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文男配又攻了男主角 言情文男配又攻了男主角 第156章
作者：禾煦子
第119章
齐涟闭着眼重重喘了好几下，让呼吸涌入肺中，才从那些密密麻麻地回忆中捡点可供呼吸的空间。
齐涟在浓重情绪的包裹中睁开眼，眼里火热一片，像是被那些或轻或重的情绪灼烧成灰烬。
“喝点水吧。”
易琴递着一个杯子到齐涟眼前说。
齐涟颤抖的手腕接过杯子，喝了一口低哑着声音道谢：“谢谢老师。”
“不用谢。”易琴看着分外冷静的齐涟说：“强制缩短心理干预疗程，对身体的危害是巨大的，即便现在没有显现，难免日后不会出现问题，一旦感觉不舒服，要尽快接受治疗。”
齐涟从仿真虚拟环境躺椅上起来：“我知道的，老师。”
易琴宽慰地笑了一下：“那我就先不到扰你了，我想一定有事情要做。”
心理干预的过程看似很长，实际上仅过去了三个小时。
走出菲特大学，外界新鲜空气包裹着周身，齐涟无比渴望见到贺��，但现在还不行，联盟内部不太平，以穆苍和唐开济为首的两方交锋隐隐有过火的倾向。
各方势力暴露在监控之下， 齐涟动不了身。
他打开通讯器， 指尖停留在与贺��的通讯界面。
该说些什么，说我想起来了吗？
可是贺��一个人记了十多年， 对比之下， 这句话就变得苍白无力起来。
齐涟收拾好心情，正要关了通讯器，一则来自星网的通讯传出。
[据内部消失传出，半年前军部会议大厦被炸毁疑似寻到关键性证据，目前艾格斯星执行长官贺��已被收押在最高法庭，等待进一步的会审……］
通讯很长，后半部分是播报人对其展开的一串合理推测，齐涟来不及细看，匆匆浏览而过立马转移至最高法庭。
一年前贺��炸毁了军部会议大厦数据库以及穆苍办公室，但没有人能确定数据库与办公室资料是真的销毁，还是掌握在贺��手中。
为了军部机密着想，公安部从未放弃寻找关键性证据。
事关军部，即便关键性证据找到贺��也应被关押在军部，而非最高法庭，除非贺��向上面提交了些别的东西，军部不得已避嫌，才将贺��移交到最高法庭。
无论贺��做了些什么，移交最高法庭在眼下无疑还是一个好消息。
最高法庭虽然不是他的地盘，但是他老爸的地盘，一路假借齐肇远之名畅通无阻来到关押贺��的拘留室门前，齐涟不得不感叹声有个好老爸的重要性。
贺��身份星球执行长官，即便现在有关键性证据流出，但到底无法定夺，并没有关在最高法庭中央监狱，只被监控在用金属合金打造的特质监管屋内。
监管屋专门关押一切有身份有地位但没有审判定罪的人物。
齐涟站在监管屋门前缓了缓，也许是恢复了记忆，再次面对只有一门之隔的贺��他竟然胆怯了起来。
但最后，齐涟还是推开了门。
监管屋是一间只有二十平米的小型卧室，贺��就站在唯一一扇窗户前。
听见脚步声，他转过身。
齐涟一夜没睡，此时风尘仆仆，不用贺��说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但他等不了，他要立马见到贺��。
贺��的眉微微蹙起，声音又低又哑：“你怎么来了？”
齐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贺��那双他反复忆起又遗忘的眼睛说：“我全都记起来了。”
贺��明显怔愣住了，下颌线绷成了线条。
那段记忆不仅对齐涟来说是沉重的，对他来说也是，他亲眼看着齐涟一遍又一遍地遗忘他，从齐涟即便封锁记忆但在潜意识驱使下的靠近，再到自己开始不抱希望的主动接近，到最后定格在齐涟反复重复但只看了一眼的初雪。
艾格斯星雪季到来的那一天下了一场大雾，天地没了明确的分界线成了一片白，黑色的车子行驶在白茫茫中。
贺��就站在疗养院的大门，看着黑色远去，直至再也不会出现，然后踩着他看了十多年的飞雪走回属于他的下城区。
他与齐涟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那场有关“人学”的实验，他与齐涟不会有交集，即便短暂的相交过，那也是一瞬，之后将会各自走向越来越远再也不会见面的远方。
“我都记起来了，贺��。”
齐涟闭眼咽下翻涌的情绪，克制住失态的本能站在原地：“对不起。”
齐涟在对他说对不起，可贺��不需要对不起，在那场研究人性的实验中，遗忘是最好的选择。
“我……”贺��嘴唇张张，是想说些什么的样子。
“别对我说没事。”齐涟看着贺��，截住他的话：“也别对我说抱歉。”
贺��偏了一下头，避开齐涟看过来的视线，当再次迎上去时，眼底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贺��说：“我爱你。”
齐涟从出现就攥紧的手指终于松开了，同时，那些沉甸甸压抑的情感也终于摊开，明晃晃地暴露在阳光之下。
齐涟怔愣愣凝视着贺��。
“你说得没错。”
贺��始终站在窗边，阴天窄小的阳光照进来，照亮了贺��的眼睛，剔透的近似于无。
他说：“我从第一次见你时就已经在喜欢你了。”
【叮！ 】
【心动指数＋50％，HE＋50％，HE总进度已达100％！ 】
【恭喜宿主大大。 】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事到如今，齐涟不想懂也懂了。
曾经的他封锁了记忆，所以贺��的心动被迫一分为二，所以贺��给他的第一次心动就是100％。
任何言语或文字很难描述齐涟在这瞬间的情感，他与贺��从他单方面以为的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太多难以言说的东西了。
但尽管难以言说，总有些东西可以代替那些说得再多也表达不出深刻情感，通行卡、星舰模型……每一处每一项都是贺��无形的诉说。
喉咙变得艰涩，齐涟也学会了贺��不用言语的表达方式，他走上前，纠缠着吻上贺��。
……
很难说是哪一步开始变了味的。
等齐涟终于从那些孤寂悔恨中剥离出来时，他已经抵着贺��到了房间的小床上。
齐涟总是懒散的眸子带着逼人的气息半阖着，眸光从眼睫的间隙中撒下去，落在贺��身上。
贺��的眼眶是红的，像是火烧过一样。
“贺��。”
齐涟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带着炽热温度的吻亲在贺��眼眶，一路向下，锁骨处的80两个数字刺得他眼睛一疼，于是下一个亲吻落在了上面。
贺��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脖颈成了一条线。
“我保证。”
齐涟的手从贺��胯/下抽出，在接吻的含糊间隙里断断续续地说：“我保证……再也不会忘记你了。”
贺��闭了一下眼，不知道是信还是不信，只有眉头在微微皱着，在齐涟持续不断的动作下扣住他的脖颈下压，说一种裹着情绪的命令口吻说：“亲我。”
在意识的浮沉中，贺��好似回到了齐涟单方面误以为的第一次见面。
那天他接到通知，有一批人将被秘密送至τ星，贺��本打算中途拦截，没想到那群星盗竟然因燃料问题被迫降落在艾格斯星。
他没有料到他会在这群人里见到齐涟，当与齐涟对上视线时，他也曾抱有过一丝希望，也许齐涟想起了他，所以来了艾格斯星。
那时他是庆幸的，庆幸此时艾格斯星正值雪季，这样哪怕齐涟是意外被绑架到来也算是看见了艾格斯的雪……
但幻想终归是幻想，齐涟看他的眼神不仅陌生，还夹着不怀好意的试探与敌意……
��
齐涟并没有与贺��纠缠太久，归咎于纠缠到一半时通讯器就传了讯息，齐涟在一片潮湿中睁开眼一扫而过，见来人显示为那位审判长大人，只好先停下。
审判长大人一如既往地话少，只给了他三个字，滚回来。
齐涟懒叽叽地回了一个收到，反手摘下通讯器扔到地上。
等他意识再次恢复清醒时，距离他回完审判长大人的消息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齐涟脚踩着地下床，捡起通讯器看了一眼，齐肇远没再给他发消息，应该是放弃了。
恰好此时隔间的浴室开了，贺��穿着皱巴巴的衬衫走了出来。
齐涟靠在床头，视线由贺��锁骨上痕迹移到眼尾的潮红，唤了一声：“长官。”
“嗯？”贺��擦着头发应了一声。
齐涟说：“你与那位审判长大人的合作内容是怎么？”
贺��动作一下就停了。
也许是说开了吧，齐涟心情好了不少，走上前又亲了亲贺��：“长官，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很笨的人吗？”
以贺��小心谨慎的性子在销毁会议大厦数据库后断不会留下关键性证据，但直到现在，那些所谓的关键性证据只闻其声，不见其物，绝不会如表现得这般简单。
齐涟见贺��不说话了，便开始胡乱猜测：“如何我没有猜错，在炸毁军部会议大厦数据库与办公室后，长官你的手里一定有某项关于穆苍暗中启动’杀器’项目的证据，但以穆苍千年狐狸成精的性子只怕无法定罪，所以……你与那位审判长达成了协议，守株待兔，引蛇出洞。”
最后，齐涟眨着眼睛问他：“我说得对吗，长官。”
贺��默了默，然后点头。
齐涟说：“好，我懂了。但是……贺��，你要注意安全。”
“我会的。”贺��说。
齐涟笑了一下，这样认真向他做保证的贺��怪有意思的，他靠在卫生间的门上点了点额头：“报告，长官。我还有一个问题。”
贺��面容依旧冷肃，却难得配合：“请说。”
“倘若在你那天，你对我说了抱歉后，我真的心灰意冷了，放弃了怎么办？”
贺��反问：“你会吗？”
齐涟确实不会，他一旦认定了就是认定了，但他可以就是有点欠吧，忍不住追问：“这位亲爱的长官请注意审题，我说得上假如。”
贺��绷着一张脸和齐涟对视起来然后移开，轻描淡写道：“把你从主星绑到艾格斯星。”
是齐涟执着着要答案，贺��真给了，他倒是先一愣，然后才撑着贺��肩膀说：“看不出来啊长官，你还蛮有雄心壮志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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