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死对头豪门抱错崽咋办 第40章

作者:猫不皂 标签: 豪门世家 欢喜冤家 恋爱合约 轻松 近代现代

  阮美兰不依不饶地追问:“说啊,说我们知潼什么了?!”

  晏知归淡淡接口:“小月第一次来家里, 有点紧张,我跟他挨个儿介绍了一下家里人的性格, 能说什么?”

  “是啊,虽然成了亲家, 但大家彼此还很陌生, 有知归在中间介绍一下是对的。”方舒亚打圆场道, 手肘碰了碰晏知遇, 让自己这老公少说两句,接着转动桌子, “别聊天了,本来开饭就晚,奶奶, 动筷吧。”

  柴芷青拿起了筷子,勉强可以称得上慈祥地说:“一人少说一句比什么都强,吃饭。小月,知归说有几道菜是你喜欢的,特意让家里厨子做了, 你多吃点。”

  “好的,奶奶也多吃。”庄乘月嘴甜地说。

  他倒是注意到了油焖大虾、清炖狮子头还有珊瑚白菜,但没想着会是给自己特意准备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几样菜?”他小声问晏知归,“孙阿姨都没在咱们家做过呢,你问她了?”

  “咱们家”这三个字在晏知归听来分外悦耳,他也低声回答:“我问了妈。”

  鉴于洛远玉已经去世,这个“妈”指谁不言而喻。

  庄乘月先是为自己有被特殊关照而开心了几秒,接着又警惕地瞥了晏知归一眼。

  又私下和妈妈接触!

  还打着关心我的旗号!

  妈妈一定会慢慢开始喜欢他的!

  晏知归接收到了他眼中的敌意,眼睛弯了起来,笑得意味深长。

  庄乘月:“……”

  果然是阴险狡诈的乌龟!

  这顿饭,摆盘不可谓不精致,菜肴不可谓不美味,席间大家中规中矩,没人在饭桌上讨嫌,大家也算遵守食不言的规矩,话都不算多,略显死气沉沉。

  尽管还有自己爱吃的菜,但庄乘月吃得有点没味道,莫名感觉比婚宴那天还难熬。

  他确实不太饿,就随便吃了几口饭,也注意到晏知归好像也没怎么动筷。

  或许他跟自己一样,中午吃得饱,晚上就没了胃口。

  眼看这顿饭快要吃到了尽头,想想接下来没事做干聊天,庄乘月就产生了一点点恐惧。

  他没有话可跟他们聊,从晏大晏二挑事的本事来看,这家人平时内部聊天堪比宫斗剧,一个个都没安好心,跟他们说话得多累啊!

  难怪晏乌龟平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在这种环境下浴血奋战出来的,能轻松得了?!

  我才不要取代他!

  想到这里,他悄悄拽了一下晏知归的袖子,小声说:“咱们走吗?”

  这话还是被旁边听力敏锐的晏知恩听见了,他坏笑着说:“吃完就想走啊!乖乖待着吧,有节目留给你们!”

  “什么节目?”庄乘月的心“咯噔”一下。

  补药啊,我要回家!

  “交流感情的节目啊。”见柴芷青和晏宇安离了席,晏知恩也站了起来,抄着裤袋往外走,故意卖关子,“出来就知道了。”

  庄乘月下意识地看向晏知归,晏知归没什么表情地说:“少搭理他,越搭理越来劲,有我在你怕什么。”

  “我才不怕,我就是不想煎熬。”见人都离开了饭厅,庄乘月才小声说,“像身上被绳子捆住似的,好难受。”

  晏知归拉着他站起来,推他往外走:“这才是第一次上门,以后还有很多次,慢慢熬吧,就当公司团建好了。”顿了顿又调侃,“哦对了,你好像没上过几天班。”

  “是你说的,现在咱俩是一家,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庄乘月把他说的话原样奉还。

  晏知归轻笑一声:“知道了。”

  回到客厅才知道,所谓的“节目”,其实就是打麻将。

  方舒亚笑着跟庄乘月解释:“其实我们也好久没玩了,正好你来,大家不好干坐着,不如打几圈随便玩玩,小月你会吧?”

  其实是不会,但人家戏台子都搭起来了,自己不好扫兴,他只能说:“以前跟着玩过,但也好些年没打了,有点生疏。”转头看着晏知归,理直气壮地要求,“你帮我。”

  “喔,老三手最黑了,我不玩,我钱包会扁的!”晏知恩怪叫。

  庄乘月偏头对晏知归小声说:“那就更黑一点。”

  晏知归微笑颔首。

  “舒亚得去陪嘉雪,美兰要去盯着知潼做功课,宇安还有集团的事要处理,知归跟小月算一个人。”柴芷青指了指知遇知恩两兄弟,“你俩也得陪我打。”

  被奶奶点名,两个人显得十分乖巧听话:“好。”

  牌桌在主宅的游戏室,几个人跟在柴老太太后边走过去,家里的阿姨已经把麻将准备好了,还泡了消食的红茶,稍后端上来了草莓和橙子果盘。

  或许打牌的确是一个比较容易让人放松的休闲方式,尽管怎么玩全忘完了,但庄乘月一在牌桌上坐下,还是有一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爽感。

  当然,这个爽感更多地来源于身旁坐着的这个看起来胸有成竹的人,毕竟晏知归对自己两个哥哥的牌风还是很清楚的,应该靠谱。

  但就是说,这人怎么体温这么高,像是挨着个小暖炉。

  “劳驾您动一下手。”暖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牌都要我帮你码是吗?那干脆我来打好了。”

  庄乘月心里嘀咕,我是真想让给你呢,现在我只想回家。

  晏家是要倒闭了吗?怎么连个自动麻将机都舍不得买。

  噼里啪啦一阵动静过后,四条“长城”垒了起来,柴老太太先掷骰子,大家按规则拿牌。

  麻将的规则庄乘月全忘光了,一举一动都靠晏知归在耳边提醒,他自己就做提线木偶,还挺省事。

  说是用打牌来联络感情,但他发现晏家人打得还挺认真,一个个都觑着牌面,眉头微锁,思考着要出的牌,没一个说话的。

  这怎么联络啊?

  在庄家的时候,偶尔全家人会聚在一起打桥牌,但闲聊胜过于出牌,有时候打到最后光顾着聊八卦,该谁出都忘了,稀里糊涂结束一局,催债的催债,赖账的赖账,最后大家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哪像现在这里,简直像是置身于考场。

  “别走神。”庄乘月听到耳根处传来晏知归的声音,呼吸热热的喷在耳廓上,嗓音低沉有磁性,让他脖颈处的皮肤麻了一下。

  晏知归目光盯着他面前的牌,低声说:“出六饼。”

  “不是吧?”庄乘月凭着自己对麻将仅剩的记忆质疑,“现在这个情况不是应该杠吗?”

  “不许杠,现在杠了容易大相公,胡不了牌。奶奶那边应该缺六饼,再留个机会让二哥点炮。”晏知归说。

  这么神吗?

  庄乘月半信半疑,但自己确实没用心打,那就听乌龟的。

  他很乐意看到晏知恩大败亏输!

  庄乘月纤长的手指夹着牌丢了出去:“六饼。”

  果然,柴芷青喊了句“碰”,把六饼拿走,出了一张白皮。

  接着轮到晏知恩,庄乘月紧张地盯着他的手,就见他拿着一张牌在手心里摩挲半天,放下又拿起另一张,攥在手里仍是没出。

  “老二你麻利点。”晏知遇催促道。

  晏知恩又把手里的放下,拿出最开始的那张,犹犹豫豫地打了出去:“三万。”

  “胡了!”柴芷青笑眯眯地把自己的牌推倒,拿过那三万放进去,正好四条顺子加两张幺鸡。

  晏知恩哀嚎一声:“我怎么又放炮!”

  “谁叫你是点炮之王呢。”晏知遇没垫底,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庄乘月看不懂,但他大受震撼,惊讶地看着晏知归,瞪圆了一双可爱的猫儿眼:“厉害啊!”

  “一般。”晏知归莫名想撸他毛茸茸的脑袋,但蜷了蜷手指,忍住了。

  接下来庄乘月再不对自己的军师有任何质疑,简直指哪打哪,甚至还通过观摩学会了一些技巧,能跟晏知归想到一起去。

  俩人虽然没怎么赢,但永远是损失最小的那一方,连着让柴芷青胡牌,把老太太哄得眉开眼笑。

  最惨的是晏知恩,几乎每把都是垫底的那个。

  “我就说老三手黑,自己不赢,就知道耍着别人给奶奶喂牌!”他输红了眼,恼火地说。

  晏知归丝毫不以为意,表情平淡:“又不是我按着你的手出牌,自己菜就承认,少赖到别人头上。”

  “就是啊!”庄乘月开心坏了,帮腔道,“别不好意思承认,菜就多练!”

  晏知恩指着他怒道:“你个小傀儡说什么说!牌都是老三让你打的!你俩搞什么鬼,不是不合吗?怎么配合这么默契?配合默契还不赢牌,炫技呢?”

  “老二,怎么说话呢?奶奶赢牌是自己的本事,功劳给老三算怎么回事?”晏知遇阴阳了起来,似乎是想一箭双雕。

  一时失言的晏知恩回过神来,连忙对柴芷青说:“奶奶,你打得好全家人都知道,我在你面前就是孙子,心服口服。”

  “废话,你当然是我孙子!”柴芷青似笑非笑地说,“钱微信转我,孙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晏知恩瘪着嘴:“这就转。”

  “还有给我们的,也别忘了。”晏知归友情提示,“转给我就行了。”

  “我才不转你,我转三弟,三弟加我微信!”晏知恩非常幼稚地说。

  游戏室里立刻静了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晏知归脸上,但他面色十分平静,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

  但越是这样,庄乘月越替他不高兴,要是代入自己,必须闹得天下大乱!

  还是那句话,被抱错又不是他们俩的问题,难道就因为这个,二十三年的感情就不算数了?!

  只是晏知归没说什么,他不好表现得特别在意,尤其他确确实实在血缘上是晏知恩的三弟,是晏知归的“竞争者”。

  想来俩人的关系真是奇特,各自是对方的真假少爷,是对手、敌人,却又是丈夫。

  叠满buff了属于是。

  晏知遇身为大哥,训斥道:“老二你脑子抽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晏知恩自知失言,小声嘀咕着解释。

  庄乘月冷哼一声:“针对我的时候就叫我败家子,拿我气人才叫我三弟,呵呵,我才不理你!”他故意这样半开玩笑地说,然后站起来,“奶奶,今天就玩到这儿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准备休息了,我想去厕所,让龟龟带我去。”

  柴芷青只当他喊的是“归归”,略嫌肉麻,但好不容易和平相处了一次,她控制住了教育人的冲动,只轻轻点了点头。

  庄乘月拉了拉晏知归的手腕:“走吧。”

  离开游戏室他也并没有松手,或许潜意识里是想安慰对方。

  晏知归转了转手腕,挣脱他的手反过来牵住,轻轻一捏:“多谢。”

  “没必要,我俩是一家的,当然要一致对外。”庄乘月感受了一下他掌心的温度,奇怪道,“咦,你怎么手凉凉的,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