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影卫对我心怀不轨 第71章

作者:花与灼 标签: 情有独钟 近水楼台 古代幻想 轻松 忠犬 暗恋 古代架空

他话音未落,双唇便被人覆住。

傍晚小下了一阵雨,落日余晖透过云层,给枝头绣球都染上一层胭脂。

秋老虎一过,天便急速转凉,空气中的肃杀气也越来越重了。

时年九月末,李皇后为大燕诞下首位皇子,沈阙高兴之余又不敢大肆宣扬,只在中秋时于宫中设宴,为皇后和皇子庆贺一番,而宴会进行到一半,侍卫着急忙慌跑进来撞倒了正在跳舞的乐姬。

沈阙龙颜不悦:“何事惊慌?”

侍卫被人提起的同时脑海里空了一瞬,在看到沈阙的一瞬间,他喉咙像被长枪捅了个洞,呼呼的风从他的嘴里穿出,嘶哑又凄厉:“长平王将京城包围了!”

一夕之间,京城兵马肃然、人人自危。

沈阙立即召各大臣入宫商讨,却得知有大半人已携家逃离,其中带头跑得最快的就是赵安荣,甚至走的时候还是乘坐着御赐的那辆最舒适的马车。

沈阙掀翻了桌案,即刻命人将周拱召回。

而周拱在错失长平一局后,便在其余沦陷的城池部署士兵迎战,收到京城被围困的消息后,他一人一骑从包围圈杀进了皇宫。

“周拱没了可调动的部下,进去也只是多一具尸体罢了。”

赵安荣捧着热茶暖手,在京城外沈朔的营帐中分析局势。

几盏油灯整齐地摆放在面前的矮桌上,光一左一右照亮赵安荣和屠隗的半张脸。

屠隗自顾自闷头饮酒,瞥了眼他捂着茶盏发抖的模样,嗤笑道:“赵大人公然倒戈,不如改行去米坊筛米,倒是另一条出路。”

“年纪大了,干不动累活,酒也少喝,伤肝。”赵安荣闭着眼,靠着椅背闲适道。

难得没见屠隗反怼,沈朔倒有些意外,多看了二人一眼后道:“依赵大人所见,本王下一步该如何走?”

赵安荣道:“殿下不愿多伤及百姓,那便速战速决。”

“执金吾是咱们的人,殿下大可兵分两路,从朱雀门和青龙门入宫,击溃防御后生擒皇帝。”

沈朔点头:“本王也有此意。”

“殿下亲自领兵一路,另外一路则需殿下信得过的副将带领。”赵安荣问道:“殿下可有人选?”

“谢辛楼跟随本王多年,是本王最信得过的人,他可担此大任。”沈朔没有犹豫道,同时对赵安荣大赞特赞了谢辛楼的能力。

赵安荣没说什么,只道:“殿下决定了便好,臣已将作战部署草拟了一份,殿下可一观。”于是命手下将部署文书呈了上去。

“夜晚风寒,臣一把老骨头便先告退了。”赵安荣放下温了的茶盏起身道。

“林间路不好走,本王送送你。”沈朔将文书揣在手里,和赵安荣前后脚走出营帐。

厚重的门帘将风尽数阻挡在外,一掀起,迎面就是一阵冷意。

沈朔才走出营帐,就瞧见谢辛楼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立即忘了送人的事,上前握住他的手关心道:“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白白在外头受冻。”

谢辛楼道:“属下才来不久,殿下可商议好了计划?”

“算是吧。”沈朔将文书随手塞进衣袖,搓着他发凉的手。

见状,赵安荣也不多打扰,默默地自行离去,屠隗从营帐中出来,也不作声地跟着走了。

“进去说话。”沈朔拉着谢辛楼进营帐,命人再送碗热汤。

一进到帐中,身边隐约的风便止了,顿时被温暖包裹。

谢辛楼拉住沈朔,问道:“殿下看了赵大人拟的文书了吗?”

“不曾看完,你陪着本王,本王能看得快些。”沈朔挪去一边,让他和自己挤坐在一把椅子上。

赵安荣呈上来的文书有好长一卷,看完需要不少时间。

谢辛楼安静陪在他身侧,默默替他剪烛,直到沈朔看完了一整卷,回头对上他的目光:“他可有与你说过计划?”

“属下领一小队兵马往朱雀门吸引御林军,具体如何,赵大人已悉数说明。”谢辛楼点点头,道:“此次逼宫最为关键。周旭已集结全部兵马收复了南北几处州郡县,眼下正往京城逼近,若一击不成,反倒与他陷入胶着,日后情况便会愈发复杂,咱们的粮草和兵马支撑不了太久。”

“本王清楚。”沈朔看着他,微笑道:“所以才会让你去朱雀门,除了你,本王谁都不放心。”

烛花噼啪一响,火焰随之跳个不停。

谢辛楼与他四目相对,片刻之后,他从怀里取出一枚萝卜吊坠。

沈朔一言不发地看着那枚在他掌心震动的吊坠,下一秒吊坠就系到了自己脖子上。

给他系完之后谢辛楼没有立即离开,反而环抱住他的肩膀,与他紧紧相拥。

沈朔笑着抚着他的背,感受着吊坠在两人之间强有力的震动。

军营里纪律严明,夜晚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谢辛楼从沈朔营帐出来回自己营帐的途中,被人忽然叫住。

他往右侧看去,就见赵安荣搓着手躲在暗处,冲他微微一笑:“如何,同殿下都说清楚了?”

谢辛楼往暗处靠近一步:“赵大人有意等我?”

赵安荣叹了口气,道:“你这样的青年才俊,一想到命不久矣,老夫也是可惜啊。”

“部署文书上老夫刻意没提及皇宫还藏有一口火炮,你也知你带领的冲锋军便是以身吸引火力,此行必有去无回。”赵安荣看向他的眼睛:“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前朝的盛御史。”

谢辛楼道:“还请大人保守秘密。”

“保守什么?有去无回,还是盛御史?”赵安荣问道。

谢辛楼沉默片刻,轻声道:“成败在此一举,莫要因为我让殿下错过机会。”

“仇恨多是麻痹人心,抓得越紧,失去得越多。”赵安荣一字一句道:“殿下收留天下难民培养成影卫,多年蛰伏,其中心血耗费得不少,如今又要亲手献祭出去,值得吗?”

“你陪在他身边这么多日夜,情深义重早已不分你我,你一死,岂非要他半条命。”

赵安荣本意是想换个人代替他完成此行,但谢辛楼却勾唇一笑:“赵大人忘了,我才是影卫统领。”

“报仇也从来都不止是殿下一人的事。”

谢辛楼后退一步,对赵安荣深深施礼:“夜深了,大人早些歇息。”

赵安荣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再劝说,目送他离去。

与此同时,在营帐的另一方角落,屠隗靠着树干,出声道:“盛彦自己作死,你也没欠他家的。”

赵安荣轻声道:“从前是我把他推上御史之位,如今又要把他独子推上战场。”

“他们不是死人,不高兴了会跑。”屠隗闷了一口酒:“别给自己那么大脸。”

“有一件事,我想了大半辈子都没想明白。”赵安荣从黑暗中走出,绕到他面前:“你这张嘴是吃什么长的,舔一口会把自己毒死吧。”

屠隗哈哈一笑:“老子且能活呢,我就看看你我谁先走一步。”

赵安荣摇了摇头。 。

金秋十月过了大半,天气愈发冷了,但将士们的热血却是一点即燃。

还有不到几日便是行动之日,沈朔夜晚热得难以入眠,干脆跑去营外的冷泉。

泉水由上游的一小股溪水为源,在坡底汇聚成一汪小小的池水。

沈朔脱了外衣浸泡在凉水中,企图借此平复紧张情绪。

夜深林中无人,但他听觉敏锐,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立即睁眼,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辛楼?”

他意外谢辛楼为何也会在此,然而他尚未问出口,就见对方在岸边停住脚步,将佩刀放去一边,抬手解下了发带。

墨发随着发带的抽离倏地散落,他将发带随手松在地上,随后又解了束腰、腕带,外衣顺着他挺直的脊背款款下落。

沈朔的眼睛颤了颤,理智告诉他此时应该避一避目光,但不知为何,双眼愣是一动不动,眼睁睁看到对方脱到浑身只剩一件轻薄的雪白里衣。

明月正照在他的背面,将轻薄衣料几乎照彻透明。月光顺着宽肩于腰处骤然收紧,又在腰下放出圆润弧度,顺着纤长的肌肉线条落在松软的土地上。

谢辛楼的手捏住了系带一端,只需稍稍用力,他唯一的里衣就会滑落,彻底坦诚相见。

原本平复的心重又鼓噪起来,沈朔的嗓子热到发胀,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然而出乎意料的,谢辛楼并没有用力,他低头看着脚下,有些犹豫的往池中迈了一小步。

“池水深,你别下来。”沈朔忽而能说话了,见他要入水便赶忙往岸边赶来。

但谢辛楼下定了决心,咬咬牙,将一只脚踏入水中,一点点忍耐心底的恐惧,将身体逐渐沉入水里。

“辛楼!”沈朔快速游到了他面前,抓着他的腰身往上托,对方也顺势伸手环抱住他,紧紧贴到了他身上。

沈朔又胀得厉害,惩罚性地咬了口他的耳垂:“怕还敢下来?”

谢辛楼任他咬,缓了口气后,还帮他缓解胀痛。

“......”沈朔本就一点就燃,掰过他的头就狠狠吻上。

静谧的池水被搅和得如同沸汤,溅出的水花打湿岸边的软土。

谢辛楼被压在岸边,双腿箍着沈朔的胯,胳膊勾着他的脖子,用鼻尖轻轻蹭着他。

沈朔的手在系带处不住打转,捏了又松,松了又捏,一边侧首吻着谢辛楼小臂上的痣:“招惹本王,被人瞧见可怎么办?”

“不会有人来此。”谢辛楼仰头含住喉结。

沈朔被电流麻了四肢百骸,指上一紧,系带被抽开,湿透的里衣被剥去水里。

炽热大掌如烈火过境,将温润的田野都燃上火星。他衔住胸前的红日深吸一口气,天边便爆发出夺目的彩霞。

烈马于草原上驰骋,追逐着红日自东向西,大风阵阵吹过,直到天地连成一线,万籁并起,才明晰世间最美之景已拥入在怀。

篝火自黑暗中升起,湿透的衣服很快被火烤干,被人轻柔地覆上点点斑驳红痕。

月躲去了云层之后,群星便显现了出来。

沈朔抱着人躺在草地上,看着漫天的星空,心底静谧平和:“害怕吗?”

谢辛楼昏昏欲睡,枕着他的胸口不语,但还是挣扎地回了一声:“嗯。”

“本王起先也怕,只是现在不怕了,反倒很是期待。”沈朔蹭了蹭他的额发:“早些尘埃落定,也好早与你归家。”

谢辛楼心口一酸,伸手揽紧了他,不住往他怀里挤。

沈朔将他双手搂紧,抚着他的背,发誓道:“本王第一次,下回保证控制些。”

“别说了。”谢辛楼皱着眉捂住他的嘴。

沈朔回吻他的掌心,痒得人又不住抽手。

他故意抓着人不让人走,谢辛楼红着脸不看他,被闹得厉害,也不知怎的就抓着了他的衣袖,“撕拉”一声,衣袖被扯下一片。

谢辛楼惊呼一声,沈朔直接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