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病弱男企业家的垂青 得到病弱男企业家的垂青 第11章

作者:海沉珠 标签: HE 近代现代

  “脚都这样了我能让你做饭?”尚思游回绝他,顺口报了几家菜馆名字,让成生挑顺耳的点。

  敷了好一会儿,叫上外卖,尚思游拿平板给成生打发时间,自己开了笔记本处理急事。安静的氛围,只有指尖敲打键盘的声音,成生抱着平板,对着屏幕上的游戏走神。老是忍不住去看尚思游,因着在家所以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凌乱的微敞,露出小半截锁骨,再往下的内容看不到,成生只能朝上看,去看他性感的喉结,看他凌厉的下颌线。尚思游办公的样子同与他日常相处差别极大,这人认真起来像是能把周遭的空气凝结住,八风不动,极为专注,专注到面部线条都更显锐利。

  成生放下平板,避开伤脚,悄无声息的撑着手肘,作乱的爬到他端坐的地毯上,小声叫:“哥。”

  许是声音太小,尚思游没反应,成生深吸一口气,还要再叫,尚思游倏地侧目看他,公事公办的眼神箭矢般射中成生,把他钉在原地。成生半张着嘴只来得及发出呜咽的音节,小兽般的自顾自吞咽下没脱口的哥。

  哼哼唧唧的。

  有些可爱。

  尚思游被他磨的软了目光,挑眉‘嗯’了声。

  “渴了,想喝水。”成生还四肢着地不敢动弹呢,他就是想捣乱,看尚思游会不会理他。不理他还好,一理他他自己先露怯了。

  “看出来你很渴了。”尚思游揶揄他,都手脚并用了,可不是要把我们孩子渴坏了么。

  成生尴尬的要缩回去,尚思游却起身袭向他,动作快到成生都没看清,就被人掐着腰抱上沙发了。一连串的动作,成生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在沙发上了,尚思游手还停在他腰间,压迫感扑面而来,只一瞬,成生觉得他要覆上来了,下一秒眼前却现了光明。尚思游撒开他,叮嘱道:“别碰到脚。”

  玻璃杯盛了冰水,被搁在茶几上,尚思游又回去工作了。

  静谧的午后,成生捧着玻璃杯,噙住,欲喝不喝的饮。

  尚思游处理完公务,成生仍捧着那杯没见底的水,黑眼珠滴溜转的看他。“走吧,去睡觉。”尚思游说。

  成生听见睡觉二字被水呛了个正着,狂咳不止,还要尚思游坐到一旁,拍着他的背顺气。

  “毛躁。”尚思游说他。

  成生用咳的沁满水光的眸子盯他,激荡潋滟到像是要用眉目传情。

  “不困?”尚思游问。

  成生缓了老半天,犹犹豫豫道:“困吧,那是要…一起睡吗?”

  尚思游低低的笑,说:“哪种一起,我家有两个客房呢,生生。”

  成生登时低下头,知道是被笑话,一句话也不肯再说,鹌鹑似的蜷在沙发上。

  “去睡,醒了脚好些就送你回家。”

  要上楼梯,成生瘸着脚,只能劳驾尚思游抱。稳当牢靠的怀抱,容易叫人上瘾。成生被他抱到客房,直到空调打出适宜的温度,他才离开。

  成生总是会缺觉,也没认床的毛病,平常到了赵晓舟家里都能睡,如今躺在尚思游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丝丝缕缕乱糟如蚕丝的心事缠绕,缚的他干瞪眼,由着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

  下午倒也过得快,尚思游睡醒后去叫成生,送人回家。路上拐了趟蛋糕店,提了个两三人食的蛋糕,要成生带回去跟成英一块儿吃。

  成生说:“哥,多少钱,我给你吧?”

  尚思游觉得这小孩儿特贫,特不会来事。“你以为我买蛋糕是为了做什么?”

  成生呆住:“因为你想。”

  “我是在表示抱歉,今天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尚思游叹气,“下次有什么情况就跟我说好不好?”

  成生刚要说不是你不要抱歉,尚思游紧跟了句喟叹般的呢喃,“我会担心。”

  你不说我会担心。

  “好!”

第23章 别怕

  车行的快,快到成生觉得他还没跟尚思游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到熟悉的巷口了。临近傍晚的巷口,不知谁家的三角梅从阳台繁盛的往下垂,因为做晚饭而安静了几分的小巷,在夕阳下变得暖黄而有人情味儿。

  尚思游为成生拉开车门,看向他家那栋楼,问:“你家住几楼?”

  成生:“八楼。”

  尚思游看那栋老旧的楼房就知道那不是电梯房,八楼差不多是顶楼了,要成生伤着脚一蹦一跳的上去,想想就觉得累。

  这会儿没几个人,尚思游把成生送到楼梯口,还是说道:“我送你上去吧。”

  成生趿着尚思游的运动鞋,大几号的鞋子在他脚下来回出溜,走起来是费劲的,架不住那是尚思游的鞋,就…要穿。其实自己也能上去,这会儿脚已经没那么疼了,能着地,走几分钟就上去了。但是尚思游说要送,他又觉得自己不是那么能上去了。

  走两人显挤走一人宽敞的楼道,尚思游匀了条胳膊给成生扶,闷热的楼道没有窗,像是走在气温渐升的暗房,走几步就有空气被抽干,要人喘气才能不那么窒息。

  温热的肌肤相贴,尚思游发现成生火力极旺,扶他像扶一只长毛猫,把尚思游也带的有几分热了。

  又挤又热,走不快,越走越燥。也不见哪户人家有出来的,尚思游直接对成生道:“我抱你,这样快一些。”

  真是仗着没人,成生眼睛闪烁着,装模作样的往楼上和楼下分别瞧了瞧,而后一口答应道:“好。”

  尚思游抄过他腿弯,把人打横抱起,楼道一下子宽敞了,只是怀里的重量让他惊觉成生只是看起来瘦。实际抱起来也没想象的轻,最起码这会儿的成生是一点也不轻。

  成生兜着他脖子,问:“哥,我重吗?”

  尚思游斜下视线,心想你是真会问啊,“这个问题你可以等会儿到了八楼再问一遍。”

  成生笑,他身上都是肌肉,看上去线条是纤细的,实则都是往里收的,并不会如看上去那般羸弱。抱一下还好,抱着上楼梯就吃力了。等尚思游速度慢下来的时候,他再下来好了,成生这么想着兜尚思游脖子兜的又紧了些。

  很粘人,尚思游被成生贴的更热了,上楼梯的速度却是没减。

  到了七楼,拐角上去之际,成生眼尖的看见他爸正在锁门,准备下来,于是麻溜从尚思游身上跳下去,落地那刹步调甚至是轻的,丝毫不显笨拙。

  他家房门对着楼梯口,成生能瞧见也不意外。反倒是尚思游,就跟手里的鱼摆了尾似的,连抓都连不及抓,就被成生给跳下去了。不像是脚疼的走不了路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尚思游打量着成生的背影,若有所思。

  “爸,你去哪!”成生喊的声控灯都亮了,照着与他清白的尚思游,无甚作用的发出微光。

  成英被他一嗓子喊的,转身数落道:“祖宗!去买酱油,喊那么大声,身上别了几个喇叭头啊你。”

  还不是心虚闹的,成生背着手,手指无意义的搅缠,被尚思游看在眼里,眸光顿时暗了又暗。成生乱动的手指像是要抓什么东西,握住,细细的弹弄。他正看成生的手,没留意成英的目光已经看过来了,猛然间对上,才看出成英眼中的内容。

  那是一种看穿一切的不喜。

  尚思游有片刻的分神,成生和成英长的并不像,哪里都不像,可能儿子都随母亲了。

  没人开口打招呼,成生硬着头皮准备出来打圆场,尚思游在他之前开口道:“您好,我是尚思游,成生脚受伤了,没消肿的话再上点药比较好。出来的急没有带名片,下次再跟您聊,我还有事,得先回去了。”

  端着公事公办的语气,成英点了点头,看他走远,这才对上成生的眼睛,有些生气道:“回家。”

  成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门关上了,成英才说:“我真是管不住你了。”

  成生踢掉鞋子,赤脚站在地板上,坦诚道:“爸爸,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你说是什么样子,我听听。”

  成生琢磨半天,说:“就是男性朋友。”还没到性那一步,所以不是男朋友,只是朋友。

  成英不想跟他说教,耐不住心中成见,还是道:“我宁愿你多几个赵晓舟那样的朋友,也别去认识那种人。”

  “哪种人啊。”成生不乐意他这样说尚思游。

  “儿子,你想他是哪种人,他图你什么?那种人为什么要跟你做朋友,你能提供什么情绪价值给他,值得他三番两次的开着他的豪车送你到这月租还没一千八的破小区?我不是仗着年长来教训你,你把我这话听进去,听一句也行。”

  成生抿着嘴,低声说:“爸爸,你现在特别像大家长。”

  “你少拿这话来压我,多金贵啊,说几句还不让说?”

  成生摊手:“你说呗。”

  成英被他噎的一愣,这样的成生,一瞬间把他拉回到几年前,那个小升初就跟人打架打到要叫家长的小孩。乖戾,又无所谓,生着一身叛逆矫情的要跟全世界作对的刺,太有自己的主见。

  “生生,这话你要是不想听,我以后也不说了。不剩几年了,我不想你跟我天天怄气。”

  成生在他说出不剩几年的时候,就猛的摔了手中的玻璃杯,碎裂的玻璃碴划过成生尚未消肿的脚背,割裂皮肤,淌出鲜血。

  “谁说不剩几年了,人医生说了,好好养着,活到七老八十都不成问题。你为什么老是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你是…提醒我是不是?你觉得我最近表现的不够好,所以拿这话压我。”成生说到最后,尾音都颤了,说不上来的委屈,酿在他没说出口的威胁二字中,被压了下去。成英的话像极了威胁,贯在成生脑海中。

  我反正活不长了,你要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我管不住也不想管了。

  成生攥紧拳头,巨大的苦痛像山,像海,压迫着他的心脏,让他气儿都要喘不上来。

  “我不是那个意思,生生,你不要怕。”成英叹气,每次他一跟成生谈及死亡这个话题,成生都会格外抵触。他自己身体什么状况他比谁都清楚,能活多久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有时候想想都可笑,人生下来打拼了大半辈子,到头来生场病,自己就做不了主了。做不了自己身体的主,病躯拖久了,甚至连自己灵魂的主都做不了。

  成生抹了把脸,面上是干的,只眼眶红了些。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害怕的。”倔犟的,板正的腔调,带着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掷响在成英耳边。

第24章 再问

  成英病了后成生就没再跟他吵过架,以前成英身体没出事的时候,父子俩天天吵。成英看不惯成生不学习跟人打架,打一次两次就算了,哪有学生刺头的三两天就要打一次架的。打架,不学习,抽烟,喝酒,烫头,最后还跟人‘赶时髦’去纹身。真是哪样好他都不占。

  管不住,那种行动能力强的孩子有自己对世界的初步认知以后,就不肯再受约束了。

  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孩子,能把成英给气死。没有哪个家长愿意上一天班后,回家看见一头蓝发脚跷茶几嘴里骂着脏话还当你面儿抽烟的孩子,摊上了能把人气到脑仁疼。成英看见这样的成生,老是忍不住叹气,十几岁就这个样子,一点有用的东西也不学,以后进了社会,怎么凭自己的能力糊口。

  这种情况是在成英病了以后才改观的,悲观点说,成英不知道原来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近到一瞬间失去知觉就能被下病危通知。乐观点说,没他这个病,成生也不会从一个不良少年一夜之间长大。

  成英其实挺担心的,被催熟的孩子,总像是被人无情的拔苗助长了。他当时昏迷了不知道,是听隔壁床的大姐说的,说他们家成生给他签完字,一个人蹲在手术室门口哭的稀里哗啦的。成英到现在都记得她的原话,“那小孩儿哭的,哟,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就跟那什么似的,就跟……那被人痛打的流浪狗一样。”

  话是说的难听,成英听完心口宛如刀绞,他就听出了可怜。他要是走了,剩他们家成生一个人可怎么活啊。是继续跟人打架,去混社会,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每天去下苦力赚着那点儿死工资,到头来连个买车钱都攒不下。这样的日子,要成生独自去面对,成英觉得太残忍。

  命运对人是公平的,它给你一样的时间,每个人在地球转动的刹那拥有着同样的短暂和永恒。命运对人又是不公平的,你并不知道它会挑选谁来赋予磨难,有些人过着过着还觉得日子平淡无味,殊不知那些生了病的人有多么渴望平淡的日子。渴望下床呼吸没有消毒水气味的空气,渴望四肢能够听从身体的指令不再麻木,渴望拥有一个相对健康只是偶尔会感冒发烧却又能通过自身抵抗力恢复的身躯。太多的微小的渴望在病痛面前都显得奢侈。

  令成英没想到的是,他醒来的第二天,在床头看到的居然是一头黑发温顺乖巧到会叫他爸爸的成生。成生叛逆期来的比一般小孩早,他那个时候不喜欢叫爸或是爸爸,只会哎,喂的这么叫成英。

  成英面对做出这样改变的成生,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孩子在变好,这让他欣慰,可孩子变好的原因又不免让他觉得愁苦。

  生活没给他们太多的选择。

  成生瘸着脚进的房间,房门被他狠狠带上,砸出他无处宣泄的情绪,甚至连蛋糕都没说切一块儿出去给成英。

  他最烦听见他爸说什么活不久了,以后你自己在这世界上要好好生活的话。每一句话都像未落笔的遗书,堪比刀尖利斧,劈在他惶然的心上。怕,怎么会不怕,怕他爸有一天突然没了,怕他以后拿不定主意再也没有大人可询问了。所以才会在他爸生病的第一天,就卸下了他那无用的负隅顽抗,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他爸能好起来,他以后不会再跟别人打架,也不会再不学好。

  明明都已经不用住院了,每天吃药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说这种伤人的话。成生滑坐在床前,环住膝盖,双眼无神的放空。

  一直到凌晨,雨点打在窗玻璃上,成生才撑着麻木的双腿站起来,拉上窗帘,出门上厕所。门推开,他一脚踢上药瓶,才看见房门口放的药,还有医用绷带和创口贴。他爸放的。成生捡起药瓶,搁回屋,走到他爸的房门前,踟蹰了十来分钟,才蹑手蹑脚的推门进去。

  屋内一片黑暗,成英已经睡了。成生早习惯这样的黑暗了,轻车熟路的走到床头,去探成英的呼吸。平稳的鼻息打在他手指,成生收回手,默不作声的出了门。

  注定的失眠夜,成生熬到五点钟才有困意,一觉睡到下午,被赵晓舟消息轰炸着,接了他的电话。

  “生生,出来玩儿。”

  成生懵着:“不去。”

  赵晓舟无语道:“哥哥,一个月了,你都不出来玩,忙什么呢?”

  “忙着追人。”成生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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