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凭子贵 夫凭子贵 第37章
作者:凤武鸿飞
少年在画风景,却不知他自己也成了别人笔上的风景,而且还是点睛的那一道风景。
而这个人,则是那时还没进入晟世学府的陆之寒。
陆之寒也在那边写生,不过他却是在桥上,因为桥上风景更广,视野更好,但同样的,风吹过来时也更加的冷。
张宴修受不住这冷风呼呼的吹,在桥上写生的次数很少,尤其是天冷后他更是几乎不在桥上写生,自然也不知道,桥上的陆之寒把他也作为景色的一部分画进了画里。
或是他坐在岸边休息的身影,或是他躺在树下休息的模样,或是他在河边洗笔将河水浮到岸边洒在草丛里的样子。
明明就是用来练手的一个人物,到是不知不觉记录下了他身形的模样。陆之寒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看不清楚脸帽的男孩,身材的比列十分好看。
长腿细腰,偶尔从风衣下露出的腰线格外的引人遐想。但陆之寒跟他的第一次见面,却是高三那年的雨天。
那时候,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了,陆之寒则因为感冒,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过门了,等感冒好些了,他才戴着口罩跟帽子去了风景区那边。
原本只是随便转转散散心的举动,在到了桥上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经常在下面写生的男孩。
男孩今天穿着一身米色的头套子卫衣,下面是条浅色的牛仔裤跟白色的登山鞋,一眼看去十分清爽而又乖巧。
那时正是黄昏,男孩收了东西背着画板准备离开。
陆之寒走到桥上,看着男孩的身影,一下就有些好奇这男孩是个什么样子,这么一想陆之寒还真朝着桥边走近。
桥下男孩越走越近,陆之寒站在桥上也逐渐看清楚了男孩的样子,
男孩长的好看,面容干净青涩中又透着几分清冷很柔和也很俊美。
陆之寒盯着男孩,男孩走到桥下似乎也有感应,他突然抬头,一双眼,就刚好看到陆之寒的眼中。
桥上的陆之寒戴着黑色的口罩,男孩看不到他的脸,但陆之寒却看到了男孩完整的样貌。
眉目如画,温润若玉。
与他一身的气质同那颀长的身影十分相配。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见钟情吧,那时候的陆之寒就这么看着桥下的男孩,突然就觉得心里快了一拍。
他盯着男孩,一时间没有动静。此刻远处的云却越来越浓,不过短短几秒,逗大的雨珠就落了下来。
男孩率先移开眼睛,转身跑了。陆之寒看他离开,这才回神。只是外头雨越下越大,还伴随着远处的阵阵雷声。四周一片平地并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只有……桥头的楼梯处有个拐角处可以躲雨。
陆之寒也没多想。就朝着那里跑了过去,当他跳下楼梯转身跑进那拐道的时候,猝不及防的陆之寒撞到了人。
是桥下发那个男孩,他被陆之寒撞的一个踉跄,直接一屁股朝着身后的地上坐了下去,画板磕在石头上,破了一角。
陆之寒楞在原地,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
男孩并没有理他,而是第一时间检查自己的画板。
“抱歉,我没注意到。”陆之寒突然开口,因为感冒声音格外沙哑。
男孩没跟他在意,只确定画板没什么事后,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灰,而后当他朝陆之寒看去的时候男孩似乎楞了一下。
“你是刚才桥上的那个人。”
陆之寒一愣。
男孩又问:“最近一直都是桥上看我的也是你吧?”
陆之寒又是一愣,盯着男孩看了几秒,才坦然点头:“冒昧了。”
男孩将他从上到下看了一眼,又问:“你也会画画?”
“会一点。”
“怪不得,每次感觉有人看我的时候,扭头过去,只看到一个画板。”男孩突然朝他眼前凑近,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你也是乾陵高校的学生吗?”
陆之寒又是一愣,不止是因为男孩突然的凑近,还有男孩的笑。
很好看,干净的眼睛像是装着星星,左边隐约露出的虎牙又显出他的几份淘气,像是一下子将陆之寒以为的温柔乖巧给化成了粉碎。
指尖动了动,陆之寒沙哑的声音才说:“我在实验高校。”
“乾陵实验艺术高校?”
“嗯。”
“那也是个大学校,名气还不小。”男孩说:“当初我也想考那里,但差了两分。”
陆之寒喉咙动了动。
男孩突然有又朝他看去:“你既然是乾陵实验高校的艺术生,那绘画一定很厉害吧,要不要明天我们一起过来写生?雨后的景色最难画了,我总画不好,上个月的月考,也没及格,还被老师罚了好几张的油画。”
“那明天,我教你。”陆之寒几乎是脱口就出。
男孩微微一愣,随即笑得一脸期待:“可以啊,那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才说着,男孩担心自己把时间说的太早他不答应,又急忙解释:“今天下这个大雨,一时半会可能放晴不了,明天我们早一点来,还可以捕捉一下早晨晨雾底下烟雨朦胧的感觉。”
“好。”
“嗯?”
“明天早上八点,我在这里等你。”
陆之寒只顾着答应男孩,全然忘记自己还在感冒的事,但第二天一早他还是带着自己的画板来了这里。
天灰蒙蒙,空气里都是雨后清甜的气味。
因为感冒的关系,喉咙发炎不宜吸入冷空气,陆之寒今天还是戴着口罩。
男孩是七点半来的,换了一身的衣衫,看着很阳光舒服,他过来时还给陆之寒带了早餐。
一杯豆浆,两个三鲜包。
陆之寒有点意外。
男孩笑道:“这么早,我猜你可能也没有吃东西就从学校顺便带了点早餐,你将就一下。”
陆之寒看着那两个包子还有豆浆,伸手接过,但他把包子放下只拿起了豆浆:“把你的画板支起来吧,边吃边画,不然一会晨雾要彻底散了。”
“好。”男孩听话,咬着自己的包子,果然就开始做准备工作。
陆之寒就在一边看着,他微微拉了一下口罩,将吸管放进嘴里。
豆浆挺烫,不过他现在的嗓子喝起来还挺舒服。而且……豆浆很甜。
一个早上陆之寒就在这里陪着男孩。
写生画画是个耐心活,没有耐心就只会觉得枯燥,且越画越不耐烦,但男孩不会,他画画时特别的专心,甚至于桥上偶遇有人声传来对他也没有影响,只是画到了瓶颈碰到不好处理的地方时,他才会停下画笔扭头朝陆之寒看去。
陆之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画笔,一边跟他讲解一边画给他看要怎么处理。男孩认真听着,等陆之寒将画笔还给他后,他才感叹一声:“不愧是实验艺术高校的学生,处理手法确实老练。”
陆之寒垂眼看他:“掌握了方法,你也可以画的出来。”
男孩眼睛亮晶晶的:“我再试试。”
陆之寒嗯了一声后退两步,他重新看向男孩。
男孩很是专注,那眼睛里像是装着星星一样特别明亮。陆之寒就看着他的侧脸,突然感觉昨天心里的那种悸动又来了,而且……还快了很多。
陆之寒伸手,朝着心口的位置按了按。
那天中午,两人分别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跟昨天差不多的天气,天上又下起了毛毛细雨。
原本就感冒喉咙发炎的陆之寒,似乎也撑不住了,他压抑着,还是有咳嗽的声响传了出来。
到现在,男孩才发现他的情况不对,问他:“你是不是感冒了?”
“还好。”
男孩听他声音沙哑的似乎比昨天还厉害,顿时有些歉意:“要不然还是等你感冒好……。”
“不用,问题不大。”陆之寒打断他的话:“你对画画这么刻苦,是在为高考准备吗?”
“嗯,我想考晟世学府。”男孩带着憧憬的说:“晟世学府是贵安省出名的名校,学校那么厉害。一定有我想学的东西,但晟世学府可并不好考,我只有更加用功,才能有机会可以进去。”
陆之寒听着只嗯了一声。
他也知道晟世学府,虽然说晟世学府是在贵安省这个有些穷的小省份,但晟世学府的名声却并不小,师资力量也是实打实的,想考进去确实不太容易。
上了桥时,陆之寒突然开口:“明天早上,我还来这里等你。”
男孩微微一愣,虽然有些担心他的感冒,但听他说的绝对,最后也点了点头。
“说起来,跟你认识一个早上还没问你……。”
“宴修。”桥头结伴跑来的几个男生,打断了男孩没完的话。
男孩意外,转而朝那几个男生走了过去。
他们都是特意过来找男孩的,像是出了什么急事,要男孩赶紧跟他们回去。
陆之寒就站在一旁看着男孩跟他同学说话,转了身突然朝着另外一边走了。
他只对男孩有兴趣,对其他人没有。
原本还想着第二天他早点过来,等男孩来了后就能跟男孩名正言顺的留个电话号码,但回去后,他感冒严重了,第二天,他没能过来,而是在半夜因为高烧被送去了医院。
他感冒转成了急性伤寒,情况有些严重,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等康复一些可以出院之后,距离考试已经没剩下多少天了,而等他再去那桥边的时候,却再没有见过那个男孩。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让他在桥上面对着男孩往日写生的方向站了好一会的时间,抬手按着心口的位置,陆之寒微微吸了口气。
他突然想起之前男孩说的,想考晟世学府的话。
晟世学府吗?
如果都是一个系的话,那能遇上的几率,应该很大吧?
之后的高考,陆之寒的志愿当真也填了晟世学府的名字。
进了学府他果然遇到了男孩,而且两人还被分到一个班一个寝室。
如果说高三时的那次相处,只是让少年人心里的悸动萌了芽,那之后的时时刻刻的近距离相处,才让这芽生了根长了花,却……又不敢说。
尤其是那次军训。
房间里,张宴修听着陆之寒说的那些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他猛地扭头朝陆之寒看去,睁着大眼:“原来那个男生是你?当初一直戴着口罩,神神秘秘的弄得我想问你名字都点不敢,结果第二天居然还放我鸽子让我白白等了你一个早上?”
陆之寒听着,嗯了一声,又忙解释:“跟你分开那天晚上,我病情突然恶化,半夜就被养父母急忙送医院去了。”
“你……。”
“原本我以为只是感冒没什么严重的,但这感冒拖的时间太久,加上那两天又受了凉,就一下恶化了病情引起了其他的并发症。”陆之寒说:“那之后的时间,我一直都在医院,要是早知道病情会突然恶化,那天就应该跟你留个电话的。”
张宴修听着咕哝:“留了也没用,学校不让带手机,我都只有用学校小卖部的电话。”
高中那会,还不兴人手一部手机,手机都是有钱人家用的,而学校为了避免学生之间的攀比,都是严禁学生带手机进入学校的。
想到这些,张宴修轻轻一叹,可随后又觉得不对:“所以你这算是当初对我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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