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C位出道 太子殿下C位出道 第160章
作者:南溪糖醋鱼
不少人其实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 慕秋筠他们这一组的舞台风格都是独树一帜的。
其他人没有慕秋筠那样的统筹能力,大多求稳,一整组都是同一方向的学员, 进行固定形式的演出。
这样也能呈现出不错的舞台,但总归不像慕秋筠他们精彩纷呈,每场演出结束,都能成为观众话题中心。
可是,现在看来, 这种风格也许翻车了。
众人称不上幸灾乐祸,但大多暗喜了下,觉得之前求稳也没什么,还是稳一点安心。
怀着各异的心思, 他们看向大屏幕。
慕秋筠同样注视屏幕, 可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林宥辰向他扫来。
莫名地, 放在膝上的手指微蜷。
……
“哥, 我还是有点怕。”
兄弟二人回到程二爷家中, 荀鄂拉住慕秋筠。
“怎么?”慕秋筠难掩喜色, 眉梢眼角都透着神采。
“宋四爷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荀鄂咬唇, “他给我们出钱,让我们赎身, 以后会不会也像程二爷一样,把咱俩圈起来,只许我们出去表演?”
“不会。”慕秋筠安抚他, “宋四爷又没说让我们去他府上。他不写得清楚么?‘海阔鱼跃,天高鸟飞’,是让我们自由啊!”
荀鄂被他劝动, 稳了心神,兄弟二人一道去寻程颢。
二胡声悠悠响起。
房间里,程颢稳坐椅上,身前一把二胡,优美圆润的曲调从丝线里流淌出来。
两人跨过门槛,程颢慢慢抬眼,却未搭理兄弟二人。
荀鄂面露惶恐,慕秋筠面色不变,静静袖手等候。
杨钧则在这时迈步上台,长袍马褂,添了几分儒雅。
他拍着手,和着程颢的音乐,唱了一曲舒缓悠扬的民歌。
歌声落,弦乐停,慕秋筠方开口:“二爷,我们来辞行。”
“辞行?”程颢冷哼,“辞了我,你们能去哪儿?”
“不劳二爷费心了。”慕秋筠敛眉低首,看起来乖顺有礼。
程颢捏着二胡,漫不经心拉着调子,声音不辨喜怒:“这城里的场子,你们都去问问,哪个角儿没人捧着的?没人捧,还想出头的,得靠自己的本事。”
“你们在我这儿待时间长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程颢轻轻掀唇,似笑非笑。
“我们兄弟二人,承蒙二爷照顾、抬爱,这几年,也练出了些本事。以后有机会,我们定登门答谢二爷。”慕秋筠恭顺道。
程颢冷笑,不再理会,顾自低头拉着曲儿。
荀鄂一脸惊惶,看看他,再看看慕秋筠,抿着唇,不敢出声。
慕秋筠抬手,按住他后颈,向程颢道:“二爷忙,我们先告退。”
“你们以为走出我这宅邸,就是自由身了?”程颢哂笑,“人啊,各有造化,是生是死,自己搏去吧!”
落幕,中场。
章学上场,身后是袁直、文野等伴舞。
章学在前场独舞,他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轻飘飘的舞服,袍角袖口都做成了羽毛式样。
衣服轻盈充满仙气,舞蹈却一弹一跳,极有力量。
笼中鸟用进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桎梏,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发力,竭力冲向属于自己的那片蓝天。
他身后的伴舞们,也穿着相同风格、更简约些的衣服,如同呼应章学般,在音乐高潮点,所有人齐齐张开手臂。
他们的动作并不整齐,有些人是民族舞,有些人是爵士,可偏偏这诡异的东西混合,又契合了舞台的整体基调。
鸟儿离开了牢笼,却要自己面对风雨。
他不堪重负,摔倒在舞台上,身后的同类一片惶急,似想奔上前帮助,又似强自按捺焦躁。
纷杂的呼声里,前场的鸟儿重拾力气,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张开翅膀。
乐曲音调转高,舞台特效风雨交加,鸟儿穿梭其中,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站起。
终于,等到了日光倾斜,云销雨霁。
洁白的羽翼在蓝天中绽放。
舞蹈落幕,全场掌声。
慕秋筠与荀鄂换了礼服,两人穿着同样的深灰色西装,衣装笔挺,眉眼明亮。
两人穿过半场,候在道具台下。
台上,赵怀笛一身浅粉色长袍,咿咿呀呀唱着曲儿。这次唱的不是《四郎探母》,而是一段改编了的戏腔。
杨钧则灰色长衫,在台下与他相应和。
两人嗓音一高一低,余韵悠长。
观众掌声连绵,赵怀笛与杨钧则四目相对,似是脸红了,敛眉低首,轻轻将头别到一边。
旁边看客起哄,场边的乐器组队员奏出轻快的小曲儿,杨钧则笑着扔给赵怀笛一锭银子。
霎时俊脸羞红,赵怀笛局促离场。
慕秋筠和荀鄂互视,眼中都流露不屑。
两人登场。
又是舒缓悠扬的西文歌曲,两人缓缓唱着,眉目间透出掩饰不住的喜悦。
他们是在为自己唱歌了,那种自由的意志几乎要冲破身体束缚,在他们周身每一处都显露出来。
二人唱得忘我,并没有发现,台下宾客正在陆陆续续离开。
一曲终了,二人回到现实,看着空无一人的看台,同时怔了。
转场,一间小屋,是二人现在的家。
荀鄂直接坐在地上,对桌边的慕秋筠道:“哥!我还是想不通,人为什么都走了呢?”
他气急,以手背击打手心:“三天了,每次都是唱着唱着人就都没了,以前从来没这样过啊!”
慕秋筠表情沉沉,淡声:“慌什么,那些老客都是卖程二爷的面子,现在离了程二爷,散了也不奇怪。”
他闭上眼:“散了才好。老客散了,才有新客,到时才算我们真正的出头。”
荀鄂半认同半迟疑:“我还是慌……”
他们互不言语,各自离台。转眼重新登场,这次却连一开始的老客都没了,宾客桌旁空无一人,两人对着空落的席位,唱完整场。
荀鄂下了场,坐到桌旁,闷头哭起来。
慕秋筠失魂落魄地走到他身旁,唇徒劳开合,却没说出一个字。
一派沉寂。
角落里忽然响起二胡弦音。
聚光灯打过,程颢拉着二胡,旁边站着水袖长衫的赵怀笛。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我好比浅水龙被困沙滩;
我好比南来雁失群飞散;
我好比离山虎落在平川。”
和缓婉转的唱词,好似在讽刺兄弟二人此时的处境。
程颢笑得冷酷而残忍,那双眼透出讥笑,就这么凉薄地注视兄弟二人。
灯光渐暗,程颢的身影消失。
荀鄂抬起头,满脸疲惫,头发凌乱,哑声:“哥,不能继续这样了。”
慕秋筠如梦初醒,刚回神地胡乱点头:“对,说得对。”
荀鄂张口,却被慕秋筠的话音截断:“我们得去找宋四爷。”
“我不是这个意思……”荀鄂低声,但慕秋筠仿佛没听见他的话,魂不守舍向外走去。
荀鄂连忙跟上。
画面转,两人站在宋府门外。
队友扮演的下人回:“二位请回吧。宋四爷不见客。”
荀鄂请求:“宋四爷以前常来听我们唱戏,您帮忙通禀一下。他怎么可能不见我们呢?”
“哦……是您二位。”恍然大悟状,“您稍等。”
二人目露喜色,慕秋筠紧紧握住荀鄂的手。
片刻,那人回来,手中一封书信:“宋四爷让我把这封信转交二位。”
“一封信?”慕秋筠手指攥紧,泛着白,“四爷人呢?”
“我不是说了,四爷不见客。”那人神情不耐,“信是四爷亲手写的,现在交给了二位,二位且回吧。”
慕秋筠从他手中抢过信封,粗鲁而急切地撕开,手指颤抖,展开信纸。
“二位:
展信安。
二位离开程府已有月余,宋某闲暇时,到场观赏过二位的表演。
实在是令宋某失望。
宋某以为,二位脱离程某掌控,技艺该越发精湛才是。
难说,难说。
此后宋某不再叨扰,祝二位一路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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