
片刻,韩麟不耐烦道:“惟哥面前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滚出去!”
虽然他语气不善,但尤白羽眼前一亮,知道韩麟是为他们解围,连忙拉着倪知要走。
可身后,席惟却忽然道:“我说了你们可以走了吗?”
尤白羽一颤,倪知却挣开了尤白羽的手。
尤白羽惊呼:“小知!”
倪知对他比了个手势:“别怕。”
刚刚没动,是想看看席惟要干什么。
没想到所有人都这么如临大敌。
但被尤白羽护在身后的时候,倪知却忽然有了一种熟悉感。
他以前也有哥哥,和尤白羽一样,无论什么危险,都会毫不犹豫保护他。
垂下眼睛,倪知掩去情绪,慢慢地走到席惟面前。
明明是他站着,席惟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他,但席惟的眉目锋利英俊得不像话,下颌线条清晰分明,望人时没有一点情绪波动,让人根本生不出居高临下的感觉,反而觉得自己每一寸皮肤都被他扫视洞察。
是一种上位者独有的凝视感。
倪知对他了解不多,哪怕是原作,对他的介绍也不过寥寥数语。
唯一能知道的,大概就是他脾气不好。
原作里,F4的其他三人再坏,发疯也讲一个基本法,但他不是,他看起来喜怒不形于色,也不经常出手,但每一次都闹得很大。
其他人是在发疯,他是真疯。
对一个疯子,解释是没用的。
倪知突然干脆地在席惟身边坐下。
密切关注着这边的众人:?
席惟眉峰挑了一下,难得有了点情绪,目光注视着倪知,并没有什么动怒的意思。
倪知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手语。
席惟问:“看不懂,说的什么?”
倪知打字,怯怯地把手机放到席惟面前:“我太害怕了,腿软没站稳。席哥对不起,我来替您包扎好吗?”
随着他的动作,ooc值急速地下降。
果然有用!
刚刚尤白羽的话给了他灵感。试验之后,他确定了,ooc值除了随着时间推移慢慢恢复,原来还可以这样降下去。
Ooc之后,只要装乖装老实,给系统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就行。
其实坐在地上效果更好,但倪知有轻微洁癖,实在不想委屈自己。
席惟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他的眼神很有重量感,沉沉地压过来,配合上安静的包厢,像是将空气都给抽走了,让人忍不住就心跳加速。
不是害怕,是一种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后,下意识的反应。
倪知配合地全身颤抖,放在膝上的指尖痉挛着绞在一起,苍白单薄的肌肤下,透出淡淡的玫瑰花色,他的下颌很尖,淡色的唇抿紧了,像是潮湿的月亮,泛着一种憔悴的艳丽,和老旧的镜框,形成一种鲜明的区别。
很像是什么毛茸茸的小动物,柔弱无害,天真驯顺,乖得让人不忍心欺负他。
席惟笑道:“害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扫了人群一眼,立刻有人拿了医药箱过来递给倪知。
倪知取出红药水,小心翼翼地捧着席惟的手,替他消毒上药。
当他低头时,发丝滑落,连尖尖的下颌,也一同淹没。
有几缕划过席惟的指,缠绕如同暧昧。
席惟忽然伸手,想要摘下他的眼镜。
倪知头也不抬,手比脑快,挥手把他拍开。
“啪”地一声,是手指扇在手背上的声音。
干脆、利落,清脆得饱富美感。
倪知一僵,后知后觉抬起头来看向席惟。
席惟表情没有很明显的变化,甚至连扬起的唇角都没有落下去。
只是漆黑的眼底冷而淡,似是冰山,海平面之上风平浪静,海平面之下,却已晦涩难明。
完蛋,顺手了。
倪知很擅长处理想要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因为太过轻车熟路,所以完全出于本能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