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意志的沉沦 自由意志的沉沦 第49章
作者：睡芒
“应该是。”
“那是有还是没有？”
陈��眼底有笑：“刚刚有一点?。”
顾思意：“现在又没了？”
陈��注视他：“现在是没了。”
顾思意咬牙，把?手?伸进他的睡袍里：“没了？”
被陈��抓住手?腕：“好了，快两点?了，你想?做什么？”
“两点?就不能做/爱吗，我们两边邻居都是老人，耳背也听不见。”顾思意声音轻但语气非常嚣张。
陈��扣住他的手?，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其实陈��手?掌的力道不重，顾思意如果?再用力一点?，再挣扎再无所顾忌一点?，手?指就能直接触碰下午他在健身房看了很久的腹肌上了。
但顾思意真的没有力气了，因为身上又软又热，热大概是暖气太暖，被窝太热，陈��的体温太高；软是因为肌肤相?贴，顾思意能真的感觉到关?系和以前不一样了。
非常不一样。
所以他一下子，没有再动了，眼神有些微的晃：“那我们现在什么关?系？”
陈��对上他的眼睛：“是一种很难定?义但可以接近恋爱的家人关?系。”
“……”顾思意，“你能不能直接说骨科？”
陈��垂眸：“你想?这么说？先?把?正规的DNA报告发我。”
顾思意本来想?怼他“你直说是谈恋爱很难吗”，但他和陈��的关?系是很复杂。
本来就是家人的感情，从小的那个开始发生?变质，没血缘但和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差不多，吵完架不到一天就能毫无征兆地和好，永远无法真正的不联系对方?，就像顾思意和看他日?记的张疏桐大吵后像要断绝关?系，过阵子还是和好。
所有传统的恋人模式都不能轻易地套在他们身上，之中夹杂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从小养成的依赖、占有欲、爱情、亲情、愧疚、道德……
陈��能弯成现在这样不容易了，是明明知?道不对还是主动选择了他，好像亲手?脱了自己束缚自己的枷锁，在理?性与?感性之间的博弈中选择了理?智地沉沦，克制地放纵。
“那能像以前那样抱吗？”顾思意还是没睡着，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睡意，“就是四年?前你回国找我的那次……那种的。”
当时顾思意刚刚失去父亲，意志消沉，陈��从伦敦飞回去，推开门时看见的，就是一个眼圈红透却又死撑着不肯掉泪的小孩。
陈��抱了他一整夜，顾思意完全蜷缩进他的怀抱里闭着眼睛。
陈��才刚成年?，但抱着顾思意的手?臂却足够稳固可靠。陈��跟他说：“爸爸不在了，哥哥会一直照顾你的，我会继续爱你，我们都很爱你。”
顾思意没回话，只是点?了点?头，压抑着呼吸睡了过去。
陈��承诺完，第二天就飞走?了。
那晚过后，顾思意再也没被陈��这样充满爱意地抱着睡觉。他们隔着遥远的时差和漫长的成长距离，顾思意只能偶尔通过电话或视频感受他的温度，直到今天����
“以后都可以这样吗？”顾思意蹭着陈��的胸膛，闷闷地问。
“以后都可以，”陈��嗓音低道，“但前提是，过了凌晨你不要再折腾我。”
“我怎么折腾你了？”顾思意抬头反驳，声音不高，“我摸你下面了吗？我连你腹肌都没碰，你真好笑。”
“……你说话能不能别整天跟辩论赛似的，”陈��声音有点?无奈，“你这么想?找人吵架，我明天带你去。”
顾思意：“？”
陈��闭着眼睛：“我认识几个很讨厌的律师，你去跟他们吵，不要吵我。”
顾思意语塞了几秒，叹口气：“好吧，那睡觉吧，没意思。我和你吵架，是因为我爱你。”
陈��闻言也没睁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睡。”
顾思意顿了一下，脸色稍微红了：“……你能拍我屁股吗？”
陈��眉头跳了跳，无奈地低声说：“……睡。”
“哦。”顾思意也闭眼了。
结果?过了一会儿，陈��的手?掌还是妥协般地缓缓向下，落在顾思意臀上，掌心带着温度轻轻托住。
陈��拍了一下。
那力道不轻不重，又像哄人。可顾思意瞬间又红脸，开始挣扎：“好了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的，睡了睡了。”
房间里恢复了宁静。暖黄的灯光打在床头，窗外寂静得几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顾思意很快沉沉地睡去，呼吸渐渐平稳，唇色柔软。
陈��却久久未眠。
怀中顾思意的身体柔软而温暖，熟悉的气息让陈��觉得平和。他发现自己早已习惯这种温度，习惯这个人的一切，味道、温暖、甚至是浅浅的呼吸节奏。
他没法完全把?顾思意当作成年?人去看待，毕竟也只是个还没满二十岁的小孩，会为爱情不顾一切，会把?生?活里大部分精力都耗费在感情上，也只有青春期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和勇敢。
陈��垂眼看着他沉睡的脸庞，如果?他不选择回应，顾思意或许会受挫、黯淡。他们或许还能继续保持联系，每个月通通电话，定?期给他打钱，让他衣食无忧，维持某种若即若离的距离。
陈��想?过这样的未来，却清楚地感到抗拒。
第二天是周六，陈��没什么工作，生?物钟吵醒了他，却没舍得立刻起身。
只有一丝晨光从窗帘缝隙透入，落在地板上，顾思意呼吸平缓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睫毛在脸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昨晚睡的安分，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陈��身上，因为不怎么乱动，陈��一整夜的手?臂给他当枕头，几乎麻到失去知?觉。
他微微转动了一下身体，手?臂上的麻意顿时更重了些，陈��忍不住微微皱眉，但看着思意脸上那种安静的毫无防备的睡颜，又不忍将他弄醒。
算了。
陈��又闭上眼了，打算取消晨跑，调整到九点?。
一个多小时后，他又醒了。
外面是早晨八点?多，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晨跑回来冲澡了。
陈��目光缓缓地扫过顾思意柔软的黑发，以及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的胸口。
过了会儿，陈��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地挪动身体，准备起床上厕所。
他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但顾思意估摸也快到平时早课时间了，陈��刚撑起身体，他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手?臂还习惯性地抱紧他的腰，不愿松开。
“哥哥你要去哪儿啊……”顾思意声音含混地问，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陈��手?撑在床边，以一个俯身的动作被他抱着：“厕所。”
顾思意抬了抬眼皮：“几点?？很早啊，又去撸啊？”
陈��顿了顿，没什么表情地看他：“……撒尿。”
顾思意点?点?头，撒手?放开了他：“哦，那你去吧。”
陈��起身去了浴室，门随手?带上，却没完全关?紧。他站在马桶前，正在放水，却听到身后浴室门被人推开了。
陈��回头，顾思意睡眼惺忪地走?进来，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你干嘛？”陈��声音略有些紧绷，“进门不敲一下？”
“我也要尿……”顾思意迷迷糊糊地往里面走?，然而他的眼睛一下就盯在了陈��擦拭和放回子弹内裤里的动作上，瞳孔微微放大，白皙面颊泛红。
陈��倒没有明显反应，侧身把?马桶让给他，出去了。
顾思意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睡意还有，但又有点?清醒，转身过去漱了个口，洗了洗脸。
出去时，他特意找了下陈��，在衣帽间里。
晨光洒落在陈��裸露的肩背上，白衬衫才系了一颗扣子，露出结实光滑的胸膛，身上的肌肉匀称而有力。
顾思意趴回床上，隔着门缝盯着陈��：“你今天还有工作吗？”
陈��低头扣第二颗纽扣：“下午有些文件要看，现在没有。”
顾思意靠在枕头上，枕头上都是陈��的味道，他忍不住又往里蹭了蹭：“那你可以过来一下吗？”
陈��微微侧头：“做什么？”
“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陈��一边系扣子，一边迈步过去，刚靠近床边，顾思意就伸手?拉住他的手?腕，轻轻往下一拽：“再抱抱吧。”
陈��坐到床沿，低头看他。
顾思意抱着他的腰，小声地说：“我还是更喜欢这样抱着你。”
陈��手?指轻轻落在他后颈，慢慢地摩挲着他的发根：“为什么？”
“因为……”顾思意闭着眼，有点?痒，“就是像十四岁的时候吧，感觉什么都没有了，但你回来抱着我，给我希望，又让我安心……以前觉得抓不住，明明我们算是家人了，你离我却那么远，现在好像终于抓住了。”
顾思意说着，脑袋忍不住蹭了蹭陈��的胸口，睫毛垂在眼下。
陈��忽然就想?起自己离开他的事?。
他胸口微微颤动，把?手?放在顾思意的背上拍了拍，像哄。
顾思意顺着这个动作往他胸膛拱了一下，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鼻尖抵着他的脖颈在呼出热气。
并且顾思意还把?腿搭了上来。陈��只觉得身上的温度像是被那双腿一点?一点?催上来的。他被迫换了个姿势侧躺下去，西裤的皮带还没重新系好，衬衫也只是套上去，没有整理?，扣子只系了一半。
现在被他翻身压皱了，扣子歪斜，布料贴着他刚洗过的皮肤，闷热又黏着。他的呼吸一点?点?变重。
顾思意似乎察觉到了，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要说什么，又忍不住动了下身子，两人的身体更加贴近了，几乎是紧密无间的。
顾思意的呼吸瞬间停了一下。
他抬头看着陈��，轻轻抿唇：“……你要去厕所吗？”
陈��微仰着头，视线还下垂落在他的脸上：“不去。”
顾思意浑身发热，几乎和他抵在一起，脸上红晕下不去，晕头转向地道：“……那你忍着啊？挺难忍吧。”
陈��嗓音很低：“为什么我要忍着？”
顾思意稍显迷茫，又有点?不确定?。
直到陈��和他分开一点?距离，表情平静在被子里找他的手?，然后隔着睡裤碰他，顾思意才陡然浑身过电似得清醒，黑色瞳孔瞬间放大。
第39章
陈��发现短短几?秒, 顾思意的手心仿佛要?出汗一般变滑。
“你?不是说?不怕？”陈��低声问他，拇指故意轻轻一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