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又争又抢 第8章

作者:七层枇杷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ABO 暗恋 近代现代

季越庭礼貌退开半步,给晏迟留出空间,可晏迟刚要发力,却发现自己的腿居然麻了,大概是蹲得太久供血不足导致的。

情况略微有些窘迫,晏迟悄悄在腿侧肌肉上敲了两下,那小动作做得隐蔽,他心想着季越庭应该看不见。

可谁知季越庭蓦地开口:“腿麻了?”

“......嗯,蹲太久了,”晏迟仰脸看他,只好实话实说,“站不起来。”

对上那道自下而上的视线,季越庭的喉结动了动。

逆光,晏迟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见面前的alpha伸出手,示意晏迟可以拉他。

其实身边还有床头柜和其他支撑物,但大概是房间里太闷,晏迟脑子也不太清醒,竟不假思索直接搭上了季越庭的手。

alpha掌心宽厚温热,晏迟一放上去就被紧紧握住,掌心相贴,指节相扣,一股沉稳的拉力顺着晏迟小臂传来,而季越庭衬衫下的肌肉不过稍一起伏,就将晏迟带起、站稳。

惯性带着他向前,进一步缩短的距离使alpha身上的气味更鲜明,那不是信息素,也并非来源任何于香水,那是一种浅淡却存在感极强的气味,哪怕是晏迟都没法一下用语言准确形容。

举手之劳,季越庭顺手帮晏迟收起箱子:“刚才写了什么,是给孩子的吗?”

“给他们留了点话,不然怕回头小家伙们闹腾。”简短的贴近仿若一阵风拂过,来去无踪,晏迟没再多想,只顾着眼前告一段落的工作,笑盈盈问,“我的事都完成了,季先生现在想去哪啊,我带你过去吧。”

季先生。

这叫法,怪正经。

季越庭捻了捻碰触过晏迟发丝的指腹,笑了声:“都可以,小迟老师就从教室开始带我往下吧。”

晏迟应好,怀疑季越庭总喊自己“小迟老师”是调侃,但没有证据。

季越庭落后半步,随手带上门之前将床头柜便利贴上清秀锐利的字迹尽收眼底。

[致小可爱们-v-]

[床头柜上的,这是小迟老师给你们做的香薰,晚上睡前可以让院长爷爷点十分钟(ps:不要点太久,睡前要熄灭,不能玩火哦,会尿裤子的(pps:这个很重要))]

[另外,老师希望你们做个好梦,每天睁开眼就能看见最明亮的太阳,天天开心,平安健康。]

[来自:小迟老师]

*

福利院虽然老旧,但内里布置的很温馨,每个教室后头的黑板上都画满孩子们的创作,天马行空,无所不有。

而晏迟此时走在季越庭身前,心中一片坦然。

高中时他的身世被人四处宣扬,人人都知道他无父无母,是个被领养的孤儿,季越庭自然也知道。若是换做还在读书的晏迟,这会儿或许会羞赧,但长大后的他并不会。

他是从福利院出来的,那又能说明什么呢?时至今日,他比以前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要优秀,出生在他这已经不是需要藏着掖着的事,也没人敢再做文章。

“你以前也在这学习吗?”季越庭指着教室的一角,那里挂了幅画,左下角落款处写着一个稚嫩圆润的“迟”字。

晏迟跟着望去,惊讶于季越庭敏锐的观察力,竟然连这也能看见:“嗯,我七岁以前都在这个教室里上课,这幅画是我以前数学课上画的。当时我们数学都是方院长教的,我上课开小差被他抓住,原以为会被训,结果他夸我画得好,还帮我裱了起来。”晏迟的语气颇有些哭笑不得。

“所以,那些孩子叫你‘小迟老师’,你也在这教过他们数学?”季越庭似乎和这个称呼杠上了。

晏迟失笑:“教过啊,最开始是巧合,数学老师家里有事,我正好在,就想着帮个忙。这种感觉挺奇妙,不知不觉就坚持下来了。”

“原来如此,”季越庭解开领口的扣子,在后颈上按了按,“他们看起来很喜欢你。”

“你很招人喜欢。”季越庭又着重道。

“很正常的,小孩子最单纯了,谁对他们好他们就喜欢谁,”晏迟说着,注意到他的动作,“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热了。”

季越庭毕竟是个总裁,能亲身前来实地考察公益项目已经很让晏迟意外。而现在既然是他在领人参观,自然得把这方院长眼中的金疙瘩看紧了,不能有闪失。

“不是什么大事,领子有点紧。”季越庭语气平静,晏迟起先真以为没什么。

可下一秒,季越庭又说:“抑制贴不小心蹭开了,晏迟,方便帮我贴一下吗?”

第8章 人猫齐上“不用找别人,我可以。”……

啊?

晏迟跟那个网络上的猫meme一样,愣愣地探了下头。

贴抑制贴吗......可,alpha的腺体难道是能随便碰的吗?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季越庭直言:“我不在意那些,还是你......不方便?”

季越庭神色坦然,触碰隐私部位的事从他嘴里说出,就像在问今晚吃什么一样自如。他眼眸轻抬,里头装着询问,还有点微不可察的......探究。

对视不过二三秒,晏迟还是抵不过内心真实欲望:“没什么不方便的,你转过去吧。”

一声轻笑,季越庭从口袋里拿出全新的抑制贴递给他:“劳驾。”说着他低下头,将后颈整片露出。

脆弱部位被暴露在空气中,那是一种不设防的姿态。

对于信息素等级高的alpha来说,这个展露腺体的姿势意味着臣服,而此时拿着抑制贴的晏迟并不知晓,alpha心甘情愿的臣服,到底需要被给予一方付出多大的代价。

翘开边角的贴片被撕去,崭新的抑制贴取而代之。

晏迟纤白的指腹轻轻抚过,将带有粘性的部位按下,贴牢。指腹下的皮肤温度偏高,和季越庭的掌心一样,是滚烫的。

晏迟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他没有腺体,自然也无从知晓腺体被触碰时,那种自后颈处开始,如窜动电流般直击心脏的麻痹战栗感。他只觉身前的人似乎颤了颤,而后很快就恢复正常。

触感仍在指尖留存,腺体......原来这么软吗。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怪异感,咳嗽了声:“那个、季越庭,我好了。”

身为调香师,晏迟其实对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都充满好奇心,他们身上的信息素不是单一的化学物质,并且产生于十分复杂的生物本能,甚至像香水一样带着前中尾调。

如果不是太冒犯,晏迟这会儿真的想问问季越庭,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以前他只听人提起过只言片语,说某次打球季越庭出了很多汗,抑制贴掉了一半,这才叫信息素泄出些许。

而晏迟知道的部分,只有白玫瑰花香。

领口半开,季越庭颈侧也在不知不觉间落下汗水,他转过身,目光下落:“在想什么?”

晏迟一怔,嘴唇动了动。

他总不好说“我在想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那和“我在想你的xx有多大”有什么区别?

这很下流了。

“没什么,就是走了个神。”晏迟抑制住好奇心,很快掩去异样,“接着走吧,还有好多区域没去过呢。”

福利院不算大,哪怕将各个区域看了一遍,也没花费太多时间。等他们离开食堂回到楼下,太阳没那么耀眼,好动的孩子们已经成群结队在树荫下做起游戏。

看见晏迟和季越庭结伴而来,他们热情招手,喊晏迟也过去玩。只可惜晏迟现在对大汗淋漓这件事谢敬不敏,因而领着季越庭回了无人的一楼走廊。

“这边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具体文件到时候会有专人来送,慈善基金的拨款已经下来,等福利院内部做好建筑防护措施就可以开始正式施工。”季越庭站在台阶上,晏迟在他身边,说这话的时候,季越庭的目光一直看向晏迟那侧。

晏迟讶然:“这么快吗,我以为审批还要走很多流程。”他不熟悉建筑工程,只当所有工程都要拖好几年。对此就连方院长都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这毕竟是慈善项目,不论如何,对福利院来说,都是利大于弊的。

“我会帮着监督,不用担心。”季越庭说,“方老先生也无需紧张,长膺每年都会做公益项目,也需要对外树立更好的形象。

“我们是双赢。”

如此,晏迟彻底放了心。

一下午的相处,从烈日时分相遇,到此时此刻浸泡在孩子的欢笑中,晏迟已然松弛许多,最起码在和季越庭相处时,他不会如最初那般局促。

季越庭虽是高等级的alpha,但十分平易近人,心肠也很好,叫晏迟现在说话都放大了胆子。

那些想过的,没说的,眼下好像都能说出口。

“国外的生活会比国内更精彩吗?”晏迟自己也在法国读过一年多的书,自然知晓外面是什么样的,但他就是好奇季越庭的答案。

季越庭思忖片刻,说:“各有所长,但非要选的话,我其实更喜欢这里。”

他也没说什么原因,只说更喜欢这。

这答案让晏迟心中一动,他回过眸:“季越庭,你好像和高中时候不太一样。”

季越庭虚心求教:“哪里不一样?”

“好像没办法概括,大概......更成熟了吧。”晏迟依着直觉在构思语言,“以前你好像会更开朗一点,每次见你,你都是笑着的。”

“现在我笑得很少吗?”

“也没有,”晏迟纠结着措辞,一本正经,“可能是因为你嘴角的弧度变小了。”

季越庭失笑出声。

晏迟看着他这一瞬的笑,只觉自己像是跌进了时间的洪流,一下又回到高中傍晚放学的篮球场边,那个打完球的高年级学长笑声肆意,正和队友击掌庆祝今日的胜利。

“晏迟——刚才呢?”

“啊?”晏迟正恍惚,有点没明白季越庭的意思。

季越庭转过身,垂眸看来:“刚才笑的,像不像高中那会儿?”

好奇怪的问题......但晏迟抿着唇,还是点了下头:“像的。”

季越庭眸中是树叶摇动的投影,“像就好。”

几秒后,一片绿色的叶片翩跹而下,落到晏迟肩头,像溅进湖心的一滴雨,荡开阵阵涟漪。

自然而然的,季越庭伸手帮他摘去。风来了,吹着晏迟简单干净的衬衣和发丝,让那原本静止的画面彻底生动起来,叫人根本移不开眼。

季越庭忽的开口:“晏迟,这次回国突然,我有很多工作要做,压力很大。”

晏迟不明所以,只盯着他手中的绿叶,呆呆“嗯”了声。

“但我出国太久,在国内没什么朋友,也没有相熟的人,”季越庭松开手,落叶随风而走,被卷向天际,“除了你,好像没有别人了。”

双眸倏然睁大,晏迟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中暑,不然怎么会听到季越庭这样的话。

谁没有朋友都有可能,但那个人怎么会是季越庭?他明明朋友最多,人缘最好,谁都愿意同他亲近,谁都争先恐后地争抢着,想要成为特殊的那一个。

可这些话,偏偏又是季越庭本人此时亲口说的。

晏迟不得不信。

“你以前的朋友呢?我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们很要好。”晏迟语速加快,不自觉地有些紧张。

紧张。

这对晏迟而言并非常见情绪,旁人对他的评价总是冷静、敏锐,乃至于淡然到不近人情。可面对季越庭,这缕昔日少年时的白月光,这簇在晏迟掌心从未得到绽放的白玫瑰,他清楚自己很难做到平常心对待。

闻言,季越庭胸膛微微起伏:“长大后性格不太相和就走远了,这是很正常的事,不是吗。”

“......”晏迟亲近的朋友不多,但都是成年人,这种事真要说来也是无可避免的。也难怪季越庭当初不去那场欢迎派对,一切早有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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