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还是死的好 前夫还是死的好 第181章

作者:拒收病婿 标签: 情有独钟 少年漫 甜文 轻松 星穹铁道 BL同人

微生月薄伸手轻拍着那刻夏的背给他顺气,还从背包里找出干净的水给他喂下去,润了喉咙总算没咳了。

“阿月。”那刻夏靠在微生月薄的怀里笑起来,笑了好久,最后,在微生月薄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紧紧抓住了微生月薄垂落在一旁的手,“阿月,还能再见到你,挺好的。”

“不过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刻夏灵魂上的烙印挥散不去,有些难受,他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是阿格莱雅那个女人让你来的?”

“黑潮侵入的太快了,消息送不出去。”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但微生月薄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拿着沾了水的手帕默不作声地给他擦脸。

说着说着那刻夏就没声了,他何其了解阿月,也当然知道阿月在生气什么。

他无奈地轻叹一声,难得收敛了身上所有的尖刺,“阿月,那样的情况,我只能这样做,就算是死掉……”

“……我不会死。”

微生月薄瞥他一眼,将手帕没好气地扔进他的怀里,“随便你,爱死不死。”

那刻夏又笑,微生月薄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呵呵……真是令人羡慕的感情呵……”一道陌生的笑声突兀出现在这空旷的地方,微生月薄警觉地抬眼,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药师!?”微生月薄的声音骤然拔高,凝视着那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但再定睛一瞧,就能分辨出不同来。

微生月薄惊疑不定,就听见方才那道声音说:“药师,那是谁?”

“汝可唤吾为卡吕普索。”那幽灵一般的存在这样对微生月薄说,“世代七贤人与「莲食学派」向你致意。”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头疼。

方才一路从求知静庭和黑潮造物打上来,微生月薄后知后觉感到了疲惫,脑子也一抽一抽的疼。

微生月薄看向那刻夏,希望他和自己介绍一下这是谁,却瞧见那刻夏看着自称卡吕普索的人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接收到微生月薄略带求助的目光,哼笑一声,“泰坦,别想着糊弄人了,聪明的你难道还想试探一下我等是否为歹人么,早做什么去了。”

“当真是好一个舌灿莲食的孩子……吾就当汝是在夸赞吾吧。”瑟希斯被他拆穿了伪装也并不生气,她半阖着眼,“汝该当感谢吾才是,吾救了你。”

“三分之一的火种藏于汝体内,感觉如何?”

“遗憾呐,没能就此死去。”

“不过还是多谢了。”

在他们对话的时候,旁边的微生月薄扶着头向前栽去,这下换那刻夏扶住摇摇欲坠的阿月了。

第156章 他清楚的知道

那刻夏扶住向前栽倒的微生月薄,也被他带的往前倾倒,好在稳住了身形。

他伸手摸了摸阿月的额头,隐隐有些发烫。

微生月薄被黑衣人带走之后,在那满天飞雪的冰天雪地里走了很久,即使有厚披风遮挡了些许风雪,后面还一直待在温暖的,壁炉烧的很旺的房间里,也依旧让他病了。

更别说来到树庭之后就一直在和黑潮造物缠斗,如今的他已经算得上筋疲力竭。

“人子,将他放到启蒙王座上吧。”瑟希斯在他们身边矗立着,她看着那刻夏将人抱在怀里像是傻了一样,又轻呵一声,“地上水汽重,汝若是想他病更重,就这样放着吧。”

“泰坦,别说风凉话,搭把手,谢谢。”那刻夏的灵魂已经变得稀薄,内里亏空,他也刚从昏迷中醒过来。

现在也不是他不想将阿月抱起来走向那启蒙王座,而是他还没缓过来,根本没有气力了。

“真是……”瑟希斯倒底没在这种时候说些刻薄的话,她搭了把手,和那刻夏一起将微生月薄带到了启蒙王座的位置。

她看着那刻夏小心翼翼,无比珍重的动作,静默片刻,开口询问,“人子啊,这是汝的爱人?”

“倒是叫吾想起了吾爱,那时的吾与吾爱,也是如此的叫人艳羡。”

那刻夏没说话,只是让微生月薄靠在自己的肩上,又抬手为他将垂落的头发撩开。

爱人么。

“泰坦,那个黑衣人,你知道多少?”那刻夏略过了爱人这个话题,抬头看向瑟希斯,“他的目标很明显,是你的火种。”

“那沉默且多疑的猎手,随黑潮一道袭来,吾奈何他不得,只得裂身而逃,以免戕害。”

“树庭的学者为了捍卫吾的火种,不惜赴汤蹈火从容就义,吾如何能眼睁睁瞧着人子们舍己成人,那也叫吾太没面子。”

“为了将黑潮困在此处不向他处蔓延,汝不惜炼化灵魂布下天罗地网,这道思想过于奇异,随着黑潮消散白白消散属实可惜,吾便将汝救下了。”

“你将火种藏于我身,自己也得以匿身潜藏,等价交换罢了。”那刻夏抓着微生月薄的手,细长的指尖带着些许微凉,却叫他过快跳动的心脏慢慢在胸腔里回落。

如此凶险,阿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刻夏已经可以确定,阿月不是阿格莱雅派来的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

尼卡多利陷入疯狂,悬锋城作为移动要塞失守,黑潮蔓延,树庭也因此被黑潮袭击。

「纷争」失守的世界,比预想中的更加凶险。

消息无法传递,那刻夏并不清楚在这段时间里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阿月会出现在神悟树庭。

为了把守神悟树庭,他同样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如今他已经算不上「人」,而是一具行走的尸身。

他的第一反应却是不能叫阿月知晓,否则那双粉宝石一般的眼睛,该落下眼泪了。

正想着,微生月薄从眩晕中慢慢清醒过来,他按着自己的心口,从背包里掏出体力药水给自己灌了好几口,脸上的温度似乎降下去了一些。

那刻夏还紧紧抓着他的手腕,感受着脉搏的跳动,“怎么样,还好吗?”

微生月薄眨眨眼,抬手摸上了那刻夏的脸,“……流血了。”

他记得刚刚还没有这个伤口。

“不是我的。”那刻夏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果然不太清醒,居然说错话了。

脸上的伤口不知道从哪里弄的,渗出了血,已经干涸,伸手一摸就能发现那里的伤口。

他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瞬间改口,“没事,应该是在哪里蹭到了。”

“哦——”微生月薄清醒了很多,他坐起身,凝视着那刻夏,“既然这个伤口没事,我们就来说说你灵魂的问题吧。”

“阿那克萨戈拉斯?”

“呵…汝当真是个心智坚定口舌伶俐的人子吗?”一旁看热闹的瑟希斯见那刻夏不过三两句就在微生月薄面前败下阵来,又是一阵感慨,“吾都懂得,当年吾爱也会用这样一双柔美漂亮的眼睛看着吾,吾便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应下她的请求了。”

微生月薄的目光被她所吸引。

……可恶,还是觉得她长得和药师好像。

“人子,为何如此瞧吾,难道吾与汝口中的「药师」颇为相像?”瑟希斯面向微生月薄,轻轻笑一声,“那汝可瞧好了,吾可不是谁人的替代品。”

微生月薄有些不好意思,“瑟希斯阁下,抱歉,我没想把您当做谁的替代品。”

瑟希斯接受了他的道歉,“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吾与那黑衣猎手交手之际,未曾察觉有外来者。”

“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吧。”微生月薄想起前不久的事情就有些头疼,他把自己和万敌等人前往悬锋城,自己被人劫走的事情一一说来。

最后那刻夏问起他是被谁送回来的,他沉默瞬息,磨了磨后牙槽,“一个讨人厌的家伙。”

看出他不想多说,那刻夏心中有所猜测,有心想问,但微生月薄对此三缄其口,他便不再强人所难再询问了。

微生月薄略过了这个话题,撑着下巴,“我刚刚听你们说起了随黑潮到来的是个黑衣人?”

“我在想,会不会你们说的沉默猎手和将我带走的是同一个人,若是如此,我想试着和他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你难道还祈祷着那身为敌人的猎手能对我们心慈手软?”那刻夏冷着脸,手一直没消停过,抓着微生月薄的手,这里捏捏,那里捏捏,仿佛以此才能消解心中的苦闷。

“哎呀你好烦,说正经事呢。”微生月薄被他捏的不自在,手心酥酥麻麻的,很奇怪。

他将那刻夏的手拿开,皱着眉,“如果我们说的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他确实不会很好交流。”

“可是,他为什么要取走理性的火种,真是叫人想不通。”

“一个盗取火种的小偷罢了。”瑟希斯如此评价,她还想说什么,就突然沉寂下去,“……又有人来了。”

“尔等要随吾去瞧瞧吗?”瑟希斯向两位看上去气色都不好的人子发出邀请,“唔,还是作罢吧,两位的脸色都着实难看了些。”

微生月薄白着脸对她笑笑,“抱歉,我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理由同上。”那刻夏附和一句,他也很不舒服,脑袋也有些昏沉,虽然阿月给他疗过伤,但还是有些不清醒,现在不想开口多说什么了。

“好吧,既然如此,吾便自己去了。”瑟希斯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那刻夏又开始咳起来,他伤到了根本,现在虚弱得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又或许,没有什么时候了,他说不准什么时间就前往冥河了。

微生月薄又急又无奈,“你真是笨死了。”

“阿月骂人只会这一句吗?”那刻夏笑着抓住他的手,然后将人揽进怀里,“阿月,让我抱抱吧,我有些难受……”

微生月薄还在挣扎的动作停住了,那刻夏又将他搂着往怀中深处按了按,两人身体仿佛嵌在了一起。

“……若无意外,王储迈德漠斯终将会接过纷争的神权,至此,他将驻守悬锋城,你或许以后都见不到他了。”那刻夏闭着眼睛和微生月薄说话,想起什么就说什么,“雅辛忒丝去了奥赫玛,应该还没回来,也不知道瑟希斯说的来人是不是她。”

“虽然这么说有自夸的嫌疑,但风堇作为我的学生,绝对是够格的。”

微生月薄伸手给他轻柔按着太阳穴,他并不怀疑的,“嗯,风堇确实很厉害”

迈德漠斯……

黄金裔们接过神权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微生月薄没有任何异议。

命运,所有人都被命运裹挟。

微生月薄不再想那有些沉重的话题,他低头看着已经合上眼睛的那刻夏,“还很难受吗?”

“……嗯。”

那刻夏的话慢慢变得有些卡壳,他闭着眼睛,鼻尖是温和的香气,身边是熟悉的人,他实在坚持不住沉入了梦乡。

梦里有日光,微风,还有漂亮的花丛,而站在那其中的,是姐姐和阿月。

是他梦想中的家人,站在花丛之中,对他露出笑容,风吹起他们的衣摆,日光摇摇晃晃,叫人沉醉。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梦境之外的他嘴角勾着笑。

微生月薄打了个哈欠,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实在是这里太过安静,一时间只能听到那刻夏清浅的呼吸声。

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呼吸也逐渐平稳,他也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微生月薄猛然惊醒,醒来差点被吓了个半死。

那黑衣剑士沉默着站在距他们五步之遥的地方,盯着他们不知道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