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 室友 第41章

作者:一枚松花蛋 标签: HE 年下 甜宠 近代现代

  小宝本来只是委屈,田全宝语气一放轻,反而更伤心了,眼泪劈了啪啦的往下掉,一边拿起笔认真写作业,一边听话的点着头。田全宝一阵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懂得大人的愁。

  田全宝这几天心情烦躁,田父血压一直居高不下,田母每天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医院太大她哪都找不着什么都不会办,一个挂号缴费的小事都得给田全宝打个电话。

  田全宝每天要上课,兼职,还得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随地给田母当主心骨,整个人身心俱疲。

  有时候也埋怨他们,自己之前都叮嘱过无数次,让他注意身体,就是不听,如今生病了,还得拖累他。

  埋怨过后,又觉得愧疚,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也是为了养他们,这么多年积劳成疾,他却视他们为累赘,自己真是不孝。

  本来就疲惫,再加上自责,田全宝更累了,一天兼职回来,吹了冷风,直接重感冒发了烧。

  林潮带着他在公寓附近的诊所挂水,回家的路上,总感觉有人跟踪他们,一回头,又看不见人影。林潮疑惑的望向路口转角,是不是最近睡的太晚,出现幻觉了。

  两人刚进小区,路口大树后面的陈林露出半边身子,他看着手机里拍到的两人相拥的照片,嘴角弯起阴森的冷笑。

  他找出班级群里田全宝留的家庭联系方式,搜出那个号码的微信,加上那个以自己照片为头像的中年妇女。

  陈林:想知道你儿子在学校都干了些什么吗?

第39章

  田全宝烧到38度,整个人晕晕乎乎,白天还好,一到晚上就容易复烧,吃药打针也不好,医生说他是上火引起的,只要心焦就会生病。

  林潮晚上都不敢睡觉,成宿成宿的给田全宝量体温,一旦烧起来就用酒精给他擦身。白天田全宝退烧后,林潮才能眯上一会。

  田全宝醒来时,林潮躺在他身旁睡着了,床头柜上是早上林潮点外卖送过来的粥。

  田全宝喝了几口粥,空了几天的胃有了一丝暖意,他轻手轻脚的爬下床,洗了把脸,这几天连着发烧,已经三天没洗澡了,身上黏糊糊的难受。

  洗完脸,擦了点水乳,田母来了电话,这几天田全宝早晚一个电话问家里情况,田母没主动打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喂,妈,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哭声:“你快回来,你爸要不行了。”

  “怎么了?”田全宝脑中轰的一声,双腿发软。

  “你快回家!”田母焦急的大喊一声,挂断了电话。

  田全宝回拨回去,那边始终无人接听。

  田全宝的心脏像是被挖空了一块,双腿止不住地打颤,刚刚吃进胃里的粥此刻在里面翻滚,腿一软,瘫坐在地上,抱着马桶干呕起来。

  林潮听到声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田全宝不在旁边,床单上只有一个躺了一晚压出的痕迹。

  “媳妇儿?媳妇儿?”林潮叫着田全宝,听到厕所的声音,他爬起来穿上拖鞋去找,走到床脚处还被绊了一下。

  “怎么了?”林潮快速走过去蹲在旁边轻拍田全宝的后背。

  田全宝拼命的呕吐着,胃酸反流,灼伤了食道,眼泪糊了一脸。

  “给我,给我买票,我要回家。”田全宝捂着抽痛的胃,痛苦的喘息着,边哭边断断续续道。

  “怎么回事?”林潮心里发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田全宝的天都塌了,他浑身都在颤抖,每个肌肉都不听使唤,声音断断续续,几乎拼不成完整的话:“我,我爸,出事了。”

  田全宝买了最快的一班飞机,到了省会马不停蹄的转乘回家的火车,下了火车一路打车到家。

  林潮要陪他回来,他坚决拒绝,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和父母有关,而是关于他们。

  一路上他给家里打了无数遍电话,都没人接。

  到了家门口,院里静悄悄的,没有他想象中一院子人的情况,田全宝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他爸还在。

  “妈!妈!我回来了”田全宝朝院内大喊,可是没人回应,门没锁,他推开门,家里安静的针落可闻,没有一个人在,他试着推开父母房间的门,门里面反锁着,推不开,他叫了两声,也没人应。

  田全宝心下发慌,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先回到自己房间,想躺一会再给田母打电话。

  刚进房间,身后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迅速转身想要出去,门却从外面落了锁。

  田全宝用力的晃动着门。

  “谁在外面?”

  屋外是田全宝父母的声音。

  “勒样要得不?他不得跑出去噻?”

  “窗户我都封死咯,他跑不出去嘞。”

  听见门外田父的声音,田全宝拼命拍打着门:“爸!妈!你们在干什么?放我出去!”

  田母在门外朝内喊道:“留住,你乖乖在家待到起嘛,我们都是为你好嘞。”

  田全宝急的要死,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妈!我爸怎么样了?你倒是让我出去看看,把我关起来干嘛?”

  “你老汉我还硬朗得很!在家头给我待到起,少想跑出去跟那个男的混!”田父的声音中气十足。

  田全宝心里一惊,怀疑父母知道了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爸!妈!放我出去!”

  无论田全宝如何用力拍打着门,都无济于事,田父田母再也没有回应。

  田全宝想跳窗出去,可是窗户已经被封死了,窗框都用钉子钉着,中间还拦着木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田全宝无力的躺在床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浑身发冷,骨缝一阵一阵的刺痛,又发烧了。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林潮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没接到。

  田全宝给林潮拨了回去。

  “你可接电话了!”电话一接通就传来焦急的声音:“家里怎么样?”

  田全宝张了张嘴,嗓子干疼说不出话来,只能挂断电话把目前的状况用微信发过去,他怀疑父母知道他和林潮的事了。

  林潮那边听到他又发烧了,紧张得不行,让田全宝快点叫田父田母带他去医院,但是田全宝这边刚发完消息,就再度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田母进来送饭,才发现田全宝的异样,脸烧得通红,浑身滚烫,怎么叫都不醒,已经烧晕过去了。

  田母叫来村里的大夫来给田全宝打针,大夫说田全宝烧的太厉害,怕烧出肺炎,最好是去县里住院观察,田父田母商量了一下,怕去县里到时候他再跑出去,就先在家里挂水,实在不行再去住院。

  大夫走后,田全宝的手机响了起来,田母拿起来一看,是一个叫林潮的打来的,和田全宝室友说的那个男的的名字一样。

  她接起来,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你怎么样了?还烧不烧?”

  “你不要再给我儿子打电话了,我儿子是好孩子,你少招惹他。”说完果断的挂掉电话,将手机带走了。

  林潮听着那头的嘟嘟声,心里猜了个大概,他现在要去找田全宝,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田全宝再醒来,烧退了一些,还是浑身无力,他伸手去摸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到,忽地起身掀开枕头和被子,手机都不在下面,他抬头看着墙上挂着的药瓶,心里明白了,手机应该是被田父田母拿走了。

  他痛苦的锤着头,不知道该怎么办。

  晚上田母进来送饭,小心翼翼的,怕田全宝夺门而出,先是和田父两个人一起在门口堵着,等田母进来后,田父在外面把门锁上。

  田全宝看着他们滑稽的举动,一阵苦笑,他用手掌捂住发烫的眼睛。

  “崽儿哦,多少吃点饭嘛。”田母把饭端到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儿子。

  田全宝摇了摇头,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

  田母看着田全宝苍白的脸,眼眶都瘦得凹陷进去,一阵心疼:“哪凯能不吃饭嘛!长时间不搞饭吃,身体不得搞废啊?”

  “放我出去。”田全宝暗哑着嗓子道。

  “你乖乖嘞听话嘛,爸妈找好人咯,过两天就来跟你医病,医完病你就好喽。”田母不相信自己儿子是同性恋,她只觉得是撞邪了,找个先生给去去邪,她儿子去了邪祟,就还是让她长脸的好孩子。

  田全宝闭着眼睛,眼泪还是从眼角留下,这么多年的伪装,如今不得不自己戳破:“妈,这不是病,我就是同性恋。”

  “不可能!”田母拔高声调,语气中带着自欺欺人的恐惧:“你听妈嘞话嘛!你就是撞邪咯,等哈儿把病治好就对喽。”

  田母摸着田全宝的头,抽噎了一会,哭自己的儿子,也哭自己命苦。

  田全宝什么都没再说,转过身去面对着墙,他已经坦白了,信不信由他们。

  “妈先出去,等哈儿记得吃饭。”田母轻轻走到门口,敲了敲门,田父把门打开,等田母出去后,再度落了锁。

  田全宝盯着斑驳的墙皮,眼泪一股股顺着鼻梁流下,他颤抖的自嘲着笑了笑,长叹一口气,气息呼出时带着胸腔的颤动。

  老实巴交的农村夫妇,这辈子都没算计过人,只有被欺负的份,就连算账都得多算几次才不会出错。

  就这样的两个人,第一次算计的居然是自己的儿子。

  居然以性命攸关为借口,千里迢迢把儿子骗回来关在家里。

  田全宝瞌上眼睛,咽下心底的苦涩,再度睡去,只有不清醒不去想,才能度过这难熬的每分每秒。

  林潮到达田全宝家镇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这两天都没合眼,眼睛干疼,他去药店买了一瓶眼药水滴上,稍微缓解一下疼痛,就开始打听田全宝。

  这个镇虽说不大,但人口不少,孩子生的也多,大小的村庄遍布山间,每去一个村庄都要开好久的盘山路。

  这里的人几乎不说普通话,林潮听不懂,也沟通不了,一团乱麻。

  他去了田全宝之前打工的奶茶店,那里早已换了新的员工,他们根本不认识田全宝。

  林潮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在路上抓住能听懂普通话的年轻人一个一个问。

  整整一下午,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问到。

  晚上,林潮找了个网吧,那里年轻人多,他包了个机子,然后楼上楼下一个机位一个机位的问。

  网吧里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到了后半夜仍然没有一点线索,林潮硬撑着疲惫的身体坚持着,看人都有了重影。

  林潮准备换一个网吧再打听打听,一个刚进来的黄毛拦住了他。

  “你是要找田全宝吗?”

第40章

  林潮低头,黄毛指尖夹了一根烟,低头眼珠向上睨着看林潮。

  “你认识田全宝?”林潮抓到了救命稻草。

  黄毛点了点头,朝林潮伸手:“有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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