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 饥饿关系 第90章

作者:终晚夏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轻松 近代现代

  方远默迅速按下快门,取景框里,陈近洲面无表情,立即投入下一题。

  三小时过去,赛场气氛凝重。大屏上的实时排名不断刷新,东大稳坐第一。

  可第七题进行了半个小时,仍然没有头绪。逐渐有队伍追上来,东大掉到第三。陈近洲表情变化不大,但额头有汗滑落。

  方远默攥紧拳头,这一刻,他多想像在曼谷那样,喊他的名字,为他加油。

  又过去十分钟,绿色气球升起。

  通过了!

  比赛进入最后一小时,到了封榜阶段,只显示提交情况,不告知正确与否。

  随着时间临近,个别队伍出现焦躁情况,陈近洲极其队友保持稳定,即使他们还有三题,速度明显落后较快队伍。

  距离比赛结束还剩半小时,陈近洲与队友调换位置。戴眼镜的队友手速极快,疯狂敲击键盘,很快提交两题。

  还剩最后一题,陈近洲与队友简短交流,换他输入代码。

  倒计时一分钟,敲击键盘的声音明显增强,末尾队伍已经放弃。

  距比赛结束还剩三十秒,陈近洲仍敲击键盘。

  方远默屏住呼吸,看倒计时数秒,紧张到托不住照相机。

  28,27,26……

  10,9,8,7……

  仅剩五秒时,陈近洲停手,掀起眼皮,对准倒计时。

  勾起嘴角,点击提交。

  时间变为00:00:00

  比赛结束,台下传来掌声。

  方远默长出一口气,不需要听结果,陈近洲的表情就是答案。

  他从不盲目自信,除非极有信心。

  赢了,是冠军。

  *

  颁奖典礼结束,大批记者涌上去。

  方远默挂着相机,退到不碍事的区域,拍了几张赛场的全景,独自回到酒店。

  没多久,有消息提示。

  J:「在哪?」

  「酒店。」

  J:「什么时候回去?」

  「晚上八点的火车。」

  京市离东隅不远,高铁也很方便。

  J:「退票,送你回去。」

  「不用了吧,你们不是得聚餐吗?」

  J:「一个多月了,总得见见你。」

  J:「酒店地址和房号给我。」

  「不用,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J:「给你订餐。」

  「不用了,我……」

  消息没编辑完,有了新消息。

  J:「不答应,就和我们一起吃。」

  “…………”

  又要挟人。

  方远默发去了酒店地址。

  吃过晚饭,方远默边等电话,边整理照片。把精彩部分挑选出来,打包发送给孙渺。

  大约晚上九点,方远默接到陈近洲电话,十分钟后,酒店后门见。

  昏黄路灯,照不亮夜晚。

  方远默自觉坐在车后排。从这里到东隅,刚好路过姥姥家,也算顺路。

  陈近洲打开车载音乐,放方远默爱听的钢琴曲,还有他歌手大赛时的参赛曲目。

  陈近洲:“困了先睡,到了叫你。”

  “对了,还有个事。”方远默搂着个抱枕,小声说,“要不你把俩孩子带回去吧,我过两天领姥姥看眼睛,它俩在家没人照顾。”

  姐姐和弟弟不像大黄,从小生活在农村,靠邻居的投喂也能过得很好。再有一周多开学,还是交给陈近洲放心。

  孩子的事说定,方远默合上眼,随着颠簸,很快睡过去。

  等再睁开眼,周围漆黑一片,车已不再行驶。方远默蹭蹭头,自己正枕着陈近洲的腿,平躺在后排。

  “醒了?”陈近洲轻撩他发尾,拇指蹭蹭挂在后颈的十字架吊绳。

  方远默坐起来,窗外是村口的河边,夜深人静,有蛙群鸣。

  “又没叫我。”

  陈近洲掐住他的腰,把人面对面抱到怀里:“睡好了吗?”

  “好了。”

  陈近洲塞了颗口香糖,又喂给方远默一粒。薄荷味逐渐散开,偷藏进夜色里。

  方远默双腿分开,双臂搭在陈近洲肩膀,私自传递薄荷味呼吸。

  鼻息喷到唇边,但就是不吻上去。

  陈近洲拿鼻尖蹭他嘴唇,用引人犯罪的声音唤他名字。

  “方远默。”

  方远默胸口有空虚的灼感,陈近洲的触碰、温度还有呼吸,都激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方远默的血往回流,全部灌入胸口:“还行。”

  “什么叫还行?”托在腰的手掌,从衬衫塞了进去。陈近洲要挟他,“我不想听敷衍。”

  陈近洲穿领奖时的西装和领带,在十九岁方远默这里,没有抵抗力。

  “想了。”

  陈近洲拇指顶开方远默的唇,食指将口香糖勾了出去,再将自己的那块一并包裹纸里。

  糖没了,可味道还在。

  陈近洲侧过头,轻轻咬他唇边:“有多想?”

  方远默指尖滑到前面,拨弄领带扣:“你说呢。”

  “一点点?”陈近洲贴上他的唇。

  方远默张开嘴,探出舌尖:“多一点点。”

  “还有呢?”炽热的吻含住呼吸。

  方远默挤过来,扯松领带:“再多一点。”

  “继续。”

  “还要多,多到……”

  西装裤压皱,方远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他身上摇晃:“学长,我好想你。”

  ……

  逼仄空间里汹涌澎湃,身体里的欲望奔涌而来。窒息般的激情,随着求饶凉退下来。

  方远默把呼吸埋进陈近洲胸膛,闻着他的味道,软得没有力气。

  陈近洲把用过的包装塞进纸团,又裹了三层,把人往上一颠:“我送你回去?”

  方远默懒洋洋看时间:“要不你今晚住下吧,明天再回。”

  “今晚不行。”陈近洲帮他穿好衣服:“明天一早陪陈校长参加学术庆典。”

  “陈校长”或者“爷爷”,在方远默眼里,都叫贬义词。

  陈近洲坦然,恐惧却落到了方远默那。他害怕,怕陈近洲被打,怕他遭受怀疑。

  梦里,他曾无数次夺走带血的藤条,并亲手折断了它。

  方远默从陈近洲身上下来,催他回家。谁料到,腿软没站稳,又跌进了怀里。

  “急什么,我回去也就一个小时。”陈近洲帮他揉腿。“体质还是差,两次而已,软成这样。”

  “你才软!”方远默气得抓他领带,“是车里太挤,我舒展不开。”

  陈近洲耐心帮他揉着:“好点没有?”

  “嗯。”方远默下车站稳,去后面拎行李,“我先走了。”

  陈近洲接走行李,往前推。

  方远默:“不用送,你先回去吧。”

  “不让我送,很近和不远怎么办?”

  方远默:“……”

  忘了。

  两人并排,中间隔着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