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Alpha盯上了之后 第86章
作者:鱼依猫
两小时前,他才刚从龚旭峰嘴里得知爷爷病危的消息。
“是,龚董事长表示希望他能够在熟悉的环境里接收治疗,我也刚从别墅回来,目前龚老爷子……”礼医生声音一顿,“情况暂时稳定了。”
龚雨洛根本不打算听信他一个字。
能被龚旭峰唆使让一位重症患者出院,这个医生多半已经被收买。
所以现在爷爷住在龚旭峰的别墅里。
龚雨洛挂断电话,开车去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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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旭峰在曙城在不下十座房产,这还是仅限于他名下的不动产。
加上龚雨洛名下的一栋别墅两套公寓,以及他的几任老婆、几个私生子都有好几套房子,曙城房地产能发展兴旺必然有龚旭峰一份功劳。
龚雨洛在小区门外接受门禁系统的扫描,随后将车子一拐,直接停在龚家别墅大门外。
走进别墅,龚雨洛听到龚旭峰在楼上的怒骂声:“龚晟敏这个不争气的小子,现在跑哪儿去了?拿易感期当借口做些污糟事情,现在捅了篓子知道躲了?我迟早亲手把他送警察局去!”
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哭声:“你就别说他了,他是我们唯一的儿子!”
龚旭峰:“是你唯一的儿子,至于是不是我的还得经过鉴定。”
女人惊叫:“龚旭峰,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吧??”
……
龚雨洛懒得听龚家这一堆烂人烂事,转头问管家:“爷爷在哪间房?”
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少爷,老爷在三楼加护病房。”
不知道的还以为龚旭峰在家里整了间医院。
而事实上——这已经不是龚旭峰第一次将自己的亲人放在家中疗养。
龚雨洛站在三楼走廊,看着这层楼如同仿造医院设计的临时布景,从头顶悬着的苍白刺目的灯光,到无处不在的消毒水气味,都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并不是来源于他去过的任何一家医院,而是就在这栋别墅里。
龚雨洛闭了闭眼睛,忽略脑海中影影绰绰的画面,屏住呼吸,推开加护病房的门。
爷爷正气息微弱地躺在病床上,他身上插满管子,床头放着呼吸机和高流量氧疗仪。
房间里的仪器平稳匀速的滴滴声,告示着爷爷的生命体征暂时稳定。
龚雨洛长舒一口气,拉过椅子坐下来。
他本应该给时翊发条消息,但他现在情绪不稳定,不愿影响到时翊。
他伸手到床边,把爷爷枯瘦的手指握在手里,然后低下头去,额头抵着床沿。
他难得地感觉有些疲惫,或许是这里的环境太容易让人精神困顿。
龚雨洛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
睡梦中有一只手在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手指纤细,手臂扬起的动作很是优美。
呼唤他的声音也很温柔。
“小雨。”
是很久也没有听过的声音。
龚雨洛皱紧眉头,有两个字在他嘴里呼之欲出。
但同时又令他感觉陌生。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母亲已经成为如此生疏的存在。
龚雨洛从梦里猛地被惊醒,是爷爷身上的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响声时。
他按着额头艰难地抬起头,却被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拉到一旁。
在他面前,爷爷被他们实施抢救。
龚旭峰一脸冷漠地站在一旁,旁观着这一切。
“爷爷到底什么了?”龚雨洛转头问他。
“你不用管,只要你回来了就行,我有事一会跟你说,”龚旭峰示意一旁的保镖,“先把他带出去。”
龚旭峰这两年基本保镖不离身,哪怕他如今在自己的房子里。
龚雨洛没把这两个alpha保镖放在眼里。
就凭他们,恐怕很难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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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雨洛走到病床旁边,眼睛紧盯着那两个医生的一举一动。
他们看起来面色紧张,似乎很在意爷爷的安危。
眼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再度让龚雨洛感觉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应该在哪里见过有人被抢救。
甚至应该就在这栋房子里。
是谁呢。
为什么他想不起来了。
他只记得那个人被抢救之后他遇到了第一次易感期。
易感期结束,他的记忆也就都模糊了。
龚旭峰朝保镖使了几次眼色,保镖们走到龚雨洛身后又一再止住脚步。
同为alpha,他们能感觉龚雨洛的信息素正飞速激增。
病房里的药水味根本掩盖不了他的信息素正变得危险的信号。
在这样对冲的信息素环境里,他们很难避免有人受伤。
保镖抬手去抓龚雨洛的胳膊,被龚雨洛用力一挣,不由自主后退了一大步。
龚雨洛只是反抗了这么一下,他们已经感觉手骨开始发疼了。
“行了,他想看就让他看,”龚旭峰盯着龚雨洛,“等到明天,他就不会记得了。”
身为父亲,他何其了解自己的儿子。
爷爷病重,很可能会导致龚雨洛易感期发作,这就是龚旭峰把龚雨洛叫回来的原因。
他始终还是希望自己能控制这位儿子多一点。
医生提醒龚雨洛站远一点,不要影响救治。
龚雨洛这才后退一步。
他听到龚旭峰在一旁对医生低语:
“把呼吸机撤了。”
“输液再多给点药。”
“听我的就行,如果救不回来也不怪你们。”
……
“如果救不回来……”
“也不怪你们……”
龚雨洛的后脑重重磕在墙上,试图将记忆里的声音跟眼前的一幕分割开来。
但他根本做不到。
记忆里的画面跟现实完全重叠,只是躺在病床上的人不一样。
而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龚旭峰的语气都如出一辙。
上一个被他拔掉呼吸机的人……是谁?
龚雨洛越是用力回忆,他的头就越是像要裂开一般的疼。
信息素也越发鼓胀,想要完全冲破他的腺体,统治他的全身。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灼烈。
自制力在全线崩塌的边缘。
原本插在爷爷颈部气管的呼吸机被撤离,同一时间,立在床边的心电监护仪方寸大乱,发出混乱且尖锐的鸣叫声。
就像是爷爷在为自己的生命作最后的抵抗。
“把呼吸机插回去。”龚雨洛低声说。
医生们看起来依旧紧张,却依旧冷漠地只简单地检查病人的气管,进行输液上的调整。
因为这位老人的亲生儿子已经承诺,这并非医疗事故,而是人道主义的尊重家属的意愿。
龚雨洛的声音不大,在这每个人都看似很忙碌的场景里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闭了闭眼睛,选择用暴力结束这一切。
一个医生被他伸手掐住喉咙,推到了病床上。
“呼吸机放回去,能听懂么?”龚雨洛沉声问。
他并没有用多大力,医生的喉咙却似乎被他的手指给掐破了,抓着喉咙说不出话来,甚至开始翻白眼。
龚雨洛放开他,转身握住龚旭峰的肩膀。
他把龚旭峰推到病床前,命令他:“让你的人将呼吸机放回去,我会通知医院再派人过来。”
“如果爷爷死了,”龚雨洛低头,直视龚旭峰的眼睛,“你给他陪葬。”
龚旭峰抬起手指,抓住肩膀处的衣服,那处衣服竟在龚雨洛的手掌下崩裂开来,仿佛被灼烧过一般。
龚旭峰没想到龚雨洛会对自己动手。
更没想到龚雨洛这一次的易感期来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