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妄 逐妄 第22章
作者：依个芸
人生还有那么长呢，只有自己努力成长了，下次再遇见想要抓住的人，才能有信心去争取。
他拿手指在屏幕上点动几下，可等到提醒出现，问方��是否确定要删除视频时，他又没舍得，纠结半晌，最终只把这条vlog转为了仅自己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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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方��递交了辞职信，又重新开始寻找工作。
北京的机会是很多，但对方��来说，他瞧得上的岗位，自己的学历一般都够不着，而人家愿意聘用他的，又大多是一些和上一份工作相似的，遍地深坑的企业。
倒是有一家公司的总监，对方��特别的热情和欣赏，然而在加了联系方式之后，方��发现对方和他聊的全是和工作无关的内容，便渐渐猜测出意图。
有病吧，还想大半夜地约他出去喝酒。
方��立刻删除了对方微信。
大学时候追求方��的那些人，虽然都不算特别有钱，但至少是年轻的，就那样方��都没瞧得上眼。
而在经历过许景屿如此多金又迷人的对象之后，方��更是不可能看上这些竭力包装成为精英男士，实际不过是又抠门又猥琐的老男人们，说不定还是有家室的。
但连续的面试碰壁，还是让方��不禁有些气馁。
大概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感受国贸CBD和繁华的三里屯，对大多数人而言，北京更多的是挤不完的地铁和天桥上浓厚的车尾气。
正当方��开始思考，是否该重新评估自己实力，向现实低头回老家时，机会竟主动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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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主你好，我是MCN机构枫鑫传媒的Niko，想问一问你有没有意愿做短视频博主，我们的公司在北京，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也可以直接来枫鑫传媒了解具体的事宜。”
这种消息，要放在之前，方��一定理也不理，感觉很大概率就是骗钱的。
但北京的公司，对方��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而且他人现在就在这儿呢，实地考察也不需花费额外的机票钱。
方��很快加了Niko的联系方式。
像是怕方��会有担心，Niko也迅速发来一些他们公司的介绍，以及几个头部视频博主账号的主页。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除了跳伞那条vlog之外，方��其余视频的点赞数量，基本上就一百左右，毕竟没有推流，他实在很奇怪怎么会有MCN机构挖掘到他，特别是在他已经把跳伞vlog不再公开之后。
Niko却嫌文字沟通太慢，干脆给方��拨来语音。
她说了些官方的套话，夸方��皮相和骨架俱佳，剪辑的视频也很有想法和审美，非常适合当视频博主。
方��趁着Niko说话的功夫，用电脑查阅枫鑫传媒的资讯，居然还是业界数得上名号的MCN机构。
“那前期需要我交什么钱吗？”
“不用，编导、后期、妆造，这些都是公司会给你提供的。”Niko作为经纪人，十分尽职地给方��解释关键，“但因为你现在还属于素人，我们签素人的合约都是五年起，并且你账号的所有权都会归公司所有，这个前置条件，看你能不能接受？”
方��对于做视频博主这事，还没具体的概念，“五年吗？”他稍显犹豫，第一次遇见需要签这么长期限合同的工作。
“当然，总不能在公司投入大量资源后，你火了，但却不打算续约，那会对公司造成很大的损失。”
“那我能来枫鑫传媒参观之后，再做决定吗？”
“可以。”
然而，还没等挂掉语音，Niko那边突然有人走近了，“怎么还要派你去主动联系一个素人？”
“不算纯素人，那可是许至诚儿子的前男友。”
“许至诚？众合的许至诚？”
“嘟嘟����”
随后语音就断了，但方��已经听清了。
许至诚？是许景屿的爸爸吗？这名字好耳熟啊。
方��顺手在引擎框内输入搜索，网页界面立刻跳出了一长串的相关新闻。
许至诚，国内知名互联网公司����众合集团的董事会主席兼CEO，几乎可以算作互联网领域数一数二的存在。
而他有一个儿子，虽没直接查到名字，但方��几乎能肯定就是许景屿。
难怪呢，难怪枫鑫传媒会主动找上自己。
又难怪呢，连“破晓”游戏的老总都对许景屿点头哈腰。
方��虽然有想过许景屿家会很有钱，但他真没想过会有钱有势到了这种地步。
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其实也不对，像许景屿这种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哪儿能说得上错过，那本就是方��穷尽所有都抓不住的人。
作者有话说：
虽然这本地名都是真实地名，但人物啊公司啊都是虚构的！没有原型哈
第25章 翻篇
方��隔天就去了枫鑫传媒，在Niko的带领下，参观了他们的办公写字楼，看起来还挺正规。
他其实已经有了签约的意愿，但还想再商讨一下合约年限的问题，以及更想保留住自己账号的所有权。
Niko直接把方��领到会议室，倒了杯茶，“素人的合约，我们公司都这条件。”
“但你说了，我不算纯素人。”方��确信是跳伞那条vlog暴露了他与许景屿之间的关系，于是开门见山地抛出筹码。
未料自己与同事的闲聊，还真被方��给听去了，Niko尴尬又无奈地笑了笑，同样不打算再绕圈子，“可公司并不会拿你和许至诚儿子的事来炒作，所以前期投入的成本是一样的。”
“为什么？”方��不禁好奇，他还以为枫鑫找到自己，就是想以此作为噱头。
“当然是因为众合就是做互联网的。”Niko摊手耸肩，“这属于业内默契，没有媒体会主动去爆料许家的八卦，毕竟爆了也会被撤，说不定还引火烧身。除非有狗仔蹲到了他家致命的黑料，然后众合的竞争对手也趁机下场搅混水。”
“原来如此。”难怪方��昨晚在网上搜索许景屿，只找到几张模糊得不行的多人合照。
他原本还想追问Niko，既然不准备拉许景屿炒作，那么公司为何要主动联系签约自己。随后转念一想，一份素人合约而已，对枫鑫这种体量的MCN机构来说，根本就不会吃亏，但却可以赌自己和许景屿仍有牵扯的可能性。
其实没可能了。
方��心知肚明，但现下他可以借此多争取一点利益。
“怪不得除了你们，还有一家公司也私信了我。”方��尽力维持平稳的语速，装作很有底气的模样，“不如这样，各退一步，还是签五年，但账号的所有权归我。”
这也是方��在许景屿身上学到的，因为许景屿不管谈论任何事，都丝毫不着急，反而会给人一种成竹在胸的从容。
甚至包括分手。
想到这，方��放在桌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搭上膝盖。
他被冲浪板磕红肿的地方早好了，连青紫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方��仍能回忆起许景屿替他擦药的画面，在许景屿说出分手前的几分钟。
不过这招还真挺管用，Niko见方��不像说谎的样子，一下被他给唬住了，皱着眉问是哪家公司。
方��回神，摇了摇头，“应该不能说吧？但他们开出的就是这条件，只是我更喜欢枫鑫的氛围。”
“我帮你问问吧。”
Niko做不了主，打电话给老板，掰扯许久，最后竟同意了方��所提的条件。
“欢迎加入枫鑫。”
因为签订合约还需要法务那边走程序，后续也需要给方��沟通安排合作的编导和造型，所以最近还得来好几趟公司，Niko就先把方��送下了楼。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许景屿分手了？就因为我把那条视频隐藏了吗？”临走前，方��没忍住地问Niko。
Niko莞尔一笑，“不完全是，我还看了你所有的vlog，才决定发消息，碰碰运气。”
“这又是什么道理？”
“因为要是还谈着，或者你家里本身很有钱的话，就算基于兴趣想做视频博主，也不会同意签给我们公司。”
方��立刻听懂了Niko的言外之意，但已经无所谓了，毕竟他就是想要赚钱、想要留在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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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签约的流程十分顺利，做造型设计的老师建议他留长发，方��有些犹豫。
“不用很长，留到肩膀就行。”Niko也站在一旁帮腔，还翻出其他公司博主的视频给方��看，“类似他这种风格，中性但不阴柔，况且你五官比他要好看得多，枫鑫内部也正好缺少这样的。”
到底是他们更为专业，方��听劝地颔首，“那就留留看吧。”
接着，就是和整个团队沟通账号运营的方向以及创意，这点几方都没有什么分歧，毕竟方��的脸摆在那儿呢，很快决定好走颜值博主的赛道。
“虽然是颜值博主，但视频的内容还是得有想法，方��，你自己平常也可以多琢磨，多和编导交流，毕竟博主不是演员，不是让你照着剧本发挥就行，肯定要有你自己的特点。”
“明白。”
简而言之就是展示颜值的同时，再卖卖人设，方��学市场营销的，倒是很能领会其中的意思。
“下周会安排两个别的博主，和你共创视频，算是带带你，好好把握住机会吧。”Niko冲方��叮嘱。
因为这种以老带新的引流行为，会影响“老”人的人气，所以公司一共都不会安排几次，如果“新”人没抓住机会起号的话，后续就只能靠自己闯了。
不过方��大概总有好运气。
两次共创视频，一男一女，安排的都是枫鑫的中层博主，属于拥有比较稳定的粉丝群体，但都没大火的那种。
和女孩子拍摄的是一组国风视频，算是现下流行的热题材；而和男孩子拍的就稍微外放一些，暗黑系的反差变装，最后的镜头是对方视角，单脚踩在方��蹲跪着的肩上。
“留个联系方式吧？”男孩性格外向，把方��从地上拉起后，自来熟地抬臂搂住了他。
“好啊，我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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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微信后，两人很快熟络，方��知道了对方名字，梁海，不过他的粉丝都喜欢叫他“孩儿”，因为他账号id“凉拖孩”。
从id都能感觉出是个爱逗乐的，顺带着，方��还嗅出同类的气息。
没过几日，共创视频经剪辑发布后，播放量和点赞数都很不错，特别是和梁海的那条，还蹭上了当日热门。
对方��而言，这算事业上的一个良好开端，梁海也以此为借口，叫上方��逛街吃饭。
“讲真，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什么富二代，可微信上聊了几句，又觉不像，你一点儿没有优越感。”
“咳咳……怎么会以为我是富二代？”方��差点被饮料呛到，哭笑不得地去抽纸巾。
梁海直接探身，用手指勾起方��的项链，“就这，正品。”然后又扯了扯方��身上的短袖，“纪X希，还有你上次穿的那件华伦X奴，都不像仿版。”
“前男友送的。”方��坦然。这事他瞒不了，因为等夏天一过，他其余季节的衣服就都不是名牌了。
“你还真是弯的？”梁海挑眉，注意到方��话语里袒露出的另一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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