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病弱男企业家的垂青 得到病弱男企业家的垂青 第22章
作者:海沉珠
“和你吗?”成生盘腿坐在地毯上,嚼圣女果,嚼的腮帮子鼓囊囊的。
“嗯。”尚思游翻着给他找游戏种类,好不容易跨越代沟找了个两人都会的,游戏开始前,尚思游缓缓道:“我可能打的一般。”
成生眼梢吊着,带着不学无术的自信,宽慰他说:“那我让让你。”
臭屁小孩,尚思游勾勾嘴角,提前谢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
“甭跟我客气。”成生握上游戏手柄,看上去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他哥打到落花流水的样子,嚷嚷着:“开始开始,赶紧开始。”
尚思游坐到他一旁,按下开始键。确实是许久不玩儿了,手生,开局就被成生打的掉血,也只是开局掉了血而已,除去第一局,尚思游再没表现出他说的打的一般的水平,而是虐着成生,把人打到不敢轻敌,被游戏调动着急了一头汗。
连输六局,成生傻眼,扭头去看尚思游平淡的表情,语气哀怨:“你管这叫一般?”
尚思游用手背帮他揩汗,说:“是一般,也许是你打的菜。”
打游戏就打游戏,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成生开始不服气,梗着脖子说:“不算,前面的都不算,你再跟我打。”
“好。”尚思游惯着他耍赖皮,就是真重新开始了,也没让着成生。成生急的屁股都坐不住,脊背前倾,全身心投入到眼前那块儿四方天地中,被人牵着鼻子走,被人按到地上摩擦,被人打的又连输四局。
“不玩儿了!”成生丢下手柄,反应灵敏的翻身骑到尚思游身上,拿出看家本领,迅捷的锁了他双手,把人推到地毯上,嚷道:“你是不是卡bug?做手脚了是不是,不可能我一局也不赢。”我榴花街游戏机小霸王能一局也赢不了?
“打个游戏怎么还急眼了?”尚思游躺着任他擒拿。
成生:“谁急眼了?谁急眼了?”
“我,唉,是我。”尚思游这会儿开始让他了,打游戏那会儿也不见放水。
成生轴的,低头看他眼睛,说:“你再跟我来三局,我一定赢你。”
赌徒心理,尚思游凝视着他灵动的五官,蓬勃的,像是下一秒就能奔涌出万千思绪来。还没应,门铃响起,这个点儿该是家庭医生到了。成生拉起他,让他去应门。
尚思游开门让医生进来,今天不在卧室扎针,改在客厅了。医生看见沙发角落里窝着的成生,愣了一下,成生身上还穿着尚思游的睡衣,不得体的暧昧,让医生觉得自己误闯了别人的私人空间,赶着手又快又稳的扎好针,哑巴似的一句话也没叮嘱就走了。
尚思游输液,成生就坐他身旁,看电视。安静下来的午后,太阳光穿过阳台,斜进客厅,照出微尘的形状。电视机声音开的很小,成生盯着电视看警匪片,尚思游顺着成生的视线看电视,又看空气中的尘埃,最后才把目光落在成生的侧脸上。
“生生。”尚思游轻声唤他。
成生扭头,正被噙住嘴唇,接云朵般柔软的吻。
第44章 茬架
浅尝辄止。
成生发觉尚思游的吻永远是温和的,甚至不如亲他手的时候来的带劲,所以要自己坐上他的腿,一手锁了他在输液的手,防止乱动回血发肿。扎着针的手被囚住,像被锁在沙发一隅固定,尚思游看向成生,光亮擦过他的脸,那么纯粹的眼神,装进无数自由状态的粒子,澄澈到能看清倒影。
“哥,你别动手啊。”成生松开桎梏他的手,捧上他的脸,热出潮气的指侧挨着他下颌线,摩挲一阵,过把瘾后猛的吻向尚思游,吻的他仰长颈,端坐着的后背被蛮力掷向沙发靠背,被抵在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大意了,尚思游动了动左手,这会儿还能记起这是扎了针的手,不能去抱成生的背。
成生喜欢抵死缠绵的吻,一点儿都没有刚跟他见面时候脸红的那股腼腆劲儿了,尚思游觉得他对成生的认知可能有偏差,哪怕成生大多时候都很乖。
“要换药瓶了。”成生把舌头从他嘴里退出来,贴心的拭去他嘴角的湿润,而后麻溜利索的换了瓶,攮着橡胶口不带一丝犹豫,换完没再坐回他腿上,仅仅只是滑下沙发,靠着尚思游小腿接着看电视。
尚思游喉结滚动,口腔里尽是圣女果的味儿。
吊完水已经是下午了,马上十月间,尚思游被成生按着手背,说道:“下下周去爬山看枫林吗?”
成生头也不抬的说好。
“都不问我去爬哪座山?”
成生:“哪座山都行,哪怕是刀山。”
尚思游手罩在他后脑勺上,轻拍,笑道:“少看电视行不行?”什么刀山火海看见了就往外说。
成生抿唇,小梨涡浅浅挂在嘴角,时隐时现。
针扎久了手疼,尚思游问了,别人输液滚针都不会特别疼,他老老实实的供着手该疼还是疼,体质原因,金贵的要命。成生不会开车,他手不舒服,所以要叫司机来送。
头一次,成生坐在后排看司机,身旁还坐着尚思游,不曾见过的组合。两个话少的人,夹上成生一个不熟不爱讲话的,气氛一时冷凝到了极点。尚思游在外总带着丝漠不关心的态度,面无表情的脸上能叫成生看出疏离,不是疏离他,而是疏离一切。
想到这儿,成生碰了碰尚思游的胳膊肘,尚思游斜过视线来看他,成生凑到他耳边说悄悄话:“司机叔叔叫什么?”
尚思游:“谢勇。”
司机听到老板叫他,毕恭毕敬地看向车内视镜,望着尚思游凝起气势的眼睛,问:“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艹,少爷。成生嘴巴微张,为那个突兀的称呼感觉到茫然。
“没叫你。”尚思游直视着镜子里的谢勇,神情有些不悦,为他冒昧的称呼。
谢勇吃了数落,不敢再发一言,专心看向前方。成生趴在尚思游肩头问:“谢叔为什么要叫你少爷?”
尚思游避而不答:“他闲的。”
成生刚看的电视剧又开始在他脑子里重现了,豪门少爷血海深仇,每一个字都像被刻板烙上他脑子一样,挥之不去。“哥,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掉了球鞋的辛德瑞拉,而你是我的…”罗密欧?
“这辈子是没可能了。”尚思游为他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折服,这个世界没有童话,童话不过是不满于现实的臆想,一种理想式的挣扎。
成生喃喃道:“万一呢。”
尚思游没有听到,碍于成英的面子,他并不会把成生送到家门口,成生彻夜不归对成英来说已经是一种挑战了,他没必要再去触霉头。
成生跳下车,敲了敲谢勇的车窗,扬起大大的笑脸说:“谢叔,谢谢你啦。”
谢勇皱眉不搭腔,成生走远以后车厢内才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别再多嘴。”
“是。”
尚思游病好以后苗其炜才约上他,清吧坐一坐,感情总是要花时间来联络的。这种场合尚思游并不会带成生,罗箴却是跟苗其炜一块儿来的,三个人在吉他声中静坐,不像是来叙旧的,倒像是来开会的。
罗箴问:“你为什么寡着来?”
尚思游:“我愿意。”
罗箴哧笑他的不领情,道:“带来呗,那么嫩,帮着开开窍也是好的。”
苗其炜捂住罗箴的嘴道:“嘴上没个把门的。”
“是,所以才叫你进进出出的。”
尚思游蹙起眉头,“好脏。”
罗箴扒下苗其炜的手,啧道:“你冰清玉洁,你问我订做珍珠链儿干嘛啊。”
尚思游:“不偷不抢,你管我干嘛。”
三两句就要呛起来,苗其炜夹在中间也不为难,干脆搅浑水:“那你干的时候记得注意分寸。”
尚思游挑眉,还没跟这俩人扯出点什么名堂,角落里便传出了动静,他轻飘飘的看过去,滋事的不过几个中年男人和三两姑娘罢了。这事常有,不足为奇,他断不会管闲事,只是视线瞟过去,觉得那个女孩子有点眼熟,细想他并不可能认识,所以又把注意力收了回来。
吉他声盖过了推搡,清吧的静谧却被打破。
成生接到花儿电话的时候,正在跟成英一起和面蒸糕,花儿嗓音抖着含糊不清的像是要哭出来,求道:“生生,快来救命。”
成生干脆利落道:“地址。”
他连手上沾的面都没洗掉,就抓起钥匙冲出去了,成英甚至都没来得及叮嘱他一句不要打架。
花儿在酒吧被男人给缠上了,不可理喻又毛手毛脚的中年男人,眼神中充斥着层层污秽堆砌下来的贪和欲,看的花儿几欲作呕。漂亮女孩总有特权,被优待的特权,被肮脏视线找上的‘特权’,因漂亮而招致的祸,断不能怪罪到漂亮本身。
花儿是跋扈的,多数搭讪的视线都被她略过,眼光高到天花板,所以不拿正眼看人,被几个中年男人堵上的时候,只会嚣张的骂说:“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儿。”
祸从口出。
他们说:“今个还非得给你看看哥几个什么样。”
花儿往日接触最多的都是同年龄段的人,男孩子嘴再脏,眼神里也不会透出泥垢,他们只会自命不凡,争强好胜,而男孩同男人的区别就在这里。
花儿来的是清吧,只带了一个女性朋友,两个女孩被四五个男人语言侮辱,推搡着,手碰上她们穿吊带的肩膀。花儿察觉到他们动真格的时候怂了,改了口吻,这一改换来的是他们更不堪的笑声和更浪荡的话语。
成生赶到花儿说的地址,顺势看过来,哪里动静最明显,花儿一定就在哪里。他穿过红绿交杂的光线,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头,来到了哭泣的花儿身边。
“不跟我们走,是要我们上你家里吗?哈哈哈哈哈哈哈,上你家,可是连开房的钱都省了。”
花儿听的一哆嗦,成生拧起眉毛,握紧的拳头牵动着手臂的肌肉线条,起伏的肱二头肌透出无穷的力量,一把把花儿扯到身后,沉声问对面的男人:“你要上谁家?”
“生生。”花儿揪着他衣摆,畏缩的不敢把头露出来。
“男朋友啊?”为首的男人没把身形纤细的成生当回事,浪笑道:“来了个英雄救美的。”
成生耷拉下眼皮,黢黑的眼仁儿微晃,像是牵起雪山崩塌前最后的动静,颤动的情绪在秽语声中猝然爆发。他的拳头一向快,带着致命的冲击狠狠砸向男人的肚子,穿透腹腔的力犹如生铁锻造的锤,一拳砸的人五脏六腑要错位。
人群中传来惊呼,男人倒地前碰到的椅子在地上发出刺透耳膜的锐利声响,动静大了,吉他声被掩过。
“打他!”剩下的几个男人围上成生,脑满肠肥的包围着他,仗着人多,不信拿不下一个小子。
成生补上重重一拳,地上的男人抱着肚子哀嚎,剧烈的疼痛夺去人的意志,让他顾不上面子的蜷缩在地。
“生生,小心!”花儿提醒成生,注意偷袭的人。
成生侧头闪躲,转身之际左掌格在男人前臂,右臂穿过他肩部,下了死手,蓄起狂力的右手拨砸在他颈部,脚勾踢而过,一连串的动作没给男人反应的余地,便将他撂倒在地。
成生打架豁命,他没有花拳绣腿,所有招式都是从泥地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野路子,狠戾的像是个打手,拳头一出,剩下的便不管不顾了。
动静越闹越大,成生把人打趴在地,却没把人打服,他听见最先倒下的男人嘶气,放狠话:“你有种你等着,以后可别自己走夜路。”这话是对花儿说的,花儿被吓破了胆,白做了那几年太妹,被人捏了屁股摸个肩就打回原形了。
“生生。”她哭着想回家。
成生拎过酒瓶,啪的砸碎在桌角,没给他开瓢,而是用参差不齐的碎瓶口戳向男人的眼睛,只差毫厘。“你再敢那样看她一眼,我废了你。”
“你废,法治社会我怕你?”男人吐了口唾沫,不屑于成生的威胁。
成生冷下脸,酒瓶子差点儿捅下去,花儿拦着他胳膊说:“生生,咱走吧,别打了。”
成生不听,他咬着后槽牙,怒气难掩,破碎的酒瓶子扎进男人手臂,尖叫声像要掀了屋顶,见血了,性质就不一样了。“你凭什么欺负她?她生下来是给你欺负的吗?”
花儿被成生吓得不轻,哭着求说:“生生,走吧,求求你了。”
此刻的成生混不吝到听不进去劝,他恨一切对弱势群体出手的人,凭什么他们做着恶事,还端着占理的姿态。
“我会杀了你。”成生红了眼,看着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忽的拔出碎瓶口,手臂扬在半空,不知是要放下还是继续。
“成生!”尚思游拨开人群,抢过他手中的玻璃瓶,猛地拽起他,用相识以来从未有过的严厉口吻问:“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成生看见尚思游,像是回了魂儿,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瞬间萎顿下来,巴巴地叫:“哥。”
“不要叫我哥。”尚思游恼成生下手不知轻重,他要是不拦着,成生真去杀人不可吗?
成生愣住,搓磨过的心因为往事碎裂,再为尚思游一句‘不要叫我哥’而委屈的想哭。看吧,他总是会被人推开的,因为他是全世界最没人肯要的小孩儿。
“成生,你多大了?不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吗?遇事就冲动成这个样子。”尚思游拉他手腕,小心拿下他手上扎进的玻璃碴,心疼了,嘴上却难得说教。这种事不能纵,不然早晚得坏事。
成生抽回自己的手,闷声道:“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