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鱼换我来钓 你的鱼换我来钓 第58章
作者:生姜提拉米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薄舒求加好友!】
【薄舒发1,我名字里有yi,他心里肯定有我!】
【1是什么意思,薄舒难道说他是1?】
【薄舒除了长得太好看显得受,他那跳舞的力道能一脚把我踹死,当美人攻妥妥够!】
【该死的,我居然脑中有了姐狗画面?】
……
薄舒没再看热闹的评论区,再抬眼时,刚才坐在他身旁的人已经离开,只留下放在桌上的便携式手机u盘和一张便签。
盛满冷光的眸子一动,u盘被握进冰凉的掌心。
至于便签纸上的道谢,他一个眼神都没看去。
本以为再也不会有用上这个u盘的时候,毕竟姜知南已经和叶坷分手并且不会再复合。
这个本来打算用来以备无患、避免姜知南又心软的视频,已经不再有用武之地。
却不想,今天竟然用上了。
纤细的手指压着小小的u盘,就像在玩指尖陀螺一般,小方块在桌面飞速转动。
薄舒懒懒撑着脸,鄙夷地看着存了叶坷和盛昭亲密视频的在自己的手中,而这个视频他可没打码,叶坷的脸清清楚楚就映在里面,铁证如山。
无用的筹码在此刻成为薄舒未竟怒火的发泄口,并且声势浩大地扑向恰好前来赴宴的谢尧。
半小时前谢尧站在门口对他看来的复杂眸光仿佛又出现在眼前,想着正躲在谢尧等人身后装着无辜的小白花叶坷,薄舒忍不住咬着牙轻笑。
“自己非要撞上来,怪谁呢。”
戳人轮胎这种事,还挺爽的。
而且让谢尧这样的把姜知南绿了的人去报复叶坷,当然也算得上是狗咬狗,他想起刚才谢尧坐在一边拿着手机看视频的阴沉脸色,甚至都有点想鼓掌了。
玩弄着棋子的手指被收回,徒留u盘独自停下转动。
直到回到绿城新苑,薄舒没再收到来自姜知南的消息,以往这个时候姜知南都会来问薄舒今晚吃什么之类的话。
薄舒坐在自己的小酒台前,疑惑地看着明明自己已经主动发去消息,但还是依旧安安静静的手机。
606寝室里,姜知南心不在焉地戳着手机屏幕。
【薄荷味泡腾片:今天很忙?】
【薄荷味泡腾片:这次的事情不用太担心,错不在。】
姜知南趴在床上垂着眼眸,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他现在十分无措,哪怕经过一下午的反复思考,他也还是理不清这一世出现在他和薄舒之间的变数。
疲惫,因为他本意不想再谈恋爱;无奈,因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几时。
如果他和薄舒之间什么也没发生,那此时此刻的他大可以和薄舒保持距离,各人过回自己的生活。
可那一夜之后,他哪里还有立场疏远薄舒。
姜知南长叹一口气,抬手捂着双眼沉沉倒进混沌里,却不想第二天一觉睡醒,他竟然成功把自己给闷生病了。
许方莫看着裹着被子无比虚弱的姜知南颤颤巍巍伸出手接过他递过去的水杯喝热水,再吞下药片,不禁摇头感慨:“有暖气的北方,你居然能感冒这么严重?”
姜知南已经到了屯刀片的极致嘶哑阶段,他有气无力地喝着水,再狰狞着脸哑声道:“嘶…别提…了……”
许方莫拿回水杯放在桌上,转头对姜知南说:“还好下周才考试,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尚子彦在一旁说:“姜哥你好好睡吧,我们几个出去自习。”
姜知南对自己的三个室友伸出尔康手,艰难说着:“知不知道,自己生病固然让人难受,但你们的努力更让我心寒啊。”
“还不是担心吵到你休息,你也知道的我们三个学一会儿就忍不住要出去吃饭,学不了多久,”夏望笑着摆手,“一会儿想吃什么,我们给你买回来。”
已经到了小刀割喉咙的阶段,姜知南摇头:“不用了,我实在没食欲。”
“行,老姜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啊。”
有三个体贴的室友真是好福气啊,姜知南感觉心里暖暖的,在他迷迷糊糊着又要闭上双眼睡觉的时候,没来由地突然想起来,他也快要回家了。
跨年一过,没几天就得走。到时候,又要怎么面对上辈子被他拖累的父母。
不知前路的癌症……
对薄舒的亏欠……
他昏昏沉沉着继续陷入焦虑的情绪中,于是就连塞在枕头下的手机的振动也没有察觉。
第50章 50 幸存偏差
不明白为什么, 明明上一秒还在大学寝室,下一秒就会再次回到上一世那一塌糊涂的人生面前。
浑身的无力,脑中的混乱和疼痛, 还有黑暗的眼前, 就像是在复刻曾经在医院的日日夜夜, 自责和恨不能玉石俱焚的勇气每分每秒都在折磨姜知南的良知。
此时,姜知南好像又回到那个时候,自从接到叶坷要来探病的消息, 他就已经走在罪恶的边缘,却恍然发觉唤醒他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所谓原书剧情, 在他生病后,叶坷对他的冷淡和敷衍早就把他的恋爱脑打碎了。
他其实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好脾气,遵纪守法了一辈子的姜知南也曾无数次拿起刀在病床上坐起身。
法律规定的牢狱之灾,对病重的姜知南其实根本没什么意义。一个注定活不久的人, 大可以豁出一切去带着造就他一生苦痛的人一起下地狱。
物极必反,没人知道姜知南已经彻底陷进一了百了的憎恨中。
除了病房内一帘之隔的另一个病人, 他拉下了已经站在悬崖之上即将纵身跃下的姜知南。
那人语气沉沉,说的话很少, 姜知南甚至听不出他的性格, 也无法对这位病友的形象展开任何想象。
阻隔在两人之间的淡蓝色帘子并没有拉开, 但那人却好像知道姜知南已经近乎崩溃。
“善良不是你的错。”
手中刀硌得掌心发烫,两世的姜知南都昂起头, 用力地深呼吸。
他没有迁怒无辜路人的习惯,于是说出口的话也没那么尖锐, 只带着对自己的嘲讽:“我什么都做不了了,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做点最后的事情也不行吗?”
病友没有给出答案, 反而是用另一个问题回答:“如果你真的想做,就不会还在这里听我说话,兔子急了也咬人,学了这么多年的遵纪守法被逼到绝境时也会想要奋不顾身,但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姜知南沉默了。
他回头看着帘子,他没见过那个人的脸,他们更多时候都是各自躺在各自的床上,一起旁观着这个死亡每时每刻都会降临的癌症科室。
姜知南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他垂眸看着泛起冷光的刀刃,低声叹道:“我都要死了,还有必要在乎我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癌症早期病友似乎对他即将死亡的事实还没完全接受,在面对这个问题时,他的态度也难得犹豫了:“…也许还能活很久呢。”
“你信不信,人死之前会有预感的,”姜知南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能感觉到,就是这两天了。”
病友不是很愿意聊死亡这个话题,他岔开了话:“不是说今天有人要来看你?”
姜知南接电话的时候,他听见了。
提起叶坷,姜知南苦笑着:“一个我喜欢了一辈子的人,也是我现在最恨的人。”
他的手还在摩挲着刀柄,“对了,今天能不能烦劳你,给我一点私人空间。”
病友平静的声音透过帘子传来:“你想和他单独谈谈?”
“嗯。”
“那…希望你不会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他最后的确没有把刀捅进叶坷的胸口,满满的恨意最终只是成为削开苹果的普通水果刀。
虽然素未蒙面,但那位病友却出奇地了解姜知南。
他的确永远做不出那样的事,无论什么时候。
视线漆黑,胀疼的脑袋支撑不了姜知南分辨眼前的是真实还是虚幻,他只觉得太黑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濒死的恐惧再度降临,他忍不住开始挣扎,这一次同样也有人扑在他的床前,就像以前的医生和护士。
“姜知南?怎么了?”
应该是他那位病友回来了。姜知南几乎是瞬间反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艰难睁开眼睛想说最后一句话:“恶有恶报真的存在吗?”
薄舒跪在姜知南的床上任由已经彻底陷进噩梦里的姜知南死死抓着他的手,哪怕已经疼得麻木,他也随姜知南去。
他拧着眉头担忧地看着姜知南,盛满心疼神色的眼眸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意外地缩了缩。
他听出了姜知南话里的痛苦,但并没有在姜知南这样脆弱的时候追问。
至于恶有恶报,这四个字薄舒从来都不信,只不过他希望姜知南永远都不会接触这个无比现实又充满冷血凉薄的人情社会。
他倾身摸了摸姜知南的头发,而后低声安慰:“无论存不存在,你只需要做你自己,至于现在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可姜知南一听到医院两个字就皱起眉,“不去。”
姜知南不想去,薄舒也不勉强,他抬手摸了摸姜知南的脸,触及并没有发烫的额头后才放心点头说:“那就不去,起来吃点东西可以吗?”
温柔的声音伴着薄舒好听的音色,就像涓涓细流淌过脑中裂开的无数疼痛伤疤,姜知南顿觉眼前的黑暗好像蓦然清明了好几分。
他呆呆地看着薄舒俯身朝他看来的双眸。
怎么不是他那个病友?
怎么会是薄舒?
薄舒似乎看懂了姜知南的茫然困惑,笑着解释说:“打你电话不接,所以我问了你的室友。”
姜知南从来都不会不接薄舒的电话,这一次实在反常。
薄舒原本还在生气姜知南不回消息,但思来想去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宽心。
于是一通电话打给了606其他人,这才知道原来姜知南今天生了病,正一个人在寝室休息。
“钥匙是许方莫给的,刚才做了噩梦?”
解释完后,薄舒先一步爬下上铺的梯子,他打开装着米粥的碗盖,刚要捧给姜知南时却听见沉郁迟疑的呢喃:“我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突如其来的自白让薄舒猛地僵在原地,许久后才抬眸看向姜知南。
他想问,是谁?谁抢了他的猎物?
你喜欢上了谁?
他把人看得这么牢姜知南还能喜欢上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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