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室友 第53章
作者:一枚松花蛋
林潮颤抖着手指着裤子里的红辣椒:“变火鸡了!”
田全宝一惊,赶紧脱下裤子看自己的。
好家伙,赤色鸳鸯比翼双飞。
这内裤是真红啊,人都跟着红了。
新年俩人起床的第一件事是排队洗屁股。
姥姥姥爷在厕所门外哈哈大笑,姥爷敲了敲厕所的门,开玩笑道:“屁股缝也扒开看看,别落下。”
田全宝用花洒冲着屁股满脸通红。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过年林潮父母象征性的来了个电话,给两个老人转了两千块钱,姥姥姥爷转手就发给了林潮。
林潮大姨大姨夫也来了电话,那头抱着孙子,俩人疯狂暗示让老两口给重孙发红包。
姥姥发了二百块钱,心疼够呛。
田全宝理解了什么叫偏心,但是作为被偏的那个,感觉真不错。
中午十二个菜,老两口从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备菜,林潮和田全宝也没闲着,在一旁打下手,窗外下起了雪,瑞雪兆丰年,透过贴着红色福字窗花的玻璃,小小的厨房挤着老少四个人,满满当当,热热闹闹。
这就是团圆吧。
晚上姥姥姥爷给田全宝包了一个大红包,田全拿到手里捏着厚度吓了一跳,急忙推回去,说什么都不要。
姥姥硬塞到他手里。
“这是姥和姥爷的心意,你拿着,以后这就是你家,咱们是一家人,别和姥外道。”
田全宝不可能不感动,他红着眼眶,接过了红包,里面整整一千块钱,这是田全宝21年的人生中,收过最大的红包。
姥姥褶皱温暖的手擦掉田全宝脸上的泪:“别哭,大过年的哭不好。”
老人看了会田全宝,又看了会林潮,无声的张了张嘴,随后又叹了口气。
“只要你们两个好,我们就好。”
老少四人坐在沙发上守岁,电视里放着春晚当背景音,田全宝和林潮抱着白色大瓷碗吃着黄桃罐头,外面烟花绚烂,电视里主持人开始了倒计时。
5,4,3,2,1,新年快乐!
新年的钟声敲响。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的人生。
田全宝和林潮在姥姥家住到初二。初六田全宝要继续去补课,林潮也找了家教,不能闲着,他们想在那之前回去过几天二人世界。
临走时,姥爷把林潮单独叫到了房间里。
“咋了姥爷,神神秘秘的,你背着我姥藏私房钱了?”林潮弯着腰逗着老头。
姥爷叹了一口气,表情少见的凝重。
“你……你俩……”姥爷努力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
“到底咋了?你外边有老太太了?”
“滚犊子!”姥爷瞪了他一眼。
“你和宝儿那孩子……你俩是不是处对象了?”老头活了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这么紧张。
林潮同样紧张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你……你咋知道的。”林潮没否认,他不会在任何情况下抛弃田全宝。
姥爷垂下头,一瞬间苍老很多。
“我和你姥不聋,你们那屋天天晚上都有声。”
第51章
林潮的心跳到了喉结处,他现在理解当时田全宝的进退两难了。
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血脉至亲。
当时他带入的是自己父母,天生反骨的少年对只拿钱不付出爱的父母没有什么愧疚心,他只将自己和爱人绑在一块,哪怕天地不容他也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面对疼了自己快二十年的老人,看着乐观了一辈子的老头耷拉着眼睛满面愁容的站在自己面前,林潮的一腔孤勇散了大半。
他不会放开田全宝。
可是姥姥姥爷,林潮狠不下那个心。
“我们老两口这几天也想开了,人不能贪心,有这么好的大孙子我俩就知足了,剩下的随你们去,只要你们好,我们就好。”
林潮的眼中起了一层雾。
“姥爷,我……”
“没事,姥爷懂你,姥爷也年轻过,这都是正常的。”姥爷抬起手拍了拍林潮的头:“不管怎么样,姥爷和你姥都站在你这边。”
林潮嗓子酸涩到舌根发麻,他只点了点头,没有说任何话,怕一张嘴眼泪就掉下来。
回到出租屋,在床上无声的躺了一天。身后的床垫塌下去一块,田全宝从背后抱住他。
“怎么了?一声不吭。”
林潮转过身,将人搂进怀里,腿压在田全宝身上。
“对不起。”林潮嗓音很轻。
“嗯?”怎么突然道歉?
林潮的下巴抵在田全宝的额头,说话时呼吸喷洒在发根上。
“我当时只考虑自己,根本没站在你的角度去想。”
田全宝抬起头,顺着林潮高挺的鼻梁去看他的眼睛:“都过去的事了。”
林潮将鼻子埋在田全宝的头发里,嗅闻着带有体温的洗发水的味道,这个温度和味道让他心安。
“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没来由的告白让田全宝心跳加速,他将头埋在林潮胸前埋的更深,红红的耳尖暴露出他的欣喜。
“我也是。”
寒假田全宝和林潮挣出了开学的生活费,田全宝读了大学之后,深刻意识到知识改变命运,而林潮读了大学才知道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
回到首都的小公寓,小乌龟瘦了不少,林潮心疼的用手托着它:“我的念宝,离开爸爸受苦了,这回爸爸妈妈回来了,咱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的。”
田全宝第一次见这个乌龟,对它没什么感情,见林潮如此肉麻的亲亲摸摸,难受得很,最主要的是林潮说的好像这乌龟是他生的。
“唉,媳妇,你说有一天念宝要是和咱俩分开了该怎么办,我想想都伤心。”林潮用手指一下一下点着小乌龟的壳。
田全宝:“乌龟能活很久的,不用担心这个。”
林潮:“我的意思是咱俩走前边了它怎么办。”
田全宝:“……”
大可不必想这么长远。
乌龟好养活,放在那让它待着就行,观赏性一般,情绪价值不高,林潮想养一个能互动的。
林潮:“要不咱俩养个狗吧!”
田全宝:“家里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林潮皱眉:“你说我是狗?”
田全宝挑眉:“不是吗?”
林潮:“汪汪,再养一个嘛好不好,汪汪。”
田全宝憋住笑:“再等等吧。”
他们确实没有时间,小乌龟摆在这就行,几天不吃也饿不死,狗不行,狗和林潮一眼,一顿不吃就拆家。
他们只有周末能过来住,狗没办法带到寝室,总不能为了喂狗每天通勤俩小时。
田全宝上学期好几门课都没考试,这学期开学他要补考,补考不过的还要重修,考试他倒是不怕,之前上课的时候认真听讲了,老师也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给他画了考试范围,但是今年的奖学金就别想了,有了这几门课拖累,以后的奖学金也都别想了。
田全宝想到奖学金的上火,到嘴的钱就这么硬生生的飞了。
也不知道该怪谁。
田全宝和林潮回学校,刚走到寝室楼下,就见到一个发丝凌乱的女人坐在台阶上哭。
这种地方,这种场景,多半是因为情伤,林潮和田全宝绕过她从侧面进去。
没想到走到一边却被她拦住了。
“你们认识陈林吗?”
田全宝一愣,看了女人两眼,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你是谁?”林潮问。
“我是他女朋友,我联系不上他了。”女人红肿着眼睛,头发枯黄,一看就是几夜不眠的憔悴模样。
“你是他老家的女朋友?”田全宝想起来了,这个声音就是当年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陈林女朋友的声音。
女人点了点头:“你们认识他?”
“我们是他前室友。”
女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从地上爬起来:“你们能带我去见他吗?”
田全宝表情为难:“他搬出了寝室,我们和他好久不联系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在哪。”
女人绝望的掩面哭泣:“那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虽然帮不上忙,田全宝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林潮想伸手拦住田全宝,但看着女人泛起光亮的眼神,慢慢放下了手。
女人抹了一把眼泪:“他把我的钱都骗走了,我现在没钱交房租,我来找他要钱。”
田全宝诧异:“你还和他在一起吗?他都干了那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