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又争又抢 第2章

作者:七层枇杷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ABO 暗恋 近代现代

今天也不例外。

柳木青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你开心就好,一场party而已,去不去没所谓的。诶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可忙了,还招了新学生,他听话不?”

“还不错,”晏迟轻笑,没再提那个尘封多年的名字,“你去吧,玩得开心。”

“好,那么芦笋白灼虾先生今晚也早点回家,路上当心。”晏迟老吃这两件套,多年来柳木青都爱这么调侃他。

电话挂断,晏迟抿着唇翻开自己的备忘录看了眼,真是不巧,他今天的晚餐还真是芦笋和白灼虾。

“怎么会有这么无聊的人。”晏迟不高不低地吐槽着自己,起身关上窗户,将玫瑰挪到桌子上。八块装的牛奶巧克力被消灭了四分之一,晏迟包好剩下的塞回柜子里。

下班回家,晏迟提着新研发的样品坐进驾驶室,晚香玉浅淡甜香的气味弥散开来,搅得他原本平静无波的心涟漪不散。

季越庭。

他真的回国了吗?

那个原本远在天边的人此时或许正坐在一架飞机上横跨大洋,不久之后,他会在众人的簇拥中拥有一场盛大的欢迎仪式。他会和每一个人敬酒谈笑,目光起落没有定数,潇洒自如,同多年前别无二致。

那样的画面,晏迟可以想象。

但......那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别想了。

踩下油门,白色的阿斯顿马丁缓缓驶出,和晏迟清润的气质不同,他开的车外观很嚣张,内部空间也足够宽敞。

车窗降下,隙开一条小缝,潮湿燥热的风吹进,打在晏迟素白的脸上,吹开他额角的发丝,让眉眼完整露出,琥珀色的瞳孔倒映天际云层,像画卷美好。

一旁的车迎面驶过,透过这段狭小的车窗缝隙瞥去,竟让人有种惊鸿一面的错觉。

车内放着舒缓的音乐,晏迟看似在专心开车,实则心里挺乱。当初图清静,他毅然将工作室的地点定在郊外,但他现今常住的公寓在市里,因此每天路上往返都要耗费不少时间。

这一片郊区道路宽敞,人烟却稀少,时间不巧的话,开十几分钟都遇不到一辆车。也正如学生所说的,他不过开出没一会儿,天上就下起雨来。

晏迟打开雨刮器,将车灯调成远光,在微躁的情绪中踩下油门,加速向前。

压着限速行驶了几分钟,一道自雨幕中亮起的双闪吸引了晏迟的注意力,他放慢车速,发现不远处的路边停靠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黑色的宾利,型号分辨不出,车牌是海京本地的,尾号999。

谁家公子哥在这抛锚了?晏迟多看了两眼。

他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好心人,没有帮忙的打算,收回视线就要提速开过。

也就在这时,宾利驾驶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司机模样的人撑着伞靠近阿斯顿马丁,礼貌问:“先生,我们的车出了点问题,请问您是要去市里吗,我老板有急事,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载他一程。您需要多少报酬都可以提。”

司机问得蛮诚恳,但晏迟不想给自己没事找事。

他的食指扣上升起车窗的按键。

“不——”

“咔哒。”

不知何时,宾利后座的门也开了。

一柄黑伞从中伸出,撑开,数不尽的雨水自伞面上滚动滑落,就像白日盛在白玫瑰花瓣上的水滴,扣准时机,在晏迟的视野中一滴滴落下。

男人一袭黑色正装,肩背宽且挺阔,看身形似乎是个alpha。

风很大,他胸前绣着红色暗纹的领带飘开,而顺着黑伞上移的轨迹,男人的脸也完整展露在晏迟面前。

隔着重重雨幕,晏迟的瞳孔在触及男人面容那一刻倏然收缩。

“季......”晏迟诧然失声。

车内晚香玉的气味更浓,胜过那一块只占四分之一的牛奶巧克力,甜得腻人。

男人,alpha,又或是本该出现在欢迎派对上的季越庭,此时此刻却站在自己车前,礼貌地微微躬身。

他问晏迟:“你好,方便载我一程吗?”

第2章 守株待兔“看来我们挺有缘。”……

alpha的声音不算响,但晏迟还是将那句话听得很清楚。

他肩宽,黑伞虽大,但仍无法将其完整笼罩,伞缘不断有雨水淌落,西装左肩的布料很快被打湿。

夜晚,郊区,随意让路边的人上车怎么听都是十分危险的事。

可随着深色的湿痕在眼中不断洇开,晏迟嘴唇动了动,开口道:“......顺路。”

闻言,男人眉心松了,“我先转账?”

搭便车,先付钱后上车。这很正常。

被这措不及防的偶遇一惊,晏迟没回过神,他不差这点钱,只含糊着说:“你随意。雨大,先上来再说。”

“多谢。”季越庭没有犹豫,长臂一伸拉开车门,先收伞后上车,稳稳坐下。

他上的后座,在晏迟斜对角,黑伞被他斜在膝前,直冲驾驶座的方向。明明是上别人的车,但alpha身上丝毫不见局促,反而泰然自若。

“你的司机呢,他不上来?”晏迟眼睫轻抬,瞧见外边的司机自觉在老板上车后回到了宾利上。

“已经打了电话,他在这等着,会有维修队过来,只是我来不及。”季越庭说,“这个点似乎没什么车来?我等了很久,你是第一个。”

“郊区是这样,人不太多,这个点很少有车来。”

季越庭轻哂,“那我运气不错,还能遇上你。”

晏迟被他笑得心尖一麻,但面上仍是淡淡,他问:“你要去市里哪,我开个导航。”

“长膺集团,在上城区。”

长膺,季家的公司。

晏迟对那再熟悉不过,他每次往返工作室都要经过,确实是顺路。

只是......这个点季越庭不去欢迎聚会,竟然要赶去公司?晏迟挺诧异。

油门再度被踩下,车灯破开雨幕,车内气氛沉静的过分,晏迟不动声色将车载音乐换成电台广播,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也是等到这会儿,他心中飘着的,匪夷所思的情绪才缓缓落地。

自己竟然让季越庭搭了便车么?

落在一方后视镜中的眉眼在影绰的路边街灯中明暗不定,晏迟觉得熟悉又陌生,比起多年前,这张脸似乎更加凌厉成熟了些。

“......暴雨将持续,直到明天上午九点左右,请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电台女声如是说。

忽的,后座的人开了口。

“我的伞把你的车弄湿了。”季越庭看着伞尖区域积蓄而起的雨水,冷不丁道。

晏迟一怔,“没事,过两天就干了。”

“车上有纸巾吗?”

“有的。”晏迟应声,趁着红灯间隙给他从前头递了过去。

没一会儿,季越庭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晏迟的好奇心被激起,他侧过身,意外发现季越庭似乎在擦拭座位和脚垫上的雨滴。

这是季越庭会干的事吗?

在晏迟记忆里,季越庭还是那个不屑做这些小事的大少爷。

不多时,alpha直起身,将纸巾盒送回前座。收手时因为惯性,他偏了偏,手腕蹭到晏迟的胳膊,剐蹭着摩擦了一下,两人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晏迟仍觉得那被碰到位置有些热。

虽然是beta,但晏迟对肢体接触的敏感程度丝毫不啻于对气味的敏锐度,他有点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总觉得空气中的味道似乎变得不大一样。

出于调香师的习惯,晏迟的车上没摆放任何香薰,除了玻璃瓶里晚香玉逸散出的气味,其他一无所有。可季越庭开门进入,却将外头的潮湿水汽和泥土腥气一并卷了进来,空调运作了好一会儿也没将那些味道完全滤走。

气味能蕴藏太多情绪,也能激起数不清的想法——雨水嘀嗒,晏迟在这场离他咫尺远近的雨中想,季越庭大概是没认出他的。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本来交情就不深,不过是做过一段时间同学,比起国外缤纷的生活,那点校园时光实在贫瘠得可怜,哪里够看。

不过晏迟并不失落,反而觉得挺轻松。

在他看来,像现在这样,以为双方素不相识,只是萍水相逢的状态很好。

不麻烦,不忧心,很平静。

从这开到长膺还得要小三十分钟,晏迟原以为季越庭会处理些工作上的事,毕竟他那么着急地赶去。可十多分钟过去,从上车开始,除了拿纸巾收拾残局,季越庭什么也做。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在后面,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横穿四环又上高架,海京非同一般的繁华总算得以崭露头角。只是建筑多了,人多了,车自然也多了。

任你什么身份,只要进了城,该堵车还是得堵,要等的红绿灯一个不少,而雨天,这样的情况尤为严重。

“海京这一段总是堵车,原本没那么严重,前几年修了隧道才这样。”晏迟解释了一句,他记得那会儿季越庭已经不在国内了。

“不急,”季越庭沉声挑开话题,“你车里的味道很好闻,是香水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晏迟指了指副驾,“是晚香玉的香精原油,用来调制香水的,现在还不算香水。”谈论到和调香有关的任何事,晏迟脸上都会带笑,轻叠在他的颊侧,浅浅的,在斑驳灯光中格外惹眼。

季越庭嗯了声,视线在晏迟侧脸的笑意上刮过:“刚才路边,谁在那你都会让他上车么?”

晏迟一愣,想说不是,但又觉得很奇怪。

如果说不是的话,自己为什么让季越庭这个“陌生人”上车,于是他违心地改了口,“嗯,都是小事。”

“小事?那你心肠很好。”

“......”晏迟不知如何作答,他总觉得季越庭这话怪怪的。

陌生人之间会有这样的对话么?

大概是从小养成的习惯,面对答不上来的问题晏迟不会绞尽脑汁编答案,大多时候,他都选择沉默,索性不说。于是在季越庭话音落下后,晏迟抿着唇转过了脸,不说话了。

留在后座人视野里的,只有几缕黑而柔顺的发尾,微鼓的面颊,和一截宛如白玉的脖颈。

沉默只短暂停留了片刻,目的地就到了。

“你……南门下吗?这种公司进去需要门禁吧,我没来过这。”晏迟问。

“我说一声就好,开进去吧,雨太大,像落汤鸡一样出现在会议上太狼狈,不大礼貌。”季越庭像在说冷笑话,他嗓音低沉却不闷,很醇厚,叫人听着舒服,“还有一段路,麻烦你了。”

都到这了,晏迟好人做到底。

他一脚油门进了长膺,可车都停稳了,后头那搭便车的人却没有要下去的打算。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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