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苗的思念独白 小树苗的思念独白 第38章

作者:杳声徐徐 标签: 幻想空间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轻松 古代架空

  何逸钧复原神色道:“呃……不知道,你画画要在这儿画么?”

  柏羽初复原神色道:“你都让我教你写诗了,怎么我还要跑到另一边画?”

  何逸钧搁下琴,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做好阅读的准备,道:“那就好,辛苦你了,现在可以说说写诗要怎么写,我认真听着。”

  柏羽初道:“隔那么远不太方便说吧,你弹琴还挺好听的,要不是这琴声,我都不会过来,不如你到我这边来,你弹琴,让我画画有些灵感,然后一边画一边跟你说。”

  何逸钧疑惑:“到你那边?那我游过去?”

  柏羽初怔了怔,什么都没说,像看个傻子一样看着何逸钧。

  这令何逸钧有些不解,再次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你游过来?”

  柏羽初:……

  柏羽初指了指池塘东边的方向道:“那边不是有桥吗,桥不能走吗,真不知道净棠怎么受得了你的。”

  何逸钧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远处挂着一只小小的木桥,便应了声。

  之后他拿上琴和书本过了桥,来到对岸。

  当他来到柏羽初旁边时,柏羽初正坐在草地上。

  她身侧是已经摆好了的画画用的颜料,跟前敞着一幅画。

  画中的景物似乎就是眼前这个池塘,不同的是画中池塘有很多荷花和鱼。

  实际上池塘中却只有游鱼在闲逛,荷花一朵都没绽出来。

  估计是因为现在还没到夏季吧。

  见何逸钧过来。

  柏羽初便道:“对了,你认识前天晚上审问你的狱卒吗?”

  现在的何逸钧一想到这个狱卒,脑子里满是前晚狱卒拿着混有口水的水往他身上泼、以及昨晚跟他纠缠在一起的画面,心里不禁涌上一股恶心之味。

  何逸钧找个地方坐,抱着琴放下书,道:“当然认识,不仅认识,还特别熟,熟得昨晚我一失手把他脸给打伤了,现在他的脸怎么样了?”

  柏羽初道:“想不到他的脸真是你打的啊,下手那么重,他今早来任职时脸上缠了一圈圈麻布,整张脸都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你看你下手有多重,有矛盾不能解决吗?”

  何逸钧道:“笑死了,脑子里有了他那张狗脸的画面,像个活生生的纸扎人。”

  柏羽初道:“你还笑得出来?”

  何逸钧道:“他想找死,我也没办法啊,我额头不也被他弄的。”

  柏羽初道:“你额头伤得也不严重吧。”

  何逸钧道:“因为我好得快,跟那个姓卜的没关系。”

  柏羽初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看你这长相,还以为你是一个矜持严谨、不爱惹事不爱欺负人的人,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

  何逸钧道:“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柏羽初道:“听净棠说,你晚上出去只是为了向你师兄报平安?为什么一定要晚上去?去了为什么不提前说一声?”

  何逸钧道:“因为净棠不理解我。”

  所有问题都归根在这一句话中。

  柏羽初皱眉,十分不敢相信:“怎么不理解你了?感觉你们关系挺好的。”

  “举个例子,如果他理解我,那么在他知道我跟狱卒有矛盾的时候,他就应该跟说要狱卒远离我,而不是跟我说要我远离狱卒,要么就是两个都不说。”

  “我凭什么要远离狱卒,我很怕狱卒?狱卒这个东西有什么好怕的?凭什么我的作息时间要根据狱卒的放衙时间而改变。”

  “我偏要晚上那个点出门不行?他次次都在考虑他自己怎么想,但他有没有考虑过我是怎么想的?换成是我对他那么说,难道他会高兴吗?”

  何逸钧侈侈不休,语气却很自然地平淡,一口气将长甸甸的一串话给道了出来。

  拔动琴弦,还是刚才那个音调,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这些话不要让他听到,估计他也不想听到。”

  话音落后,渐渐地,琴声乱了调。

  “好,我不告诉他。”柏羽初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地回了一句。

  声音好似鸿羽落水,让人捉摸不透,却并非平淡无奇,附有神力一般吹散了菡萏岸上盈满的戾气。

  之后,池塘岸上就只剩下琴音和弥漫在空气中玉兰花香了。

  空林回响,穿叶击枝。

  莹花坠下,辗转成泥。

  很快,琴声调子恢复正常。

  柏羽初神色平静,一边听琴一边作画,尔后忽然道:“你这好争性也太强了,总是把人往坏的方面想,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他是很在意你的,希望你也能理解一下他。”

  何逸钧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柏羽初道:“可能是因为你的相貌吧,你长得比较清纯?然后他觉得你想得比较天真?所以他考虑你是怎么想的时候就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但是你也没有跟他说清楚。”

  何逸钧道:“嗯,这也好,我不愿和他认识得太熟悉。”

  过了一会儿。

  柏羽初先道:“我开始教你写诗了?”

  何逸钧道:“教吧,我认真听。”

  柏羽初道:“首先,同个含义的字不能重复使用,比如诗中出现了‘芙蓉’这个词,那么其他字中就不应该出现‘莲’这个字……”

  柏羽初又像上回带何逸钧走在回宅的路上的时候,朗读文章一般把写诗的知识一条条读了出来,读得流畅利索,像个念经和尚似的,好像怎么读也读不到尽头。

  当笔画勾勒得差不多时,柏羽初忽然意识到琴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于是疑惑地转过头,恰好发现何逸钧正在单手撑着腮,手肘垫在膝盖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跟前那幅画。

  琴已经安然斜置在了一旁,上面还沾了几片浅紫色的玉兰花花团。

  何逸钧问道:“画的那么好,怎么还在市场上卖画?圣上没有拔擢你么?”

  柏羽初这次来是给画添一些笔画的,黑色的线条将原画勾勒得惊艳到极致。

  仿佛池塘中的景物和鱼都跃然于纸上,给人产生一种纸上就是一方池塘的错觉。

  虽然这幅画只画了一点点,还有大部分地方没画完。

第39章

  柏羽初不卑不亢道:“没有, 我这点水平,圣上怎么可能看得上,还有画得比我更好的呢。”

  何逸钧问道:“还有?”

  “其实在你刚刚说净棠的那些话时,让我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我那个久未见面的姐姐, ”

  柏羽初追忆着往昔, 眉眼间带着一份伤怀, 仿佛时光蹉跎,

  “我有一个亲姐姐, 她叫柏羽双。姐姐她画技比我好, 当时在皇城官员组织的决赛中一骑绝尘, 被圣上拔擢了,科举也是名列前茅,成了翰林学士,回来再也没跟我见过面, 再也没回过家。”

  何逸钧随口问道:“怎么会这样呢?”

  柏羽初道:“姐姐她去翰林院那天, 跟我吵过一次架,或许那次架之后, 我和姐姐可能就不再见面了, 临走前, 姐姐她说的那些话的语气,跟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的语气很相似。”

  柏羽初仍然记得那个画面。

  当时,柏羽双拧着她的双手,眸光猖狂闪烁, 整个人仿佛已被灼得撕心裂肺:“你们没一个人理解我,每天听着你们一个个在我耳边唠唠叨叨。”

  “我已经受够了,日日夜夜都在梦着能进皇城那一天,今天终于实现了这个梦, 我兴奋得想把我眼珠子抠出来。”

  柏羽初也紧紧地狞着她的手,不明白她今天为什么如此反常,心里陡然急躁,连忙问道:“你不喜欢这个家么?不喜欢我们的父母,还是不喜欢我?”

  柏羽双道:“我有值得我去追求的人了,行了吧,你不是想知道么,我告诉你了,不要再问我第二句话,我不想再跟你说第二句话。”

  柏羽双欲甩开柏羽初的手,柏羽初却握得越来越紧,让她怎么甩也甩不开。

  她又道:“我只想去追求我想追求的人,哪怕只能见到他匆匆一面,无论他对我怎么样,我都会过得很好,所以你在往后的日子里都不要来找我,哪怕,我,就像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去关心一个无恙的人。”

  说完,柏羽初握着柏羽双的那两只手松了几分。

  柏羽双趁此甩开这双手,撇头径直离去,坚定的身影消失在街道拐角,之后再也没出现过。

  这一别就别了三年。

  ……

  下午已经过去一半。

  何逸钧告别柏羽初,抱着琴拿着书回到宅前。

  原本想放好东西再去睿文王府,可就当他回到自家门前的不远处时,脚步忽然滞住了。

  他双目瞳孔中倒映出来的影像不仅只有他家宅门跟院墙,还有宅门旁倚着的一道格外熟悉而修直执拗的身影。

  施清奉浸润在日光中,斜着身子懒洋洋地靠着白墙,眯着眼睛纹丝不动。

  几片玉兰花瓣悄无声息粘在他那如绸的乌发上,使他更像是一只在墙边睡着了很长时间的猫咪。

  何逸钧朝那绿衣人兴致喊道:“三巾,我回来了。”

  施清奉循声望来,搁在发梢上的花瓣蹁跹落下,道:“阿四,你又犯了禁忌,两次了。”

  何逸钧似乎不知错地“嗯”了一句。

  施清奉问道:“去哪?”

  何逸钧道:“去找柏子芊请教写诗。”

  施清奉问道:“不带我去?”

  何逸钧诧异道:“这也要带你去?柏子芊不也在你地盘上做生意的,这不算触犯禁忌吧?而且我回宅那晚也是柏子芊带我回来的,你可不在场。”

  施清奉思忖道:“有道理。”

  何逸钧道:“所以这次不怪我吧。”

  施清奉道:“不怪你,归根结底还是我错了,那么以后我都会跟着你走,这次就当弥补上次的吧,放你一马。”

  方才何逸钧从看到施清奉出现在自家门口时起,就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狱卒。

  猜想是因为狱卒的事情让施清奉主动上门来找他,而不是等他主动去找他解释了。

  但奇怪的是,施清奉只跟他闲聊了几句话,并没有半句提到狱卒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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