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婚约的 我有婚约的 第56章

作者:椰木耶 标签: 年下 业界精英 马甲文 近代现代

  视线扫过江在寒的手,恍然大喊:“等等!你屋里藏人了?!”

  “不是的。”

  江在寒慌忙松了手,推着何信走远一些。

  “大信,你不要乱喊。”

第47章

  江在寒和何信在霭里便是邻居, 自小长大的交情。

  江在寒在同级的孩子里年纪最小,何信就带着他,不叫人欺负他。小何信很讲究礼尚往来, 他告诉小江在寒,“单方面付出的友情是不能长久的, ”所以, 他伸出灰扑扑的手,“作业给我抄。”

  诸如此类的“人际交往知识”何信还教了他很多。

  直到江在寒初中离开霭里。

  他和何信断了联系。

  以江在寒的性格, 如果不再见面,他们永远不会有联系。

  但缘分很妙。

  高中报道那天, 江在寒低着头默默从教室后门进去, 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没坐两分钟, 一个书包啪地落在他旁边:“同学,这没人吧?”

  男孩变了声,声音是陌生的, 但语气的欢脱程度很熟悉。

  江在寒抬起头,还没来得及从惊讶中缓过来,就被对方一拳捶在肩头。

  “冬冬!”

  江在寒经历了三年的煎熬, 失去了至亲,逃离初阳换了学校,并没有什么期待, 只想平平静静不被打扰地念完书。

  没想到骤然遇见故乡的发小。

  在霭里各种欢乐的、委屈的、荒唐的、温馨的片段扑面而来, 像滚水中一个个冒出又爆破的水汽泡, 噗噗炸得他整个胸腔又酸又胀, 一时说不出话。

  “三年就忘了我?!江冬冬你好绝情!”

  “走的时候是不是说给我打电话,是不是?!”

  “你不要装失忆,这招对我没用!我还有咱俩光屁股的照片呢!”

  何信一通声泪控诉, 十分钟后终于恢复了理智。

  “诶?你怎么跑到这里读高中?连你也没逃过大城市的纸醉金迷,成绩下降了吗?”

  江在寒看着他,眉梢渐渐染上笑意。

  “大信。”

  ***

  “你不会为了南海的项目,出卖色相了吧?”

  两人拐进楼梯间,何信满眼忧虑。

  “不是,我们只是师生,这学期连师生都不算。”三言两语很难解释,现在也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徐徽言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昨天晚上让我联系宏远北美分部的经理,他们今天中午会见面吃饭。”何信和江在寒相识的事没有外人知道,他们时间不多,他拣重点讲,“这事跟你有关系。徐还随口说了句,你好像和符家关系不错。这是暗示我查一查,我得给他点信息。你说吧,透露多少?你俩同床了还是共枕了?”

  “大信你不要乱讲了。”

  江在寒忽略何信好奇的目光,“他问这个做什么?”

  “怕肥水流了外人田?怕自家小白菜被福南拱了?怕你胳膊肘往外拐帮着福南做成南海项目、一举超过宏远?”

  “他又不打算申。福南砸了这么多精力财力,南海三期势在必得。”

  “不好说,徐徽言这个人,我跟了他这么久也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反正他这半年盯福南盯得挺紧的。不过不管怎样,你昨天肯定给他留下重要的印象了。你俩这貌离神合,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啊?”

  江在寒从楼梯扶手的空处往下看,看不到头。

  “徐徽言不会认我。”

  “别讲丧气话,他那个蠢儿子前几个月刚犯了事被徐徽言严禁出入宏远,”何信没夸张,徐劲松会犯事江在寒一点都不惊讶,学生时他就没把人命放在眼里,长大了不可能一夜悔改。“不是因为我是你朋友,你随便拉个路人,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我们江教授比那个蠢货好一万倍。谁不想要江教授做儿子。”

  “……”

  ***

  江在寒早上有研讨会,快中午才看见符确的信息,问他在哪,要不要一起吃饭。

  二楼有为研讨会成员和受邀客人准备的自助,江在寒把地址发给他。

  “江老师,早上怎么没叫我啊?”

  江在寒到门口接人,递给符确一张临时铭牌。

  “太早了,你没事可以多睡会。”

  “这什么?”

  符确低头看了眼,铭牌第一行黑体印刷的是江在寒的名字,正中是手写的英文符确。

  江在寒写的。

  “Invited guest only.”江在寒解释。

  符确本来想和江在寒一起出去吃当地特色菜,会议提供的白人饭难以好吃。但一听是江在寒特意给他拿的铭牌,以自己的名义邀请他,才得到的这顿饭,瞬间心花怒放。

  符确把铭牌往胸口贴:“江老师还邀请谁了?你对学生都这么好吗?”

  里头有人叫他,江在寒应了一声,回符确说:“每人只能带一位guest。”

  只有他。

  这规则是哪个小气的天才想出来的!

  符确十分受用!

  他美滋滋地跟着江在寒进去,在对应的座位坐下。这顿自助规格还不错,不是一锅一锅毫无摆盘的肉类,是点餐的形式,前台、热汤、主菜、轻食、甜点、甚至酒饮,一应俱全。

  江在寒被问到要什么酒饮,符确竖着耳朵听。

  江在寒看着菜单犹豫,符确身子歪过来:“江老师中午不喝酒吧?”

  江在寒一侧耳朵发热:“不喝。”

  以后都不打算喝了。

  “那就好。”符确歪回去,赞同地说:“不喝好。”

  “昨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江在寒揣测符确这句话的意思,觉得羞愧。

  他不自知,那抹红晕从耳根往上,一路蔓延至眼尾才罢休。

  “我不是这个意思。”

  符确的目光跟着,也停在眼尾的那道痕。

  嘈杂的环境倒像个防护罩,让他更加肆无忌惮。

  眼神赤//裸,言语直白:“江老师喝酒太……太可爱了……我不想别人看见。”

  江在寒显然被这样毫不掩饰的平铺直叙弄懵了,不确定符确是反语还是自己听错。

  他很快否定了第一个答案。

  符确不会阴阳怪气地讽刺他。

  符确不是这样的人。

  可能听错了吧。

  但离这么近,符确普通话字正腔圆一级标准,真的很难听错。

  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江在寒忐忑地想。

  但他不敢问。

  “江老师跟我讲了外婆的事,”符确大概又看穿了他,主动说起,“还分享了香水,还夸赞了我的长相。”

  前两件事江在寒有印象的,但夸赞长相……江在寒实在想不起自己讲过这样的话,虽然符确确实长相出众,眉眼鲜明,很像他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的男主角,外婆带他看的,叫什么来着,金城武。

  但他怎么会说这个?

  江在寒苦思纠结,符确看在眼里,忍笑忍得很辛苦。

  片刻,符确终于竖起菜单把他们和其他人隔开,低头笑着说:“你夸我耳垂厚,忘记了?”

  江在寒有些羞恼,抬手把贴靠他肩头的脑袋推走。

  和之前不同,用了些力,负气道:“这不是夸赞。”

  *

  等餐后草莓芝士蛋糕时,江在寒摆在手边的手机亮了。

  何信的电话。

  他慌忙看了眼符确,后者正靠着椅背看上菜的方向。江在寒抓起手机说“我去接个电话”。

  他很快就回来,符确水杯拿在手里看着他,随口道:“这么快?甜点还没来呢。”

  “嗯。”

  “对了,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徐总的助理何信来找你。”

  江在寒立即说:“是还充电线吗?我之前借他的。何先生说他带的充电宝坏掉了。”

  符确朝着前来收餐盘餐具的服务生说谢谢,转头说:“是。江老师认识他吗?”

  正巧甜点送过来,江在寒没再看符确,只说:“之前办理入住的时候见过,会场也聊过两句。”

  “噢。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

  江在寒拿小银勺舀下一块蛋糕,笑了一下,问:“怎么这么说?”

  “昨天他过来,我说你睡下了,他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问是不是不舒服。”符确面前的西班牙芙朗色泽诱人,但他没动,“我说不是,他才走的。”

  “何先生看起来很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