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他又争又抢 第10章

作者:七层枇杷 标签: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业界精英 甜文 ABO 暗恋 近代现代

但奈何他工作实在很忙,能待在工作室里忙活已实属不易,更遑论还要三天两头出差。

时间一晃而过,他和季越庭聊天频次其实不太高,除了对方雷打不动的“早安”和猫照,其他交谈大多止于日常闲散零碎。

这样的距离和交流密度对晏迟来说刚刚好,没有压力,却让心情舒畅,像是从前无处安放的情绪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豁口,二者相接,正好契合。

结束一天工作总算不用再闻香,纵使是晏迟,偶尔工作强度大了也要晕香,甚至还会反胃。窗外是宛如洒金的落日余晖,他打开窗户,闻了会儿玻璃罐里密封的咖啡豆,随后吃掉了巧克力最后的一角,笑着下了班。

晏迟笑起来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温和而轻灵,和旁人眼中的冷然恰恰相反,他其实脾气很好,在不被招惹的情况下,真的不太会生气或是给谁甩脸子。

今天是周五,晏迟准备去小姨家吃完饭,于是回程顺路去蛋糕店买了四块可露丽和一盒柠檬蛋挞,权当饭票。

结账时店员正犯困,结果抬头看清对面的脸,一下就精神了,手上的动作都不住放慢。当然,包装过程还是格外细致的,最后甚至是双手提着递到晏迟手中。

好漂亮的omega。店员在心中暗自呢喃。

可当晏迟转过身,他却看见那片白净纤细的脖颈上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抑制贴,也没有来自alpha的标记齿痕。

等到人走远,店员才瞪大眼回过神。

他不可置信地确认,刚才那位气质脱俗面容精致的不像话的客人,居然是个beta!

车行向南,终于在十多分钟后停下。

晏迟一手提蛋糕,一手拿香水,还没来得及敲门,里面的人就迎了出来。

晏霏笑意温柔:“小迟来啦,怎么还带礼物呀,就是家里吃吃不用这么麻烦的。”

“上次你说这好吃,那我肯定得记着。”晏迟换鞋进屋,像是回了自己家一样自在。他把东西往门口一放,抄起围裙就钻进了厨房。

平日里晏迟的饮食清淡到令人发指。单调,直白,无趣,难以下咽,柳木青如此评价。然而晏迟并不是一直压抑自己,他也有自己的放纵地,那就是小姨晏霏家。

只有来这里吃饭,晏迟才会抛开那些迪昂和调香界定下的规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样的次数不多,但晏迟很享受,也很珍惜。

“哎呀,我都快弄完了,你就安心去外面坐着吧,菜马上就好。”晏霏见不得晏迟那勤快样,巴不得他多休息,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厨房的战斗。

晏迟哭笑不得,只好乖乖听话。

一顿家常饭不算奢华,但色彩鲜艳,气味丰富,叫人食指大动。

晏迟吃的文雅,吃一道夸一道,晏霏被他夸得心花怒放,成就感大增,直招呼人再多吃点。

“这么瘦,看上去轻飘飘的,海京来阵台风就要把你刮走喽,赶紧再多吃点,小姨一个人也解决不掉。”晏霏只催,不夹菜,她知道晏迟讲究,所以一直很尊重他。

晏迟没辙,只能半推半就说:“好哦。”

一餐饭结束,锅碗瓢盆都被交付给洗碗机。晏霏捧着蛋糕去冰箱冷藏,晏迟没事干,站起来溜溜达达走着消食。晏霏住的是小户型独栋别墅,一共四层,每层一百多平,一二层一半挑空,连接厨房客厅,楼上才是私人空间。

晏岚走后,晏迟的监护人就变成了晏霏,晏岚的亲妹妹。她也是个omega,只不过更温柔,更敏感,虽没有自己姐姐的强硬,却在后来的年岁里将晏迟照顾得很好,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晏迟从高二开始一直住在这,直到工作才搬出去,楼上属于他的卧室和书房都没有改动,一切如昨,推门而进时甚至没有尘灰激起,可见晏霏平日里也将这儿收拾得很干净。

书房朝南,采光好,空间大。晏迟高中就坐在这读书,每天学到深夜,偶尔还会直接在书桌上睡过去。

口袋里的手机在此时一响,晏迟拿出,是季越庭的消息。

季越庭:【吃饭了吗?】

晏迟回:【吃了,你呢?】

季越庭:【公司聚餐,想逃。】

总裁也会身不由己吗,晏迟觉得有点好笑。

【那为什么不逃啊?】

季越庭:【我要是走了,下一周主管们都要战战兢兢,以为自己做错了事。】

很坦诚的话语,晏迟忍俊不禁,回道:【做上司也辛苦啊。我在小姨家吃完饭,这会儿刚吃完。】

季越庭发了个摊手的表情,示意无奈,又道:【那不打扰了,代我向小姨问好。】

晏迟嘴角噙着笑熄灭屏幕,抬起头,视线对上书架正中央的东西,倏然一怔。

“......都快要忘了,原来把你放在这里。”

那是一个矿泉水瓶,里面已经没有水,但瓶身干净,标签完整。

而此时此刻,它正被主人珍惜地,放置在书架最中央。

第10章 动手动脚“最近休息的不好吗?”……

视线甫一接触,过去的回忆就如同潮水般向晏迟涌来。

那个下午,季越庭踏上台阶放下矿泉水瓶就快步下了楼梯,只留下晏迟一个人坐在台阶上,直愣愣看着水瓶上的水珠凝结,下滑。

他没拧开喝,反而拿起来往自己脸上贴了下。晏迟触觉敏感,瞬间被冷得一哆嗦,抓着瓶身的素白指尖都被冻得泛红,也不知道季越庭是从哪里买的水,居然这么凉。

他吸吸鼻子,闭着眼睛低下头,贴上成片的水珠。

眼泪藏匿其中消失不见,没有人再能分辨,起先的酸涩感也褪去,只留下鼓胀的余味。

应该要谢谢他的,晏迟想。

可今天自己没力气了,还是下次吧。

等回到班里,矿泉水已然恢复常温,它和世界上任何一瓶这个牌子的水都别无二致,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但晏迟就是很宝贝。他将水塞进桌肚,抵上整齐摞放的课本,还有张张近乎满分的试卷。

晏迟把它当做一份礼物,哪怕后来某次放学遇上季越庭,对方并没有向他看来一眼,晏迟也没觉得失落。

他只是有些迟钝地投去目光,后知后觉意识到,对方好像真的有很多很多朋友,以至于走在路上,那些人都将他团团包围,难以接近。

这种感触对晏迟来说很陌生,先前他从未有过,也未曾接触。

因为季越庭,土壤之下的细苗才钻出一点嫩叶。

高二的时间过得很快,流言散去,一切终究要回归平静。晏迟不再往顶楼躲,交到了柳木青这样的好朋友,在班里也逐渐自在起来。

可某天下午,刚结束化学答疑回到班里的晏迟看着那个坐在自己座位上的男alpha,心中却登时生出一股怒不可遏的情绪——对方手中拿着瓶开盖的矿泉水,而他的桌子里面,是空的。

“你怎么可以随便乱动别人的东西!”晏迟冲上前,一把夺过水瓶,男生被他弄得一愣。

“啊?我没......等等,这不是李林的位置啊,我还以为是就没多想,对不起啊。”男生站起身,也没太在意,随口道了歉。

在他看来这也没多大事,不就是一瓶水么,要是对方真嫌弃,大不了他赔就是了。

可直到他抬起头,看见面前beta气得发红的眼,先前的随意陡然被凝结,他在对方眼角隐约的湿润中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诶你......你怎么哭啦?”男生手忙脚乱,“我真不知道这是你位置,我赔你还不行吗,你要多少,我去给你搬两箱来?要不百岁山也行啊,那比农夫山泉贵!”

晏迟不语,只是默默拧上瓶盖,侧过头。

“你说句话,你想我怎么样都行,我给你道歉!”男生很诚恳。

他其实本性也挺狂,但看着晏迟的脸,还有那种委屈到说不出话的神色,他瞬间就败下阵来。

他怎么能让这样的人为自己生气?那还是不是alpha??

良久,晏迟终于肯理他,只是理得比较简短。

“滚。”

这是除开晏岚葬礼那天,晏迟生平第二次说出这个字。

alpha神色讪讪,无所适从,最后在众人的注目中仓皇滚蛋,而晏迟一整个晚自习都在走神,就连试卷都少刷了两张。

放学的时候柳木青拦住他:“小迟你到底怎么啦,还在生那个男生的气吗?他是隔壁班的数学课代表,其实人还可以,要不让他赔你两箱算了。”

晏迟垂着头,眨了眨眼,像在放空自己。

他学得用功,每次走得都很晚,这会儿已经没什么人,空荡的走廊却叫他莫名生出些无端情绪。

于是,他说:“可那瓶水是季越庭送我的。”

“?......!!”

不用多言,柳木青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缘由。

高中时期好感一个人确实不需要太多理由,要不然晏迟的桌子上不会常年都出现堆叠的情书,要不然晏迟这样的一个好脾气的人,也不会为别人喝掉他一瓶水而生气。

“所以你......喜欢他?”柳木青被这个秘密吓了一跳,连忙小声问。

晏迟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

“那是好感?”

晏迟还是摇头。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

晏迟手里拿着空荡轻飘的水瓶,说:“木青,他很特别。”

他的世界中总是出现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或向他投以目光,或与他匆然擦肩,人海汹涌,谁都在其中。

可对的晏迟来说,那个懒散肆意扔出篮球又追上顶楼的季越庭,是很特别的一个。

特别,在喜欢诞生之前,它总是先一步到来。

玻璃柜门打开,晏迟把水瓶拿出来看了眼上面的标签,过期大概有八九年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曾经只能远远观望的人,现在已经成了他掌心随时可以接触的存在。

这种感觉......不赖。

收拾好心绪,晏迟下楼准备和晏霏说会儿话,刚走到一半,他就听见晏霏在和谁打电话,语气不算太好。

“我和你没关系,你更不要想去找小迟,只要你敢我就报警,没开玩笑!”晏霏生气道,“我们已经离婚了,记不清楚就回去看看你的离婚证,不要再来找我!”

她用力按断电话,听见动静猝然转身,才发现晏迟已经站了许久。

“离婚......是许程,他还在找你?”晏迟眉心紧蹙,“为什么不告诉我。”

晏霏眼见事情藏不住,也没有再瞒的必要,索性就说了:“不是小姨有意瞒你,这是最近的事,你那么忙,我想着就不要打扰你了......这事说来也不复杂,就是他那亲爸还有他自己前段时间又去赌,结果欠了一大笔债,这次卖空了家里的店面都没抵上。估计也是穷疯了,居然敢找到我这里来,都离婚多少年了。”

“他还惦记着姐姐留给你的遗产,这样的人贪心不足,早晚要遭报应。小迟,你答应小姨,别理他,过段时间就消停了。”

晏迟不是不知道这个理,但这么多年狗皮膏药甩不掉,类似的事情其实不少。

晏霏虽说是个柔柔弱弱的omega,可在情感问题上却看得分明,婚后一察觉不对就果断和对方分居、离婚。

偏偏那个alpha是个混不吝,早些年仗着家里有点钱总是上门来找晏霏不快,晏迟泼了好几次拖把水也没把人泼走,现在依然,只不过对方如今钱没了,态度也更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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