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治阴郁受的正确方法 第35章

作者:尚许 标签: 三教九流 边缘恋歌 阴差阳错 校园 HE 救赎 近代现代

可是姜津想了一下,以前陈玉一连两三天不在宿舍里也没这样过呀,他还连招呼都不打呢,好几次周末人就直接失踪。

“没什么。”魏黎突然开口,脸上又是粲然一笑,跟刚才的比阳光了很多,驱散了刚刚的阴霾,像是熟悉的他又回来了,“就是给你发消息的时候一直没有等来回复,有些担心你。”

姜津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恍然大悟:“啊,我手机没有电了,可能当时我也喝醉,没有看见你的消息,不好意思呀。”

他急匆匆地把手机充上电。

刚刚开机,姜津就收到几十条讯息,全部来自于魏黎。发送时间从今天凌晨一直到中午。

难道魏黎一晚上没有睡觉吗?就为了关心他的行踪?

他瞬间更加感觉对不住他,正要开口解释,只见魏黎微微点头,像是不愿意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

随即转身离去,宿舍门页轻响,一张一合,所视之处哪里还有魏黎的踪影。

姜津愣住,他觉得对方心情不是多么好,自己又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人嫌了,但魏黎表面依旧笑眯眯的,看不出哪里生气。

现在氛围有点像上次他说男同坏话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魏黎老是这样,说他生气又没证据,说他没生气自己的感觉又骗不了人。他见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把真实的情绪藏匿心底。

这种事情不解决,像一个死结疙瘩似的在两人中间。

惴惴不安了一天,一直到深夜魏黎还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态度,让人莫名感觉到疏远。

若是其他人可能觉察不出来什么,但是姜津这种每天都会在身边相处的人,只会觉得十分客气,像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津想找他说说话,奈何陈玉今晚在,找不到一个两人独处的好机会,更是无法开口。

心中焦躁不安快要入睡的时候,手机突然收到一个消息。

姜津没有第一时间查看,第六感告诉他估计不是什么好事。磨磨蹭蹭,似乎有千百个不愿意,他终于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秒就把它扔回原处,烦躁得把被子蒙过头。

“明天,老时间,老地方。”

又是杀千刀的禾厉。

一茬问题没解决又冒出来一茬,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自从上次自己答应他不再调查后,又过了一段平安日子,姜津还侥幸人家说不定是大忙人,忙着忙着就把自己忘了。

看上去压根没忘,反而想整出一点新花样。比如现在,到了约定时间,姜津站在套房正中央,吧台上出现一个冰桶,里面有瓶姜津叫不出名字的外国红酒。

来那么多回了,姜津还是第一次看到冰镇酒,心想难道今天那个死变态有如此雅兴,想跟他吟诗举杯?

想想那个场景,姜津心里就一阵恶寒,全身上下起了鸡皮疙瘩。与其这样,还不如把他绑床上搞一顿呢。

反正搞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那么恶劣的人,他感觉这辈子没法心平气和地跟禾厉面对面坐一起。一开始就强迫,谁愿意跟他吟诗作对的?

姜津当没看见那个冰桶,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戴上眼罩,束上腕带,往床上那么视死如归地一趴。

既然暂时反抗不了,那就只能勉强自己适应了。要是禾厉看他听话,高兴之下就露出破绽也说不准,反正未来还长,他就不信他找不到马脚。

今晚最好赶快搞完,他还愁着怎么跟魏黎缓和关系呢。

姜津突然听到离他十几米处传来脚步声,依旧是闲庭信步,饶是刚刚他再怎么嘴硬,现在还是有点紧张得小腿肚打颤。

好吧,刚才他在撒谎,就禾厉那玩意儿,谁来也适应不了。

心里正胡思乱想,一个冰凉的指腹从姜津的脚踝那里一路向上,从小腿、膝窝,再到臀/肉、烟疤、后背、脖颈。

他手指划过的地方,仿佛被黑魔法冻住一样,引起阵阵寒意。每划一寸,姜津的鸡皮疙瘩就要起三分。心里祷告快些结束,偏偏禾厉不随他愿,要多慢要多慢,似乎在研究怎么把他整个身体刨开。

“今天怎么那么听话?”那讨厌的嗓音在姜津头顶响起来,听上去没什么情绪,不悲不喜,好像光溜溜的姜津只是一件白瓷,他在鉴赏而已。

姜津把头埋在柔软的被子里,假装没有听见,也没有说话。

禾厉破天荒地把他翻了一个面。

这是第一次在床上面对面的姿势。姜津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头顶上的手腕已经被人提起来,连着床头锁在一起,然后两只脚踝也分别被一侧的床尾柱拴着。

他被摆成了一个“人”字,非常形象。

姜津心中不安的预感慢慢扩大,咽了咽唾沫,努力说话硬气一点,但略微颤抖的声线还是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你、你要搞就快些,哪来那么多花样……”

跟禾厉那么多回,每每都不一样。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以为他专门去马戏团进修过,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多把式,每个都能把他折磨到脚后跟。

这种控诉显然因为惧怕底气不足,听上去像无伤大雅的调情。

禾厉也不生气,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笑,手指继续在他身上打着圈,漫不经心地说:“就那么着急?”

听起来简直无比欠揍。

姜津也不敢骂出口,只能在心里暗骂禾厉早点阳痿。然后听见脚步声逐渐远去,从外面的房间拿了什么东西进来,放在斗柜上。

“咣当”一声,放置的声音还不小,听上去东西很重。

姜津立马联想到了吧台上的冰桶。

他不知道禾厉要干什么,脑子空白一片,心脏砰砰直跳,思考不了半分。这些束带分明是阻止他反抗的。

捆得又紧,显然接下来并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紧张的气氛逐渐扩大,视界里一片漆黑更加重了不安情绪,接受信息的方式只能通过耳朵。可过了好久也听不见动静,姜津实在忍受不了,心想要杀要剐能不能快点?

难不成他一语成谶,这死变态真阳痿了,面对他提不起枪?

姜津刚要开口询问时,下一秒声音硬生生卡住在喉咙里,大脑皮层都要炸开,泄露出来的几个音节顿时染上哭腔。

有人慢悠悠地将冰块推进了一个它从来不会涉足的地方。

第41章 冰块

姜津身体立马弓起,跟煮熟的虾一样,双腿连忙缩回来,可是结实的束带限制了他的行动。冰块的刺激让他喊都喊不出来,只能断断续续从喉咙里发出不明意味的音节。

几乎是瞬间,眼里就蓄满了泪,然后通过眼罩的缝隙滑落。

禾厉他……疯了吗?竟然把冰块放在那种地方……

煎熬,太煎熬了。

在夏天,冰块尚且嘴里都含不住,嫌冷,更别说那个更加脆弱的地方。数不清的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直通脑门,震得他太阳穴突突地跳。

“啧,”禾厉似乎有些不满他的表现,“你别挤出来呀,白塞了——”

说是不满,但语气慢悠悠且轻佻,听上去心情起码不坏,尾音拖长,又把出来的半截冰块推进更深的地方去。

不出片刻,体温融化了一些,看上去水光粼粼,还弄湿了禾厉半个手掌。

姜津从来没有过这种体验,冷得他牙齿直打战,全身寒毛都要竖起,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让异物滚出去。可是在被束缚住的客观条件面前什么力量也无济于事,姜津可算知道今晚为什么要连他的脚踝也固定住了。

那里逐渐麻木,不知道过了什么时候,应该是化得差不多了,接着又是第二块。

与此同时,楼下的包间新来了一群贵客,主座上的男人让侍应生们上冰桶,里面放着昂贵名酒。

主座喊了其中一个男人的名字,语气慢悠悠,“听说你一直很爱吃冰,现在有的是给你。”

冰桶里的冰几乎都要溢出来,男人不敢反抗主座的命令,只能将几颗冰块塞进嘴里。随着时间流逝,慢慢地,冰桶所放的地方都湿成一片,以其为中心向外扩散,只看一眼就感到非常羞耻,让人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

男人一块一块被逼着往嘴里吃冰。主座上的人一点也不心慈手软。

他也能感受到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手心湿漉漉,然后又慢条斯理地拿起了一块冰。

反复研磨,很有耐心,一圈一圈打着,直到两处都是水渍,颤巍巍地发抖,像冬天被雪覆盖住的、颤莹莹的海棠果,同时,滋滋啦啦的水声不断。

人总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格外勇敢,比如现在,姜津边哭边把平时只敢在心里骂骂咧咧的话全讲出来,恨不得把禾厉食其肉饮其血。

姜津终于能说出话来,他再也忍受不住,毕竟怎么也不会比现在更糟了:

“死变态。”

末了还抽了抽殷红的鼻子,下嘴唇几乎要被他咬出血来,手腕脚踝因为挣扎出现了微红的印子。

“你除了暗地里从背后捣鼓人没有别的本事!一看你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心里阴暗得很,男人喜欢男人,死男同,天打五雷轰!……呃啊!”

他刚开始骂骂咧咧的时候禾厉还没生气,说不定心里正享受,哪怕是骂他全家也没什么反应,直到姜津骂了一句“死男同”。

禾厉骤然出手,猝不及防地用力摩挲了一把某个地方,使得他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趴在姜津的耳边,离得极近,然后“噗呲”一笑,声音低沉,但又透着一股湿冷寒意。

“‘死男同’?你在说谁,你自己吗?”

禾厉突然起身拿起空调遥控器,摁下降低温度的按钮,姜津本就怕冷,控制温度的东西被人握在手中,实在不敢动弹,他三缄其口,害怕得直喘粗气,不敢出声了。

“只是降低了些温度,你就这样反应,还好意思说别人喜欢男人,那你现在算怎么回事?”

对方冷硬的声音如同北风一样灌进他的耳朵,他似乎很在意那三个字,姜津无法反驳,因为刚才对方说得一点错也没有。

姜津抵抗不了反应,不自觉地狠狠打了个喷嚏。

空调原先的出水管道滴答滴答流着水,现在显然里面空荡荡。

他下意识收紧。

与此同时,楼下的食客们压根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侍应生拿出冰桶里的红酒稍微摇晃醒酒,然后顺滑的酒液慢慢倒在每个人的高脚杯里,里面还残存着两枚红彤彤的果子,血一般的佳酿就这样没过它们。

如同丝绸一样让人心醉沉迷。

有几个新来的会员不胜酒力,也不太想喝,拿着杯子摇摇晃晃,几乎要洒出来。

“不要动。”主座的贵宾微微叹息一声,“你撒一滴就赔一滴,好心提醒你,这瓶酒比你年龄都大。”

听见要赔钱,他们顿时吓得不敢乱挣扎,极力压制住想要颤抖的念头。现在确实非常抵触,但也知道夜色里全是名酒,现在浑身上下加起来的钱都不够买半瓶的。

是挺窝囊,但事实如此。

最终还是洒了出来,不小心泼到了身上。然后,有个宾客感觉有个温热的毛巾吸遍了那些酒液,等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一时间他话都说不出,只能颤抖得仰起脸来。

……

姜津眼前白光一片,可怜的声音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紧接着有人拿着湿淋淋的手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沾上了刚才自己的东西。

“唉,姜先生,刚才你说你不喜欢男人,可是另外一个男人只是把身上的酒擦拭干净你就变成这样了,这又算怎么回事呀?”

对方离的很近,隐约传来丝丝葡萄的果香,语调非常欠揍,故意把他架高起来惋惜,可明摆了是炫耀得意。

这话引得姜津脸上阵阵酡红,他想起来之前因为害怕自己对男人起欲望在网站搜索的答案,嘴硬反驳:“谁、谁被你这样折腾都会有反应的,不光我一个,你去大街上随便拉个男人,都会这样!”

反正就是死不承认。他这样的人只要闻到酒精就会微醺,别提洒的那么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