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区玫瑰 第四区玫瑰 第53章
作者:长笑歌
这一下没把刺拽下来,皮肤与刺的交接处先冒出一颗小小的血珠。
苍耳心疼得要死,赶紧爬回来拦人,“别拔了,有这些刺也很好看的。”
周乐鞍气得七窍生烟,气得火冒三丈,他揪住苍耳的止咬器,把人拉到跟前,又是“啪啪”几巴掌。
“我是嫌难看吗?这些刺不拔,别人一看就知道我被你曹狠了,还有两天就是启动仪式,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
他把人推开,重新捏住那根刺,狠了狠心,又给自己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太疼了。
半晌,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叫严寓把我手套送过来。”
十分钟后,周乐鞍已经完全冷静,他把身上的刺数了两遍,总共一百一十七根,还有几个有隐隐约约冒头的趋势。
严寓推门进屋,看见那条“花臂”,呆愣在原地,嘴里小声念叨:“天呐,天呐天呐……”
“别天了。”周乐鞍有气无力说:“手套带来了吗。”
“先生您怎么了?”严寓扑到床头,挤开苍耳,“怎么会这样?”
怕扎着严寓,周乐鞍躲了躲,“没事,返生现象,过几天就好了,拉我起来吧。”
“是。”说完,严寓朝他伸出两只“圆手”。
周乐鞍:“……”
第57章 “喜欢养花是吗?”
周乐鞍盯着严寓缠满纱布圆圆胖胖的手,一时没出声。
严寓心虚地把手往身后一藏,“先生,您、您看什么?”
他手洗得很干净,涂了专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又裹了这么厚的纱布,不可能闻到何晖的信息素吧……
周乐鞍抬头,把胳膊往前一伸,“不用戴手套了,还有纱布吗?给我也缠一下。”
“……对啊!”
纱布一缠什么都看不到,有人问起来还能说受伤了,严寓也觉得是个好主意,转头去买纱布了。
苍耳赶紧接替严寓位置,扶着周乐鞍起身,蹲下去帮他穿鞋,刚穿完一只,脸上又毫无征兆挨了一巴掌。
动作一顿,什么反应都没有,继续穿另一只。
被易感期的alpha拽着做得这么过分,要是换成一般omega根本下不来这张床,但周乐鞍分化等级高,又常年健身,他拿苍耳当大补丸,睡完人连扇巴掌都更有劲儿。
扇完了,他又贴上去摸了摸。
“疼吗?”
摇头。
“还记不记得我昨天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对我的?让你轻点你使劲,让你慢点你加速,就爱和我对着来是吧?”
“我以为……你喜欢我对你这样。”
毕竟周乐鞍就爱口是心非,又惯会虚张声势,这也是他自己说的,嘴上骂得狠,实则心里都要喜欢死了。
“你以为?你凭什么以为?”
苍耳又不说话了。
他不敢说,周乐鞍自己好像感觉不到,但他能清晰感知对方的身体变化,信息素会让omega变得特别热情,舒服了会软成一滩水,中间有一段时间是没有意识的,边抖边哭,也不是痛痛快快的哭,就像之前每次标记那样,默不作声掉眼泪。
“咕咚。”
咽口水的动静在沉默的对峙中十分明显。
周乐鞍:“……”
他正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只不听话的坏狗,严寓推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大箱医用无菌纱布。
“先生,您看这些够不够用。”
“去,给我弄点吃的。”周乐鞍把苍耳赶走,打开箱子瞅了眼,“够了。”
都够把他缠成木乃伊了。
他指使道:“先放一边,等启动仪式那天再用。”
严寓老老实实把箱子搬去墙角,身后突然响起“啪嗒啪嗒”一长串急促的脚步声,他回头看,周乐鞍正以一种狼狈的姿势扶着床头,双眼怒视着脚下,紧接着高高抬腿,把那个险些绊倒他的砖块一脚踢飞。
“咚”的一下,严寓缩了缩脖子,默默走出卧室,找到正在厨房做饭的苍耳。
“你们昨天去哪了?先生好像很生气。”
苍耳:“嗯。”
“那你知不知道谁惹先生生气的?冯弋吗?还是那个秦钺?”
苍耳关了火,转头看向严寓,右脸上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严寓恍然点头,又肃然起敬,“知道了。”
周乐鞍没回酒店,他把易感期的alpha留在卧室,自己去睡了常杉的小床,并严令要求,易感期结束前,两人不能有任何肢体接触。
苍耳没告诉周乐鞍他有钥匙,晚上悄悄进来睡地板,第二天天不亮再悄悄回去。
直到启动仪式那天,肩膀上的花开了第三瓣,周乐鞍才发现这两天苍耳一直在偷偷摸摸帮他“养花”。
他把花苞紧紧缠进纱布里,冷笑着拍了拍苍耳的脸,“喜欢养花是吗?等仪式回来我就去医院把它剪了。”
苍耳易感期还没过去,可怜巴巴抱着周乐鞍睡过的被子,小声请求:“能不能不剪?”
“你说了不算。”周乐鞍套好执政局制服,接过严寓递来的胸章戴好,往苍耳鼻尖上一指,“你等着吧,连你一块儿收拾。”
说完转身下楼。
第九区地下海开发启动仪式是亚统区百年来最隆重的一件大事,饶是已经在各分区举办过一次,亚统区依然十分重视。
各区政要聚首,打眼一瞧,都是在联合会议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周乐鞍带严寓一同出席,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好手。
“周先生这是怎么了?”
问话的是隔壁第三区政办议长,三十来岁,不算熟,但人向来热情。
周乐鞍撩起袖子展示缠满绷带的手腕,“烫伤。”
“烫伤?怎么烫这么大面积?”那人又看向严寓的小拳头,感叹一声:“一定很严重吧。”
周乐鞍语气敷衍:“嗯,还行。”
他目光凝视着右前方的坐席,那里坐了个穿银灰色西装的年轻人,面前的三角立牌上写着区域职务和姓名。
第一区执政官,张飞亭。
注意到周乐鞍专注的眼神,严寓翻了翻资料,附耳过去,“这个张飞亭是齐鸿云一手提拔上来的,前几天才空降执政局,不少传言称是齐鸿云的私生子。”
周乐鞍无端想起金闪闪说齐鸿云结过十次婚这件事。
十个老婆,还有私生子,这么大年纪还这么拼,挺励志的。
“齐鸿云不来?”
严寓摇摇头,“没说要来。”
周乐鞍点点头,往后一靠,右手笨拙地打开笔记本。
连郑新华都不敢来,齐鸿云估计更怕,第九区是什么好地方吗?地下城就跟坟墓似的,秦钺估计早早帮他们安排好了“棺位”。
“秦钺呢?秦钺也不来?”周乐鞍又问,“这么重要的场合,他第九区话事人不露面?”
话音刚落,会议室大门“砰”地一声推开,一众奇形怪状的人鱼贯而入,为首那个看上去还算正常,晃晃荡荡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一低头,露出颈背上一大片绚丽的鳞片。
金灿说的没错,确实是条红鲤鱼。
周乐鞍又往门口看去,迟迟没看到金灿的人影。
“开始吧。”
不知谁喊了一声,会议室陷入黑暗,三秒后,大屏幕上亮起幽蓝的光,伴随着沉闷的搅动的水声。
“这是自灾难后,人类仅剩的唯一一片海洋资源,我们启动了微星探测仪,深入海底探测后发现,某些物种可以追溯至几千年前,也就是说,这片地下海从千年前就与外海分割,这也是它至今为止未被辐射污染的缘由。”
画面中不断出现升腾的气泡,镜头扫过鱼群和珊瑚,最终定格在一大块白色岩石上。
“一个意外之喜,微星实验室已经进行取样检测,初步推测,海底存在巨量盐岩的可能性极大。”
周乐鞍听得心不在焉,时而看看秦钺,时而盯着那个叫张飞亭的。
也不知道秦钺要送他的大礼是什么,难不成是在启动仪式上直接揭发齐鸿云?虽然有点冒险,但听上去就很刺激,会议室不能带枪,到时候两拨人贴身肉搏,他把狼牙棒一露,岂不是震慑全场?
“先生。”耳边响起严寓的小声提醒:“结束了。”
周乐鞍回神,“结束了?”
“是,他们现在去地下海那边看看现场,您要去吗?”
周乐鞍站起来一瞅,秦钺早已带人离开,第一区席位也空荡荡的。
没能打起来,他瞬间兴致缺缺,扣上笔记本,朝严寓示意,“不去,回吧。”
“是。”
刚踏出办公楼,等在门外的人立刻迎上来,一行西装革履将去路死死堵住。
周乐鞍左右看看,下巴微抬,虽然只带了严寓一个人,却气势不减,“这是要干什么?”
张飞亭上前一步,露出一个客套的笑,朝周乐鞍伸出手,“第一区执政局张飞亭,久仰周先生大名。”
周乐鞍举起右手,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手受伤了,不太方便。”
张飞亭面不改色收回胳膊,双手交叠搭在身前,“没关系,是这样的,老师非常感谢您在第四区对小蕴的关照,想约您小聚,当面致谢,不知您是否愿意赏光?”
“你的老师是?”
“齐鸿云齐首长。”
周乐鞍疑道:“齐首长不是没来第九区吗?”
张飞亭侧身让路,做了个“请”的手势,“周先生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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