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争夺的人妻beta 第78章
作者:黄豆炖猪皮
头等舱的灯光柔和而静谧,空姐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他:“先生,先生?您还好吗?要喝点水吗?”
贺繁擦了把额头的汗,声音有些哑:“........我没事,给我一杯温水吧,谢谢。”
第85章 是新来的同学吗
贺繁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小时候的事情了,他也很少去回忆。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也不会把谢戎的惨状当成作品去反复鉴赏。
对于他来说,那一瞬间更多的是恶人终有恶报的快意。
谢戎死不足惜,不过看着曾经仗着母家势力横行霸道的谢戎现在半身不遂,连上厕所都需要人扶着,贺繁倒也觉得不赖。
他低头喝了一口空姐递给他杯子里的温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时间,还有四个小时到A国,于是打开了贴着防窥膜的电脑。
在某些特定的航班上,有时候并不是非要关闭网络不可的。贺繁看了一眼下属发来的消息,在心里无声地嗤笑了一声。
商祁越还真是废物,囚禁着囚禁着都能让人跑了,调用了那么多关系去抓,还是没能赶上。
不过幸亏他蠢,也真是麻烦陆崇了,现在的自己,还真未必有那个本事去跟明康现在的掌权人鱼死网破。
商祁越和陆崇确实算得上会投胎,他们生来就有的权势和财富,唾手可得的那些机会,需要自己付出几倍努力才能争取到。
但是除此之外,他们什么也不是。
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会让穆言幸福,会让他永远不想离开自己的。
贺繁十三岁的时候,因为他把谢戎推下楼的事,谢承钧很愤怒,连母亲贺清韵看向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畏惧。
谢戎的omega父亲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大法官的儿子,他怎么也不肯罢休,说即使把贺繁送进少管所他也不会答应,一定要把他送进爱德拉精神病院。
爱德拉精神病院,举国臭名昭著的精神病院,常常有进爱德拉精神病院不如枪毙的说法。
贺清韵对他再失望再畏惧,也不可能由着谢戎的omega父亲把他送进那里。
谢承钧平时再偏袒谢戎父子,当然也不会让这种家里的丑事传到外面去。谢家的第七个孩子进了爱德拉精神病院,这种事情一旦被媒体知道,损失的是他的颜面。
于是在贺清韵和谢琛的求情下,贺繁被送回了C国。
谢承钧确实是C国血统,但是从他的祖父开始,谢家的根基早已改易到了A国,贺繁被送回C国,代表着他从此之后都与家族重要的产业都无缘了。
贺繁觉得无所谓,谢家的东西,给了他他还嫌脏。
在母亲和其他兄弟姐妹看来,他似乎回了国之后反倒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自己在国内老老实实地上学,考上了全国前三的A大,性格也在渐渐变好,变得活泼外向,不再像以前那样阴鸷瘆人。
谢琛给他求了情,渐渐地,谢承钧开始允许他逢年过节回家里吃饭,也把家里在国内一些不那么入流的生意交给了他。
像是恩赐一样。
第一次见到穆言,是贺繁十八岁的九月。那时候他刚刚考上A大,提前来到学校报道军训。
他是一个人来报道的,又刚好运气不好被分在了三个学长的宿舍,给他指路的志愿者学姐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不光说要帮他提行李,还带着他直接去了宿舍。
贺繁觉得无所谓,他善于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好相处的样子,即使那三个人不接受他也没关系,反正他也不想跟别人住一起,军训结束他就会搬出去租房子住。
“604........应该就是这里了,还没开学,里面没有人,你拿钥匙直接开门就可以了。”
“........是新来的同学吗?”带路的学姐话音未落,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男生大概是刚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身上带着很淡的肥皂的香味,透过洗得有点薄的T恤隐约可以看见他劲瘦的腰。
他抬起头的时候,下巴还滴下了一滴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水珠。
那人长了一张很清秀的脸,如果他是omega的话,应该会是白铃兰之类的信息素。
“是的是的,原来他是你们寝室的啊,”学姐爽朗地笑了笑,转过头对贺繁说,“这几个学长人都很好的,这下不用担心了。”
“穆言你怎么这么就早回来了,”她转而又问那个beta,“你也报义工了吗?好像没看见名单上面有你。”
被叫做穆言的beta看着她温柔地笑了笑,并没有分毫个人隐私被窥探了的恼火:“寝室开了就提前回来了,刚好给做家教方便一点,我家离得比较远。”
他衣着朴素,看起来确实经济不太宽裕的样子,一般来说,越是穷的人越是自尊心极强,厌恶这种没有边界感的窥探。
贺繁自己就是表面和善好相处得不行的人,他隐约嗅到了同类的气息,弯腰把行李放下,收拾行李的时候一直不经意地用余光看向那个人,固执地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悦的破绽。
但是他一无所获。
学姐把他带到这里之后就去忙她自己的了,穆言见他一直没有家长跟上来,就自觉地过来帮他收拾行李。
穆言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我来帮你铺床吧,你是不是还没有拿军训服,最好今天去拿一下,后天就要军训了,明天是领军训服的最后一天,你长得高,去得晚我怕可能没有你的码了。”
“会不会麻烦学长了,你不是还要去做家教吗?”
穆言笑了笑:“我是早上和下午的课,现在已经上完课回来了,不麻烦的。”
穆言本来就是那种没有什么棱角的长相,第一眼看的时候或许不觉得五官有多精致,可是看久了尤其是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时候,就会叫人特别挪不开眼。
难得的,贺繁并不讨厌这个beta,甚至生出了即使没有什么说得出口的益处也想要认识他的念头。
“对了,”贺繁笑着对他做了自我介绍,“学长还没有问我的名字呢。我叫贺繁,学的国际事务与国际关系。”
穆言认真地点了点头,说他记住了,催贺繁快去拿军训服。
军训持续了两个礼拜,其他室友一直没有回来,宿舍里一直都只有穆言和贺繁两个人。不过想想也是,谁会愿意提前回来少几天暑假呢。
穆言知道早上军训完打饭需要排很长的队,就做完家教回来提前半个小时去买饭,顺便帮贺繁也把饭带回来,还不忘打包一小碗解暑的绿豆汤或是酸梅汤。
A市的九月还没有出梅,但是也不知道学校和老天做了什么交易,好几次晚上下了大雨,到了白天又变得晴空万里了。
贺繁每回跟穆言抱怨,穆言都抿着嘴轻轻地笑,然后附和他说希望明天可以下雨。
贺繁其实并没有讨厌需要军训的晴天,他只是很讨厌下雨的晚上。
刚回国的时候,谢戎父亲的人一直都没打算放过他。
把他送进爱德拉精神病院会丢谢家的脸,但是他无声无息地死在C国则不会,再不济也能用他的命来威胁贺清韵。
贺清韵虽然没有背景,但确实最得曾经的池夫人信任,池夫人临终之前又把唯一的孩子谢琛和不少手下托付给了她,她手上惹人觊觎的东西并不少。
好几个贺繁被他们的人抓到又九死一生被保镖救下来的晚上,都是在下雨。
雨可以冲淡痕迹,加大警方或是贺清韵的人破案的进度。
军训第二周的某天半夜,突然又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哒哒作响,窗沿下的积水被砸得泛起圈圈涟漪,风带着潮湿的气息钻进了窗缝。
贺繁一向睡得不沉,听见了有人窸窸窣窣的动静时,他猛地睁开了眼。
夜色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从阳台往屋内走,步子轻得几乎没有声响,但是贺繁听起来,却刺耳异常。
一瞬间他仿佛回到了无数个过去的雨夜,雷声滚滚,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看不清面目的人从背后靠近他,想要置他于死地。
他一瞬间翻身下床,箭步冲到那人的面前,猛地用手臂勒紧那人的咽喉,迫使那人脚尖堪堪点地,像一条被钉住七寸的蛇。
“唔........!”
那人闷哼一声,被他死死压制在墙边,动作僵了一下,手里抱着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贺繁听见有些熟悉的声音,却也不敢完全放松警惕,他的呼吸依旧急促,手却下意识地松了几分力气,试探地喊了一声学长。
“是我,我看下雨了,就想下个床收一下衣服........你是做噩梦了吗?”
穆言虽然也受了惊吓,但是语气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反倒像是怕吓到贺繁一样,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温和而镇定。
“你没事吧,对不起学长,我刚刚........”贺繁慌乱地松开手,跑过去打开灯,“我.........”
空气里还残余着刚刚紧靠在一起时穆言身上肥皂的淡香,原来他不是白铃兰花味道的啊,贺繁无端的想。明亮的灯洒下来,穆言正弯腰捡起那几件不慎掉在地上的衣服,他的睡衣很旧,领口垂落下来,露出白皙的脖颈和锁骨。
贺繁看见上面刺目的淤青,顿时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穆言见贺繁突然说不出话了,就以为是自己刚刚忙着捡衣服没理他的缘故,赶忙安慰他说没事没事,不怪他,可能是半夜突然有个人影确实太吓人了。
“是之前没有住过校吗,不怪你的,我没事的。不过还是要习惯一下,以后四年大家都得一起住呢,半夜肯定还是会有人要起来上厕所的........”
贺繁只看见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几乎没法理解穆言在说什么,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
好奇怪,一个认识不到十天的陌生人,为什么会这么牵动他的情感呢。
即使是贺清韵或者谢琛今天被他误伤了,他也不会打心里觉得这样愧疚难过。
他突然有点维持不住那张温柔活泼会说话的体面皮相了,他垂眸看着穆言,心想着他对谁都是这样好欺负的么。
他不顾穆言的反对拉着他去了医务室,十分钟之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宿舍。
医务室这个点已经关门了,穆言坚持不想因为这点小磕碰去医院,贺繁就从自己抽屉里找出了一瓶擦外伤的药。
贺繁小心地拨开了穆言的领子,那道青紫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的手顿了顿,才用棉签蘸了药。
他的呼吸也喷在穆言的颈侧,让他觉得有点痒,但是穆言又不好意思催他什么。
红药水的味道很刺鼻,盖住了穆言身上原本那种清新的肥皂的味道。贺繁蹲在他身边,抬头就能看见他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好长的睫毛。
第86章 就该离他远一点
穆言眨了眨眼,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
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并不多,他就像是一颗河滩上的卵石,即使外界风刀霜剑千锤百炼,也只是磨去些棱角,他却依旧还是他。
好比现在,穆言穿着比当年贵很多的衣服坐在贺繁面前,但是看上去却依然和当年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的少年分毫不差。
只不过要说不同也还是有的,至少现在......已经不再有无关的人横在他们中间了。
窗边夕阳渐沉,天色却还没有暗下去,往窗外望去,漫天都是漂亮的霞光,穆言坐在他的对面,吃着他亲手做的菜。
A国这边的口味和国内截然不同,穆言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正宗的A市本帮菜了。陆崇请的厨子虽然做菜味道也不错,但是在异国多年,到底还是比不上经常奔波两地的贺繁做菜正宗。
贺繁自己中饭吃的晚,吃了一会就饱了,并不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穆言吃。
穆言吃东西的时候不太喜欢说话,贺繁也不找话题,只看着他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很像小动物。
“小繁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好好吃啊。”穆言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这些天他也想过要自己下厨,可是这边买国内熟悉的那些食材并不方便,每天又忙着学英语弄简历,只好作罢乖乖吃厨师的。
“其实一直都会,只是大学的时候住学校也没法以前一个人住习惯了,”贺繁给穆言夹了一块牛肉,“有些想吃的东西买不到,就想着学着自己做试试。哥喜欢就好,以后我还给你做。”
穆言看着他,眼神暗了暗,他不是粗心的人,虽然贺繁语气轻快,但也听出了他说一个人住习惯了时的落寞。
他知道贺繁好像是单亲家庭,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的父亲,亲人只有一个母亲,还一直在A国做生意把他丢在国内,贺繁连大学报道都是一个人来的。
贺繁虽然表面上活泼开朗,可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应该还是会觉得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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