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哥谭当管家
　　作者：朝江烬
　　文案：
　　【当前进度:正文完结，番外[小温和布鲁斯一起长大if线]日更中:P】
　　Q:在阔佬家当管家是什么体验？
　　A:谢邀，人在哥谭韦恩宅，已经把少儿福利保障热线设为了快捷拨号键:）
　　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本人系快穿局霸总文学分部优秀员工，曾分别在顾、谢、沈、段几位总裁身边担任特助、总助以及管家等热门辅助类职业。
　　熟练掌握“少爷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夫人已经离家出走三天了”、和“辨识流落在外的真假千金”等多项技能，且拥有丰富的商战、陆战和网络公关战经验。
　　以我如此优秀的Top级管家生涯履历来说，无论什么样的霸总家庭本该都能轻松应对。
　　然而入职后，我却发现韦恩一家的霸总综合征似乎比我想象得要更加严重。
　　雇主韦恩先生，标准的花花公子、哥谭市流连酒会的著名交际花。神出鬼没，常常带着一身伤酩酊大醉地回家，不知道又去了哪里鬼混。
　　……反正我是没怎么见过他去董事会上班。
　　爹虽然没指望了，但韦恩家的少爷们也没好到哪去。
　　老大没得说，正经人，长得帅有编制，人民公仆。
　　老二情况比较特殊，由于担心被仇人寻仇所以对外超绝假死中，目前做点小买卖自主创业。
　　但据我观察，这小子可能是当地黑邦老大。
　　老三，身价斐然的打工牛马，兄弟姐妹笨蛋爹还没因破产而流落街头全得多谢他，百小时加班仅消耗一杯咖啡的无情工作机器。
　　赞美他。
　　老四的情况就比较严重了，13岁，但是随身携带管制刀具、逃课、打架样样精通的问题青少年。
　　我认为这可能是豪门家长疏于关心孩子的成长所导致的。
　　噢，忘了说，除了老四是亲生的，其他三个儿子都是韦恩收养的，且他们同样都是黑发蓝眼的漂亮小男孩。
　　……
　　漂亮小男孩。
　　反正大家先收藏一下关注一波后续吧，有问题我会第一时间给儿童救助热线打电话的。
　　韦恩，I am watching you.（指）
　　阅前须知:
　　1.第一人称，外人眼里蝙蝠一家的诡异豪门家庭关系，含超多误解和地狱笑话烂梗
　　2.没有伤害，全是迫害（OvO）
　　3.人设走韦恩家族大冒险的轻松日常，海量ooc提前预警
　　内容标签： 英美衍生 业界精英 系统 超级英雄 轻松
　　搜索关键词：主角：管家哥，Q版管家哥 ┃ 配角：蝙蝠家 ┃ 其它：蝙蝠家大冒险
　　一句话简介：鉴定一下网络热门管家视频
　　立意：信任和爱组建美好家庭


第1章 
　　豪门恩怨距离普通人的生活十分遥远吗？
　　我认为并非如此，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堪比戏剧。
　　简而言之，身处第一吃瓜现场……
　　因吹斯汀！！！
　　2.
　　在一切开始之前，我认为我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叫温斯特·潘尼沃斯，半个月前才因工作派遣来到美国哥谭市暂居——
　　确切地说，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叫温斯特·潘尼沃斯。
　　没错，我是快穿局的在职员工，还是绩效要求最高的霸总文学分部的优秀员工！
　　你以为我是来哥谭当霸总或者蝙蝠崽的吗？
　　错了，我在哥谭当管家。
　　因为我是辅助专业的。
　　狠狠流泪.jpg
　　3.
　　等一下，蝙蝠崽是什么？
　　按照年龄和辈分算，我高低也得是个蝙蝠叔叔吧？
　　不对，不要随便套一些我听不懂的设定啊！
　　4.
　　扯远了。
　　在过去的几年里，本人曾分别在顾、谢、沈、段几位总裁身边担任特助、总助、家庭医生以及管家等热门辅助类职业。
　　白天搞定百亿投资案，下半夜抢救被霸总凌辱得死去活来的小白花，中间还能抽空处理一下豪门家庭复杂的情感纠葛。
　　比如，熟练掌握“少爷已经很久没这样笑过了”、“夫人已经离家出走三天了”等经典台词的发言时机，以及“辨识流落在外的真假千金”、“天凉了该让X家破产了”等多项专业技能。
　　甚至还拥有丰富的商战、陆战和网络公关战经验。
　　……没办法，霸总们都在忙着做自己，但这个家里总得有人勤勤恳恳工作。
　　从业几年，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们专业的录取分数线才是最高的——铁打的辅助流水的C啊！
　　如果听了我的履历，你也会觉得我命硬。
　　再次狠狠流泪.jpg
　　5.
　　又扯远了。
　　反正以我如此优秀的Top级管家生涯履历来说，来美国就业实属意外。
　　毕竟由于工作特殊，我们每到一个世界就得换一个新的身份和生活环境，这其实挺折磨人的，于是我们都在努力攒积分，争取早日退休。
　　所以当上司问我“外国的霸总家庭能不能干，积分倍率超高喔”的时候，我立刻说No Problem那必须能啊！
　　然后转头就被打包扔来了民风淳朴又自由的哥谭:）
　　按照身份设定，这个世界的我姓潘尼沃斯，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儿，唯一在世的亲人是叔叔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而他信守着潘尼沃斯家族世代为韦恩家族服务的承诺，一把年纪了还在给哥谭首富韦恩当管家。
　　直到前段时间他因意外受伤不得不暂时卧床休养，这才紧急通知我来接替他的岗位。
　　“一个老人能受什么重伤？”我好奇地问上司：“从别墅楼梯上摔下来了吗？”
　　上司翻了翻资料。
　　“哦，是在持枪与闯入庄园的歹徒搏斗时不慎导致的颈骨骨折。”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担心，会好的。”
　　6.
　　我：“？？？”
　　老人、持枪搏斗。
　　颈骨骨折。
　　好小众的词语组合！
　　7.
　　我就说我们辅助专业能人辈出！
　　Respect！
　　8.
　　让我回忆那个下午，那个和我血缘上的亲叔叔、工作上的英勇前辈阿尔弗雷德先生第一次见面的下午。
　　令我非常吃惊，来机场接我的来居然是雇主韦恩先生本人——我的评价是闪闪发亮，慵懒的西装闪闪发亮、蓝眼睛闪闪发亮，他的英俊仿佛形成了某种实体般的光辉，平等地攻击着沿途所有灰头土脸的路人们。
　　这就是你们国外霸总的颜值水平吗？
　　好强大的霸总光环！
　　等一下，先让我看看作者把我放到了哪个分类！
　　9.
　　衍生—无CP，近代现代。
　　那没事了：）
　　作者，我恨你！
　　10.
　　“你好，潘尼沃斯先生，我是布鲁斯·韦恩。”他跟我握了一下手，我注意到他的声音有点哑：“欢迎来到哥谭。”
　　“您好，温斯特·潘尼沃斯。”本人磁性低沉的胸腔共鸣音那也是毫不逊色！
　　“你长得并不像你叔叔。”韦恩先生热情地问道：“噢抱歉，有点冒昧，可以叫你温斯特吗？”
　　他甚至还想帮我拿行李！
　　那怎么行，虽然我看他体格子如此结实想必也是砌墙抹灰的一把好手，但让老板给你拎包和老板夹菜你转桌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当即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手：“不必麻烦，我自己来就好。”
　　11.
　　布鲁斯亲眼看着面前高挑瘦削的青年随手一挥，轻飘飘地把重达14公斤的行李箱无声无息甩到了身体的另一侧，十分礼貌避开了他的视线。
　　“是这个方向吗？”他轻声细语地问：“抱歉，我还不是很熟悉哥谭的城市规划，或许我需要一天时间来熟悉这座城市。”
　　布鲁斯陷入沉思。
　　这就是潘尼沃斯家的子侄吗？
　　12.
　　开玩笑，虽然我已经提前怒背了三天哥谭市地图，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别问，问就是具有敏锐直觉和超越常人方向感的认路小天才！
　　老板带我坐上了他那辆全球限量版兰博基尼闪电。
　　别问我怎么认识的，我上一位老板也有一辆、我上上任老板也有一辆——所以我合理怀疑“全球限量”是限量到了所有世界所有霸总主角的头上。
　　不好意思，感觉平平无奇啊，韦恩先生！
　　“我先带你去探望一下你的叔叔。”韦恩先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稍等你们交接完工作后，我带你录入一下声纹。”
　　他拍了拍豪华跑车特有的异形方向盘：“这样的车我的车库里还有几十辆，平时有需要你可以随便开。”
　　13.
　　不好意思，之前确实是我不懂事，说话太大声了点。
　　异于常人啊，韦恩先生！！！
　　14.
　　韦恩庄园就在哥谭市郊区，占地面积一座岛。
　　挺好，在别人家都是一梯一户或者独栋别墅的时候，我的新雇主已经过上了一岛一户的好日子。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起我某位同事的惨痛经历。
　　“我上一个世界不知道是什么穷鬼作者写的霸总文，霸总家住一梯两户的二百平大平层！”他愤怒地咆哮道：“二百平！大平层！”
　　“我住婴儿房！”
　　非常好，看起来我不用住婴儿房了，我将拥有一间管家房，手下统领着数十位保镖、司机、女佣和男仆，我将用服务皇室的礼节对待我的慷慨雇主韦恩，展现高素质精英管家的全部实力！
　　然而韦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幻想。
　　“进去吧，阿福就在里面。”他推开面前的门向我示意：“我在这里等你。”
　　我走了进去，房间装饰古雅而简朴，一位戴着医用颈部固定器的老人正和蔼地看着我，他脸色有点苍白，躺在病床上没有起身，只动了动手指。
　　“过来吧孩子，”他的声音听起来粗糙干哑：“我们已经有七八年的时间没见了。”
　　“你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这具身体是个混血儿，长相气质有点像年轻的基努·里○斯。说真的和瘦长瘦长的阿尔弗雷德先生这样面对面坐在一起时，还真有点叔侄联相的感觉。
　　寒暄一会儿后，我很快就提出了工作交接的要求。
　　15.
　　阿尔弗雷德先生从床头的柜子上摸出一个笔记本递给我。
　　“我已经把布鲁斯老爷和几位少爷、小姐的喜好和生活习惯都写在了上面。”他指了指喉咙：“请恕我不能多言。”
　　“家里的日常工作时间安排也都在上面，请务必照顾好这些韦恩们。”他握了握我的手：“我把他们看成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珍视，我希望你能竭尽所能去帮助他们，而非只是安排衣食起居。”
　　我紧紧握住老人枯瘦的手：“向您发誓，叔叔。”
　　从今天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金牌辅助类员工！
　　握拳.jpg
　　16.
　　我俩握了一会手。
　　我在等他给我安保队长、佣人总管、主厨的联系方式。
　　但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17.
　　我俩又握了一会儿手。
　　我等不了了，于是我勇敢地提出了我的疑问，然后我看到阿尔弗雷德先生缓慢地眨了眨眼。
　　“没有那些，孩子。”他说：“凡事我总是亲力亲为，生活没有那么复杂，布鲁斯老爷并不喜欢太多陌生人进来家里，恰巧我也是。”
　　18.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能repeat一下吗？
　　我好像出现了幻听？
　　你是说，这么大一个庄园，厨师、司机，佣人和园艺师这些都没有，所有的工作都是你一个人在干？？？
　　19.
　　他真的是人类吗？
　　他该不会是恶魔塞巴斯蒂安或者是霍格沃茨的优秀毕业生吧？
　　20.
　　没关系他能我也能。
　　——包能的，一生要强的金牌员工绝不认输！


第2章 
　　布鲁斯先生带我参观了他的家族树画像，说真的，我只在《哈利·○特》电影里小天狼星家的墙上见过这东西。
　　原来国外的老钱家族墙上真的有家族树图谱！
　　“这是我们的家族成员。”韦恩先生语气温和地向我介绍道，他指尖点了点最下面一列的位置，我看到那里有两个名字，“卡珊德拉·该隐”和“达米安·韦恩”。
　　“还有些孩子不在这上面，我一直想把他们的名字也更新上去，但……”他耸了耸肩，没有说完后面的话。
　　2.
　　懂，豪门恩怨。
　　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豪门家庭更是两大摞。
　　按照我的工作经验来说，如果这个家里再收养了“孤僻狠厉孤儿小狼崽”和“白切黑的商业故友之子”这两种经典的霸总文男主类型小孩，那……
　　冷漠鼓掌.jpg
　　等他们长大后，哥谭市将上演怎样的狗血爱情纠葛我都不敢想象。
　　3.
　　韦恩先生的手指往上挪了一点，指了指上面一行的两个名字，杰森·陶德和提摩西·德雷克。
　　“杰森和提姆，他们都是我收养的孩子。”韦恩先生收回那只手，掩饰性地压低了声音：“杰森在被收养之前有过一段流浪的经历，以至于他性格有点孤僻，可能刚开始会显得不太好接触——不过请相信我，他是个好孩子，只是有点别扭，需要一点时间。”
　　我心中警铃大作。
　　“提姆，我想你已经在商务杂志上见过他了。”韦恩先生继续说道：“严格来说我没有通过法律程序正式收养他，我只是他的监护人——他是我的商业伙伴德雷克先生之子。”
　　我：“……”
　　4.
　　没关系，哥谭还有机会。
　　一般这种成分复杂的家庭里都有个阳光开朗的和稀泥老好人，忙着在冤种兄弟之间跑来跑去到处扑火。
　　你看，韦恩家这不是没有吗！
　　5.
　　“我还有一个孩子，你可以叫他迪克。”韦恩先生指着最后一个名字“理查德·格雷森”贴心地介绍道：“他已经成年了，现在在隔壁的布鲁德海文市当警察，偶尔才会回来。”
　　警察，公务员，好职业！
　　“迪克性格外向开朗，总是能轻松搞定他闹别扭的兄弟们。”韦恩先生的语气弥漫着诡异的淡淡骄傲感：“你们一定能相处得很愉快。”
　　6.
　　我：……？
　　完了，你们哥谭好像是真完了。
　　7.
　　果然，古今中外的霸总文学家庭元素都是同一个套路，不过好在我没有成为他们几位中某一位的管家，我成了他们爹的管家：D
　　只要混得好，不管他们以后拿的是虐恋剧本还是正经商战剧本，都得尊称我一声叔叔——更经典了，父母双亡的富家子弟将陪伴他长大的老管家视为最信任的亲人什么的。
　　不好意思，真不是在说你哈韦恩先生。
　　……
　　你看这事闹得（目移）。
　　8.
　　决定了，新论文标题就叫《论霸总文学热门元素在英美国家的本土化》。
　　写完我就去投快穿局的A类学术期刊！
　　9.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韦恩家的小少爷才是真正的重量级。
　　倒不是因为他是韦恩先生唯一的亲生子；
　　也不是因为他是动物保护协会的素食主义者；
　　更不是因为他有中东血统听起来非常政治正确。
　　这是我在正式入职几天后才发现的问题。虽然韦恩这一大家子人的确不少，但其实工作日里，大家都不常住在韦恩宅，家里一般只有我、阿尔弗雷德叔叔，和大小两个韦恩。
　　但我从来没见过四少爷达米安，确切地说，是只观测到过模糊的残影。
　　比如，特殊烹饪的素食餐放在桌面上，转身倒个鲜榨果汁的功夫，餐盘不见了；
　　再比如，常常会感觉有诡异的视线在观察我，但回过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
　　再再比如，有一次我远远看到大厅楼梯上有一个小孩子的影子，面朝我的方向一动不动。
　　小朋友胆子小怕生很正常，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但当我放下园艺剪冲进大厅、准备热情地和他打个招呼时，却发现他居然凭空消失了！
　　凭空！消失了！
　　我非常确信他没有从任何通道离开！
　　难道他是从天上飞走的吗？？？
　　……
　　一周过去了，我还是没能成功堵到达米安·韦恩。
　　上一次令我感到如此棘手的生物，还是厨房里阴暗飞行的邪恶美洲大蠊。
　　10.
　　不，我绝不承认达米安是美洲大蠊。（闭眼）
　　11.
　　“父亲，我认为温斯特·潘尼沃斯的身上疑点重重。”达米安严肃地对着坐在蝙蝠电脑面前的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说道：“他在300米以外的距离精准地和我对视，丝毫不受光线变化和障碍物的影响，而我当时正处于潜行状态。”
　　“也许只是巧合。”
　　布鲁斯一边这样说一边打开了桌面上名为【温斯特·潘尼沃斯】的文件夹。
　　“达米安，这项任务交给你。”
　　12.
　　我正在清理地毯，美洲大蠊突然落在了我的眼前……啊呸，达米安站在了我的面前。
　　于是我按下了暂停按钮，把自动清洗机立靠在旁边，微笑着看向他。达米安少爷身高不会超过一米四，深皮肤绿眼睛，颇有异域风情的帅气感觉，一身校服运动鞋。
　　真是霸总文男主的好苗子，还是那种叛逆不羁的校霸款，这单亲的家庭背景太经典了，感觉会是治愈文走向——住口啊不要再犯职业病了，他还是个孩子啊！
　　但我终于看到他本人了！
　　这是一个腼腆、内向的小朋友迈出的勇敢一步！
　　……刺猬头，眼神冷傲也是腼腆小朋友，不接受任何反驳！
　　13.
　　他没说话，表情有点不耐烦。
　　我的笑容带上了一点鼓励和期待——之前和5岁拿下全球黑客大赛金奖的霸总天才宝宝相处，我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和耐心。
　　瞪我就瞪我吧，达米安可能只是太紧张了。
　　怜爱.jpg
　　14.
　　达米安不太理解为什么青年优雅得体的笑容突然变得恶心起来，他的眼神像看小猫一样充满怜悯，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
　　达米安：“TT.”
　　15.
　　达米安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走之前似乎还吐出了一个没好气的拟声词。
　　和小少爷的第一次见面壮烈失败了。
　　（悲）
　　没关系，我将打开前辈留下的工作心得笔记、并再次潜心研读达米安专题，针对人物性格积极做出下一次的行动计划！
　　……
　　等一下，我的任务是什么来着？
　　16.
　　快穿局耗费大量的能量把员工送去不同位面当然不是为了观光旅游，我们将化身观测者、纠察者，保护者和引导者，排除一切危险的分歧点，以确保世界线剧情能够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
　　在爱情母题世界，我们是爱神丘比特，任何阻拦主角们在一起的邪恶势力都将被我们一箭戳死；而在事业母题世界，我们则是忠诚的副手、智能团的主管，负责扫除主角前进路上的一切阻碍。
　　是的，金牌辅助，更懂雇主需求的人性化选择！（拇指）
　　但现在，我的工作好像遇到了一些问题。
　　我捧着我空白的工作笔记发呆，那上面本该有本世界重要角色的详细资料和阶段性任务目标，在抵达本世界后自动派发，但现在它一片空白。
　　【啊，网络好像走丢了呢】
　　我下拉了一下本页面。
　　【暂时没有目标指引，请自行探索】
　　我又下拉了一下本页面。
　　【这里什么都没有，正在链接中……】
　　我：“……”
　　17.
　　我点击服务报错，上司老登的对话框弹出的是自动回复，显示暂时离线中。
　　所以核心角色是谁？
　　任务是什么？
　　本世界到底是情感流霸总文还是剧情流霸总文？？？
　　这严重影响了我未来一段时间的工作方向啊！
　　18.
　　我又等了一天，但系统依旧是崩溃状态……早说了能不能升级一下你那个土豆服务器？
　　错误引导可能会让世界走向崩塌，世界崩塌会影响我的服务评级，服务评级降低后续工薪也会降低，那我的退休将遥遥无期！
　　算了，不管怎么样先两手都抓起来，爱情事业一个都不放过，严密监视韦恩一家人，反正核心角色一定就在他们之间。
　　韦恩先生相对比较好接触，我决定采取逐个攻破的计策——比如，在他另外几个孩子回家之前先搞定达米安小朋友：D
　　怀着这样的目的，我敲响了阿尔弗雷德叔叔的房间门。
　　19.
　　“达米安少爷似乎很抗拒我的接触与服务。”青年落寞地垂着眼，失落、茫然，他不得不向他的叔叔求助：“或许您有什么好的建议给到我，帮助我们之间破冰吗？”
　　“比如，一些他喜欢的零食、或者玩具和漫画？”
　　阿尔弗雷德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侄子，一个善解人意的、内心柔软的好孩子。
　　“虽然有自夸的嫌疑，但，我认为达米安少爷非常喜爱我做的小甜饼口味——配方就在笔记的第六页。”
　　20.
　　我离开了叔叔的房间，让他能够安心休养，然后我郑重地、毕恭毕敬地打开了阿尔弗雷德叔叔的工作日记，翻到了第六页，仔细研读“小甜饼”的制作配方。
　　它是一种类似于小曲奇的饼干，普普通通的糖油混合物烘烤制品，看起来工序简单、操作不难。
　　果然，勇敢提问的人先享受世界！
　　小甜饼，我特码头的来啦！！！


第3章 
　　我在厨房战斗。
　　准确地说，我是在和厨房搏斗。
　　韦恩先生今晚有酒会要出席不在家吃饭，因此我只需要准备好达米安的纯素食餐品和阿尔弗雷德叔叔的养生餐即可。
　　你问我吃什么？
　　当然是充当韦恩先生的司机，去会场混吃混喝啦！（狂喜）.jpg
　　所以在此之前，我有充足的时间探索好感度道具【小甜饼】的烘焙制作。
　　2.
　　西餐点心的制作比中式饼点简单好多。
　　阿尔弗雷德叔叔给出的制作配方非常详细，每种原材料精确到克数，我在揉饼坯面团。
　　等一下，叔叔的笔记上说黄油搅打到顺滑微融后要先冷藏一下，然后再和杏仁粉与面粉揉到一起，否则会影响曲奇饼的松软和酥脆口感。
　　再等一下，松软和酥脆能够同时存在吗？该不会做出什么英式美食吧？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我忘记了冷藏的步骤，直接就进行了揉和。
　　算了，先烤一下试试看。
　　3.
　　挺好吃的，就是不够酥松，饼体偏潮软，口感一般。
　　再试一次。
　　4.
　　由于面糊性状发生了改变，烤箱预热温度过低以至于未能迅速定型，成品卖相一般且略显干硬。
　　再试一次。
　　5.
　　这次一切都没有问题，预热温度正好，曲奇饼的形状和花纹都十分完美，我戴上手套信心满满地抽出烤盘脱模——
　　我服了，糊底了，曲奇美丽的外表下散发出焦黄焦黄的诡异烟味。
　　怎么会这样，叔，你这小甜饼教程包准的吗？
　　普普通通的糖油混合物没必要为难一位持有西点师高级技师资格证的厨艺小天才吧？
　　6.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小甜饼烤制之战了，这是技术的疑惑、这是尊严的不屈从。
　　今天我一定要烤制出完美的小甜饼！！！
　　我奋力狂搓面团，在铺了油纸的烤盘上精准划分每块小甜饼所应占据的格子——这时我的余光视线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我扭过头向他微微一笑，继续我的小甜饼烘焙大业，赌上西点高级技师的荣誉，今天我必将成功！
　　7.
　　达米安不是很想知道温斯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丧尸般的吊诡笑容。
　　警铃大作.jpg
　　8.
　　“父亲，小潘尼沃斯已经在烤第六炉曲奇饼了。”
　　“他烤出满意的小甜饼了吗？”
　　“还没，但家里的杏仁粉已经没有了。”
　　9.
　　家里的杏仁粉被我用光了，烤制大业被迫紧急暂停。
　　其实最后一炉曲奇小饼已经很好吃了，但它仍然无法达到阿尔弗雷德叔叔所描述的状态和口感——我无法理解，这是什么独家专利技术吗？
　　为此，我不得不再次打扰阿尔弗雷德叔叔恳求指导。
　　阿尔弗雷德叔叔尝了很小一口。
　　我愧疚死了，由于颈骨骨折严重，他平时连鸡胸肉都只能吃无油无盐的。
　　“口感和味道都很棒，已经很完美了。”叔叔说：“烹饪是一门很奇妙的艺术，世界上没有两块味道一模一样的小甜饼。”
　　“这是一种独属于你的味道，温斯特。”
　　10.
　　但我坚持认为，西点烘焙不是艺术而是科学，只要严格、精准地把控原料配比、操作细节和烤箱温度，任何人都可以制作出味道一模一样的曲奇饼。
　　除非……
　　我懂了。小甜饼不仅仅是一种曲奇，它是一种感觉，对于韦恩们来说，它可能更代表着“家”和“安心”。
　　11.
　　……这不就是霸总文学里出国的白月光经典桥段吗？！
　　我立刻想起在前任雇主顾总手下工作时的恐怖经历，他的白月光出国前在机场给了他一枚手工牛轧糖，于是回来之后他没事就深沉地跟我说。
　　“小温，我想吃牛轧糖了。”
　　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叫白月光专享，反正那段时间我搓手工牛轧糖搓得看到棉花糖和奶粉就想吐，但顾总仍然不满意。
　　等到总助工作完美结束以后，我终于有机会问白月光本人她的牛轧糖到底是怎么做的。
　　“呃。”她尴尬地说：“我在蛋糕店随便买的工厂货。”
　　12.
　　我杀了你们这群拿打工人当成play一环的癫哥癫姐！！！
　　13.
　　不过等一下。
　　我打开橱柜，看到了角落里挤着的胖墩墩棉花糖袋子。
　　沉思片刻，我伸手把它从角落里拎出来，然后开始精心挑选调味粉。
　　14.
　　“达米安少爷，”我礼貌地敲响了小朋友的房间门：“我刚刚切了些牛轧糖，有四种口味。”
　　“要来一点尝一尝吗？”
　　15.
　　达米安看起来脸色臭臭地拿走了一整碟牛轧糖，而我对此习以为常——不要尝试用表情解读霸总们的真实情绪，要靠感觉。
　　反正我感觉他不算抗拒。
　　我收起托盘打算转身离开，一回头却发现韦恩先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我的身后，正靠在围栏边看我。
　　他走路都没声音的吗？
　　实木地板上也没铺地毯啊！
　　“我以为你会烤曲奇直到出门。”韦恩先生兴味盎然地说：“有幸可以常常你的小饼干吗？”
　　“抱歉。”我微笑着和他对视：“我是完美主义，失败品通常不会出现在餐桌上——或许您可以来点牛轧糖。”
　　现在是牛轧糖和小甜饼的战争！
　　我新奇地发现韦恩先生委屈地瘪了瘪嘴。
　　“下次吧，我在控糖。”
　　16.
　　我满头问号。
　　现在已经不流行邪魅狂狷款的控制狂霸总了吗？
　　感觉韦恩先生不太像感情流的热门人设啊，难道他走的是事业心Max的剧情款霸道总裁路线？
　　没关系，马上就要出门参加酒会了，我重点观察一下。
　　17.
　　雇主要出门，管家变司机。说实话劳斯莱斯有点开腻了，毕竟前几位总裁雇主出行清一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全球限量像批发。
　　我刚刚抽空看了一下韦恩先生的车库。
　　唉，老一套，没有什么新鲜的车型——他就没有几辆能让人眼前一亮的独特跑车吗？
　　会馆门前车流繁杂，我和前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缓缓跟进，从后视镜里我看到韦恩先生慢吞吞地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似乎有点倦怠。
　　然而紧接着下一秒，他的神态和动作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慵懒、淡定，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就是莫名其妙很潇洒。
　　我怀疑他精神分裂。
　　当然，也可能是长得帅的人自带滤镜。
　　韦恩先生推门下车。
　　韦恩先生左拥右抱，懒洋洋地揽着两位绝色美女冲咔咔乱闪的媒体摄像头挥手。
　　第三个美女拱了进来，他们四个像罐头里的鲱鱼一样热闹地挤在一起，非常引人瞩目地走远了。
　　我：“……？”
　　这是哪款霸总？风流浪子吗？
　　18.
　　“韦恩？”会馆后门礼仪小哥叼着烟、狐疑地看着我：“你不知道韦恩？你不是哥谭人吧？”
　　我把车停好后绕到后门偏僻的角落，随便抓了个应侍生打探消息。这种人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或许他们不懂政治、不懂财经，但他们一定懂掌握政治和财经那些人的八卦和密辛。
　　我需要尽快了解韦恩家的每一个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所以我决定倾听群众的声音。
　　“哎，韦恩。”礼仪小哥急不可耐地吐出一个烟圈：“花花公子、哥谭交际花，美丽废物，不着调的混球阔佬，你想怎么形容他都行，反正没什么好词儿。”
　　我：“？？？”
　　好时髦前卫的标签词，难道韦恩先生走的是隐忍反差型人设吗？
　　比如表面上浪荡不羁，被所有人看不起，但实际上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突然有一天奇袭董事会、河东河西的龙傲天打脸流？
　　“那么他的商业才能怎么样？”我指了指远处夜空中的巨幅商业广告牌，白底黑字，代表韦恩的“W”肃穆地俯瞰着这座城市。
　　“……”礼仪小哥无语地瞥了一眼我：“商业才能？韦恩？”
　　“只要他不对董事会的决策指手画脚，公司就能顺利经营下去。”
　　“噢，他好像根本就懒得管公司，所以他把他儿子扔出去当执行总裁替他工作了。”
　　我：“嗯？”
　　我：“嗯嗯嗯？？？”
　　19.
　　不是。
　　你。
　　老天，给我霸道总裁文学分部的优秀员工干哪来了？
　　这还是地球吗？


第4章 
　　我感觉韦恩集团要完了。
　　连带着我的任务、我王牌辅助的光明未来全都完了。
　　礼仪小哥同情地看着我：“你好像要碎了。”
　　不要好像，我是真的已经碎了。
　　韦恩怎么可以不努力？？？
　　2.
　　别急，或许我们韦恩走的不是剧情流，而是感情流——你看那些满脑子谈情说爱你追我逃的总裁们，不也没因为不干正经事而破产变成穷光蛋？
　　再联想到韦恩先生那英俊的外貌，我立刻信心满满地追问道：“那么，韦恩的感情生活状况如何呢？”
　　有没有白月光、真爱，或者命中注定的她他它？
　　礼仪小哥立刻摩拳擦掌：“这你可算问对人了！”
　　“《花花公子》杂志一年十二个月的封面女郎各个跟他有过一段，不过都不超过一个月，这很正常，人人都爱布鲁西宝贝，但我知道其中四位和他的分手闹得很不体面……”
　　我：“……”
　　我：“…………”
　　这次是真完了，布鲁斯·韦恩，你不上进啊！（痛心疾首）.jpg
　　我到底应该在哪个赛道里拯救你，我的雇主？
　　“他就没有过哪怕任何一段长期且稳定的关系吗？”最后我悲观地问。
　　礼仪小哥卡了一下。
　　“呃，金钱关系算吗？”
　　“那他包养过Batman（蝙蝠侠）。”
　　3.
　　我：“……？”
　　我：“？？？”
　　蝙蝠人？什么东西？
　　人外？
　　玩这么大的吗，韦恩？！
　　4.
　　礼仪小哥略带无语地向我科普了一下“蝙蝠侠”到底是什么，说真的我怀疑他是蝙蝠侠激推，正在趁机夹带私货。
　　在他的描述里，这位打击犯罪的黑暗骑士强大而温柔、禁欲且性感，化身恐怖传说默默守护着韦恩阔佬和哥谭市，每到清晨就会化为黑暗里的影子悄然消散。
　　……我怀疑不是消散了，可能是昼夜颠倒得去睡觉了。
　　“虽然布鲁西宝贝从来没有回应过他深沉的爱，但他拼命给蝙蝠砸钱。”礼仪小哥骄傲地说：“他肯为他花钱，谁说他不爱他？”
　　……太对了！
　　我一拍大腿，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工作方向——是什么让一个资本家甘心长期进行无利益的负增长投资？
　　肯定是爱啊！
　　他必有过人之处！
　　一刻也没有为韦恩先生完蛋的商业能力感到惋惜，迎面走来的是感人的爱情故事！
　　5.
　　等一下，给蝙蝠侠砸钱是韦恩个人行为还是公司投资活动？
　　钱走的是私人账户还是公司账头？
　　就是有没有可能说，这一切都是韦恩先生挪用公司资产、侵占公司财务的洗钱阴谋呢？
　　或许他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商战流选手。
　　我陷入了深思。
　　是的，我承认，我还是对雇主的能力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6.
　　不管了，再观察一下。
　　就从观测韦恩先生的夜间活动开始！
　　7.
　　我打晕了一个落单的酒会服务生，换上他的外套和帽子，端着托盘穿梭在宴会现场，偷偷观察韦恩先生的表现。
　　例如，从参加宴会的其他名流商贾对他的态度，能够直观地看到他的社会地位和交际圈。
　　我好不容易低调地挤进来，趁着补充香槟塔酒杯的假动作，我回头一看——
　　韦恩先生正被一群美女包围，在他不远处，有一堆中年成功企业家在攀谈；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堆青年成功企业家正在攀谈。
　　只有他领口大敞，颈侧到锁骨处一片暧昧的红痕，他左手拥揽着一个漂亮美人、右手还端着一只酒杯，正在眼睛亮晶晶地胡侃。
　　我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捏碎。
　　所以您……
　　所以您完全不努力的吗？？？
　　8.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他似乎看到了乔装改扮的温斯特溜进了会场，气质独特的青年风度翩翩地应对着各路不怀好意的视线，甚至还有一个臭名昭著的富商给他塞了一张暧昧的小纸条。
　　温斯特漠然垂下眼睫，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然后指尖一动，把那张纸片插进了旁边的香槟酒杯里，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为什么混进这里？
　　9.
　　刚刚有位先生给我塞了联系方式，问我愿不愿意去为他工作。
　　优秀的辅助型人才到哪里都备受欢迎，我都懂的。
　　但不行，我敬业，我对我目前的工作一心一意。
　　没什么继续的必要了，再观察一会儿我怕我心梗。我转身离开前还顺手替韦恩先生检查了一下马上要送上去的香槟酒。
　　这个气味和稠度性状好像不太对。
　　我转了个方向，用身体遮掩住手上的动作——我用纸巾一角悄悄蘸取了一滴杯子里的酒液。
　　……姜汁汽水。
　　韦恩先生，你……（欲言又止）.jpg
　　你已经连一杯香槟酒都不配拥有，只能喝姜汁汽水了吗？
　　我心态复杂地顺手把两个杯子调换了一下位置，姜汁汽水被挪到了补充香槟塔的酒杯队列里。
　　不用太感谢我，别人有的，布鲁西宝宝你也必须要有：）
　　我落寞地离开了会场。
　　10.
　　布鲁斯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的女伴，含着玻璃杯边沿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澄金色姜汁汽水。
　　一股辛辣气味猛地揍了他的鼻咽一拳，浓烈的酒气呛得他猛烈咳嗽了两声。
　　布鲁斯：“……？”
　　我的汽水呢？？？
　　11.
　　宴会散场得不算太晚，我看见三三两两的人群从大厅里出来，立刻收起正在谷歌“蝙蝠侠”详细新闻的手机，发动汽车并打开远光灯。
　　韦恩先生醉意酩酊，他和两个挽着手的美女挥手告别，踉踉跄跄地扶着车子拉开车门，把自己栽进了后排座椅上。
　　我从后视镜看向他，他无力地向我挥挥手，示意我开车。
　　夜晚的哥谭灯光惨白，哥特式建筑剪影尖锐扭曲，像是要刺破天空。
　　“下次我可以自己出门。”瘫在后座的韦恩先生说：“或许我的副驾驶位还能带给我一场艳遇。”
　　“不好意思韦恩先生。”我一板一眼地回答道：“我得对你的安全负责，这也是阿尔弗雷德叔叔多次叮嘱过的。”
　　我看到他抬起头，眼神闪烁：“很少听阿福提起你——唔，你之前在哪里工作？”
　　“在华夏历史学研究所，先生。”我回答道：“我的研究方向是历史文化，我在那边有一个很重要的课题，所以不常回来。”
　　“噢噢。”他含混不清地回答。
　　又过了一会儿：“你喜欢这份工作吗？”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如果这次任务顺利的话我就能退休了，快穿局薪资待遇丰厚，有很大一笔退休抚恤金，我可以自选一个喜欢的世界过一份平静的生活。
　　“非常高兴为您服务。”我回答道：“和阿尔弗雷德叔叔在一起很有家的感觉。”
　　这纯粹是糊弄学模板，一般霸总文为了凸显主角的魅力，都得搞点家一样的企业文化，我到处是家、恨不得四海为家。
　　韦恩先生幽幽地叹了口气，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间后面的车发疯一样一头冲上来，狠狠地顶了一下我们的车！
　　这一下顶得不轻，车身剧震。我一脚油门往前冲了一段距离，从倒车镜往后看，能看到后面的车窗已经完全降下来了，几个带着黑色头套的男人正从车窗口里探出头，并伸出举着枪的手臂大呼小叫。
　　我：“……？”
　　这就是自由美利坚？
　　大马路上公然持枪抢劫，这么刺激的吗？？？
　　12.
　　韦恩先生半扭过头往后看，脸色有点发白，看起来是酒被吓醒了。
　　“今天运气真差。”他唉声叹气，“我们靠边停车吧，温斯特，他们是为钱来的，很讲信用，我签了支票他们就不会伤害我们的。”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13.
　　住口！
　　我不允许你说这种窝囊话！
　　14.
　　我笑了笑，伸手扳动后视镜调整方向。
　　随即我踩下油门，发动机轰鸣，劳斯莱斯的性能被逐步唤醒。我探身去按副驾驶储物箱的开关按钮，从里面取出一副白色手套戴好。
　　“请坐稳扶好。”我双手握住方向盘，车头越过街道口三分之一，我突然猛踩油门反拉刹车，车身一个倒转漂移、原地横飞钻入昏暗的小巷口，劫匪们控制不住速度窜过了头，远远传来骂声和枪响。
　　韦恩先生现在的脸色不止是发白了，好像还有点发绿，他惊恐大叫：“你、你为什么带上手套？”
　　15.
　　我惆怅地说。
　　“因为这样显得专业。”


第5章 
　　哥谭不光治安不好，路况也没好到哪去。
　　我一脚油门是帅了，韦恩先生差点把晚饭都甩出来。他艰难地扒着座椅冲我大喊：“他们要钱！”
　　“而我有的是钱——”
　　好了好了知道你很有钱了，不要再莫名其妙伤害没钱的人了。
　　我唰地一拧方向盘，车身再次回旋漂移，和使劲伸手想来抓倒车镜的劫匪们擦肩而过。
　　“可是他们有枪。”我说：“我不能用您的安危做赌注。”
　　实际上这年头劫匪们都很聪明，毕竟薅羊毛得在羊活着的时候薅，羊死了就是不可再生资源了，那不划算。
　　但我不是目标肥羊，我充其量是落在小羊羔背上的乌鸦——万一在恐吓小羊时手一滑把乌鸦给宰了，谁来帮我申请工伤补贴？
　　所以，我其实是不能用我自己的安危做赌注。
　　韦恩先生沉默了。
　　2.
　　“亲爱的，美利坚不禁枪。”他委婉地说。
　　“在哥谭持枪很正常。”
　　“在哥谭持枪抢劫就更正常了。”
　　3.
　　我：“……”
　　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忘了刚被公务派遣到美利坚了。
　　不过话说回来，在哪个国家持枪抢劫都不正常吧？！
　　“请您放心，”我继续大力踹油门，努力转移话题：“我对我的驾驶技术非常有信心，再给我一点时间，很快就能甩掉他们。”
　　这话不是吹牛，我确实对我的驾驶技术非常有信心，只需要举两个例子，你也会对本人的经历肃然起敬。
　　为了帮顾总追爱，车速180迈在暴雨夜的盘旋山路飞驰，最终追上了离家出走的总裁夫人；
　　为了抢夺秦总500亿资金项目的合同资料，开叉车追击私人飞机并成功截停。
　　对付一群只会猴叫的劫匪。
　　嘁。
　　韦恩先生：“不是——”
　　还是韦恩先生：“呕——”
　　4.
　　他也被我帅晕了。
　　5.
　　前方是一处断裂的立交桥，桥对面没有路了，是一处低矮下陷的仓库平顶，断口到房顶的垂直高度大概在4-5米之间，水平跨度约为6米。
　　我们没有路了。
　　不是，我不理解啊，你们哥谭看着这么发达个国际化大都市，怎么修了一半的烂尾路都不立个警示标警戒一下的？
　　管上不管下的是不？
　　韦恩先生情绪稳定地说：“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温斯特。”
　　“停车吧，我下车去和他们交涉。”
　　他听起来好脆弱、好无助。
　　不行，主子受辱就是奴才无能！（剪秋扭曲尖叫音）
　　我扭过头冲他微微一笑。
　　“不，我还没有尽力。”
　　6.
　　其实戴白手套不只是为了装帅，对于行政司机来说，最主要的是防止手心紧张出汗影响操作。
　　自动驾驶切换手动模式，稳定性矩架功能开启，我缓缓拉动档位手闸。
　　“前面没有路了！”韦恩先生惊叫连连：“停车吧，还来得及！”
　　“怎么会没有路？”
　　燃油剧烈燃烧，冷却液有序循环。
　　发动机的动力极致激发，我听见悦耳的轰鸣声夹杂在劫匪们的呼喝中逐步攀高，砰、砰、砰，如同激烈跳动着的浑沉脉搏。
　　距离断裂点越来越近，或许因为速度极快，反应的时间只有一瞬，劳斯莱斯冲飞路平线，四轮腾空——
　　“轰”地一声巨响，车子借着惯性砸冲进了对面的库房棚顶！
　　7.
　　稳定系统生效，我急拉手刹，车身在横漂出房顶范围的最后一秒堪堪转弯回旋、完美停住。
　　隔着烂尾立交桥的巨大豁口，我看到被逼停在桥对面的劫匪们气急败坏地踹开车门，举着手里的枪崩溃大叫。
　　韦恩先生两眼发直，感觉是真被我帅晕过去了。
　　反正我绝不承认是摔的。（乐）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我拍了拍方向盘，慈爱地看向没见过世面的外国阔佬：“不要屈从做提款机的命运，您应该勇敢地反抗。”
　　“那，”韦恩虚弱地指了指车窗外：“这种情况要如何反抗呢？”
　　我定睛一看，哦。
　　劫匪们恼羞成怒地开枪扫射了。
　　8.
　　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9.
　　我优雅踩下油门，劳斯莱斯轧着仓库房顶的砖片和铝合金板材驶向远方，把弹雨远远抛在了身后。
　　“那就跑呗，说得您好像真打得过他们一样。”
　　10.
　　布鲁斯：意识…蘑菇了……车…在房顶跑……我是……想起来了！
　　滚出我的驾驶位，I'm Batman！
　　11.
　　劳斯莱斯平稳驶回庄园，车停下的一瞬间，我听到哐啷一声不妙的金属响声。
　　保险杠掉了。
　　……啊哦，爆零件了。
　　我迅速下车，服务到位地把后排车门拉开，韦恩先生幽怨地看着我，伸出手。
　　“扶我一下，”他柔弱地说：“腿软了。”
　　我：“……”
　　真该把韦恩丢回国内特训一下，给他上点强度。
　　这种心理素质怎么追爱火葬场？这种身体素质怎么在物理商战中生存下来？
　　“我建议您每天进行一些晨练活动增强体质。”我关切地看着他：“比如绕着庄园慢跑、或者做些强度不大的有氧运动。”
　　韦恩先生也表情纠结地看着我，我俩深情对视，最后他说：“我有专业的健身教练。”
　　我说：“可以，但你在健身房练死劲儿，不好用。我这个有用，这是化劲儿，两百多斤的英国大理石……”
　　等一下，窜台了，我现在好像才是英国大力士。
　　12.
　　韦恩眼巴巴地瞅着我，蓝眼睛噼里啪啦放电。
　　“什么？”他慢吞吞地说。
　　13.
　　我说：“没什么，我会把您的车修好的，晚安韦恩先生。”
　　韦恩先生眨了眨眼。
　　“晚安，温斯特。”
　　14.
　　韦恩在哥谭的影响力毋庸置疑，劳斯莱斯的报损单很快就出来了，车检方的建议是不如再买一辆新的。
　　打工人究竟能捅多大的篓子？
　　我单手叉腰，狂戳上司老登的对话框，指望他快点诈尸来捞我一下。
　　万幸，这次老登碰巧上线了。
　　“把车开飞了？”上司莫名其妙：“你打报告给后勤再批一台不就好了？”
　　“条子写好了，你快批。”我奋笔疾书，在【报销事由】一行对绑匪们的穷凶极恶进行夸大描述：“噢还有个事儿，我这边一直处于断网状态，看不到本世界的详细资料和任务清单。”
　　“工作没法推进啊，领导。”
　　笑死，你以为我会直接喊他老登？
　　“那就是系统卡了，或者是核心人物信任值还没达到任务开启的标准。”上司不以为意，淡定道：“给你报修了，就是排队有点久，你先多刷一下角色好感度试……”
　　“不是，一台破劳斯莱斯你要报损3000万？？？”他陡然提高音量：“回扣吃得有点明显了吧！”
　　“嘿嘿。”我无辜地说：“平时出门买菜，怎么也得有一辆老年代步车嘛。”
　　15.
　　批了。
　　绩效就是销冠选手跟上司老登桀骜不驯的底气：D
　　我满意地敲敲身边焕然一新的劳斯莱斯，按了按口袋里滚烫的银行卡，快穿局的资金流经过重重手续，最后再通过正当来路汇入员工不同世界的个人账户。
　　我打算待会儿就出门去车行给自己提一辆新车。
　　我一边畅想着刷卡时的快乐，一边哼着歌走进厨房——我顿住了。
　　餐台旁站着一个黑头发的陌生年轻人，肩宽腰窄、肌肉流畅结实，他正背对着我吃东西，左手端盘子，右手捏着叉子。
　　听见脚步声他才回过头，被额前两撮很长的挑染白刘海遮住的蓝眼睛看向我，眼神略微犀利。
　　他慢条斯理地上下打量我。
　　叉子没停。
　　“你就是阿福的侄子？”陌生青年懒洋洋地彻底转过来、往后一靠，“你叫什么来着？”
　　熟人，我见过阿尔弗雷德叔叔笔记本里夹着他的照片，韦恩家的二少爷，杰森·陶德，霸总的热门预备役人选。
　　恕我直言，这发色挑染效果有点像小浣熊，使霸总的狂傲气质大打折扣。
　　16.
　　“温斯特·潘尼沃斯。您可以叫我温斯特，杰森少爷。”
　　我回答过他的问题后担忧地抬起手：“您最好……”
　　“哦，温斯特。”杰森打断我的话：“你好像认识我？”
　　“是的，阿尔弗雷德叔叔给我看过您的照片。”我再次试图开口：“如果您饿的话……”
　　“谢谢，我不饿。”杰森又从盘子里叉了一个，吃了一大口：“当然，今天我不会住在这里，我只是碰巧路过。”
　　得了吧，重病在床的爷爷、窝囊的爹，还有叛逆嘴硬的他，好经典的霸总文学家庭组合。
　　好在本人有着充分的应对经验。
　　“这里是您的家，怎么能说是路过呢？”我语重心长地说：“杰森少爷，布鲁斯老爷一直都很记挂您，有空就常回家看看。”
　　杰森的表情像被屁崩了一样灰头土脸：“……”
　　17.
　　杰森噎下嘴里的这一口，熟练地转移话题，他用指尖敲了敲手里的盘子底：“这是什么，果冻吗？还挺好吃。”
　　我绝望地闭上眼，终于有机会把两次被他打断的话说完。
　　“那是灌汤小笼包的汤冻馅料。”我努力维持着得体的笑容，没有露出狰狞的表情：“请快放下吧，再吃下去我们晚上就只能吃干烙饼皮了。”
　　杰森：“……”
　　18.
　　我只知道国外院子里会有小浣熊扒垃圾桶，没想到家里也会有小浣熊扒冰箱。
　　……
　　你补药再吃了啊！！！


第6章 
　　韦恩庄园好像一夜之间复活了。
　　我以为赶走扒冰箱的小浣熊是结束，没想到这只是开始，第二天我照常起来准备早餐，竟看到大厅二层的走廊围栏上倒吊着一个人。
　　吊着，一个，人。
　　我大受震撼，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半夜倒立吊死在别人家客厅。然而正当我还在犹豫是先把他捅下来还是先报警时，那具尸体突然动了。
　　尸体一撩头发，露出一个阳光开朗的笑容。
　　我：“？？？”
　　“嗨，你好。”他热情洋溢地跟我打招呼：“你就是温斯特吧？”
　　“我是理查德·格雷森，你可以叫我迪克。”
　　……噢，是韦恩家的大少爷。
　　迪克两条卡住栏杆的腿一松，整个人就像一只轻盈的大鸟一样轻飘飘地落在我面前。
　　他笑眯眯地问我：
　　“今天吃什么？烤吐司可以多加两片芝士吗？”
　　2.
　　不是哥们硬跳啊？
　　你是真不怕老了得滑膜炎。
　　3.
　　我意识到今天的早餐意义重大，我必须大显身手，让初次见面的大少也折服于我的精湛厨艺。
　　由于馅料被小浣熊啃了，灌汤包计划惨痛夭折。
　　我看着和好的面陷入沉思。
　　受到工作环境影响，我确实更擅长安排中式早餐，举个例子，偶尔给总裁们端上豆浆油条豆腐脑，总裁们会觉得你很有新意；但如果你给他们吃菜叶沙拉豆子糊糊和干面包……
　　那我离青年大失业也不远了。
　　我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做出了一个违背祖宗的决定。
　　4.
　　“谷物牛奶。”
　　酸奶兑榛果碎。
　　“滑蛋炙鸡帕尼尼。”
　　烤鸡腿夹馍馍。
　　“培根蛋法风烧饼。”
　　油酥千层饼夹培根片和煎鸡蛋。
　　“请慢用，迪克少爷。”我把早餐一一摆好，优雅地收起托盘、从容退场。
　　由中式改良快餐逆推快餐爆改中餐。
　　感谢你，肯○基！
　　5.
　　达米安的素食餐非常简单，纯预制、无健康。
　　我对正在长身体的孩子吃这种东西持完全的反对意见，但考虑到这可能源于他的少数族裔宗教信仰，我只能选择尊重，并适量添加牛奶和鸡蛋等优质蛋白的摄入量。
　　至少不要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生啃灌木丛。
　　接下来我开始着手准备韦恩先生的早餐……算了，连Brunch都算不上，从时间段来看这已经完完全全是午餐。
　　我真的很佩服他能在美利坚过上规律且健康的东八区时间。
　　自律的总裁最好命。
　　这时我听到了恐怖的叮叮咣咣声音。
　　6.
　　我冲出厨房。
　　7.
　　天都塌了。
　　我看见达米安挥舞着他的金属餐刀追杀一只上蹿下跳的浣……呃，不是，是追杀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杰森，墙上插着水果叉、价值百万美元的名画上糊着奶油和番茄酱。
　　我：“？？？”
　　正在狼吞虎咽噎下一口油酥千层饼的迪克瞟了我一眼，贴心地开口试图劝阻：“小D——”
　　达米安以甩飞镖的气势向一个大跳马飞过沙发的杰森掷出手里的餐刀！
　　我：“？？？”
　　豪门继承权之争已经激烈到鲨人灭口这种程度了吗？
　　来不及多加思考，我闪身冲上去，抡起手里没洗完的盘子一挡——
　　餐刀咣地一声掉在了沙发上。
　　杰森从沙发背上摔了下去；
　　迪克咬了一半的馍馍掉在了早餐杯里；
　　达米安凝固了。
　　8.
　　达米安开始质疑自己近期的训练是否达标。
　　否则为什么会被一个普通人一餐盘随手挡下飞刀。
　　9.
　　幸好平时爱玩点《快刀切水果》。
　　我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餐刀，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如果布鲁斯老爷还活……”
　　不是，等一下。
　　韦恩先生确实还活着，而且活得很茁壮啊！
　　所以你们现在就大打出手有什么用？不知道遗嘱声明是人死之后才生效的吗？
　　我不理解。
　　真想快速抢夺家产，不如祈祷你爸出个车祸然后去拔他氧气管。
　　10.
　　唉，这届继承人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11.
　　我摇着头回到厨房，继续精心准备午餐食材。
　　不对，还是早餐，小浣熊看起来还没吃饭。
　　为了我冰箱的安全着想，我决定先投喂宁死不在家里定居的野生动物。
　　12.
　　杰森和迪克面面相觑，达米安一言不发，端起桌上的盘子就往楼上走。
　　“小D——”迪克哼哼唧唧地跟了上去，惨遭被拍在门外的待遇，于是他再次下楼，发现杰森正在盯着桌上的空盘子思考。
　　“以恶魔崽的力度，这个盘子必然会碎掉。”杰森说：“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是的，什么也没发生。”迪克若有所思：“这的确匪夷所思——从资料上来看，温斯特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后就去了华夏的历史学研究所做研究员。”
　　“所以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杰森幽幽地问。
　　“如何在古墓里与僵尸搏斗吗？”
　　13.
　　洗盘子时，我发现刚刚被餐刀砸了一下的盘子中间裂开了一道蛛网纹般的缺口。
　　我皱了皱眉。
　　以我在霸总家庭供职时，接盘子酒杯花瓶手表等等一系列能砸的东西的经验来看，达米安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叛逆问题了。
　　严格点说，这算得上情节非常恶劣的故意伤害。
　　如果我刚刚没有拦住这一刀的话，杰森或许真的可能会受伤，除非他本人是什么格斗大师，具有特种兵般的超强战斗直觉——
　　虽然这在霸总文主角身上很常见，但我还是不能赌一个孩子可以做到绝对自保。
　　我认为有必要找个时间和韦恩先生好好谈谈，毕竟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这对豪门父子亲情相当淡薄，几乎没有温馨的亲子时间，吃过饭后他们就会回到各自房间关上门，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青少年成长过程中的心理健康问题也不容忽视啊。
　　13.
　　客厅又传来了可怕的声音，我再次冲出厨房一看，惊恐地发现客厅里突然塞满了人——
　　杰森正在和一个穿紫色帽衫的金发女孩儿打闹，迪克正夹在他们中间疯狂摇头；
　　达米安在一边咆哮一边冲他们丢爆米花，而从来不会在上午出现的韦恩先生正裹着珊瑚绒睡衣坐在沙发上，头发乱蓬蓬的，有种被人强行开机薅起来的潦草感；
　　他淡定地看着爆米花在头顶飞来飞去。
　　14.
　　我：“？？？”
　　这些人是什么地里长出来的萝卜吗？
　　他们到底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我也没看到泊车位上有陌生的外来车辆啊！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幽灵般沙哑缥缈的声音。
　　“劳驾，让一下。”
　　15.
　　一个在屋子里其他男孩体格的衬托下绝对算得上纤细的青少年飘了过来，凌乱的黑短发，蓝眼睛下挂着恐怖的黑眼圈。
　　“我需要咖啡机……咖啡机……”他一边游荡一边喃喃自语：“季度财报…合并案…十点钟有董事会议……”
　　“提姆，你还不休息吗？”韦恩先生回过头，关切地问道。
　　“不了，谢谢你，布鲁斯。”
　　他飘进厨房，咖啡机嗡嗡作响，片刻后提摩西又回来了，他捧着咖啡杯路过我身边，顿了一下，似乎是想打个招呼。
　　但我贴心地让开了，我发誓。
　　我怕轻轻碰一下他就会死立扑给我看。
　　提摩西没有说话，他疲惫地、班味很足地冲我点了点头。
　　“稍等可以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公司吗？”他客气地问道：“我不想因疲劳驾驶而被开罚单。”
　　16.
　　“当然可以，提摩西少爷。”我飞快答道：“还有其他需求吗？”
　　“你可以叫我提姆。”他顿了顿：“没有了，谢谢你，温斯特。”
　　然后在满天乱飞的爆米花、遥控器和茶杯之间，韦恩家唯一的潜力股不太安详地飘走了。
　　17.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若有所思。
　　真的会有这种工作狂属性的正经总裁吗？
　　突然对我未来的工作充满了希望啊！


第7章 
　　工作笔记还是没能成功联网刷新，但以工作经验来看，我认为提姆是本世界核心角色的可能性最大。
　　拜托，霸总文学——主角高低得是个总裁吧？
　　可是你们看看韦恩家的其他几位少爷，他们甚至连竞争赛道都还没挤进去啊！
　　2.
　　“看问题不能这么片面。”我的某位同事说：“万一你抵达的时间线比较早，核心角色还没来得及进入权力中心呢？”
　　消息框继续叮叮咚咚地往出弹消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哥们儿，谁知道你现在在东还是西？”
　　这话非常有道理，乾坤未定，你我皆是牛马。
　　我往座位后排看了一眼，提姆正在闭眼小憩，手上攥着平板电脑。
　　这位更是限量级，他是高奢品质打工活驴——牛马都不算，牛马还知道要求休假呢。
　　“你说得没错。”我回复他：“我将持续关注他们的最新动向。”
　　“唉，不说了，我这边主角是带球跑文学的三岁天才萌娃，我得送他去上硕士课程了。”
　　他下线了，头像也灰了下去。
　　我庆幸地长出了一口气。
　　好在达米安只是普普通通的小学生，没有什么反人类的逆天学历。
　　3.
　　哈哈，区区硕士学历。
　　……下次水群时我要吹我家小孩12岁就有博士学位！
　　（爽朗）
　　4.
　　车子停在韦恩大厦门前，我正打算叫醒提姆，然而回头时才发现他居然已经醒了。
　　提姆扭脸隔着车窗看着外面，脸上还带着刚睡醒的茫然，眉宇柔和，蓝色的眼睛有种少年人独有的通透与清澈。
　　他看向我，整理了一下领口，某种柔软的东西从他的脸上消失了，笑容谦逊、温和得体的德雷克总裁按下开关按钮，推开车门。
　　“再见，温斯特。”
　　5.
　　我看见一大群秘书和高管们呼啦一下挤了上来，簇拥着他往大楼里走去。
　　防爆玻璃饰面的楼体精致坚固，折射着冰冷的光，这栋现代化的大楼在阴沉古老的哥谭建筑群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我坐在驾驶位深思片刻，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方向盘边缘，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空闲，使我有机会处理一点私人事务。
　　比如，从更客观的角度去了解哥谭这座城市。
　　半晌后，我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徒步前往街口的一家老旧报亭。我用围巾遮挡住脸颊，屈指敲了敲报亭那被油污糊住的推拉窗。
　　窗口被拉开了，一张不耐烦、警惕又苍老的脸露出来，报亭老板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外地人？”他问。
　　“嗯。”我说：“怎么看出来的？”
　　“嘁，经验。”他奚落道：“经验你懂吗？在哥谭，没有人会把钱包放在外衣口袋里。”
　　“谢谢你的提醒。我刚来到这座城市，有什么能够快速融入这里的诀窍么？”
　　“旅游手册、旧地图？”我从钱夹里抽出几张纸钞，压在掉了漆的柜台上：“要那种真正实用的。”
　　报亭老板从窗口里伸出手臂想要拿钱，但我指尖一动，就把那几张纸币推远了一点。他瞪了我一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回身抽出一本小册子扔给我。
　　“这东西够你用了。”他说：“你最好记牢这上面的每一个字。”
　　6.
　　《哥谭市常见罪犯档案手册》。
　　我：“？？？”
　　什么城市的旅游指南会是罪犯档案啊？
　　这书还这么厚！
　　“嘿，可算来了个傻蛋。”隔着关上的玻璃窗我都能听见老板嘟囔：“老哥谭正蝙蝠旗的本地人，谁买？”
　　“出门溜一圈就都认识了！”
　　7.
　　我快速翻了翻，发现里面不但有人物介绍，甚至还有彩绘插图，哥谭市的罪犯名录看起来不像避险手册，反而更像光荣榜。
　　我随便翻了一页仔细看，一位穿得十分埋汰的兄弟脑袋上套着个勾线的麻袋，头上扣着个稻草帽、手里还举着个镰刀。
　　我：“……？”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家，搞环境保护的吗？
　　往上一看，他在道上的外号叫“稻草人”；往下一看，据说他发明了一种叫“恐惧毒气”的化学武器，可以引起受害者最深的恐惧，制造犯罪和混乱。
　　我往下又翻了一页，这次插图上是个猪头。
　　是的，猪头，穿着沾血白围裙的猪头人。
　　这前卫的审美令我大受震撼，我定睛一看，这兄弟外号叫“猪面教授”，罪名是进行非法人体实验，比如使用药物和手术把受害人与各种材料进行肢体重组。
　　我：“？？？”
　　你……你们哥谭市的罪犯还真是博学多才，没点学术研究成果好像都不配犯罪。
　　（一时语塞）.jpg
　　但是为什么都打扮得这么抽象，是精神病人吗？
　　8.
　　我往前一翻，只见书的扉页上写着几个热情洋溢的大字。
　　【阿卡姆疯人院欢迎您！】
　　9.
　　身边的人流量突然大了起来，有很多人从另一条街道的方向挤过来，人来人往之中我碰巧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嗯嗯，我知道亲爱的，那边刚发生了爆炸，有小丑帮在抢劫银行。”
　　“我们换一条路走吧，快要迟到了。”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这就是哥谭人民身经百战的超绝松弛感吗？
　　10.
　　我把这本罪犯图鉴塞进大衣口袋，摸出工作笔记，欢快地拨通了上司的紧急呼叫对话框，几分钟后上司老登接入了聊天窗口。
　　“什么事？”老登说：“你又把车开飞了？”
　　“不是啊领导。”我连发好几个流泪猫猫头的表情包：“我刚刚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基本情况，想申请一下开通特殊工作保护。”
　　然后我随便拍了几页《哥谭市常见罪犯档案手册》内容给他发了过去。
　　有个叫贝恩的罪犯甚至拧断过一位不知名富豪管家的脖子。
　　前辈——
　　惨绝人寰，令人发指！！！
　　“在这种工作环境下，员工的人身安全真的很难得到保障啊！”我疯狂哭弱。
　　天下老板一般黑。
　　上司老登给我扣了个问号：“？”
　　“又不是外星人或者神话传说人物，”他疑惑地扣字：“只是一些异想天开的罪犯而已。”
　　上司老登：“你应付不了吗？”
　　我：“……？”
　　我应该应付得了吗？
　　“再说这和我们霸总文学分部有什么关系？”老登继续追问：“贝恩？”
　　“如果他妨碍了你的工作，你就拧断他的脖子呗。”
　　“嗨，多大点事。”
　　11.
　　上司老登婉拒了我的请求，潇洒地挂断了通话。
　　敲诈失败，不嘻嘻。
　　虽然我觉得这种程度的犯罪发生在韦恩一家身边的概率很小，但毕竟凡事无绝对，我非常担心这些奇怪的罪犯会对我柔弱的雇主们不利——
　　毕竟他们只是普通人，过着好像也不那么骄奢淫逸的平凡生活。
　　我决定回去之后告诉韦恩们低调行事，避免和这群危险罪犯们发生正面冲突。
　　处理善后意外事件真的很麻烦。（痛苦面具）.jpg
　　12.
　　我溜溜达达回到了停车的地方，远远的，我突然发现眼前的场景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我仔细一看，下一秒当场红温——我离开仅几分钟的时间，停在路边的车子右后轮竟已不翼而飞，甚至连碳纤维饰面的轮毂都被一起撬走了！
　　不是，啊？
　　谁特码头的当街撬我车胎？？！
　　哥谭的狗屎治安到底有没有人管了！！！


第8章 
　　保险理赔会出手。
　　我一看来现场定损的保险公司员工胸口，好大一个白底黑字的“W”标志。当她在单据上写下车主信息布鲁斯·韦恩时，我怀疑她在笑。
　　自己～赔～自己。
　　是我我也笑。
　　2.
　　少了一个轮胎的车被拖走了，我步行回到韦恩庄园。
　　其实我本想办点私事，比如，为了保证服务质量，我需要在雇主的家庭住所之外设置一个更符合我个人习惯的据点。
　　我更愿意称之为“安全屋”。
　　既然是安全屋，那么它就必须足够隐蔽、足够私密性，不过很遗憾，这个计划需要被推迟了。
　　有人在跟踪我。
　　跟踪者的技巧非常高超，我几乎看不到他的人影……但是别问我是怎么发现他的。
　　如果你被总裁上司的未婚妻、亲妈、亲爸，以及商业对手、情敌和仇人分别雇佣的私家侦探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连续跟踪过，你也能训练出这种强大的反侦查能力。
　　3.
　　我带着后面的小尾巴找了一家百货商场，随便挑了几件还不错的衣服走进试衣间。
　　这半层楼都是开放式清仓卖场，试衣间是简单分隔出来的格子间。我深一口气，轻盈地一跃，双手扒住格子间顶部的空档、悄无声息翻进了仓库，然后顺利从仓库的后门离开。
　　身后的视线消失了，我只能说，他选错了对象。
　　反跟踪，易如反掌：D
　　4.
　　“他消失了。”乔装打扮成不起眼路人的杰森冲进空无一人的试衣间，通过微型耳机汇报道：“他的嗅觉比我们想象得更加敏锐。”
　　“……F□□K.”
　　他视线往旁边一瞟，看到脏兮兮的墙上粘着一张从衣服上撕下来的促销贴纸，上面用记号笔画了个潦草的向上箭头，和一个嘲讽拉满的【 *^_^* 】笑脸表情。
　　“回来吧，陶德。”
　　达米安在频道里嘲讽：“你的计划失败了。”
　　“事实证明，这项任务需要更有能力的罗宾来完成。”
　　“可是，他只是个历史研究员。”史蒂芬妮突然插嘴：“或许我们应该告诉——”
　　“不！！！”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打断她。
　　“不要告诉任何人。”达米安咬牙切齿：“我们自己能解决。”
　　5.
　　回到韦恩庄园后，我先是在走廊遇到了达米安。
　　他瞪了我一眼。
　　我莫名其妙，但依旧对他笑了一下。这时我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一根长长的棍状物。
　　“那是什么，达米安？”我指了指他手上拿着的东西。
　　达米安冷冰冰地冲我扯了扯嘴角没有回答，但臭脸小孩也很好玩，像气鼓鼓的的小刺猬。
　　他以得胜的姿态扬长而去——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胜利什么。
　　不过五分钟后我就知道了，因为他用家里的大马士革工艺刀把我精心修剪的小鹿形灌木丛砍得稀巴烂，可怜的小鹿倒在满地碎叶子上，无辜地看着我。
　　一瞬间，我心梗了。
　　6.
　　叛逆期很正常，园艺小鹿理论上也是达米安的财产，他当然有权利对它做出任何形式的处置。
　　不是，那你昨天晚上砍不行吗！！！我今天早上才把它修剪好的！
　　我气得连喝三大杯凉白开，当然，其实也就一般生气，毕竟国产的癫哥霸总们干过更离谱的事情。
　　包括但不限于因为和夫人吵架而掀了刚做好的一桌菜；砸了夫人亲手做的陶瓷小玩偶半夜把我叫起来让我再烧个一模一样的；以及把一怒之下把定情戒指扔进护城河，让我冒着大雨再捞回来的。
　　区区一只园艺小鹿。
　　区区一只园艺小鹿。
　　……
　　我弹跳起步，冲向一楼，拎着洗衣篓从大厅开始回收一切管制刀具，包括但不限于工艺品武士刀、飞镖，连插在人俑雕像手里的古董宝剑都被我薅走。
　　路过的史蒂芬妮震惊地看着我抗着洗衣篓走过来，摘下了她的运动耳机问道：“这是在干什么？温斯特。”
　　“家里有未成年人，”我露出稳重的微笑，“这些危险的管制刀具理应被妥善保管。”
　　7.
　　你。
　　你好像把罗宾的武士刀顺手收走了。
　　史蒂芬妮欲言又止。
　　8.
　　我把洗衣篓里的危险刀具逐个检查、养护，擦油，然后放到柜子里，郑重地上了锁。
　　最后我倒提着园艺剪刀，像恐怖片里的鲨人狂一样走进花园。
　　绝对…不允许你再…伤害我的小鹿……
　　复活吧，我的小鹿！！！
　　9.
　　“小D，你不应该伤害那棵灌木。”迪克无奈地叹气，“温斯特好像很喜欢那只小鹿。”
　　“我也很喜欢。”史蒂芬妮嚼着牛轧糖：“他的审美可比阿福活泼多了。”
　　达米安一言不发，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抱着手臂撇着嘴，扭头盯着蝙蝠洞里的恐龙雕像。
　　他绝对不会解释那只是个意外——
　　由于我这个拔刀速度过于快，当我意识到我砍到了什么东西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jpg
　　“恶魔崽——”杰森开口。
　　“闭嘴，陶德。”达米安冷冰冰地打断他：“我会解决的。”
　　“不，我想说的是……”杰森敲了两下键盘，一段视频被投放到了蝙蝠洞的大屏幕上。
　　靠在吧台边的青年熟练地抽出达米安的武士刀，他弹了弹刃锋，然后对着光线欣赏了一下刀身刀型，最后他熟练地上油、养护，归刀入鞘。
　　“我只想说，他有这样的手法，一定是对冷兵器非常熟悉。”
　　杰森按下暂停键。
　　“他的履历是低调平庸的，技艺却相当娴熟泛用。”
　　“他到底是什么人？”
　　10.
　　“我知道。”
　　提姆的声音像幽怨的鬼魂，带着上班的恐怖怨气。
　　“He is Batman.”
　　“咳咳。”
　　频道里突然传出了布鲁斯的咳嗽声。
　　大家一哄而散。
　　11.
　　今晚我将挑战阿尔弗雷德叔叔的独家秘方，橙皮烤鸡。
　　当然，他还建议我尝试仰望星空派[改良版]，但被我无情拒绝。我正在削橙子，余光突然看到达米安一步三磨蹭地走了进来，看锅看碗看地板，就是不看我的脸。
　　哼哼，你也会为欺负小鹿而产生愧疚吗？
　　“有什么需要吗？达米安少爷。”我露出端庄的微笑。
　　“还有牛轧糖吗？”他背着手问。
　　“抱歉，采购公司还没有把新鲜的棉花糖送来。”我语气遗憾，“不过我刚刚榨了些蔬菜汁，要来一杯么？”
　　哈，大小两个韦恩最讨厌的就是蔬菜健康饮，让他们老老实实喝这种东西比骗猫喝水还难。
　　但今天，我将歹毒地利用小朋友的愧疚灌他一大杯！（握拳）
　　达米安一言不发，乖巧地主动过去自己倒了一大杯绿色的糊糊汁。
　　12.
　　达米安：“哇——呕！”
　　13.
　　平时的健康饮里，除了羽衣甘蓝、西芹、黄柠檬和葡萄柚等，还会加入一定量的青提和苹果调节口味，但今天我灵光一闪，额外添加了清热降火的嫩苦瓜。
　　想必适量添加一点，也尝不出来吧？
　　你问我为什么不知道？
　　14.
　　笑话，正经人谁喝那玩意儿折磨自己？
　　我选择奶绿装芒+冰激凌+波霸+茶冻去冰不加糖：D
　　哥们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奶茶，蚊子喝一口都得晕糖。
　　15.
　　达米安坚强地喝完了一整杯，有这个毅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小刺猬狼狈而逃。
　　16.
　　我把剩下的半壶倒在玻璃杯里，精心点缀后端着这杯黑暗料理走向韦恩先生的房间，恰好韦恩先生正从房间里推门出来，身形以精妙的角度挡住了我前进的方向。
　　“嗯……温斯特，我必须得出门了。”他诚恳地说：“我约了女伴去澳大利亚冲浪。”
　　“回来一定喝，好吗？”韦恩先生用他那双蓝得犯规的眼睛深情地看着我。
　　15.
　　我一言不发，和善地看着他。
　　16.
　　布鲁斯：今晚我必须远航！！！


第9章 
　　韦恩先生真的去悉尼冲浪了，他离开时候的背影潇洒又狼狈，仿佛有中国咬人甘蓝正在他屁股后面追着啃。
　　我担忧极了：“真的不需要我亲自开飞机送一送布鲁斯老爷吗？”
　　阿尔弗雷德叔叔侧目：“我还不知道你已经取得了私用驾驶员飞行执照。”
　　我淡定一笑：“是在研究所时为了出外勤科考而考取的。”
　　实际上：是因为在荒山搜救探险迷路的顾总、在无人岛礁搜救海钓失联的秦总，飞满了40小时驾驶时长后顺便考取的。
　　我要诅咒这群有舒坦日子不过、就爱瞎折腾的总裁们泡方便面没有调料包。
　　……反正，由衷地希望韦恩先生不是那种热爱极限运动的神经病。
　　2.
　　阿尔弗雷德叔叔怜悯地看了我一眼。
　　我：“……”
　　咋了？
　　“没什么。”阿尔弗雷德叔叔说：“你愿意给阿尔弗雷德猫开个鸭肉罐头吗？”
　　那是达米安的猫，他就给它起名为“阿尔弗雷德”——我有时候真不太理解外国人的取名逻辑，人和猫共用同一个名字，很怪诶。
　　我知道这是他希望休息了，毕竟这伤很重，对于一位老人来说更是如此。
　　“我晚点再来看您，阿尔弗雷德叔叔。”
　　3.
　　温斯特离开了。
　　几分钟后，阿福按下了身侧一个隐蔽的按钮，加厚的金属床头板里伸出一块夹着显示屏的机械臂、并自动调整到了符合人体工程学的位置。
　　阿福戴上了耳机。
　　“下午好布鲁斯老爷，这里是便士一。”
　　“……”
　　“欢迎回来，便士一。”
　　4.
　　我来到厨房，从最下方的柜子里找到阿尔弗雷德猫的罐头，撕开薄薄的铁皮盖子时突然意识到了这个场景的熟悉之处——
　　这不就是每天早上我开的豆子罐头纯享鲜肉版吗！
　　所以给外国霸总做早餐和给小猫做猫饭有什么区别？！
　　难道……
　　难道韦恩其实是小猫？（痴呆）.jpg
　　一群可爱小猫冲进我脑海里拳打脚踢，我猛然清醒。
　　不要做这种可怕的假设啊！！！
　　5.
　　韦恩先生不在家，少爷小姐们在健身室里开Party，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恰好看见四位少爷正排成一排做单臂倒立撑。
　　还是两指撑地那种。
　　我：“……？”
　　不是，你们年轻人体力都这么好吗？？？
　　四道视线整齐地投过来，他们表情漠然地盯着我手上一托盘的橙汁，谁也没有放弃，依旧在奋勇争先地上上下下。
　　在一片“Huff”声中，每个人都迫使自己脸上都写满了【举重若轻】、【游刃有余】和【无动于衷】。
　　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一旁叼着棒棒糖看热闹的史蒂芬妮小姐：“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有个两分钟了。”她挑了一下眉：“他们的赌注是谁先做到一百个谁就赢。”
　　“他们不会放弃的。”
　　我看见杰森挑衅地冲我咧了一下嘴，露出白森森的虎牙——我疯狂摆手。
　　不行，真老了，婉拒了哈。
　　6.
　　在四道热情洋溢且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我落荒而逃，仿佛后面也有中国咬人甘蓝在啃我的屁股。
　　在回身关上门之前，由于剧烈的单臂倒立运动，提姆的运动卫衣非常符合重力学原理地从腰间滑落、斜斜地堆到了胸口处……
　　我不确定我是否看到了几道已经开始扩散成血淤斑块的伤痕。
　　我立刻推开门，打算仔细看一下——这种伤痕出现在提姆这个年纪的孩子身上，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校园暴力。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提姆却已经动作迅速地用另一只手把衣服重新拉了上去。
　　“……”他表情无辜地看着我，蓝眼睛里没有任何受到伤害后伤痕被人发现的紧张和不安。
　　我怀疑是我看错了。
　　他可是德雷克，韦恩集团的少总，没有道理会受到这种伤。
　　我沉吟片刻，悄然关上健身室的门。
　　7.
　　“你失误了，德雷克。”达米安一边奋力做单臂倒立撑一边说。
　　“还没有，”提姆一语双关地说：“……第72个，恶魔崽，你马上要输了。”
　　达米安：“！！！”
　　8.
　　我夹着餐盘走过楼梯拐角，确认从健身室出来后不能第一时间立刻看到这个位置。零
　　我四下张望、观察周围环境，再次确认空无一人。
　　我把餐盘放到了地上，双手撑地，脚尖一蹬，轻盈地把自己倒撑了起来，然后缓缓深呼吸，将一条手臂背到了腰后。
　　下一步，我撑起手指，试探着收回除了拇指和食指以外的其他手指。
　　喜极而泣.jpg
　　我做到了！
　　不愧是金牌辅助！
　　我缓缓屈起绷直的手臂，勉强做了五六个起撑，不过很遗憾，做到第七个的时候我手臂一僵、整个人失去平衡往身前栽滚而去。
　　呜呜.jpg
　　一位柔弱的管家八爪鱼般连滚带爬地卷着餐盘离开了现场。
　　9.
　　蝙蝠洞里，本应在“悉尼冲浪”的布鲁斯慢里斯条地放下咖啡杯、满意地敲了一下回车键。
　　视频完成截取剪辑，文件框缩回到了屏幕左下角自动保存。
　　“只是一些很有必要的调查罢了。”
　　他说。
　　10.
　　我临时回到房间里换衣服。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因为西装裤版型太紧绷，我刚刚倒立蹬腿时，差点把裤子拽裂：）
　　不同的西装裤需要搭配不同质地款式的马甲，和不同颜色的衬衫，所以我需要把一整套衣服都换掉。
　　我对着镜子解开绑臂、马甲扣，直到解开皮带扣、往出抽皮带时，我注意到了皮带抽穿出袢带时的异样触感。
　　我回头看去，呼吸一滞。后腰袢带内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粘上了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直径不超过1cm，没有任何呼吸灯，极简的实用主义设计。
　　我用镊子简略拆解了一下，可以肯定的是，它拥有定位和监听功能。
　　且隐蔽、便捷。
　　我的脸色凝重起来，排除掉韦恩们，我迅速在脑海里回忆昨天到今天以来接触过的所有人……
　　每个人都毫无嫌疑；
　　每个人都疑点重重。
　　11.
　　这枚定位器背后藏身者的目的是什么？
　　排除掉一个平平无奇的管家，他的目标到底是韦恩家里的谁？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借用顾总的一句话。
　　12.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13.
　　我将处理好的火鸡和洋葱头、胡萝卜、芹菜一起裹进锡纸里，设定好烤箱的自动定时时间，然后我脱下隔热手套，在流理台旁认真洗了手离开厨房。
　　最后，我拎起衣架上的大衣搭在手臂上，向门外的泊车位走去。
　　特殊时期特殊处理办法，我借用了韦恩先生的车，在上车后先断开了APP行程同步功能，然后关掉了行车记录仪——
　　这使我意识到，我必须尽快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车子悄无声息地驶出韦恩庄园，我没有设定导航目标，因为留下的行驶记录会暴露我的行动，哥谭市的地图就在我脑子里，我完全可以相信我的方向直觉。
　　我要前往的是一家军火零销店，虽然在地图上，它的标志其实是户外渔猎商店。
　　14.
　　你问我要买什么？
　　防身的枪械吗？
　　不，阿尔弗雷德叔叔的猎枪很好用，我有信心在改造后将它的射程提高到200米以上。
　　现在，我要买的是定位监听器，我必须给我的雇主韦恩们每人都发一个，以确保他们的安全——
　　偷偷的，不必告诉他们。
　　15.
　　唉，柔弱的总裁们。
　　但没关系，你永远可以信任金牌管家！（握拳）


第10章 
　　关于温斯特临时出门的这件事，最先发现的是杰森。
　　100个单臂倒立撑做下来，对体力的损耗可想而知。杰森像一团史莱姆一样泥泞地蛹动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扒开冰箱——由于不是餐时，厨房里没有任何能够快速入口的东西。
　　天都塌了，万恶的管家把所有可以开袋即食的东西都藏了起来。
　　杰森：高斯模糊特效.jpg
　　“烤……火鸡……”这时他听见迪克有气无力的声音：“火鸡……”
　　一只红亮亮的、闪烁着晶莹油光的火鸡正藏在烤箱暗黄色的灯光里，身边还簇拥着洋葱、胡萝卜和西芹。
　　达米安和杰森大打出手。
　　2.
　　提姆和迪克趁乱用吐司片夹着滚烫的鸡肉，撕了一大块下来。
　　“这面包怎么有点硬？”迪克困惑极了。
　　“不管了，蘸点酸奶。”
　　3.
　　烤火鸡壮烈牺牲，接下来惨遭毒手的是乳酪盒子和干面包片。
　　“温斯特什么时候回来。”迪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撅在流理台上，如同某种变异的尸体。
　　“别像找不到妈妈的小鸡崽。”达米安闷声干大事，正在往汤锅里的半成品奶油蘑菇汤里倒面粉:“想吃饭就快点动手。”
　　尚存一丝理智的迪克陷入了挣扎：“或许我们应该考虑向阿福求助……”
　　4.
　　所有人都用那种震惊且谴责的目光看向迪克：“……”
　　5.
　　“不用担心。”杰森说着主动拿起了桌子上的牛排：“只是煎一下牛排而已，我能搞定。”
　　“这个番茄为什么切成这样？”史蒂芬妮举着被平整削去果蒂一侧整个底部的番茄仔细观察：“是会更方便切分吗？”
　　“达米安。”一片混乱之中提姆突然困惑地问：“你的面粉是不是倒多了？”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达米安正在用搅拌铲奋力翻搅锅里的奶油蘑菇汤，此刻它呈现出一种缓滞的稠状：“闭嘴，德雷克。”
　　“啪”的一声脆响。
　　提姆空举着手，地上还躺着一只碎掉的鸡蛋。
　　6.
　　“它是自己滚下桌面的。”提姆一口咬定道：“绝对是。”
　　“噢。”史蒂芬妮幽幽地开口：“我还以为是你手软了呢，提姆。”
　　厨房温度略高，提姆感觉有点汗流浃背了。
　　7.
　　但应该汗流浃背的绝非提姆一个人。
　　“欻”的一声，水汽在油锅里爆开的巨响席卷而来，杰森潇洒后跳落地，完美避开了迸溅的热油；与此同时，致死量的白色蒸汽和浓烟滚滚冒出。
　　迪克大叫：“牛排！牛排！”
　　杰森一个飞铲，眼疾手快地从已经完全变黑了的锅里戗出了一块单面焦黑的固体。
　　达米安还在对付那锅奶油蘑菇汤。面多了加水、水多了加面，现在这锅糊状物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他一边继续加面粉、一边还不忘转头嘲笑上蹿下跳的兄弟们：“早就说了——”
　　“轰！！！”
　　达米安一捏面粉口袋。
　　喷出来的面粉炸了。
　　9.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的厨房经历了什么，但，下厨最忌灵光一闪。
　　噢不。
　　应该说，决定下厨这件事本身，最忌灵光一闪。
　　10.
　　我从户外渔猎商店满意离开，事实证明，在自由的美利坚，只要钱到位什么都能搞得到。
　　“当然了。”老板抽着烟跟我说：“最顶的货，蝙蝠侠都在用。”
　　听到极有可能是未来总裁夫人的熟悉名字，我提起了一点兴趣：“你能拿到蝙蝠侠的货源？”
　　“包能的。”老板表情有点闪烁：“我花了大价钱弄到的原版蝙蝠定位器，绝对一比一仿制，零件配材都是最好的！”
　　我两指之间夹着银行卡，潇洒地递向老板：“刷卡。”
　　老板摸出POS机，谄媚地问：“要几套，先生？”
　　我讪讪地说：“要十套。”
　　11.
　　老板看我的目光意味深长，像是在看什么变态跟踪狂。
　　12.
　　不是啊朋友你听我解释——
　　13.
　　总之，我认为热爱捡孩子的韦恩先生应该为此负全责。
　　（死鱼脸）.jpg
　　14.
　　我揣着兜里的一大把定位器赶回了庄园，时间卡得刚刚好，我可以继续完成其他菜品的烹饪，并对烤好的火鸡进行二次加工。
　　但说实话，我感觉火鸡这玩意儿真没什么好吃的，肉质又柴又硬，还不如抱着鸵鸟啃，至少量大管饱。
　　庄园非常安静，想必各位少爷小姐们还在健身室挥洒青春的汗水。我正欣慰地把手里的购物袋放在柜子上，一只手突然伸出来，稳稳地接过了袋子。
　　是一个东方面孔的短发少女，她的眼睛很大，看人时有种冷淡的专注感。
　　她抿着嘴没说话，但我看出了她的紧张。
　　“卡珊德拉小姐。”我冲她点头：“初次见面，我叫温斯特·潘尼沃斯，是家里新任的管家。”
　　“我认识你。”卡珊德拉一板一眼地说。
　　我回以微笑：“非常荣幸。”
　　15.
　　一分钟过去了，我俩站在原地大眼瞪大眼，她没让路，我也没前进。
　　16.
　　两分钟过去了，我的笑容真的快绷不住了。
　　卡珊德拉也没眨眼，直挺挺地堵在我面前，我怀疑她也在强撑。
　　最后我终于忍不了了，率先打破了僵持：“还有什么需要吗？卡珊德拉小姐？”
　　面对腼腆可爱的小姑娘，我特意把语速和声音都放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请原谅我的失陪——我得去准备晚餐了。”
　　卡珊德拉：“嗯，有。”
　　我耐心地看着她，她也淡定地看着我。
　　17.
　　不是姐们儿，到底有啥事你快说啊！！！
　　我真怕你突然甩出一张空白支票，让我滚出这个家：）
　　18.
　　“嗯……”她挤了半天，终于挤出了半句话。
　　“那个柜子上有灰尘，你去擦一下。”
　　我：“……”
　　我：“……？”
　　19.
　　不对。
　　根据我多年的商战、心理战经验来看，这背后必有隐情。
　　比如，有人希望卡珊德拉小姐能够拖住我的脚步、转移我的注意力。
　　我：“。”
　　坏了，我的厨房。
　　20.
　　“好的，我马上就去。”我从桌上的纸抽盒里顺手拽了两张纸巾，假装弯腰去擦桌子。
　　卡珊德拉紧盯着我。
　　下一秒，我一个闪身肘着墙飞翻而起，精准地绕过她向厨房的方向飞奔过去！
　　卡珊德拉脸色一凌，似乎准备侧臂探身上前格挡，但不知道为什么又硬生生顿住了，只是伸手来抓我的手腕。
　　听说她学过芭蕾舞，小姑娘反应很快嘛！
　　但好在我金牌管家也非无能之辈——
　　我以前在厉总手下做事时学！过！摇！花！手！
　　只见我超有韵律地左右狂摆，精准闪避了卡珊德拉的攻击，然后仗着身高优势拔腿就跑！
　　不过卡珊德拉的灵活性远超我想象，她的速度和肢体协调性水平绝对可以去奥运会为国争光。
　　但是那咋了。
　　我185的身高，诶，就是腿长！
　　21.
　　我一路狂奔，直奔厨房。推开门时，一股诡异的浓烟从门里喷了出来，呛得我狂咳不止。
　　我狂扇眼前的白烟和喷涌而来的热浪往厨房里看去，只见我天杀的少爷小姐们终于停下了干得热火朝天的手，默默地、哀怨而愧疚地看着我。
　　史蒂芬妮手里攥着一把刀刃猩红的菜刀、迪克正在擦地、满脸烟的杰森好像正在挥舞锅刷，达米安正在……
　　救命，我的汤锅。
　　我的，锅。
　　你问提姆？
　　哦，提姆已经躺在地上了。
　　我：“……。”
　　少爷小姐们：“……：P”
　　22.
　　卡珊德拉随后而至，她干脆被埋在了浓烟里。
　　“抱歉。”她小声说。
　　23.
　　“身为厨房毁灭者，我从来不敢直视管家的眼睛，因为害怕看见管家痛彻心扉的眼睛，管家的眼睛是厨房毁灭者这辈子最恐惧的……”
　　不好意思，窜台了。
　　24.
　　我咬牙切齿。
　　“请滚——请离开我的厨房。”


第11章 
　　感谢多年以来的抽象工作毒打，本人精神状态稳定、心态乐观平和，为人礼貌真诚。
　　你看，甚至在这种时候，我都能从容淡定地使用“请”字。
　　他们真应该赔我点精神损失费。
　　闭眼流泪.jpg
　　“抱歉，温斯特，我们搞砸了。”经过我身边时迪克欲言又止：“有什么是我们能帮你的吗？”
　　你们老老实实地坐在客厅里张嘴等饭比什么都强。
　　再次闭眼流泪.jpg
　　“不必担心，迪克少爷。”我气定神闲地脱下西装外套、挽起袖子：“我很快就能解决这个小麻烦——”
　　“或许，您愿意帮忙打开排风系统吗？”
　　迪克带着他的边角料任务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2.
　　我用带着手套的手拎起那只可怜的锅，从残存的碳化组织来看，它生前一定遭受过惨无人道的粗暴对待。
　　关于我崭新银亮的316不锈钢炸锅爆改克拉克战损版，各位有什么头绪吗？
　　呸，伊拉克。
　　……奇怪，克拉克是什么。
　　3.
　　幸好韦恩企业自己就有家装公司，新厨具上门比叫披萨外送的速度还快。
　　“请在这里签一下字，潘尼沃斯先生。”经理把账单递给我确认，他的表情难掩惊奇：“久闻大名，只是没有想到您居然这么年轻。”
　　我唰唰唰签字。
　　“您所熟知的应该是我的叔叔，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先生。”我把账单本递还给他：“我才刚刚接手这项工作，承蒙关照。”
　　经理相当吃惊地看向我的签名，那的确并非熟悉的名字。
　　“不过不用担心，我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
　　不就是霸总全家桶？
　　我一定行！
　　告诉俺叔俺不是孬种！！！
　　（被蝙蝠车创走）
　　4.
　　完蛋，我好像哥谭化了。
　　5.
　　我本打算向阿尔弗雷德叔叔寻求帮助，如何有礼貌地向雇主表达不满。
　　但考虑了一下，这好像稍显业余——优秀的管家不应该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之中。
　　遂放弃。
　　但当我打开冰箱，发现保鲜层里的蔬菜几乎没有被动过的痕迹，立刻就有了主意。
　　是时候让羽衣甘蓝、苦瓜和大西芹再次出手了！
　　……甜菜头和胡萝卜也不是不可以坚固阵线：）
　　这次的健康饮看起来比上次还恐怖，我撑着托盘来到客厅时，满意地看到少爷小姐们正乖巧得像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
　　当我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效果如同山崩海啸。
　　我和善地注视着他们：“请先来点果汁开胃吧。”
　　6.
　　小鸟们惊恐地互相注视，并用眼神激烈沟通。
　　——潘尼沃斯不赞同的目光也是继承制的吗？
　　——蔬菜汁滚出人类文明！
　　——达米安，快使用同样是继承制的【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啊！！！
　　达米安嘴角抽动，三秒钟后他嘴角微微向下撇，用稚嫩的不赞同目光看向了小潘尼沃斯。
　　7.
　　嚯，达米安非但不老老实实喝蔬菜汁，还胆敢向我还击！
　　我狞笑着手一抖，达米安杯子里的蔬菜汁瞬间超过标准水位线。
　　8.
　　事实证明，管家不赞同的目光会对韦恩不赞同的目光天然造成碾压效果。
　　“……”
　　达米安瞬间就枯萎了。
　　9.
　　今天的用餐氛围分外和谐，虽然因意外造成晚餐餐时推迟，但至少菜品营养均衡、能量充足。
　　少爷小姐们每个人都吃了不少，我欲言又止——
　　马上就要休息了，吃这么多可能会导致消化不良。
　　你们不怕胃疼吗？
　　“我回房间了。”达米安最先推开餐盘，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这似乎是一个信号，很快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说了晚安，然后纷纷回了房间。
　　刚刚还热闹的韦恩宅突然冷清下来，像是瞬间就er的一下死掉了。
　　我：“……？”
　　你们是急着去梦里约会吗？
　　10.
　　不过，这其实正合我意。
　　我悠闲地完成了扫尾工作，然后把定位器揣在了口袋里淡定出门。首先前往的是车库，迪克的机车就停在那里。
　　管家常备的白手套是个好东西，我小心翼翼地观察机车尾翼的泥水迸溅痕迹，避免因用力留下明显的指印痕迹，最后决定把定位器贴在金属挡板和弹簧减冲器之间的缝隙里。
　　应该不会有人没事就用探测仪检查自己的车吧？
　　11.
　　接下来的目标是达米安。
　　经过我这几天的观察，达米安有一块手表，每天出门上学时都会佩戴。
　　非常好的习惯，霸道总裁品鉴名表的高雅爱好应从小养成。
　　从车库离开后，我几次变换行动路线，最终不引人注目地成功摸到了主宅外墙的边缘处。
　　头顶就是达米安的房间阳台。
　　我贴着墙放置好探镜装备，然后用手机APP操控探头向达米安的房间里窥探——小朋友正在桌边埋头苦写，可能是在完成家庭作业。
　　我悄悄离开，打算过两个小时后再来。
　　12.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根据中小学生健康睡眠时间表，达米安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再次回到外墙墙根下启动窥镜，达米安的房间灯仍然开着，但却没看见他的身影。
　　“……？”
　　深更半夜的，我家小孩呢？
　　难道半夜不睡觉，cos狮子王在家里巡视领土吗？
　　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那快手表就被扔在床头小几上，我有信心在两分钟之内得手。
　　说干就干。
　　好在以前追随谢总时加入过攀岩协会，韦恩庄园古旧的青砖外墙非常便于我攀爬。
　　石体依旧很坚固，我姿态扭曲但迅速地徒手爬上二层，一个翻身落在了达米安房间的阳台上，然后用备用钥匙拧开了落地窗的锁。
　　不好意思，管家就是可以公钥私用、为所欲为：D
　　时间过去不到三十秒，接下来我有充足的时间拧开手表后盖，把定位器塞进去。
　　我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拆卸精密仪器专用工具套件，迅速解决了手表后盖——
　　掀开一看，表芯边居然已经被人塞进了一个定位器。
　　跟粘我身上那个的构造分毫不差，喜提同款。
　　13.
　　我：“……”
　　原来幕后主使的目标是达米安！
　　不好意思，你的阴谋已经被专业的辅助型人才勘破了！
　　果然豪门继承人的生活中处处是风险。我一边庆幸地想，一边手上动作不停、把原来的那颗定位器挖走，替换成我的那枚。
　　我看了一下计时器，一分三十九秒，时间刚刚好。
　　把手表原样放回桌上、锁好落地窗，翻身跳下阳台。
　　时间正好两分钟。
　　Perfect！专业！
　　14.
　　一切都很顺利，然而就在我收好窥镜装置、打算回去休息时，一个花花绿绿的影子突然在我的视野余光里一闪而过——
　　我猛地一转身，精准锁定了对方的方向：“什么人？！”
　　没有任何动静，四周只有空旷的风声。
　　我把手按在腰间：“我已经看见你了。”
　　“最后一次警告，这里是韦恩庄园，请立刻放弃抵抗并离开，否则我有权以保护房主极其家人人身财产安全为目的开枪自卫。”
　　四周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入侵者声息全无、隐匿功夫极佳——对方疑似为忍者或者刺客。
　　15.
　　罗宾，AKA达米安·韦恩：“父亲，今晚我将独自夜巡，并不回家做家庭作业。”
　　蝙蝠侠：“……？”
　　达米安：“因为有人让我滚出韦恩庄园。”
　　蝙蝠侠：“？？？”


第12章 
　　我没能抓到那只花花绿绿的刺客，因为就在我做出严正申明以后，他头也不回，甚至可以说是迫不及待地“嗖”地一下飞出了庄园围墙。
　　……啧。
　　我把按在腰间的手放了下来。
　　其实我今天也没有佩枪。
　　骗你的，嘻嘻。
　　2.
　　我重新检查了庄园的安保系统有无疏漏，确认刺客没有机会卷土重来后才准备回去。
　　经过走廊时，恰好遇到达米安迎面走来。
　　他一如既往地臭着脸。但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从他眼睛里的饼状情绪分布图来看，他好像是真的在不高兴。
　　啊？为啥？
　　少爷您的家庭作业遇到了问题吗？
　　我立刻上前，热情问道：“达米安少爷，需要我为您辅导家庭作业吗？”
　　达米安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过了两秒钟，他表情复杂地开口：“管好你自己。”
　　又过了两秒钟：“我的课题你看不懂。”
　　……
　　我们一般是不把小学算数题和自然观察称为“课题”的啊！
　　但这可是幼年霸总。
　　算了，溺爱一下。
　　我严肃地说：“那么，预祝您开题顺利。”
　　3.
　　达米安：“？？？”
　　他是不是在一本正经地阴阳怪气？
　　4.
　　当然没有。
　　……包没有的：P
　　5.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工作，我回到房间准备休息。
　　在此之前，我掏出了斥巨资购入的哥谭生存指南之《哥谭市常见罪犯档案手册》，开始仔细查阅。
　　毕竟刺客哥的审美潮流实在过于超前，我的评价是穿成那样大半夜跑来跑去纯属脑子有包——他是在cos红绿灯吗？还是塑料广告牌？
　　所以从配色上来推测，我猜……
　　他是小丑！！！
　　6.
　　我疯狂翻阅图鉴。
　　噢不好意思，不是小丑。
　　小丑好像比他个儿高。
　　恕我直言，刺客哥的身高有点像还没发育的小学生。
　　……绝对不是在人身攻击哈。
　　7.
　　很遗憾，我没能在《哥谭市常见罪犯档案手册》里找到外貌特征明显符合条件的人选。
　　我凝视封面书名陷入沉思：
　　哥谭市，常见，罪犯，档案手册。
　　……我懂了！一定是因为刺客哥并不常见，所以没有上榜！
　　8.
　　我决定扩大比对范围，比如在浏览器搜索框内输入关键词，利用大数据直接进行信息抓取。
　　“哥谭”，“深夜”，“彩色制服”，“犯罪”。
　　确认搜索。
　　网页刷新。正经新闻没几条，但最下方的一个链接标题却吸引了我的目光——那是一个叫【哥谭守夜人】的私人论坛帖子。
　　标题是【蝙蝠侠到底为什么让罗宾穿彩色制服打击犯罪】。
　　蝙蝠侠？什么蝙蝠侠？
　　我闻着味儿就来了！
　　9.
　　夜深了。
　　提姆正在双目无神地盯着电脑屏幕处理工作文件。
　　很多工作，夜间活动的工作、白天公司的工作，工作工作，全都是工作。
　　提姆：“……”
　　希望文件莫名其妙全部爆炸。
　　他放下咖啡杯揉了揉眉心，决定放任文件在电脑里自由繁殖，刷一会儿论坛帖子提提神。
　　Gotham Nightwatchman.com
　　【管理员001】登录成功。
　　其实提姆创立这个论坛的初衷只是作为一个钓鱼网站，用来保护蝙蝠们夜间活动的隐秘性和秘密身份。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用户涌入，帖子内容也开始变得五花八门起来。
　　有猜测蝙蝠义警们的真实物种的、有产粮磕cp的，有狂热粉掐架的，还有希望蝙蝠侠半夜上门抽他屁股的。
　　提姆：“。”
　　不是很想看懂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他看到屏幕右下角弹出了一个新用户注册提示。
　　“用户ID：把工作塞老板嘴里”
　　“注册IP：192.227.3……”
　　提姆瞬间清醒：“？？？”
　　不是，这不是韦恩宅的IP地址吗？！
　　10.
　　看热闹看到我自己家。
　　天塌了。
　　11.
　　提姆输入管理员权限指令，查看该用户的详细信息。
　　从历史浏览记录来看，此人的品鉴口味相当低俗，什么都可以浅尝一口，从蝠布文学小段子到蝙蝠侠与红头罩的救赎文学，属实是来者不拒。
　　实时记录仍在不断弹出，对方还在狂野浏览。
　　提姆：“……”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他点击查看对方的注册手机号，发现那居然还是一个虚拟号码。
　　很好，非常谨慎。
　　虽然对用户身份已经有了初步推测，但他仍然决定进行客观求证。
　　提姆开始通过骇客技术对该频段数据进行追踪。
　　12.
　　毫不夸张地说，【哥谭守夜人】论坛为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秦总夫人是内娱明星，给秦总当总助时，我就是总裁夫人最大的职粉头子。而这段工作经历带给我最重要的经验教训，就是永远不要在网上冲浪时使用自己的真实信息。
　　你也不想吵着吵着架突然就被人开盒吧？（闭眼）.jpg
　　不过感谢论坛，我都没想到哥谭义警们之间的关系居然如此……呃，耐人寻味。
　　也没想到我的雇主韦恩先生居然这么……呃。
　　不好意思，我没法形容。
　　往下一翻，哥谭魅魔；刷新一下，欲海情人。
　　有几次，我真的怀疑我的英语水平是否出现了新世界排异反应。
　　蝙蝠侠×布鲁西宝贝的cp已经过时了，迎面走来的是超人×布鲁西、绿灯侠×布鲁西，深海大乌贼、沃尔玛塑料袋……
　　我紧急搜索了一下“超人”，然后又通过推荐搜索访问了绿灯侠、神奇女侠、闪电侠等等一系列超级英雄词条。
　　最后我崩溃地发现，这个叫“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组织的最大赞助人居然是——
　　韦恩集团！！！
　　13.
　　我崩溃大叫。
　　14.
　　爱他就是要给他砸钱。
　　……那你既给蝙蝠侠砸钱，又给绿灯侠闪电侠神奇女侠巴拉巴拉侠砸钱是什么意思？？？
　　你的心只是分成了很多瓣，每瓣都爱上了不同的人吗？！
　　我不允许你擅自给我增加工作难度啊啊啊啊——
　　15.
　　持续崩溃中。
　　16.
　　老师下次再有这种烧钱活动请不要通知我们韦恩了好吗？
　　类似的impart活动也不要通知韦恩了，好吗？
　　17.
　　好的。
　　好的。
　　超级好的。
　　18.
　　我关掉了论坛页面，生无可恋地融化成一滩准备开始发疯咬人的黑暗物质。
　　虽然韦恩先生事业线前途无望，但好在感情线也是一团乱麻。
　　不是你们听听这是人话吗？
　　真想代表快穿局开除韦恩的霸总籍贯，火速扶持德雷克总裁上位。
　　提姆总裁…我会…永远…追随你的……
　　19.
　　韦恩庄园地下、幽暗的蝙蝠洞里，加班加到精神涣散的德雷克总裁正在奋力破解虚拟号码使用的中转IP防火墙。
　　我恨你。
　　提姆死意盎然地想。
　　我恨你，“把工作塞老板嘴里”。
　　我会…永远…注视着你的……
　　20.
　　抛开雇主的生活问题不谈，当务之急是解决罗宾私闯民宅的问题。
　　托维基百科的福，我了解到罗宾其实是蝙蝠侠的助手。大家都知道，在工作过错的追责中，应该直接问责主要负责的领导，为难打工人是不道德以及无意义的。
　　打工人help打工人，打工人同盟万岁：）
　　考虑到韦恩先生目前在澳洲冲浪的昼夜时差问题，我特意熬夜到凌晨四点才给韦恩先生打电话。
　　电话接通得很快，但我莫名感觉他的声音很虚弱，有种下一秒就要困死在我手机里的感觉。
　　我疑惑地看了看时间——澳大利亚此时应该才晚上七点，夜生活理应刚刚开始。
　　不是。
　　这年头连霸道总裁也开始流行早睡早起了吗？
　　21.
　　“有什么事，温斯特？”
　　韦恩先生声音沙哑地问我。
　　我将今晚的意外如实汇报。
　　“我认为应该加派安保人员24小时三班轮岗，”我冷静分析：“罗宾今晚的出现为庄园的安全敲响了警钟。”
　　“关于罗宾今晚的无故入侵行为，我认为蝙蝠侠先生应该为此负责。”
　　22.
　　布鲁斯：“……”
　　罗宾真的不想入侵，他更加渴望夜巡自由。
　　“不用担心。”刚刚夜巡回来的蝙蝠侠把蝙蝠头套拔下来扔到一边，他俯身看向屏幕上提姆刚刚传过来的温斯特论坛浏览记录，抽了抽嘴角。
　　“我给蝙蝠怪人砸了很多钱，”布鲁斯眼睛一闭开始胡言乱语：“他会保护我的安全的。”
　　23.
　　我：“……”
　　那岂不是更危险吗！
　　虽然蝙蝠侠打击犯罪时是在做好人好事，但感情令人蒙蔽、感情令人失去理智——
　　不是，我的意思是，谁也不能保证蝙蝠侠的行为永远正义。
　　24.
　　“万一罗宾暗地监视您的一举一动……”
　　“不必为此多虑。”
　　“万一罗宾打算洗劫庄园财物……”
　　“我相信他不会。”
　　“万一蝙蝠侠本人半夜偷偷潜入将您掳走……”
　　“绝无此种可能！！！”


第13章 
　　哥谭管家最常浏览哪些帖子？
　　《从物料细节深剖蝠布文学的真实性》；
　　《正义联盟战力值量化对比》；
　　《联盟全员×哥谭甜心阔佬pwp》；
　　以及……
　　《诱捕蝙蝠侠战略计划可行性》。
　　2.
　　布鲁斯沉默片刻：“……”
　　坏了，好像是冲我来的：）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端着咖啡的提姆目光涣散地看向远方，合理怀疑现在坐在原地的只剩一具淡淡的尸体：“我们的管家先生把后两个帖子全都举报了。”
　　布鲁斯：“……？”
　　什么意思？
　　阅后即焚？
　　3.
　　早就说了不要实名制上网。
　　没人能想到，在“把工作塞老板嘴里”如此倒反天罡的ID背后，竟是一位如此严谨负责、忠实工作的金牌管家。
　　这使我可以在论坛里一边阳光爬行一边阴暗乱创。
　　我带着满意的微笑关掉《诱捕蝙蝠侠战略计划可行性》的网页链接，再次点下[举报]。
　　真服了，我还以为楼主能提出什么有关于制伏蝙蝠侠的建设性意见，结果居然是关于情趣制服蝙蝠侠的！！！
　　……特码头的，诈骗！
　　对此，我只能说——净网活动，我在行动！
　　全给你举报喽：D
　　（爽朗笑声）.jpg
　　我点开消息回复站的通知红点，在仔细阅读了对面狗屁不通的回复发言后，缓缓将双手放在了键盘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咣咣咣！！！
　　4.
　　“温斯特今天怎么还没去给他的园艺小鹿修剪耳朵？”
　　“他在和网友吵架，并奋力维护……”
　　“算了。”提姆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我什么都不清楚。”
　　5.
　　无论是谁一打开后台举报信息就看到一排整齐的养父的屁股。
　　都会只想重金求一双没看过这一幕的眼睛。
　　……
　　已老实，求放过。
　　5.
　　“布鲁斯。”提姆严肃地说：“你在澳大利亚冲浪已经够久了，应该回来了。”
　　“你的管家很担心你。”
　　6.
　　布鲁斯用咖啡杯挡住下半张脸，默默地抬起眼睛，嘴唇不动。
　　“No.”
　　7.
　　我满意关掉电脑，离开那片没有硝烟的战场。
　　外国朋友贫瘠的骂架水平我不好评价，只能说我略一出手就已经秒杀全场。在对面狂刷感叹号以及叫嚣要使用盒武器时，我已从容一笑退出登录。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实名制上网。
　　阴暗扭曲上网，清清白白做人。（拇指）.jpg
　　我带着胜利的愉快微笑下楼，开始进行每天的内务整理。
　　迪克少爷今晚晚餐后就要回布鲁德海文执勤了，因为工作繁忙，独身在外的迪克常常靠燕麦片糊弄了事，所以阿尔弗雷德叔叔希望我能给他制作一些方便加热的便当带走。
　　噢，人民公仆嘛，忙起来是这样的。
　　我肃然起敬，并一口答应。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八大菜系之外的第九大菜系——预制菜了！
　　这时，我看到迪克正从书房的方向走来。
　　8.
　　奇怪，刚刚没看到那边有人啊。
　　9.
　　“嗨，温斯特。”迪克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你在忙吗？”
　　我双手交握，自然垂落身前：“有什么需要吗？迪克少爷。”
　　迪克一笑，牙白得发亮，我怀疑他会每天背着我们偷偷贴美牙贴。
　　“可以麻烦你帮忙把我的机车冲洗一下么？”他略带歉意地看着我，指了指另一只手里拿着的手机：“晚点就要出发了，但突然有工作找上门……”
　　你看，不愧是文明服务的人民公仆，就是有礼貌！
　　“好的，请放心交给我。”我欣然同意。
　　10.
　　我走向泊车位的方向，来到迪克的机车这里。
　　我的呼吸一滞，困惑地揉了揉眼睛。
　　只见一辆豪华泥损版机车震撼登场，整个后轮、车架、减震器和挡泥板全都被干涸的泥浆糊得严严实实。
　　我：“……？”
　　我：“？？？”
　　不是，哥谭市这道路环境差得有点离谱了吧——你对它做了什么！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
　　这辆车是被泥脸嗦了一口吗？？？
　　不对。
　　我眯起眼睛。
　　坏了，我的定位器。
　　11.
　　我花费了将近一分钟来思考现在的情况。
　　已知，迪克拜托我冲洗他的机车；
　　又知，我在他的车上粘了定位器；
　　最后，如果我没记错，我身后5点钟的方向有一个24小时监控摄像头。
　　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我无法覆盖替换监控片段。
　　这一切发生得有点太巧合了，最普通的状况巧妙地叠合，这才是巧合。
　　我无法不心生警惕。
　　难道迪克发现了吗？
　　12.
　　达米安的手表被拆开摆放在蝙蝠洞的实验台上，表芯边原本应该放着蝙蝠定位器的位置现在躺着一枚仿制型号的定位器。
　　最好的哥谭货，虽然在结构和信号功能上比正版略逊一筹，但这并不影响它的正常使用。
　　有人同样想掌控达米安的踪迹。
　　“幸好是开源模板。”提姆试图通过固件信号反向追踪信号接收方的定位：“非常专业的干扰追踪思路，至少使用了六条假的发送基链。”
　　“但我非常困惑。”提姆无精打采地说：“既然他有额外设置反追踪防火墙的能力，为什么要使用这种仿制货呢？”
　　“我相信他完全有能力自己搞出一套更精妙的定位器。”
　　“温斯特到了。”
　　迪克突然插话：“他在发呆。”
　　屏幕上是泊车位的摄像头监控画面，青年直挺挺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
　　杰森想象了一下，如果是自己的车被糊成这个样子……
　　“……”
　　是个人都很难不发呆。
　　13.
　　有些人看起来还活着，但实际上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如果要仔细清理掉泥巴，那就不得不“发现”定位器，并由此引发各种鸡飞狗跳的韦恩宅世界大战。
　　不，我绝不可能这样做。
　　稍作思考，我转身就走。
　　14.
　　迪克：“他走了……”
　　迪克：“他又回来了！”
　　迪克：“？？？”
　　15.
　　幸好我有照料韦恩庄园花圃的经历，对庄园的用具了如指掌。
　　三秒钟后，我抄着清洗灌木丛树梢的高压水枪，气势汹汹加入战场——
　　水枪一响，○○白养。
　　洗清你的罪恶吧！！！
　　我狞笑着把增压阀拧到最大，满意地看着似乎很牢固的干涸泥浆溃败，逐渐露出了机车帅气的真容。
　　你以为我会用洗车喷头一点点抠车缝吗？
　　那一点也不优雅。
　　时代变了，大人！
　　我甚至依靠灵活的走位，为正在忠实纪录一切的摄像头留出了最完美的机位。
　　16.
　　定位器能不能活下来，听天由命。
　　反正今天你和车上的泥巴必须死一个。
　　收工。
　　17.
　　围观了全程的、想看看温斯特将如何处理那颗定位器的小鸟们：“……”
　　“我们要告诉阿福吗？”迪克沉思。
　　“不。”异口同声。
　　布鲁斯又喝了口咖啡，没有说话。
　　但他的表情顿了一下。
　　所有人都看向他。
　　布鲁斯严肃地移开咖啡杯，用搅拌棒搅了搅咖啡底部没有化开的粉末。
　　“我受够了速溶咖啡了。”他突然懒洋洋地说。
　　“你的看法是什么？布鲁斯。”提姆指尖敲打着转椅扶手。
　　18.
　　布鲁斯深沉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该骨折了。”他说。
　　19.
　　小鸟们：“……？”
　　谜语人滚出哥谭！
　　20.
　　我在厨房处理小圆萝卜时，迪克突然从门外探出半个身子，两指并拢在太阳穴的位置潇洒地挑了一下：“谢谢你，温斯特。”
　　“不用谢。”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手里的刀轻轻放在案板上：“很愿意为您效劳。”
　　“警局有急案，我得提前出发了。”迪克愧疚地说：“下周再回来，再见，温斯特。”
　　我愣了一下。
　　可是预制菜还没有做好。
　　但是迪克好像非常急，他跟我打完招呼就消失了——仿佛原地突然抠掉了一个图层一样迅速。
　　我：“。”
　　我看向沥水篮里清洗好了的蔬菜。
　　#悲
　　我的预制菜实验计划夭折了。
　　21.
　　突然间，杰森溜溜达达地出现在了厨房。
　　他冷酷地双臂抱胸，一脸桀骜地看着我：“下周我也不在庄园住。”
　　我：“好的，我会注意帮您打扫房间。”
　　杰森：“……”
　　杰森：“我晚饭后才走。”
　　我：“好的，我会注意帮您准备晚餐。”
　　杰森：“……”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俩相对无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我灵光一闪，嘴比脑子快地问道：“那么，您需要一些预制便当吗？非常方便，用微波炉叮一下就能吃了。”
　　杰森左看看、右看看，表情非常矜持地说：“那好吧。”
　　22.
　　耶！！！
　　我的预制菜计划！堂！堂！诈！尸！了！
　　23.
　　“以防你不知道。”杰森说：“老……布鲁斯，今晚的航班落地哥谭。”
　　好新潮的称呼。
　　我点点头：“好的，我去联系机场接机。”
　　“哦这倒不用。”杰森表情古怪：“会有专人送他回来。”
　　24.
　　太好了，韦恩先生终于回忆起了自己霸道总裁的身份，决定多雇几个手下拉磨，不再逮着我这唯一一头金牌牛马压榨了。
　　微笑.jpg
　　不是大家听听，这么大的庄园只有一个管家干活，这像话吗！
　　25.
　　然而我未曾想到，还没迎来升职涨薪通知，却先迎来了噩耗——
　　大门打开，两个腰细腿长、貌美靓丽的漂亮空姐推着一架轮椅闪亮登场，只见我的雇主韦恩先生直着一条打着石膏的腿，生无可恋地融化在轮椅座位上，变成了一大滩猫饼。
　　我：“……？”
　　我：“？？？”
　　我大惊失色！
　　不是，好好的人，怎么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
　　26.
　　“出了点意外。”韦恩先生摸了摸鼻子：“冲浪板侧翻，撞在了礁石上——”
　　空姐A温柔俏皮地笑道：“您还是这么不小心。”
　　空姐B体贴地为他放下了轮椅的保护装置：“这已经是本季度您第二次骨折啦。”
　　我：“……？”
　　我：“？？？”
　　不懂就问，原来骨折是可以按季度指标来计算的吗？
　　好小众的文字……
　　好小众的愈合能力！
　　27.
　　“没关系。”
　　我亲眼看着韦恩先生亲吻左边的那个漂亮红发姐姐的手背，眼睛还在噼里啪啦放电。
　　“过两天可以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我：“……？”
　　我：“？？？”
　　哥，你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你。
　　我。
　　这。
　　28.
　　谁能救救我，我们韦恩集团看起来好像真的要完蛋了。
　　该不会有“因总裁太过荒唐以至于集团破产，我不得不吃糠咽菜陪他东山再起”的那种桥段吧？
　　爆哭。
　　我补药啊！！！


第14章 
　　热爱极限运动似乎是霸道总裁们的通病。
　　重者双腿残疾、性情大变，并由此展开一场祸及管家的虐心苦恋；
　　轻者屁事没有喜提骨折，并在家里祸及管家地作威作福。
　　……只能说，管家没惹任何人：）
　　2.
　　我想不明白，冲个浪的功夫怎么就能把腿给撅了。
　　不过在查阅过新闻后我惊奇地发现，这虽然是韦恩先生本季度第二次骨折，但却绝非他第二次遇险——
　　他刚因攀岩摔出脑震荡；
　　紧接着因潜水用具失灵导致肺功能损伤；
　　然后又在被抢劫时挨了一闷棍以至于肋骨骨裂；
　　现在他终于因为冲浪侧翻骨折而彻底老实卧床了。
　　哈，给我看笑了。
　　知道的是意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M故意找抽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到底是什么品种的脆脆鲨，怎么又脆又难杀的？
　　3.
　　当然，老实是不可能老实的，在被挂到墙上之前，这辈子都不会老实的。
　　比如就在三分钟之前，他还吵着闹着要出门和昨天的漂亮空姐约会。
　　我：“……”
　　不是，这就是我们美利坚霸道总裁的血性吗？
　　那请问是我推轮椅送您去、还是您自己单腿蹦着去呢？
　　4.
　　韦恩先生沉吟片刻。
　　“我可以拄手杖，”他自豪地说：“我有一支19世纪的古董独角鲸手杖……”
　　我差点就把他卷进吸尘器里拧成独角鲸。
　　“家庭医生说您应该卧床静养。”我微笑着说：“我认为您最好是谨遵医嘱。”
　　韦恩先生眨了眨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救命真的很好看，像宝石的切割面一样，阳光照进来时熠熠发亮。
　　“亲爱的，讲讲道理。”他用手背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我：“这是在变相谋杀一个鲜活的灵魂。”
　　5.
　　布什戈门，我们这是衍生-无CP频道，就算你再卖力，我也只会飞铲你仅剩的那条好腿、然后冷酷地把你拎回病床上卷成被子筒。
　　“这招对我没用，布鲁斯老爷。”我微笑着说：“我会一直盯着您的。”
　　韦恩先生无辜地看着我：“……”
　　我也看回去：“……”
　　眉毛底下吊俩蛋，睁开眼皮就是看。
　　不就是眼睛，谁没有？
　　最后韦恩先生率先败下阵来，他挪开视线委屈地说：“那好吧，帮我和……安吉丽娜……”
　　“茱莉亚。”我提醒他。
　　“噢，茱莉亚，”韦恩先生说：“帮我和茱莉亚道个歉，我们改天再约。”
　　6.
　　再不换个话题，布鲁斯怀疑温斯特会瞪死当场。
　　7.
　　“好的。”
　　我转身离开。
　　我在门口蹲好，看着手表指针。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我矫健地一跃而起，一把推开卧室大门！
　　正直着一条腿死命往上拽西装裤的韦恩先生动作僵硬了，他保持着拎着一条裤腿的姿势缓缓抬头——
　　8.
　　“那是裤腿子不是面袋子，再怎么努力，您打了石膏的那条伤腿也是塞不进去的。”
　　我冲他和善微笑。
　　“您打算穿着一半裤子去哪里？”
　　9.
　　别问我为什么对即将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曾被喝酒喝到胃穿孔的顾总突破包围，跑出医院雨夜追妻；
　　也曾被得知前妻死讯的42°高烧秦总狼狈推开，冲上天台跳楼殉情。
　　但这一次，我将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我今天决不会让韦恩总裁成功踏出房门一步！
　　10.
　　韦恩先生麻木地躺回床上，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我会好好卧床休养的。”他诚恳地保证：“我发誓。”
　　“好吧。”我点点头：“我相信您。”
　　11.
　　朋友们，信他已老实还是信我是蝙蝠侠？
　　……我是蝙蝠侠，V我50聆听我的复仇计划。
　　我摸出一板白色小药片，抠下一片碾成粉，撒进牛奶里搅拌均匀——据我所知，韦恩先生没有滥用药物的经历。
　　速效安眠药，一口包老实：D
　　我端着牛奶回到韦恩先生的房间：“休息前喝点牛奶吧，布鲁斯老爷。”
　　他端起来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然后继续无辜又讨好地看着我。
　　“刚才的事情不要告诉阿福，好么？”
　　12.
　　“当然。”我慈爱地替他整理了一下被子：“休息一会儿吧。”
　　最好是一觉醒来就第二天了。
　　狂喜.jpg
　　13.
　　我看着韦恩先生毫无防备地闭上眼。
　　14.
　　布鲁斯看着温斯特毫无防备地关门离开。
　　15.
　　真是悠闲的午后。
　　我眯起眼睛看向天空。
　　久违的轻松工作，以往的雇主资料里，性格一栏里的形容词不是“狠厉”就是“冷酷”，要不然就是“城府颇深”和“狡诈多疑”。
　　很少有像韦恩先生这样天真浪漫的小笨蛋了。
　　我将溺爱韦恩先生。
　　我感动地想。
　　真的，溺爱。
　　16.
　　但是你得知道，本人能有今天这样优秀的业绩，不光靠实力，也得靠运气。
　　我的运气水平非常极端，好的时候非常好，差的时候特别差，一般不做中间值考虑——
　　这就意味着，如果不是特别倒霉，那就是非常幸运。
　　比如现在我正在棋牌室整理天鹅绒的窗帘。这是走廊最尽头的一个房间，所以它是庄园罕见地可以观测到相邻两个方向的房间。
　　为了营造氛围，棋牌室的窗帘常年是拉着的，只有今天为了清理窗帘才被我意外拉开。
　　但就在我一边哼歌一边用灰尘刷轻轻掸落浮尘时，我突然发现视野里出现了一个显眼的、红蓝色的东西。
　　从飞行高度和配色来看，很可能是个热气球；
　　还是个在逐渐变大、目测马上要降落的热气球。
　　下一秒，热气球闪现我窗前，并一掠而过。
　　我：“……？”
　　我：“？？？”
　　不是，什么玩意儿过去了？
　　超音速热气球吗？
　　17.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薅开窗子，双手撑着窗框往出一窜，拼了老命探出半个身体往旁边一看——
　　只见红蓝热气球——噢真对不起，那是个成年男性。
　　还是个悬浮在半空、穿蓝色紧身衣红裤衩红披风的成年男性。
　　我：“……？”
　　18.
　　但这糟糕的审美并非重点。
　　19.
　　只见他正直起微微弯下的腰，他的双臂分别拢在另一个成年男性的背后、以及腿弯处，将对方打横平抱。
　　或者换一个更直观的说法，我们一般将这个姿势称为公主抱。
　　我：“？？？”
　　20.
　　但这糟糕的姿势也并非重点。
　　21.
　　重点是，被他抱着的那个人是韦恩先生。
　　本该畅享优质睡眠的韦恩先生。
　　他俩抱成一团，我孤独地挂在窗子上，像个即将阴暗摇摆的恐怖晴天娃娃。
　　我们仨维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面面相觑，大眼瞪大眼瞪大眼。
　　就在我们即将被三连消的前一刻，我终于崩溃大叫出声：
　　“啊啊啊啊啊——放开他！！！”
　　22.
　　审美糟糕的红蓝色热气球、超人，卡尔·艾尔惊恐地看着韦恩先生那位鬼一样突然冒出来的新任管家瞳孔地震。
　　他开始徒劳地伸手扒拉空气。
　　23.
　　陛下！您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臣定当誓死护驾啊啊啊啊！
　　24.
　　但韦恩先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审美糟糕的红蓝热气球。
　　他闭上眼。
　　25.
　　“对不起，温斯特，但是我必须……”
　　26.
　　等一下，这个对话格式好像不太对。
　　根据我的工作经验，一般负责公主抱别人的是强取豪夺的霸道总裁，负责闭眼绝美落泪并喃喃“对不起”的是小娇妻，而落单的那个是……
　　呃，深情炮灰。
　　我：“。”
　　那你俩这是在……？
　　27.
　　那我们仨这是在……？
　　28.
　　不是，我真求你俩先停一下。
　　这一局游戏到底，跟我有＊＊关系？


第15章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报警有用吗？
　　警情写“我老板自愿被外星人劫走”就可以吗？
　　不是，现在的重点是——
　　这个世界上真有外星人啊？？？
　　抱头发呆.jpg
　　2.
　　我必须承认，在亲眼看到今天的一切发生之前，我都认为“超人”是杜撰出来的虚拟角色。
　　就是《走近科学》的那种搞笑文案，“媒体多次观测到有人穿红披风cos阿童木在天空上飞行，竟是P图”之类的。
　　主要是真的有人能长这么帅吗？
　　我不是很认同啊！！！
　　绝对是微调40%后的美颜相机产物，真的。
　　3.
　　……
　　呜呜呜领导老登下次给我也安排外星霸总家庭就职吧，让我当一次长得很帅的外星人我什么都会做的！
　　“嗡”地一声就哭成了震动模式。
　　4.
　　反正超人就这么在我面前把韦恩先生带走了。
　　是，我是发誓，绝对不会让韦恩先生踏出房门一步了——但人家走窗，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给哥们气笑了，是时候为庄园加装立体防御电网了。
　　罗宾来了电罗宾，超人来了电超人，蝙蝠侠糊上来都得被烙成网格状蝙蝠饼。
　　我将与所有觊觎韦恩先生的偷猎者战斗到底！
　　（无意义的嚎叫）.jpg
　　5.
　　但我感觉我老板好像乐在其中。
　　……别这样吧。
　　6.
　　我在论坛搜索超人×布鲁西宝贝的关键词，试图从中提取一些情报。
　　半小时后该计划也是成功失败了，因为论坛里搞的cp虽然成分复杂，但蝠布党还是以压倒性的优势攻占了全板块。
　　最后得出结论，超人将对布鲁西宝贝强取豪夺，并把他囚禁在自己的氪星飞船里。
　　……不是，那氪星飞船又停在哪儿了？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啊！
　　这时，我看到消息站里突然弹出了一条私信消息。
　　【kkkkklp】：[你终于上线了，把工作塞老板嘴里。]
　　【kkkkklp】：[我已经黑进论坛管理员后台查到了你的注册信息。]
　　【kkkkklp】：[你在北极科考站登录？很好，我已经买了周末的票，我将用撬棍狠狠地打你的屁股！]
　　7.
　　有人在用相当拙劣的骇客技术攻击论坛网站。
　　提姆面无表情地胡乱填写了一个IP地址，然后打了个哈欠。
　　8.
　　我：“……？”
　　煞笔，你去北极喂北极熊吧：）
　　9.
　　不是，超人到底把他的氪星飞船到底停在哪里了啊！！！
　　啊啊啊工作笔记！
　　死笔记你快刷新啊，这个升格世界我一天都忍不了了。
　　急急急——
　　10.
　　等一下，我刚刚是不是提到了一个新的概念性名词？
　　好吧，简单解释一下什么叫做升格世界。
　　在快穿局里，各个任务世界被根据世界背景的危险程度大致分为了三类，即，本格世界、升格世界和变格世界。
　　本格世界：完全没有广义上的“超自然现象”，世界是科学的、唯物的，最不济也是柯学的。
　　这类世界基本上被我们霸道总裁文学分局承包了——即便霸总可以开拖拉机和赛车手比跑山地拉力赛，但拖拉机不应该被定义。
　　兴许就有人在拖拉机里加装劳斯莱斯9.0升V16发动机呢：P
　　升格世界：主旋律基调为普通人类和近现代普通科技发展水平，虽然有极其稀有数量的超能力人类和小部分跨时代的科技发明，但无法撼动现有国际政治格局的世界。
　　一般来说都市异能、恐怖传说等分局的同事们对此类世界比较有处理经验。
　　最后，变格世界。
　　我：“。”
　　我的评价是群魔乱舞，人才辈出。什么修仙玄幻三体文明无限流副本ABO世界应有尽有，那边的同事在上工前甚至都得签署死亡风险知情同意书。
　　11.
　　谢谢你们，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我十分满意现在的工作。
　　虽然都是在赚窝囊费，但和癫哥癫姐们搏斗，我至少不必考虑物理上的殊死搏斗。
　　12.
　　科普时间到此结束。
　　我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掏出了工作笔记。虽然世界详情仍旧处于掉线状态，但……
　　现在你们知道为啥维修个线路都得排队这么久了吧？
　　——因为变格世界的线路报错会自动优先插队。
　　体谅一下他们吧，都那么高危高风险了，再不优先处理同事们真的会大寄特寄的。
　　我点击服务申请，希望能开通特殊工作保护权限。
　　现在已经不是稻草人和贝恩的问题了；
　　是这个世界真的有外星人啊！！！
　　13.
　　系统显示已有一项报错服务正在对接中，请在该服务结束后再提起其他申请请求。
　　……啊啊啊啊老登，你们半夜睡觉最好俩眼睛轮流站岗！！！
　　14.
　　优秀的管家必须追随时代的脚步提升自己。
　　办事流程是死的，但我可以是活的。
　　经过深思熟虑，我点开了通讯录里一个*号标记的对话框。
　　“吃了吗？兄弟。”
　　13.
　　对面二话不说，甩过来了一张血肉模糊到系统自动打码的图片。
　　我：“……？”
　　“哥们，你roll到荒野求生世界了？”
　　“末世丧尸世界。”我同事淡定扣字：“主角在后面兄弟情卿卿我我，我在前面闭眼乱杀，服了。”零
　　“有什么事快说。”最后他说：“第二轮丧尸潮要来了。”
　　我组织了半天语言：“虽然一般情况下，我们霸道总裁文学分局的任务危险性都不是很高……”
　　“但可以肯定的是，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
　　我同事：“……？”
　　我同事：“？？？”
　　“你到底药剂拔问啥？”同事不耐烦地问。
　　“太好了是药剂师，我们有救了。”
　　我虚弱地说。
　　“你们的系统商城里有没有《星球大战》的光剑、或者《星际迷航》的量子武器那类的东西？”
　　“代购一下，”我诚恳地说：“反物质炸弹也行。”
　　14.
　　我同事沉默了将近一分钟。
　　我感觉这一分钟里，二向箔正在他的大脑里徐徐爆炸。
　　“不是哥们。”又过了一分钟，他的对话框弹出了新消息：“你们的物理商战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难道你因为业绩太差被发配到缅北去了？”
　　15.
　　哥谭和缅北哪个安全指数更高一点？
　　我感觉半斤八两，大哥就别笑二哥了吧。
　　16.
　　“我老板被外星人抓走了。”
　　我不敢说他们好像在玩一种很新奇的play，布鲁西宝贝不要面子我还要面子的，我不想退休几十年还在快穿局同事们的餐桌上流传不朽。
　　我感觉我同事是真沉默了。
　　“你认真的？”他说。
　　“真的，哥。”我急得快晕过去了，“光剑量子枪反物质炸弹，航空母舰也行我可以停到北极。”
　　“我用什么打会飞会热视线冷冻呼吸有超级听力超级速度的外星人？”
　　我同事说：“你不会是被盗号了吧？”
　　17.
　　不怪他。
　　如果是昨天的我听到这一串话，我也会觉得对方在胡言乱语。
　　疲惫微笑.jpg
　　18.
　　我同事不敢违规给我代购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但他同意先给我快递一些小玩意儿自保。
　　“或者你先调查一下你说的那个外星人怕什么。”他在丧尸潮里艰难求生还不忘了给我回消息：“我可以帮你看看系统商城里有没有针对性打击武器。”
　　这题我会，我刚谷歌的。零
　　“他是氪星人，一种叫＇氪石＇的放射性星球碎片能够对他造成有效伤害。”
　　我照着帖子继续念：“据悉，地球上绝大部分的氪石储藏由蝙蝠侠持有。”
　　“但蝙蝠侠和超人是同事啊。”我叹气：“这和堂下何人状告本官有什么区别？”
　　19.
　　“你要不说一下学名，或者发我一下化学结构式呢？”我同事抓狂：“谁知道氪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
　　“阿拉伯人还是摇头Yes点头No呢！”
　　我也抓狂，如果我真的能顺利接触到氪石就不用代购了——我将直接进行一个蒙面零元购的专业动作。
　　就在这时，我在新闻板块的角落里，看到了【……星辰实验室分析记录氪石成分后……】的关键词。零
　　……
　　你看这事闹的，想睡觉来了个枕头。
　　谢谢你，全球连锁的科研机构[S.T.A.R.Labs]。
　　马上就来！


第16章 
　　提姆不让我报警。
　　他不敢直视我，视线放空：“不用担心，温斯特，超人……是布鲁斯的朋友，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我差点就把“韦恩多次在获救后调戏超人但却被无情拒绝”的新闻网页拍在提姆脸上了——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更何况超人？
　　“总之不用担心……我去公司开会。”
　　提姆跑了。
　　2.
　　提姆：“。”
　　再不跑真的要笑出声了。
　　3.
　　我盯着提姆落荒而逃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好像懂了点什么。
　　如果布鲁斯意外身亡，那么以提姆少爷当前在韦恩集团的影响力来看，他将是毫无争议的总裁继承者。
　　感动，终于有事业批打算认真搞商战了，我将永远追随您！
　　爽朗.jpg
　　4.
　　不过马上我就爽朗不起来了。
　　因为阿尔弗雷德叔叔把我叫到他的房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一大堆鼓励的话。
　　前面巴拉巴拉忘了，后面巴拉巴拉忘了，反正就记住了中间最炸裂的一句：
　　“达米安少爷非常信任你，他决定把喂养蝙蝠牛的工作重任交给你。”
　　我：“……？”
　　叔，你说干啥？
　　我，全能辅助、金牌管家，上可驾驶战斗机、下可辅导小学生做作业。
　　你让我大早上起来、穿上我的手工高定西装，去叉干草喂牛？？？
　　5.
　　我在哥谭很自卑。
　　这件事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的。
　　呜呜呜。
　　6.
　　没关系，干一行爱一行，喂牛也行。
　　我订购了《牛的饲养与常见病防治》一书，一边翻阅一边叉干草。正当我在调试干草料配比时，我注意到一个穿绿色连帽衫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门边。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抱臂看着我。
　　……别看了，我现在真是觉得您前途堪忧，没有一个霸道总裁的爱好是养牛的，真的。
　　试想一下，各路总裁齐聚高尔夫球场谈笑风生，别人牵着帅气狼犬，你拽着头牛；别人的狼犬忠诚守候，你的牛狂犁高尔夫球场草地。
　　我受不了了，我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7.
　　“为什么会考虑养一头小牛作为宠物呢？”
　　我笑容满面地看着达米安：“我以为以您的气质，会倾向于选择猎豹或者狮子这类矫捷凶猛的动物。”
　　好多中东土豪们都有豢养大型猫科动物的爱好，既然达米安有一半的中东血统，希望他也有相同的审美偏好。
　　达米安眼睛一亮。
　　“你也认为我应该养一头狮子？”
　　等一下，“也”？
　　谁这么有审美品味？
　　韦恩先生吗？
　　最拥护韦恩先生的一集！零
　　“当然。”我立刻对此表达了高度赞同：“明智的选择。”
　　达米安满意地走了；
　　我也满意地走了。
　　8.
　　“父亲，温斯特认为我应该养一头狮子当宠物。”
　　正在孤独堡垒加班的蝙蝠侠：“……？”
　　温斯特为什么突然说梦话？
　　“不行，达米安，狮子不行，老虎、猎豹都不行。”
　　“TT.”
　　9.
　　可算把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由于是工作日，所以其他几位少爷小姐都不在家，家里只有大小两位韦恩和阿尔弗雷德叔叔；
　　又由于韦恩先生已被超人掳走，所以理论上，家里只有达米安一个人。
　　今晚正是我奇袭星辰实验室的好时机。
　　晚餐后，我多次询问达米安是否需要作业辅导，他非常不耐烦地拒绝了我，并告诉我不要打扰他。
　　就等你这句话：）
　　确认不会被其他突发事件打扰后，我大摇大摆地回到了房间，然后翻窗离开了韦恩庄园。
　　蹬上提前藏在花丛里的脚踏车一路狂奔，我成功抵达目标实验室附近。
　　撬锁、潜入，一气呵成，我撂倒清洁工大爷，戴上帽子手套和口罩，尽量佝偻着身形模仿他的体态特征推着小推车前进。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熟练，多潜入对手公司给他们的发财树浇开水几次你也熟练。
　　实验室晚上没有太多人值班，灯几乎都是熄灭的，只有几个小的格子间里闪烁着实验器材指示灯的冷光。
　　我随便打开一台工作电脑接入了内网线路，结果发现研究员的权限不够，无法查看更多资料。
　　我只好临时改变计划，抄着拖布杆抓了个加班的研究员，试图从他口中逼问出氪石的化学式。
　　他吓得都磕巴了：“我我我，我们这儿没有氪石。”
　　“不要氪石。”我耐心说：“要氪石的化学式——看一眼就行。”
　　对方也愣了：“化学式？”
　　他表情古怪：“看一眼？”
　　本人曾一分钟速记千字机密合同内容，区区一个化学方程式，想必也是手到擒来。
　　研究员打开了投影仪。
　　一个巨大的、多维立体原子模型在黑暗中旋转。
　　“记吧。”他一甩头。
　　10.
　　我讪讪摸出手机：“能拍一下吗？”
　　11.
　　研究员大哥非常痛快，还给我看了一下后台数据……我只能说人挺敞亮。
　　他非常同情地看着我忙前忙后：“你也要对付超人？”
　　我：“……？”
　　什么叫“也”？
　　我嗅到了商机！
　　“经常有人来抢劫氪石的化学元素式，你还算是礼貌的。”他幽幽地说：“不过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种外星陨石是地球上没有的新元素，普通人没法合成的。”
　　这哥们职业病大爆发，开始大谈特谈：“想要合成这种新元素，你首先需要一个粒子加速器，还要有充足的电力供应……”
　　“将较轻的原子核加速到高速然后撞击……”
　　“防止衰变……稳定岛……”
　　我：“。”
　　怪不得你们哥谭反派人均学术大咖，科研氛围真是浓郁。
　　“不用了，我就拍一下货号——我准备找人代购。”我拎着拖布杆，把手机揣回口袋里：“没别的事了，今晚谢谢你。”
　　12.
　　我把刚刚拍的图片发给了同事，让他帮忙留意一下系统商城，过了几分钟，他给我截了个图。
　　一小堆荧绿荧绿的宝石，性状和我在新闻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你运气真好，”我同事说：“我们这边这种矿石储备量还挺大……要多少？”
　　我发了个邪恶的大笑表情：“有多少？”
　　有多少来多少，我将成为本世界最大的氪石经销商并大赚一笔！
　　我同事：“6000多吨。”
　　我同事：“限购1，要么打包整出。”
　　我：“。”
　　我：“那来一斤。”
　　6000多吨，超人听了连夜搬出地球，我的氪石当场就得滞销。
　　算了，不做赔本买卖。
　　“你把世界号发我，我给你快递过去。”
　　13.
　　我满意回到韦恩庄园，庄园灯火通明，我心下一惊，加快脚步推开门——
　　只见我那终于愿意回家看一眼的雇主韦恩先生完好无损地坐在轮椅上，正颐指气使地指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规规矩矩梳着中分的陌生高个子男人给他倒果汁。
　　完了提姆少爷，您的夺权计划好像不幸夭折了！
　　“温斯特！”韦恩先生非常开朗地冲我挥手，“很遗憾没赶上今天的晚餐。”
　　我露出一个客套假笑。
　　你就开朗吧，我今晚要用安眠药给你烙饼。
　　吃吃吃，吃不晕你。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朋友克拉克·肯特。”韦恩先生还在独自开朗：“今晚就是他送我回来的。”
　　肯特先生冲我紧张地笑了一下，一看就是被韦恩先生欺负惯了的老实人。零
　　我立刻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请交给我吧。”
　　指使客人干活，这并非待客之道啊！
　　痛心疾首.jpg
　　“谢谢你，潘尼沃斯先生。”肯特先生局促地搓了搓手退到了一边：“那布鲁斯……”
　　他转过头：“我先走了？”
　　韦恩先生相当冷漠：“嗯嗯。”
　　……你就欺负老实人吧！停车位上没有外来车辆，这么晚了你让人家徒步走回去吗？！
　　我立刻放下杯子，转身去门口拿车钥匙：“稍等肯特先生，晚上不方便叫车，我开车送您。”
　　14.
　　肯特先生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我立刻露出职业性微笑：“请不要推辞，今晚已经很麻烦您了，请务必让我送您回去，这也是布鲁斯老爷的意思。”
　　我回头看向没眼力见儿的韦恩先生，疯狂使眼色。
　　死嘴，快说是啊！
　　15.
　　韦恩先生脸色很奇怪。
　　最后他终于慢吞吞地说：“嗯……是的。”
　　16.
　　布鲁斯不知道是否应该说是，虽然他觉得滴滴打超应该比温斯特开车要快得多。
　　17.
　　我感觉肯特先生似乎更加局促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窗边传来了诡异的笃笃声，还是那种非常有规律的连续敲击。
　　我转头一看，一只羽毛红黑相间的乌鸦正蹲在窗外，小豆眼非常礼貌地盯着我看。
　　韦恩先生和肯特先生也在盯着它看。
　　我：“。”
　　坏了，估计我同事寄的是顺疯特快，不巧正好这个时候上门了。
　　18.
　　“那是什么？”韦恩先生表情里带着探究，并跃跃欲试地摇他的轮椅：“我好像看到一只乌鸦在……拎着包裹？”
　　情急之下我立刻快步上前，抢在他前面拉开窗，准备把包裹拎进来，并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这是我的研究所同事寄来的土特产……呃，信鸽，中式信鸽。”
　　韦恩先生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包裹：“我还以为每个英国人都有一只魔法猫头鹰呢。”
　　乌鸦往后一跳，避开了我的手，它扭头往脚腕上的扣子上一啄，主动把包裹解了下来。
　　完了，顺疯特快是需要收件人当面验收的！！！
　　救命——但是现在收件人没法验收啊！
　　我往前一探身，试图捂住乌鸦的嘴，然而乌鸦哥也是快穿局身经百战的老员工了，只见它相当灵活地一个滑铲，一爪子掀开了黑色盒盖！
　　一片绿油油、荧亮亮的光闪过。
　　身后“咚”地一声巨响，我和韦恩先生同步回头，只见肯特先生满脸茫然地跌倒在地，嘴唇发白。
　　19.
　　我：“？？？”
　　韦恩先生：“？？？”
　　两秒钟后，韦恩先生震惊地扭过头看向我：“？？？”
　　我也震惊地看向他：“？？？”
　　20.
　　不是，我们到底在扣什么问号？
　　21.
　　验收完毕，乌鸦哥若无其事地一翅膀把盒盖拍上，运费账单已经推送到了我的工作笔记。
　　乌鸦哥飞走了。
　　22.
　　肯特先生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他满脸茫然，最后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
　　“我没事，”他艰难地说：“不好意思，脚滑了。”
　　我真怕韦恩先生幸灾乐祸地火上浇油，让这位倒霉的老实人更加尴尬，于是我一边探身迅速把快递盒捞进来，一边说：“真抱歉，可能地板上洒了水，我马上处理一下。”
　　盒盖没扣牢，我手指没拿稳，盖子掀开了一条缝。
　　绿光一闪。
　　23.
　　“咕咚”。
　　肯特先生又摔倒了。
　　24.
　　我：“……？”
　　这是在干什么？
　　原来你不是为人老实，你是为人脚滑吗？


第17章 
　　脚滑的肯特先生今天留宿韦恩庄园。
　　韦恩先生看起来不太乐意，但深更半夜的，我真的非常担心肯特先生因脚滑而出点什么意外。
　　韦恩先生欲言又止：“我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我据理力争：“我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2.
　　布鲁斯：真的吗？
　　布鲁斯：我不信：）
　　3.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克拉克留宿才最不安全。
　　万一温斯特半夜没事闲的把氪石倒出来一颗一颗数一遍，第二天推开客房门一看，鲜活的氪星人已成氪星标本。
　　布鲁斯毕加思索。
　　从他掌握的地球上氪石储存量和持有量数据来分析，他一时间居然想不出温斯顿究竟是从哪里淘到这么大一份氪石的。
　　蝙蝠侠困惑；
　　蝙蝠侠不解；
　　蝙蝠侠决定一探究竟。
　　普通人在生活中很难接触到氪石物质，蝙蝠侠不愿做有罪推定，他更倾向于温斯特并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4.
　　“那种漂亮的小石头是什么？”韦恩先生好奇地盯着我手里的快递盒看：“你有收藏宝石原石的爱好吗？”
　　“韦恩家也有一些矿石藏品，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流一下收藏心得。”
　　我：“。”
　　这可不是漂亮小石头，这是杀伤性武器。
　　算了，普通阔佬在生活中很难接触到氪石物质，韦恩先生一定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溺爱，溺爱就完事了。
　　我打开盒子，坦然给他展示：“是一些木佐色祖母绿原石，朋友收到的好价藏品。”
　　韦恩先生失去了兴趣：“好吧。”
　　他看着我，蓝眼睛魅力动人：“晚点有空吗？想邀请你参观一下我的私人收藏。”
　　5.
　　我：太好了，韦恩先生果然没见过氪石！
　　6.
　　布鲁斯：太好了，温斯特果然没见过氪石！
　　7.
　　我们相视一笑。
　　我用手臂夹住有点沉的快递盒，优雅行礼：“请允许我先为明天的日常工作做一些准备。”
　　韦恩先生笑容满面：“我在房间等你。”
　　8.
　　我夹着快递盒迅猛冲刺回到房间，四处搜寻这些氪石合适的暂存地点。
　　本打算趁着夜黑风高把氪石碎块均匀地埋在韦恩庄园的各个角落，这样下次超人飞过来时就会当场坠机并触发连锁机关，最后成功被烙成超级小饼。
　　然而事发突然，韦恩先生居然邀请我参观藏品？
　　我先糊弄他一下，回来再慢慢埋！
　　握拳.jpg
　　9.
　　布鲁斯要求罗宾们发动各自的人脉，紧急收购木佐色祖母绿原石。
　　杰森非常不解，但还是问：“要多少？”
　　布鲁斯闭眼：“按一斤准备吧。”
　　杰森：“……”
　　杰森：“？？？”
　　我看你老头子也是疯球了。
　　这话说的，好像秋冬在菜市场抢购大白菜：）
　　10.
　　“如此大批量的氪石突然出现在蝙蝠侠秘密身份的家里，这意味着什么，我想布鲁斯你不可能不清楚。”
　　提姆冷静分析：“危险正在逼近，或许将有大变故发生。”
　　“我们调查过他的履历。”史蒂芬妮说：“他的生活痕迹是完全真实的，在哥谭的行踪也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达米安尖锐提问：“你管持有500g氪石叫＇没有任何的可疑之处＇？”
　　他抓起身旁的武士刀，从桌子上跳下来：“给我点时间，我会让他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冷静点，我们不做有罪推定，小D。”迪克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来：“必须经过足够的调查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而且，他是个潘尼沃斯。”
　　大家都沉默了，和温斯特相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偶尔，他们能从他的身上看到一点阿福的影子。
　　包容、温和，虽然了解还不算太多，但如果一定要评价，温斯顿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生动”的人。
　　从情感上来说，他们希望这一切只是误会。
　　但成为蝙蝠侠，不得使情感超过理智。
　　甚至在某些事情上，他必须抛却情感。
　　11.
　　“我已经知晓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在沉默中，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如果存有疑虑，请尽管去证实。”
　　“姓氏是父母赠冠的，他首先是温斯特，然后才是潘尼沃斯。”阿尔弗雷德语气平淡地说。
　　“虽然我对他的记忆已经太久远，但，我印象里的温斯特是个好孩子。”
　　“去做吧你们应该做的吧，不要有太多顾虑。”
　　12.
　　我把装氪石的盒子藏到了衣柜顶上，然后从凳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工作笔记提示我有一条未读消息。
　　——有人在抽丝剥茧地调查我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经历。
　　我完全不慌，因为我非常相信快穿局的后勤部同事，关于＇如何在一个新的任务世界里塞进一个人短暂的一生＇，他们已经处理过无数次，实在是太熟练了。
　　你问我扮演过的角色太多，会不会串频？
　　当然不会，我们这些快穿局的员工都是前辈从各个世界捡回来的天赋选手，经过严格培训和重重考核，最后才有资格留在快穿局工作。
　　好巧不巧，捡到我的那个前辈就是上司老登，所以同事们私下总开玩笑我是“登门太子”。
　　所以，出于好胜心和荣誉感，我早就放弃了我原本人生的记忆，以便全力投入每一次的工作之中。
　　干一行爱一行嘛。
　　喏，这就叫专业！
　　13.
　　你管家哥，包专业的！
　　拍胸口.jpg
　　竟然有人妄图用他的爱好挑战我的专业，我必将让他品尝到失败的痛苦！
　　（一个冷酷残忍的微笑）.jpg
　　14.
　　表情幅度太大，脸有点扭麻了。
　　算了，赶紧先去厨房切菜，然后抽时间哄一下我的小笨蛋雇主韦恩先生。
　　15.
　　达米安手里捏着一瓶可乐，在二楼围栏边假装听歌发呆。
　　余光里，温斯特正在一边摘手套一边挽袖口，往厨房的方向走去，看样子是要为明天备餐。
　　“可以行动了。”达米安用气音在频道里说。
　　16.
　　嗖地一声，钩爪枪收紧，全副武装的红罗宾悄然落在温斯特房间的阳台上。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窗锁周围的痕迹片刻，小心翼翼地撬开锁舌。
　　一根头发不引人注意地飘落，红罗宾眼疾手快地捏住，长出口气。
　　他按亮耳机：“我已潜入。”
　　“大红，原石搞到了多少？”
　　红头罩骂骂咧咧：“还在办——你以为是大街上买烤热狗？”
　　“好吧，我先找一找温斯特把氪石放在了哪里……尽快带过来替换，我们时间有限。”
　　“Copy.”
　　17.
　　韦恩先生有点太那个了。
　　今天我真是充分体会到了布鲁西宝贝百战百胜的含金量，有好多次，这次参观本可以到此为止，但他热情的嘴巴就没有一刻暂停过……我不但得含笑面对，还得假装很感兴趣的样子。
　　好想掐着他的下巴给他灌安眠药。
　　……放过我吧哥，我急着去埋氪石战线啊！
　　韦恩先生突然停下了他的演讲，小心地看着我：“你看起来心不在焉。”
　　：）。
　　瞎说，我的表情管理一向到位。
　　“当然没有，布鲁斯老爷。”我立刻表态：“和您夜谈是我的荣幸。”
　　“太好了！”韦恩先生惊喜地说：“时间还早，我们还能再多聊一会儿！刚刚我讲到哪了——”
　　十二点半了。
　　你真不睡觉的吗？
　　18.
　　蝙蝠侠能不能莫名其妙突然闯入庄园把韦恩给掳走？
　　19.
　　蝙蝠侠：你好，不能。
　　20.
　　布鲁斯正在与温斯特缠斗。
　　红头罩抓着一个袋子姗姗来迟，同样通过窗口翻进温斯特的房间，然后他们把带来的原石和氪石进行了色度对比。
　　杰森：“……”
　　史蒂芬妮凑上来仔细观察：“完全不一样。”
　　这时，另一个黑色的影子紧跟着翻进了房间，遗孤卡珊德拉·该隐也带着一个袋子：“试试这个。”
　　“这是什么？”
　　“Bat之前为对付卢瑟制作的仿真氪石。”
　　杰森若无其事地把装满宝石的袋子揣进了口袋。
　　“就用你那个。”
　　21.
　　#哥谭木佐色祖母绿原石滞销，折价大甩卖#
　　[有意者请联系红头罩和军火库]
　　22.
　　韦恩先生终于舍得放我走了。
　　那几块破石头差点被他说出花来——他一个人讲还不够，最后还要拉着我一块讲。
　　“也给我讲讲你在研究所时的经历吧。”他笑吟吟地说：“你们是不是经常会遇到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不得不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们有个顾问，叫张○灵，他双指奇长，体温升高身上还会出现麒麟纹身……”
　　“有一次……”
　　“还有一次……”
　　韦恩先生听得非常认真。
　　听吧，一听一个不吱声，《盗○笔记》讲完还有前传、后传，番外。
　　我讲不困你：）
　　23.
　　罗宾们正在绝赞撅石头中。
　　24.
　　三个小时过去，我大脑困得快打结了，反观韦恩先生依旧精神抖擞。
　　这是什么夜行生物……请放过我吧我是阳间作息人。
　　我怕以后老了和我叔一样秃顶啊！
　　[爆哭].jpg
　　25.
　　罗宾们还在绝赞撅石头中。
　　26.
　　“太神秘了！”布鲁斯一边飞速记忆这些陌生的知识点，一边鼓掌：“那之后呢？”
　　27.
　　红头罩发来信号，已经1:1完美仿制并替换全部氪石。
　　28.
　　凌晨四点半，我脚步虚浮地从韦恩先生的房间脱身。
　　我明天真的要给他灌安眠药了，我怀疑他的药有亢奋作用，到最后我俩困得对着搓脸，他依旧不肯放弃。
　　“再来点。”他鼓励我：“你一定行的。”
　　……我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29.
　　回到房间，先看一眼我的宝贝氪石。
　　太好了，还在。
　　晚安，玛卡巴卡。
　　ZZZzzz。


第18章 
　　新的一天，精神抖擞。
　　昨晚留宿的肯特先生一早上便悄悄离开了，他还贴心地给我留了张写满承蒙照顾之类的客套话的便签。
　　这使我为没能送他回家而倍感遗憾。
　　根据我的工作经验，肯特先生大概就是总裁主角身边那个随叫随到、任劳任怨的工具人朋友，并承担着在主角鬼迷心窍一意孤行时挺身而出把他骂醒的重任。
　　……早知道给他炒两个菜带走了。
　　真是苦了你了，老实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
　　2.
　　早上九点，清洁室内泳池，看到一具人类躯体尸体般安详地漂浮在水面上。
　　差点惊恐大叫。
　　下一秒尸体动了。
　　黑眼圈严重的提姆少爷半死不活地从水面上坐起身。
　　“早上好，温斯特。”他幽怨地看着我：“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我恨你爸。
　　但我的嘴已经快脑一步，语气平和地说出了“一夜好梦，使我能够全力投入工作”的班味发言。
　　我：“。”
　　好想把工作塞老板嘴里，然后大摇大摆回去补觉。
　　3.
　　塞不下了。
　　提姆的嘴里已经塞满了工作。
　　昨晚他一夜没睡，全面排查了温斯特的过往人际关系网，最后得出结论，没有人疑似用神奇乌鸦投递氪石包裹的潜在罪犯。
　　这听起来更像是魔法侧的事故。
　　为此，布鲁斯甚至求助了扎塔娜。
　　整个晚上，蝙蝠洞里鸡飞狗跳，义警们彻夜未眠，发誓要挖掘出神秘氪石背后的真相。
　　……
　　“温斯特在做什么？”
　　“从心率数据来看，可能正处于深度睡眠。”
　　4.
　　提姆：好想把工作塞回管家嘴里，然后大摇大摆去补觉。
　　5.
　　“晚安。”提姆打了个哈欠，我惊恐地看着他以反人类的核心力量在水面上优雅地仰卧起坐：“我要睡觉了。”
　　他游魂般沉重而轻盈地飘走了。
　　不是。
　　我欲言又止。
　　哥谭的《劳动法》不保护未成年人吗？
　　……等等，哥谭真的有《劳动法》的，对吧？
　　6.
　　接到韦恩集团秘书处的电话，总助先生说有紧急文件需要处理，但今天韦恩集团的董事长和执行总裁双双关机翘班，因此他希望我能帮忙催工。
　　不用说了，兄弟，我懂你。
　　哥们也干过总助，非常了解总裁们不干正事的那死出——因为淋过雨，所以前辈必须为你撑伞！
　　在年富力壮看着能搬三车砖只是区区腿骨折的韦恩先生，和，身形单薄重度缺乏睡眠的未成年提姆少爷之间。
　　我选择薅韦恩先生起床。
　　按五点算，睡了也有四个小时了——
　　起床上班！！！
　　7.
　　刚结束夜间活动、倒头就睡的布鲁斯天都快被管家敲塌了。
　　“布鲁斯老爷？”温斯特保持着一个不容忽视又非常有礼貌的节奏笃笃敲门：“有紧急工作需要您处理，请醒一醒？”
　　布鲁斯把枕头按在自己的脸上，试图逃避狗屎的公司工作。
　　“布鲁斯老爷？”
　　温斯特坚持不懈，深得阿尔弗雷德真传：“是时候该起床了。”
　　又过了一会儿。
　　“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啊。”温斯特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生命的可贵在于责任和劳动……”
　　布鲁斯：还不如现在就让我死了。
　　布鲁斯：在困死和长眠之间我选择长眠。
　　这时他听到门外的温斯特突然又换了一套说辞：“如非必要，我也不会冒昧打扰您的休息。但这份文件非常重要，我不能擅自做主延后处理……”
　　8.
　　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了，我看见韦恩先生凌乱地裹着的银色丝绸睡袍衣襟敞开，露出一小片精壮的胸膛，英俊的眉宇间萦绕着冷漠的戾气……
　　不是，以上描写请自行划掉！
　　他就是普普通通地强制唤醒后有点潦草而已！！！
　　在霸总文学分局干多了，说话味有点冲，大家见谅哈。
　　擦汗.jpg
　　韦恩先生深不可测地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等一下，他该不会起床气很重，想要揍我吧？
　　“你。”只见韦恩先生终于缓缓开口。
　　“替我去开会。”
　　9.
　　我。
　　（痴呆指向自己的表情）.jpg
　　啊？我？
　　我去干什么？
　　哥我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管家，不是当牛马的总助也不是做活驴的特助，我没法替你上班啊！
　　我服了，要不你还是揍我一顿吧：）
　　10.
　　韦恩先生毫不见外，他相当哥俩好地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像头热情的熊一样揽着我往外走。
　　死肌肉块子太沉了，沉得我咬牙憋气。
　　我怀疑他在拿我当临时拐杖。
　　“不瞒你说，温斯特，其实我还能坐稳董事长的位置，多亏你叔叔的鼎力支持。”韦恩先生絮絮叨叨。
　　我：“……？”
　　“在我成年之前，阿福才是韦恩集团持股最多的股东；哪怕是现在，也是因为我们两个联合控股，才能把公司的话语权完全握在手里。”
　　我：“……？？”
　　“所以，”他神秘兮兮地戳了戳我：“如果你同时拥有我和阿福两个人的授权委托书，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去开会了！”
　　我：“？？？”
　　这是名正言顺的问题吗？！
　　11.
　　不是，我的意思是，叔你这么有实力怎么不早说？
　　我俩合谋做掉韦恩，保证韦恩集团一年复兴两年登顶，三年直接成为全美利坚的龙头红色企业啊！
　　呸，什么韦恩集团。
　　分明是潘尼沃斯集团！
　　咦？奇怪，朕的背后怎么突然披上了一条黄色床单？
　　12.
　　扯远了。
　　很遗憾，韦恩先生还没有被做掉，他正期待地看着我。
　　但大家都十分清楚，管家就是管家，管家是不可以变成总助打两份工的。
　　于是我反手一个擒拿扣住韦恩先生，他的笑容突然僵了一下。
　　“清醒了吗？布鲁斯老爷。”我微微一笑：“既然您已经清醒了，就赶紧去工作吧。”
　　别再说梦话了。
　　慈爱.jpg
　　13.
　　“天凉了。”
　　我给韦恩先生拿来已经搭配好的西装四件套，和袖扣胸针口袋巾领夹。
　　“今天想好让谁破产了吗？”
　　韦恩先生满脸茫然，疑似被此问题硬控。我已经抓住时机，一套丝滑小连招把换好西装的他塞进车里，风驰电掣赶往韦恩塔。
　　走进大楼时，我明显感觉四面八方都在向我投来敬佩、陌生等等意味复杂的目光。
　　……他到底有多久没来上过班了，为什么大家看起来这么震惊？
　　我们韦恩集团真的还有救吗？
　　14.
　　我悟了。
　　您完全放弃了○点的商战赛道、也没有踏上○江的纯爱赛道。
　　您到底药剂拔干啥？
　　该不会给我整到□□去了吧？
　　闭眼。
　　这晋江也不能播啊，难道本文就要在此遗憾完结了吗？
　　这时，一群秘书和高层从电梯间的方向轰轰烈烈地涌了过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无可挑剔的完美笑容。
　　“德雷克少总已经把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说：“请先去董事长办公室休息一下吧，会议结束后我们马上将方案文件送给您签字。”
　　工作…雷达…动了……！
　　我攥紧了拳头，紧盯着韦恩先生的表情。
　　15.
　　“……”布鲁斯愣了一下，旋即他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甜蜜笑容。
　　“好吧。”他耸了耸肩：“那你们记得快些，我晚上还有约会。”
　　正好，他想了想，提姆做到一半就放下的工作应该不是什么要紧事，应付应付点个卯，他还可以趁机补个觉。
　　这时，站在他身后的温斯特却突然上前一步，隐隐超过他半个身距，形成了一个保护的站位。
　　布鲁斯从来没听见过温斯特用那种结冰般严厉冷淡的语气说话。
　　“抱歉，请问我是否听错了，你在要求董事长在会议室外面等着，给你做出的决策签字？”
　　16.
　　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开口的那个中年高层脸色瞬间一白。
　　他急切地开口解释：“抱歉，韦恩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17.
　　硬了。
　　拳头真硬了。
　　可能是因为国情不同，我们这边董事长莅临指示工作时，一般没有人敢这么嚣张——就算一时准备不了武夷山大红袍，那高低也得上瓶百岁山。
　　“先休息一下”。
　　哈，真是给我听笑了。你什么身份，还给我反向管理起董事长来了？
　　如果不是总助给韦恩宅打电话说有紧急文件，我是决不可能把韦恩先生从被窝里拎起来的。
　　更不会允许他到这里来受这种窝囊气。
　　董事长可以不插手工作，但不能不被允许插手工作。既然是“紧急工作”、“重要文件”，那决策会议韦恩先生必须直接参与。
　　哪怕他乐意在会议室里睡觉。（微笑）
　　18.
　　“韦恩先生还有其他重要行程。”我看了一眼手表：“你们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立刻安排开始会议吧。”
　　幸好总裁特助的工作我也做的很熟练。
　　接下来的会议我将全程旁听，如果有谁敢拿我们韦恩大总裁当傻瓜糊弄……
　　呵。
　　19.
　　上行电梯里，所有人噤若寒蝉，电梯一抵达楼层，压力使人充满动力，他们立刻冲向会议室开始进行提前的准备工作。
　　在我们俩落后几步、假装到处视察时，韦恩先生突然悄悄捅了捅我胳膊。
　　“接下来我们有什么行程？”他小声问。
　　“回家吃午饭。”我小声回答：“中午的菜单是番茄盅焖牛腩配西西里海鲜意面。”
　　“可是我不太清楚公司里的事情。”韦恩先生突然很愧疚地说：“这些一直都是提姆在处理。”
　　……你还好意思说！
　　算了，浪子回头金不换。
　　以后慢慢教你。
　　“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我叹了口气：“如果实在令您感到无聊，就睡一会儿吧。”
　　“你还懂商学？”韦恩先生饶有兴趣地看向我。
　　我谦逊地微微一笑。
　　“略知一二。”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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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它还在追着我。
　　我拿雇主韦恩先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说“实在令您感到无聊就睡一会儿”，他只听到了“睡一会儿”。
　　来到会议室一分钟后，韦恩先生闭目后仰，三分钟后，他已经打起了幸福的小呼噜，睡得不省人事。
　　我差点把手里的签字笔捏爆。
　　2.
　　高管们放低声音、加快语速的样子熟练得令人心疼。
　　他们纷纷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叔出意外之前估计也是整顿职场的风云人物，反正他们听说我姓潘尼沃斯之后一下就老实了。
　　我抬起手淡定示意。
　　“会议继续。”
　　3.
　　布鲁斯保持着清醒。
　　他仰在那闭目养神，不动声色地倾听着与会者的交谈，尤其是温斯特，他一坐下就非常自然地接手了会议的主导位置，高效、干练，很明显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并已形成了鲜明的个人行事风格。
　　……在历史研究所就职，难道还需要有商学、金融管理学的相关工作履历吗？
　　布鲁斯大受震撼。
　　4.
　　不过还好，也不算夸张。
　　你看，我蝙蝠侠不也得老老实实在公司开会吗：P
　　5.
　　身体在说不要，但我的头脑却清晰得可怕。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我只要坐在那就会自动进入工作状态，化身无情的工作机器无差别地暴打所有人。
　　别问，问就是被逼的。
　　秦总会议暂停出门追爱；顾总脸色一变抛下股东掉头就走；谢总也是出了名的桌面清理大师，暴怒之下轻则掀桌、重则上房揭瓦。
　　我只能一边继续主持会议，一边蹲在地上捡文件吃。
　　相比之下，韦恩先生已经算是难得的正常人了。
　　睡觉咋了？
　　睡！爱睡多睡！
　　不能奋勇工作，至少别给奋勇工作的人制造麻烦，这已经是我对总裁们最后的期望和恳求了。
　　下一秒，韦恩先生突然翻了个身，眼皮将醒未醒地颤动起来！
　　我疯狂祈求他千万别醒。
　　6.
　　太好了，他又毫无负担地睡了过去了。
　　7.
　　我示意其他人不要在意，继续探讨议题。
　　优化掉一个董事长，办事效率直线提升，在针对谁我不说。
　　等会议进行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面无表情地偷偷捅了捅韦恩先生，试图把他一键唤醒。
　　韦恩先生歪着头翘着腿，一动不动。
　　我又捅了捅他——这一下指定是带了点私人恩怨，韦恩先生一个激灵瞬间惊醒。
　　没人敢看他，大家都非常人情世故地假装不知道董事长刚刚已美美睡着。
　　我塞给他一张纸。
　　指望他自己想董事长总结发言是不太现实了，但是没关系，只要他认识英语单词，照着念也能糊弄过去。
　　“呃……”下一秒我听见韦恩先生茫然的声音:“照着念……今天……”
　　他戛然而止。
　　8.
　　不是，哥，这和抄作业把别人的名字学号一起抄上有什么区别？！
　　9.
　　我死了。
　　不对，死之前我应该先给他一拳，高低拉个罪魁祸首垫背:）
　　我就不应该相信韦恩会比其他几位总裁像个人的呜呜呜呜。
　　10.
　　布鲁斯承认他有演的成分。
　　他捏着那张纸，用余光观察温斯特，只见温斯特额角青筋狂跳，随即一种足以鲨人的不赞同目光缓缓挪视了过来。
　　布鲁斯:“……”
　　出现了！潘尼沃斯の注视！
　　布鲁斯：“……”
　　再不做点什么，管家头顶就要冒出cpu高速运转产生的白烟了。
　　情急之下，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把手里捏着的那张纸翻过去，倒扣在了桌面上。
　　随即，布鲁斯熟练地脱稿进行了一个言简意赅的总结性陈词。
　　11.
　　我的灵魂在美妙的协奏曲中升入天堂。
　　我热泪盈眶。
　　虽然只是一份敷衍的、和会议内容几乎完全无关的模板式发言，但至少，韦恩先生证明了他的大脑还能用于思考。
　　他还有挤进事业赛道的可能性！！！
　　我就说成年后一回到哥谭就迅速夺回公司并站稳脚跟的韦恩总裁，绝！非！等！闲！之！辈！
　　他……他一定行的！
　　喜极而泣.jpg
　　从今天起，我将切实制定人才培育计划，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韦恩先生拽进打脸流事业线赛道！
　　12.
　　喵的，拖航母我也得把老板拖上去。
　　：）。
　　13.
　　高管们纷纷侧目。
　　小潘尼沃斯究竟在燃什么？
　　韦恩每次不得不参与会议时都是这套陈词——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啊！
　　难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怜爱起来。
　　难道只要韦恩不是痴呆，他就已经很满意了吗？
　　14.
　　满意。
　　包满意的。
　　没有笨孩子只有懒孩子，接下来我将高强度施压、实施狼性教育，争取早日让韦恩独当一面！
　　摇旗呐喊.jpg
　　15.
　　布鲁斯觉得不妙。
　　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他不动声色地往车的方向走，高管们欢天喜地出门送行，纷纷在心里祈祷这是本季度韦恩先生最后一次来公司指手画脚。
　　一路平安无事。
　　布鲁斯疑虑更重。
　　他从后视镜偷偷观察温斯特——温斯特看起来整个人都舒展了，他刚刚还在会议室里阴暗扭曲地爬行，现在他已经在阳光而健康地飞翔。
　　布鲁斯：“。”
　　不太懂现在的年轻人。
　　感觉比杰森+达米安的组合还要阴晴不定。
　　他思考片刻，开启了一个新话题：“你对公司的事务看起来非常熟悉，是接触过相关的工作吗？”
　　温斯特轻快地瞥了一眼后视镜和他对视，语气相当愉快：“没有，布鲁斯老爷。”
　　“但是我看过很多小说。”他又说：“那种以贴近总裁情感事业生活为卖点的网络小说。”
　　布鲁斯：“……？”
　　“比如……”他沉思片刻：“比如？”
　　“《重生之我在顾总身边当总助》。”
　　“《重生之我在秦总身边当特助》。”
　　16.
　　蝙蝠侠头脑风暴。
　　蝙蝠侠宇宙猫猫头升华。
　　“为什么都是重生后做助理？”最后他只能问道。
　　17.
　　我：“。”
　　废话，如果不做助理做总裁的话，以那群只知道虐恋追爱和让别人家三小时破产的废物水平来看。
　　呃。
　　一觉醒来，“全世界总裁水平倒退一千倍我做出决策震惊全球”恐成现实。
　　18.
　　“因为顾总和秦总实在是太畜生了。”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重生成顾总秦总我将立刻以死明志。”
　　韦恩先生好像笑了一下。
　　“那你要写一本《重生之我在韦恩身边当总助》吗？”
　　“不。”
　　我严肃地说。
　　“《我在哥谭当管家》火热连载中，感兴趣的朋友们点点收藏点点关注，评论也请摩多摩多！”
　　19.
　　上班是不可能上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去当助理牛马的。
　　我宁可在韦恩宅听歌刷盘子，也不要和那些理解能力有问题的智力障碍患者朝九晚五地扯头花！
　　通通给我打包滚：）
　　20.
　　噢，说到刷盘子，就必须说到午餐，说到午餐，就必须说到……
　　达米安翘课了。
　　很难想象我在非节假日的中午看到达米安出现在韦恩宅时的震撼。
　　我两只手拎着韦恩先生刚刚偷偷丢进购物车的零食冲进餐厅，打算找个地方藏起来，却看见达米安正在桌边安静地看漫画。
　　我：“？？？”
　　我大惊失色：“达米安少爷，您怎么没在学校？！”
　　达米安合上漫画书，从椅子上跳下来，拽拽地发出了讥笑：“因为数学老师是个智力低下的废物。”
　　我：“……？”
　　我的评价为美利坚小学生还是没接受过国内人教版教材的毒打。
　　“所以，您就翘课了？”
　　“是的。”达米安直言不讳，“我告诉他他智力低下，最好去检查一下大脑的发育状况，然后就离开了。”
　　我：“……”
　　我：“…………”
　　21.
　　老登，我天塌了。
　　首富之子痛骂老师后淡定翘课，韦恩先生即将大出血捐一栋教学楼或体育馆平事。
　　什么校霸文的天选好苗子！！！
　　……等等！
　　22.
　　我艰难地问道：“那校方的意思是？”
　　“……”
　　达米安理直气壮地挪开视线，撇嘴道：“叫家长谈话。”
　　“TT.”
　　23.
　　我步履飘忽地离开餐厅，韦恩先生刚冲了个澡，现在正神清气爽地坐在沙发上看平板。
　　“怎么了，温斯特？”他熄灭屏幕，笑吟吟地看向我：“你为什么是那种表情？”
　　……别笑了，马上你也是这种表情。
　　于是我将这一噩耗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韦恩先生光速变脸，现在死人脸也完美复制到他的脸上了：D
　　24.
　　我俩面无表情地冷漠对视。
　　韦恩先生抬起他那条伤腿：“我不太方便出席，温斯特，你懂的。”
　　现在想起来您骨折了——我看您刚刚在超市一马当先地单腿蹦的时候挺活泼的啊！
　　这事儿闹得，我还以为医学奇迹了呢。
　　我皮笑肉不笑：“这是一个父亲的责任和担当。请放心，布鲁斯老爷，我会提前和学校保安沟通，把车直接开到办公楼楼下。”
　　他盯着我，我也盯着他。
　　别看了，不可能的，我是绝对不可能主动去挨骂的！
　　谁儿子？
　　嘻嘻，反正不是我儿子：P
　　25.
　　韦恩先生沉思片刻，缓缓抬起头把视线投向阿尔弗雷德叔叔的病房方向。
　　“或许，阿福……”
　　“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你可真不是东西啊！
　　痛心疾首.jpg
　　26.
　　“好吧。”韦恩先生最后还是屈服了，可能是迟来的父爱终于占据了头脑高地，又重新开始父慈子孝。
　　“帮我约个方便的时间吧。”
　　我长出一口气。
　　韦恩先生可真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零
　　我微笑着应下，转身准备回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韦恩先生突然叫住我：“稍等温斯特，可以麻烦你扶我回房间吗？”
　　别说回房间，他想回天堂我都给他摇人儿送回去。
　　“当然可以，布鲁斯老爷。”
　　27.
　　我扶着他向房间的方向走去。考虑到韦恩先生现在不太方便上下楼梯，所以我选择带他搭乘内置电梯。
　　我们刚一踏进电梯，他就冲我笑了一下。
　　我：“……？”
　　马上就要替儿子挨骂了，他心情怎么这么好？零
　　下一秒，电梯里的灯光瞬间全部熄灭！
　　我满头问号，正打算按救急中止键防止电梯因停电而疾速下坠发生意外，突然听见身边传来了“扑通”一声诡异的巨响。
　　我：“……”
　　啊？
　　发生啥了？
　　我立刻伸手往地上的方向去摸，这时，我听到了韦恩先生中气十足的虚弱声音。
　　“啊，我的幽闭恐惧症犯了。”韦恩先生柔弱地说：“好黑暗，好可怕。”
　　我：“……？”
　　我：“？？？”
　　韦恩先生继续说：“看来我不能去给达米安开家长会了，温斯特——”
　　28.
　　我：“。”
　　麻木，无语。
　　不是。
　　他有病吧？？？


第20章 
　　“阿尔弗雷德叔叔，我可以把糖霜柠檬红茶扣在布鲁斯老爷的头顶吗？”
　　“实话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温斯特。”
　　2.
　　我不能接受霸道总裁耍赖皮。
　　还是为了不给儿子开家长会这种小事耍赖皮。
　　好吧不是小事，至少从达米安的描述来看，一场腥风血雨在所难免。
　　行了，重生后先别在哥谭当管家了。
　　#重生之我在哥谭装孙子#
　　3.
　　但在出门装孙子之前，我必须让其他人也感受一下当孙子的魅力。
　　夜黑风高。
　　我回到房间，把氪石原石一口气倒进一个黑塑料袋里，然后像拎着化肥的勤恳老农般偷偷溜出门。
　　氪石战线，启动！！！
　　4.
　　蝙蝠义警们打开庄园里的暗桩监控画面。
　　只见全副武装的温斯特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在庄园边缘四处徘徊，时而仰天看看、时而对着建筑楼体比比划划地进行测算。
　　良久后，他挥舞铁锹，在地上撅了个，坑。
　　接下来温斯特又向前几步，原地开铲。
　　新的坑出现了。
　　提姆费解地盯着监控画面：“……？”
　　“这是什么神秘学仪式吗？”
　　下一秒温斯特从随身的黑色塑料袋里抓了一把，几颗绿莹莹的小石头粒被他悉心播撒在土坑里。
　　坑被填平。
　　蝙蝠义警们：“……”
　　听说过种太阳，还真没听说过种氪石的。
　　5.
　　布鲁斯欲言又止。
　　他觉得他可能猜到了温斯特以及他背后的氪石真相。
　　坏消息，温斯特清楚氪石的功效，并通过隐秘渠道特意购置了这批氪石；
　　好消息，温斯特似乎没打算用这批氪石主动出击。
　　他只是非常礼貌地把韦恩庄园围了起来。
　　……即便这个氪石用量疑似可把方圆十公里内出现的氪星人一网打尽。
　　感谢意外开盖活动，虽然克拉克不幸脚滑两次，但至少下次康纳和小乔来韦恩庄园找他们的同伴时将不会重蹈脚滑覆辙。
　　6.
　　i氪人士表示强烈谴责。
　　布鲁斯、提姆和达米安同时默默看向杰森。
　　难道温斯特是比扎罗派来的卧底？
　　杰森指了指自己：“？？？”
　　他大叫道：“为什么都看我？”
　　7.
　　“我没有在看你，小杰鸟。”迪克弱弱地开口。
　　“我真的没有。”
　　猜猜在场的蝙蝠义警里，究竟是谁没有自己的绑定款专属氪星人？
　　8.
　　夜翼退出了群聊。
　　9.
　　埋完最后一块氪石，我欣慰地看向夜色里的韦恩庄园。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像绿色的大网将庄园严密包裹起来。
　　超人当着我的面把韦恩先生抱走的画面令我心有余悸，但是现在，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超人，一败涂地！！！
　　嘻嘻，韦恩，老实待着吧你。
　　……叫你再在关禁闭时滴滴打超出门玩：）
　　10.
　　是的，经过几天的冷静思考，我已经将一切串联起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合理怀疑超人其实是受害者而非加害者，而罪魁祸首就是——韦恩！
　　闭眼.jpg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霸道总裁们，但，韦恩集团毕竟掌控着正义联盟的赞助资金链。
　　如果邪恶的韦恩阔佬以此威胁超人屈从差遣，那么……
　　好一朵委曲求全、力战荒原狼的柔弱钢铁小白花！
　　对不起超人，虽然你极有可能是无辜的，但作为管家，我的首要工作是保护韦恩们的安全。
　　……我会记得以最快速度给你呼叫救护车送医的！
　　#悲。
　　11.
　　“所以，温斯特到底为什么突然对氪星人产生了无与伦比的战斗意志？”
　　蝙蝠洞里，提姆还在苦苦思索。
　　“难道超人在打击犯罪时误砸了温斯特的私人财物吗？”
　　布鲁斯目光放空地喝了一口咖啡，假装自己没听见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一周，蝙蝠侠决定给全世界好脸色看。
　　……尤其是超人：P
　　12.
　　今天是我顶替韦恩先生前往西城中学接受审判的日子。
　　西城中学位于大都会，所以达米安上下学通勤的交通工具是……直升机。
　　是的，你没听错，是直升飞机。
　　不过只要我举些其他例子，你就会瞬间觉得这其实也不是很夸张。
　　厉总出门到直线距离800米的私房菜馆吃碗面条，需要搭乘直升机；
　　顾总出门到直线距离665米的购物中心接夫人回家，需要搭乘直升机。
　　达米安上学至少还要远跨其他城市，坐个直升机。
　　我只能说见怪不怪、还得再练。
　　甚至于按照霸总文学的夸张手法来说，如果要体现达米安少爷的独特性和优越感，他应该——
　　骑氪星人上下学。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交通工具。
　　所以我将虔诚祈祷韦恩先生不要突发奇想甩给超人一张空白支票，并勒令他以后每天按时接送韦恩少爷上下学。零
　　13.
　　别问我为什么有这种担忧，如果你已经习惯了每天跟在老板屁股后面捡他们随手扔出去的支票，那么你也将罹患空白支票PTSD。
　　鉴于霸总文世界的银行财务系统都非常抽象，为了防止真有人随便瞎填给总裁们干破产，我不但得天天绞尽脑汁转移总裁们开户账头下的余额，还得没事就偷偷挂失止付。
　　一群撒币，天天只知道瞎撒币。
　　服了，就应该让他们破产流落街头：）
　　14.
　　噢，韦恩先生也没好哪去。
　　听说他曾经为了让女伴能在餐厅的水池里游泳，所以怒签支票买下整家餐厅。
　　我认为当务之急是收走韦恩先生随身携带的支票本。
　　回去就干！
　　15.
　　“你在想什么？”
　　系着安全带的达米安突然出声询问，打断了我的思路。
　　在想如何偷走你爸的支票本。
　　但这能说吗？这不能。
　　我只好微笑着说：“在想晚餐菜单。”
　　其实我是在想如何堵住校方的嘴，并安抚受害教师情绪。
　　砸一栋体育馆行不行？
　　我打开手机搜索。
　　啊，上次捐过了。
　　那捐图书馆行不行？
　　……哦，也捐过了。
　　16.
　　持续崩溃中，小韦恩捅娄子的速度令我大开眼界，大韦恩也没放过我。
　　我说韦恩先生怎么宁可使出如此拙劣的表演也要逃避家长会，原来是能捐的都捐过了！
　　我闭眼沉思。
　　三十秒后，我睁开眼睛对达米安问道：“达米安少爷，西城中学有多功能影音礼堂吗？”
　　达米安：“……？”
　　达米安：“没有。”
　　太好了，捐一个。
　　17.
　　达米安注视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他的眼神非常冷漠——那是一种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漠然，愤怒、冷淡，好像还隐隐有点失望。
　　几秒钟后，他挪开了目光看向舷窗外。
　　我感觉他好像生气了。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早就说了揣测霸总们的情绪是一种感觉，他们永远把“生气”写在脸上，但又并非时时刻刻都在生气。
　　反正我就是感觉达米安生气了。
　　……为什么？
　　18.
　　我很快就知道了为什么。
　　西城中学的教工热情地接待了我们。
　　教导主任自以为隐蔽地打量我：“您是韦恩少爷的哪位兄长？”
　　我的笑容逐渐消失。
　　学校的教职工竟公然称呼一位学生为“少爷”，我认为这是一种失职。
　　“我是韦恩的管家。”我客气地颔首：“今日谨代表布鲁斯·韦恩先生出席家校会谈。”
　　主任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
　　我在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冷笑。
　　“事情您应该已经有所了解，韦恩少爷……”
　　“达米安·韦恩。”我打断他的话：“您可以选择直呼他的姓名，或者称呼他为韦恩同学。”
　　教导主任眼神震惊地看向我，然后立刻改口，态度有所端正：“好吧，是韦恩同学。韦恩同学在前天的课堂上……”
　　我第二次打断他的话。
　　“既然校方已经对达米安的行为做出了停课反思的处理，那么一定已经将事发时的课堂监控录像保存留档。”
　　“我要求校方提供该录像视频，我必须如实了解实际情况，以便更好地配合校方的工作。”
　　19.
　　一直一声不吭看窗外的达米安扭头看向我。
　　教导主任神情一窒。
　　“抱歉，”他说道：“监控记录已经被自动覆盖了。”
　　我：“。”
　　行，懂了，也是霸总文之校霸文学分支的经典桥段了。
　　换成是韦恩先生出席今天的家长会，可能稀里糊涂地就把钱捐出去了，但不好意思，今天来的是我。
　　“请带我去监控室机房看看，”我彻底露出冷笑：“可以吗？”
　　20.
　　作为一个擅长烹饪和打扫房间的管家，掌握一点小小的黑客技术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这只是一台普通的校园监控数据存储主机。
　　两分钟不到，我就把事发当天的监控记录完完整整地复原出来、并单独截取保存到了新的文件夹里。
　　然后，我当着所有人的面，用超大高清屏幕将这段监控记录以0.75倍速播放了一遍。角度完美、画面清晰，甚至连黑板上写的粉笔字粉尘都一清二楚。
　　事情是这样的：达米安因上课睡觉而被数学老师叫到前面写黑板上的例题，然后他在写了两行非常简略的符号和数字后，直接得出了一个答案。
　　但老师直接断言他是蒙的，不但批评了他的不诚实行为，还斥责他不应该上课睡觉；
　　于是达米安讥讽数学老师“智力低下，最好去检查一下大脑的发育状况”。
　　哦，达米安说话确实不太客气。
　　21.
　　教导主任脸色稍显回暖，他哼了一声：“您要了解前因后果，我想现在事实已足够清楚，对于我们校方的处理方式，您还有什么要辩驳的吗？”
　　“当然，韦恩同学这样的行为已经不是初犯。”他顺势甩出一沓文件，仰着下巴数落道：“旷课、早退，上课睡觉顶撞老师……”
　　“他的社会实验课即将面临挂科，这次的处理只是一个警告，既然家长不满这样的处理方式……”
　　“那我不得不对韦恩同学做出停课反思三天的处理决定！”
　　我抬了抬平光镜，仔细核阅了那一沓文件，然后我点了点头：“非常充分的记录证据。”
　　“达米安，你认同这些吗？”
　　达米安表情平静，相当坦然：“没错。”
　　教导主任的表情已经嘴歪眼斜，显然正在心里默默开香槟。
　　“好，那么现在，方便把当事教师请来面谈吗？”我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挽起袖子：“顺便，麻烦再给我一块白板。”
　　所有人面面相觑。
　　“我想亲自为该教师补习一些关于高等数学的基础知识，”我淡定地说：“在任教的专业领域知识储备如此匮乏，他确实应该检查一下他的智力情况。”
　　“难道他只会加减乘除和一元二次方程式的基础运算吗？”
　　22.
　　正在处理夜晚工作的布鲁斯收到了一封来自西城中学的新邮件。
　　【尊敬的家长，布鲁斯·韦恩先生：
　　遗憾地通知您，因达米安·韦恩同学的学期表现问题，教务处决定予以其为期三天的停课反思处分处理。】
　　布鲁斯：“……？”
　　昨天不还是停课一天吗？
　　怎么开完家长会后反而超级加倍了？？？
　　【同时，对于您提出的教学投诉问题，校方决定对涉事教师做出停课七天整改教学方式的处理，感谢您的监督和建议。】
　　布鲁斯：“……？？”
　　不是，短短几小时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21章 
　　我来西城中学只有三件事。
　　公平，公平，还是他○的，公平！！！
　　所以在达米安用眼神询问我，为什么他的停课处分突然升级成了三天时，我也用眼神回答他。
　　你别管，我自然有我的精妙安排。
　　2.
　　那么精妙安排又是什么？
　　对此我只能说，没有安排就是最精妙的安排。
　　目移.jpg
　　3.
　　不要因此而质疑本人的工作能力。
　　事实证明，我的工作经验还在持续发力中。
　　每一位校霸文男主在成为口是心非的混世魔王之前，都会经历一些因超越同龄人能力而被误解的经典桥段。
　　比如别人上课他睡觉，考试还能全年级第一；
　　或者虽然在考试中交白卷，但是奥数竞赛国际金牌得主。
　　然后在顺利成章引出一些作弊误会后，成为一位深藏不露的叛逆校霸。
　　我一看达米安那狗啃一样毫无规律的成绩单就瞬间Get到了同款套路，果然最终也是成功拿下数学老师。
　　但是现在，我又有了新的困惑。
　　从达米安解题时的知识储备来看，他非但已远超校霸文男主的平均水准，甚至还有望挤进带球跑文学中的天才宝贝行列。
　　那他究竟是校霸文男主，还是他追她逃里的那个天才宝贝球？
　　换句话说，达米安和达米安他爹到底谁是主角？
　　……不确定，再看看。
　　4.
　　我笑容可掬地问达米安：“达米安少爷，您对母亲还有什么印象吗？”
　　韦恩夫人太过神秘，由于断网状态的工作笔记没能提供任何有效信息，阿尔弗雷德叔叔也对此绝口不提，所以我不但不清楚对方究竟是男是女，甚至连物种都一无所知。
　　然而达米安并未回答，他只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我：“TT.”
　　算了，我都懂，毕竟小逃妻+霸道总裁+天才宝贝球已成为霸总文万能家庭公式——
　　等一下！
　　可是，达米安现在是布鲁西宝贝在带着的啊？
　　5.
　　我：“。”
　　大脑风暴后，我的意识开始在一片空白中陷入凌乱。
　　公式肯定是不会错的。
　　难道是数值带错了？
　　6.
　　所以，到底谁才是一夜情后的小逃妻？？？
　　哥，你别这样，我真害怕。
　　7.
　　我惊恐地看向达米安，他莫名其妙地看向我，我俩相对无言。
　　过了几秒钟，他撇撇嘴，略带鄙夷地开口：“看在你刚刚的表现份儿上，我原谅你的冒犯，潘尼沃斯。”
　　现在已经不是冒不冒饭的问题了。
　　你爸……
　　你……
　　我很难评价你们这个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只能说高薪工作有风险，接单需谨慎。
　　8.
　　哈哈，如果最后因搞错了核心角色而导致任务失败，我就默默吊死在你家门口。
　　并将：
　　一阵爽朗的笑声.exe
　　一阵癫狂的笑声.exe
　　和，
　　一阵杀猪般的啜泣声.exe
　　循环播放：）
　　9.
　　我带着达米安坐直升机回到哥谭韦恩宅。
　　韦恩先生正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迎接我俩，碎发凌乱、我见犹怜……啊不是，潇洒不羁，他殷切地看着我。
　　“我收到学校的邮件了。”韦恩先生说：“我不敢想象停课的这三天，达米安将如何度过。”
　　10.
　　布鲁斯：精力旺盛的罗宾比哈士奇还难应付。
　　还是布鲁斯：超级小子要上课，谁去？
　　11.
　　我：“。”
　　听听，这是什么话。
　　说得好像不停课，达米安就会老老实实坐在教室里不逃课似的：）
　　我愿称韦恩先生为典型的豪门教育失责家长——平时对孩子不管不顾，但还要求孩子心理健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露出冷酷微笑：“请将达米安少爷的学业交给我吧，在停课期间，我会承担起辅导他功课的责任。”
　　算了，指望不了韦恩先生一点。
　　他能教孩子点什么？
　　如何在酒会连杯正常的香槟酒都混不到、只能喝点姜汁小汽水吗？
　　（指指点点）.jpg
　　12.
　　然而听了我的话后，韦恩先生非但没有反思自己，反而还迫不及待地惊喜点头。
　　“一言为定！”
　　我甚至感觉他正在狂笑，嘴角比AK都难压。
　　我：“……？”
　　您完全不会感到羞愧的吗？
　　13.
　　布鲁斯已经用眼神征求了达米安的意见，达米安对这个提议没有任何的抗拒情绪。
　　所以，他完全可以自豪地说——
　　布鲁西宝贝的字典里没有羞愧。
　　甚至于如有必要，道德、素质和良心，通通都可以没有：P
　　加油，温斯特，蝙蝠侠非常看好你！
　　14.
　　我也看好我自己。
　　达米安已被我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我决心为他定制一份夹带私货的完美教学计划，以便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把他培养成超越韦恩先生的优秀霸道总裁。
　　算了，还是总裁吧，这小子每天暴揍灌木丛、随手甩餐叉，已经够霸道的了。
　　于是我给他安排了一大堆商学和金融学的相关课程。
　　而在我陈列这些计划的时候，提姆少爷又恰好路过。
　　他探头看了一眼，不但眼神变得十分奇怪，甚至还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意味深长笑容。
　　我：“……？”
　　15.
　　提姆：恶魔崽和商业课程，好梦幻的搭配！
　　所以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停止加班？（狂喜）
　　恶魔崽能24小时速通全部课程吗？
　　16.
　　噢，我想起来了，提姆是目前四个兄弟和两个姐妹之中唯一一个已经进入公司的。
　　这就意味着，任何一个兄弟姐妹再挤进赛道时，都会和他产生严酷的竞争关系。
　　麻了，这两天实在太忙，差点忘了我心仪的种子选手提姆宝贝。
　　可是达米安少爷……
　　还有不能完全排除嫌疑的布鲁斯老爷……
　　崩溃抱头.jpg
　　终于到了考验一位优秀管家端水水平的时刻了吗？
　　17.
　　提姆离开时的眼神饼状图构成非常的霸道总裁。
　　三分冷酷三分讥笑和三分恰到好处的凉薄，还有一分捉摸不透的神秘。
　　我想，他或许误以为我已经选择了达米安少爷作为投效对象。
　　……不是啊我没有啊！
　　我真的会平等地投资韦恩家的每一位潜力选手啊！
　　我急匆匆撂下写了一大半的商业精英规培计划，立刻冲去厨房准备好牛轧糖和咖啡，准备怒刷一波韦恩少总的好感。
　　提姆替我开门时，我注意到他嘴角的弧度一直是翘着的。
　　似笑非笑、非常恐怖。
　　18.
　　“有什么事情吗？温斯特。”提姆的声音放得很轻昵、很温柔，就好像他非常高兴见到我似的：“这是特意为我准备的吗？”
　　我：“。”
　　哥，你别笑得这么吓人。
　　……我真的没有在食物里下慢性毒药暗害你然后扶持韦恩亲生子上位的打算！
　　请苍天，辨忠奸啊！
　　嚎啕大哭.jpg
　　19.
　　提姆拿出了最高规格的、如同春风般温煦的态度面对温斯特。
　　一位头顶写着伟大的救世主；
　　一位代表正义的解放者；
　　一位……富有才干的伟大教育家！！！
　　然后他亲眼看着温斯特的笑容逐渐变得僵硬。
　　20.
　　提姆：“……？”
　　他茫然地接过温斯特手里的托盘，他看见温斯特冲他落寞地笑了一下。
　　“不打扰您了。”温斯特说：“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叫我，我会尽力满足您的任何需求。”
　　提姆欲言又止。
　　他不明白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温斯特是带着善意和期待来到这里的。
　　21.
　　任何行动都是苍白无力的，我知道总裁们的性格。
　　多疑多虑，掌控欲极强。
　　我沉痛地想，作为游移在这个貌合神离、充满竞争的豪门家族成员之间的管家，任何一个有野心和格局的竞争者都不会放弃争取和利用我的机会。
　　现在我需要做的就是释放无害的信号，等鱼自己上钩。
　　果然，我刚刚柔弱地转身，背后的提姆就出声叫住了我。
　　“稍等，温斯特。”
　　他迟疑着说：“我需要你帮助我……处理一些文件。”
　　22.
　　他来了！他来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提姆少爷这一举动，想必是要借工作文件试探我是否会向达米安少爷的阵营泄露公司核心机密。
　　我：“。”
　　唉，你这商战陷阱太老套了，已经被我全然洞悉了！
　　等着吧，我不但一个字都不会泄露——我还会认真工作，展示我的全部工作实力！
　　（握拳）.jpg
　　23.
　　温斯特瞬间就活了。
　　比扔进水里的鱼还要活蹦乱跳，那种活力和大干一场的期待令他光芒万丈得耀眼。
　　提姆：“……？”
　　他有点看不懂了。
　　真的会有人热爱加班吗？
　　难道温斯特竟是……
　　先天加班圣体？！
　　24.
　　提姆立刻安详地掏出了一大堆待处理文件——
　　虽然他已经听布鲁斯提到过有关于温斯特关于公司庶务的能力评估，但他仍然认为，应该让温斯特从普通工作开始适应工作强度。
　　“就先处理这些吧。”提姆的嘴角都快飞到耳后了，但他努力露出无辜的表情。
　　“如果你不愿意承担这些，可以随时停止。”
　　25.
　　我有针对霸言霸语的敏锐翻译直觉。
　　任何霸道总裁们意味深长、九转十八弯的话都将被我的精明头脑翻译成简单易懂的大白话。
　　提姆这句话的意思听起来善解人意，实则是一种委婉的施压，可以简单理解为“上了我的贼船不是轻易能下的”、“开始后再反悔会被我处理掉”。
　　包不反悔的。
　　真的。
　　我严肃而冷酷地颔首：“我会尽快处理完成，请放心交给我。”
　　26.
　　这个家里终于有点正常豪门文学商战的样子了呜呜呜！
　　德雷克！（打call）
　　德雷克！（打call）
　　我将永远追随您！！！
　　27.
　　提姆喜出望外地看着温斯特抱着文件疾步离开，他迫不及待奔向工作岗位的背影如此迷人且伟岸。
　　提姆差点流下感动的热泪。
　　温斯特！（打call）
　　温斯特！（打call）
　　我将永远追随你！！！
　　28.
　　我带着工作文件冲下楼，这时我意外地发现，刚刚莫名消失的达米安少爷竟再次出现！
　　他斜靠在桌边，手里还捏着那张写了一半的课程计划表。那双墨绿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我，视线像刀子一样将我剖开——
　　最后，停留在我抱着的那一沓工作文件上。
　　我：“……”
　　我瞬间汗流浃背！
　　不——
　　这和捉奸在○有什么区别？！
　　我下意识把文件藏在身后。
　　达米安少爷，请您相信我对您忠心耿耿啊！！！
　　达米安一言不发，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森然笑容。
　　他冷酷地撕碎了那张课程计划表。
　　29.
　　达米安冷笑：“痴心妄想！”
　　这些低能课程是对他的侮辱……
　　总之他绝对不会接受这种愚蠢的安排！！！
　　30.
　　那一瞬间，我好像也被一起撕碎了。
　　按下葫芦浮起瓢。零
　　我的个天老鹅。
　　我天塌了。


第22章 
　　达米安非但拒绝了我精心安排的培养课程，还嗤笑我是在梦游。
　　……“梦游”这个词可能是有点委婉了。
　　准确来说，他是桀骜地看着我、并用某种非常晦涩的小语种方言的俚语进行了激烈吐槽——全球范围内掌握这种部落语言的人数可能都不超过100。
　　受不了了，我甚至能想象到作者是如何在谷歌完【全世界最小众语言排名】后，脑袋一拍就美滋滋加上了这个设定的。
　　放过他吧，他还只是个孩子！
　　……他能跑到南非学会这玩意儿吗？！
　　2.
　　也别问我是怎么学会的。
　　虽然总裁们开拓海外市场时开拓到原始部落的几率很小，但并不是没有：）
　　还是那句话，金钱和爱情随时可以背叛你，但知识永远忠诚。
　　苦学三个月，就是为！了！这！一！天！
　　我用流利的俚语谈笑风生：“多学一点知识总是有好处的，不是吗，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3.
　　这就是历史学研究者的博闻多识吗？
　　达米安若有所思。
　　温斯特的笑容依旧温和谦逊，但由于俚语的独特爆发气音影响，他的发音十分短促激烈，以至于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很好，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沉思片刻，达米安切换了另一种少见的部落语言进行反击。
　　4.
　　我：“……？”
　　怎么从南非直接干到所罗门群岛去了？？？
　　众所周知，校霸文男主一般在篮球场和地下拳场发光发热；天才宝贝则一般在航空航天和软件计算机领域大展身手。
　　你这。
　　我一时失语。
　　这小语种赛道还是太冷门了。
　　虽然不想这样说，但……我觉得达米安最好还是换个发展方向，总不能以后其他校霸一拳一个小混混时，你抓耳挠腮使用30门小众语种成功话疗退敌吧？
　　我深吸一口气。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全力应敌了。
　　5.
　　杰森回到韦恩庄园时，本想路过厨房顺点零食出来，没想到竟撞到达米安和温斯特气势汹汹的对喷现场。
　　杰森满头雾水。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他看向手里端着一只已经干涸的咖啡杯趴在沙发背上的死鱼眼提姆，露出一个疑问的眼神：“……？”
　　提姆抬起头：“他们正在挑战彼此的语言库存。”
　　说完他又补充道：“已经快一个半小时了。”
　　杰森：“……？”
　　杰森：“？？？”
　　这个家终于癫成了我看不懂的样子吗？
　　6.
　　最后还是我险胜一筹。
　　虽然达米安已经足够天才且优秀，但我只能说他还是太过稚嫩，确实难敌曾为多位总裁服务过的金牌辅助。
　　即便每一位总裁只掌握10种小众语言，取一下合集也能得到一个恐怖的数字——
　　输给我，你无需自卑：P
　　不枉我连夜背书、第二天早上还得准时到公司打卡吃过的苦！！！
　　我伸手想去扶快要碎掉的达米安，但却被他气呼呼地推开了。他瞪着我看，眼里写满了不服输的愤怒。
　　达米安闷头冲出了房间。
　　7.
　　拿下！
　　（一阵猖狂的笑声）.WMA
　　语言学，易如反掌！
　　等一下。
　　我一开始是要和达米安少爷搞好关系来着吧？！
　　我：“。”
　　完了。
　　领导夹菜我转桌，领导喝水我刹车。
　　怎么越活越回旋啊，小温！！！
　　8.
　　达米安少爷您听我解释啊呜呜呜我们重来一局这次我让您两只手啊——
　　少爷——
　　9.
　　小小的老子脾气爆，惹我的人都别想好：）
　　达米安手起刀落，砍掉了温斯特最爱的园艺小鹿……
　　的鹿角。
　　他冷笑一声，狂酷拽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10.
　　所有人都听到花园方向传来了温斯特不可名状的尖锐爆鸣声。
　　11.
　　杰森和同样被惊醒的提姆进行对视；
　　刚从蝙蝠洞来到地面的史蒂芬妮也加入了激烈的眼神讨论。
　　最后他们一致做出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12.
　　“今晚都不会在家吃饭？”
　　我诧异地看向各位少爷小姐们：“可是……”
　　“虽然布鲁斯老爷从来都不说，”我叹了口气：“但他真的非常期待这个每周一次的家庭聚餐活动，我看得出来。”
　　13.
　　杰森、提姆和史蒂芬妮：“……”
　　救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浑身像是有蝙蝠在爬！！！
　　14.
　　说完我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怎么又犯职业病，韦恩先生是39岁不是93岁——
　　但还没等我再找补两句，史蒂芬妮已经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明天我们也不回家了，温斯特。”
　　她说：“周末愉快。”
　　15.
　　看着他们狼狈逃跑的背影，我叹了口气。
　　这冰冷的豪门亲情关系，真是让人心寒。
　　我打算找时间举办一场亲子活动，帮助韦恩先生修复疑似破裂的家庭关系。
　　给父母洗脚鞠躬就大可不必了，不如韦恩全家交叉式互相拥抱，保持时间最长者可得到活动纪念奖品一份。
　　我把这个平平无奇的天才计划和阿尔弗雷德叔叔交流了一下，我叔欣慰且震惊地看着我。
　　“温斯特，你……”
　　16.
　　这孩子……或许能拿来做……炸药包。
　　阿福心态复杂地想。
　　17.
　　不过，今天大家都不在家吃饭倒是正合我意。
　　这意味着我可以挤出来一些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货送到了吗？”
　　“……”
　　“好，明晚交货。”
　　18.
　　听起来非常违法犯罪，但实际上其实也……没好到哪去。
　　前几天我曾建议达米安养一头狮子或者猎豹当做宠物，竟意外与韦恩先生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我们是守法公民，肯定不能去动物园里明抢或者在野外偷猎，于是我立刻着手私下寻找购买大型猛兽的渠道。
　　体贴地为雇主排忧解难，是我们一贯的服务宗旨！
　　就在我熟练地浏览黑市网站时，居然还真刷到一条IP阿拉伯的消息：
　　【稀有大型野生猛兽待售一头，妈妈不让养无奈转让，全球可发。】
　　19.
　　怎么全世界卖猫和卖老虎的出售话术都一样？
　　20.
　　我立刻敲发布者的后台：“品种和健康状态？”
　　对方非常拽地回答：“孟加拉虎，2周岁……凶猛健康……”
　　我：“有照片吗？”
　　对方沉默了好半天，甩来一堆合照，一个头顶白布的小馄饨皮搂着一个圆圆的老虎头，笑得阳光灿烂。
　　我：“……”
　　好吧，这种小老虎从小和人一起长大，应该还算亲人。
　　可以考虑买下来送给达米安，这样以后总裁们高尔夫球场聚会时，他终于不用再为牵一头牛出门而感到局促了。
　　21.
　　敲定了交易明细，卖家承诺尽快把他的甜心小猫发往哥谭。
　　算算时间，明晚就到。
　　他甚至还问我愿不愿意打包一条超稀有巨蜥一起养。
　　别了吧，饲养毛茸茸小猫球有助于小朋友身心健康，冷冰冰的鳞甲动物虽然听起来非常霸总，但不够阳光。
　　遂被我以家里院子太小婉拒了。
　　虽然明天才提货，但今天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比如，置办属于我的安全屋。
　　22.
　　前面已经提起过安全屋的重要性，而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工作后，我已经清楚地认识到韦恩家情况的错综复杂。
　　我认为我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应对未来可能出现的工作挑战。
　　首先，我得买个房。
　　幸好上次把劳斯莱斯开飞后上司老登批的经费还分文未动，我算了一下，如果削减一部分买车的预算，应该正好够置办一套合适的房产。
　　不必太大，能够满足基本的储物需求就行。
　　本来想直接提一辆兰博基尼重新拆改，但目前来看……道奇或者雪佛兰好像也不错。
　　闭眼.jpg
　　所以韦恩先生能不能莫名其妙给我打点钱啊！！！
　　23.
　　算了，他敢打我也不敢花，还是局里的补贴金来路干净隐蔽。
　　否则我很难解释，为什么一位忠厚老实的善良管家的私人房产里会储存有□□、□□□和□□，这种连打出来都会被和谐掉的武器。
　　我总不能说这是用来切菜或者清理地毯的工具吧？
　　总之我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三天哥谭市地图，划出了几个心仪的地点，又在平时外出时实地考察了一下待售房产的周边环境和房屋质量，最后终于敲定了一处独栋公寓。
　　如果你一定要问它的优点，那我只能说……
　　门牌号是贝壳街221B。
　　24.
　　：P。
　　这种限定款门牌号的含金量不必我多说了吧。
　　我只能说有品味、有审美的高素质人才必须即刻得到，今晚我就要拉着房主签好合同然后让他拿着无用的钱滚出我的房子！
　　（戴墨镜拍银行卡）.jpg
　　买！不买不是英国人！！！
　　25.
　　房主很快就去赶到了约定地点。
　　不过他看起来对这次来看房的房客也不抱什么希望，把房间门都打开后就让我自行参观，他本人则在外面等我。
　　房间已经空置很久，家具虽然摆放得非常整齐，但也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不少灰尘。
　　二楼房间甚至还有一个漂亮的壁炉。
　　我越看越满意，甚至已经在脑海里构思起后续的装修改造事宜，房间的窗帘是拉着的，绿色天鹅绒配金色丝绸流苏，看起来很有种复古的优雅感。
　　我来到窗边，掀开厚重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我的血液凝固了。
　　26.
　　窗外是一条落叶飘飞的街道，且路况良好。如果有人闯进来，我可以跳窗逃生迅速离开这里。
　　但这不是重点。
　　已经是深夜，附近的房子几乎没有窗子亮起，这意味着少有人居住，我可以放心进行一些夜间活动并大概率免于被其他人注意到。
　　但这也不是重点。
　　斜对面的房主恰好回家，正在掏钥匙准备开锁。
　　但这还不是重点。
　　如果你以为“这位房主他一身驼色夹克和黑色紧身衣、头上还扣着一个红色的圆桶”是重点那就错了。
　　我认识红头罩的装束，也知道他是蝙蝠系义警。
　　重点是红头罩掏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屁股口袋、还在摸来摸去——天杀的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我们布鲁德海文的格雷森警官的屁股！！！
　　迪克·格雷森的！
　　屁股！
　　你要对我们迪克少爷做什么！
　　他为什么软绵绵地挂在你的肩膀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27.
　　啊啊啊啊我疯了。
　　平静地疯了。
　　28.
　　不是，我还是想不明白，韦恩家的人到底对你们蝙蝠系有什么奇怪的吸引力？
　　蝙蝠侠拱拱我们布鲁西宝贝就算了，怎么红头罩也跟着对我们老实本分的公务员迪克少爷痛下毒手啊？
　　这种事情就不要搞继承制了吧？！
　　29.
　　受不了了，我不能眼看着迪克少爷落在邪恶红枣头邪魔的手里！
　　于是我紧急四处打量房间内的物件，最后从墙角的杂物堆里拎出一根生锈了的撬棍。
　　我叫来房主，把银行卡压在桌面上，告诉他房子我订了，但是需要请他稍等我片刻，我得紧急出门处理一些私事。
　　房主惊恐地看我戴上口罩、反穿风衣，然后掂了掂手里的撬棍。
　　28.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沉痛地说道：“我是警花的贴身高手。”


第23章 
　　红头罩不幸面对一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
　　具体点来说，是在他好心把他意外受伤的兄弟迪克·格雷森，AKA超级英雄夜翼送回安全屋后，被突然冒出来的神秘撬棍风衣男爆敲了一闷棍。
　　据热心市民杰○先生描述，当时现场的情况极其混乱，神秘风衣男有备而来，悄无声息地尾随红头罩身后，并在进入不安全距离后瞬间突进，手里的撬棍也紧跟着砸了过去。零
　　幸好红头罩的头盔比较结实，起到了一定的缓冲作用，否则轻则脑震荡重则颅骨骨折，严重甚至可能面临生命危险。
　　2.
　　“那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记者急切地追问：“红头罩是否将这位风衣歹徒制伏？”
　　杰○先生愤怒地磨了磨牙，隔着一层厚厚的马赛克都能看到他的面部表情逐渐狰狞。
　　“我不清楚。”
　　他说。
　　“后来我叔喊我回家吃饭。”
　　3.
　　将时间倒转，让我们回到红头罩挨揍的那一刻。
　　当着房主的面我不好意思直接翻窗出击，但迪克少爷还在孤苦等待救援。
　　我当即以最快速度狂跳台阶，并滑铲飞奔向红头罩刚刚推开的那栋公寓门口，然而还没等我英勇砸开门锁，只见门又被推开了。
　　红头罩一边左右活动脖子，一边像冬眠睡饱的熊一样餍足地离开——算了，别管这些奇怪的用词了，我毕竟是霸总文学分局的优秀员工，你们懂的。
　　我：“。”
　　我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撬棍。
　　不是，怎么这么快？？？
　　那我们迪克少爷的清白……
　　欲言又止。
　　我单方面宣布红头罩将名列【我最讨厌的超英】第一名：）
　　门关得好好的。
　　我看看门，又看了看大摇大摆离开、即将消失在路边的红头罩，最终做出了决定。
　　4.
　　别管了，我先揍你一顿，让你知道——
　　义警也不许袭警！！！
　　（尖叫）.jpg
　　5.
　　我把撬棍藏在身侧，假装快步路过。
　　得益于多年的反跟踪经验，我将距离保持得非常精妙，红头罩确实察觉到了异常，但我恰到好处的路人表现又掩盖了这一点可疑之处。
　　我平平无奇地路过；
　　我0帧起手在他头上暴扣！
　　6.
　　“咚！！！”
　　7.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头。
　　下一秒，红头罩像丧尸一样身体不动，头部却拧过一个诡异的弧度看向我。
　　8.
　　……我手里的撬棍弯了。
　　9.
　　不是，这头罩这么结实的吗？
　　你以前是不是被打过，所以才特意在头盔上做了抗打击减震设计？
　　困惑.jpg
　　……
　　多说无益，反正我们就这么扭打到了一起。
　　但我怀疑这是单方面的殴打——因为红头罩好像非常弱，手脚无力，打人一拳跟闹着玩似的，反正我一点也不疼。
　　你……
　　再次欲言又止。
　　哥们，原来你是真虚啊。
　　10.
　　杰森曾无数次后悔那个夜晚，他天真地放水，并由此放出了尼斯湖水怪。
　　路怒风衣人一榔头敲上来后，杰森顶着头上的红头罩狞笑着转过来一看——
　　杰森：“……”
　　杰森：“？？？”
　　这潦草的反穿风衣、这潦草的医用口罩！
　　难道你是……温斯特？
　　11.
　　杰森表情复杂；
　　杰森欲言又止。
　　他想不明白柔弱的温斯特为什么在此刻破绽百出地向红头罩发起挑战，但杰森迅速回忆了一下近期身边发生的事情。
　　他没惹到过温斯特吧？
　　难道煎锅糊了这种事足以使他记仇至今？
　　不对，温斯特并不了解他们的晚间工作和秘密活动。
　　杰森纠结了一下，暗中比划了一下温斯特劲瘦修长的身影和自己……呃，□00磅的结实体格子。
　　杰森：“……”
　　杰森怜爱地决定对勇敢出击的温斯特先放个太平洋，顺便听听他有何贵干。
　　12.
　　不过很快杰森就出乎意料地发现，温斯特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弱不禁风——
　　他不但有非常良好的自由搏击和拳术的对抗基础，甚至还懂一点跆拳道的腿法！
　　杰森：“……？”
　　这难道也是精修历史学术研究和整理家务的必学科目吗？
　　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正当他打算上点强度、试探一下温斯特的底细时，突然听到对方压低了声音：“你对刚刚那位警官做了什么？”
　　13.
　　杰森：“。”
　　杰森差点一个踉跄贴地滑行滚进哥谭港，直接奔向自由的未来。
　　这是什么意思？
　　我能对迪克做什么？！
　　我能对迪克！做！什！么！
　　杰森感到疲惫。
　　他摸了摸自己凹下去一块的头罩，又看了看温斯特手里已经微弯的旧撬棍：“……”
　　真想跳进河里洗一洗。
　　但我觉得该洗一洗的似乎另有其人：）
　　14.
　　红头罩停止了挣扎。
　　大概是源于多年间与霸总们斗智斗勇形成的敏锐直觉和工作经验，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我就是莫名觉得他此刻好像满头小问号。
　　这种雷达一般不会突然发动。
　　我开始思考红头罩不是正常人的可能性。
　　这时，他突然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指弹开了我卡在他脖子上的撬棍：“为什么不去问问迪……理查德·格雷森呢？”
　　他的声音里饱含一种势在必得的嘲弄和笑意：“说不定，是他求着我这样做的呢？”
　　15.
　　迪克在遇袭前的最后一秒呼出了求救信号，而当时在附近能立刻赶来支援的就只有杰森。
　　所以其实杰森这样说，其实……
　　也没错：P
　　16.
　　我大脑宕机了。
　　啊？
　　你。
　　这。
　　那我……？
　　但是他为什么摸迪克少爷的屁股？
　　老天，我们那边一般不随便摸兄弟屁股的，真的。
　　但还没等我问出这个尖锐的问题，红头罩突然又漫不经心地说道：“不过你最好换一种武器，这玩意儿挥起来非常没品。”
　　17.
　　“不劳您操心。”我客气地笑了一下：“您该庆幸今天我没有携带其他武器。”
　　我看了他几秒钟，然后用撬棍“咚”地随手从正面敲了一下他的红枣脑壳。
　　“下次请和格雷森先生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好吗？”
　　“有问题我还会随时来找你，请不要随意离开居住地范围。”
　　18.
　　我决定暂时放过他。
　　首先是时间太短，无法确定红头罩到底对迪克少爷做了什么，这一点我之后会找迪克少爷亲自核实。
　　其次是红头罩毕竟也是哥谭有名的蝙蝠系义警——虽然他胸口的红色胖胖蝙蝠标志都快被挤成方形了，但他有蝙蝠侠的名誉做背书；
　　如果后面证实红头罩真的对迪克少爷做了些什么，我将亲自带着阿尔弗雷德叔叔的猎炝2.0改装pro max版上门拜访。
　　最后是因为……
　　深夜，贴心义警把受伤或酒醉（疑似）的哥谭首富长子捡回家，包扎伤口（我瞎说的）、悉心照顾（也是我瞎说的）……
　　有没有觉得这个剧本有点眼熟？
　　19.
　　如果迪克少爷再来个失忆，那将是绝杀：）
　　20.
　　但我真诚地恳求迪克少爷千万别失忆。
　　听我的，这个剧情人设现在已经过时了，而且这个梗时髦就时髦在失忆的霸道总裁一般都是○道大佬或者忠犬打手。
　　你……
　　算了，公务员不许进这种赛道。
　　你要洁身自好。
　　严肃.jpg
　　21.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迪克在哪了，如果两天之内仍然联系不到他，我将一个电话叫十辆救护车过来，亲自接迪克前往医院就诊。
　　22.
　　我撇下一头雾水的红头罩，落寞地独自走向街对面，然后缓缓绕回到贝壳街221B的门厅处。
　　唉，贝壳街就贝壳街吧，没关系，高仿也很可爱。
　　我爽快地签合同付款，现在这间小公寓是我的了，我随手把那根撬棍扔回墙角的杂物堆里。
　　我看见我的皮手套掌心处留下了一些因暴力揉搓留下的暗红色铁锈粉末，像血液一样令人难受。
　　确实没品。
　　23.
　　我回到了韦恩庄园。
　　庄园空无一人，少爷小姐们确实都不在家，我把那双皮手套扔进垃圾桶、风衣折起来丢进洗衣机，重新换上我的定制西装和白手套。
　　顺眼多了：D
　　这时，我从镜子的反光里发现了莫名其妙出现的达米安。
　　24.
　　答应我，下次走路一定要有声音好吗？
　　你又不是真的像美洲大蠊一样用飞的。
　　达米安抱着手臂，拽拽地看着我：“喂，你今天使用的第三十六种语言是什么？”
　　25.
　　我扭过头，和他对视。
　　两秒钟后，我露出了一个狡诈的笑容。
　　“我当然愿意为您解答这个小问题，不过我有个条件。”
　　达米安一扬下巴，示意我快说。
　　“只要您在停课反思的这三天里出色地完成我布置的课业，那么我就教您这种语言。”
　　26.
　　达米安露出一个残忍的冷笑：“你是说那些低能课程？我对那些不感兴趣。”
　　然后他昂起头：“我早就说过，我的课题你看不懂，不过如果你一定要展现点什么证明自己的能力……”
　　“那么，我要学习如何在家制作核武器弹头。”
　　达米安挑衅地看着我，眼里写满了对知识的纯粹渴求。
　　27.
　　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想要当美国总统呢。
　　看来达米安偶尔还是挺正常的一个小孩。
　　我沉思片刻：
　　“可以。”
　　28.
　　达米安：“……？”
　　29.
　　我再次敲响正在末世挣扎的同事的对话框。
　　“上次的氪石收到了，再帮我从你们那边的系统商城代购一本手搓原子弹的教程，可以吗？”
　　30.
　　隔日，达米安收到了一本厚达8cm的自印教辅资料。
　　封面标题为：《核弹武器制造和养护——铀235和钚239等重原子核裂变反应条件浅剖》[合订本]。
　　31.
　　达米安：“……”
　　达米安：“？？？”


第24章 
　　1.
　　达米安不愧是热爱学习、拥有崇高理想抱负的霸二代。
　　拿到教辅资料后, 他潜心研究、闭门苦读，誓要三天内速通全本。
　　即便是我也不由得被他较强的自我管理意识所震慑，为了防止达米安提出一些较难回答的刁钻问题, 我不得不以身作则，内卷式钻研。
　　整个韦恩宅都洋溢着知识的气息, 我连煲汤时都在进行量子阅读。
　　直到游手好闲的韦恩先生表情复杂地路过, 欲言又止。
　　2.
　　怎么，韦恩先生，你终于意识到了总裁竞争的残酷性, 并决定洗心革面、一起学习了吗？
　　3.
　　韦恩不赞同温斯特的教育方案。
　　蝙蝠侠也不太赞同。
　　布鲁斯忍了又忍, 最后还是委婉地提议道：“我想这种课外兴趣知识是不是……适当了解即可？”
　　他真的不想在某天回到蝙蝠洞后，发现罗宾正和超级小子在蝙蝠洞里尝试手搓核弹。
　　更别提这颗核弹还很有可能会随机砸向他俩之中任意一个的爸：）
　　4.
　　我微笑示意韦恩先生不要在意：“我会对庄园里的空闲场地严加监管，不让达米安少爷有机会添购离心机和大型粒子对撞器……”
　　韦恩先生看起来很茫然，似乎大脑已经一片空白。
　　我决定安慰一下他：“布鲁斯老爷，请不用担心。”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达米安少爷想要搭建一个临时实验室，不但需要这些占地较大的高科技精密仪器，还必须有充足的电力、和大量冷却水源。”
　　“由于铀矿物是放射性物质, 所以临时实验室的选址还得远离人类聚居地。”
　　“北极听起来是个合适的地方。”我开玩笑道：“那么，达米安少爷在北极有房产吗？”
　　5.
　　我感觉韦恩先生快要晕过去了。
　　他双目无神、喃喃地说道：“他的一个同学还真有……”
　　我开朗一笑：“幸好哥谭市距离北极科考站位置较远，他们不能随意往来。”
　　除非达米安的同学是个氪星人，哈哈哈。
　　6.
　　不知道为什么, 韦恩先生听完好像真的晕过去了。
　　7.
　　#噩耗，超人回到孤独堡垒后惊吓发现超凡双子正在怒搓超凡核弹。
　　#问及缘由, 罗宾说是家庭作业。
　　#正联主席全面问责正联顾问, 蝙蝠侠拒绝给出合理解释。
　　8.
　　韦恩先生化身一滩阴暗扭曲的黑色液体，并迅速流走了。
　　我只能说大惊小怪——怎么, 难道你们国外的霸道总裁都不会在重要节日时放核弹庆祝的吗？
　　是不喜欢还是放不起？
　　9.
　　……我反正是不喜欢。
　　上一次顾总为了给父亲祝寿一共放了55颗核弹，我当场跟着全世界一起炸成烟花并被传送回快穿局。
　　闭眼.jpg
　　我恨这群没常识的撒币。
　　10.
　　这时我发现杰森少爷鬼鬼祟祟地在厨房外探头探脑，看起来像一只在观察人类动向并随时准备动手翻垃圾桶的小浣熊。
　　于是我慈爱地冲他招了招手，并从柜子里掏出准备好的蛋挞和菠萝派。
　　放过我的冰箱，不要乱扒乱啃谢谢谢谢。
　　11.
　　杰森感到困惑。
　　红头罩到底哪里惹到了温斯特，以至于他对杰森如春风般温暖、对待红头罩却如寒冬般冷酷？
　　他想不明白。
　　不过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12.
　　只见杰森少爷矜持冷傲地走过来，拿着放蛋挞和菠萝派的小盘子问道：“是这样，温斯特。”
　　“你是否知道应该如何在家自制一辆导弹发射车？”
　　我：“……？”
　　我茫然地挠挠头：“这个不太常用，稍后我帮您查一下资料吧，杰森少爷。”
　　13.
　　杰森：“……？”
　　《不常用》。
　　难道核弹就比较常用了吗？
　　14.
　　我叒打开了倒霉同事的对话框。
　　“有导弹发射车的详细制作图纸来一份儿吗？”
　　过了好一会儿，他的消息框才亮起来：
　　“是否接收文件【图纸111.pdf】？”
　　“什么老古董淘汰货，我这根本没有。”我同事还在抱怨：“我给你去都市兵王那边的同事手里搞了一份。”
　　“感恩。”我连发三个黄豆流泪表情，迅速点击接收：“家人们都是我飞翔的翅膀！”
　　15.
　　“已经发给您了，杰森少爷。”我又转头对正在叉蛋挞芯吃的杰森微笑：“久等了，网速较慢，耗费了一些时间。”
　　别问，问就是网速慢，比百○网盘的下载速度还慢。
　　杰森：“……”
　　他看起来有些沉默。
　　然后他就握着手机和盘子，神游天外地离开了。
　　……可能是在为没能成功为难到我而感到遗憾吧：P
　　16.
　　送走杰森少爷，我继续钻研文献，随时准备为达米安做疑问解答。
　　然而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却突然拨通了我的手机，我瞥了一眼屏幕，发现不是哥谭本地的号码。
　　按理来说，我一向不会接陌生归属地的号码，但我又有点担心是订购的小老虎提前送达了码头，所以还是接了起来。
　　“先生您好？”一个陌生的男声客气地开口：“我在租房广告网上看到了您留下的联系方式，有意向看一下贝壳街221B公寓的房间状况，请问您什么时间比较方便？”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手机：“……？”
　　刚买的房子还没入住呢，我为什么要出租？
　　——好低级的诈骗电话！
　　我冷笑一声，被放在支架上的kindle自动翻页文献，因左手在翻炸天妇罗不方便移动，我只好用正在雕花小萝卜的右手按开免提键。
　　“您该不会叫约翰·华生吧？”我阴阳怪气道。
　　对方似乎大吃一惊：“您怎么知道？”
　　……他还演上了？！
　　17.
　　我怀疑不止我一个人盯上了这个有趣的门牌号，只是我下手比较快，付钱也比较干脆。
　　但此人非但贼心不死，甚至还在不停追问：“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难道您保存过我的电话号码吗？”
　　我：“。”
　　我不光知道你叫约翰·华生，还知道你马上就要说你的室友叫夏洛克·福尔摩斯：）
　　我服了，这骗术也太低劣了！
　　不过我的南瓜丸真的要糊了，于是我无情地告诉他和他的“福尔摩斯”一起打包滚，如果实在精神病发作，也欢迎去阿卡姆疯人院就诊。
　　我挂掉了电话并一键拉黑。
　　……神经。
　　18.
　　我的南瓜丸子成功出锅。
　　不得不说，天妇罗基围虾、南瓜丸和芋泥饼的组合拼盘真是一款畅销海外的人类诱捕神器。
　　哪怕房间上一秒还状似空无一人，下一秒也会突然冒出来数位眼冒绿光的凶饿捕食者将盘子劫掠一空。
　　大概就和霸总们第一次吃路边摊会流泪是一个逻辑吧。
　　我的评价是以前吃得太好了。
　　翻白眼.jpg
　　不过今天居然还被我诱捕到了一个陌生小朋友——他有一双很晴朗的蓝眼睛，黑色的卷卷头发，亮晶晶的笑容阳光又快乐。
　　“您好，我叫乔纳森·肯特。”他认真地自我介绍：“是达米安的同学。”
　　“您就是潘尼沃斯叔叔吗？”乔纳森崇拜地看着我：“我经常听达米安提起您！”
　　19.
　　等一下，肯特？
　　脚滑的肯特先生？
　　哇！是特殊掉落！！！
　　我晕了。
　　我恶狠狠地给乔纳森狂塞零食小饼干牛轧糖和巧克力棒。
　　20.
　　我这次真的不会再被阳光小狗骗了，我装作被他可爱得颠三倒四只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你别说了，我自有打算：）
　　“那我去找达米安玩啦！下次见，潘尼沃斯叔叔。”
　　说完，乔纳森乖巧可爱地抱着零食跑走了。
　　我同情地看着他。
　　肯特先生是韦恩先生的一位老实人朋友，没想到小肯特居然也是小韦恩的一位老实人朋友。
　　啧啧，工具人属性原来也是继承制。
　　……等一下。
　　管家该不会也是继承制吧？
　　21.
　　我眼前一黑：“不——”
　　工作强度和难度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我不要像我叔一样，干到秃顶还得老实上班啊！
　　“什么＇不＇？”达米安的声音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他狐疑地看着我：“你有什么不满？”
　　我露出标准的职业微笑，看着达米安一言不发：“……”
　　我决不可能说我在担心以后秃头，我叔知道了一定很伤心。
　　22.
　　但达米安还在追根问底地盯着我，我只好转移话题：“今天的书看得怎么样了？明天我要抽查背诵。”
　　是的，我打算以此对达米安进行一个角色评估：
　　如果他一天之内能看完资料的序章和概论，那他是平平无奇的霸道总裁预备役；
　　如果他一天之内能看完资料的序章和前30%的内容，那他是带球跑的天才宝贝；
　　如果他说自己一天之内什么都没看……那我将宣布他是校霸文主角！
　　校霸主角嘛，浑身上下最硬的就是那张嘴，哪怕半夜打着手电筒偷偷学习，白天上课也得假装睡觉或者逃课打球。
　　包准的，真的，不准就罚我吃火锅配手摇柠檬茶！
　　23.
　　达米安缓缓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这种程度的家庭作业对我来说没有丝毫挑战。”
　　他冷笑道：“呵。”
　　我不受控制地接上了后半句：“……你在玩火。”
　　刺猬头桀骜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
　　24.
　　达米安和温斯特对视。
　　对方表情冷淡，犀利的眼神却仿佛能将他看穿，达米安实在想不到他是怎样发现自己的实验计划的。
　　于是他下意识反击道：“管好你自己，别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
　　25.
　　我：“……？”
　　不是哥们，你这个反应很可疑啊！
　　你不会真在玩火吧？
　　你该不会真的准备购入离心机和粒子对撞机……吧？
　　我：“。”
　　那我请问你要放哪呢？难道要藏在韦恩宅的家庭影音室里，然后狠心把所有人都炸上天吗！
　　同样的失败我不会经历第二次，我不动声色地微笑：“好的，我知道了，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飞快地离开了。
　　26.
　　我也飞快地离开了。
　　虽然据韦恩先生称，“达米安一周的零花仅有五美元”，但我们仍未知道作为霸道总裁预备役的达米安是否有其他灰色收入，足够刷卡购买一台大型粒子对撞机。
　　比如在地下拳场打黑拳、比如帮其他人代写作业收取天价代写费……
　　算了，先别管了，反正霸总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我蹲在杂物间，颤抖着手骇进了达米安房间的电脑，礼貌地跳过了其他信息，直接查看浏览器记录。
　　除了一些艰难晦涩的物理学专有名词之外，我绝望地发现了一条非常熟悉的网址信息。
　　黑市暗网。
　　——就是我邮购老虎的那个。
　　我：“……”
　　虽然无法查看具体的购买记录，但，老虎都有卖的。
　　你猜猜铀矿或者离心机这种东西会不会也有卖的呢：）
　　27.
　　谁家12岁小孩会在黑市上买东西啊？
　　你以为黑市是拼夕夕吗，有个手机号就能成功注册？！
　　救命，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达米安的卡停掉啊啊啊啊！
　　但我不行，我没有达米安的监护权，我必须得到韦恩先生的授权才能继续停卡操作。
　　我狂奔冲上二楼，怒敲韦恩先生的卧室门：“布鲁斯老爷？布鲁斯老爷您在吗？”
　　没有任何应答。
　　我再接再厉、继续捶门，这恐怖的响动把一楼沙发上蜷缩着睡觉的阿尔弗雷德猫都震了起来，不满地冲我喵哇大叫。
　　但韦恩先生还是一声不吭，我怀疑他不是睡着了就是死了。
　　28.
　　……行。
　　你就睡吧，谁能睡得过你这个活爹：）


第25章 
　　1.
　　我不能接受韦恩先生在这种危机关头还在享有安详睡眠。
　　为了拯救哥谭市, 也为了拯救我的工作业绩，我决定使出一招霸总们随身必备的武艺绝学——破门而入！
　　……每个月被暴怒霸总踹碎的倒霉大门连起来可绕地球一圈，让我也踹一下怎么了！
　　于是我后退两步, 握拳比划了一下门锁的高度。然而正当我脚尖点地、腰部发力并自信飞起一脚时，卧室门却突然被拽开了。
　　头发汗湿、凌乱裹着浴袍的韦恩先生茫然看着我, 脸颊还带着诡异的红晕。然后他的视线从我的脸, 平移到了我僵在半空的锃亮皮鞋上。
　　我：“……？”
　　我这是接着踢还是不踢？
　　“有什么事吗？”他收回目光，往前一步顺手带上了门，挡住我的视线：“刚刚在洗澡, 没有听见。”
　　我：“？？？”
　　捶门都听不见, 你那到底是淋浴头还是尼加拉瓜大瀑布？
　　这借口稍显有点拙劣了吧？
　　2.
　　这事闹的，我还以为你忙着在屋里藏人呢。（一阵爽朗的笑声）
　　3.
　　超人抱着匆忙间胡乱卷成一团的蝙蝠战甲，死死缩在门和墙壁形成的夹角中间，假装自己是一朵色彩鲜艳的蘑菇：“……”
　　哈哈，只是被叫家长了而已！
　　开朗.jpg
　　4.
　　正事要紧。
　　我遗憾放下腿，选择隐忍。
　　随即我开始简明扼要地陈述刚刚发生的一切，韦恩先生的表情也正如我所料地变得越来越古怪；
　　然而，就在我说到“现在达米安应该正和乔纳森在一起”的时候, 韦恩先生身后的卧室门竟梅开二度，再次被“嘭”地一声推开！
　　一身格子衫、黑框眼镜戴得歪歪斜斜的克拉克·肯特先生一巴掌按在门上，大惊出声：“什么？小乔也在？！”
　　5.
　　我看向从天而降的肯特先生：“……？”
　　韦恩先生看向从天而降的肯特先生：“……？”
　　6.
　　蝙蝠侠恐怖的凝视就藏在布鲁西宝贝甜蜜的笑容下，但克拉克已经无暇顾及！
　　潘尼沃斯先生的推测完美无缺, 只除了一点——有小乔在，达米安根本就无需购买粒子对撞机等实验器械。
　　毕竟经常违法犯罪的朋友们都知道。
　　氪星人, 好用：）
　　幸好焦急之中, 克拉克突然听到了楼上达米安和小乔像两只小动物一样窸窸窣窣地从窗子翻进房间里的声音。
　　太好了，全世界似乎也暂时没有哪里响起了核弹爆炸声。
　　克拉克悄悄长出了一口气。
　　但当他回过神时, 却发现布鲁斯正在用核善的眼神注视着他：“……”
　　7.
　　核弹还是爆炸了。
　　……在蝙蝠侠鲨人的目光里。
　　8.
　　【你要怎么解释你突然从我房间里冒出来这件事？】
　　布鲁斯用眼神询问他。
　　【……】
　　克拉克痛苦地闭上眼，开始思考夜光采访借口的可信性——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诡异的沉默居然由温斯特率先打破。
　　“别急，肯特先生。”温斯特稳重地冲他颔首，散发出镇定又可靠的气质：“小乔在韦恩庄园里不会遇到任何危险，我保证。”
　　9.
　　我同情地看着老实朋友肯特先生。
　　此刻，他的工具人属性拉满了。
　　众所周知，重要NPC角色必须经常“碰巧地”出现在霸总们的身边，我只能说这虽然听起来莫名其妙，但实际上却非常地合情合理。
　　不然，霸总的医生朋友们是怎么深更半夜在十分钟之内成功赶到因○○过度而昏厥的小白花身边，边医治边说出“你这次做得过火了”这句经典台词；
　　不然，霸总娇纵蛮横的未婚妻们又是怎么总能在小白花和霸总在咖啡店里拉拉扯扯时精准赶到，并劈头盖脸泼过去一杯咖啡泼然后大喊“X哥哥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唉，笑一下蒜了。
　　反正肯特先生出现在这里，完全合理。
　　……就算你说他是从韦恩先生床底的传送门里爬出来的，我都接受良好。
　　10.
　　我贴心地没有追问肯特先生的来路，直接带着他们往达米安的房间走去。
　　一路上我还在劝说韦恩先生赶紧停掉达米安的银行卡，谨防他真的刷出去一台粒子对撞机——
　　有些人嘴上说着一周的零花钱只有5美元，实际上还是在过度溺爱孩子。
　　以至于12岁的小朋友竟能娴熟地翻逛黑市！（痛心疾首的声音）
　　这时，我听见韦恩先生尴尬的声音响起：“其实达米安的零花钱一直是他妈妈在给，所以我也不能直接停掉他的卡。”
　　我：“。”
　　难道很多吗？
　　“不太清楚。”韦恩先生想了想：“但几个亿应该没问题？反正不限额。”
　　11.
　　我：“……？”
　　我：“？？？”
　　不是，夺少？
　　我的大脑当场宕机。
　　那个韦恩先生，从你和尊夫人这个情况来具体分析的话……
　　嗯……被强取豪夺的小白花该不会其实是你吧？
　　（404Not Found大脑无响应）.jpg
　　12.
　　所以姐姐能不能也强取豪夺我一下子，没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想跳槽了。
　　（扭捏）（扭捏）（扭捏）
　　13.
　　躺平是梦想，工作是生活，再怎么爱做梦工作也得尽快完成。
　　我把韦恩先生和肯特先生带到达米安少爷的房间门口，然后敲响房门，小朋友听力就是好，门很快就被打开了。
　　臭着脸的达米安和无辜的小乔一左一右站在房间两侧，显然是刚刚闹了不愉快。
　　“爸。”小乔期期艾艾地和表情严肃的肯特先生打招呼。
　　“……父亲。”达米安也不情不愿地跟着开口。
　　而我只看到那本核弹相关的教辅资料就静静摆在书桌上，前一半的位置有明显的翻阅痕迹。
　　我立刻快步上前把书揣了起来。
　　达米安不服气地瞪着我，连小乔也发出了小小的“诶——”的惊呼声音。
　　“等以后合适的时候再带你们了解后面的知识。”我笑眯眯地说：“从明天开始，课后辅导会改成天文学研究和观察星象。”
　　星星也很好玩。
　　所以别琢磨你那破核弹了：）
　　作案工具，没收！
　　14.
　　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布鲁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温斯特收回了那本物理学巨制、万恶之源、恐怖的小学教辅资料，并感到由衷地困惑和疲惫。
　　所以，历史研究所到底为什么会存有核武器研发生产的相关文献资料？
　　你们这个研究所它真的正经吗？
　　15.
　　只能说除了历史学，其他领域均有涉猎。
　　包正经的！（乐）
　　16.
　　可以预见，接下来应该是父慈子孝的父子谈心环节，我相信韦恩先生一定能够劝服达米安放弃意外毁灭哥谭的计划。
　　毕竟集团产业遍布哥谭，如果韦恩先生不想一夜之间跌出福布斯排名前十，他最好还是救救哥谭。零
　　我贴心地把房门关好，从容离开了走廊。
　　17.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我们需要谈谈。”
　　听见经典起手式出现，克拉克立刻艰难赔笑，然后拎着在闯祸边缘狗狗蹬腿的儿子熟练地光速飞走、巧妙地把战场留给两只蝙蝠自行处理。
　　小乔一直蔫蔫的，很没精神的样子，克拉克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
　　“你不会真的已经和达米安一起着手核弹制作了吧？”克拉克严肃地问道。
　　“没有啦，老爸。”小乔没精打采：“我保证我们还没来得及……”
　　克拉克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已经下意识弹出了【超凡双子晋升超凡犯罪新星】的劲爆新闻标题。
　　小乔立刻接上了下一句，把他爸从晕倒的边缘又拉了回来：“是其他的行动……我们只是在筹备一项正义的解救行动！”
　　克拉克挑眉：“正义的解救行动？”
　　小乔有些纠结，他不想提前暴露达米安的计划，但他老爸的表情又非常严肃。
　　看起来随时都能喜提一顿暴揍。
　　“那好吧，我们其实打算……”小乔老老实实地全部招供。
　　听着听着，克拉克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
　　18.
　　“就这？”克拉克难以置信。
　　“就这。”小乔嗫嚅。
　　……太坏了，准备用脑子去想。
　　克拉克开始期待Bat知道一切时的反应。
　　19.
　　“汇报你的行动计划，罗宾。”
　　“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和务必达成的意志，”达米安答非所问地高傲抬头：“抱歉，父亲。”
　　“……”
　　“你被禁足了。”
　　20.
　　我蹲在大厅，假装擦已经被擦得反光的水果盘观察局势。
　　庄园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虽然我不知道韦恩先生到底都和达米安少爷聊了些什么，但反正可以确定的是，沟通效果不算太好。
　　因为几分钟后，父子俩就剑拔弩张、气势汹汹地先后冲出房间，并各自往一个方向而去；紧接着，又同步传来了“嘭”的摔门声。
　　庄园迅速安静。
　　唉，虽然平时我一般都非常支持培养孩子的动手能力，但这次……
　　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搓核弹又不是折个纸飞机。
　　我决定向达米安提出策略性建议，比如，目标的设置应循序渐进。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从在家制造洲际导弹开始嘛！
　　21.
　　好吧，确实也没好到哪去。（悲）
　　22.
　　不过好消息是警报也许已经被成功解除，至少短期内我不必担心会在睡梦中跟着哥谭市一起螺旋上天。
　　睡前，我还接到了迪克少爷的电话，通话另一边的他口齿清晰、逻辑通顺，情绪也相对稳定，没有受到不法侵害或惨遭失忆的迹象。
　　我略感放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什么事，只是加班到太晚所以出现了低血糖症状。”迪克说：“幸好有红头罩路过，帮了我一个大忙。”
　　没想到红头罩居然这么乐于助人！
　　……联想到我对他热情的两闷棍，突然觉得良心有点痛。
　　“但是我必须声明。”迪克突然说：“红头罩真的没有摸我的屁股，他只是想从口袋里掏一下钥匙。”
　　他说完后就火速挂掉了电话。
　　23.
　　我：“……”
　　稍微有点欲盖弥彰了哈。
　　不过算了，没有最好，毕竟这个家里不正常的霸道总裁选手已经够多了，我由衷地希望迪克能好好在布鲁德海文老实上班，以便为我减轻一点工作负担。
　　别问我迪克为什么被直接开除了霸道总裁赛道，我无需多做解释，只需要一个原因即可直接杀死比赛。
　　除了“首富长子”的响亮名头，迪克的工资……
　　唉，他的工资也算是饿不死。
　　24.
　　饿不死的霸总。
　　哈哈，给我听笑了，真是闻所未闻！
　　25.
　　如果你不是人民公仆、联邦警察，我或许会给你提供点小众赛道的入门建议。
　　但是你……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为人民服务:）
　　没关系迪克，寡寡的也很安心。
　　……你不许乱谈恋爱！


第26章 
　　1.
　　和他爸吵完架的达米安也只消停了几个小时。
　　第二天我正在给大厅的地毯除灰, 突然看到一只达米安正昂首挺胸地离开房间，往门外走去。
　　我立刻一个闪身滑铲到他的必经之路上，潇洒地拦住了他：“抱歉达米安少爷, 您还在禁足之中不能出门。”
　　但我其实更想问，这种禁足到底有什么意义。
　　韦恩宅连房带院儿比普通人家小区都大, 出门遛狗都绰绰有余——这是禁的哪门子足？
　　2.
　　感觉只是想歹毒地攻击一下我们普通人的财务状况。
　　……如果霸总们不能立刻做出一些有益于社会发展的贡献, 我将偷偷在他们的食谱里加入大量的臭豆腐螺蛳粉爆炒大肠进行正义裁决。
　　闭眼流泪.jpg
　　3.
　　达米安气呼呼地回去了。
　　但贼心不死。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我分别在阳台、围栏和提姆开出庄园的车后备厢里，成功将各种各样造型的达米安逮捕归案。
　　最夸张的一次, 他甚至穿着罗宾的COS服。
　　我：“。”
　　达米安：“。”
　　他因被抓包而紧张地死死瞪着我, 并暴怒挣扎：“放开我！”
　　但我只是揪住他镶黄边的黑色披风后颈，就成功拎猫一样把他提回了房间：“请不要再做徒劳的反抗了，达米安少爷——今晚我们吃玉米烙和香煎杏鲍菇。”
　　4.
　　他诡异地看着我。
　　“你。”达米安停止了挣扎：“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搓了搓手里的披风：“呃……质量挺好？”
　　这该不会是韦恩先生砸钱，直接从蝙蝠侠手里搞到的正版周边COS服吧？
　　好朴实无华的追星成功。
　　太幸福了，呜呜。
　　达米安：“……”
　　达米安冷笑着揭下多米诺面具，眼眶边还有一圈很淡的贴压红印。他挺起胸膛：“你是不是很想问我和罗宾是什么关系，潘尼沃斯？”
　　5.
　　这还用问？
　　答案简直是简洁明了。
　　我慈爱地看着在半空晃晃悠的达米安：“你是罗宾的粉丝？”
　　“趁着年纪小多COS几次吧。”我揉了揉他的头顶，但被无情甩开：“长高了就不还原了——毕竟我看罗宾个子不是很高啊。”
　　感觉像是什么忍者小老头。
　　6.
　　达米安在沉寂中发出了恐怖的尖锐爆鸣声, 像夏天树上被捅了的蝉。
　　他莫名其妙开始高速喷吐出词汇量恐怖的俚语式辱骂，我不甘示弱，奋起反击，以至于阿尔弗雷德猫不堪其扰、跳窗逃跑。
　　最后这场战斗以我被丢出达米安的房间告终, 根据谁先停战谁破防的原则，我只能说……
　　7.
　　赢了, 无我一合之敌！
　　骄傲撇嘴.jpg
　　8.
　　路过走廊, 偶遇韦恩先生。
　　并且我发现他来的方向，恰好就是离开达米安房间门口的另一个方向。
　　懂了, 他其实也是爱、并关心着这个叛逆的儿子的吧？
　　“达米安少爷已经被我送回房间了。”我热情地迎上去：“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想通的。”
　　“他已经认识到了错误。”我试图充当这对别扭父子之间的缓和剂：“或许您可以主动一些，找点话题和小少爷缓和一下关系……”
　　9.
　　因看到温斯特当场逮捕穿罗宾制服的达米安而紧急赶来，并已做好面对任何突发状况准备的布鲁斯：“……”
　　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但温斯特看起来实在太坦然淡定了，就好像他真的对罗宾制服一无所知一样。
　　布鲁斯眯起眼，试探地开口：“我一直不赞同达米安偶尔穿得怪里怪气，你怎么看？温斯特？”
　　10.
　　啊？我？
　　我能怎么看，用眼睛看呗：）
　　再说你都给孩子买了，现在又说“不～赞～同”有什么用啊？
　　（掐着嗓子阴阳怪气）.jpg
　　拉倒吧，你超爱的，就是口是心非。
　　原来全世界不会表达爱意、只会拼命砸钱的霸道总裁家长都是一个死样儿。
　　11.
　　我倒反天罡地拍了拍韦恩先生的肩膀，语气有种过来人的了然和感慨：“不要只买礼物，要告诉达米安少爷您非常爱他。”
　　12.
　　布鲁斯：“……”
　　布鲁斯：“？？？”
　　13.
　　“据我了解，罗宾制服不是有好几种？”我给他热心支招：“跟蝙蝠侠打个商量，大不了多花点钱，把其他几套的原型也一起买回来——算了，布鲁斯老爷，方便给我一份蝙蝠侠的通讯号码吗？”
　　“请放心交给我处理。”
　　14.
　　嘻嘻，趁机搞到蝙蝠侠号码，和未来的韦恩夫人（之一）提前搞好关系：P
　　职场人际关系高情商处理方式小妙招，Get！
　　15.
　　布鲁斯：“……”
　　布鲁斯：“？？？”
　　意识…又开始蘑菇了…他到底在说…什么螺旋棒棒锤……
　　不对！我好像就是蝙蝠侠啊！！！
　　16.
　　布鲁斯艰难地跳过众多信息，回答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我没有蝙蝠侠的联络方式。”
　　“另外几套罗宾装……绝版了。”他努力从词库里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已经无法购买。”
　　购买后不但大概率会触发家庭战争（蝙蝠洞版），严重的话还会因各自摇人而波及大都会、星城和中心城，甚至天启星……也不是不可能。
　　蝙蝠闭眼。
　　“请千万不要这样做。”最后他说。
　　17.
　　我：“……”
　　懂了，真懂了，霸言霸语直译功能，启动！
　　不要，和，加重否定的程度词“千万”。
　　双重否定等于肯定。
　　所以正确答案是“请一定要这样做”。
　　可是，不给我蝙蝠侠的手机号，我又要去哪里搞到原型制服1:1复刻？
　　难道……
　　是时候使用那种能力了吗？
　　18.
　　我闭上眼，在脑海里检索之前浏览过有关蝙蝠系义警们的制服撕起来手感的帖子，并迅速敲定了几种合适的合成面料。
　　再睁开眼，我坚毅地点头：“请放心交给我。”
　　不就是罗宾的往期绝版限定皮肤？
　　简单！
　　我可是连“秦总他妈二十年前损毁得就剩两片布了的婚服”都能复原出来的王牌总助！
　　巧了，哥们恰好也略懂缝纫和服饰设计专业！
　　别说了，小缝一下。（摇手指）
　　19.
　　布鲁斯：“……？”
　　等一下，我交给你什么了？？？
　　布鲁斯仿佛看到有战斗暴龙兽正在温斯特背后咆哮！他试图进行拦住：
　　“温斯特——”
　　20.
　　经典的“霸总被看破真实情绪后恼羞成怒地推三阻四”情节。
　　我摆了摆手，示意韦恩先生无需再议。
　　我已有了充足的应对经验。
　　我一边在脑海里画制服设计图，一边飘然离开了。
　　21.
　　你问我为什么不觉得达米安是罗宾？
　　太好笑了，如果达米安是罗宾，那韦恩先生就是蝙蝠侠；由此可推肯特先生就是超人，小乔就是超级小子！
　　那……我就是多玛姆。
　　V我50刀入侵多元宇宙吃掉DC编辑部！
　　别问为什么是刀乐不是软妹币。
　　因为我们偷偷通货膨胀没带你。
　　深情.jpg
　　22.
　　布鲁斯怀疑自己已经开始跟不上年轻人的节奏了。
　　温斯特算年轻人吗？
　　他茫然地想。
　　怎么感觉又爹又叔又哥的。
　　原来人类的本体其实是一款……光栅卡吗？
　　23.
　　我悄悄把晚餐时间提前了半小时，因为今晚我要去码头接货。
　　达米安还在闹脾气，他干脆不装了，不但带着绿色款多米诺面具装冷酷，还要把头发梳成刺猬模样。
　　他一边重重地冷哼，一边端着盘子跑回房间甩上门。
　　随即是锁门的金属旋钮拧动声音。
　　我看到提姆的眼角在抽搐。
　　我体贴地问：“你也喜欢罗宾吗？”
　　话音刚落，提姆的眼角抽搐频率开始加剧。
　　“不……”他艰难地笑笑：“我……我喜欢工作。”
　　24.
　　提姆：感觉温斯特好像很喜欢工作。
　　还是提姆：算了，那我也喜欢工作！
　　25.
　　我同情地看着因睡眠严重不足而产生严重黑眼圈的提姆。
　　作为唯一一个正经的总裁，想必他在铺着真丝床单的Kingsize大床上辗转反侧时，一定也在为集团的未来而担忧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怜爱了许多。
　　这时，提姆突然开口，打断了我过于充沛的怜爱。
　　“那你呢，温斯特？”他问道：“你最喜欢哥谭市的哪个超级英雄？”
　　26.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好诡异，好像触发了什么规则怪谈。
　　所有人同时抬头，杰森攥紧叉子、韦恩先生目光灼灼，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卡珊德拉小姐都假装若无其事地看向了我。
　　……提问！
　　如果答错了，我会被丢进下水道喂杀手鳄吗？
　　27.
　　“当然不会。”史蒂芬妮挑眉笑道：“我们只是好奇。”
　　“对，只是好奇。”迪克手臂紧绷，期待地看着我：“真的。”
　　28.
　　这敷衍的保证让境况看起来更加危险。
　　非常恐怖的问题，使我的大脑飞速旋转。
　　我其实并不了解在场每一个人最喜爱的超级英雄都是谁，但是时间紧迫，我必须尽快选择一个倒霉超英立刻喜欢。
　　……服了，怎么就不能喜欢超级反派？
　　从旅游手册上的资料来看，我其实还挺喜欢酱料王的——因为这哥们或许可以抓来厨房给我帮厨。
　　最好是乐高款。
　　活人版酱料王长得有点埋汰，但乐高小人可爱得恰到好处啊！
　　29.
　　听见没作者，你管家哥说想要乐高版酱料王——
　　（摇晃）（摇晃）（大力摇晃）！
　　30.
　　“温斯特？”
　　天杀的韦恩先生正在笑容满面地催我。
　　于是我不得不遗憾地把酱料王暂时抛在脑后。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31.
　　权衡、推理，甄别，在大脑冒烟中，我眼睛一闭，盲选了一个答案。
　　“我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
　　“红罗宾。”
　　32.
　　提姆：“……？？？”
　　提姆：“！！！”


第27章 
　　1.
　　你以为这是为爱爆灯吗？
　　想多了：D
　　我只能说全是技巧, 没有一点真情实感。
　　闭眼.jpg
　　毕竟在今天之前，我连红罗宾长啥样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蝙蝠系义警还有这么个人, 但是红罗宾——
　　红，红点好嘛。
　　祝大家新年红运当头发大财哇！（抱拳）.jpg
　　2.
　　扯远了。
　　反正当时确实是盲选的, 以至于我后面搜索红罗宾的制服图片后, 物理意义上地感觉眼前一黑。
　　救命，我真的很好奇红罗宾的制服设计思路——请问这个黑色卤蛋一样的秃脑壳是有什么心事吗？
　　蝙蝠侠确实也是黑面甲，但是人家有尖尖猫猫耳；
　　红头罩确实也是覆面系, 但是人家遮的是下半张脸！
　　而你, 我的朋友红罗宾。
　　你去其精华取其糟粕。
　　嗯……反正也是个人吧。
　　不过在当时的那种紧急情况下，我实在是已别无他选，下面我将全面剖析一下短短几秒钟之内我的漫长心路历程。
　　3.
　　首先，角色选择被框定在了哥谭市，那布鲁德海文的夜翼当然第一个出局——别跟我说他也是蝙蝠系且也会在哥谭活动，没见过不认识，直接pass。
　　……结果后面认识了才发现，他不但很帅, 审美和身材也都非常不错。（流泪）.jpg
　　后悔了，非常想把号码牌从垃圾桶里捡回来，但感觉为时已晚。
　　其次是蝙蝠侠，我们蝙蝠哥在哥谭市什么地位已无需赘述！
　　哥谭全民蝙蝠推, 统治阿卡姆审美的唯一真神，连年霸榜的Top人气绝非浪得虚名, 堪称最稳妥的答案选项。
　　但！是！（敲黑板）
　　这里有一个必考知识点。
　　……长桌尽头的韦恩先生虽然一言不发, 但都已经快把我瞪出两个窟窿了：）
　　是，嫂子是挺好, 但我不敢说。
　　唯唯诺诺.jpg
　　4.
　　职场嘛。
　　唉，都是人情世故。
　　5.
　　剩下两个答案就好排除了，罗宾已经得到了达米安的坚定选票，如果一定要类比，大概就是被小狗撒○标记过的花坛——
　　对不起我没有在说您是不文明小型犬啊达米安少爷！
　　反正大概就是这种意思，大家自行理解一下。
　　红头罩……红头罩他刚摸过我们迪克少爷的屁股，而且迪克还在这儿坐着呢，如果我再一意孤行提名红头罩，那多少是有点不识好歹。
　　所以红头罩和罗宾也这样出局了。
　　6.
　　什么，你问蝙蝠系义警的女孩子们？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P
　　7.
　　什么，你又问信标蝠翼和死亡天使？
　　不认识，真不认识，过过过下一位。（冷漠）
　　8.
　　反正在我说出“红罗宾”这个答案后，整张餐桌的气氛都变了。
　　杰森握着叉子狠狠杵在盘子里，瞬间擦出了“刺啦——”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卡珊德拉垂下眼睫，冷漠地叉了块土豆泥拍在了玉米烙上。
　　但表现得最怪异的居然是提姆。
　　他用一种“很有品味”的奇怪表情满意地看着我，令我感觉疑似不巧撞上同担。
　　我真不敢告诉他我瞎说的。
　　不过我都想好了，如果他真的追问原因……我就说是命运的指引。
　　[双手合十].jpg
　　9.
　　紧接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提姆是红罗宾激推，那他是不是会有很多关于红罗宾制服的详细资料？
　　如果我能通过提姆搞到红罗宾制服的详细数据……就可以免去很多麻烦！
　　于是在接下来的晚餐时间里，我都在和提姆深情凝望彼此，中间杰森小声“哕”了好几次，我直接充耳不闻，假装听不见。
　　10.
　　杰森和迪克用目光无语交流。
　　“难道小红的身份暴露了？不然温斯特为什么老是盯着他看？”
　　“不好说……不过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可能真的会暴露。”
　　11.
　　我在一边组织语言，一边若有所思地盯着提姆。
　　提姆毕竟是整个韦恩家唯一靠谱的正常总裁，根据他喜欢红罗宾的信息冷静分析一波，或许可以反向证明红罗宾的含金量。
　　我打算抽时间深入了解一下这位陌生的义警。
　　最后提姆都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他矜持一笑，像炸毛的花孔雀一样自信地摇来摆去：“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温斯特？”
　　12.
　　上道！
　　我沉思片刻，决定趁此大好时机直球提问：“有。”
　　“你清楚红罗宾的制服细节设计图吗？”我诚恳地问：“如果还有他的身体数据详细信息话，那再好不过了。”
　　12.
　　长桌尽头的一家之主、威严的蝙蝠侠布鲁斯：“……？”
　　一直在看热闹的杰森：“……？”
　　提姆，AKA红罗宾本人：“？？？”
　　13.
　　提姆：“啊？”
　　警报瞬间在世界第二侦探的头脑中响起，他的笑容弧度虽然不变，但眼神里还是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警惕的冷意。
　　比起一个玩笑般的疑问，温斯特突如其来的询问更像一种试探……
　　否则，他又是怎么从在场这么多人之中精准地挑中红罗宾的呢？
　　世上没有巧合，至少红罗宾不相信巧合。
　　14.
　　我看到提姆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不说刀削斧凿、冷得掉渣，高低也得是个风云色变。
　　我：“？？？”
　　不是，哥们，原来你婉拒同担啊？
　　……嗨，这事儿闹得，倒显得我冒饭了。
　　不过提姆这个反应竟如此地符合霸总大怒之前的模板——这把真的稳了！
　　15.
　　遥遥领先啊，德雷克总裁！
　　16.
　　我不想因为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得罪这位总裁潜力股，于是我立刻委婉地解释：“抱歉提姆少爷，是我冒昧了，我没有和您抢夺或者分享他的意思。”
　　随即我眼睛一闭心一横，更是熟练地说出了那句重量级的霸总文学经典名言。
　　“没有您的允许，我绝对不敢私自肖想红罗宾的。”
　　17.
　　蝙蝠们：“？？？”
　　提姆本人：“……”
　　感觉已化成雪白的灰被冲进下水道原地销毁:）
　　18.
　　但提姆决定不会轻易去死。
　　否则这句话一定会被他缺德加冒烟的兄弟姐妹们刻在墓碑上，每日研读～
　　19.
　　餐桌上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和提姆之间震惊地逡巡，韦恩先生勺子上的那块慕斯蛋糕更是“啪”地一下摔到了盘子里。
　　迪克甚至还突兀地打了个嗝：“……”
　　20.零
　　求求你们说点什么吧！（嚎啕大哭）.jpg
　　你们平时都不这么说话吗？
　　在这个人均霸总的家庭里，难道就没有一个人曾经说过这种话吗？
　　我真的要碎了啊啊啊！
　　然而下一秒，我听到了提姆虚弱的声音——
　　“你误会了，温斯特。”提姆顶着兄弟姐妹们投过来的奇异目光艰难地说：“我和红罗宾就只是……呃，朋友关系。”
　　20.
　　太好了，看来即将碎掉的似乎另有他人。
　　我阴暗而机械地点头：“嗯嗯，我都理解，提姆少爷。”
　　“那么，数据方便发给我一份吗？”
　　21.
　　提姆冷笑一声，领口还掖着餐巾就非常不优雅地转身离去。
　　他不想看兄弟们憋笑到扭曲的歪脸。
　　22.
　　“所以你……”
　　用餐结束后，我把餐具重新整理好放回橱柜里，迪克少爷却突然凑过来和我聊天：“你以为红罗宾和提姆之间是什么关系？”
　　“挚友？”我按照蝠布的答案模板胡乱形容：“或者纯洁而伟大的金钱赞助关系。”
　　迪克给我比划了个大拇指。
　　“温斯特，你是这个。”
　　23.
　　谢谢你，我也觉得我是这个……但是，能放下我刚切好的白萝卜片不要再吃了吗？
　　白人饭由白人发明果然名不虚传。
　　吃吃吃，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
　　24.
　　我成功将迪克撵走。
　　因为马上就到了约定的时间，我得出门自提网购的小老虎了。
　　为了能把小老虎直接带回韦恩庄园，然后半夜塞进达米安被窝给他一个惊喜，我甚至还特意从庄园里开了一辆运输车亲自赶赴码头。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该如何设计小老虎的第一次精彩亮相——不知道达米安会给它起一个什么名字，也不知道它的脾气好不好。
　　反正最应该祈祷的是蝙蝠牛，原来她每天在庄园里横冲直撞，现在睡觉时最好俩眼睛轮流站岗。
　　我阴险地希望，运气好的话以后早上可以删掉叉干草这一工作环节。
　　……算了，还不如叉草。
　　我补药给大猫铲屎啊！！！
　　23.
　　这时河面上传来了悠扬的船笛声，一艘规格不算太大的运输船正从漆黑的河面远处驶来。
　　不过它的甲板上和货舱里都只堆了一些体积不大的小箱子，实在没法分辨究竟哪一个礼物盒里装着的是达米安的可爱小猫。
　　我下车，不动声色地走到岸边，假装自己是出货的老板，偷看船员们卸货。
　　25.
　　不远处，离我最近的一个集中箱里突然传来了“咚咚咚”的诡异细微敲击声音。
　　我偷偷比划了一下箱体高度和加固板材的结实程度，感觉小老虎就在这里的可能性非常大，于是我拿出了托运文件和合同交给船员证明身份，并让他提前检查。
　　但这时，我突然听到那敲击声好像又莫名其妙变大了一点，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蹬腿扇风。
　　——这小老虎还挺活泼的嘛！
　　我十分满意。绕过集装箱正面来到侧面的开口方向，准备先从箱体拼的接缝隙里简单窥探一下小老虎的状态。
　　然后我的表情就只剩下痴呆和茫然。
　　26.
　　集装箱空了。
　　几道潦草的银白色划痕、断裂的缺口，窄长的贯穿性刀痕……集装箱侧面上的缺口上，甚至还挂着几撮匆忙中刮下来的银白的毛毛！！！
　　我：“……？”
　　不是，我猫呢？！
　　我那么大一个的几百斤半挂小猫，说丢就丢了？
　　走海路水运也能丢货的吗？
　　那可是在水里啊！
　　（呆滞）.jpg
　　27.
　　再会游泳的孟加拉虎也不能横跨海域和入港河口越洋求生，我心如死灰。
　　期待了好几天的小老虎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顺水飘走了，我感到失落和难过。零
　　出了这么大的岔子，主管人员赶来时也是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提货合同单上有写明货物价值，现在运输中公司未尽到保管职责，可能面临巨额保价金赔偿的问题。
　　“嗯……显然，箱体的损坏是货物自行造成的……”
　　主管在吞吞吐吐地放弃。
　　我：“……？”
　　你再说一遍这么严重的刀劈划痕是老虎自己抓的呢？
　　瓦坎达振金虎吗？
　　28.
　　主管继续狡辩：“我们的船航行在大海上，中途没有停靠过，如果不是货物自己抓破了箱子，难道会是天上飞来的外星人做的吗？”
　　我气笑了，曲起指节猛扣刀痕位置：“从留下的痕迹来看，作案凶器应该是一种武士刀类的、带有弧度的冷兵器，刃宽在至少2cm左右、长大概……”
　　这时，一条黑色的影子从本该空无一物的阴暗箱体深处小心地探了出来。细长、柔韧，几乎不反光，尾端似乎还有两片薄薄的棱方形膜片，但却像小猫尾巴一样调皮又灵活。
　　它几乎只是一闪而过，就很快又缩回了阴影里。
　　我：“？”
　　主管：“？”
　　什么玩意儿过去了？
　　29.
　　我正在往出摸手机，打算用手电筒看一下藏在笼子里的到底是什么，突然听见主管非常坚定的声音：“你的老虎！”
　　他严肃地说：“你的货物没有遗失，它只是……”
　　“掉毛了！”
　　30.
　　我：“……？”
　　别什么都玩你那破猫塑。
　　你管那玩意儿叫猫？？？


第28章 
　　1.
　　和物流公司扯皮。
　　很烦。
　　在认真思考能不能干脆收购公司, 然后把所有只踢球不办事的员工通通铲掉。
　　主管还在振振有词：“动物皮肤就是黑色的，只是因为毛比较多……”
　　我开始挽袖子：“来来来，咱们把它掏出来, 看看到底是不是我托运的货物。”
　　主管惊慌失措后退两步：“要掏你掏我不掏！”
　　2.
　　主管：徒手掏老虎。
　　朋友，我只是想赚点窝囊费, 你是要让我把命都赔上吗？
　　还是主管：神经：）
　　3.
　　我俩越掰扯声音越来越大, 旁边路过的船员勃然大怒：“能不能小点声？”
　　“你们是想把蝙蝠侠引来吗？？？”
　　主管立即闭嘴，我当场兴冲冲地大声说：“还有这种好事？”
　　我还没见过蝙蝠侠呢！
　　毕竟是总裁夫人预备役，早点见面、早点掌握种子选手的喜好, 才能在未来的工作中拥有足够的应变能力啊！
　　我回头一看, 主管好像都快哭了，他眼泪汪汪：“该死的哥谭人，为了追星不择手段。”
　　“我讨厌你们！”
　　4.
　　为了不把蝙蝠侠引来，我俩商定各退一步，我小点声说话，他开箱当面验货。
　　由此可见，蝙蝠侠猛于虎也。
　　我俩打着手电往里看去，里面黑漆漆的, 似乎什么都没有，主管急得直挠头：“刚刚还看到的，怎么这么快就跑了？”
　　我冷笑一声，里面的确有东西, 只是它的皮肤表面比梵塔黑还吸光。它把自己缩成液体一样滩在角落里，三维生物直接黑成了二维平面, 所以才什么都看不见。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厉总为了凸显自己的冷酷就定制了一件“梵塔黑”西装……
　　我只能说人往那一站就好像只有头在半空飘，大黑天的差点被我一高尔夫球杆顺窗打飞：）
　　主管还要继续拆第二块拼装板材, 我正欲阻止但为时已晚。只见角落里的一团漆黑里突然浮现一张粉色的大嘴，并发出了凶狠的“哈——”声！
　　不是，这玩意愤怒咆哮起来怎么这么像老爷树蛙？？？
　　但受惊的主管惨叫声却突破天际，我甚至感觉箱子里的动物反而被他吓了一跳。
　　他转头就跑了。
　　5.
　　我：“。”
　　我一个人被扔在码头的夜风里凌乱。
　　它的嘴巴宽宽扁扁的，好像还没什么牙……虽然因咬合力和杀伤性成正比，所以凶猛动物的吻部大部分是短而宽的以更适合发力。
　　——但是也没听说过谁家的老爷树蛙算凶猛恶兽啊？！
　　一对金绿色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浮现……我猜是它睁开了眼皮，竖瞳，瞳孔周围散布着美丽的花纹，它凶恶地瞪着我，发出了被侵犯领地的愤怒哈气声：“哈——”
　　我：“……”
　　我：“嘬嘬嘬。”
　　疑似老爷树蛙的生物凝固了。
　　6.
　　不怪我，我真没忍住啊！
　　人类面对猫类生物嘬嘬是本能！
　　上一次被这么气势十足地哈气还是在地下车库里，一坨橘猫凶恶地占据了我的发动机车盖拒不退让，我当即优雅嘬嘬把它骗走。
　　面对老爷树蛙的恐吓咆哮，我只知道先嘬为敬。
　　金绿色的眼睛瞪圆了。
　　我伸出手，淡定地悬停在箱子被拆开的一侧前方一点的位置，掌心冲外耐心等待。
　　大概也就两分钟的时间，我看到那两只金绿色的圆眼睛往前挪动了一点，然后是一个黑色的、布满鳞片的光滑脑袋从狭小空间里挤了出来，两只软软弹弹的耳朵也跟着支了起来。
　　一个鼻尖一耸一耸地碰到了我的手心。
　　7.
　　噢……长鳞片的可爱小猫咪！
　　我知道了，应该是卖家把他说的那头超稀有爬行蜥蜴一起塞了进来！
　　刚刚我还在怀疑是不是你7了我的小老虎，现在我宣布你排除了嫌疑！
　　小猫不会乱7耳机，同理可得，小老爷树蛙款大嘴巴的没牙蜥蜴也不会——
　　它彻底从箱子里拱了出来，肩高一米二，体长算上尾巴大概有两米二，皮肤是哑光的黑色，但是散布着亮晶晶的黑色细小鳞片；爪子扁扁圆圆的，爪尖像手指一样蜷着。
　　它歪着头，布满钝圆突刺的尾巴还在好奇地轻轻拍地。
　　但是它的背上拖着一对翅翅翅、翅——膀！！！
　　8.
　　啊啊啊啊啊！
　　你管这叫蜥蜴？！！
　　你家蜥蜴会长翅膀的？？？
　　我崩溃无声大叫，树蛙哥也高兴地张开大嘴，露出分叉的粉色舌头，好像已经准备好要跟我一起叫——
　　关键时刻，我冲上去揪住船上的遮雨布，“啪”地一下兜头把它扣住！
　　哥，求你了，别叫，我现在真不想把蝙蝠侠引来！（嚎啕大哭）.jpg
　　我要怎么解释？
　　你好，我似乎意外进口了一条活体龙类生物，虽然它看起来笨笨的也没有凶猛牙齿也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我同样也没有检疫证明和境外品种引入手续资格……
　　今晚，蝙蝠侠就得把我和这条老爷树蛙一起吊在路灯上迎接黎明：）
　　9.
　　老爷树蛙高兴地和那块遮雨布搏斗。
　　因为它踹起来会有塑料布被揉搓的唰唰声。
　　我俩被船员扔在码头上，四周黑灯瞎火，有人类在附近不怀好意地徘徊，感觉像是哥谭特产街溜子。
　　我一边祈祷他们不要突然冲上来持枪抢劫然后被老爷树蛙吃了，一边祈祷老爷树蛙不要玩嗨了在码头上激动暴冲。
　　我拉不住，真的。
　　我只是个可怜的管家，拎着喝多了的霸总徒步登山已经是我的体力上限，我拽不动龙类啊！
　　我蹲在路灯下，艰难地用手机登录黑市账号，随手拍了一张模糊成残影的黑色不明物体发了过去。
　　我：“【图片】.jpg”
　　我：“这是什么？？？”
　　卖家：“不好意思啊bro，你申请一下订单退款呢？”
　　我：“……？”零
　　[您的消息已发出，但被对方拒收了]。
　　我：“？？？”
　　不是，我老虎呢？你该不会真没给我在快递箱里放小老虎吧？？？
　　10.
　　我天塌了。
　　三百六十天，天天有新塌，我感觉自从来到哥谭，这天就没被补上过。
　　巨额货款退回飞速，我攥着手机在哥谭市昏暗的路灯下发呆。身边是在哗啦哗啦啃塑料布的神秘品种老爷树蛙，远处还有街溜子好像磕大了一样群魔乱舞。
　　我产生了一点迷茫和困惑。
　　这到底是什么世界。
　　究竟是这个世界精神不正常、还是我精神不正常，或者说其实我们都不太正常？
　　啃塑料布的声音停了下来，我一抬头，看到老爷树蛙正张着个大嘴，兴高采烈地盯着我，竖瞳因为兴奋变得圆圆的。
　　11.
　　崩溃。
　　如果我现在遗弃这只……这坨……呃，这头动物，会受到道义的谴责或者法律的惩罚吗？
　　12.
　　远处的街溜子们还在兴奋大叫，凄厉得像被人揍了，但我无暇关心。
　　佛罗里达不养闲人，我看我们哥谭也是神通广大：）
　　13.
　　我摸出工作笔记，揪着树蛙的耳朵给它拍了一张正脸免冠照，发给了快穿局的另一位同事。这哥们正在中土任务世界骑大角鹿，我感觉他应该能认识这玩意儿。
　　过了几分钟，他果然回我了。
　　“龙啊，夜煞！稀有危险，个体虽然不大、但双翼比例在龙类中却是最大的。”
　　“成年体相对娇小，类似蝙蝠。”
　　“哪里整的，”他困惑地问：“我记得你不是一直在深耕霸总文学吗？”
　　“给你流放博克岛去了？”
　　14.
　　我：“……”
　　我：“…………”
　　不要什么蝙蝠都往哥谭送啊啊啊！
　　哥谭已经有很恐怖的蝙蝠传说了，你们补药在这个赛道上打起来啊！
　　15.
　　我抹了把脸。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好韦恩先生，这是我送给达米安少爷的礼物，是一头夜煞龙？
　　……
　　那我将成为全韦恩家第一个被扭送阿卡姆疯人院的人类，真的。
　　我在原地无能狂怒了一会儿，甚至尝试点击卖家头像主页，试图举报他销售危险动物制品。
　　但无果。
　　因为整个网站就没有不危险的，我还真的在首页刷到了可自提纯铀矿土的推送标签。
　　能说吗，我以前只是觉得霸总和他的小娇妻癫癫的，但是现在我感觉全世界都癫癫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运输车，行吧，好消息是，车厢是按照孟加拉虎的体型准备的，龙也勉强能塞得下。
　　但是我要把它拉去哪里？
　　韦恩庄园吗？
　　16.
　　我真怕我叔医学奇迹般从病床上弹跳起步，并抄着输液支架把我狠狠打出去。
　　已经没有多余的脑子去担心疑似顺着洋流飘走的孟加拉虎了，现在我得先处理掉这头夜煞。
　　我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勉强假装自己已恢复了理智。
　　夜煞还蹲在原地看着我，头往前伸，颈后的圆润棘突一直绵延到长尾上去。
　　我指了指不远处的海面。
　　“去，跳海。”
　　17.
　　夜煞眼睛圆圆地看着我。
　　我也看着它。
　　它又开始小狗一样咧嘴。
　　18.
　　崩溃，持续崩溃中。
　　19.
　　我打量四周，把刚刚被夜煞啃碎的遮雨布碎片团成球掂了掂，满意地看到夜煞的目光也在随着塑料球上下晃动。
　　我指了指球，然后以抛铅球的标准姿势向海平面的方向掷去！！！
　　夜煞转头就往海里扑去，我转身就跑——
　　不是哥们不想养，是哥们真没法养啊！
　　人家是驯龙高手，我是什么？
　　骑龙反派阿卡姆特邀嘉宾吗？
　　你去和不知道飘哪去了的小老虎一起四海为家吧，出了这个港口咱们俩就真不熟！
　　下一秒，身后有劲风裹挟着海水扑了过来。
　　“哗啦！”
　　20.
　　我站在原地，抹了把脸然后深呼吸。
　　一个湿哒哒的小塑料球掉在了我的脚边；
　　一个黑色的脑袋绕到我旁边，高高兴兴地看着我。
　　……你高兴个……咳咳（被海水呛到）……球！！！
　　21.
　　崩溃两个字我已经说倦了：）
　　22.
　　我的视线往脚下瞥去，正想说点什么，突然发现好像有点不对。
　　我的影子是秃秃的一根棍，夜煞的影子是有两个圆圆支棱的圆弧。
　　那地上这个耳朵尖尖的猫猫头影子是什么？！
　　23.
　　我顺着影子投下来的方向僵硬回头转身。
　　生平还是第一次恨自己如此博学，居然会判断光投影的角度和方向。
　　只见右侧头顶伸出来的机械吊臂上蹲着一个黑色的剪影。逆光，什么也看不清，但很大一只，像个头顶顶着两只尖尖猫耳的大号三角饭团，还带黑色包装纸。
　　我俩对视，我的手还搭在夜煞的脑门上。
　　它在兴高采烈地喘气。
　　但我觉得我已经快要不会喘气了。
　　24.
　　我靠——
　　蝙蝠侠——
　　哥谭市唯一指定授权正版蝙蝠恐怖传说！！！
　　25.
　　完了，偷渡外来生物的事情还是被蝙蝠侠抓到了。
　　想死。
　　能不挨揍只缴纳罚金吗？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时，我突然听到了沙哑恐怖的声音威严地响起！
　　“你需要帮助吗？”
　　26.
　　我：“……？”
　　我：“？？？”


第29章 
　　1.
　　第一次和哥谭顶流, AKA韦恩夫人实力候选者蝙蝠侠见面，我满身是水、身边还趴着一条张着大嘴傻乐的龙。
　　精英风范尽失，危险指数直线上升。
　　想死。
　　2.
　　对于蝙蝠侠来说, 今晚只是平平无奇的一天。
　　平平无奇地夜巡，平平无奇地打断别人的下巴, 平平无奇地追踪了一下半夜出门遛弯的管家温斯特。
　　毕竟对于涉世未深……啊不是, 是时深时浅、飘忽不定的温斯特来说，夜晚的哥谭还是显得有些危险了。
　　你的蝙蝠侠很担心你.jpg
　　不过，一切很快就并不平平无奇了。
　　一开始只是蹲在起降机吊臂上、打算隐秘观察然后就悄悄离去的蝙蝠侠, 竟看到温斯特正在和一头新奇物种搏斗。
　　蝙蝠侠：“o_0？”
　　3.
　　那好像是一头龙吧？
　　那真的是龙吧？？？
　　啊？历史研究所甚至还要研究古生物复原的基因科技……吗？
　　你们这真不是什么正经历史研究所吧！
　　4.
　　正不正经我不知道, 但是现在我必须假装正经。
　　夜煞在啃我的鞋……算了啃就啃吧，只要它现在别突然发疯，冲上去拿蝙蝠侠的猫耳朵当饼干舔就算成功。
　　我冷静地往后捋了一下被扑湿的额发，假装这是为了今天见面特意梳的背头，并露出淡定而专业的微笑：“您好，蝙蝠侠先生，很荣幸得到您的问候，巧遇。”
　　“……”
　　接下来说啥啊, “你吃了吗”？
　　蝙蝠侠真没有吃龙的异食癖吧？
　　我怎么感觉他一直在盯着这头夜煞看？
　　算了，先假装自己是面瘫吧。
　　5.
　　温斯特瞬间露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锋利的眉尾上扬, 隐隐带着蓄势待发的攻击性。
　　他的手掌一直搭在那头龙的头顶，这是一个带有保护意味的下意识动作。
　　面对意外访客, 他在警惕, 充满防御性。
　　蝙蝠侠：“。”
　　差点忘了他此刻不是布鲁西宝贝，在温斯特眼里, 蝙蝠侠只是一个凶名显赫的神秘传说。
　　蝙蝠侠看了一眼那条龙类生物；
　　蝙蝠侠又看了一眼那条龙类生物。
　　天上都有外星人在飞了，龙也不算什么稀奇物种，真的。
　　这时那头龙也一个激灵直起脖子，警觉地看向他。它双翼微张、耳朵立起来，黑漆漆的轮廓像个小蝙蝠。
　　6.
　　……怎么办，有点想那个那个:P
　　7.
　　思考片刻，蝙蝠侠用最和缓的语气友善地说道：“你好，温斯特。”
　　声音粗粝沙哑，全损电流音品质。
　　完了，变声器不允许他友善。
　　……整段垮掉：）
　　8.
　　我：“。”
　　久闻蝙蝠侠凶名，今日一见果然恐怖如斯，他只是略一开口，我就感觉时间空间都在以他为中心发生可怖的扭曲。
　　完了，韦恩先生真的玩很大。
　　居然是人外。
　　……这还用我继续解释吗？
　　怎么看都感觉蝙蝠侠不太像人类啊！
　　所以，原来韦恩先生更偏好猛男类型吗？
　　他自己肌肉练的就不错，蝙蝠侠更是超大杯，看起来能怒拉十车砖。
　　也挺好，万一哪一天韦恩先生破产了，我将把他俩打包发卖到工地上抹灰，他俩自食其力用劳动养活自己，兴许还能搞出来个工人蝙蝠侠的新刊……
　　9.零
　　不好意思，好像串频了。
　　大家自己遗忘一下or2
　　10.
　　不对！（惊醒）
　　等一下！
　　蝙蝠侠怎么会知道我叫温斯特？
　　我想我应该还没有出名到……这个程度吧？
　　11.
　　三秒钟看温斯特连变十八个表情，比连续剧还内容丰富。
　　蝙蝠侠：“。”
　　他真希望拥有火星猎人的能力，看看温斯特的小脑瓜子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下一秒，温斯特就若有所思地抬起头，然后他轻轻叹了口气。
　　“您误会了，蝙蝠侠先生。”温斯特宽和地说，并莫名散发出了一种超越年龄的慈爱感：“我和韦恩先生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不是您想的那样。”
　　“韦恩先生其实……比您所想象的更重视您。”
　　12.
　　蝙蝠侠：“……”
　　蝙蝠侠：“……？”
　　哥们，这还是英文吗？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
　　13.
　　破案了。零
　　我欣慰地想，蝠布包真的，不真我今晚吃香辣鱿鱼须。
　　除了蝙蝠侠正在隐蔽地使用一些手段阴暗注视着我们韦恩先生，已不必再做多想。
　　不然他怎么可能对一个普通管家的姓名都如此的了如指掌？
　　总不可能他其实就住在韦恩庄园，我们还天天见面吧！（爽朗）
　　我沉寂了一晚上的工作雷达瞬间启动，无数种剧情发展线在我脑子里飞速汇总成一个结局。
　　误会，不长嘴。
　　爱人错过.wav
　　小嘴巴不可以闭起来！给我张开——
　　14.
　　面对这种情况，我已有充足的应对经验，连台词模板都是现成的。
　　我立刻悲痛落寞地低下头，感情充沛地默念旁观视角模板：“韦恩先生他也有他的苦衷，他每天——”
　　我的表演戛然而止。
　　其实这个模板后面的一段话是这样背的：“他每天都沉浸在孤独和想念之中，靠着你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一点点快乐回忆来支撑自己走下去”。
　　但问题是，韦恩先生到底哪里沉浸孤独和想念了？他每天滑雪冲浪酒会泡妞，偶尔还要抽时间在公共场合公开diss蝙蝠怪人。
　　此间大乐特乐，根本没时间思蝠啊！
　　15.
　　夜煞又开始啃我的西装外套衣角，感觉和专挑工作时间踹你电脑的猫没什么两样。
　　毁灭吧，夜煞一巴掌，韦恩两巴掌，给全世界毁天灭地的降龙十八掌：）
　　蝙蝠侠还在盯着我，黑暗里俩大白眼膜片一大一小，感觉非常困惑。
　　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编：“他每天借酒消愁，用酒精和谎言麻痹自己，他……”
　　下一秒，我看见那个蹲在吊臂上的三角饭团形状的影子骤然拔高，蝙蝠侠举起手，钩爪枪发射。
　　他的蝠翼披风气势汹汹地张开，整个人由远及近疾速滑来。
　　夜煞更高兴了，它举起双翼模仿蝙蝠侠的披风张开的样子，在原地踮脚尖哒哒哒转圈，换来我无情的一个大脖呼。
　　不学好的，熊孩子。
　　16.
　　蝙蝠侠听不下去了，他怀疑温斯特有一些……呃，关于哥谭的独特误解。
　　而且他认为，这与温斯特看了太多的论坛垃圾帖子有直接的必然联系。
　　……早就说让提姆把论坛网址注销的！！！
　　黑漆漆尖锐爆鸣.jpg
　　但他一看温斯特诚恳的眼睛，又实在想不出要怎样开口解释——那黑暗骑士就有点ooc了。
　　最后他决定找时间，以布鲁西的身份解开这个误会。
　　第一次以蝙蝠侠身份见面，他沉思片刻，选择利用钩爪、以最经典的造型帅气落地。
　　果然，就连温斯特也被骑士降临的帅气一幕所震撼，不由得瞳孔地震！
　　17.
　　我:“！！！”
　　他是不是要揍我啊！
　　不是这不好吧，我其实也是受害者啊！
　　蝙蝠侠气势汹汹地往前一步，我立刻拽着兴高采烈要往前暴冲的夜煞后退一步。
　　他站住了；
　　我也站住了。
　　我俩冷酷对峙。
　　我不想对峙的，但是我现在疑似偷猎盗猎的活体走私犯——
　　青天大老蝠你听我解释，这真的不关我的事啊！！！（扑）
　　然而下一秒，青天大老蝠居然真的给我做主了。
　　“你是要把这条……动物，弄上车吗？”
　　虽然恐怖，但他真的非常耐心地问道:“要帮忙吗？”
　　18.
　　……
　　起猛了朋友们，我感觉这个蝙蝠侠和我看过的帖子里写的不太一样啊！
　　他人看起来好好，还很有礼貌啊！
　　我已经完全拽不住夜煞的耳朵，它拼命抻长脖子往蝙蝠侠那边凑，还小狗一样耸动鼻子闻他身上的味道。
　　考虑到我俩之间的体型差和量级差，我安详地撒开了手。
　　夜煞四爪离地飞扑暴冲。零
　　但蝙蝠侠淡定地举起手，掌心向外。
　　夜煞瞬间急刹车，老老实实一个趔趄停在了他面前。它好奇地闻了闻那只带着战术手套的手，隔了几秒，然后非常高兴地拱了上去。
　　……瞅你那不值钱的样:）
　　19.
　　请全世界聆听一个倒霉管家破防的声音。
　　20.
　　莫名其妙受小动物喜欢的蝙蝠侠捏了捏夜煞头顶那块遍布细小鳞片的皮肤。
　　“你介意我使用点乙醚吗？”他一边说一边在他的腰带暗格里摸来摸去，“我们可能需要让它配合一点。”
　　“还有，你考虑好在哪里安置它了吗？”蝙蝠侠继续追问:“如果你仍然没有合适的选址，可以考虑带回韦恩庄园。”
　　他坚定地说:“活动空间很大，岛上的气候也适宜……”
　　21.
　　最重要的是不能放任一头能力未知的龙类在哥谭满地乱爬。
　　蝙蝠侠麻木地想。
　　温斯特究竟是从哪里搞来这种东西的？
　　又是他的一位神秘氪石批发商朋友吗？
　　22.
　　我拼命摇头。
　　疯了吗？谁知道这条龙吃不吃人？
　　万一我一觉睡醒，整个韦恩家的活人都被它吃了，那我岂不是罪大恶极？
　　然而蝙蝠侠再次开口:“那就把它送到阿卡姆疯人院去。”
　　我惊喜开口:“真的吗我——”
　　紧接着他大喘气般说完了后半句话:“你俩一起。”
　　“——我不赞同啊！”
　　我也说完了后半句话。
　　23.
　　我不想成为哥谭市著名旅游景点的一部分。
　　绝不。
　　24.
　　蝙蝠侠确实有劲儿。
　　那么大一头迷迷糊糊的龙，他一个人就能拖上车。
　　我不由得怀疑他真是霸总的小娇妻，潜力无限、力大无穷，自愈能力超群，身体素质梆硬。
　　我单方面宣布支持他和韦恩先生在一起。
　　蝙蝠侠深深地看着我，我感觉他忍了又忍、欲言又止。
　　似乎是有难言的苦衷。
　　懂了，想去韦恩庄园，但是不好意思开口。
　　最后他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他又看了看我，最后决绝地转头，准备离开。
　　25.
　　由于不了解这种龙类的身体数据和习性，布鲁斯担心药剂剂量不足，以至于这头龙在运输途中醒来并狂性大发，毁掉半个哥谭。
　　于是他决定暗中尾随，一直护送温斯特带着龙类回到庄园。
　　26.
　　一腔正义感涌上来，就在蝙蝠侠心痛转身的一瞬间，我猛地一把薅住了他潇洒甩起的披风！
　　蝙蝠侠悚然回头:“……”
　　蝙蝠侠:“？？？”
　　我诚挚地说道:“请跟我一起回韦恩庄园吧，顺便，您还可以见一见布鲁斯老爷。”
　　我感觉他的表情更难以形容了。
　　怎么，这就是近乡情怯吗？
　　27.
　　蝙蝠侠，AKA布鲁斯·韦恩:“……”
　　沉默，是最好的独白。
　　我该怎么与自己见面？
　　照镜子吗？
　　“不。”他坚决否定道:“我不想见他。”
　　28.
　　你看你看，口是心非。
　　慈爱大笑.jpg
　　我摘下眼镜，斯斯文文地收拢镜腿塞进外套口袋:“好吧，那既然如此……”
　　下一秒我反手掏出同一个口袋里用来对付孟加拉虎的乙醚喷雾，对着蝙蝠侠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一顿狂喷！！！
　　哈哈！想不到吧！
　　我也有！
　　跟我走吧你！
　　29.
　　蝙蝠侠:“……？”
　　蝙蝠侠:“？？？”零


第30章 
　　1.
　　龙, 我拽不动；但是人，我只能说轻轻松松。
　　是不是很好奇我的手法为何如此娴熟、如此法外狂徒？
　　当然是因为绑得多了呀！（即答）
　　据不完全统计，从业多年以来, 我不但绑过落跑小逃妻和犯罪后潜逃的商业对手，还绑过霸总出轨的爸、控制狂的爷爷, 甚至包括心如死灰想要殉情跳海的霸总本人。
　　无他, 唯手熟尔！
　　爽朗地大笑.jpg
　　2.
　　我拽着死沉死沉的蝙蝠侠往车上艰难拖动，本来想把他塞进副驾驶座，但因难度太大未能成功。
　　感觉就算是晕过去, 他也在和我四肢乱飞地作对。
　　现在只能祈祷韦恩先生看到我如此对待他的小……小那啥时, 不要雷霆震怒一个电话送我去非洲。
　　——不好意思，面对蝙蝠侠，我真说不出来“小娇妻”这种丧尽天良的词语。
　　穿着战甲的蝙蝠哥胳膊比我腿都粗，他是小娇妻那我是什么？
　　家养小精灵吗？
　　：）。
　　求你们做人不要太荒唐，但也不要太哥谭。
　　3.
　　话说回来，以前还能捡点论坛里的蝠布蝠饭啃啃，但是在亲眼鉴定过蝙蝠侠的品相后，我认为蝠布从物理上就不具备实现的可行性。
　　以蝙蝠侠这敦实的体格子, 嘎嘣一下就能把我们柔弱的布鲁西宝贝给压死：）
　　……我不要在任务失败的警报声中，一边哭一边拿着个桶用铲子从床上撬被压缩成zip格式的韦恩先生啊！
　　想到这里，我还边开车边回头，从观察窗里看了一眼正和夜煞窝在一起的蝙蝠侠。只能说天下蝙蝠一般黑, 他俩安详地躺在敞篷货箱里，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太好了, 那我就放心了。
　　放倒蝙蝠侠, 易如反掌啊！
　　我难以自抑地发出了一阵猖狂的反派笑声。
　　4.
　　随着温斯特回过头专心驾驶，一个漆黑的影子缓缓升起。
　　直挺挺地, 像坐电梯一样升起。
　　在被乙醚糊脸的一瞬间，蝙蝠侠的心路历程可谓相当复杂。
　　坏消息，柔弱老实的管家掏出了乙醚喷雾！
　　好消息，只是区区乙醚而已，既不是小丑笑气也不是稻草人毒素！
　　蝙蝠侠：“。”
　　一些美好的底线在逐渐降低甚至消失。
　　总之……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蝙蝠侠淡定地假装中招、安详地躺下，任凭温斯特把他拽上了车厢，和那头龙摞在了一起。
　　温斯特启动车子。
　　蝙蝠侠甚至等了一会儿，耐心等待他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心，然后才悄无声息地顺着车厢壁攀上了车顶，像大壁虎一样扒在上面一动不动。
　　一位蝙蝠侠决定让他老实淳朴的新管家见识一下哥谭的险恶：D
　　5.
　　我一路狂飙，往韦恩庄园的方向赶去，路上还在专心思考如何糊弄达米安接受这条龙。
　　霸总们能接受狮子老虎，是因为至少他们能在《动物世界》或者动物园里见过这类生物。
　　但是一头龙。
　　呃！（死掉的哽咽声）.jpg
　　我开始认真思考用绸缎把夜煞的翅膀裹起来揣兜里，并坚称它是一只哥斯拉巨蜥的可能性……不，好像不叫哥斯拉。
　　那是什么来着？
　　算了，先不必考虑这么多，因为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干脆趁着韦恩们都不在家，直接开挖掘机在韦恩庄园下面挖个洞偷偷养这条夜煞呢？
　　想一想，这么大个庄园，地下未开发的建筑面积想必还有很多！只要我挖掘机开得好撅得快，三天一主卧、两天一次卧，半个月就能挖出一套三室两卫带茶室的套间！
　　如果施工途中意外被韦恩先生知道，就给地下建筑起名为蝙蝠洞甩锅给蝙蝠侠，说我只是想给蝙蝠侠一个家。
　　……你别说，计划通啊！
　　6.
　　天才，出院！
　　7.
　　这时，我突然听到旁边的车在狂按喇叭。
　　我往旁边看去，只见旁边的驾驶员满脸痴呆、眼神发直。
　　我做了个疑问的表情，但他理都没理我，还在张着嘴惊恐地看着我的车顶。
　　你要超车？但是大晚上鸣笛……也太没素质了吧！
　　但鉴于我现在兜里揣着一条龙，略感心虚，不想和其他人发生争执，所以我从容降速，示意旁车先行。
　　但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仍在惊恐拍窗。
　　我：“……？”
　　难道夜煞晕车被晃醒了？？？
　　我不敢维持现在的速度，只好一边降速一边急忙掉头检查，然后我发现了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夜煞还在大睡特睡；
　　但，货厢的黑暗缺失了一块。
　　蝙蝠侠不见了。
　　我：“……？”
　　我立刻回头看路，准备靠边停车一探究竟，然而一转过头，只见面前的车窗外倏然倒吊着探出一个黑漆漆的猫耳影子，惨白色的眼膜片十分瘆人。
　　隔着挡风玻璃我俩对视。
　　猫耳影子露出一个阴森的表情。
　　本该不省人事的蝙蝠侠用口型对我说：
　　“Surprise.”
　　8.
　　我：“！！！”
　　我：“？？？”
　　我不受控制地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并猛踩油门：“啊啊啊啊啊啊——”
　　9.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罪犯会害怕蝙蝠侠了。
　　顽强不死、神出鬼没，唰地起飞贴脸后还会直勾勾地盯着你。
　　是我我也怕。
　　可能是国情不一样吧，在我们那边这种玩意儿一般是叫……
　　广东大蟑螂。
　　想必他和达米安一定很有共同语言吧：）
　　10.
　　蝙蝠侠消失了。
　　像每一只惊吓到人类后就将身一扭、钻进犄角旮旯里消失的大（ ）（ ）一样，他惊艳亮相后就相当丝滑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崩溃地猛踩油门、急停刹车、左右变道轮番交替，试图把可能仍藏在车身上某处的蝙蝠侠甩掉；
　　然而祸不单行，我没有看到蝙蝠侠掉出去，却看到一个黑色的影子先甩着舌头兴高采烈地横飞了出去。
　　我：“？？？”
　　减负后，车身甚至还略微一抬。
　　夜翼——
　　不是，夜煞——
　　11.
　　我会恨你，蝙蝠侠。
　　我单方面宣布你已经被从娇妻名单上除名了，逐出京城永不录用那种。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下车。
　　噩耗，剧烈的撞击使夜煞从昏睡中醒来，现在它四脚朝天躺在地上耍赖，死活不愿意重新回到车上去。
　　我指了指车厢。
　　夜煞歪着头看我，萌混过关。
　　我又指了指车厢。
　　夜煞犟种大发，一动不动。
　　我试图还使用了语言诱惑，但收效甚微，感觉夜煞听不懂英语。
　　就在绝望之际，我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12.
　　“超人，救命！！！”
　　13.
　　“砰”地一声。
　　一道红蓝色的流星划过！
　　……“砰”地一声。
　　撤回了一道红蓝色的流星。
　　仰着脖子的我：“……？”
　　怎么，出什么bug了吗？？？
　　14.
　　下一秒，超人叒“砰”地一声闪现在我的面前。
　　比电子版照片更加英俊的一张伟大的脸。
　　晕了，我也想当外星人。
　　“你……”超人犹豫着委婉开口劝道：“或许你可以换个呼救方法。”
　　“砰”。
　　超人又走了。
　　15.
　　我：“。”
　　不是，你这砰来砰去的，你搁这过年放鞭炮呢？
　　16.
　　但我是真的赶时间，犹豫了两秒钟，我认命地眼睛一闭，把便签纸对折后撕了个歪歪扭扭的蝙蝠形状出来；
　　然后再打开手机内置手电筒仰面向天，放在悬空的纸片下面。
　　有蝙蝠状镂空的灯束冲向天空。
　　“Batman！！！”
　　17.
　　“Here.”漆黑的影子从天而降。
　　别藏了，你根本不会飞，我看到你偷偷收回钩爪枪了。
　　18.
　　码垛，神经：）
　　19.
　　总之在蝙蝠侠的帮助下，我成功再一次制伏了夜煞。
　　确切来说不是我，是蝙蝠侠一招手，夜煞就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是是是好好好，他是公主，我是阳光开朗大男孩行了吧？
　　无语。
　　20.
　　我怒气冲冲爬上驾驶室，蝙蝠侠纡尊降贵地倒挂在副驾驶位外面。
　　我是绝对不会邀请蝙蝠侠跟我一起回到韦恩宅的，因为他已经被取消了娇妻报名资格。
　　但他看起来好像非常高兴。
　　我怀疑是伤心过度所致。
　　放下手刹，我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只手握住变速杆，正准备转头去看侧后方来车，这时蝙蝠侠突然伸出带着战术手套的手点了点我的手背。
　　“双手紧握方向盘。”
　　他严肃地说：“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我不由自主地接道：“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21.
　　我服了，蝙蝠侠，你的真实身份不会是科目三的安全员吧？？？
　　他撇了撇嘴，一甩斗篷彻底消失了。
　　22.
　　反正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我开着车，独自带着夜煞回到了韦恩庄园。
　　我是这样计划的，现在夜深人静，只要我能先把夜煞藏在喷泉蓄水池里，并在水里倒入一斤的乙醚溶液，那么就可以立刻着手蝙蝠洞的挖掘工作。
　　很快夜煞就能住上豪华大House，我们就又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凌晨时间，韦恩宅安静得像是死了一样，我一阵窃喜，遥控打开庄园大门，正要把车开进去，突然看到大门口直挺挺地堵着一个不高的人形。
　　达米安冷酷地抬起手遮了遮车灯光。
　　“你干什么去了，潘尼沃斯？”
　　他审视着我：“你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夜间行动吧？”
　　我：“。”
　　那我认为小学生半夜一点不睡觉也是大逆之罪！
　　塞孟加拉虎到达米安被窝的计划失败了，现在临时启用B计划！
　　23.
　　别管蝙蝠侠有啥计划了，我自有我的计划：P
　　24.
　　我微微一笑，从车窗探出头：“我有礼物要送给您，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冷哼一声：“不要玩那些小把戏，潘尼沃斯。”
　　他睁大了一点眼睛，怒视着我：“老实交代你究竟出门干了什么！”
　　我指了指车后：“何不亲自去查看一下您的礼物呢？达米安少爷。”
　　25.
　　达米安瞪着我，大概有两秒钟，他冷哼一声，高傲地绕到了车后，掀开了已经被啃得破破烂烂的遮雨布。零
　　26.
　　世界有一瞬间的寂静。
　　达米安爆发出了尖锐的小奶音爆鸣——
　　“潘尼——沃斯——！！！”
　　27.
　　达米安：“……？”
　　达米安：“？？？”
　　还是达米安：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28.
　　我亲眼看到韦恩先生从达米安眼里飞走，高大伟岸的潘尼沃斯冉冉升起。
　　怎么说？
　　再酷再拽的校霸也是小朋友，没有人能拒绝一头龙！
　　拿捏！（比划拇指和食指）.jpg
　　我还想多享受一下未来霸总的崇拜目光，但达米安没有再给我这个机会。
　　只见他郑重地看着我，语气严肃而认真。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潘尼沃斯。”
　　他说：“好吧，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29.
　　来了来了，幼年霸总的信任和委托！
　　我仿佛已经看到了熟悉的道路正在我面前展开！
　　“洗耳恭听。”我保持着微笑。
　　爽朗，只能说，人现在就是爽朗。
　　哪怕现在韦恩先生突然跑出来要在家里开impart，我都能慷慨地原谅那种。
　　达米安嘴角一翘。
　　他拍了拍手：“亮个相吧！泰戈尔！！！”
　　30.
　　“吼——”
　　一声浑沉的虎吼响彻庄园，只见一头面相凶恶的橘棕色小虎昂首踏步从灌木丛后面走了出来，忠诚地站在了达米安的身后。
　　“这是泰戈尔。”达米安把手掌搭在它的头上：“认识一下吧。”
　　“我今天放学在路上捡到的。”
　　31.
　　我：“……”
　　我：“？？？”
　　布什·戈门。
　　我刚丢了个老虎，你就捡了个老虎？
　　这不对吧？！


第31章 
　　1.
　　2025年, 一位名为温斯特·潘尼沃斯的韦学家提出了一条质量守恒定律的相关拓展学说，震惊世界。
　　哥谭老虎守恒定律，即, 集装箱里丢掉的老虎会自己游过大西洋、途径哥谭河然后从哥谭港登陆，一路低调潜行来到韦恩岛, 最后被达米安·韦恩碰巧在放学途中捡到。
　　2.
　　我：“……”
　　亲爱的达米安少爷, 你甚至都不愿意编个走点心的理由：）
　　还放学，你现在有学可放吗？
　　你被停课在家反省了啊！
　　你爸还把你禁足了啊！
　　（摇晃）.jpg
　　还有，你这是捡的？？？
　　你这是直接伸手上我兜里掏的吧？！
　　3.
　　我拿出小馄饨皮和孟加拉虎的合照, 月色中, 两张花纹一模一样的小老虎的脸渐渐重合。
　　我：“……”
　　天杀的这就是我重金购买的小老虎！你还我——
　　等一下，卖家刚刚好像给我全额退款了。
　　仅退款那种。
　　我大脑放空，交易中止，钱已经回到了我的账户上，小老虎当然也不再是我的财产，那达米安说“捡到”好像也很合理。
　　……好像还真的是“捡到”啊！
　　再等一下，我没亏他白捡，那究竟是哪位公子在为全场消费埋单？
　　呃, 似乎是小馄饨皮在隔空付账。
　　还一次性付了俩。
　　#老板大气！！！
　　我看看喜提“泰戈尔”名字的孟加拉Tiger，又看了看眼巴巴看着这边的夜煞，猛然惊醒。
　　以达米安的起名水平，他不会真的要给夜煞起名叫“拽哥”Dragon吧？
　　4.
　　“你好, 我叫拽哥·马芬。”
　　“我要告诉我爸爸！”
　　……
　　达米安如果真的给夜煞起名拽哥，我就真的告诉他爸爸：）
　　5.
　　不过不管怎么说, 最后达米安都成功得到了小老虎作为礼物。
　　虽然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指使了什么神秘嘉宾打劫的货箱。
　　但从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 对方使用一把非常锋利的武士刀，有精准落地的飞行能力；力气很大但精度不足, 把泰戈尔从货箱缺口里薅出来时还不小心刮掉了几根银色的肚肚毛。
　　由此可见他的身高应该不高，无法轻而易举地把泰戈尔整个拎起来。
　　难道正义联盟里还有其他人也遭了我们韦恩的毒手了吗？
　　这听起来不太像是个高劲大的氪星人的手笔啊！
　　我谨慎地向正仰着下巴摆帅气poss的达米安求证：“您和超人的关系很不错吗？”
　　达米安一愣，然后重重地嗤了一声，怨气重得像能养活十个邪剑仙。
　　“TT.”
　　6.
　　达米安已单方面宣布与超人一家关系决裂。
　　尤其是超级小子。
　　至于发生了什么——不如就让我们从达米安得到那套核弹制作教材后开始说起。
　　7.
　　实践永远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达米安通宵苦读教辅资料后，连夜制定了一个实验计划，准备偷偷惊艳所有人。
　　其他必需的工具和原料都可以在孤独堡垒找到，所以现在达米安缺少的关键原材料可分为两种。
　　一是用来提纯铀235的铀矿，二是一只趁手的氪星人：P
　　众所周知，氪星人比较常见，且人均持有数量≥1，所以现在的难点在于，去哪里能搞到合适剂量的铀矿原石。
　　达米安沉思片刻，终于想起了他除了罗宾之外的另一重身份，即刺客联盟少主、韦恩之子，每一重都金光闪闪、每一个都散发着金钱的芬芳。
　　达米安:“……”
　　能用钱解决的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一些没有必要的霸总血脉悄悄觉醒，总之达米安冷着脸登陆了黑市网站，搜索“铀矿土”后，打算用钱解决这个微不足道的小麻烦。
　　就在这时，【猜你喜欢】的自动推荐栏里却弹出了一条新的提示消息。
　　【稀有大型野生猛兽待售一头，妈妈不让养无奈转让，全球可发。】
　　8.
　　达米安看了一眼；
　　达米安又看了一眼。
　　达米安低骂一声，飞速点了进去。
　　【啊噢，您浏览的宝贝已经售出了】
　　达米安：“？？？”
　　是谁！
　　是谁下手该死的快！
　　9.
　　此时，隔壁一位不愿留下姓名的管家正淡定喝茶，并关闭了成功支付页面。
　　10.
　　达米安坐立难安，达米安辗转难安。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和卖家聊一聊。
　　对方还挺好说话，看得出来也是真的很舍不得他的小老虎，连发了好几张合照。
　　“我非常担心新买家没有照顾经验，也非常担心他要把我的宝宝用于盈利。”卖家发来好几个嚎啕大哭的表情包：“但是他付钱很爽快，我无法中止交易。”
　　达米安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对方又丢给他几个截图，神秘买家是新注册的账户，甚至连用户名都是一串没有修改的默认乱码，当然也就没有关闭收藏夹权限。
　　点开收藏夹是一连串的武器购买记录，火力强度大概足够武装起一支突击队的那种。
　　“他好像恐怖分子，”小馄饨皮这次是真的嚎啕大哭：“我不敢啊！！！”
　　11.
　　一位正在给安全屋囤货的不愿留下姓名的管家又喝了口茶，并关闭了下一个订单支付页面。
　　12.
　　达米安：“……”
　　确实看起来非常像恐怖分子。
　　寄送地址还在哥谭——哥谭的军火武器购置者，buff叠满！
　　一想到一只柔弱的小老虎就要被送到这种人手里，达米安就感觉怒气上涌。
　　“我付你5倍的开价。”他噼里啪啦地敲打键盘：“你无需中止订单，只需正常发出货物，其他的我来处理。”
　　卖家也豪气上涌：“这怎么行？我绝不能让你既承担风险又额外破费！”
　　“如果你能把我的宝宝从那个恐怖分子手里解救出来，我不会收取你任何的费用，只希望你能善待它！”
　　“他的名字是什么？”达米安庄严地问道。
　　“Tiger，”卖家回复道：“他就叫tiger！”
　　达米安酷酷地回复他一个句号，然后就下线去和小乔商议具体的营救细节了。
　　卖家犹豫片刻又补充道：“我还有一条巨蜥，不如一起打包发过去，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们[爱心][爱心][爱心]”
　　结果网站弹出提示【对方已下线，消息发送失败】。
　　卖家：“……”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把那条巨蜥也一起塞进集装箱——它来自北部群岛的未知品种，不算亲人，还有些邪门。
　　就当是顺手把意外撵出家门：）
　　12.
　　铀矿：hello？那我呢？？？
　　13.
　　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样，蝙蝠侠预想中的核爆大事件并没有发生，因为罗宾正在忙于拯救一只即将不幸落入恐怖分子手里的老虎。
　　如果不是超级小子因被老爸抓包喜提禁足，他倒也不必亲自开着蝙蝠飞机，用起重装置提着泰戈尔飞跃海峡。
　　毛毛都刮掉了几根。
　　都怪愚蠢的肯特！
　　达米安愤怒地想。
　　……但是善解人意、谦逊体贴的潘尼沃斯又恰好弥补了这一点。
　　达米安满意地想。
　　14.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达米安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诡异，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变脸比翻书还快。
　　然后他勉为其难地招了招手：“过来。”
　　“……”我保持着标准的工作微笑上前一步，下一秒达米安抓起我的手，凑到了泰戈尔面前，让它辨认我的气味。
　　“以后就由你照顾泰戈尔。”达米安漫不经心地说：“能做到吧，潘尼沃斯？”
　　15.
　　不是，大家听听这是人话吗？
　　居然有人语气坦然地问你能不能顺利照顾一头老虎！
　　16.
　　“当然可以，达米安少爷，”我无可挑剔地微笑颔首，“请放心交给我，我有着充分的照顾猫咪的经验。”
　　17.
　　远在蝙蝠洞的提姆嘴角抽搐着摘下耳机。
　　他怀疑自己因睡眠不足而产生了一些幻觉。
　　他扭头看向紧急赶回来的蝙蝠侠：“不做点什么吗？布鲁斯？”
　　再不制止恶魔崽，这个家就真的要变成动物园了！
　　“是的，我将立刻行动。”布鲁斯快速摘下头盔、脱下蝙蝠衣，紧接着他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假石膏腿并喷洒香槟酒精香氛，以营造布鲁西宝贝出门鬼混到深夜才回来的假象。
　　提姆欣慰地松了口气。
　　这个家里还是有正常人的。
　　18.
　　“把夜煞养在蝙蝠洞里怎么样？”布鲁斯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和袖口一边说：“我已经查阅了龙类的生活习性，它们比较喜欢阴凉潮湿的洞穴……”
　　提姆：“……”
　　提姆：“？？？”
　　他摸向手边的咖啡杯，抓过来一看，欣慰地笑了。
　　“太好了，是熬夜出现的幻觉。”
　　19.
　　“咚”。
　　提姆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在了桌面上，散乱的额发糊在键盘上，声音嘟嘟囔囔：“我会……永远……”
　　20.
　　布鲁斯一边清嗓子，一边单手提着拐杖大步冲出了蝙蝠洞。
　　身后的提姆开始脸滚键盘，发出了诡异的扭曲嘶鸣声。
　　21.
　　韦恩先生一如既往地神出鬼没。
　　大半夜的他不在房间休息，反而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恰好溜达到了大门口、又恰好撞见我和达米安的针锋对决。
　　当时我正在和达米安争论这条夜煞的名字是什么——当然，我们辅助型人才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一般情况下都会坚决拥护雇主的任何决定。
　　除非忍不住。零
　　22.
　　“我决定，要将这位美丽的生物命名为温斯特龙。”达米安高傲地说，仿佛那是一种殊荣：“你要对此感到荣幸，因为你们共用同一个名字。”
　　“……”
　　继阿尔弗雷德猫之后，温斯特龙也堂堂出现了！
　　我真该庆幸没有捡回来一只狗，否则达米安以后每次叫它时，都将会像是在骂我：）
　　无语，外国人重名的bug什么时候能修复一下？
　　我据理力争：“真的不重新考虑一下吗？达米安少爷，和它同一天来到庄园的泰戈尔就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名字，但温斯特龙却不得不跟我共享同一个名字，它可能会感受到落差。”
　　达米安被说得有些意动，他沉吟道：“你说得很对。”
　　“那么出于公平，他的名字就叫做——”
　　“拽哥！”
　　23.
　　我：“……”
　　我：“…………”
　　我真的会告诉你爸爸啊啊啊啊！
　　24.
　　下一秒，说你爸，你爸到。
　　只见韦恩先生一瘸一拐地快步走过来，离老远还在挥手：“嗨——晚上好——”
　　我和达米安对视一眼，同时默契地闪身向前一步，试图用身体挡住韦恩先生的视线。
　　但他看起来似乎是有备而来。
　　“好巧！”韦恩先生若无其事地开朗一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他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着我脚边，夜煞不慎露出的那截黑色尾巴。
　　25.
　　我：“。”
　　有点刻意了，下次注意哈。


第32章 
　　1.
　　大家好, 欢迎收看《豪门风云之父子相残》第一季。
　　现在迎面走来的，是韦恩集团董事长和他还在上小学的幼子之间的巅峰对决！
　　财产、股权，情人、小妈等等热门元素……
　　通通没有！
　　怒掴耳光、家法罚跪！
　　呃, 也没看到。
　　感觉没有什么我能出手的余地啊。
　　我蹲在花坛上，边嗑瓜子边看热闹。
　　2.
　　当然, 这个时候可能就会有人问了：“温斯特温斯特, 他们吵架，你为什么要等在一边呀？”
　　别人家的豪门父子吵架，管家站在一边主要是做一个记录分析重要发言、同时防止应激误杀的情况。
　　而我还坚持不懈地站在这里, 单纯是怕瘸子摔倒, 然后被矮子猛踩好腿。
　　“……”
　　点烟.jpg
　　你们老韦家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3.
　　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至少我确定了一件事。
　　韦恩先生相当溺爱蝙蝠侠，真的。
　　否则他不会莫名其妙拄着拐，特意从韦恩宅溜达几公里跑到大门口来和儿子抢宠物。
　　蝙蝠侠绝对偷偷给韦恩先生打过招呼。
　　如果我没记错，韦恩先生昨天才在电话采访中对蝙蝠侠进行了犀利的抨击和辛辣的嘲讽，蝙蝠侠要是心理素质差一点，听完了都得连夜跳楼。
　　转头24小时不到，我们韦恩先生就又屁颠屁颠地跑来给小……小那啥, 鞍前马后了。
　　人家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俩直接就和了，他还倒贴。
　　他真的，我哭死。
　　4.
　　回过神来, 韦恩先生还在和达米安少爷进行激烈的语言搏击。我听了半天，总结出来以下几个核心争论点：
　　1.关于夜煞的归属权。
　　2.家里是否应该养一头老虎。
　　以及基本已经被忽略了的第三点：达米安在禁足期间偷偷出去玩, 是否应该喜提禁足延时大礼包。
　　我：“……”
　　这到底有什么可吵的, 值得仨人大半夜在家门口吹冷风？
　　还“归属权”，不都是养在庄园里, 谁看到了都能摸一把吗？
　　如果归属权与照料喂养有直接的决定关系，那我只能遗憾宣布夜煞将属于本人。
　　难道还能指望你们俩给它们喂食铲屎洗澡美毛吗？零
　　：）。
　　5.
　　当然有关系。
　　毕竟归属权直接关系到夜煞日后将在《蝙蝠侠》刊还是《罗宾》刊里出场。
　　一本正经.jpg零
　　开个玩笑。不过除此之外，的确还涉及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为了哥谭的和平、为了未知物种的研究和管控，为了世界的安危，那么这条夜煞的名字应该是——
　　布鲁斯：“蝙蝠龙。”
　　达米安：“温斯特龙。”
　　温斯特大叫出声：“我有异议！！！”
　　6.
　　好吧，再来一遍。
　　那么这条夜煞的名字应该是——
　　布鲁斯：“蝙蝠龙。”
　　达米安：“拽哥。”
　　7.
　　我忍无可忍：“要不请两位移步大厅，我们再详谈这些呢？”
　　主要是夜煞太活泼了，且似乎莫名十分垂涎韦恩先生，一个劲儿地往韦恩先生身上拱。
　　我揪着它的耳朵、用腿卡着它的屁股试图阻拦，但收效甚微，还差点被拽得一个趔趄。
　　韦恩先生无辜地看着我。
　　我也狐疑地看着他。
　　你也不是蝙蝠侠啊！
　　……所以这种招猫逗狗的体质也会在过密交往中传染吗？
　　8.
　　“你说的对，温斯特。”韦恩先生幡然醒悟：“这是个好建议。”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停在一边的车，双座、敞篷货仓：“既然如此……”
　　我微笑着打断了他即将说出的话：“由我开车，您抱着达米安少爷坐在副驾。”
　　瘸子和矮子谁都不许开车，我不想大半夜处理驾驶事故忙前忙后。
　　韦恩先生笑容一窒，达米安则立刻像被点了的鞭炮一样窜了起来。
　　紧接着他对“做出这个昏头决定”的我疯狂输出，大声抱怨他的不满。
　　不过我欣慰地发现，他似乎非常尊敬韦恩先生，即便再生气也没有像辱骂兄弟们时一样口不择言。
　　太好了，这个家还有救。
　　“好吧，那就委屈达米安少爷和小动物们坐在车斗里，我们很快就到。”
　　9.
　　接下来韦恩先生和达米安少爷的争执不再赘述，反正他俩吵架的时候，提姆少爷带着一脸刚加完班的疲惫，从书房的方向飘了出来。
　　我把加了适量安神剂的咖啡递给他，他毫无防备地喝了一大口，然后和我并肩坐在沙发上看热闹。
　　“你也赞同达米安养老虎吗？”提姆突然问道：“老虎可以轻易咬碎成年男性的头骨，危险性有多高不用多说。”
　　“只是一头老虎而已，我有应对经验。”我双手搭在膝盖上，慈祥地看着上蹿下跳的达米安：“而且，我会为泰戈尔订购结实的防爆笼以保证各位的安全。”
　　是的，溺爱，每一个韦恩都会得到我不分年龄的溺爱。
　　“散养。”提姆喝了口咖啡：“如果我说，达米安希望散养。”
　　“你又该如何应对？”
　　10.
　　我：“？？？”
　　不是，散养还是有点过分了吧！
　　没听说过谁家散养老虎玩的啊？
　　他们只是总裁，不是什么重生兵王或者超级赛亚人啊！
　　难道……这其实是作者的一个伏笔？
　　比如，万一哪一天写不下去了就写【韦恩一家被老虎吃了，正文完结】之类的？
　　11.
　　别担心，那我将一拳打碎屏幕抢过键盘，并在后面加上【但幸好韦恩先生的真实身份是蝙蝠侠、韦恩少爷们都当过罗宾，所以他们又复活了】，以便将正文继续。
　　谁都不能影响我的工作绩效，谁都不能！！！
　　一阵打工人的凶恶咆哮.jpg
　　12.
　　“那您为什么不担心一下那条黑色的龙类呢？”我反问提姆少爷：“龙类似乎应该比老虎更加危险吧？”
　　我笑容满面：“但您似乎对龙类的存在接受良好，难道……”
　　提姆抬起眼睛，灯光下，他的蓝眼睛波光流转，笑容得体又温和。
　　“什么龙类？”他无辜地眨眼：“那不是一条巨蜥吗？”
　　“而且，”提姆又慢悠悠地说道：“我相信温斯特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吧？”
　　我：“。”
　　这种睁眼瞎的屁话也就资本家才能毫无负担地说出了。
　　提姆，你真是天选社畜，奖励你今晚继续加班！
　　……噢，差点忘了我已经往他的咖啡里加入了一些小惊喜。
　　13.
　　三，二，一。
　　倒。
　　提姆眼睛一闭，应声倒在沙发上，散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投下一片青黑的阴影。
　　我怀疑在韦恩先生花天酒地、达米安少爷钻研核弹的时候，只有提姆在负重前行，顽强地背负起了公司正常运作的重担。
　　算了，偶尔也该让小孩休息一下，今晚我将大发慈悲替他加班。
　　顺便看看这俩韦恩到底能憋出来个什么解决方案出来：）
　　14.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小心将提姆抱起来。
　　韦恩先生和达米安同时诧异地投来目光，在昏睡的提姆和我的脸上游移不定。
　　“请继续。”我点头示意：“我先送提姆少爷回房间休息。”
　　“两位新成员将暂居在笼舍里，具体事宜明天再分批进行处理。”
　　“晚安，布鲁斯老爷，达米安少爷。”
　　15.
　　温斯特离开了，他稳稳当当抱着提姆的背影高大伟岸，有种慈父般的圣洁光辉。
　　布鲁斯和达米安同时沉默。
　　“他什么时候学会那招的？”
　　“不知道，父亲。”达米安绷着脸说：“可能是潘尼沃斯的祖传技巧。”
　　16.
　　你说加安神剂这种操作吗？
　　闭眼。
　　我只能说是无师自通——任何人在躁郁症偏执狂霸总和双向情感障碍小白花大闹特闹三天三夜、即将精神衰弱的时候，都会无师自通地选择搞点安神剂给他们迷晕。
　　但是沉迷工作到需要安神剂临时叫停这种情况还是太超前了。
　　……吃了这么多苦，我在韦恩家遇到这么好的总裁是我应得的！
　　我给陷入安眠的提姆少爷掖了掖被角。
　　“晚安，提姆少爷。”
　　17.
　　我关上了提姆的房门，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此时此刻，一种急切的工作欲望正在我的胸腔里慷慨激昂地回荡。
　　我打开笔记本，新建文件夹，然后点击重命名文件。
　　光标闪烁，我沉思片刻，最后终于敲响键盘，输入了几个单词。
　　《蝙蝠洞建设计划[草拟版]》。
　　回车，确认键入。
　　18.
　　看着桌面上的新建文件夹，我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等着吧韦恩先生，您是否还在为和蝙蝠侠分居两地而苦恼？
　　您是否还在为不能常常见面而黯然神伤？
　　这边马上就给到您一个惊喜！
　　我握紧了手里的鼠标。
　　我温傲天，誓死守护蝠布CP！（震声）
　　……算了，还是布蝠吧:）


第33章 
　　1.
　　我在5:20睡觉却不能在13:14准时起。
　　因为我7:40就得起。
　　（竖中指）我恨这个早八的世界。
　　2.
　　从被窝的封印里勉强挣脱。
　　昨晚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 稍作规划就可以投入工程。
　　推开门一看，发现我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巨大一坨屎。
　　屎。
　　……
　　听见管家的悲鸣声了吗——
　　（尖叫）.jpg
　　泰戈尔正懒洋洋地在地上趴着，一副没精打采爱答不理虎生无望的死样儿。它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地上的屎，选择用爪子捂住眼睛挪开视线, 假装无事发生。
　　我拳头都攥紧了, 我明明记得昨晚我有好好给泰戈尔的笼舍上锁。
　　3.
　　“这很正常。”路过的达米安手里提着一把棍状物：“老虎的智商很高，他们可以轻松打开锁头。”
　　我：“……？”
　　你是说一头老虎用爪子拿着不到5cm的钥匙从笼子里面拧开锁把自己放了出来？
　　你们听听这还是人话吗？
　　“那就是蝙……”达米安顿了一下：“是红头罩干的。”
　　“……”
　　我忧郁地看着草地上那坨猫屎，一边思考应该如何训练泰戈尔使用猫砂, 一边随口问道：“红头罩什么时候去检查一下脊椎？”
　　4.
　　他那小身板, 应该背不动这么沉的黑锅吧？
　　我想。
　　然而达米安若无其事地跳过了这个问题。只见他冷冷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潘尼沃斯，昨晚没来得及问。”
　　“你是在哪里搞到的这头龙？”
　　5.
　　昨晚的韦恩大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演变成了蝙蝠侠大战罗宾2.0版。
　　温斯特离开后，他们一路从韦恩宅吵到了蝙蝠洞，关于龙类，他们已经达成了微妙的共识，现在的议题重点便来到了“泰戈尔究竟能不能继续留在庄园”。
　　一直在蝙蝠洞里等着的迪克试图插入话题：“嗨嗨嗨, 布鲁斯……”
　　“……即便泰戈尔不掌握野外猎捕的生存技能，我们也应该送它去哥谭动物园……”
　　迪克又把头转向达米安：“嗨嗨嗨，小D……”
　　“泰戈尔从小和人类一同长大，饲养员不能为他提供……”
　　迪克忍无可忍：“等一下！”
　　他提高音量：“难道就没有人关心一下, 温斯特究竟是从哪里搞到了一头活体龙类吗？”
　　6.
　　蝙蝠洞有一瞬间的静默，沉默声响彻整个韦恩庄园。
　　在与杀手鳄、鲨鱼王和能操控植物的毒藤女等等神奇生物打过交道后……
　　龙类是什么很危险的生物吗？（困惑）
　　老虎才不应该从笼子里走出来, 跑到大街上闲逛吧？
　　7.
　　现在压力给到了我。
　　虽然达米安有些丰富的浏览黑网集市的经验, 但我总不能说这是天才泰戈尔买一送一的添头。
　　泰戈尔还仅退款了。
　　这和我阳光开朗小管家的守法市民人设略有出入。
　　思考片刻，我叹了口气。
　　“是在买菜路上捡的, 达米安少爷。”
　　8.
　　达米安：“……”
　　感觉这个回答颇有深意，不确定，再看看。
　　9.
　　路上捡老虎的不笑路上捡龙的，要是把我们两个捡废品小能手扔到大马路上，隔天就得把废品回收站捡破产。
　　达米安眼睛一眯，声音低缓地问道：“你难道不害怕吗？温斯特？”
　　我：“……”
　　忘了，普通人看到龙类确实应该害怕一下的。
　　但是也还好吧——2024甲辰龙年刚过，它又不能突然冲回来咬我一口。
　　我气定神闲地回答道：“因为我十分尊重生物科学，达米安少爷。”
　　10.
　　其实是因为，我是龙的传人。
　　嘻嘻:P
　　……不对，现在是龙的传人英国分传了。
　　不嘻嘻：（
　　11.
　　韦恩先生默许了达米安少爷在家养老虎。
　　你看我就说吧，他超溺爱孩子的，就是不好意思说——和过年亲戚之间拉扯压岁钱是一个道理，主打一个欲擒故纵七擒七放。
　　不过虽然我并不害怕泰戈尔，但达米安却好像有点紧张过头了。
　　他不但一定要亲自饲喂泰戈尔，还主动提出定区舍养，给泰戈尔划出一个固定的活动范围。
　　“我当然不是为了你才这样决定。”达米安抱着手臂昂着头：“我只是怕泰戈尔按捺不住生物本能，伤害到蝙蝠牛。”
　　12.
　　“小D，泰戈尔从小和人类一起长大，我相信他对人类的态度很友好。”
　　昨晚在蝙蝠洞里，迪克对达米安耐心劝道：“但是，温斯特只是个普通的……呃，普通的历史学者，他不像我们一样，在面对意外时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保护好他不只是我们的责任，也是我们所希望的，不是吗？”
　　……
　　布鲁斯从蝙蝠电脑前抬头，瞥了一眼正在垂眼反思的达米安。
　　然后他假装没听见兄弟之间的小声对话，继续在氪星资料库里检索“夜煞”的相关资料。
　　13.
　　我：“……”
　　你担心蝙蝠牛。
　　可是我担心你啊！达米安少爷！
　　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天才宝宝，万一泰戈尔狂性大发，这个家里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制伏它？
　　难道指望着布鲁西宝贝徒手搏虎救幼子吗？
　　我不赞同啊！！！
　　我立刻一口回绝：“不行，达米安少爷，泰戈尔的饲喂工作必须由我来完成，如果您平时和泰戈尔有任何亲密互动，我也必须在场陪同！”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用如此坚决强势语气对达米安说话——让小朋友自己面对一头老虎还是太夸张了，这不是我的本意。
　　接下来的每天，我将随身携带麻醉针，以保护柔弱的达米安少爷的安全。
　　然而达米安并没有如同我预想中一样大怒，他只是满意地看着我。
　　“好吧。”他说道：“我同意你的请求。”
　　14.
　　潘尼沃斯要求我和泰戈尔亲密接触时，他也必须在场；
　　换个角度来说，潘尼沃斯和泰戈尔亲密接触时，我必须在场。
　　达米安满意地想，这可以勉强接受。
　　总之，接下来他将随身携带麻醉针剂，以保护柔弱的潘尼沃斯的安全。
　　15.
　　我们就此达成了一致共识。
　　至于那条夜煞，我非常好奇地打听了一下最后是谁夺取了它的命名权。
　　达米安撇撇嘴，一边在我的带领下把泰戈尔送回园区，一边不情不愿地回答道：“他的名字将是尼德霍格。”
　　“当然，你也可以叫他拽哥。”
　　我：“……？”
　　看来是韦恩先生胜利了？
　　16.
　　下午前往洗衣房的路上，偶遇韦恩先生。
　　“下午好，温斯特！”他阳光开朗地冲我举了一下手里的咖啡，当做打招呼。
　　我也向他点头致意。
　　想了想，我还是忍不住说道：“恭喜。”
　　韦恩先生看起来有点困惑：“什么？”
　　我左右看看四下无人，耐心地解释道：“看起来您成功得到了尼德霍格的所有权——蝙蝠侠要带走它吗？”
　　17.
　　布鲁斯：“……”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感觉自己听懂了点什么。
　　他把咖啡放在了一旁的陈列桌上，清了清嗓子，决定趁此时机解开这个误会。
　　布鲁斯真的不想再放任温斯特被哥谭特供洗脑包荼毒思想，并随时随地投来怜爱的目光了。
　　“我和蝙蝠侠没有任何关系。”他深沉地说：“我们就只是……呃，资助者和被资助者的纯洁金钱关系，当然，蝙蝠龙也并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18.
　　我的目光如影随形，幽幽地注视着他。
　　是是是，你不爱，你心冷如铁。
　　也就是非要叫人家蝙蝠龙而已啦——这种起名逻辑究竟是从何而来不必解释，反正我们都不知道的。
　　19.
　　韦恩老总竟是倒贴恋爱脑：）
　　崩溃。
　　20.
　　算了，我早该预想到，走感情线的霸总们十个有十一个都是恋爱脑，已老实求放过。
　　笑容逐渐变得疲惫.jpg
　　现在我只能祈祷蝙蝠侠是个人品正直的人，毕竟我看他多年来在哥谭打击犯罪搞得风生水起，似乎是个很有事业心的人。
　　万一他突发奇想要谋夺韦恩企业的股份，那老韦家离破产就真不远了。
　　不行，我应该立刻对我的任务规划做出调整。
　　21.
　　“嗯嗯。”我对韦恩先生点点头：“我都懂的，放心，我会为您保守秘密。”
　　韦恩先生哽了一下。
　　他徒劳地解释：“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现在这条龙属于阿福，也是阿福为它取名＇尼德霍格＇。”
　　“当然。”他欲盖弥彰地补充道：“你也可以叫它蝙蝠龙。”
　　我：“……”
　　连我那卧病在床的可怜叔叔都要被你们拉出来当爱情保安？
　　受不了了，走在路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脚，抬头一看疑似被美帝CP霸凌。
　　22.
　　把韦恩老总踢出董事会势在必行，我将立刻拟定方案，扶持德雷克少总接手集团，成为一位兢兢业业认真商战，让韦恩集团再次拓展霸业的好总裁！
　　并make Wayne great again——
　　“MWGA！！！”
　　至于韦恩先生。
　　我：“。”
　　蝙蝠洞的挖掘计划也迫在眉睫了，到时候咱们两家一个住地上一个住地下，你俩在地下爱玩啥玩啥，我全力辅佐提姆少总在商场厮杀。
　　这对我们都好，真的。
　　孩子你也别带了，孩子跟后爸没好的，更别提后爸自己好像也好几个小孩，小孩多了容易打架，还容易……
　　被摸屁股。
　　闭眼.jpg
　　23.
　　我至今对红头罩这小街溜子摸我们家小警官屁股耿耿于怀：）
　　24.
　　这个家交给我，你就放心去吧，韦恩先生。
　　至于你俩的爱巢，我今天晚上就开挖。
　　再挖一条公共通道通往书房、一条私人通道通往你的卧室，出入也方便。
　　……计划通！


第34章 
　　1.
　　当晚, 我就搞到了一套手持式环境取样钻机带回庄园。
　　经常盗墓的朋友都知道该如何正确使用这套机器——往地下钻打然后抽出，就可以通过取得的纵向土壤样品迅速了解该地的地质环境。
　　在确定工程方案和绘图之前的一点调查小巧思罢了！（摇手指）
　　只能说。
　　施工，我们是专业的！
　　2.
　　在蝙蝠洞值班的史蒂芬妮试图用贴近蝙蝠电脑屏幕的方式来确定自己没有出现幻觉。
　　她困惑地看着监控摄像头里, 温斯特正面无表情地驱动着一套钻机，在庄园里四处打洞。
　　他甚至还不忘脱掉西装外套、挽起袖口, 以便更利落地行动。
　　感觉好像……呃, 很有经验的样子。
　　刚睡醒的提姆瞥了一眼屏幕，淡定地解释道：“这是一种地质勘测手段，温斯特以前是历史研究所的……”
　　提姆顿了一下。
　　提姆：“？？？”
　　3.
　　等一下, 在家里勘测地质是正确的吗？！
　　4.
　　正确, 非常正确。
　　我只能说幸好我提前做了勘测，韦恩岛的地质结构非常玄幻，真的。
　　普通手持式钻机最深可达地下15米的深度，然而在我钻打取样后，不但发现局部地区钻头到12米左右就已无法推进，甚至还在地深处发现了石灰基岩。
　　石灰岩！
　　老师，我们韦恩岛地下该不会有个大型溶洞……吧。
　　我两铲子下去该不会把韦恩庄园挖塌吧？！
　　如果我成为全快穿局第一个因违规施工而把主角家挖塌的员工，我都不敢想象回到局里后将受到怎样的嘲笑。
　　我只能悻悻收工, 回去再做规划。
　　5.
　　提姆和史蒂芬妮面面相觑。
　　韦恩庄园地下有什么？
　　半晌，史蒂芬妮沉痛地回答道：“……蝙蝠洞。”
　　6.
　　我不敢贸然动工。
　　接下来，我花两天时间出具了施工项目方案书，并粗绘了蝙蝠洞的工程图。
　　这项工程比我预想中的风险要大得多, 单一的普通挖掘机可能无法保证施工进度，经过判断, 我认为可能需要工程机械联合作业。
　　如有必要, 甚至得开动凿岩机械。
　　这种程度的土木工程必须向主家报备，获得许可后才能动工了。
　　我遗憾地想。
　　本想给韦恩先生一个惊喜的。
　　深思熟虑后, 我先拿着项目书和工程图去探望了阿尔弗雷德叔叔。
　　7.
　　诶嘿，又一个职场小技巧！
　　遇事不决，多参考前辈的意见！
　　8.
　　作为韦恩庄园的老管家，AKA蝙蝠侠的助手便士一，阿福自诩见多识广，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受到惊吓。
　　除非布鲁斯老爷公开宣布将与一架武装直升飞机结婚、共浴爱河。
　　但今天温斯特向他展示的文件还是难免令他瞳孔地震、眼前一黑。
　　他翻开文件夹：
　　《蝙蝠洞施工方案项目书》。
　　《蝙蝠洞工程绘图》。
　　阿福震惊地看向他的侄子，只见温斯特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目光清澈而诚恳：“只是一个初步构想。”
　　他微微一笑：“叔叔，您觉得这个方案怎么样？”
　　9.
　　阿福欲言又止，表情复杂。
　　这孩子……似乎不止可以拿来做炸药包。
　　要不还是先拿去做反物质炸弹或宇宙魔方吧。
　　10.
　　卧床休养的阿福闭上眼，假装自己是一位病人。
　　“非常好的设想，或许你可以拿去请……布鲁斯老爷过目。”
　　11.
　　我的工作得到了前辈的大力肯定，这使我精神抖擞。
　　于是我立刻带着文件冲去找韦恩先生——他当时正在书房玩俄罗斯方块。
　　奇怪，为什么要特意跑到书房的电脑上玩单机小游戏？
　　难道……他在假装摸鱼实则工作？！
　　我：“！！！”
　　我不允许韦恩谋夺韦恩集团啊！
　　韦恩先生深沉地看着我，蓝眼睛……算了，照例夸一下他好看吧，犀利如鹰等等霸总文学专用词汇我真是说不出口。
　　我把文件夹递给他：“关于夜煞的饲养环境，我有一个工程设想，请您过目。”
　　“是吗？”韦恩先生爽朗一笑：“让我看看——”
　　他的笑声凝固了。
　　12.
　　他一定意识到我的良苦用心了。
　　你看，为了纪念韦恩先生和蝙蝠侠之间的羁绊，这个洞穴被名为——蝙蝠洞！
　　韦恩先生如此哽咽，一定是在为我的小巧思而感动！
　　终于轮到我爽朗了。
　　我阳光一笑。
　　13.
　　布鲁斯震惊地看着手里被命名为“蝙蝠洞”的一系列施工文件。
　　蝙蝠侠本人仰卧起坐、欲言又止。
　　布鲁斯艰难露出微笑。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温斯特，这个……天才般的构想……”
　　“你是如何想到的？”
　　他现在十分怀疑温斯特已经知道了什么，不过要接纳一位新成员，总会面临这样的一天——虽然这位新成员疑点重重，但纵观正义联盟的伙伴们，哪一位不是身负秘密？
　　即便日后他们相互交付信任，温斯特坦言他其实是异世界来客，布鲁斯认为他也能接受良好。
　　宇宙警察、外星难民，异世界来客。
　　地球……
　　唉，地球习以为常：）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仔细观察温斯特的表情，他看起来一切如常，年轻英俊的面容眉宇飞扬，还有种隐隐的骄傲感。
　　14.
　　我就知道，天才，不该被埋没！
　　只要我努力工作，一定能被老板看到我的闪光点！
　　我自信开口：“通过调查资料，我了解到＇夜煞＇这种龙类的生活习性……”
　　15.
　　布鲁斯：“……？”
　　我是在氪星资料库里翻到夜煞的资料的。
　　你。
　　难道你们历史研究所还……
　　还研究爬行龙类吗？？？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16.
　　我详细描述了夜煞的生活习性和饮食偏好，这些都是我从中土世界的同事手里薅来的百科资料。
　　作为平平无奇的哥谭阔佬，想必韦恩先生对夜煞一无所知，我只能趁机给他多讲一点必考知识点。
　　真怕他有一天被尼……拽……蝙……算了，德拉科叼在嘴巴里嗦。
　　其实我们各叫各的也挺好，反正夜煞智商很高，他应该能分辨出这四个名字都是在叫他。
　　我看见韦恩先生蓝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泛起一层柔软的雾，他的瞳孔微颤，感觉CPU要冒烟了。
　　唉，对普通人来说，了解这些确实有点太超前了。
　　我放低了声音描绘美好蓝图，尝试诱惑他：“当然，您也可以考虑挖秘密通道通往蝙蝠洞，比如书房……”
　　17.
　　布鲁斯紧张起来。
　　他露出茫然的表情，实则正紧紧盯着在揭开真相边缘反复横跳的温斯特的一举一动。
　　18.
　　“比如书房的秘密通道入口，就可以藏在书柜后面。”
　　我微微一笑。
　　“本来想建议您藏在老爷钟后的，但想了想，这实在是太老套了。”我说：“不如逆向思维选择书柜。”
　　“如果庄园不幸被入侵，我不希望夜煞可以被敌人直接捡起来使用。”
　　19.
　　老爷钟……老套……
　　一位蝙蝠侠扁扁地走开了。
　　20.
　　一时间千言万语，布鲁斯不知道从何说起。
　　他沉默了一会儿：“其实，庄园非常安全，被入侵的概率很小……”
　　温斯特诧异地看着他：“很小吗？”
　　“阿尔弗雷德叔叔不就是在反击入侵的战斗中受伤的吗？”
　　布鲁斯：“……”
　　21.
　　老天，无良老板正在美化工作难度，合理怀疑他是不想给我交人身意外险。
　　真抠门啊！
　　（指指点点）.jpg
　　22.
　　“那只是意外。”韦恩先生忧郁地看着我，午后温煦的阳光堪比大片滤镜，他随便往那一坐，裹着睡袍跷二郎腿都很迷人。
　　我怀疑他想用美貌闪晕我，但不好意思了，我的心里只有工作，我在霸总家的后厨敲了十年的冻鱼，我的心已经比石头还要硬了。
　　我警惕地看着他，再次确认：“管家工作是有人身意外险的，对吗？”
　　他哽住了。
　　23.
　　布鲁斯：“……”
　　布鲁斯：“有。”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奇怪吗？
　　为什么管家服务需要包含人身意外险？
　　温斯特真的对他们的夜间秘密活动毫不知情吗？？？
　　24.
　　不得不制止温斯特了，无论如何，不管这份文件是一个试探，还是一个恰巧的想法……
　　不，绝非恰巧。
　　布鲁斯绝不会相信有这种程度的巧合。
　　他更倾向于温斯特是个谨慎、善于蛰伏的猎手，就像当年的提姆那样，他已敏锐地分析出了一切，只是尚待验证。
　　就在这一刻，布鲁斯做出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拢了拢浴袍冲温斯特微笑。
　　“这是个天才的想法，不过很遗憾……你来晚了一步。”
　　25.
　　我：“……？”
　　我：“？？？”
　　这么天才的创意，怎么可能来晚了一步？
　　“韦恩庄园的地下的确是溶洞结构，不过结构非常松散，无法加以利用，于是几十年前，我的祖父将它改造成了避难防空洞。”
　　韦恩先生慢悠悠地叹了口气：“这么多年来，已经不知道掩盖了多少秘密，如果你今天没有提起，我想我永远也不会主动打开它……”
　　他看向我，低声诱劝道：“要一起参观一下吗？温斯特？”
　　我：“！！！”
　　26.
　　怎么一秒钟就切换到了恐怖片片场？
　　如果我真的一口答应跟他一同参观，是不是转头就会因窥探主家秘密而被悄无声息做掉？
　　……什么《菲尔夏鸟》之哥谭分鸟、蓝胡子与沾血鸡蛋的恐怖童话故事啊？
　　我补药啊！！！
　　聪明的管家永远不会有过于旺盛的好奇心，严格的保密，和适当的眼瞎耳聋是良好服务关系的关键。
　　我立刻摆手：“不了不了。”
　　然后我飞快抓起了桌上的文件藏在身后：“既然如此，我先去打理晚餐了。”
　　“晚上见，韦恩先生。”
　　27.
　　我扶着眼镜，以最快速度逃出书房。
　　不会看的，这辈子都不会看的，我一点都不想知道他们韦恩究竟都在地下藏了什么啊！零
　　28.
　　身后突然传来了韦恩先生猖狂的笑声。
　　我：“。”
　　所以他到底是在吓唬我还是确有其事？
　　……好讨厌啊啊啊！！！


第35章 
　　1.
　　我脚步沉重地逃进厨房, 庆幸我反应机敏、逃过一劫。
　　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窥探主人秘密。
　　上次我没有经验，意外打开谢总的地下室后, 看到了被手铐铐住、满身○痕的小白花……
　　从此我就过上了每天戴静音耳塞入眠，三天两头到地下室送饭并打扫卫生的倒霉催的日子：）
　　2.
　　答应我, 不要让打工人成为你们play的一环了, 好吗？
　　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打开地下密室的。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从今天起我连游泳池都不会去的，任何低于地平面的下陷建筑都将成为我的禁地。
　　我反手就把施工项目书塞进了碎纸机。
　　再见了, 蝙蝠洞。
　　……
　　看着我的天才计划变成了一堆碎纸屑, 我忍不住攥紧拳头，雷霆小怒。
　　呜呜呜，我真的会恶毒地报复韦恩先生！
　　3.
　　我登录某智能家居旗舰店，火速下单了一套AI管家叫醒服务设备。
　　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已经有了一位金牌管家，还要额外购入一套AI管家叫醒设施？
　　……因为AI款人工智障更加缺德啊！
　　（一阵狂笑）.jpg
　　这玩意儿是这么用的：每天早上闹钟叫醒时，都会准时播放一阵劲爆的电吉他音效和驴叫声，同时卧室的大屏幕将自动亮起一个不大不小的射击靶。
　　然后AI管家就会贴心地催促韦恩先生，连射三个十环才能关闭闹钟。
　　射吧, 你就射吧，三个完美十环，一射一个不吱声。
　　哈哈哈！
　　别想赖床！！！
　　4.
　　我在韦恩先生的卧室安装闹钟音响时，正好碰上韦恩先生从浴室里出来。他一屁股栽在床上看我忙前忙后, 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一边调设声音，一边回过头用温柔的声音阴险地回答道：“这个是最新款的智能语音管家, 您可以体验一下。”
　　韦恩先生若有所思：“……噢。”
　　临走前, 我还特意把用于射击的遥控器放在了韦恩先生的床头——他一伸手就能摸到的位置上。
　　明天早上，我将邀请全世界聆听韦恩先生破防的声音：P
　　5.
　　……是, 听起来是有点窝囊。
　　拜托——我只是个有礼貌的柔弱管家，总不能冲上去给无良雇主两拳然后让他去给我炒俩菜吧？
　　猛男飙泪.jpg
　　当然，我是不会放弃对无良雇主采取行动的。
　　6.
　　当天晚上，所有晚餐减油减糖，蔬菜汁里的苦瓜含量通通拉满。
　　同时我还从华夏代购了人参片和当归黄芪党参枸杞等等养生药材，争取未来让韦恩家的每一个人都过上保温杯里泡枸杞的好日子。
　　且，看我心情决定是否添加调节口味的红枣和甜桂圆。
　　不过今晚在庄园吃晚饭的不只有大小两个韦恩，还有杰森和提姆。
　　当我托着空瓶子离开餐厅时，还听到他们俩在窃窃私语。
　　“谁又惹到温斯特了？”
　　“我猜是布鲁斯。”提姆小声说：“他今晚的微表情耐人寻味。”
　　7.
　　：）。
　　他还敢偷笑。
　　我愤愤将起床闹钟音响调到最大。
　　抛却最后一点仁慈，地狱之门即将打开！
　　8.
　　回到房间之前，我在走廊上遇到了游荡着的韦恩先生。
　　他冲我露出一个气定神闲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晚安，温斯特。”
　　笑吧，呲个大牙使劲儿笑吧。
　　明天早上你就笑不出来了：D
　　我庄重地颔首致意。
　　“晚安，布鲁斯老爷。”
　　9.
　　我准时醒来准备早餐。
　　在这个家里，只有达米安还能在西八区的标准时间里勉强生活，其他的兄弟姐妹包括他爸，我只能说时差真是非常地自由。
　　并且由于他的停课反思结束了，我俩又短暂地恢复了早八联盟的珍贵友谊。
　　达米安冷淡地和我打招呼：“早上好，潘尼沃斯。”
　　“早上好，达米安少爷。”我将他的早餐放在餐桌上：“今天就复课了——还记得布鲁斯老爷昨天的叮嘱吗？”
　　昨晚在我拼命的眼神示意下，韦恩先生终于迟钝地想起了父亲的责任。
　　他不情不愿地嘱托达米安一定要认真听课、不要逃课，也不要再骂数学老师是弱智。
　　就是他俩的表情都悲愤欲绝，仿佛正在进行什么十分丢人的勾当一样。
　　10.
　　达米安：“……”
　　达米安忍辱负重地说道：“记得。”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兄弟们围观他和父亲不得不说一些很恶心的话时，脸上带着的刺眼笑容。
　　11.
　　潘尼…沃斯……你睡觉最好……睁着眼……
　　（阴暗地蠕动）（嘶鸣着威胁）
　　12.
　　我送走了气鼓鼓离开的达米安。
　　收拾家务半小时；
　　又揪菜叶揪了半小时。
　　终于等到了韦恩先生闹钟即将响起的前两分钟。
　　我火速拿着点开录音模式的手机蹲在韦恩先生的房间门口，准备将这完美的一刻记录下来。
　　……3，2，1！
　　无事发生。
　　我：“……？”
　　我：“？？？”
　　不应该啊，难道一阵劲爆的电吉他也不能——
　　这时，我听见隔壁的第二个房间传来了一阵枪响——是真的枪响！！！
　　13.
　　补豪，那是杰森少爷的房间！
　　我瞬间蹦起身，一个箭步窜了出去；与此同时，我一只手抄起走廊上的花瓶摆件、并飞起一脚准备破门而入！
　　但房门突然“砰”地一声打开了。
　　双手举着枪、只穿一条红色宽松裤衩的杰森少爷满脸茫然地站在门口，额头前的那撮白毛睡得乱糟糟地翘着。
　　我一把推开他，警戒地冲进了他的房间——
　　然后，我看到了管家小音响被炸成焦黑碎片的尸体；
　　卧室的大屏幕整个碎掉，屏幕左边还留下了两个弹孔。
　　14.
　　我：“。”
　　我“……”
　　在沉默中，我整个人动作都变得僵硬。
　　在我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我立刻若无其事地放下花瓶，打算悄悄退出房间。
　　但身后的杰森少爷却咬牙切齿地发出咆哮：“是——谁——！！！”
　　15.
　　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喷火的灭世巨龙：）
　　16.
　　不是，二少爷您听我狡辩！
　　虽然采购的是我但我对天发誓安装的应该另有其人啊！！！
　　你临时刹车的爸才应该负全责啊！
　　嚎啕大哭.jpg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眼冒凶光的杰森少爷双手举着一对大口径改装枪，阴森诡谲地拧过头来——
　　不对，等一下！
　　枪？！
　　……收！（闭麦手势）
　　17.
　　我大惊失色：“杰森少爷，您拿的是什么东西？！”
　　这不应该吧？我们家只知道啃冰箱的小浣熊为什么会接触到这种管制器械！
　　18.
　　杰森也愣住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房间，最后看了看手里的……枪。
　　杰森瞬间把这两管枪藏到了身后。
　　他好像一瞬间就被吓醒了，连眼神都重新变得清澈。
　　19.
　　“嗯……”杰森绞尽脑汁，试图组织语言：“其实，这只是仿真模型……”
　　表情惊愕中隐隐夹杂着一丝失望和痛心的温斯特，缓缓把目光挪向了身后被轰碎的大屏幕上：“……”
　　你管这叫模型？
　　杰森：“。”
　　可是，那也不能怪他啊！
　　他当时正睡得好好的，突然有驴在耳边嘶吼、暴踹他的耳膜，这时有人提醒他开枪命中十环即可停止闹钟——
　　睡懵了的杰森当即从枕头下抽出枪，对着屏幕上的靶子“咣”“咣”来了两枪！
　　没有第三个十环了。
　　因为屏幕碎了，系统宕机了。
　　20.
　　啊？你说是用遥控器开枪啊？
　　（目移）
　　你看这事闹得，我还以为真让我开枪呢啊哈哈哈！
　　杰森心虚地看向温斯特，只见对方后退一步，如同受到了惊吓般优雅捂住胸口：“……”
　　坏了。
　　他好像一不小心吓到了一位柔弱的管家。
　　21.
　　先别管韦恩先生为什么没有顺手把遥控器也挪到杰森少爷的房间里了。
　　我就想问这个枪……它应该出现在我们老实巴交、活泼可爱的小浣熊手里吗？
　　杰森每天被达米安丢餐刀都不还手的（虽然是他嘴贱在先），他像是那种持枪伤人的歹徒吗？
　　啊？！
　　我感觉我快窒息了。
　　回头一看韦恩先生的房间，他还在闭门安享睡眠。
　　死鬼，就知道睡——倒是出来教育一下孩子啊！
　　非要核弹落在你枕头边上才能把你轰醒吗？！
　　22.
　　但韦恩先生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安详得像是死了一样。
　　我：“……”
　　来不及叫他了，教育孩子必须现场立即执行，否则情绪很容易被缓释。
　　虽然大家总是开玩笑，自由美利坚、枪战每一天，但实际上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话题——至少不应该睡觉也揣着枪吧！
　　万一走火怎么办？
　　我正打算越俎代庖，严肃批评一下杰森这种藐视安全的危险行为，只见杰森突然“噌”地一下举起了手。
　　23.
　　“其实，这两把枪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来玩玩。”
　　杰森严肃地说：“枪是……红头罩给我的！”
　　24.
　　我：“……？”
　　红头罩，怎么又是红头罩？？？
　　这小子除了摸人屁股、携带管制枪具，还能不能学点好的了？
　　——什么红枣头街溜子啊！
　　我气得火冒三丈，严肃地对杰森说：“以后离红头罩远一点，别老和这种小混混一起玩。”
　　杰森的表情非常怪异，看起来有种无法形容的扭曲，极似便秘或腿麻了。
　　我狐疑地看着他。
　　但幸好杰森疯狂摇头，还乖巧地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和他玩了。”
　　25.
　　已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作为一个管家，我也的确不好再多说什么。
　　但我没收了杰森的枪。
　　“我会交给韦恩先生，请韦恩先生代为转交给蝙蝠侠，再让蝙蝠侠还给红头罩的。”
　　我严肃地说：“我马上清理一下您的房间，请您先去餐厅用早餐吧。”
　　杰森老老实实地穿上睡衣下楼了。
　　……
　　离老远，我听到他好像“吭”了一声。
　　26.
　　都怪红头罩：）
　　不过抛开事实不讲，难道蝙蝠侠就没有一点错吗？！
　　都怪蝙蝠侠！！！


第36章 
　　1.
　　我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向阿尔弗雷德叔叔描述了一遍, 并尝试得到一些解决建议。
　　甚至还在其中夹带私货，严厉控诉了小混混红头罩的种种恶劣行径。
　　我叔沉默了。
　　我感觉他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最后我来了个点睛之笔：“试想一下, 叔叔。”
　　“有一天红头罩突然骑着机车出现在庄园门口，声称要接迪克少爷出门玩。”
　　“＇Oi, 老登, 这鬼火停你家楼下安全吗？＇”
　　2.
　　阿尔弗雷德叔叔深深地看着我，目光坚定得像要入党：“答应我，孩子。”
　　“不要当着杰森少爷的面说这个, 好吗？”
　　我：“……？”
　　这和杰森少爷有什么关系？
　　难道……
　　一个可怕的设想缓缓在脑海浮现。
　　3.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叔, 正想惊呼出声，我叔突然举起瘦削的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温斯特。”阿尔弗雷德叔叔叹了口气：“应该很快就能想明白这件事的特别之处。”
　　4.
　　便士一的蝙蝠频道一直处于接通状态，阿福已经听到了小鸟们东倒西歪的笑声，其中还隐隐夹杂着杰森的惨叫。
　　阿福疲惫地闭眼。
　　假如温斯特再说下去，想必有一只大红鸟很快就会夺路而逃，并理直气壮地半年不回家吃晚饭。
　　他都鬼火小混混了, 你就让让他吧，温斯特。
　　阿尔弗雷德深信，聪明优秀的温斯特一定能听明白他的暗示。
　　5.
　　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我叔的未言之意。
　　我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红头罩——他到底是什么人啊？！
　　摸警官屁股、涉黑, 现在还……
　　脚！踏！两！条！船！
　　我服了，所以迪克和杰森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看上他的脑袋特别红特别圆吗？
　　我愤怒地攥紧了拳头。
　　不好意思啊我真的要对红头罩进行恶毒的人身攻击了——
　　你们猜猜, 为什么蝙蝠系义警里就只有红头罩是全包式面具呢？
　　肯定是因为他长得丑啊！！！
　　我咬牙切齿。
　　好啊，你小子。
　　长得丑, 玩的花啊！
　　6.
　　从阿尔弗雷德叔叔的房间离开，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
　　回过神来才发现，一不小心竟把花园的灌木都修剪成了小鹿，远远看去一排小鹿蔚为壮观。
　　气愤地丢下园艺剪，想出去飙车；
　　惊觉自己还没买车。
　　更生气了。
　　……下次见到红头罩，我一定要狠狠地用靴子踢他的屁股！！！
　　7.
　　我决定去搞一下贝壳街221B的装修解压。零
　　之前在黑市上订购的一些武器装备虽然都已经送到了，但安全屋的装修还没搞完。我打算先自提一些轻便易携的小玩意儿带回去，把其他重型武器暂存在提货点。
　　由于我付钱很慷慨，施工速度也很快，整个公寓内饰已经初具雏形。负责人叼着个烟斗站在门口，拿着图纸跟我指指点点：“这个酒柜的设计有点意思，后面要挖空一部分墙体？”
　　“要藏什么，兄弟？”他挤眉弄眼：“这可够藏不少私房钱的。”
　　“你的话有点密了。”
　　我冲他冷酷一笑。
　　“我不喜欢。”
　　8.
　　“……”
　　救命，他看起来很害怕，但我只觉得很神经。
　　果然我不是做霸总的料子。（伤心地爬走）
　　9.
　　负责人非常惊恐，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惊恐。
　　或许这句霸道总裁的经典台词自带威压施法，作用效果是使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陷入恐慌。
　　我叹了口气，双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走下楼梯，这时我注意到斜前方的222B号公寓似乎也有新住户搬入，不过他们的行李好像不是很多。
　　两个男人正站在台阶上指挥搬运工人把东西挨件儿搬进去。其中一个个子矮一点的长得……呃，像霍比特人；
　　个子高的那个黑卷发长脸，嘴唇薄的很锋利，感觉说话会很刻薄的样子，他脚边还杵着一个琴盒。
　　或许是我端详的目光太冒犯了，他的目光紧跟着瞥了过来，直勾勾的，也没礼貌到哪去。
　　我冲他点了点头，转身想走。
　　这时，那个霍比特人却突然举起了手。
　　“先生！”他快步绕过来来往往的工人走过来：“潘尼沃斯先生？”
　　10.
　　这种大街上喊人名字的行为，我们一般称之为FBI：）
　　我警惕地转过身，客套地回以问候，同时快速在脑海里搜索这张脸。
　　好像真不认识。
　　不过我也没困惑多久，因为他很快就给了我答案。
　　“我们没见过面，”他耸了耸肩，从口音来看，英国人，可能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操着一口很混杂的英腔：“但是我们通过电话，你还把我拉黑了。”
　　“约翰·华生。”他一边向我伸手、一边侧过身往身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歇洛克·福尔摩斯。”
　　“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自称华生的人问我：“你们认识？”
　　我：“……”
　　我：“…………”
　　不是哥们，你们这演技这么沉浸式吗？
　　这也能演？
　　11.
　　“福尔摩斯”一言不发地低着头，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事情，活像个自闭症儿童。
　　华生还在等我的回答。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正在搬进搬出的【贝壳街222B】公寓门牌号，一股荒谬感涌了上来。
　　“并不认识，先生。”我微笑点头，然后用力握了一下对方的手岔开话题：“您是英国人？来哥谭旅游？”
　　“短住。”华生客气地说：“哥谭是有些案子……噢忘了说，我那位同伴是个非常有名的侦探，他对这些很感兴趣。”
　　“……世界第一侦探？”我意味深长地问道。
　　华生非常诧异地看着我，表情震惊：“您……”
　　12.
　　我沉痛地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啊，那你们走错片场了。”
　　“世界第一侦探有人了，世界第二侦探好像也有人了。”
　　13.
　　华生：“……？”
　　华生：“？？？”
　　14.
　　这事闹得，我就说有问题尽早去阿卡姆就诊，如果实在财力不足，我也可以托点人脉帮忙找蝙蝠侠给打个折。
　　第二杯半价，多买多优惠啊！
　　我摇着头，边叹气边离开了贝壳街。
　　15.
　　紧接着我来到了上次光顾过的户外渔猎用品店。
　　上次我批量进货定位器给老板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次我一进门他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他还贴心地做了客户回访：“我们家产品怎么样？”
　　这问题一下就攻击到了我的薄弱之处——上次批发的一堆监听器，最后一共就贴出去俩，一个被我亲手用高压水枪冲掉了，另一个安装在手表里的干脆被达米安弄丢了。
　　达米安还一口咬定说是打棒球时弄丢的。
　　……我都不忍心拆穿他。
　　打棒球？拿同学们当棒球打吗？
　　“挺好用的。”我礼貌地吹捧了一下：“不过这次来我想买点其他的货。”
　　“既然有蝙蝠侠同款定位器，那么蝙蝠侠同款钩爪枪有吗？”
　　我馋那个很久了，别的不说，钩爪枪真的非常实用，既可以快速位移，又可以使他人快速位移。
　　我都不敢想象，如果我能用钩爪枪把别人钩过来、再接一个背摔然后踹出去，我将是个多么乐观开朗的小男孩。
　　16.
　　“当然有。”老板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我们都懂”的暗示性眼神：“质量很有保证，不过……好货不常有。”
　　“得购买蝙蝠侠COS大全套才能加购蝙蝠钩爪枪。”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浮现出疑似蝙蝠厨的诡异表情：“只捆不单，或者和罗宾的绿色款多米诺面具、夜翼胶衣版COS服还有红头罩款肌肉衣这三件打包一起出。”
　　“妈咪了解一下吗？”


第37章 
　　1.
　　永远会被哥谭人的超前精神状态所震撼。
　　老板的表情好坚定, 犹如某种同志般的意志在热烈燃烧。
　　我噎了一会儿，试图理解这些打包物品的含义。
　　“卖不掉呗。”老板说：“罗宾的绿色款多米诺面具……太小众了，大家都更喜欢黑色款, 毕竟cos其他蝙蝠系超英时也通用。”
　　“红头罩的肌肉衣……”他曲起手臂，拍了拍已经变得圆滚滚的肱二头肌：“这哥们练得太好了, 出cos得作弊一下。”
　　我虚心求教：“既然如此应该不愁销量, 怎么还沦落到变成捆物了呢？”
　　老板爽朗一笑：“因为今年流行性转版红头罩，哈哈。”
　　2.
　　我：“……”
　　我：“…………”
　　还得是你们哥谭人有活儿。
　　3.
　　我继续求教：“那夜翼的cos服为什么也变成捆物了呢？”
　　“胶衣版，有什么说法吗？”
　　老板用一种震惊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最后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你是外地人吧？”他狐疑地问：“懂不懂紧身制服不加披风的含金量啊？”
　　4.
　　我开始思考这究竟是一个疑问句, 还是一个真情实感的感叹句。
　　不过老板的目光太过炽热，最终我迟疑地摇了摇头。
　　以至于老板缓缓地翻了个白眼。
　　“没品的东西。”他小声嘟囔：“山猪吃不了细糠。”
　　我：“？？？”
　　但老板没有给我狡辩的机会，只见他转身从架子上抽出盒子，“啪”地一声直接取了一套夜翼cos服摊在柜台上。
　　“看看这上半身的蓝V，随着肌肉走向延展的弧度……”老板赞不绝口：“看看这比例，肩宽臂围腰围……这恰到好处的臀部弧度……”
　　我忍无可忍，不得不打断他：“哥，你该不会是夜翼梦男吧？？？”
　　这商品介绍有点那个了吧, 我只是想买个高仿版钩爪枪而已啊！
　　5.
　　“那倒没有。”面对我的死亡视线，老板扭捏地说：“其实我吃全家桶。”
　　6.
　　算了。
　　尊重每一个梦想。
　　……卖我钩爪枪就行，我真的想要钩爪枪。
　　7.
　　最后老板还是给我看了一下高仿版钩爪枪试吃样品。
　　别说，质量确实不错, 设计用料都很到位。据我目测，外观十分还原；性能上虽然比不上蝙蝠侠手里原版那个, 但是也能勉强一用。
　　“怎么样？”老板试探着问：“妈咪是加购还是一起set走？”
　　我沉思片刻, 缓缓摸出支付卡，然后霸气拍桌——
　　“All in！”
　　8.
　　买两套, 一把钩爪枪自用，一把钩爪枪拿来拆改，安排得明明白白。
　　9.
　　老板美滋滋去打包了。
　　他还特意给我分了两个袋子，一个袋子装蝙蝠侠cos大全套，另一个袋子装乱七八糟的捆物。
　　说实话，那个蝙蝠衣我感觉有点粗制滥造，非但质感潦草，而且不像战衣，更像情○制服。
　　我捏着看了半天，眼睛都快闭上了。
　　我已经想到这玩意儿究竟该怎么用了；
　　今夜，有人即将玩火。
　　老板开始装第二个袋子。
　　我坐在柜台边等他打包，一边打量他店里的东西一边跟他闲聊：“为什么捆物里没有红罗宾相关？”
　　“因为不是烫男人呗。”老板一边哼歌一边回答道：“本来周边就少，还有温门妈只吃不吐。”
　　我略一沉吟这些捆物接下来的去处。
　　优秀的管家决定端水。
　　10.
　　“有什么红罗宾相关吗？”我问到：“家里有小孩特别喜欢红罗宾，想给他买个礼物。”
　　老板把夜翼cos胶衣套盒放到了袋子最底下，沉思片刻。
　　“有正版官周。”
　　我：“……？”
　　正义联盟已经穷到卖超英周边补贴家用了吗？
　　我们韦恩该不会真的要破产了吧！
　　只见老板神神秘秘地掏出一个盒子：“一般人我都说没有。”
　　“绝对正版——红罗宾用过的飞镖！”
　　他猛地掀开盒盖，只见盒子里摆着一枚崭新、但带有一道贯穿性划痕的战损版飞镖！
　　我：“。”
　　我挥挥手，示意老板一起包起来。
　　11.
　　其实我看不懂，但我觉得这个还挺有纪念意义的，至少是偶像浴血奋战（存疑）过的证明。
　　提姆应该会喜欢的。
　　最后老板把全部袋子放在柜台上，林林总总有将近四大袋。
　　“慢走，”他笑容可掬：“欢迎下次光临，享88折优惠！”
　　我俩手提着这些袋子闷头出门了，走了两步，突然又折了回来。
　　12.
　　“老板，你这里能弄到凯夫拉纤维面料吗？”我问道：“最好是红绿黄和黑这种基础色都有。”
　　老板大为震惊，他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你要那个干什么？”
　　“难道……”他纠结了一会儿：“难道你打算出道做超级反派了？”
　　“学术成果发过刊了没？代号想好了没？”老板语重心长地叮嘱：“现在反派市场饱和啦，你入行有点晚了。”
　　“不过我给你指条明路，你想尽快出名就去绑架布鲁斯·韦恩。”最后他总结性发言：“多被蝙蝠侠打几次，你就能去阿卡姆参加反派茶话会了！”
　　“……”
　　我死气沉沉地盯着他：“我不允许任何人绑架布鲁斯·韦恩。”
　　老板同情地看着我。
　　13.
　　“你爱上了不该爱上的男人。”
　　14.
　　我服了我真的要发明一种神经毒素把哥谭所有的过激蝠布蝠cp粉全都毒哑啊啊啊！
　　15.
　　“你就说你能不能弄到布料。”
　　“能，包能的，两天后带好足够的现金，过来取货。”
　　“成交。”
　　16.
　　途中我又买了点其他的东西，然后才大包小包地回了韦恩庄园。
　　非常凑巧，这一路上我没有遇见任何人，这使我能把袋子包装完好地拎回屋里，作进一步的包装和分放。
　　我先把我的宝贝钩爪枪收起来，然后满怀悲悯地把其中一份礼物包装盒表面粘上贴花和缎带、前往楼上。
　　我敲了敲门：“杰森少爷？在忙吗？”
　　过了有一会儿，我才看到杰森趿拉着拖鞋，步履沉重地打开了门：“有什么事吗？温斯特？”
　　屋子里一片平常，就好像我早上刚收拾完一样整洁；
　　但很不幸，还是被我眼尖地看到了垃圾桶里露出来的一角粉色包装袋。
　　……。
　　天杀的，那是我用来做芝士虾球的即食奶酪！！！
　　杰森无辜地看着我，胸肌鼓鼓，差点撑爆可怜的单排扣睡衣。
　　上次和红头罩互搏，我感觉他们俩身材体型好像都差不多？
　　红头罩有的他也有啊！
　　所以他到底看上红头罩什么了？
　　我不懂，可能黄毛，自有痞坏男孩的魅力：）
　　17.
　　我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礼品纸袋塞给杰森：“送给您的礼物。”
　　杰森少爷看起来非常震惊，他提着那个纸袋，笑容变得开朗，一点也看不出来韦恩先生之前评价的“孤僻”和“不合群”。
　　“谢谢你，温斯特。”他一边说一边把盒子从礼品袋里抽出来：“让我看——”
　　他的笑容凝固了。
　　18.
　　杰森，AKA红头罩，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收到了一份来自新任管家的温馨礼物。
　　他满怀期待地打开包装袋，“红头罩仿真卷肌肉衣”几个大大的单词给了他迎面一拳。
　　杰森：“……？”
　　他怎么会突然受到这种别有寓意的礼物？
　　难道……是早上改装枪的独特型号暴露了他？！
　　杰森瞬间汗毛倒立，他惊恐地看向温斯特，试图从那张笑眯眯的脸上找到一点什么线索。
　　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沉甸甸的东西正在空袋子里滚来滚去的声音。于是杰森伸手摸去——
　　袋子里还有一瓶白绿相间的调制牛奶饮料。
　　杰森：“？？？”
　　19.
　　杰森少爷震惊且幽怨地看着我，仿佛对此难以置信。
　　懂了，触景伤情。
　　但是……唉，伤痛终究还是要过去，生活仍要继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杰森少爷，人应该往前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红头罩是个……渣男，但是，好人还很多。”
　　“你可以把这个送给下一任男朋友，”我理解地说道：“伴侣间最重要的，是人品和素质。皮囊相貌都是附带加分项，专情、体贴，和爱才是一段感情中最重要的。”
　　又想到你追我逃掏心挖肝的霸总们。
　　我赶紧补充：“尊重和放手也同样重要。”
　　20.
　　杰森：“……？”
　　杰森：“？？？”
　　他狼狈地拿着肌肉衣，狼狈地指了指自己，满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你……
　　我。
　　这。
　　他觉得不得不做出一些解释来挽救一下红头罩岌岌可危的名声了。
　　主要是不想在路上走着走着，突然又被伪装潦草的管家敲一闷棍：）
　　21.
　　“红头罩是个好人。”杰森表情动容，但仍然在艰难地替那小混混辩解：“他……他虽然是反英雄，但至少不是超级反派……”
　　我懂的，我都懂的，从清醒到释然、再到放下，的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我曲起食指，扣了扣一脸茫然的杰森少爷手里紧握着的那瓶娃哈哈——我特意装进去的，在中超市斥巨资买了一联，我喝了仨，掰了他一个。
　　“喝了这瓶娃哈哈，忘掉那个他。”
　　我鼓励他：“杰森少爷，您可以的！”
　　22.
　　杰森看着我，欲言又止、止欲又言。
　　我感觉他的头脑正在经历一场风暴的洗礼。
　　最后，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手机锁屏页面显示的时间。
　　“13:54。”杰森用手臂夹着那盒肌肉衣，腾出手，反过来深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温斯特，记好这个时间啊。”


第38章 
　　1.
　　杰森似乎并未将我的劝导放在心上。
　　他紧紧抱着那盒肌肉衣, 脸上浮现出一种迷茫与纠结交织的表情，嘴角抽动、眉头紧皱。
　　我真怕他下一秒就失声痛哭。
　　唉，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怜爱.jpg
　　2.
　　杰森此刻把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努力没有爆笑出声。
　　他看着温斯特诚恳真挚的眼睛，憋了一会儿, 终于还是提醒道：“其他人也有礼物吗？”
　　“你最好快点。”杰森友善地建议：“晚了他们可能就出门了。”
　　3.
　　我懂, 按照我的工作经验，杰森应该马上就要拉上遮光帘、关闭氛围灯，然后黯然神伤地在黑暗里独自舔舐伤口了。
　　虽然但是, 我想杰森少爷可能真的和霸总事业无缘了。
　　首先, 没有哪个霸总自主创业是在外面开餐馆的——当然，我绝非是对开餐馆的朋友们怀有职业歧视的意思。
　　请试想一下，一年一度霸总大会上众霸总谈笑风生，名牌后跟着的产业方向都是航空航天、房地产开发，新能源工程等等实力雄厚的精英行业，轮到你发言：
　　“大家好，我在哥谭搞XX餐饮公司。”
　　……这话说的，给我们国际化大都市哥谭整得像《乡村爱情》拍摄地, 从村东头打车到村西头都不够计程车起步价那种：）
　　4.
　　要不你还是说你在阿卡姆疯人院当院长吧。
　　这听着都比餐馆小老板神秘上档次一点。
　　5.
　　当然，决定杰森无法加入霸总赛道的，还有一个更关键的理由。
　　他没有属于霸道总裁那种目无法纪的狂傲和霸气啊！
　　被负心渣男红头罩始乱终弃后，杰森完全没有强取豪夺挽回爱人的意思——他甚至稀罕八叉地抱着个仿真肌肉衣就满足了。
　　……又幸福了哥。
　　但这是该幸福的时候吗！
　　你的当务之急是号召餐厅员工纷纷抄起趁手的工具, 直接围堵红头罩并将他打晕关起来，让他不能再看你哥的屁股！
　　痛心疾首.jpg
　　越说越觉得杰森拿的其实是憋屈苦情小白花剧本。
　　我若有所思。
　　……比如霸道○帮大佬狠狠爱之类的浪子回头感情线？
　　6.
　　不过没关系, 反正红头罩也不是韦恩家的小孩。（开朗）
　　如有必要, 我将发挥业务专长亲自上手，把红头罩绑了直接送到杰森少爷的床上。
　　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厮杀, 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它解渴啊！
　　可能杰森少爷玩腻了，就不会再惦记那个渣男了吧：P
　　7.
　　我同情地看着杰森，体贴地给他留出一些独处的时间。
　　“那不打扰您了，杰森少爷。”
　　我向他颔首：“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呼叫我。”
　　少爷一声令下，老奴立刻带人把红头罩绑来，咱们不玩仿真款肌肉衣，要玩就玩真人版！！！
　　震声.jpg
　　“嗯嗯，快去给其他人分发礼物吧。”杰森连声催促：“想必他们已经等不及了。”
　　8.
　　很有道理。
　　我立刻在家里进行巡视，果然在大厅的沙发上发现了一只走神的提姆总裁。
　　他不知道在带着耳机听什么，或许是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他神情恍惚地抬起头，然后双眼猛地睁圆了。
　　随即他“唰”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像一只炸毛的猫或者鸟等球类生物，眼看着就要卷着笔记本电脑往楼上的房间滑铲！
　　一定是忙于工作。
　　我欣慰地开口：“请等一下，提姆少爷。”
　　9.
　　还是轮到我了。
　　提姆悲伤地想。
　　生活不会放过每一个藏有秘密的人，你如何对待生活，生活就将如何回报你。
　　但是看着善良体贴的温斯特，他又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提姆木着脸扯起一个微笑：“有什么事吗？温斯特？”
　　只见温斯特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拎出一个小礼品袋：“送给你的，提姆少爷。”
　　10.
　　无法形容提姆当时视死如归的表情，他拼尽全身力气拿起那个精致的小盒子，仿佛那其实是个笑气炸弹。
　　提姆掀开盒盖。
　　盒子里静静地躺着一把战损版罗宾镖。
　　提姆：“……”
　　提姆：“！！！”
　　11.
　　毫不夸张地说，提姆在掀开盒盖的一瞬间就复活了——如果可以叠加漫画滤镜，那么他的头顶一定已经蹦出了夸张的闪光特效。
　　他惊喜地抬头，蓝眼睛闪闪发亮，连熬夜的黑眼圈都淡了，笑得特别幸福。
　　“谢谢你，温斯特。”提姆对我真挚而诚恳地道谢：“我非常喜欢这个礼物，它对我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
　　虽然不知道提姆少爷为什么这么高兴，但我也感到很高兴。
　　我们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地笑过了。（抬眼镜拭泪）
　　12.
　　提姆：危机解除。
　　提姆：打工人最懂打工人，我可以暂时从墙上摘下来了：D
　　13.
　　提姆喜欢得抱着那个飞镖不撒手。同时他积极向我建议要尽快把礼物分发给每一个人，甚至还热情地替我叫来了史蒂芬妮小姐。
　　史蒂芬妮看起来有点紧张，不过在打开礼物袋后，她的紧张表情也变得惊喜起来。
　　“绿箭侠的星城限定版套盒，”她震惊地看向我：“已经绝版了！”
　　我微笑点头：“是的，但是这难不倒我。”
　　“喜欢吗？”
　　史蒂芬妮高兴地点头：“谢谢你！温斯特！”
　　14.
　　嘻嘻，我们优秀的管家是这样的。
　　上次被问到最喜欢的超级英雄后，我立刻发现超级英雄似乎是一个很好的融入家庭话题。
　　于是在接下来几天里，我向卡珊德拉小姐打探了一些重要情报。
　　是的，卡珊德拉小姐有华人血统，对此我只能说——老乡help老乡啊！
　　“可能是绿箭侠吧。”卡珊德拉迟疑地说：“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勇敢打击犯罪很值得敬佩……似乎如此。”
　　于是我火速在论坛上高价收购了最经典一款绿箭侠的周边礼盒，地区限定，完美编号、特典齐全。
　　拿捏！（比划手势）.jpg
　　15.
　　“那您呢？”
　　“您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谁？”
　　我们俩一起把手肘撑在阳台的围栏上仰望星空，手里捧着热可可。夜色笼罩着卡珊德拉的面容，她垂着眼睛盯着手里的热饮发呆。
　　“……最喜欢？”
　　“那应该是蝙蝠侠吧。”
　　16.
　　（冷酷地戴上墨镜）（拍出银行卡）（化身大韭菜）
　　买，都可以买，只是一点钱而已，大不了再开飞一辆车、去毛上司老登的任务经费！
　　17.
　　接下来是达米安的礼物。
　　虽然他疑似已经拥有了1:1原版定制罗宾套装，但周边嘛，谁也不嫌多。
　　达米安面色如常地唰唰拆掉包装，然后举着那个稍显粗糙的绑带款绿色罗宾面具无语凝噎。
　　是，那确实是不能和你那个原版罗宾面具相提并论，绑带的怎么啦——至少不会贴得眼眶一圈红！
　　他举着那个多米诺面具，沉思了一会儿，就在我怀疑他是否正在读条蓄力、准备进行新一轮的小语种打击时，他却突然出声。
　　“我接受你的礼物，潘尼沃斯。”
　　达米安哼了一声：“不过我想有人更适合它。”
　　18.
　　接下来，我亲眼看到达米安把罗宾面具的松紧带调节到最大，然后套在了泰戈尔的头上。
　　泰戈尔生无可恋，老老实实地趴着任凭达米安对他上下其手。
　　橘黄配鲜绿，孩子，你这审美……
　　不愧是喜欢罗宾的超前精神状态。
　　“其他动物也有。”下一秒，达米安从口袋里摸出一把绿色的罗宾面具，开始大点兵：“提图斯的、阿尔弗雷德猫、拽哥，还有蝙蝠牛……”
　　19.
　　我：“……”
　　住手啊，我不要看到家里有一群绿眼眶子小动物在毛绒绒地晃来晃去啊！
　　20.
　　达米安停手看向我：“接下来你要拜访谁，潘尼沃斯？”
　　我眼睛一眯：“您怎么知道我正在给大家分发礼物？”
　　难道……
　　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特殊沟通渠道，才能使消息传递得这么快吗？
　　看来豪门战争已经白热化了啊！
　　21.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达米安冷酷地说：“希望你没有忘记给父亲准备了礼物。”
　　22.
　　父慈子孝啊！
　　我感动地说：“当然，我怎么会忘记给布鲁斯老爷准备礼物呢？”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我叔一定要叫“布鲁斯老爷”啊？
　　这听着像什么地主老财，一点也不精英不city。
　　难道是复古新潮流？
　　不懂。
　　23.
　　我带着一个巨大的袋子，敲响了地主老财……啊不是，是布鲁斯老爷的房间门。
　　“请稍等，温斯特。”
　　我拎着袋子站在门外，大概过了有一分钟，韦恩先生终于姗姗来迟，他打开房间门——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穿着一身非常合身的蝙蝠衣、但没戴头套的韦恩先生，正微笑着看向我。
　　24.
　　“有什么事吗？”他一边问，一边还不动声色地展示了一下这套制作精良的蝙蝠衣。
　　根据我的裁缝经验，这是一套完全按照他的身体数据定制的蝙蝠衣，面料、轻甲等等细节服帖自然，堪称高定款中的高定款，独家工艺无法复刻的那种。
　　我：“……？”
　　我：“？？？”
　　25.
　　这局我赢定了。
　　布鲁斯想。
　　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对他造成伤害，就算温斯特真的从袋子里掏出一套蝙蝠战甲，他也能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也并非没有试探的意思，他十分好奇温斯特已经对这个家庭的秘密了解到了何种程度。
　　26.
　　我：“。”
　　我：“qaq.”
　　哥们你这大白天就穿上情侣装了？！
　　有钱了不起啊！！！（虎目含泪）
　　面对真嫂子的底气，我真是无话可说，但门已经敲了，我又不能让他回到房间假装我没来过。
　　我只好一闭眼，把手里那套粗制滥造的情○制服版蝙蝠侠cos大全套塞给了韦恩先生。
　　“晚上穿这个吧，这个好撕。”
　　27.
　　我转头就跑。
　　28.
　　布鲁斯：“……”
　　布鲁斯：“？？？”
　　听不懂，转人工：）


第39章 
　　1.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腊月。
　　如果这样的描述令你感到陌生, 那么我也可以换个说法——
　　除夕跨年夜、初一贺新春。
　　朋友们，过年好哇！
　　（挥手）（一阵劲爆的《恭喜发财》.WAV音乐响起）
　　好了。
　　收！
　　2.
　　虽然我现在是堂堂嘤国大力士，但仍然有一颗包饺子的心, 春节氛围在哥谭不算浓，不过只要到华人街那边一走一过, 年味就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我积极向阿尔弗雷德叔叔请示了过春节的相关事宜。
　　……绝对不是我夹带私货哈, 毕竟卡珊德拉小姐也是华裔嘛：D
　　我叔欣然同意了此提案。
　　“我非常高兴能看到这个家里热闹一点，”阿尔弗雷德叔叔说：“放手去做吧，温斯特。”
　　“需要我帮忙吗？”他体贴地问：“对于饺子, 我也有一些制作心得。”
　　我立刻婉拒：“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一切, 毕竟在华夏的研究所工作过不短的时间，我对我的手艺很有信心。”
　　叔，你都这样了，还是好好躺床上歇着吧。
　　包个饺子的事儿，难道还能引发什么家庭战争吗？
　　包不能的！
　　3.
　　我特意驱车前往12公里外的烟花专卖店抢购烟花。
　　进店后，立刻被美式烟花超前的设计震撼到——可能由于店面开设在哥谭，所以烟花非常具有当地特色。
　　我不但在店里看到了蝙蝠侠立牌款烟花桶、红头罩脑袋款旋转烟花，甚至还有夜翼比耶款窜天猴。
　　喷花口是他的屁股。
　　我：“……”
　　我：“……？”
　　鉴于我们家和蝙蝠系的复杂情感关系, 我不认为韦恩们愿意看到自己的小情人螺旋上天的英姿。
　　我心态复杂地往后走，竟震惊地发现，最高规格的烟花居然也只有50响！
　　“现在既不是独立日，也不是新年。”老板瞥我一眼：“有得卖不错了。”
　　4.
　　不——
　　韦恩先生甚至没有要求放核弹庆祝, 我不允许他只能观赏到50响的烟花！！！
　　……其实是我自己想玩，嘻嘻：P
　　5.
　　我转头离开专卖店, 再次打开了代购软件, 疯狂下单。
　　毕竟代购软件主要是面向外国人，烟花们的名字都被翻译得胡言乱语, 我干脆直接拉到中文页面挑选。
　　【金蛇狂舞】1088响，加入购物车；
　　【非遗焰火大师】，甚至分AB套组，也加入购物车。
　　还有什么网红加特林花炮、七彩祥云、烟花瀑布，通通下单！
　　老板大概也被我狂野下单的大手笔震惊到了，他问我是结婚还是开业。
　　我深沉地说：“过年。”
　　老板回了我个大拇指：“必须给你安排明白，不差运费咱们走专业通道。”
　　我狂笑三声，冷酷地乱撒刀乐：“钱不是问题，专业通道，要最好。”
　　老板跟我打包票，说必定办妥。
　　6.
　　舒服了。
　　还得是520响起步的大型烟花有牌面有档次，我们老韦家放花也得放贵的，大大的放！
　　给领导办事，不买贵的只买更贵的！
　　又一个职场小技巧，你学会了吗？
　　7.
　　回到韦恩宅，遇到刚健身结束的迪克少爷。
　　我想了想问道：“违规燃放烟花爆竹……算了，当我没问。”
　　在哥谭这个三步一爆炸、两步一纵火的热情城市，燃放烟花爆竹还是显得太小儿科了。
　　我甚至在思考，要不要拜托韦恩先生邀请蝙蝠系义警们一起观赏烟花、共庆新春。
　　迪克的表情有点奇怪，他打了个哈哈：“蝙蝠侠性格孤僻怪异，不喜欢凑热闹。”
　　他又补充道：“杰……红头罩和罗宾也是。”
　　“好吧。”我叹气：“真遗憾。”
　　“没有其他的事我先去忙了。”迪克冲我wink一下：“回见。”
　　8.
　　迪克从老爷钟后的入口下到蝙蝠洞。
　　根据情报，有一批走私军火即将运抵哥谭，时间恰好在华夏春节前夕——不过这一天他们已经答应了陪温斯特过节，因此需要速战速决。
　　而今天的会议，就是为这次行动拟定方案。
　　“这是走私货物明细。”
　　一份残缺不全的票据单照片被投影到了大屏幕上，虽然热敏纸已经大面积变黑、使字迹失真，但他们还是从残损清单里提取出了一些指代意义明确的短词。
　　比如加特林、比如手雷和烟雾弹，组装接驳器等等。
　　“企鹅人的手下也截获了这批军火的运抵时间。”杰森漫不经心地抛着手里的打火机：“或许要额外处理一点小麻烦。”
　　“……”布鲁斯敲打键盘。
　　“说说你们的意见。”
　　9.
　　忙，都忙点好啊。
　　我坐在餐厅吧台边，开始构思除夕夜的年夜饭要施展何等神通，我叔康复在即，我必须使出一点真本事巩固住我厨房之神的地位。
　　险恶的职场斗争，从叔侄内斗开始！
　　邪魅一笑.jpg
　　好吧，其实是我觉得我叔这么大岁数了还不能颐养天年，实在略惨——
　　根据我在他病房得到的心率检测器数据来看，老人家整夜整夜的失眠，睡眠时间很短，作息感觉跟蝙蝠侠有得一拼。
　　唉，毕竟是伤筋动骨，还是多修养修养吧。
　　9.
　　我火速拟定18道年夜饭菜谱，可以预想到当晚我将原地化身八爪鱼，把厨房铲得冒火星子。
　　饺子是重中之重，这之前我尝试过制作意大利饺子，并广受韦恩们的欢迎——其实这只是一个基于翻译问题的美丽巧合，他们的dumpling是指一种包含馅料的面食，切制后像小邮票一样可爱。
　　所以我想他们也会喜欢中式饺子的。
　　考虑到达米安的素食偏好，我打算用果蔬汁和面，制作多种便于区分的不同口味饺子，比如红色的苹果小狗饺子，内馅含有龙虾尾；绿色百财饺子的内馅是香菇烟笋腊肉。
　　此外，还有虾仁玉米、白菜青瓜、双蛋和素三鲜……
　　最后再加一例用白凉粉做的透明水果饺子当做甜点。
　　完美。
　　10.
　　是不是觉得听起来工作量巨大、任务繁重？
　　开朗大笑.jpg
　　想当年我在谢总家老宅料理家务，独自一人备战接风宴也是完美完成。
　　听着谢老夫人夸赞小白花能干的声音，我不禁流下热泪。
　　这是一般能干吗？
　　这是大风车无敌螺旋桨的能干！
　　如果不是在霸总世界，我都不敢想象我能拿下多少项吉尼斯世界纪录：）
　　是的，也正因如此，我对韦恩宅没有其他佣人的问题接受良好——
　　谢总家那么大个老宅，霸总夫人都得亲自下厨做饭，韦恩家好歹还有个我叔当管家呢。
　　人要知足。
　　这时我听到了吵闹声，两位小姐走在前面，几位少爷们在后面打打闹闹，他们恰好从书房的方向往这边走。
　　我们面面相对。
　　我露出微笑。
　　11.
　　他们怎么又去书房玩噼啪爆炸牌？
　　不能理解。
　　12.
　　一开始大家从蝙蝠洞上到韦恩宅时还会礼貌地分批次出现，不过自从发现温斯特眼里只有工作后，所有人都开始摆烂。
　　“他什么时候能猜到一切？”提姆小声说。
　　“你一天不跳到桌子上宣布和红罗宾分手，温斯特就一天都不会怀疑你的身份。”杰森也压低声音说。
　　“但我认为还是得怪布鲁斯。”史蒂芬妮回头加入讨论。
　　“啊哈！”杰森非常大声地感叹道：“都怪蝙蝠侠！”
　　13.
　　嗯嗯？什么都怪蝙蝠侠？
　　算了，别管什么了，总之都怪蝙蝠侠！（叉腰）
　　14.
　　韦恩们凑过来提前开盒我精心准备的年夜饭菜单，并对我的工作给予了一致的好评和赞扬。
　　“不过。”迪克拧眉：“如果饺子馅料可以再加一种就更完美了。”
　　我立刻提笔：“请说。”
　　“里科塔奶酪、菠菜和鸡肉、牛油果虾仁。”迪克缓缓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我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
　　我觉得不怎么样。
　　“魔鬼搭配。”杰森挤开迪克凑上前：“不怎么样。”
　　谢谢你，我的嘴替！
　　“不如试试熔岩巧克力馅，或者……”
　　15.
　　你也滚：）
　　16.
　　听人劝吃饱饭，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听从我的菜单安排。
　　他们甚至踊跃要求帮我下厨。
　　……有一个算一个，如果不想体验到分手厨房[哥谭主题]DLC，请通通去餐厅张嘴等饭！！！
　　下一秒，我看到提姆的脸上露出一个微妙的、得逞一样的小笑容。
　　“那我们去游戏厅玩纸牌。”卡珊德拉乖巧地说：“不会打扰你的，温斯特。”
　　17.
　　“这个理由能行吗？”
　　“放心，有一段时间温斯特不会注意到我们的行踪，我们提前到码头截下那批军火就能赶上温斯特的除夕夜。”
　　“计划通。”
　　18.
　　太好了，希望少爷小姐们沉迷纸牌不要出门。这样我只需要在备好菜之后，就可以抽出近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前往码头，把我的超大杯春节烟花带回韦恩宅。
　　罚款我也已经准备好了，万一迪克少爷当场职业病大爆发给我开具处罚单，我将冷酷地把支票塞进他胸前口袋。
　　最好能提前一点抵达码头接货，这样更加保险。
　　计划通啊！
　　19.
　　除夕当天，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行事。
　　一早上，我甚至收到了叔叔给的压岁钱。
　　用非常端正的中式红包装好，正面还写着墨意淋漓的“福”字。
　　“其实我已经过了收压岁钱的年龄。”我捏着那个红包不知所措：“在华夏，压岁钱一般是给18岁以下的孩子的。”
　　“在我眼里你们都是孩子。”阿尔弗雷德叔叔倚靠在病床上，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收下吧，温斯特，新年快乐。”
　　……呜呜呜，叔叔您真好，看今晚小温给您表演个大的！！！
　　握拳.jpg
　　我离开叔叔的病房，恰好看到韦恩先生正在长廊的窗边眺望远方发呆。
　　他的手里也拿着一个红色的纸封，我瞥了一眼，突然发现有点不对。
　　他那个封面的福字……好像写错了啊！
　　我定睛一看。
　　《蝠》。
　　20.
　　好浓郁的恋爱的酸臭味。
　　我捏着鼻子走开了。
　　21.
　　冷笑着回到厨房，开始擀苹果小狗饺子的面剂子。
　　中途史蒂芬妮来到厨房关心了一下我的工作，被我客气请离，遗憾退场。
　　看了看时间，我摘下揉面手套，洗了洗手，然后悄无声息地从门边摸走车钥匙。
　　我的大喷花，等我！
　　22.
　　“温斯特还在厨房忙碌，一时间注意不到我们。”
　　小鸟们各自整理装备、穿换制服：“速战速决，正好赶上年夜饭。”
　　“行动！”


第40章 
　　1.
　　港口码头的风很冷。
　　我开车抵达时, 周围安静得出奇，但看到熟悉的货船熟悉的集装箱，我眼前一黑。
　　我请问你们和上次运输夜煞的公司是什么关系：）
　　难道全世界运往哥谭的货物都被你们承包了吗？！
　　“这话说的, 哥。”老板迅速回复消息：“专业路线，这个就叫做专业！”
　　“说人话。”
　　“搞走私的。”
　　2.
　　我：“。”
　　面对冰冷的夜空闭上眼。
　　蝙蝠侠的打击目标竟是我自己。
　　3.
　　不过无须在意这些细节, 能成功运抵就算胜利。
　　我把车停在停车线范围内, 徒步向货船的停靠码头走去。
　　四周空旷，风吹得有点冷，我一边把风衣的领子翻起来一边往前走, 突然, 耳边陡然传来“唰”地一声破风劲响！
　　一支黑色的蝙蝠形状飞镖就正正地插在我面前不到20cm的水泥地面上。
　　我：“——！”
　　我抬起头：“！！！”
　　4.
　　一个黑漆漆的影子正蹲在锈迹斑斑的起重吊臂上，月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影子，两个惨白色的眼膜正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像俩大灯泡。
　　我：“……”
　　我：“？？？”
　　不是，蝙蝠哥，怎么哪都有你？
　　这时，起重钩铦上隆起的黑影也动了起来，一个圆润的脑袋抬起来……接下来是一只手……
　　他扒拉空气，对我做了个快走的手势。
　　我：“……？”
　　红头罩, 怎么还有你的事啊？
　　下一秒，我看到一抹红色闪现在起重机的螺旋梯平台上，红罗宾一拢鸟翼般的披风，单手负棍, 另一只手冲我摆了摆，像是在打招呼。
　　我当时只剩目瞪口呆。
　　哥, 你……你不是应该有个圆圆的黑脑袋吗？
　　这样散着头发就很有审美啊！
　　难道是提姆少爷终于忍不住给你提了反馈意见吗？
　　太好了, 下次也多倾听一下群众的意见，好吗！（感动）
　　5.
　　不对, 重要的是这个吗？！
　　重要的是，你们蝙蝠系义警深更半夜的到底在这里搞什么团建？
　　不要在这理发店啊！！！
　　6.
　　“温斯特为什么在这里？”
　　“……”
　　“我有不详的预感。”
　　“谢谢你，鸟妈妈，我也有。”
　　“罗宾，对战中注意保护温斯特的安全。”
　　“……”
　　“罗宾？”
　　“……好吧。”
　　7.
　　我愣在原地，正在思考该用什么手势回应热情的红罗宾。
　　但，很快我就意识到了异常——
　　因为随时准备去接被霸总甩飞的杯子，我的动态视力超群，就在这时，我的余光捕捉到，一根漆黑的管状物正从码头堆放的木质箱后缓缓探出。
　　我：“……？”
　　那好像是枪吧？
　　那好像真是枪管吧？！
　　来不及多想，我已下意识就地一滚，迅速翻进旁边的货箱后躲避；几乎就在同一瞬间，“砰”地一声枪响，我刚刚站着的位置地面上被崩出了一个弹坑！
　　我：“？？？”
　　紧接着，一群蝙蝠义警腾空而起，与此同时一群奇装异服、但训练有素的歹徒也从四面八方涌出！
　　双方展开激烈的遭遇战，在奋勇的“开火！开火！”和“呃呜！呃呜！”的痛呼声中，我双手缓缓抱头，表情茫然地蹲下——
　　8.
　　老天鹅，谁把我的故事模式调整成地狱模式了？
　　不是，这还是哥谭吗？
　　9.
　　“这里是哥谭市北部，我生长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柔弱的小管……”
　　呃不是这句，串场了。
　　10.
　　……但是○甸北部和哥谭的对抗强度好像也没什么区别吧？！
　　11.
　　我还在思考，突然有一道花花绿绿的影子从头顶划过，下一秒有人揪着我的衣领向上用力：“喂，你——”
　　他沉默了。
　　我也沉默了。
　　我几乎没怎么抬起头，就和正一只手提着武士刀、另一只手揪着我的后衣领的拽拽表情罗宾深情对视。
　　我：“……”
　　我：“你好，你是想把我拎起来，然后甩飞到安全区域吗？”
　　还是我：“其实你可以给我指明一个方向，我自己走过去。”
　　我感觉无数句脏话出现在罗宾的脸上，仿佛下一秒他就要低头用他的刺猬头戳死我。
　　别说，达米安那个罗宾发型还挺还原的！（乐）
　　12.
　　“离远一点。”罗宾拿着刀的那只手支出一根大拇指往身后甩了甩：“如果你不想脑袋上多个漏风的洞的话。”
　　我犹豫道：“其实这里也很安全……”
　　我看了看不远处的货箱——那里面就是我斥巨资邮购的超级大呲花，歹徒和蝙蝠系义警正打得不可开交，我真怕他们一个擦枪走火误伤到我的超级大呲花。
　　钱不是问题，主要是待会儿有急用。
　　反正我必须严密关注战斗动态，如果真有人不长眼地给我的呲花误点了，我就把他的头按到哥谭河里喂鲨鱼王：）
　　罗宾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突然惊叫出声：“喂！这批军火的买家不会是你吧？”
　　我：“？？？”
　　我同样大惊出声：“什么军火？！”
　　13.
　　我俩面面相觑；
　　我俩持续性地面面相觑。
　　码头的夜风把对搏中的声音带了过来，我终于听清了一些诡异的词句。
　　蝙蝠侠恐怖的喉癌音：“说出这批军火的幕后购买者。”
　　（惨叫）（骨折的脆响）
　　陌生男人痛哭流涕的声音：“我不认识他们！我们不是一伙的！”
　　（挨揍）（挨揍）（再次挨揍）
　　我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惊恐起来：“什么军火，我真不知道什么军火！”
　　“那是我买的华夏特产大烟花啊！！！”
　　14.
　　但罗宾明显不信。
　　只见他撇了撇嘴角，狞笑着松开揪着我衣领的手：“回头再找你算账！”
　　下一秒，罗宾一个纵跃加入战场，高举武士刀劈砍，像个小弹簧一样潇洒撂倒多名成年男性。
　　徒留我在原地茫然抱头：“……”
　　国内还是烟花，出国就变成了军火吗？
　　你们这个判定标准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但我已无暇思考更多，耳边还在传来义警们暴殴歹徒的拳风声，通过他们零零碎碎的对话，我终于搞清楚了现状。
　　双方似乎都以为那些箱子里其实是走私的军火，而且正在为此大打出手。
　　我：“……”
　　我：“………”
　　15.
　　不是，哥们，我看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虽然烟花和炸弹里都有一定的火药含量，但两者的制作工艺和内容物含量天差地别，你们这……
　　别耽误我回家包饺子放烟花啊。（小声嘟囔）
　　等等！
　　蝙蝠义警们该不会要把我的烟花……
　　给没收吧？！
　　这下我不得不站出来了。
　　我瞬间从集装箱后冒头大喊：“货箱里不是军火武器，只是一些烟花啊！”
　　没人理我。
　　我急得快冒烟了，双手撑着木箱继续大喊：“真的不是武器，只是烟花啊！！！”
　　还是没人理我。
　　正当我准备再接再厉、加大分贝输出时，离我最近的遗孤和一个双持冲锋炝的歹徒同时转过头。
　　遗孤：“躲好！”
　　歹徒不语，反手甩我一梭子弹，并吃了遗孤一记肘击接飞踢。
　　我猛地一缩头：“……”
　　我：“？？？”
　　16.
　　怒了。
　　真的怒了。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我们布鲁斯老爷还在等我回家包饺子啊啊啊！
　　情急之下，我撑着木箱一个飞身跳翻而过，一路闪转腾挪连踢带踹再接滑铲，极限躲过歹徒的子弹、红罗宾的棍风以及蝙蝠侠差点抽我脸上的斗篷。
　　问就是连招练得好，怎么练的你别问，都是泪：）
　　总之，在所有人震惊的注视和轻微火力覆盖中，我一触即离，成功跳上码头存货的台阶，紧接着一脚踹开集装箱上弹孔最多一侧的箱板！
　　17.
　　蝙蝠家：“……？”
　　○帮歹徒：“……？”
　　18.
　　我终于看见了我那漂泊过海、无辜弱小的大呲花们。
　　最里面是两栋摞得整整齐齐的箱状烟花，边上是一捆用塑封纸盖好的加特林桶状烟花，和各式各样的闪光烟花、呲花、万响大挂鞭若干。
　　我毫不犹豫，抄起一管加特林烟花三两下拆开塑封纸，“啪”地按亮打火机点着引信！
　　19.
　　蝙蝠家：“！！！”
　　歹徒：“！！！”
　　20.
　　“军火是不？”
　　我以拎抱加特林机枪的标准姿势把喷花口对准战场，愤怒咆哮：“军火是不！！！”
　　浓烟滚滚中，“嗖”的一声尖啸，第一团焰火喷出然后“砰”地一声炸开，玫红色的、亮闪闪的，火光缭绕。
　　蝙蝠侠一拢披风后跳躲避，歹徒惨叫着趴在地上双手抱头。
　　“砰砰砰——”
　　大团大团的烟花喷涌而出，在浓白浑浊的烟气里无差别扫射战场。
　　“是不是军火！”
　　我还在狂笑：“说话！”
　　“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21.
　　一个秃头试图向我开枪反击。
　　我反手抄起一把闪光球形烟花，就着还在喷火的加特林烟花筒点着引信就砸了过去。
　　他的惨叫声好大，但真男人从不听爆炸——
　　因为我又拆了两管加特林。
　　太好了，现在我才是真正的恐怖分子。
　　俗话说得好，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
　　而我，真正的英雄……
　　买了一集装箱的大喷花！
　　21.
　　哈哈哈！
　　要是哥们赶不上这个除夕夜。
　　谁也！别！活！了！
　　22.
　　夜翼拽着红罗宾抱头鸟窜，彼此对视的眼神里含着一丝惊恐。
　　有种“发现自家树桩子上每天蔫蔫的小蘑菇突然变异成暴躁大喷菇”的荒谬感：O
　　“那是温斯特？”夜翼神志不清地问道。
　　背景里传来温斯特开朗的笑声，欢声笑语迎新年、爆竹声中一岁除，非常地有节日气氛。
　　“……好像是的。”红罗宾艰难地回答。
　　老师，这不是我们家温文尔雅耐心体贴全职全能柔弱好说话的管家吧？
　　你把我们小管家给藏哪了——
　　（摇晃）（摇晃）（摇晃）
　　23.
　　我丢开最后一个烟花废桶，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烟花硫磺气味，还夹杂着少许烟味。
　　真好玩。
　　我满意地想。
　　以前都是看着霸总和小白花放氛围感仙女棒，我在旁边面无表情地凹角度拍照，终于也轮到我玩了一次。
　　爽！！！
　　化身连蹦带跳的猩猩引吭高歌.jpg
　　整片战场都安静了，趴在地上的秃头瑟瑟发抖，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个阵仗的烟花。听到爆竹声停住，他试探性地抬眼偷看，我举手威胁性地一指，他立刻缩头，把自己重新埋好。
　　“还有谁有什么问题吗？”我耐心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优雅掸灰、一边检查袖口是否有被迸溅的火星烧出小洞。
　　“如果没问题，我就要带着我的烟花回家吃饭了。”
　　24.
　　一只手从木箱后举了起来。
　　夜翼小心翼翼地探头：“可以开始扫尾工作了吗？”
　　对于“我也不知道是哪位少爷未来的夫人”，我的态度春风般温柔可亲。
　　“当然可以，”我优雅地做了个示意的手势：“请便。”
　　25.
　　蝙蝠系义警们的打包手法非常娴熟，一看就是经常捆人。
　　如果以后韦恩集团不幸破产、养不起他们了，我会考虑推荐他们去大闸蟹养殖基地打工捆螃蟹。
　　热心的夜翼甚至还帮我把剩余的烟花分类搬到货箱后面放好。
　　虽然我怀疑他是在借机检查。
　　这时我注意到，红头罩和红罗宾正合力抬起最后一个烟花箱子。
　　“稍等！”我连忙喊停：“哎！对！就放在那个台子上！”
　　他们俩听话地放在了目标位置，我看了看捆得结结实实地挂在远处的歹徒，又比划了一下距离。
　　“你们去那边吧，十米左右的位置。”我蹲下身，利落地用袖刀拆开烟花纸板箱，从锡箔纸下薅出引线碾散一截：“抱歉，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我蹲在地上絮絮叨叨：“虽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愿意到庄园里去看烟花秀，但是……”
　　打火机噼噼啪啪，却没打着火，这时一只带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伸了过来，蝙蝠侠沉默着替我擦亮了一根火柴。
　　“噢，谢谢。”我点亮引线。
　　26.
　　“过去一年辛苦了，年尾去去晦气。”
　　“新年快乐，蝙蝠们。”
　　27.
　　大片大片的烟火在冰冷的港口绽放，在呼啸声和喜庆的噼啪声中点燃万紫千红。
　　月亮隐没在乌云后面，明天或许是个晴天。我回头看去，明亮的焰火照亮了每个人的脸。
　　搅局者和遗孤坐在最高的货箱上，我甚至听见搅局者小小地“哇”了一声；
　　下面一层是双臂撑着刀盘腿坐着、假装不在意但目不转睛看着天空的罗宾，夜翼像杂技演员一样翻上来，揉了揉他的头发。
　　再底下一层，是手指勾着扳机框潇洒转枪的红头罩，和正在举着手机录像的红罗宾。
　　只有蝙蝠侠独自站在最下面，拢着披风出神。
　　我走过去，小心地戳了戳他。
　　“想什么呢？”
　　688发规格的烟花确实不同凡响，天空像是下了一场无休无止的烟花雨。
　　“没什么。”
　　蝙蝠侠顿了顿。
　　“新年快乐，温斯特。”
　　我向他微笑。
　　“新年快乐，蝙蝠侠。”
　　28.
　　回去的路上，我一边瞄时间一边狂踩油门，疯狂祈祷韦恩们还在打牌，没有发现厨房里少了个本该在辛勤铲锅的管家。
　　蝙蝠车尾翼喷着蓝火超了过去；
　　罗宾摩托们也争先恐后，紧追着奔驰而过。
　　他们甚至还打双闪晃了我一下！
　　我：“？？？”
　　我们老实淳朴的货车招你惹你了！
　　这么急，赶着回家吃饭吗？
　　……幸好我也赶着回家吃饭，不然真被你们气死了：P
　　29.
　　回到韦恩庄园。
　　我把车停好，拎着特意提前买好的酱油狂奔冲进厨房，却突然发现厨房已经有了一个人影——
　　阿尔弗雷德叔叔坐着轮椅，正在吧台边耐心地包着饺子。
　　甚至已经包好了两大帘。
　　他淡定地瞥了一眼我，手上的动作没停：“去买佐料了吗？”
　　“今晚许多店铺都提前闭店了，确实很耽误时间……我看到馅料已经和好了，就帮你包了一点。”
　　“时间很充足，不要急，慢慢来。”
　　他温和的语气，无形中也使我的呼吸平缓了下来。
　　呜呜呜，还以为时间要不赶趟了……谢谢我叔！
　　我洗好手，正要加入包饺子大军，突然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和吵闹声，韦恩们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们一股脑冲进厨房，看着桌案上码得整整齐齐的苹果小狗饺子七嘴八舌。
　　“有幸运饺子吗！”杰森捏着一枚硬币说：“我要包这个！”
　　“还有这个！”达米安也举起手上的硬币。
　　“这个！”迪克跟着挤了过来。
　　30.
　　：）。
　　巧克力饺子推崇者、牛油果饺子先驱者。
　　通通给我滚出厨房！
　　我叹了口气。
　　“烟花已经买好了，如果各位有空，可以提前去挑选心仪的烟花棒。”
　　“晚一点吃完饺子，我们在院子里放大型烟花。”
　　“酷！”史蒂芬妮惊喜欢呼：“居然还有烟花！”
　　“啊，烟花。”达米安语气平直地哽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哇！”
　　“我们先去搬烟花！”杰森双手搭着提姆的肩膀、把他推出厨房：“那……加油？”
　　他们又一溜烟冲出了厨房。
　　31.
　　奇怪，杰森怎么知道烟花很重，需要一起搬？
　　……可能是哥谭俚语习俗吧，不懂。
　　我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盯着桌上的硬币们发愁。
　　由于我不清楚它们的金属元素构成，所以略微担心煮进锅里会导致大家金属中毒。
　　这时，我叔滚动轮椅滑了过来。
　　他把手里的开心果仁放在了桌面上。
　　“就用这个替代吧。”阿尔弗雷德叔叔说：“也不必担心硌到牙齿——反正我已经包了一部分。”
　　32.
　　我：“。”
　　或许这就是英国人的美食天赋！（大拇指）
　　我虚心问道：“您包了几个？”
　　我叔慈爱地说：“每一个。”
　　“因为往后的每一天，都是好运气。”
　　[番外：新春特辑]（完）


第41章 
　　1.
　　这份贴心的礼物终究还是得到了韦恩先生羞涩的认可。
　　哪怕走出很远, 我还能听到他断断续续的扭曲嘶鸣。
　　很想对他说不用不好意思，毕竟贴心服务是我们的一贯宗旨：D
　　2.
　　奇怪，难道我比我叔还贴心？
　　赶超前辈啊, 小温！
　　3.
　　布鲁斯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包装盒上的模特图蝙蝠侠正阳光地对着镜头比大拇指, 露出一口赞赏的大白牙。
　　布鲁斯猛地收紧袋口, 痛苦地闭上眼。
　　耳机里传来小鸟们足以掀翻蝙蝠洞的爆笑声。
　　布鲁斯攥着袋子捏紧了拳头：“……”
　　“笑声最大的那个人，今晚将穿这套蝙蝠衣替我夜巡。”
　　笑声戛然而止。
　　4.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再次爆发，显然没有任何逆子在意老蝠亲的死活。
　　布鲁斯：“……”
　　“迪克头会非常愿意代劳的。”杰森的笑声从通讯器里传来：“他早就想试试这样做了。”
　　“杰森·陶——呜呜呜！”
　　这是尝试维护父亲名誉、但被长兄沉重的爱压制的达米安。
　　“等一下, ”有人突然插嘴：“那么现在温斯特的目标应该是……”
　　长兄的动作一顿。
　　达米安终于得以挣脱捂住嘴的手, 他再次咆哮：“陶德受死——”
　　5.
　　“温斯特对我非常友好。”
　　迪克自信道：“我非常期待他的礼物。”
　　他一边说一边挥着手走向电梯：
　　“等着看吧，我将证明！”
　　6.
　　我拎着最后一个礼物袋在韦恩宅地毯式巡逻，但没有发现迪克少爷的行踪。
　　奇怪，刚刚还看到他了，怎么——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转头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只见头发精心抓过的迪克少爷手里端着个水杯闪亮登场。
　　嚯，这小造型, 还带道具的！
　　他优雅点头，仿佛恰巧路过般扭身要离开之际，却被我一把抓住。
　　“一份礼物。”我把袋子递给他：“希望您能喜欢。”
　　7.
　　我感觉迪克少爷高兴得快要融化了。
　　他人真好，不愧是为人民服务的公务员。
　　8.
　　“wow, 太谢谢你了温斯特，我已经迫不及待！”
　　迪克立刻打开礼物袋, 抽出了里面的盒子：“让我看——”
　　迪克：“……”
　　模特图里, 蓝鸟少年单手撑着滴水兽头在夜色里起跳，纤细长腿紧紧绷直；劲瘦的腰侧拧着, 恰好凹出一个阴影轮廓分明的腰窝。
　　由于是胶衣版，部分柔美的肌肉线条甚至刻意被打上高光，以凸显出它的材质。
　　月色里，夜翼的脸模糊不清，但嘴角却带着一丝邪佞的神秘微笑。
　　迪克：“……？”
　　迪克大惊失色，猛地拉近了包装盒和眼睛的距离：“？？？”
　　9.
　　迪克，AKA夜翼：不敢睁开眼，希望是我的幻觉。
　　10.
　　我欣慰地看着迪克捧着包装盒仔细观赏，眼神都快粘在了上面，并为这伟大的画面久久失语。
　　是的，在其他捆物都被妥善消化掉之后，我灵机一动，想到了这件胶衣cos服最佳的去处！
　　夜翼是布鲁德海文的超级英雄，碰巧我们小警官也在布鲁德海文的警局工作，双方肯定常有接触。
　　你是否还在羡慕超级英雄的帅气制服？
　　你偶尔是否也会有一个超英梦？
　　不用犹豫、不用遗憾，即刻带你圆梦——2025！（震撼音效）
　　我专业地为被这惊喜感动得沉默不语的迪克少爷讲解道：“这套制服呢，采用了就是一个非常聚拢的高纤维材质，具有比较好的提拉效果……”
　　这时，我发现迪克的双手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11.
　　“P了吧？这真P了吧？”迪克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我……不是，夜翼——”
　　“没有这么瘦弱啊！！！”
　　12.
　　我：“？？？”
　　我瞬间就放心了，我们迪克少爷对夜翼这么了解，瘦了胖了都能一眼看出来，肯定也是具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才能做到。
　　看来这位年轻的超级英雄深受布鲁德海文市民的爱戴，有空我一定要对他多做些了解！
　　但不知道为什么，迪克却急得好像都快要螺旋起来了。
　　他一只手拿着水杯和袋子、并用胳膊肘夹着cos服盒子，努力腾出一只手浑身上下摸手机：“不是，这个夜翼的身体数据是错误的，我……”
　　我感慨地拍了拍他：“我理解您的意思，迪克少爷。”
　　迪克的双眼里泛起希望的光亮：“！”
　　“公说公有理，嬷说嬷嬷你。”我语重心长地劝道：“算了，刷到什么看什么吧。”
　　“只要夜翼在你心里的形象是高大健壮的，那他就没有倒下。”
　　13.
　　太天真了，一看迪克少爷就不常逛○站，只是这种程度的二创就顶不住了。
　　啥叫过度美型化啊，他只是把夜翼画瘦了一点，又不是画成了犀牛、整得满脸钉子，也没有画成不二家或者超级无敌筷子侠。
　　就当吃了一包嬷欲爽呗，那还能咋整。
　　14.
　　迪克双眼里的希望光亮熄灭了：“……”
　　他捂着脸，拿着那盒胶衣——
　　已经没有必要纠结温斯特为什么精准地为夜翼送上夜翼cos服了，现在他面临的是尊严之战、是今晚能不能安稳夜巡的殊死一战。
　　他觉得自己已经对那套设计完美的义警制服产生了些许不可磨灭的阴影。
　　……迪克不敢回到蝙蝠洞面对狂笑的兄弟们，他现在只想出门打车回到布鲁德海文，平静地过完这相对短暂的一生。
　　“你……”
　　“我……”
　　迪克欲言又止，悲伤地看着温斯特。
　　15.
　　估计我们迪克少爷平时在警局也是没收到过锦旗，你看这给他激动得，话都说不明白了：P
　　过两天我必须以热心市民的身份，给格雷森警官送上一份感谢锦旗！
　　这时我听见迪克开口道：“温斯特，以后千万不要到布鲁德海文旅游。”
　　“我担心……”
　　“唉。”最后他只是说：“总之希望你一切都好。”
　　我看着他机械地转过身离开，背影略带一丝萧瑟和孤独。
　　我关爱地看着他。
　　迪克少爷作为这个家里最正派、最老实，目测也是最不霸总、最像正常人的孩子，我偶尔会对他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我扬声问道：“是衣服买小了吗？如果穿不进去，我可以随时帮您调换码数！”
　　迪克落寞地摆了摆手，踉踉跄跄地向远处走去。
　　16.
　　迪克根本不敢打开通讯频道，他怕笑声响得让他下半辈子只能靠助听器生活。
　　17.
　　给韦恩先生和少爷们的礼物都送出去了，我的心灵感到一阵难言的宽慰，最后我掏出一个小黑盒子，走向了我叔的病房。
　　一推开病房门，竟看到阿尔弗雷德叔叔正用一种复杂而同情的目光看着我。
　　“怎么了叔叔？”我在他的病床边坐下：“有什么事情吗？”
　　“……”
　　我叔叹了口气。
　　“答应我，孩子。”最后他说：“你的每一次行动都应该经过深思熟虑，未来的某一天你……”
　　“我……？”
　　“希望你不会突然无理由提出辞职。”我叔严肃地说。
　　18.
　　（乐）
　　不能，包不能的，这可真是太小瞧我们专业的辅助型人才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们都只会迎难而上、力克难关。
　　退缩，绝不是优秀管家的本色！
　　我郑重地说：“当然，向您发誓。”
　　19.
　　我叔明显松了一口气。
　　“有什么事吗，温斯特？”他慈祥地看着我：“希望我有幸能为你提供一点点帮助。”
　　“噢，是这样。”我从身后摸出那个小黑盒子，“我今天来，是想给您一个礼物……”
　　这一瞬间，我看到我叔的表情骤变，紧接着他扶着额头发出了痛呼声：“突然觉得头有些痛……”
　　我大喜过望：“那太好了！”
　　20.
　　阿福：“……？”
　　阿福：“？？？”
　　21.
　　我连忙打开小黑盒，露出里面长长短短、亮光闪闪的银针！
　　“我有一套古老的华夏针法，对经脉恢复很有帮助！”我把插着针的卷轴从盒子里拿出来，唰地铺在了床上，骄傲地向我叔展示：“请让我为您展示——针灸疗法！”
　　别的不说，我这针灸绝活真的很靠谱啊，朋友们！
　　在下就是靠这手绝技，成功把坐轮椅的傅总，还有出车祸昏迷三年、不得不娶小白花冲喜的冷总成功医好的！
　　别说了，植物人都能被我捅好，我叔区区颈骨骨折，应该也不在话下！
　　下一秒，我叔眼睛突然一闭，疑似昏迷了。
　　“叔？！”我大惊，冲上去奋力摇晃：“叔你怎么了？！”
　　“叔，您醒醒啊——”


第42章 
　　1.
　　最后我叔也没吃上我的针灸大礼包。
　　因为就在我准备施针的前一秒, 我叔瞬间清醒并宣称自己非常健康，他甚至要求现场打一段太极拳自证清白。
　　唉，年纪大了, 体谅一下吧。
　　我只好遗憾收起了我的针包。
　　2.
　　“叔叔，您好好休息, 下次我再来看您。”
　　“人来就行。”我叔眼神复杂地拍了拍我的手背：“针就不用来了。”
　　3.
　　回到房间。
　　我虔诚地拿出工作笔记刷新, 没有任何变化，还是一片空白，气得我多喝了两杯茶。
　　跑去找上司老登给我催进度, 结果老登说最近有一群自称“黑暗骑士团”的非主流小混混在扰乱世界线, 局里的后勤专员都派去出外勤了顾不上我们，让我自己努力一下。
　　我拳头都捏紧了。
　　“加薪。”上司老登豪气发言。
　　我拳头立刻又松开了。
　　4.
　　“当然没问题！”
　　我安详地关掉了工作笔记。
　　工不工资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热爱工作的决心和坚守使命的志向啊！
　　恰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了短信提示，原来是户外渔猎店的老板发来的消息。
　　他说他刚刚好像看到了蝙蝠侠。
　　我满头雾水。
　　看见就看见呗。
　　怎么，蝙蝠侠大白天出门是违法吗？
　　5.
　　惊恐万分的老板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反复强调自己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并疑心一切通讯设备都会被监听，所以问我能不能换一个更隐蔽的方式联络。
　　我：“……”
　　蝙蝠侠没事闲的不去打击犯罪, 在你店外乱逛什么？
　　难道他终于发现你不交版权费就私印周边的行为了吗？
　　但我看他好像确实害怕，就随口回了一句：“什么方式？”
　　他甩来一串链接和一个数字ID。
　　我仔细一看：
　　Gotham Nightwatchman.com
　　6.
　　我：“……”
　　算了，其实也没有那么的出人意料。
　　毕竟以老板的成分之复杂，他不是论坛常客我才会感到奇怪。
　　我登录论坛, 在添加关注界面输入了老板给出的数字ID，网页弹出一个提示框。
　　【用户[kkkkklp]已被您加入通讯黑名单, 请先解除屏蔽状态再进行操作】
　　我：“？？？”
　　硬了, 拳头这次是真的硬了。
　　好小子，原来就是你扬言要跟我北极对对碰！
　　我默默把解除了他的拉黑状态, 点击关注。
　　过了两秒。
　　【kkkkklp】：？
　　【kkkkklp】：？？？
　　7.
　　【把工作塞老板嘴里】：原来是你。
　　【把工作塞老板嘴里】：线下真人快打？重新约个时间吗？
　　【kkkkklp】：……（哭哭）
　　【kkkkklp】：对不起哥，我错了。
　　【kkkkklp】：说好网络骂架飞的都是赛博双亲，您这怎么还较上真了呢？
　　【kkkkklp】：给您塞点优惠券好不？这两次看您光顾时都没有开车，想必很需要一辆代步座驾吧！零
　　我略一沉思，想起了我耽搁已久的买车计划，决定高抬贵手放过他。
　　【把工作塞老板嘴里】：好吧。
　　又一个链接发了过来，我点进去一看：
　　兰博基尼5美元代金券（无使用门槛）。
　　8.
　　我：“……？”
　　我当时都怀疑我看错了；
　　又或许老板其实是个迫切想挨揍的M，这只是他引起我注意的小妙招。
　　我委婉地表达了我的疑问，这次老板真急了：“有没有生活经验？”
　　“神会员膨胀一下最高能到20万呢！”
　　我揉了揉眉心：“……”
　　不好意思这还真是触及知识盲区了，毕竟霸道总裁买车用优惠券会被读者骂死的。
　　不过看在银行卡余额的份上，我还是决定慷慨地原谅他。
　　9.
　　主要是他店里的东西真的很实用。
　　离了他，谁还能卖我高仿蝙蝠道具？（摊手）
　　10.
　　“我订的凯夫拉纤维布料什么时候能到？”
　　“现在风声紧，有货源了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又过了一会儿：“所以，您到底要凯夫拉纤维做什么？”
　　我非常坦诚地告诉他，其实是要复刻绝版罗宾制服给孩子们穿着玩。
　　老板：“……？”
　　老板：“？？？”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买cos服？”他震惊道：“我这里几种款式应有尽有啊！”
　　我一听反而乐了。
　　“衣样图纸发我一份，谢谢。”
　　11.
　　提姆正在多窗口屏幕工作，论坛后台监控刚刚提示，【把工作塞老板嘴里】三分钟之前上线了。
　　思考许久后，提姆还是觉得应该关注一下温斯特的近期动向，以便更好地与他沟通。
　　这时，他注意到有人给温斯特发送了四份文件，于是提姆喝了口咖啡打起精神、顺手接收了一下——
　　提姆：“噗！！！”
　　屏幕上，是一套熟悉的“罗宾超绝反光绿鳞小裤衩制服”衣样图纸！
　　12.
　　温斯特终于要通过历史学者的职业专长，逐渐揭开这个家的秘密了吗？
　　提姆绝望地一边想，一边打开了其他三个文件。
　　13.
　　然后他更加绝望地发现，这样的红绿灯搭配居然还有三套：）
　　14.
　　提姆崩溃地冲出蝙蝠洞，恰好遇到抱着一沓打印文件的温斯特从他面前的通道口路过。
　　但温斯特眉心紧锁，似乎是在出神思考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
　　提姆紧急改变方向，冲向书房！
　　“布鲁斯——”
　　布鲁斯正陷坐在书房转椅上、一动不动地端着一个印着超人S型标志的马克杯发呆。
　　他看起来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布鲁斯，温斯特……”
　　提姆试图控诉他的最新发现。
　　但布鲁斯举起手，制止住了他。
　　15.
　　“我刚听温斯特汇报了一遍他的定制计划。”
　　布鲁斯双目无神地开口。
　　“从明天开始，你带他去公司上班吧，提姆。”
　　16.
　　一位韦恩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将全新无瑕的狂暴比格栽赃给无辜路人。
　　温斯特是吃氪星人长大的吗？
　　布鲁斯悲伤地想。
　　怎么一身牛劲，拱谁谁飞？
　　但当他抬起头，却发现提姆也是眼含感动的热泪。
　　17.
　　“经过深思熟虑，”提姆诚挚地说：“我认为我应该回归家庭、专注学业。”
　　“我要辞去我在韦恩集团的职位。”他决绝地说：“抱歉，布鲁斯。”
　　“明天别忘了去公司开会。”
　　18.
　　现在是两个人对着眼含热泪了。
　　19.
　　我正在洗衣房穿针引线，打算按照我叔的习惯，给家庭成员的衣物绣上姓名缩写当做标记。
　　突然有人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门，我抬头一看，居然是提姆。
　　“有什么我能为您效劳的吗？”我把针线盒放在一旁，从容起身——这时我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微妙的表情。
　　仿佛牙疼。
　　我暗自思索。
　　一般霸总的牙都非常好，毕竟这关系到外貌配置。
　　难道……
　　难道他患有针尖恐惧症？！
　　我瞬间把针线盒盒盖一扣，藏到身后，并冲提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关系，霸总身上高发的三种恐惧症分别为幽闭恐惧症、尖物恐惧症和深海恐惧症，我已经有充足经验，应对起来得心应手。
　　20.
　　提姆现在看到拿着针的温斯特就感到恐惧。
　　……他怀疑自己已不幸罹患温斯特恐惧症。
　　他真的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温斯特在家庭聚会上从容抖落一件短袖款绿鳞小短裤罗宾制服、并随机挑选一位挑染了白毛的幸运观众试穿，这个家到底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情。
　　他决定主动出击，把这件事情扼杀在摇篮里。
　　但如果直白提出要求，提姆又十分担心敏锐的温斯特从中嗅到一丝端倪。
　　他决定找个合适的借口。
　　21.
　　“到韦恩集团任职？”
　　我指了指自己，疯狂谦逊推脱。
　　“我只是一个历史学者而已，没有管理人事、处理公务文件的经验。”
　　我非常沉痛地摇头：“照顾各位的起居已经是我的能力极限了，请将这份工作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完成吧！”
　　我服了，你到底在说什么狗话？
　　每天早起贪黑给你们一家子做饭喂猫已经够忙了，现在你还要我去公司当007全天候海陆空超级牛马？
　　我服了，如果以后韦恩先生真的和蝙蝠侠共浴爱河的话，该不会还要让我去兼职罗宾吧？？？
　　周扒皮都不带这么压榨员工的啊！
　　22.
　　提姆尴尬地看着我，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其实……其实是因为布鲁斯突然很想参与一下公司的日常活动。”他别开脸，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但是他不愿意让我帮助他，我想我们之间可能……并不能很好地达成一致。”
　　我：“……”
　　我明白了，韦恩先生虽然看起来傻白甜，但显然，他也意识到不能再放任德雷克这个养子在公司一家独大；
　　达米安少爷还小，无法安排进入公司历练，所以他只能亲自回到权力斗争的中心，给幼子挣出一片天！
　　很经典的商战文学剧情啊！
　　很符合韦恩一家的家庭逻辑啊！
　　23.
　　提姆：其实是还没和布鲁斯说好究竟谁去公司上班，分散温斯特的注意力。
　　还是提姆：先发制人，诱导温斯特反向带动布鲁斯去公司上班！
　　24.
　　懂了，完全懂了。
　　我庄严地点头：“我完全明白了您的意思，您放心，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将全力配合您的工作需求！”
　　明白了，意思是要拿我当缓冲带呗？
　　老总少总分别热身，准备各显身手，而哥们儿往那一站！
　　横是减震条、竖是绿化带；
　　不动不摇防火墙，管家有神功！
　　：）。
　　无语至极。
　　25.
　　工作不能不做，维护这个家和平与安宁的重担就落在我身上。
　　但我想，我还是有必要为自己争取一点权益。
　　比如，婉拒从天而降的公务加班。
　　我决心让自己看起来很忙，这样就不会有不长眼的总裁给我安排工作了！
　　思考片刻，我抽出一旁放着的文件夹——这里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历任罗宾制服衣样图纸，刚刚给韦恩先生过目，他的表情难以描述。
　　确实令人无从下口，这超前的设计我只能说……
　　蝙蝠侠恐怕真的有一些奇怪的小嗜好：）
　　但是韦恩先生对此没有发表任何异样看法，他真的很爱。
　　26.
　　“但我希望能够拥有一间独立办公室。”温斯特把这沓文件递给提姆，诚恳地说：“因为我可能需要先完成一些管家的分内工作。”
　　提姆打开一看，猛掐人中。
　　他到底怎样才能放弃这个破裤衩！
　　他终于意识到今天这个话题是绕不过去了，如果不能直接阻止温斯特，或许明天这个家里的所有人都会变成红绿灯，并连夜被拉去十字路口站岗指挥交通。
　　提姆也思考了片刻，然后他沉痛开口。
　　27.
　　“温斯特，看来我不得不向你透露一个秘密了。”
　　我立刻严肃起来：“请说。”
　　“你知道的，为了防止仇家寻仇，杰森一直对外宣称假死。”提姆沉痛地说：“你也知道，杰森小时候……有过一段流浪的日子，后来才被布鲁斯收养。”
　　“嗯哼。”我示意他继续。
　　“今天我将要告诉你这一切。”提姆“唰”地一下，把文件翻到了某一页：“其实杰森的仇敌之一，就有在他流浪时也在哥谭活跃的——”
　　提姆闭上眼：“第二代罗宾！”
　　“他当着对方的面撬了蝙蝠车的轮胎，双方大打出手……”
　　28.
　　我：“……？”
　　我：“啊？？？”


第43章 
　　1.
　　我给这家奇葩拉了个表, 以便厘清复杂的人物关系。
　　首先是他们的爸，布鲁斯·韦大恩，虽然号称哥谭花花公子, 但目前暂因骨折而痛失发挥机会，只有蝙蝠侠一个暧昧对象活跃在爱情大舞台上。
　　超人, 存疑。
　　我有点怀疑他拿的是忍辱负重小白花剧本, 被邪恶阔佬砸钱包养的外星人之类的。
　　我在考虑找个机会进言献策，让韦恩先生改掉这一古早陋习——
　　你这样是会在扫黑除恶的净网活动中被抓典型的啊！（呐喊）
　　不过最后，我还在他的名字后面画了个半括号。
　　2.
　　“疑似中东某霸总在逃带球跑娇妻”。
　　我凝重写道。
　　括号闭。
　　3.
　　大少爷, 理查德·格雷森。
　　我含泪写下红头罩这个天杀的小黄毛名字, 并画了个箭头；
　　同时我又在另一端写下了二少爷杰森·陶德的名字，也画了个箭头。
　　别人家的兄弟夹心好文明，但夹到自己家头上，我就只想一拳肘飞这小子。
　　有理由怀疑红头罩是为谋夺韦恩家产才蓄意接近两位少爷，全票支持韦恩先生约他在咖啡厅见一面，然后冷酷甩出支票说出那句经典台词……
　　“给你500万，离开我儿子！”
　　4.
　　有没有人想看？
　　反正我想：D
　　5.
　　然后，二代罗宾和杰森还有旧仇。
　　等一下, 二代罗宾长大之后干啥去了？蝙蝠侠身边的罗宾好像一直都是小男孩，那长大了的小男孩去哪里了？
　　我沉思片刻，打开谷歌搜索：“二代罗宾长大后做什么工作”。
　　没搜到。
　　我再次搜索：“罗宾会长大吗？”
　　难道其实罗宾是个侏儒，所以才能永远能保持小孩子的身高？
　　没搜到。
　　我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先后又输入了几个问题：
　　“罗宾毕业后就业前景”。
　　“罗宾专业录取线”。
　　“过气罗宾……”
　　通通没有记录。
　　6.
　　到底是谁在干罗宾的这个工作？
　　我真是感觉摸不到头脑。
　　这种情况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只能模糊词条继续搜索, 这时我发现屏幕上弹出了一个新的搜索结果：
　　《红罗宾赶往黑门监狱, 阻止……》
　　……等等！
　　罗宾，红罗宾。
　　你这个代号起得这么像, 真的没有什么隐情吗：）
　　该不会是红罗宾当罗宾当得超龄了，自己换了个代号跑出去单飞了吧？！
　　我面色凝重地再次搜索，但网络上的信息非常有限，干净得就像被人清过词条一样。
　　7.
　　我：“……”
　　哥们，知道什么叫欲盖弥彰、做贼心虚吗？
　　我紧急登陆哥谭守夜人论坛，并在互助板块里输入了新的提问：
　　“请问红罗宾和罗宾是什么关系？求解答！”
　　点击，发送。
　　下一秒回收站自动弹出提示。
　　【检测到您的帖子里含有违规词，请修改后重新发布吧！】
　　我：“？？？”
　　看这个控评手法……管理员该不会是红罗宾铁粉吧？
　　8.
　　并没有坐在蝙蝠电脑前的提姆打了个哈欠，他安详地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以一个木乃伊下葬的姿势欣慰地闭上了双眼。
　　家里所有的兄弟都应该感谢他，如果没有他挺身而出，无法想象下周大家将面对什么。
　　好人应该有好报。
　　提姆淡淡地想。
　　这都是我应得的。
　　至于红头罩。
　　他背的锅已经够多了，没逝的，能者多劳，反正总不会有我红罗宾什么事。
　　提姆幸福地陷入了梦乡。
　　9.
　　我在房间里踱步，抓狂地走来走去。
　　没想到这其中竟疑似还有红罗宾插足……
　　好复杂的关系，好混乱的感情线！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好吧，这就是职业敏锐度和工作经验之谈了！如果一个角色游离在主角团之外，那我们或许可以将他的异常称为巧合；但红罗宾显然属于蝙蝠侠的阵营，蝙蝠侠又与韦恩先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我只能说，红罗宾加入这场旷世燃冬的可能性约为百分之百！
　　……包有关系的。
　　我只能说，这年头的作者们都特别喜欢写一些意味不明的伏笔，比如“在第一幕出现的枪，第三幕一定要听见枪响”。
　　同理可得第一章 出现个牙签，后面都必须写一句霸总在吃完饭剔牙时，侧脸弧度是多么的刀削斧劈、眼睫毛多么的长。
　　红罗宾这么大一个人，更逃不脱这种狗屎安排了：）
　　总之从今天起，我将把红罗宾也加入密切关注名单，时刻紧盯他的一举一动。
　　握拳.jpg
　　10.
　　我把整理好的文件锁在柜子里，深吸一口气，继续我的刺绣工作。
　　我叔毕竟是年纪大了，他的绣字手法非常的古老，一看就是复古式精英管家培训的产物。
　　但我不一样，我们新流派追求无痕轻薄。
　　我对着灯光看了看穿上精心匹配丝线颜色的针。
　　“双面隐形绣法”，启动！
　　然而就在我飞针狂绣时，韦恩先生突然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
　　“嗨，温斯特。”他矜持地对我点了点头：“你看我有什么不同吗？”
　　11.
　　我捏着针：“……”
　　你的成分越来越可疑了，韦恩先生。
　　以前都是霸总的小白花打扮完自己才会问出这个问题。
　　你……
　　欲言又止。
　　我立刻心领神会：“您今天看起来精神很好，是有什么好消息吗，韦恩先生？”
　　他哽了一下。
　　“我以为你会注意到。”韦恩先生幽怨地说：“我宣布我的腿已经完全恢复，我要拆石膏了！”
　　12.
　　：）。
　　老天鹅，我感觉你那个腿就没什么事，这么多天也没看你老老实实拄拐走路，去超市买零食我推着购物车在后面狂奔都撵不上你！
　　……你根本就是为了尽快回到韦恩集团管理层，才想出了这种蹩脚的借口吧！
　　算了，人之常情，溺爱。
　　我叹了口气，委婉拒收了他疯狂眨眼给我打的信号。
　　13.
　　布鲁斯决定锯掉腿上的石膏。
　　在布鲁西宝贝和蝙蝠侠之间来回切换实在太麻烦，他迫切地想要做回自己。
　　嗯，来劲了！
　　这时他听见温斯特没什么感情，淡定的声音：
　　“恭喜您康复。”
　　“想必您很快就可以恢复工作了，我马上就与韦恩集团总裁秘书处取得联系，为您安排明日的工作行程。”
　　14.
　　布鲁斯：“……？”
　　布鲁斯：“？？？”
　　他震惊地看向温斯特，试图为自己辩解：“不，我认为提姆完全可以胜任公司的工作，似乎无需我……”
　　15.
　　你看你看，他还推脱上了。（闭眼）
　　咋的，难道还得我三顾茅庐请你出山？
　　外国人也精通“三推四就”之道吗？
　　我立刻狗腿地为他铺上台阶：“您才是公司的基石，您才是公司发展和腾飞的翅膀！”
　　“韦恩集团能有今天，多亏您的指引和领导，我谨代表公司的全体员工，请您立刻回到工作岗位！”
　　16.
　　你最好是懂点事，立刻说“那就却之不恭了”：）
　　17.
　　但韦恩先生显然不太懂事，还在奋力推脱。
　　“不，我对公司事务并不太关心……”
　　18.
　　哈哈哈，口是心非。
　　（甄○丹大笑指）.jpg
　　“明天我会准时叫您起床上班的。”还有一堆衣服没绣完，我无心与他拉扯，遂直入主题、风度翩翩地一点头：“请放心。”
　　19.
　　布鲁斯：“……”
　　布鲁斯：我不放心啊！
　　我补药上班啊！！！
　　紧接着，他听到温斯特又补充了一句。
　　“您要和提姆少爷同时间到公司吗？还是需要我另做安排？”
　　20.
　　有些董事长为了体现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崇高地位，确实是会把到公司的时间延后一点，这样等他到公司时，就会有员工主动凑上来大喊“董事长好！”。
　　……
　　臭屁小伎俩，瞒不过具有丰富工作经验的我！
　　撇嘴.jpg
　　“就这样说定了，我会尽快安排。”
　　21.
　　布鲁斯茫然抱着自己的石膏腿回到房间，还是没想明白刚刚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等一下，该发卖去上班的是不是另有其人？
　　好像不应该是我吧？！


第44章 
　　1.
　　家庭医生赶来后, 为韦恩先生锯开了腿部石膏。
　　毕竟捂了很久，正常情况下多少都会有点不妙的气味，但韦恩先生的腿非但嘎嘎干净, 甚至连腿毛都毫发无损。
　　由此可见他真是先天小白花圣体。
　　我啧啧称奇，一抬头发现韦恩先生正在忐忑地观察我。
　　“你……”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2.
　　你就没有感到疑惑吗？
　　布鲁斯真的非常想问。
　　难道温斯特并不了解拆石膏的流程吗？
　　3.
　　我微笑着向他点头, 试图安抚可怜的韦恩先生。
　　见怪不怪了, 谢总夫人的手指被钢琴盖砸得粉碎性骨折都不用打克氏针固定，一周就能继续弹琴。
　　由此看来，韦恩先生的复原能力还是略逊一筹啊。
　　“别担心, ”我说：“我会帮助您完成康复训练。”
　　4.
　　布鲁斯真的怀疑其实温斯特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只是在假装一无所知。
　　这种程度的漏洞百出，哪怕是让提图斯来都能嗅到一丝异样。
　　所以他究竟是超绝钝感力，还是……
　　这时，他听到温斯特对医生低声说道：“方便吗？”
　　“请跟我来，我有些问题想问您。”
　　5.
　　家庭医生很好说话，他跟我来到了走廊。
　　“有什么事情吗，潘尼沃斯先生。”医生抬了抬眼镜：“韦恩先生康复得很好，不会留下什么隐患, 您可以放心。”
　　放心，那我可太放心了，只是腿骨折了又不是截肢了，多吃两斤蹄花就补回来了。
　　但现在,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
　　“我没能查询到韦恩先生和少爷们的体检报告。”我说：“不过作为韦恩的家庭医生，您一定保留有近四年的报告存档吧？”
　　“什么时候方便, 我亲自去一趟您的诊所？”
　　6.
　　感谢突发奇想要拆石膏的韦恩先生, 我竟然发现了工作上的重大错漏……
　　我居然忘记了对雇主的家庭成员身体状况做全面调查！
　　主要是我叔的家庭笔记太全面了，大部分日常工作中遇到的问题都能在笔记里找到答案——这本笔记真是用爱写成的, 但凡对家庭成员少一点点关心和重视都没法做到这样详细。
　　虽然感动于前辈的付出，但我也有自己的工作方法。
　　首先，检查一下大家的体检报告。
　　“……就在书柜的第二层第六个格子里。”阿尔弗雷德叔叔告诉我：“不必担心，大家的身体状况一切良好，没有什么问题。”
　　“好的。”我点了点头：“我会仔细确认。”
　　7.
　　我无比确信韦恩一家能吃能喝、连跑带跳，生长状况非常敦实茁壮。
　　但查看体检报告并不是为了确认他们还活着，而是为了查询他们每个人到底都有什么霸总小毛病——最常见的应该是胃出血，喝酒喝的，不必多说。
　　然后是头疼、失眠、洁癖，以及异物过敏、生理和心理双重的童年创伤成因；
　　是否恐水、抑郁，是否伴有先天性心脏病和罹患白血病的风险。
　　噢，因为是在美利坚，我还要特别注意一下他们的血压血糖。
　　你们也不想看到帅气霸总天天扎自己胰岛素吧？（狂笑）
　　8.
　　“放心，体检记录我已经替换过了，布鲁斯老爷。”
　　阿福淡定地说：“只保留了一些伤痕检测，是一份非常正常的中年人体检报告。”
　　“中年人”布鲁斯：“……”
　　“其实，”他试图挣扎：“倒也称不上人到中年……”
　　“当然，的确称不上中年。”阿福幽幽地说：“人到中年至少应该家庭美满婚姻幸福，而布鲁斯老爷您……”
　　布鲁斯迅速掐断了通讯，还若无其事地“哈”了一声。
　　……过了半分钟，他愤怒地翻了个身。
　　9.
　　家里这份体检报告绝对是假的。
　　我只看一眼就做出了判断，太假了，假得有些狼狈。
　　韦恩家这么一大家子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胃出血，也没有一个人有偏头痛；
　　心里评估一栏标准全部精准踩线合格，比50阳光的向日葵都积极健康。
　　我：“……”
　　还能再假一点吗？
　　都没有人对女人过敏？
　　都没有人有童年创伤？
　　我服了，这么好的身体状况你们当什么霸道总裁？去建设美丽乡村哥谭市当劳动模范不好吗？
　　10.
　　给我气笑了：）
　　哥们把你揣兜里，你们把哥们踹沟里。
　　隐瞒病史，万一某天突然有人嘎嘣一下死了谁负责？
　　我连紧急抢救都无从下手啊！
　　11.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眼神清澈的家庭医生，从他这里得到真实信息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如果家庭医生也拿同样的伪造体检单糊弄我，我将亲自压着调皮的韦恩一家上解剖台做详细检查。
　　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没事哒，脆弱不丢人，柔弱也不可耻。
　　不是每位霸总都是超雄赛亚人能挺举800磅，小笨蛋布鲁西也很可爱。
　　12.
　　家庭医生扶了扶眼镜，精光一闪。
　　“当然。”他说：“不过最近两天不太方便，我有一个国外的医学交流会要参加。”
　　“过几天有时间联系，好吗？”
　　13.
　　还是家庭医生：救救我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算了，还是先逃出国吧，剩下的让阿尔弗雷德先生自己想办法。（开朗）
　　14.
　　我们又回到了韦恩先生的房间，两个美女医护人员正在和韦恩先生……呃算了，大家懂得都懂。
　　精力真好。
　　（发出感慨的声音）.jpg
　　这么多人在场，我当然没有忘记为韦恩先生重回韦恩集团而做铺垫。
　　“依照韦恩先生的恢复情况来看，他多久后能够正常出门工作呢？”
　　我适时地问道。
　　医生哥假装扶眼镜，缓缓开口：“嗯……韦恩先生这个恢复情况其实还不错……”
　　韦恩先生狂咳不止。
　　“但是！”家庭医生立刻话音一转：“毕竟是骨损伤，我想韦恩先生应该多修养几天，大概半个月……”
　　韦恩先生咳得撕心力竭。
　　家庭医生话音叒一转：“也可能一个月……？”
　　15.
　　但我的手已经放在了一旁的石膏锯上。
　　虽然这玩意的工作原理似乎无法割伤人，但是挺沉，砸一下也得骨裂。
　　“具体到底是多久呢？”
　　我和善地微笑：“三天怎么样？”
　　医生用眼神狂瞄：“那么半个月……”
　　我也紧跟着甩过去一个冷酷的、杀心渐起的眼神：“您是不是想说三天？”
　　我俩对视。
　　韦恩先生立刻收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老老实实地喝美女递给他的杯子里的水，瞬间就不咳嗽了。
　　医生立刻点头：“是的，三天以后韦恩先生就能恢复如常、正常工作了！”
　　16.
　　我服了，这医生哥也太没眼色了，应该不是传说中的霸总标配医生朋友吧？
　　这项配置似乎有些落后啊，韦恩先生！
　　17.
　　“真为您感到开心，布鲁斯老爷。”
　　“三天后我再为您安排工作行程，可以吗？”
　　我接过他手里的杯子，但他假装没听见，还在依依不舍地和那俩美女眉来眼去。
　　：）。
　　你犯下了对工作大不敬之罪！
　　我“噹”地一声把杯子放在一旁，语气轻缓：“或者，就从明天开始吧。”
　　韦恩先生瞬间鹌鹑状老实低头，仿佛突然就对他那条受伤的腿产生了兴趣。
　　“可以。”他小声说：“三天可以。”
　　“太好了。”我欣慰地说：“我马上去安排。”
　　17.
　　这个家里不许有人不上班。
　　让上班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哈哈哈！！！
　　↑已疯。


第45章 
　　1.
　　我第一时间冲去向德雷克总裁汇报工作进度, 顺便表明立场。
　　“布鲁斯老爷还有三天就要回归集团的正常工作，”我语气沉痛地暗示道：“我已经尽力拖延，但……”
　　2.
　　并非尽力。
　　嘻嘻：P
　　万一韦恩先生真是什么大器晚成的商战篇总裁, 也不会扰乱剧情发展。
　　进可为陛下尽忠、退可享从龙之功，这把我将立于不败之地！
　　3.
　　被强制唤醒的提姆两眼发直：“……”
　　我不是刚睡着吗？
　　怎么又醒了？
　　他茫然地看了看关切的温斯特、又看了看拉得严严实实的遮光帘, 大脑后台程序自动开始做垃圾清理工作。
　　叮——大脑开机！
　　等等, 三天什么？
　　提姆眼睛都瞪大了：“是的……嗯……你做得很好。”
　　4.
　　我就知道他一定行！
　　温斯特！
　　提姆偷偷在心里激动地摇旗呐喊。
　　#点击就看管家哥整顿韦恩职场，反向管理董事长（欢呼）
　　5.
　　我偷偷长出了一口气，虽然办事不力, 只拖延了三天时间, 但宽容的德雷克少总并未过多置词。
　　黑暗中，他长久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双蓝眼睛无悲无喜地看着我，泛着一种枯槁的冷意。
　　过了很久，提姆突然抬起手、用手背遮住双眼中翻涌的情绪，整个人往后微仰、摇摇欲坠。
　　6.
　　提姆：困……
　　提姆（昏昏欲睡）：ZZzzz
　　7.
　　愧疚将我打败，我辜负了他的期许，他还是个孩子, 却被迫面对这些惨痛的现实困境……
　　（以下省略一百字因不得不将父子推向商战对立面而产生的愧疚之情心理描写）
　　总之我垂下眼，试图避开他的视线，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因为刚刚后仰的动作, 提姆的睡衣被扯起来了一角，翻折着卷到了腰肋的位置, 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 我也能分辨出那是一道长长的击打淤伤——
　　伤口从肋上一直延伸进睡裤遮住的腰下，甚至已经因为时间的推移形成了青绿可怖的扩散痕迹。
　　我：“？？？”
　　什么玩意儿？！
　　情急之下, 我一把攥住提姆的手腕，抻猫一样迫使他舒展这一侧的身体，准备好好检查一下伤处；
　　但提姆似乎受到了惊吓，他的反应比我预想中的还激烈，甚至下意识屈肘袭击我咽喉部位以便挣脱。
　　……他怎么反击得这么熟练？
　　少年总裁也会面临校园暴力吗？？？
　　8.
　　理解，非常理解。
　　青少年总会有小小的叛逆期，尤其韦恩先生显然也是个混球家长，不会主动关心孩子。
　　提姆受到伤害后选择遮掩，似乎也说得过去。
　　“放开我！”提姆脸色都变了，他低声命令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放开！”
　　他抿了抿嘴唇，颤抖着说：“那只是……不小心摔倒了。”
　　：）。
　　你看我信吗？
　　那么长那么严重的伤痕，你跟我说是走路上摔的？
　　怎么摔？脸恰好摔到了别人巴掌里的那种摔吗？
　　9.
　　提姆瞬间就清醒了，看见温斯特的视线方向，他立刻明白了他看到什么。
　　红罗宾的夜间活动并非总是一帆风顺，受伤不可避免。
　　但他无法坦白说出。
　　摔倒这个借口虽然老套，但荒谬的理由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拒绝。
　　但温斯特显然已打定主意当做听不懂。他长腿一撇，非常有技巧地压制住了他的挣扎和反抗——
　　提姆震惊地看向这位总是面带微笑、耐心温和的青年，重新在心里评估他的力量和身手。
　　“抱歉。”温斯特还客气地冲他点头：“请原谅我的冒犯。”
　　10.
　　伤痕。
　　为尊重他人隐私，我只掀起了一点点提姆的衣摆。
　　但仅仅粗略一扫，我就至少分辨出了三种不同物体造成的击打伤，根据恢复状况来看，时间跨度可达一周以上。
　　我顿了一下，最后松开控制住提姆手腕的手、并把腿挪开。提姆不敢看我，他匆匆忙忙地拽了拽睡衣，重新把伤痕遮挡起来。
　　我俩对着沉默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但我猜我的脸色不太好看。
　　我是真生气。
　　少年时受到过霸凌、常遭殴打的偏执款霸总我也有幸服务过几位，虽然他们早已经远离那段阴影，但伤害还是不可避免地造成了。
　　我和提姆对视。
　　他的眼睛还没有那么阴鸷冰冷。
　　11.
　　我在观察他，他也在观察我。
　　12.
　　一瞬间，提姆的脑海里闪过了无数种预案，他谨慎地关注着温斯特的下一步举动。
　　温斯特的爆发力量绝对远在他的预估线以上，如果是单打独斗并非没有把握取胜，但绝对会面临秘密身份暴露的风险。
　　这时，他看见温斯特单膝撑地，将原本俯视的视线拉到了与他相近的高度上。
　　“我会保守秘密。”温斯特耐心地询问：“所以，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有些问题……我或许可以帮忙解决。”
　　13.
　　虽然还是很生气，但理智占据了上风。
　　我不太清楚美利坚中学生之间的霸凌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不过解决问题的手段是相通的，我可以速成一下。
　　实在是有点太无法无天了，连名声斐然的韦恩少总都有人敢霸凌折磨，我真不敢想象这些小混混已经猖狂到了何种地步。
　　……真想把达米安抓过来，让他看看他的哥哥都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诚挚祈祷他不是校霸文男主。如果以后达米安也会像这群小混混一样欺负同学，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倒反天罡地肘他一脸：）
　　14.
　　一个人在霸总家工作真的很无助，想报警。
　　能不能把这群可刑可铐的总裁全抓起来去蹬缝纫机？
　　很急。
　　这时，我看到提姆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他的嘴唇张张合合，最后终于开口。
　　15.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提姆说：“其实这些伤痕都是绑架和勒索留下的。”
　　他叹了口气：“哥谭的治安……”
　　我眉头微皱：“绑架？什么时候？”
　　提姆回答得飞快：“半个月以前。”
　　我：“。”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我研究过伤情鉴定，如果是光线充足的环境，我连作案凶器都能猜出来，更别提伤痕的形成时间。
　　他没说实话。
　　我懂了，他必有难言之隐。
　　16.
　　算了，不想说就不说吧。
　　我。
　　会。
　　出。
　　手。
　　我自然有我调查的手段。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跳过了这个话题，冲他点点头：“那就请您洗漱吧，我去给您热一份红酒牛肉煲。”
　　我转头要走，提姆突然拽住了我的手腕。
　　“别告诉其他人。”他犹豫了一下：“布鲁斯……和其他人。”
　　17.
　　提姆不敢想象温斯特都脑补了什么。
　　他只能说，红罗宾恐怖故事不能再出续集。
　　18.
　　懂，当然懂，我本来也没打算告诉韦恩先生。
　　告诉他有什么用？布鲁西宝贝既不擅长孩子教育、也不擅长侦探调查，有些事情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
　　三天之后，韦恩老总和少总能四肢健全地在办公区靠大脑一分胜负就算成功。
　　我又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请放心，提姆少爷。”
　　“我会为您保守秘密。”
　　直到事情结束。
　　19.
　　提姆目送温斯特离开，他从被子里爬起来，死气沉沉地看了看发出待机的嗡嗡声的笔记本电脑：“……”
　　无意义的尖锐爆鸣.jpg
　　20.
　　我搭乘计程车，回到了221B公寓。
　　装修队还在热火朝天地大干特干，不过今天我没有立刻进去验收工作。
　　我只是转而敲响了222B的门铃。
　　隔壁就住着个“福尔摩斯”，而且上次他们搬进来时华生也曾经说过，他的同伴是个非常有名的侦探，也是因案件而来到哥谭。
　　不求他真是福尔摩斯在世，只希望他有合适的私家侦探人脉可以帮忙搭桥牵线。
　　我一定要在三天之内搞清楚提姆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21.
　　下一秒，门开了，“华生”推开公寓门，茫然地看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明来意，对方就已经开口：“呃……抱歉。”
　　我礼貌地问：“是福尔摩斯先生不在吗？”
　　华生摇了摇头。
　　“他说他不接你的案子。”
　　“青少年的把戏，无聊。”
　　22.
　　我：“……”
　　我：“？？？”
　　华生尴尬地耸了耸肩：“那……请回？”
　　23.
　　我一个人站在寒风里，面无表情。
　　还真让他演上了！
　　我捏紧了拳头。
　　不干是吧？
　　行，那我将立刻登报注册世界第三侦探的商标，顺便再给你买一个热搜：
　　#福尔摩斯，世界第四侦探
　　手到擒来！


第46章 
　　1.
　　我在侦探界的唯一人脉就这么水灵灵地断送了。
　　想不通为什么他能虚空索敌, 合理怀疑是作者因为不想写巅峰侦探赛所以进行了暗箱操作。
　　于是我问华生有没有其他同行推荐。
　　华生噔噔噔跑上了楼；
　　华生噔噔噔跑下了楼。
　　“歇洛克说，让你去找世界第二侦探求助。”
　　2.
　　：）。
　　爬！
　　3.
　　没事，哥有论坛。
　　我思考片刻, 在悬赏栏里写下了【老公出轨儿子无辜被打疑似小三买凶】的狗血故事，诚聘一名私家侦探调查真相。
　　没过一会儿, 悬赏招募被领取了, 【kkkkklp】的对话框弹出了消息。
　　“哥你要找私家侦探？”老板说：“你咋不找我呢，我十项全能啊！”
　　我：“……？”
　　我：“这您也会？”
　　这哥们的技能树点得是不是有点太花枝招展了……我都有点想在任务结束后把他带回快穿局当牛做马了！
　　“包会的！”老板感慨道：“以前干娱记狗仔的。”
　　“不然哪里搞来的那么多蝙蝠装备复原版啊……那都是我辛辛苦苦拍出来的！”
　　我：“。”
　　你们哥谭的蝙蝠厨稍微有点过激了，下次注意一下。
　　我十分担心半夜蝙蝠侠扒你窗台。
　　……
　　不对, 不要奖励他！！！（呐喊）
　　4.
　　我只好转头又拦了一辆计程车, 前往老板的户外渔猎店。
　　途中他突然给我发消息，说上次预定的凯夫拉纤维面料小部分到货，问我这次方不方便直接取走。
　　我感到非常困惑——不是说最近风声紧，蝙蝠侠一直在盯着他，短时间内搞不到料子吗？
　　“呃是挺紧的，但是……”老板吞吞吐吐：“反正就是因为一些原因，红黑双色有货，绿黄暂时搞不到。”零
　　我大为震惊。零
　　没有关联的黄绿两色, 如何复刻精美绿鳞小短裤？
　　5.
　　红黑色。
　　单调的红黑色能做点什么？
　　“这边推荐是红罗宾制服。”老板谄媚地说：“红罗宾……呃，虽然不热门。”
　　“但是做起来省布料啊！”
　　6.
　　“刚才的回答您还满意吗？”
　　老板又点开了一个新的对话框：“噢，还有您要的这位顾客的购物清单，我马上发给您！”
　　对方的头像和昵称都是一片空白, 发布的指令也言简意赅。
　　【满足他的任何需求。】
　　【随时报告最新动向。】
　　“好的好的。”老板迅速敲字：“那下次见面能不挨揍吗？”
　　*[对方离开了对话]
　　7.
　　布鲁斯打开了刚刚下载的附件。
　　温斯特的购物清单非常的简洁，他拉到底、仔细浏览一遍后, 摸了摸下巴。
　　“蝙蝠钩爪枪……”
　　8.
　　我半路停车, 跑了一趟银行取现金。
　　偶遇劫匪，礼貌排队, 等他们抢完了才上前办理业务。
　　听到外面的惊呼声和非常模糊的“XX ……love you传来时”，我还特意揪住银行保安打听发生了什么。
　　#一生爱看热闹的华夏人。
　　“遗孤路过，搞定了劫匪。”保安无比淡定地说：“如果是蝙蝠侠，唉。”
　　“大家一定会恐惧得躲起来。”我接话。
　　“……人比这还得多。”保安同情地看着我：“哇，孩子，你没见过蝙蝠侠吧？”
　　9.
　　我：“……”
　　要不你们蝙蝠家组个天团登上哥谭梦幻舞台吧。
　　你一票、我一票，蝙蝠明天就出道：）
　　10.
　　抵达户外渔猎店里时，老板的眼睛都写着困惑。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绅士小手包，发出了疑问的声音：“我们约定好现金交易。”
　　我淡定地点了点头，下一秒我拉开手包拉链，哗啦啦从里面倒出十几沓钞票。
　　“十三万两千。”我说：“点一下。”
　　老板震惊地看着我：O
　　他看了看柜台上的一堆钞票，又看了看那个小手包，最后看着我，发出了那句也困扰了我很多年的疑问。
　　“你怎么这么能装？”
　　“传说中的天生装货，不行吗？”
　　11.
　　当我看到厉总从裤裆里……不是，是裤兜里掏出一百万现金时，我就知道，努力也怕天赋。
　　从此我熬夜苦装，睁眼装、闭眼也装，终于半只脚踏入了装货门槛；
　　这时我却悲哀地发现，厉总竟已经晋级成了大件货。
　　和你们这群…天生的…霸道总裁…拼了！
　　（痛苦的嚎叫）.jpg
　　12.
　　老板点清货款，还友情附赠了小推车，以便我更好地把这些布料运回去。
　　我还不死心，问他黄绿色布料什么时候能弄到。
　　“弄不到了。”老板哀伤地看着我：“只要有……在，就永远弄不到了。”
　　我揪着他的领子：“有什么！”
　　说话别说一半，不许当谜语人！
　　“宏观经济调控……市场经济……”老板喃喃自语：“有形的手和无形的手……”
　　13.
　　师傅别念了，我政治课本有点疼：）
　　14.
　　“还有，上次给您发的兰博基尼优惠券用了吗？”老板还在问：“兰博基尼，好车啊！”
　　我默默凝视他：“那你怎么没买？”
　　老板一呼噜鼻子：“开兰博基尼影响我绿色出行锻炼身体。”
　　“高瞻远瞩。”我安详地说：“你不买我也不买。”
　　……又该搞点什么大事然后报损、狠狠再毛上司老登一笔了。
　　呜呜，我的钱到底都花在了哪里？
　　15.
　　我俩默契跳过了这个话题，开始商讨私家侦探的雇佣事宜。
　　当听到我说要调查的人是提摩西·德雷克总裁时，他诧异地挑起了眉：“啊？”
　　他露出了弱智表情：“韦恩少总是……你儿子？”
　　我想起我在论坛悬赏板块上为了博眼球随口胡诌的○乎体小故事：“……”
　　“别问那么多，我只是个代理人。”
　　我又从手包里摸出两沓美钞拍在他面前：“这是订金。”
　　“我需要知道德雷克先生在学校里都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冷笑道：“包括那些可能会影响到他心情的小混混、校园霸凌小屁孩，务必详尽。”
　　老板郑重地点了点头：“三天时间，我……”
　　我又摸出两沓现金拍在他面前：“一天。”
　　老板一把摸过去：“成交！！！”零
　　16.
　　噢，我的钱原来花在了这里。
　　不是初五迎财神吗？
　　（扑）（抱大腿）
　　要不韦恩先生你莫名其妙给我打点钱吧，听说蝙蝠崽回家认爹都有零花钱的，那蝙蝠叔叔有没有零花钱？
　　嚎啕大哭.jpg
　　哭到一半，看到老板无语地看着我。
　　“还有吗？”老板的眼里写满了好奇：“你那包里到底塞了多少钱？”
　　“到底什么收纳原理，能教教我不？”他把其中一沓现金推给我，满脸诚恳：“学费。”
　　我冷笑一声。
　　17.
　　“和蝙蝠侠万能腰带一个原理。”
　　我说：“要不你去问问蝙蝠侠？”
　　老板心虚地瑟缩了一下。
　　“什么蝙蝠侠？哈哈，我不认识啊！”
　　……这话说的，好像你认识蝙蝠侠似的。
　　疑似蝙蝠激推被揍前最终幻想。
　　18.
　　我推着小车回到了韦恩庄园。
　　在走廊里遇到提姆，他看了看那一大捆布料：“这是什么？”
　　我叹气：“本来打算用来复刻罗宾制服，但是颜色不齐……”
　　先买着，囤一下。
　　提姆看起来饶有兴趣：“这个配色……或许可以做一套红罗宾制服。”
　　他抬起头：“你说过你最喜欢红罗宾的。”
　　我：“……”
　　今天是世界红罗宾日吗？怎么全世界都在说红罗宾巴拉巴拉？
　　这时，我注意到韦恩先生正从走廊尽头走来，那边只有管家房，所以我猜他刚刚可能是去找我。
　　“布鲁斯老爷！”我冲他举起手：“有什么事需要我吗？”
　　韦恩先生顿了一下，目光也落在了我堆满布料的小推车上：“这是……？”
　　我不得不又解释了一遍。
　　“噢。”他点了点头：“所以你可以做一套蝙蝠侠的制服，黑色的。”
　　19.
　　布鲁斯抬头，发现提姆正用[那种]眼神死气沉沉地看着他：“……”
　　布鲁斯：“：P”
　　下一秒，杰森也鬼一样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他热情地把手臂搭在提姆肩膀上，压得提姆“吭”了一声，差点倒头就睡。
　　“其实红头罩……”
　　20.
　　这次轮到我死气沉沉地看着他了。
　　你还是忘不了他，杰森少爷。
　　如果一定要给红头罩也整点什么，那我肯定会不慎在里面遗落一些针。
　　紧接着，卡珊德拉小姐也冒了出来。
　　她看了看那些黑色布料，又看了看我。
　　“你知道遗孤吗？”卡珊德拉说：“我要郑重地向你介绍这位黑色制服的义警！”
　　21.
　　我服了，我感觉他们好像是有备而来。
　　黑色制服这么大众吗？怎么这个家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喜欢穿黑色制服的义警偶像？
　　“没有人觉得紫色也很棒吗？”史蒂芬妮小姐也加入了对话：“黑色太老套了！”
　　“拜托，黑色哪里老套？”杰森反驳：“黑红配色虽然单调，但是经典啊！”
　　“红色太花哨了！”
　　“黑色……”零
　　22.
　　我把吵吵闹闹的少爷小姐们扔在了走廊上，脚步沉重地独自回到房间。
　　桌上还扔着被我拆开的仿制版钩爪枪。结构很有创意，但只能说平平无奇，想要达到那天看到蝙蝠侠使用的那把的承重水平，还有很远的距离。
　　想到这里，我从衣柜里摸出另一把全新未拆封的钩爪枪。明天出门、大后天上班，我可能要将它随身携带。
　　不过在撕开塑封膜时，我愣了一下。
　　这一把的做工、材质，都和上一把完全不一样，枪柄上甚至还刻着一只小小的蝙蝠标记。
　　我难以置信地对着灯光看了半天，它们俩的质感差距……大概就像路边摊的塑料奥特曼和3A等比兵人？
　　这品控也太差了吧！
　　同一家店，真的会有这么大的生产批次差距吗？
　　我对着墙面扣动扳机，“砰”地一声巨响，只见钩爪深深嵌入墙体，墙灰簌簌抖落；
　　我比划了一下，感觉承重力能吊死三个我。
　　23.
　　我：“！！！”
　　麻麻！购物多年，终于让我买到主播手里那把好用的菜刀了！
　　蝙蝠侠保佑啊！


第47章 
　　1.
　　莫名其妙买到官方周边, 今天我愿意给任何人好脸色看。
　　“这是什么？”杰森在我旁边好奇地探头：“每一个都要削吗？”
　　“这个叫马蹄果。”我慈爱地给我的乖巧小浣熊解释：“这个是海藻酸钠、这个是乳酸钙粉……”
　　杰森头顶的问号几乎要化成实质。
　　是的，我知道这听起来非常像绝命毒师或者古尔丹。
　　“但是，今天要做的是马蹄爆爆珠。”
　　我严肃地说。
　　2.
　　万能老板正在火速侦查中, 作为金主我只需要静待结果。
　　在这种时刻真的很适合来一杯放纵奶茶——果茶也行，我不挑。
　　结果事实证明是我想得太美了, 当我喝到了完全没稀释的急○糖浆味茶底时,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路过的达米安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下次记得要减糖。”他说。
　　我不信邪，又斥10美元巨资点了一杯减糖的奶茶，还加入了咖啡茶冻和小芋圆珍珠。
　　太好了, 这次是稀释了的急○糖浆口味糖浆。
　　这一口差点给我直接送走：）
　　3.
　　“所以, 潘尼沃斯决定自己做饮品。”
　　达米安严肃地总结：“他不太适应奶茶店的口味。”
　　“我点过那家店的奶茶。”杰森若有所思：“我认为算不上甜。”
　　“他的口味确实偏淡。”提姆若有所思：“在华夏生活几年，真的能使人的口味改变得如此彻底吗？”
　　仿佛有侦探漫画的特供[灵光一闪]滤镜划过，所有人都看向提姆，只有杰森咳嗽了一声然后开口道。
　　“你说得很对，小红鸟。”他背着手往外面走：“但我现在去监督温斯特的工作。”
　　4.
　　我把做好的马蹄爆爆珠和芒果、西米露兑上椰奶雪冰，淋上红糖汁，锅里还在煮着刚搓出来的芋圆。
　　“好吃吗？”
　　“好吃。”杰森比了个大拇指：“如果配上辣热狗和菠萝牛肉堡就更好了。”
　　你看，我就说都是红头罩的错, 喜欢吃东西的小浣熊能是坏人吗？
　　我弯下腰，从料理柜里摸出预制热狗面包和热狗肠。
　　5.
　　是，阿尔弗雷德叔叔确实说过要严格管控韦恩们的垃圾食品摄入。
　　……但他也没说不让我摄入垃圾食品啊！
　　我都统领厨房大权了，以权谋私吃点垃圾食品也是人之常情吧？
　　6.
　　杰森：“：O”
　　无需多言, 阿福已经插着翅膀飞走，高大伟岸的温斯特带头打响了垃圾食品的革命第一枪。
　　“咳。”温斯特低低地清了一下嗓子, 撕开包装袋, 热锅、倒油，转身去柜橱里取奶油奶酪和黄芥末酱。
　　“不要告诉阿尔弗雷德叔叔。”
　　6.
　　我觉得这个家里一定有摄像头, 连厨房里也有。
　　真的，别觉得我在说梦话，否则我无法解释为什么在热狗肠下锅的一瞬间，韦恩家的少爷小姐们就像地里的笋一样四面八方地冒了出来。
　　“哇，热狗面包！”迪克少爷第一个冲了过来：“夹卷心菜碎还是德国酸菜，温斯特？”
　　我：“……”
　　夹，夹猪头：）
　　紧接着史蒂芬妮也走进了厨房，她热情地在流理台洗手：“有什么需要切的吗？我来帮你！”
　　我：“……”
　　老天鹅，我真怕你等会举着飚血的手指头嚎啕大哭。
　　“每个人都有份。”为了防止他们再次热情地炸掉我的厨房，我只好从柜子里掏出了更多的热狗面包，无奈地举起手：“现在每个人都报一下自己的辣度。”
　　他们开始欢呼。
　　7.
　　别人家的霸总动辄三星米其林、要么私房菜馆，我们家的霸总可太有出息了。
　　一窝人集体蹲在厨房，被辣得哆哆嗦嗦地吃爆辣热狗——我甚至怀疑提姆被辣得流鼻涕了，但是我不敢笑。
　　……救命，谁知道给霸总预备役们吃廉价速食得判多少年？
　　我感觉这一顿饭下去够我个死缓改无期。
　　只希望这一幕千万不要被韦恩先生看到，我真怕他觉得我的精英服务出了什么问题。
　　下一秒，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韦恩先生震惊地看着我们所有人满嘴酱料、目光呆滞地抬头和他对视。
　　8.
　　完了，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我敢打赌韦恩们现在就像逃荒难民，明明之前还是知书达理、温馨有爱的一家人，但在我的带领下，也是成功地使良好的饮食习惯实现了负增长。
　　在这令人绝望的窒息中，韦恩先生威严地皱起眉，嘴角也不悦地向下撇去，整个人泛起一股冷酷的霸道总裁气质——
　　“还有吗？”他用低沉如大提琴般丝醇的嗓音问道：“微辣，不加玉米粒。”
　　我：“嗯嗯。”
　　我：“嗯嗯？？？”
　　9.
　　“没了。”我绝望地说：“一个都没有了，三个一袋，我只买了三袋，迪克少爷和杰森少爷吃了两个。”
　　“还有一桶老○酸菜牛肉面，给您煎个鸡蛋下俩火腿肠行不？”
　　韦恩先生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探头看向煮着小芋圆的热气蒸腾餐锅：“那是什么？可以放在面里吗？”
　　“你好，不能。”我自暴自弃地说：“那是一种冷却后才能食用的甜品小料。”
　　韦恩先生威严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我在等待我的命运。
　　10.
　　不是，我真是头一次捅这种篓子。
　　虽然辣狗泡面听起来很正常，但只要我换一个说法，大家就会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午餐，我给刚掀完桌的霸道谢总端上俩窝窝头一口咸菜，还得配一碟开封即食的老干妈油料。
　　……工作事故了属于是。
　　韦恩先生开始挽袖子，并四处寻找还没有被占据的餐台凳。
　　我立刻把我屁股底下那个薅出来，放在了韦恩先生面前。
　　韦恩先生：“……”
　　“谢谢你。”他一边说一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了上去：“涨工资。”
　　11.
　　我：“嗯……”
　　我（指自己）：“啊？我？”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为什么突然涨工资？
　　上一次薪资待遇显著提升，还是因为我冲上去给秦总挡子弹。
　　国外涨工资这么轻松吗？
　　靠老坛酸菜面和辣热狗就可以吗？
　　韦恩先生潇洒一抹头发：“当然是你，温斯特。”
　　他甜蜜一笑，浑身上下闪烁着财神般璀璨耀眼的金钱之光：“辛苦你了。”
　　12.
　　“我还以为我们的零花钱终于不是5美元了呢。”迪克幽幽地说：“你说是吗？布鲁斯。”
　　韦恩先生专注地盯着锅里的面，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13.
　　我神志恍惚地回到了房间。
　　捏着一张新的工资卡，黑色的。
　　……是的，就是你们想的那种卡面。
　　反正我现在单方面宣布无条件拥护韦恩先生登上霸道总裁实力排行榜榜首。
　　工作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次看到有总裁这么潇洒地掏出卡，用正义凛然的神情跟一位鞠躬尽瘁的管家说“随便花”！
　　哥！你们懂这是什么含金量吗！！！
　　我打开手机一看，原本的工资卡里的余额也跟着翻了个零。
　　……我快被钱砸晕过去了。
　　14.
　　“再不给温斯特涨点工资，”布鲁斯淡定地喝了口咖啡：“他就快一贫如洗了。”
　　“比如，买了一些……”
　　他看了看挂在一旁的情○制服版蝙蝠衣。
　　真希望温斯特下次不要再淘回来一些更劲爆的东西，殴打所有人紧绷的神经。
　　15.
　　我把那张黑卡收了起来，并不打算动用。
　　布鲁西宝贝真是傻白甜，我必须严格看管他的账户——别的霸道总裁最多偶尔撒币，他是有卡真发啊！
　　我好怕他背着蝙蝠侠在外面偷偷搞一夜情乱塞卡，最后把自己塞破产。
　　紧接着我冲上黑市，又买了一堆心仪已久的小玩意儿。
　　最后，我打开了和老板的对话框，他已经整理好了一份非常简短的名单事迹，都是哥谭高中附近的小混混，标准的美利坚问题少年。
　　“还在调查。”老板说：“但没有调查到德雷克先生与他们的接触，接下来的调查重点将放在德雷克先生在学校的交际网络上，梳理来自学生的威胁。”
　　我略一沉吟，发起了一笔转账。
　　【校外那些小混混直接找人处理掉吧。】
　　就当是为小朋友们肃清暴力恐吓因素了。
　　老板发了个：【啊？】的表情。
　　“这，钱不够吧。”他为难地说：“鲨人容易抛尸难……”
　　16.
　　这次轮到我发出了“啊？”的声音。
　　大受震撼，这就是哥谭的淳朴民风吗？
　　“懂，都懂。”老板立刻反应过来：“警告一下，柔性劝导！”
　　“看您这样子，以前做过类似的工作？”他试探地问。
　　我：“……”
　　哥们也是干过几年站在“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地动动手指示意”的霸道总裁，身后位置的副手工作的！
　　“没有。”
　　我叼着棒棒糖敲字：“开玩笑的。”
　　“噢对了，还有一件事。”老板说：“虽然您没有告诉我您的身份，但我猜……您其实是受到德雷克家族的示意调查提摩西少爷？”
　　我：“？？？”
　　这是什么清奇的推测结论？
　　我沉思片刻，决定不纠正他的错误认知。
　　“继续。”
　　17.
　　“看来我猜对了。”
　　他发来了一个得意的表情。
　　“那我想有一个消息您可能会非常感兴趣，提摩西少爷有一个叫伯纳德·多德的同学……”
　　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之后突然间就捏紧了拳头就好像自己家的好白菜被猪拱了还得给猪绑个大红花参加表彰大会有没有懂的？
　　咦？奇怪，我怎么突然这么生气？零
　　“继续说。”
　　“嗯……这小子公开对提摩西少爷的继母发表了一些非常下流的发言，那些话十分冒犯，我想您不会愿意再听一遍。”
　　“当然，提摩西少爷当时非常生气，但出于良好的教养他忍住了愤怒……”
　　18.
　　“不用说了。”
　　我面无表情地打断了老板的话。
　　“让他消失在哥谭，否则……”
　　“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第48章 
　　1.
　　总裁一个电话, 把内小黄毛调去非洲。
　　“那您看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工作比较好呢？”
　　我一挥手：“送去挖煤。”
　　2.
　　没当过霸道总裁，但是会cos霸道总裁。
　　○王撇嘴.jpg
　　去挖煤吧，挖不被定义的煤, 在劳动中改造自我、重获新生！
　　提姆少爷恰好路过。他左右手各夹着俩可乐瓶，我甚至莫名其妙觉得他的黑眼圈好像都变明媚了。
　　像是解决了什么心腹大患。
　　3.
　　一定和伯纳德·多德马上要去非洲挖煤没有关系的, 对吧？
　　4.
　　“不知道为什么, 我现在很有精神。”提姆少爷如此说道：“感觉能立刻去做五组俯卧撑。”
　　“那您还不如去加班。”我说：“还不能休息，仍然有很多的公务……”
　　他明媚的黑眼圈瞬间就消失了，整个人像被水淋了一样湿哒哒地站在原地, 蓝眼睛也激射出了恐怖的阴暗视线：“我会……”
　　我反手就把工作塞他一脸。
　　别会了, 韦恩先生马上就要杀回集团夺权了，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5.
　　提姆：“……”
　　提姆欲言又止。
　　温斯特似乎对他和布鲁斯关于工作问题的微妙平衡误会颇深。
　　“其实……”他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能跳过事实给温斯特解释这一切，最后他只能自暴自弃，直白地说：“其实我是自愿加班的。”
　　6.
　　我满头雾水地努力做阅读理解，试图分析该语境下这句势在必得但饱含心酸与无奈的剖白在文中起到什么作用。
　　*分析失败。
　　不然呢？
　　自愿加班不丢人——我也是自愿加班啊！
　　听哥的话，别学你弟白天假装睡觉晚上熬夜打手电筒读书，该拼就拼、该加班就加班, 努力并不可耻！
　　实话实说，虽然你爸你哥马上就要挤进赛道了，但我还是比较看好你，提姆少爷。
　　毕竟你出身商业世家被父辈故交收养, 见人三分笑但很有商业头脑和工作手腕，少年时期还疑似有被霸凌的创伤阴影。
　　……根据我的工作经验, 总感觉你未来可能会成长为一款“偏执腹黑人淡如茶的优质斯文败类款”霸道总裁。
　　这款主角无论是在○江还是○点, 退一万步讲即便是在○棠，都很有市场。
　　（目移）
　　7.
　　反正你几个哥和你爸就算了吧, 一个个体格子壮实得跟小牛犊似的，感觉只适合哥谭教父或者○帮老大剧本。
　　但这属实是有点困难了，他们仨一个交际花宝贝、一个正义小警察，一个贪吃小浣熊，把谁拱上这种赛道我都觉得有点良心不安。
　　除非在棺材里仰卧起坐以至于性情大变吧，否则真的很难：P
　　8.
　　“嗯嗯。”千言万语都在心里，我严肃地点点头：“我会尽力帮您实现目标的。”
　　9.
　　提姆：“……？”
　　我有目标？
　　真的假的？
　　但是温斯特的眼神太坚定了，坚定得感觉能在哥谭掀起一场革命。
　　他在迷茫中点了点头：“嗯……”
　　别管了，先嗯吧。
　　感觉再聊下去可能会聊爆。
　　10.
　　我心满意足地继续我的工作，路遇德拉科从灌木丛里钻出来想铲飞我，我一个闪身完美躲过；
　　在溜达放风的泰戈尔试图冲上来用头拱我，被我一掌格开从容面对。
　　我和一旁的达米安对视。
　　“需要为您定制一套牵引绳吗？”我体贴问道：“这样比较方便您带着泰戈尔出门遛弯。”
　　是的，我们老韦家还是比较有素质的，毕竟大家都知道，遛狗不拴绳，等于狗遛狗。
　　达米安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我。
　　他没有接我的问题，过了几秒钟，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手绘图。
　　哟，画的不错啊。
　　“罗宾制服也有黑红系。”他严肃地说：“既然你要做一些手工制品，我可以勉强允许你制作一套罗宾制服。”
　　“这是你的殊荣，你应该尽全力完成作品，潘尼沃斯。”
　　11.
　　我：“……”
　　我：“………”
　　咱们家大业大，雇不起裁缝吗？
　　换而言之了，韦恩先生都给那群蝙蝠义警砸了这么多钱了，让他们亲自……
　　等一下。
　　这个家里，好像只有韦恩先生和达米安少爷穿过蝙蝠侠罗宾同款制服，其他少爷小姐们似乎……
　　都没有得到过爱豆同款周边。
　　懂了：）
　　偏心，溺爱。
　　韦恩先生果然更溺爱他的亲生儿子，这个家里的夺权风气日益严重，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在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后，我觉得教育兄友弟恭，还是得从孩子抓起。
　　我叹了口气，半蹲下身、直视着达米安的眼睛说：
　　“抱歉达米安少爷，我可能要先帮提姆少爷和卡珊德拉小姐实现她们的心愿。”
　　我真诚地说道：“你和布鲁斯老爷都有自己的超英同款制服，但是提姆少爷和卡珊德拉小姐还没有。”
　　“下次，下次一定，好吗？”
　　12.
　　达米安的表情有点扭曲。
　　我感觉他的嘴角在不停抽动……但看起来又好像没有在不高兴？
　　奇怪，难道我的霸总表情读取雷达坏掉了吗？
　　遭了，面刺韦小恩之过者，该不会被赐自尽吧？
　　好在达米安还算比较讲道理，没有凭空变出一把餐叉或者餐刀甩在我脸上，他只是表情扭曲地在原地憋了半天：“随便你。”
　　紧接着达米安冷笑着说：“别怪我没提醒你，日后你会为这该死的同情心而感到羞愤。”
　　他带着泰戈尔跑走了。
　　13.
　　霸言霸语。
　　包准是霸言霸语！
　　这种程度的威胁和“河东河西……我们走着瞧”没什么两样，而且由达米安的小奶音说出来甚至还显得更可爱了。
　　工作这么多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完全不会放在心上！
　　开朗.jpg
　　……听听得了，谁信谁就是大傻帽。
　　14.
　　我一边哼歌一边在花园忙碌。
　　说实话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韦恩家的工作还算比较轻松的，至少韦恩先生不会和他的一号小娇妻蝙蝠侠一边大吵一边当桌面清理大师，把杯子盘子摔得满地都是。
　　我甚至没见到过他俩同时出现。
　　赞美理智的蝙蝠侠。
　　当然，韦恩先生也没有和他的二号小娇妻超人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一边吵一边来一段经典的angry sex，吵得人无法睡觉。
　　挺有素质的，真的。
　　赞美太阳之子，超人。
　　……如果下次不从韦恩庄园里偷猫我将加倍赞美。
　　我正在浮想联翩，突然看到韦恩先生非常扭捏地走了过来。
　　“是这样的，温斯特。”他尽量看起来很威严、很有气势：“我最近几天想带女伴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我“啪”地一声，失手撅断了手里得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树枝，和蔼亲切地看着韦恩先生：“……”
　　“这次想好要骨折哪里了吗？”我礼貌地问道：“希望您没有忘记，您骨折的腿才刚刚拆石膏。”
　　15.
　　布鲁斯：汗流浃背.jpg
　　布鲁斯：他已经学会抢答了！
　　难道温斯特真的……敏锐察觉……
　　16.
　　这还用想吗？
　　我隔壁家的小孩不想做作业时就会突发性头疼肚子疼腿疼，经医生检查确诊为上学综合征。
　　我是神医，你这是上班综合征，被人按着上几天班就好了。
　　“您要先工作才能获得假期。”我大逆不道地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伤筋动骨一百天，总之三个月内您都不可以再挑战极限运动。”
　　他绝望得快化了。
　　他视线下移。
　　17.
　　“等一下，”韦恩先生盯着我手里的那根树枝大惊：“你……你能再表演一下这个吗？”
　　我莫名其妙。
　　但既然他想看，我就又撅了一下。
　　有点像撅薯条。
　　韦恩先生的表情更奇怪了。
　　“你……”他憋了半天：“你力气真大。”
　　我：“……”
　　这话说的，力气不大怎么颠勺？力气不大怎么用园艺剪掰断灌木树枝？力气不大怎么搬动那些挤压已久的文件？
　　被逼的，都是被你们这群没有正事的霸道总裁逼得。
　　想到这里我就悲愤欲绝，于是我温柔地说：“这并非硬度很高的木材，比较容易折断。”
　　“掰起来的手感有点像……骨质疏松的人类臂骨，哈哈。”
　　18.
　　韦恩先生震惊地看着我。
　　我的笑容一顿。
　　完了，把实话也顺嘴说出来了。
　　我俩面面相觑，他的表情很受伤，迟疑半晌：“温斯特，你……”
　　我赶紧解释：“我开玩笑的，不过您骨折这么有经验，想必很了解骨头断掉的手感吧？”
　　韦恩先生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O”。
　　……给我自己一拳。
　　救命我到底在说什么？看看把我的布鲁西小甜心吓得。
　　我试图补救：“抱歉，是我冒犯，我没掰过人类臂骨，这只是一种夸张的修辞手法。”
　　“当然，我不是说您掰过的意思。”
　　“您肯定也没把别人打骨折过。”
　　19.
　　或许吧，良好市民蝙蝠侠当然不会这么做。
　　绝对不会。
　　20.
　　韦恩先生没说话，他看起来好无助。
　　我也好无助，我俩深情对视。
　　太好了，我好像和他差不多高，185大帅哥果然不落下风——
　　等一下，这不是重点！
　　21.
　　在蝙蝠洞的迪克沉痛地放下了耳机。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正在敲键盘的提姆头也不抬：“发生了什么事？”
　　迪克欲言又止。
　　“我已经想到了如何填满温斯特的空闲时间。”
　　提姆立刻放下键盘，正襟危坐：“请说。”
　　“要不让他去当蝙蝠侠吧，我看他很有天赋。”
　　22.
　　提姆：“……？”
　　这种赛道也有天赋型选手吗？？？


第49章 
　　1.
　　韦恩先生被我吓跑了。
　　中途德拉科扑出来想和他玩, 但失魂落魄的韦恩先生无情地把它的大脑袋推开；德拉科一怒之下非常坏地伸出舌头去舔，一人一龙扭成一团。
　　我没办法，只好加入战场, 却被韦恩先生灵活地将身一扭迅速逃开。
　　……疑似在酒会上练就的绝世闪避身法。
　　最后德拉科非常犟种地叼着我的裤腿不撒口，我只能拖着它走来走去。
　　2.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在布鲁德海文上班的迪克少爷震惊地看着我。
　　“你的新腿部挂件很漂亮。”他憋了半天, 语气开朗地表达了肯定：“但是你不累吗？”
　　我淡定地摇了摇头：“就当是负重训练吧。”
　　我脚步物理上非常沉重地离开了。
　　3.
　　“谁愿意站出来把那头龙送走？”杰森在蝙蝠频道里大声抱怨道：“昨天夜巡回来它突然吊在我的窗口看我, 而我当时正在换衣服！”
　　“……”
　　没人吭声。
　　“我还没见过蝙蝠龙呢。”
　　一个轻快的女声回答道：“最近太忙。”
　　“那绝对是遗憾，小芭。”迪克接话道：“温斯特……非常的有潜力。”
　　“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捡到一头龙。”提姆漫不经心地插话：“这和看到小丑在马戏团里表演有什么区别？”
　　“很值得欣慰了。”迪克自言自语：“至少他没有捡到外星人。”
　　“我什么时候才能捡到无人认领的氪星人？”
　　还是没人吭声。
　　芭芭拉那边的键盘敲击声没停，她一边工作一边随口问道：“那么,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向这位潘尼沃斯坦白秘密呢？”
　　有人闭眼有人调转视线, 有人干脆假装听不到。
　　“为我们所有人。”迪克沉重而勇敢地回答道：“还是暂时将这件事延后吧。”
　　“赞同。”
　　“附议。”
　　无法判断到时候是谁先尴尬到挖穿地球、谁又会绝望到飞向外太空。
　　总之……
　　适当保守一些秘密，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4.
　　一天的辛勤劳动即将结束。
　　在这一天里，我暴打犟种龙，击退猫猫拳猛攻泰戈尔的阿尔弗雷德猫，还给蝙蝠牛兑好了新配比的草料。
　　回头一看，提图斯正庄严老成地蹲在地上看着我，那个下撇的嘴角、那个两眼射出的沉稳精光，使我仿佛看到了狗狗版蝙蝠侠。
　　很好, 赐名蝙蝠狗。
　　（安详）
　　晚上躺在床上看消息，发现老板已经把调查结果做成了表。
　　很遗憾，没人敢对德雷克总裁动手动脚。
　　这才对嘛，有些霸总文学里的恶霸同学实在太工具人了——你都知道他爸有权有势了, 还敢打得他遍体鳞伤？
　　哇，真是老寿星上吊, 活腻歪了。
　　我的评价是但凡稍微把工具人当一点正常人, 都写不出来这种魔幻的剧情。
　　对此调查结果，我感到一身的力气和手段全无用武之地。
　　5.
　　“内个……内个黄毛, 别送去非洲了。”
　　我发消息给老板。
　　“送去印度，让他每天吃三哥特产的恒河水糊糊餐。”
　　就逮着他折腾：）
　　6.零
　　那么问题来了。
　　究竟是谁在将提姆深深伤害？
　　我原本以为这是校园暴力导致的，但调查结果显示，提姆在学校非常安全。
　　……总不能是他上班上出来的这一身伤吧？！
　　难道是家庭战争导致他伤痕累累？
　　不是，目前看起来最顽劣、最具有攻击性的应该是达米安，但考虑到达米安的那个蹦起来踹人膝盖的身高……
　　老天，你还不如说达米安其实是罗宾、其实能肘飞成年人下巴。
　　那我还有可能会相信。
　　（翻白眼）.jpg
　　7.
　　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我带着这样的疑问回到221B，走神之间我怼了半天锁孔，才发现我居然掏错了钥匙。
　　这时，隔壁222B的门突然推开了，一身睡衣的华生披着一件外套，手按着门把手探出头来：“嗨，潘尼沃斯先生，上午好。”
　　“歇洛克让我对你说，”华生字正腔圆地说道：“＇或许他是自愿的＇。”
　　我：“……？”
　　我：“？？？”
　　什么东西没头没脑的？
　　拜托——装神弄鬼的假冒伪劣cos何时才能停止！
　　但我礼貌地微笑：“麻烦您了，请代我转达一句谢谢。”
　　8.
　　所以提姆到底在哪里搞了一身伤？
　　我还是想不通啊！
　　9.
　　不过好消息是，我的221B装修基本完成了。
　　我满意地坐在沙发椅上环视房间，印象里是书柜和书桌的位置我已基本复原，只不过功能发生了一些改变。
　　比如按下暗铦，整个桌板会翻起来露出下面的枪械陈列柜；
　　比如抽出某本书，后面的机关板会被连锁触发，整个书柜二层都会后缩然后下降，并把藏在里面的电脑屏幕推出来以便使用。
　　包专业的！（拇指）
　　入乡随俗，我决定以哥谭最常见的元素为这台控制终端命名，比如就叫——
　　蝙蝠电脑！！！
　　哈哈！蝙蝠侠，我来啦！
　　10.
　　布鲁斯：你不要过来啊！！！
　　11.
　　安全屋有了，现在还差一辆开着顺手的车。
　　我沉思片刻，决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顺手把车的事情也办妥了。
　　毕竟后续的改装也会耽误一段时间，添置时间刻不容缓。
　　虽然还有一张兰博基尼的代金券，但是我没有直接去车行选购——我打算买一辆外型心仪的跑车，然后直接拆改。
　　只要有一个帅气的外壳就可以了！
　　不过为此，我还是联系了车行经销商，希望通过他的门路认识一些有意转手藏品车辆的朋友。
　　目前我比较心仪的车型是兰博基尼已停产的Murcielago，在西班牙语中，Murciélago意为“蝙蝠”。
　　……是不是非常哥谭、非常大胆！
　　结果联系了一圈，无人割爱。
　　正当我为此发愁之际，车行经理突然又推荐道：“看您的审美偏好，或许会对经典复刻车型感兴趣。”
　　“有一台现货新康塔奇随时可提，要了解一下吗？”
　　12.
　　就是偶尔有点小故障。
　　后半句经理没说。
　　13.
　　这个我知道，兰博基尼康塔奇，经典匍匐流线车型，隐藏式大灯，20世纪发售之初曾与法国战斗机跑道竞速，一战成名；
　　复刻新款也是未来可期。
　　13.
　　了解了。
　　刷卡了。
　　哥想要，哥得到！
　　（抬墨镜）.jpg
　　14.
　　这辆车挺帅的，真的。
　　虽然没能得到蝙蝠，但蛮牛也不错，试驾一下，性能和舒适度也非常满意。
　　最主要是拉风；
　　还要独特。
　　至少我没在韦恩先生的车库里看到过这辆车——什么劳斯莱斯幻影啊之类的霸总文学常见车辆真是给我开吐了，大家懂的都懂。
　　我满意地下车，随手敲了敲车盖：
　　“换个发动机，改一下内置构造。”
　　又敲了敲车头槽型进气口：
　　“加两组机枪和导弹架。”
　　还有悬挂系统的改装。
　　这些我自己无法处理，需要送到专业车工师傅手里进行拆解。
　　这时，这辆康塔奇突然“嗡——”地一下发出了引擎震动声。
　　就像有人在不满地吭气。
　　15.
　　我抻头看了一眼驾驶室。
　　也没人啊，什么玩意儿？
　　我又试探性敲了敲车盖。
　　下一秒，车大灯亮了，发动机轰然咆哮，仿佛发出了怒吼声。
　　我：“……？”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
　　不是哥们，这车我也没录声纹啊——大白天怎么自启动了，闹鬼吗？！
　　我还在疑惑，但接下来，有更加震撼的事情发生了。
　　这辆兰博基尼康塔奇，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往前一个出溜，一头杵上了我的腿。
　　很有礼貌，踹一下拉倒，我甚至都没挪动脚步。
　　16.
　　我：“……？”
　　我：“？？？”
　　我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两步，假装仔细观察这辆崭新的帅气跑车，下一秒我把手里的车钥匙一扔、拔腿就往巷子外面跑去！
　　救命啊——马路杀手上路啦——
　　速度与激情里的僵尸车真的出现了啊啊啊！！！
　　17.
　　我拿出了跑酷的高超技巧在哥谭街头狂奔。
　　我无比确定那辆兰博基尼无人驾驶，它的方向盘疯狂打滑，灵活地追在我的身后。
　　我俩时而穿梭在小巷里、时而横穿绿化带，我甚至还考虑过直接进入楼房高层躲避僵尸车的追杀，但感觉在水平距离拉力赛中给自己增加垂直距离难度纯属有病。
　　遂放弃挣扎，试图只靠复杂地形甩开这辆杀手车。
　　两条腿跑四个轮，失败。
　　我不理解，我真是不理解。
　　这种抽象东西好像只有阿卡姆常驻嘉宾们能搞得出来——但问题是，我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管家。
　　应该也和阿卡姆的各位也无缘也无仇吧？
　　我一摸腰间，出门太急，没带枪。
　　完了，赤手空拳。
　　所以蝙蝠侠呢！
　　救一救啊啊啊啊！
　　离了我谁还会支持你上位韦恩夫人啊？！
　　闭眼狂奔落泪.jpg
　　18.
　　然而就在这危机时刻，另一道轰鸣声却骤然在身后响起！
　　只见一位圆润的红枣头骑着大马力改装摩托从远处飙行而至；紧接着他握紧车把手，一个炫酷抬头飞冲而起、砸着那辆发狂的兰博基尼驰行而过。
　　眨眼间他已经电光驰火地越过我，一个潇洒摆尾甩停在了小巷尽头！
　　他逆光的身影好高大、好伟岸……仿佛有救世主的耀眼光辉在他身后闪烁、照亮了世界。
　　我：“！！！”
　　红头罩！
　　我将敬称你为——
　　下一秒，红头罩举起手，对着我非常流里流气地弹了一下舌尖，然后他开口道：
　　19.
　　“Oi，老登，要上我的鬼火吗？”
　　20.
　　我：“……”
　　：）。
　　我今天就是死，死外边从这里跳下去，也不上你这个破车！！！


第50章 
　　1.
　　没死就上。
　　“再快点啊啊啊！”
　　我狂催红头罩：“没吃饭？”
　　红头罩不语, 只是一味猛拧油门，我俩的外套都快被风吹得拉直了；尾气滚滚，身后的兰博基尼大灯一闪一闪, 还在穷追不舍。
　　他憋了半天。
　　“没吃。”
　　2.零
　　真没吃。
　　家中唯二的厨房掌控者一个在病床上躺着，另一个如果不是他及时赶来, 恐怕也即将在病床上躺着：）
　　生活不易, 头罩叹气。
　　他一边在脑海里思考是不是即将有新的病友加入阿卡姆人才交流中心，一边好奇问道：“你怎么惹上了这玩意儿？”
　　身后的温斯特沉默了一会儿。
　　3.
　　短短几秒钟里，我的大脑飞速思考。
　　安全屋的存在是个秘密, 我希望雇主们只看到我优雅全能的一面, 而不是灰头土脸背书并给枪支擦油的样子。
　　……对，虽然我天天劝别人爱拼才会赢，但我其实是会半夜偷偷打着手电筒背书的卷王。
　　神志不清.jpg
　　而且，万一红头罩这小黄毛和随便哪位少爷说漏了嘴，那岂不是整个韦恩家都将知道我在偷偷卷他们？
　　不行，我不允许！！！
　　最后我眼睛一闭。
　　“当然是给韦恩先生准备的生日礼物。”
　　4.
　　杰森：“……”
　　杰森：“？？？”
　　还有老头子的事？
　　他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温斯特的表情，对方落寞地垂着眼，似乎非常受伤：“但是没想到……”
　　5.
　　这并非情急之下的顺口胡说, 这其实是新的职场小技巧。
　　反正这700万美元已经飞了，完全死无对证啊！我就说是给领导买的礼物，有能耐你找我领导说去！
　　……不对，还没完全飞。
　　我扭头一看, 那辆僵尸车还在后面紧紧跟着，有种遛弯的悠闲感。
　　我沉思片刻。
　　然后我拍了拍红头罩的肩膀。
　　“能借一下你的枪吗？”
　　红头罩非常大方地指了指他腰侧的武装带, 示意我自取；
　　我伸手去掏枪, 当然，颠簸中也不可避免地摸到了他的腰侧——
　　我：“……？？？”
　　我瞪大了眼睛, 不信邪地又摸了摸。
　　红头罩似乎忍无可忍，愤怒地低声咆哮：“你摸哪呢？！”
　　6.
　　：）。
　　不是，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为什么红头罩穿着我们小浣熊的黑T恤啊？？？
　　这右下角还有我亲手绣上去的“J·T”俩字母啊！！！
　　你把我们小浣熊怎么了……你把我们小浣熊怎么了？！
　　穿得这么休闲，你该不会真是刚从我们老实巴交的小浣熊被窝里爬出来吧？！
　　所以你俩到底有多激烈啊，连衣服都穿错了！！！
　　娃哈哈…白喝了…忘不掉…下次…旺○牛奶……
　　7.
　　我无声崩溃，正扭曲得像一团即将融化的沥青阴暗地发出嘶鸣，这时红头罩突然扭头。
　　“啧。”他腾出一只手自己从枪带上解下来枪塞到了我手里：
　　“让我看到你的战斗表情！”
　　8.
　　：）。
　　我战斗你○。
　　9.
　　我颤颤巍巍地举起枪，偷偷比划着是否要趁机干掉红头罩、然后再干掉后面那辆僵尸车伪造出一个他俩自相残的事故现场……
　　这时红头罩狐疑开口：“你在干什么？”
　　我眼神一凌。
　　“你不会用枪？”他疑惑地问：“枪口为什么对着我？”
　　我：“……”
　　还能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此面向敌》！
　　但还没等我编出一个合理的借口，红头罩就已经不耐烦地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枪，侧身一挥胳膊、从我头顶往身后举枪就瞄！
　　我吓了一跳，立刻本能低头弯腰；
　　紧接着，红头罩得寸进尺，手肘顶着我的背、冲着那辆兰博基尼潇洒连开七枪！
　　10.
　　毫不夸张地说，我当时杀心大起特起；
　　因为那把枪的后坐力比较强，他每开一枪就会杵我一下。
　　……劲儿比盲人按摩还大。
　　对于这款黑恶势力黄毛，送去非洲已经不足以痛改前非，我觉得最好还是送他去见仁慈的主天天忏悔。
　　不过好消息是，红头罩火力确实猛，那辆兰博基尼被打得车盖发黑，歪歪扭扭地撞向了路边，一阵爆裂的火花闪过。
　　它不动了。
　　我俩惊魂未定地停在不远处，原地观察了一会儿。
　　它还是没有动。
　　这时红头罩突然问道：“你不害怕？”
　　11.
　　我：“……”
　　受不了了，小浣熊怎么会喜欢这种目中无人的鬼火黄毛？
　　更别提他还脚踏两条船兄弟通吃、随身携带管制枪具，大白天的无所事事满街乱晃啊！
　　这枪这防弹夹克这装备。
　　该不会我们小浣熊自主创业赚的那点钱都倒贴给他了吧？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下去我就要心梗了。
　　掐人中.jpg
　　我眼含热泪，憋了半天。
　　12.
　　“红头罩先生，请对杰森少爷好一点。”
　　我语重心长地建议道。
　　“还有，以后离迪克少爷越远越好，你们不合适。”
　　13.
　　杰森：“……”
　　杰森：“………”
　　他举着枪的手微微颤抖，怼了好几次才把枪插回枪带里。
　　14.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似乎是因为被我戳到了亏心事，过了一会儿，无话可说的红头罩居然“哈”了一声；
　　随即他伸出手指，敲了敲头罩侧面，一阵非常微弱的电流音闪过。
　　我怀疑他在录音，然后打算拿这段录音恶意剪辑、合成给杰森少爷听，借此来挑拨我和我的厨房杀手小浣熊之间的伟大革命友谊。
　　我反应得快、当场闭嘴——
　　反正在我的律师赶到现场之前，我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15.
　　真的得关闭蝙蝠频道了。
　　杰森崩溃地想。
　　温斯特再说下去保准会成为今晚夜巡的循环播放素材，他缺德的兄弟姐妹们一定会疯狂嘲笑他和迪基鸟之间的“爱情纠葛”。
　　……全世界都毁灭吧！！！
　　16.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
　　半晌，我听见红头罩傲慢地说：“我也想离……迪……嗯，远一点，但是他太热情了。”
　　“你不如去警告他。”
　　我拳头都捏紧了。
　　真怕我一拳把他的头罩打飞。
　　忍一忍，这都是他为了骗我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故意激怒我的小把戏。
　　小温！你在霸总文学世界工作十几年了，这点经验还没有吗？
　　雕虫小技啊！！！
　　我一声不吭。
　　只是默默低下了头，借此掩饰我狰狞的表情。
　　17.
　　坏了。
　　杰森困惑地想。
　　真生气了？
　　180°小鸟疑惑扭头.jpg
　　他决定适可而止，虽然是误会，但毕竟温斯特也是出于好心。
　　杰森认真地解释道：“好吧，坦白讲，我和迪克之间什么都没有。”
　　18.
　　我：“……”
　　我就知道，他刚刚肯定是开录音了——你看他还在这儿假惺惺地“我和迪克之间～什么～都～没有～”！
　　骗鬼……啊不是，骗小浣熊呢？
　　我立刻文静地点头，作为工作经验丰富的辅助型人才，我对付过的恶毒男配女配人妖配比他吃过的土豆都多……
　　反正我肯是绝对不会配合红头罩的卑鄙演出的。
　　19.
　　杰森：“。”
　　杰森明智地决定不再和温斯特纠结这个问题。
　　他随手往车底扔了一个定位器，“叮”地一声，定位器自动吸附到了疑似失活的兰博基尼车底。
　　“我先送你回家。”他说着拧动油门。
　　“那……”温斯特用眼神示意那辆兰博基尼。
　　“蝙蝠侠会处理。”杰森毫不犹豫地开出小巷，漫不经心地说：“大概会拆解掉然后调查——”
　　20.
　　“轰”地一声巨响，刚刚还死气沉沉的兰博基尼仿佛蹦了起来一样，瞬间原地倒车、飞窜出了小巷！
　　红头罩：“！！！”
　　他一个飞车，灵活地原地漂移掉头，但在后座的我被这一惊一乍的驾驶技术差点甩飞出去！
　　然而很遗憾，虽然红头罩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当他追出来时，四周却早就没有了兰博基尼的影子，路旁只停着两辆同型号的破破烂烂雪佛兰——
　　就是哥谭街头最常见的那种代步车型号。
　　地上嘲讽地躺着他刚刚粘上去的定位器，像被人随口吐掉的口香糖。
　　我听见他低低地咒骂了一声。
　　21.
　　救命，他这脾气和素质也真是岌岌可危，和他在一起以后真的不会家暴伴侣吗？
　　我第一个不支持这门婚事啊！
　　“算了。”红头罩说：“先送你回家。”
　　我立刻婉拒：“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搭乘……啊呜！”
　　天杀的，我话还没说完，这狗东西就一脚油门直接蹬了出去！
　　22.
　　“慢点开——”
　　风中传来了我的哀嚎。
　　“没带头盔会扣驾驶分——！”


第51章 
　　1.
　　我对我们哥谭的治安水平有了全新认知。
　　200码极限快飙的摩托车, 一路上愣是没人敢拦。
　　最恐怖的是，他戴着个红枣脑袋，但我还没戴护具啊！
　　……我真怕他一个失手直接送我回总部做述职报告。
　　2.
　　崩溃。
　　非常崩溃。
　　好想把红头罩踹下去我自己开：）
　　他一路熟门熟路开回韦恩庄园, 显然对韦恩宅非常熟悉。
　　进门后，红头罩先是大摇大摆地往会客厅的沙发上一坐、非常闲适地翘起了二郎腿, 然后就摸出一个黑色通讯器, 旁若无人地开始玩手机。
　　我：“。”
　　我：“……”
　　坐在对面的提姆一口咖啡当场喷了出来。
　　他哆哆嗦嗦地指了指红头罩：“你……你……”
　　他又转过头来看我：“他……他……”
　　3.
　　【怕什么。】
　　杰森在群里发消息：【我甚至还可以再进一步。】
　　下一秒，他抬起头对温斯特说：“我要见杰森·陶德。”
　　4.
　　提姆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他视线放空地盯着手里的报纸，大脑发出滞涩的响声。
　　真的可以这样吗？
　　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下一秒他听见温斯特一边礼仪周全地倒茶——救命啊红头罩戴着个大红脑袋怎么喝茶；
　　一边淡定地开口：“抱歉, 很不巧, 杰森少爷不在家。”
　　温斯特优雅地微微俯身，琥珀色的茶汤倒进小瓷杯里，热气滚滚。
　　他甚至还把方糖罐子往前推了推：“请用茶。”
　　5.
　　【哈。】
　　【哈哈！】
　　杰森在群里发了个狂怒摊手的表情，并激情转发文章：
　　《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6.
　　小混混强势登门，小舅子一言不发，只顾猛喝咖啡。
　　我绝望闭眼。
　　我还能为这个家做什么？
　　我无计可施。
　　这实在是触及了我的工作经验盲区——你要说当上门挨骂的那个角色，那我很有经验，毕竟强取豪夺的不长嘴霸总们只要敢上门就包挨骂。
　　但现在俩哥哥被鬼火小黄毛玩弄, 提姆少爷非但不摔杯为号把他撵出家门，甚至还在看财经杂志？
　　我服了。
　　……老师这公式好像不对，我不太会啊！
　　7.
　　闭眼落泪。
　　如果我以前做工作时有这一半轻松，我都不敢想象我能是个多么快乐的小男孩。
　　“那, 我要见迪克。”红头罩还在韦恩大点兵：“我们今天说清楚！”
　　8.
　　刚准备过来看热闹、走到第二间会客室门口的迪克脚步一顿。
　　他转头就跑。
　　并打算连夜逃回布鲁德海文。
　　……带着他的胶衣版夜翼cos服。
　　9.
　　我点了点头，并对红头罩投去了赞同的视线。
　　这是个积极解决问题的提议。
　　“稍安片刻。”我点头示意：“请用些茶水, 我马上去请迪克少爷过来。”
　　今天我们就当着天地祖宗的面说个分明！！！（怒）
　　10.
　　我找了一圈迪克少爷, 未果。
　　“迪克？”在书房用电脑的韦恩先生非常淡定地瞥了我一眼，“可能临时加班, 回布鲁德海文了。”
　　我看他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很有勤恳工作的风范，顿感非常欣慰。
　　我们游手好闲的韦恩先生也是好起来了，大白天竟没有在睡觉和闲逛，居然正在处理公务！
　　我立刻像所有欣慰的家长一样，热情地上前替他倒茶处理果盘：“您大病初愈，一定要注意劳逸……”
　　我抬头一看屏幕。
　　我光速变脸。
　　韦恩先生居然在用他的超高配置办公电脑玩消、消、乐！？（咆哮）
　　11.
　　“怎么了，温斯顿？”韦恩先生后知后觉地抬起头，用绝对称得上是楚楚可怜的蓝眼睛看着我：“我已经玩到了第563关……”
　　我疲惫地摆了摆手。
　　已经不想劝他提前熟悉公务了，明天他能准时坐在韦恩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就是伟大胜利。
　　我决定自欺欺人，假装他的消消乐窗口下藏着繁重公务，而他其实和达米安少爷一样，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打手电筒学习的卷王。
　　12.
　　舒服多了。
　　改变不了老板就调整自己的预期——没关系，我们布鲁西宝贝努力多谈恋爱也很不错。
　　“请注意游戏时长，保护视力。”我笑容满面地对韦恩先生说：“近视可能会使您美丽的眼睛无神木讷，这是哥谭的重大损失。”
　　我从容离去。
　　13.
　　从今天起我将在韦恩先生的饮品里加入美白滋养的补品，并且时刻监督他勤敷面膜。
　　因材施教，让局长知道，我王牌辅助不带差生——
　　14.
　　迪克少爷是真不在家。
　　我抱着遗憾的心情回到会客厅，却发现红头罩已经走了。
　　提姆满脸死一样的淡定：“红头罩说他还有事，下次再来拜访。”
　　“其实……”他的表情闪过一丝纠结和犹豫：“其实红头罩是个不错的人。”
　　我点了点头，示意提姆少爷继续——我非常好奇像提姆这样的优质总裁会对红头罩有什么样的评价。
　　但他的夸赞戛然而止。
　　15.
　　提姆：“……”
　　脑子想为这个家的稳定做点什么，但是嘴说不出来。
　　（痛苦）（痛苦）（非常痛苦）
　　16.
　　懂了，说不出来。
　　提姆少爷也真是个体面人，都这样了，还在为鬼火小红帽挽回形象。
　　虽然……
　　我若有所思地看向提姆少爷的眼睛，经过我的霸道总裁雷达分析，我似乎从中提取到了一丝幸灾乐祸。
　　商战手段。
　　绝对是商战手段！
　　用红头罩一下解决掉两个适龄的兄长，以确保自己在韦恩集团的绝对统治地位。
　　这招实在是高！
　　17.
　　我欣赏地看着提姆少爷。
　　已近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有魄力又有行动力的总裁了，这让我对集团的未来充满希望。
　　比起厉总直接派人制造车祸撞残同父异母哥哥的雷霆手段，提姆少爷的计谋怎么不算是兄友弟恭呢？
　　……这是糕手！
　　我回过神来发现，提姆正在诡异地看着我，他的视线透过散落的额发飘出来，有种能洞察人心的力量。
　　看吧！（一个滑铲撑开衣襟）.jpg
　　我对您的事业一腔赤诚啊！！！
　　提姆局促地挪开视线。
　　我满意一笑，抬了抬眼镜：“不打扰您了，提姆少爷，我要先去处理一些杂务。”
　　18.
　　我给车行经理发了条消息，还附赠了杀人小汽车发狂的全过程监控视频。
　　他很快回了电话过来。
　　“抱歉啊先生，这个可能是由于最新的辅助驾驶芯片程序上发生了一些错误……”
　　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出他的汗流浃背：“当然您的损失我们这边愿意全额赔付，还会给您额外的补偿，就是希望您能对这件事……”
　　封口费。
　　很上道，满意，但还是要假装推让一下。
　　毕竟确实危险，如果不是红头罩及时出现，我可能还在被追着满街跑。
　　最后除了成功敲出了一笔悬挂系统的改装费用以外，他还承诺帮忙联系改装厂，并按照我的需求帮忙改装车辆。
　　我如实描述了一下我的需求。
　　我感觉车行经理听了都沉默了。
　　19.
　　“您……”他最后说：“您是否已经想好了自己的代号？”
　　“如果您担任高校导师，手下还有没有未结业的学生？”
　　我：“……？”
　　这人在说什么，怎么突然就扯到了教务问题？
　　“我不在教务系统工作。”我礼貌地回答：“同时也对出道做超级反派没有兴趣，谢谢您的关心。”
　　不过我非常好奇他为什么这么关心教育职务，于是我提问了。
　　20.
　　“因为我的导师带我的课题带到一半，就进阿卡姆了。”
　　车行经理哽咽地说道：“如果您也在高校任教，请至少为您的学生考虑一下，好吗？”
　　“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21.
　　我：“……”
　　我：“6。”


第52章 
　　1.
　　我详细向车行经理描述了改装需求, 甚至还将部分关键零部件的具体型号制成表格发给了他。
　　经理仔细读过后感慨道：“您看起来很有生活。”
　　我也感慨：“您很懂我。”
　　能不生活吗？
　　有些霸总雇主我都懒得说，管生不管活。
　　畜生来的。
　　竖中指.jpg
　　2.
　　毕竟起到一个封口的作用，经理特别尽职尽责地帮我选调配件。
　　“既然拆改率已经达到了70%以上, 那么我建议您直接挑选一个心仪的车体。”他发给我一个图包：“里面有部分是未上市的原型概念车，性价比极高, 您看一下？”
　　我解压打开, 还没翻过几张，瞬间就被一辆非常炫酷的银色跑车吸引住了目光——
　　极富视觉冲击的流线车型、科技感十足的暗银喷漆，还有弧线夸张的车轮上盖, 无不显示出它的非凡与独特。
　　雪佛兰克尔维特Stingray概念跑车, 暂无发售价。
　　3.
　　关于“回过神来已经下好了订单”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的钱包QAQ。
　　4.
　　“太有品味了。”经理狂赞。
　　“所以您的代号考虑好了吗？需不需要修理厂提前帮您做个比较有代表性的造型？”
　　“比如，像蝙蝠车那种？”
　　我：“……”
　　老大我真的没有出道的意愿，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勤劳朴实打工人，没有统一哥谭的需求啊！
　　真的……
　　（缓缓融化）.jpg
　　5.
　　“是的是的，我非常理解您。”经理看起来也是饱经奇葩客户折磨的倒霉蛋，他立刻改口道：“不过，难道您就不想拥有堪比蝙蝠车般震撼哥谭的标志性座驾吗？”
　　“假以时日, 我们或将称呼您——”
　　“蝙蝠侠之下的男人！”
　　我彻底无语。
　　不过这么说也没错，万一我的雇主韦恩先生决定和蝙蝠侠牵手爱河，那我确实是蝙蝠侠之下的男人。
　　我还可以是蝙蝠侠背后的男人、蝙蝠侠四面八方前后左右的碳基生物。
　　是的，我们打工人就是这么能屈能伸。
　　6.
　　总之车的问题就这样敲定了, 有房有车，本人也算是正式落户哥谭市。
　　万一日后韦恩家的一群祖宗们突然开启了霸总发癫模式, 我也能淡定地在安全屋里一边喝茶一边笑看全世界爆炸。
　　现在唯一遗憾之处是看隔壁的222B不太顺眼——如果我是霸总, 我就可以砸钱把隔壁买下来，然后顺理成章撵走那两个假冒伪劣福尔摩斯狂热粉。
　　但是不行, 毕竟买卖不破租赁，我又不是霸总，没有藐视法律权威的概念性技能。
　　我好恨，真的。
　　很想使用点违规手段，比如顺着他们的窗户往里面塞一百只呱呱乱叫的活知了，或者在他们家排风口里猛塞螺蛳粉调料包。
　　（邪恶的桀桀狂笑）.jpg
　　我一边恶狠狠地想，一边打开工作笔记刷新界面。
　　太好了，不出意外还是一片空白。
　　7.
　　我真服了，这延迟也太高了。
　　国内网络还能勉强用用，国外网络干脆就是一坨……能不能稍微保障一下外派员工的工作跟进情况？
　　老天，我一身的力气和手段毫无用武之地啊！
　　我还在感慨，下一秒本世界的工作邮箱就弹出了两条未读信息，我打开一看。
　　两封来自韦恩集团的Offer letter。
　　我：“……？”
　　怎么回事，bug了吗？
　　我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打开一看，两封信分别邀请温斯特·潘尼沃斯先生出任韦恩董事长特别助理，和，德雷克总裁总裁助理。
　　我：“……”
　　8.
　　朋友们，我实在是不知道还说什么好了。
　　在霸道总裁文学打工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霸道的——以前是身负要职，现在是身兼数职。
　　万恶的资本家演都不演了，直接就把offer往人脸上糊啊！！！
　　我直接清理掉邮箱后台，然后心情复杂地离开房间准备继续今天的工作。刚一推开门，就看见提姆站在离我房间不远处的走廊窗前，孤寂萧索地眺望着远方发呆。
　　听到动静，他立刻回过头，略带忧伤地看着我。
　　“你会选择出任董事长特别助理的，对吗？”
　　我：“？？？”
　　9.
　　不是，哥，啥意思？
　　让我当卧底？
　　10.
　　又走了几十米，路过室内泳池。
　　一片波光粼粼之间，伴随着“哗”的一阵破水声，韦恩先生单手把湿透的额发向后捋去。他双臂撑着泳池边沿，那双比水还蓝、还闪烁的眼睛热情地和我对视。
　　……好在哥们是衍生-无cp频道，不然下一秒无良作者肯定已经开始大卖特卖、怒水五百字情感描写了。
　　但是现在，刚收到两份offer的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有的只是对工作的冷静和恨。
　　恨。
　　超恨。
　　“温斯特，你考虑好了吗？”韦恩先生问道：“要不要做提姆的助理？”
　　我：“……”
　　我：“？？？”
　　11.
　　不是，你俩到底啥毛病？都这么想让我给对方打工？
　　就这么看不起我的工作能力？
　　我的天，真想把我那光辉的工作履历甩你俩脸上，让你们看看我是什么全能型辅助人才：）
　　他甚至还在期待地看着我。
　　“谢谢您的推荐，但我想先从基础的工作做起。”我微笑着冲他颔首：“如果您愿意，我希望能得到一个生活助理的工作机会。”
　　12.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一怒之下两份工作都干，以此来证明本人工作能力超群？
　　哈哈哈我又不是傻○，没事还给自己找活干。（比耶大笑）.jpg
　　不加班，包不加班的，生活助理听起来或许很陌生，但我只能说——
　　差不多的工作内容，在公司叫生活助理、在私宅就叫管家。
　　干两份工作拿一份工资，我所不愿也；零
　　干一份工作拿两份工资，我非常愿也！
　　13.
　　噢不对，其实是拿三份工资。
　　快穿局还得给我记一份绩效呢，怎么都不亏！
　　职场小技巧，你又学会了吗？
　　韦恩先生深沉地看着我，过了好半天，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
　　14.
　　不管怎么样，也算是给温斯特找了个班上。
　　布鲁斯这样安慰自己。
　　挺好的，希望工作能填满他的空闲时间、聒噪的其他员工能分走他的注意力，这样温斯特就不会一直盯着这个家的秘密穷追猛打了。
　　至少他不会再执着于在韦恩庄园地下掏个蝙蝠洞了。
　　哈哈，好怕突然有一天他走进书房，发现温斯特已经悄然给工作电脑做了全套配件升级，并光荣地向他介绍这是蝙蝠电脑。
　　……那他就和哥谭同归于尽：P
　　15.
　　难不倒我。
　　根本难不倒我。
　　区区生活助理，如此轻松的工作简直是手到擒来，我只需要准备好听八卦的耳朵和吃公司小零食的嘴就行了！
　　我从容离开韦恩先生的视线，步伐轻快得差点原地跳舞，我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是卧病在床的我叔。
　　家里人都出门了，谁来照顾阿尔弗雷德叔叔？
　　“请放心交给我。”史蒂芬妮严肃地说道：“只是几个小时而已，我能做好一切！”
　　“难道你还指望布鲁斯能坚持很久吗？”她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估计他睡醒就要下班了。”
　　“他很忙的。”
　　我：“……”
　　忙着和美女约会、冲浪滑雪跳伞铁人三项吗？
　　16.
　　算了，凑合过吧，还能辞职咋的。
　　点烟.jpg
　　17.
　　提前准备好家里的事务，我突然想起曾经预约过韦恩的家庭医生去取体检报告。
　　这不但关系到我准备家里的急救药物，更影响到接下来一段时间调整饮食的问题。
　　原来那份营养师备餐建议我看过了，纯在放屁，合理怀疑达米安少爷的全素食品搭配也是他撺掇出来的。
　　那么小的孩子天天就啃绿化带果腹，真担心他以后身高不超过一米七。
　　我给家庭医生打电话，想问他预约一个合适的时间。
　　无人接听。
　　我又翻了一下家庭通讯簿里他的诊所固定号码。
　　还是无人接听。
　　有点不专业了。
　　作为霸总文学的家庭医生不能随叫随到，毫无工作精神！
　　不过……其实我也不是非看这个破体检报告不可。
　　18.
　　我略一思索，在工作笔记里找到了另一位同事的联系方式。
　　这位同事虽然在平平无奇的后勤部工作，但只要我说出他的工作，你也会对他刮目相看。
　　是的，他就是我的一位医生朋友。
　　……
　　怎么，谁还没有个医生朋友吗？（骄傲脸）
　　我线上挂号。
　　不到几分钟，我的工作笔记里就弹出了新的对话框。
　　“哟，登门太子！”同事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你要就诊？描述一下你的病状。”
　　我淡定回复：“描述不好，要不给我发点自检胶囊过来吧，我把世界编号贴给你。”
　　我直接把需要自检胶囊后面的数目拉到了8。
　　想了想，又拉到了10。
　　真怕韦恩先生一声不吭就再捡几个小孩。
　　这次轮到同事震惊了。
　　“你来我这进货的吗？”他大怒道：“大哥！”
　　“能不能挂十个号？我今天上午想摸鱼！”
　　19
　　他用最强硬的语气说出了最卑微的请求。
　　20.
　　我：“……”
　　这就是我们快穿局优秀员工的食力，致力于如何带薪摸鱼。
　　21.
　　10个自检胶囊很快就寄到了我手上。
　　这种东西原本是为了外派的员工准备的——有些在变格世界上班的员工们工作环境非常恶劣，异能量感染、缺胳膊少腿都是家常便饭。
　　这时候，后勤部的同事们就会寄送一份自检胶囊过来。
　　只要吃下胶囊里的粉末，相应的身体状况就会形成详细报告出现在后勤部同事的终端里，方便他们更快更明确地掌握实时状况。
　　我立刻冲进厨房猛摇榨汁机，然后把胶囊粉末分别倒进每个杯子里。
　　除了不在家的迪克少爷和出国演出的卡珊德拉小姐，全韦恩家人手一杯小饮料。
　　甚至我亲眼确认，盯着他们喝了下去。
　　然后，我从容回到房间里，掏出工作笔记——
　　22.
　　有将近20条未读消息。
　　“你调到其他部门工作去了？”
　　“哇，这就是霸道总裁文学分局的工作强度吗？”
　　我非常笃定地回复道：“包高难度的。”
　　“现在请告诉我，几个人有胃出血症状！”我自信问道。
　　“都有。”同事冷静回复道。
　　23.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没有哪个霸道总裁能逃得过胃出血的。
　　经验之谈！（抬墨镜）
　　“要不你还是自己看吧。”同事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有点不礼貌，但……”
　　“我怎么感觉有人好像死过。”
　　24.
　　我：“……？”
　　25.
　　同事：“其他几位的身体情况，我感觉……也离死不远了。”
　　26.
　　我：“？？？”


第53章 
　　1.
　　“啧啧。”
　　“最轻微的软骨组织磨损、脊椎位置修复, 全身骨折骨裂骨增生肌腱断裂就不说了哈。”
　　“当然，脊椎断裂、颈骨骨折还算常见；”
　　“脾脏缺失……在你们霸总文学里应该也是人之常情吧。”
　　“但是这人工催熟的生长痕迹是怎么回事？”
　　“还有这个，胸前有Y字型尸检缝合伤疤, 啊，当然, 也不一定是尸检, 只是说这个比较常见于……”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
　　2.
　　我深呼吸一口气，双手搓了搓脸。
　　“让我缓缓。”
　　不是这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我们朴实无华的霸总文学吗？
　　3.
　　我操。
　　4.
　　一个人上班也太无助了。
　　我冷静了半天, 还是觉得很崩溃, 听我同事报菜名似的花枝招展地说出这些病症，我感觉我好像在发呆。
　　就是平滑地途经大脑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然后就欢快地从另一个耳朵流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甚至还笑出声了。
　　人在极度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真的。
　　脊椎断裂，人真的能活吗？
　　脾脏丢失，啊，是的, 小白花高发病症之一，平均每十个小白花里就会有八个经历过摘肾切肺捅腰子。
　　但是这好像不太应该出现在我们家德雷克总裁身上吧？
　　这啥剧本啊我老天！
　　尸检，尸检又是啥啊？？？
　　不是，我真看不明白啊……
　　我绝望地抓了抓头发, 痛苦得想要在地上乱爬。
　　5.
　　你这个对外假死，该不会是真的吧。
　　一阵平静的笑声.jpg
　　6.
　　“早就听说你们霸道总裁文学工作强度很高, 都是卷王。”
　　我同事小心翼翼地说：“确实挺……挺内个的哈。”
　　“虐身虐心嘛, 古早霸总文都这样。”我好像也被这震撼的病例给传染了微微的死意，甚至还能理智地回复：“虐点好, 虐点好，哈哈。”
　　“……”同事怜爱地说：“要不我给你挂个精神科吧，总感觉你马上就要精神错乱了。”
　　“噢，你再看看2号样本的脊椎呢？”
　　“和你的精神状态一样错乱哈哈哈！”
　　“哈哈哈！”我也开朗地狂笑：“感觉某一天醒来后发现雇主硬硬的也不错呢！”
　　同事：“……”
　　“哥们，要不我真给你挂个精神科吧。”
　　7.
　　“不用了，谢谢。”我礼貌地回绝了他。
　　“我调理一下，没关系。”
　　“有困难就克服困难，没事，真没事。”
　　8.
　　我没事你○个泡泡茶壶。
　　辞职，真想辞职。
　　9.
　　崩溃。
　　究极崩溃。
　　10.
　　但崩溃完了还得继续工作。
　　我仔细研读了那六份热闹的体检报告。
　　热闹，太热闹了。
　　感觉整个医学史上的疑难病例都具象化了，整个韦恩一家就是行走的医学奇迹——可以养活几十个医学博士学术报告的那种。
　　震撼，太震撼了。
　　追妻火葬场的谢总最后半死不活地瘫痪在床时我都没觉得这么震撼。
　　当然，最震撼的是韦恩们非但没有瘫痪，反而一个个生龙活虎：）
　　外国人太扛造了，真的，这不得不佩服。
　　就连达米安都深藏不露——人工催熟这种科技实在太小众了，我仅在谢总培养假死替身时候有幸见过一次。
　　也是见识短浅了哈。（擦汗）
　　11.
　　我仍然很崩溃。
　　我想不通怎么会有这么重量级的惊喜给到我。
　　这就是no problem的国外霸总家庭带来的surprise吗？
　　……我只能说，这直接震撼了我整个王牌辅助的职业生涯。
　　12.
　　等一下，好像还有迪克少爷和卡珊德拉小姐的体检报告没及时录入。
　　但是这两个乖宝宝应该……
　　应该会比较健康的，对吧？
　　13.
　　……求求你了告诉我对的，我会做任何事情的！（嚎啕大哭）
　　14.
　　我稳定了一下情绪，立刻打开了上司老登的对话框。
　　“领导，我这网络节点好像还没修复好呢。”
　　“小温啊，咱们这个情况你也比较了解，后勤组确实是人手有限，积压的待处理事项也比较多……”
　　“都理解，领导。但我今天找您主要是想申请一下，局里能不能给做个主要角色保全。”
　　然后我把体检单里几处看起来很可怕的诊断结果截图发了过去。
　　上司老登看完都沉默了。
　　又过了一会儿。
　　“小温，你怎么不火化？”
　　15.
　　我：“？？？”
　　＊[上司老登]撤回了一条消息。
　　16.
　　“哎呀不好意思，输入法的问题。”老登又发来消息：“本来想问你怎么不说话，结果少打了个S，唉。”
　　我：“……”
　　我现在确实挺想火化的，但要连着韦恩家的行走医学奇迹们一起。
　　“以这一家目前的身体状态，我怀疑他们根本活不到后勤组修复网络的那一天了。”
　　“所以提前做一个角色保全是比较必要的。”
　　我把本就严重的事实往严重的方向拼命夸张：“尤其是这个……脊椎断裂后多处位移、肌腱断裂和软骨磨损，再严重一点就要原地瘫痪了啊！”
　　“这怎么推剧情？这不能够啊！”
　　我真想不通韦恩先生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所以极限运动玩的不是钱，其实是命吗？
　　17.
　　无语，你要不还是说他背地里偷偷当蝙蝠侠吧，我感觉这听起来都可信一点。
　　18.
　　“你打报告吧，我给你批条子。”
　　最后善解人意的老登还是同意了。
　　我长出了一口气。
　　19.
　　这里可能有人好奇什么是“角色保全”措施，通俗地解释，就和财产保全或者证据保全是一个意思。
　　在十分危机的情况下，为了维护世界线的稳定，快穿局的外派员工可以通过一些高维技术手段确保核心角色存活，以使剧情能够正常推进。
　　比如有些第一次挖肾的总裁们下手没轻没重，一刀就捅到小白花大动脉，但是又不能让人死掉，所以就只好由我们暗中出手先把人给保住。
　　先别管韦恩们各自都拿的是什么剧本了，我再不申请一下保全措施，全家都该在我叔的病房里排排住了：）
　　20.
　　我在房间里闷头填表，拿出了写工作报告的精神潜心研究这帮韦恩们的病例。
　　要批发的东西也太多了，我计算器都快按出火星子了。
　　医生同事还在看热闹：“哟，bro又来批发人体器官啦？”
　　“你可能不知道，根据后勤部统计，每年人体器官的自然损耗率，霸总文学远超第二名无限流文学近16个百分点！”
　　我一边狂拉表格，一边敷衍地“嗯嗯”。
　　“诶，在霸总文学分局干这么多年，就没有哪个反派想摘你腰子吗？”
　　“有。”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家常便饭，已经习惯了。”
　　“那他们怎么样了？”
　　同事好奇地问。
　　21.
　　“还行吧，只要不在我工作的时候打扰我，我一般很好说话。”
　　“比如？”
　　我看了一眼旁边的时钟，笑容狰狞：
　　“比如现在。”
　　“哈哈，你忙你忙！”
　　22.
　　忙活了一晚上，我终于把韦恩一家岌岌可危的体检报告全都分析完毕，整理成保全申请书附录提交给了快穿局审核。
　　我抻了抻懒腰，看向一旁的电子时钟。
　　凌晨3:35。
　　饿。
　　我好饿。
　　高压工作后真的很想暴饮暴食，吃点垃圾食品放纵一下。
　　我犹豫了一会儿，考虑到韦恩们的睡眠质量好像十分不错，从来没在半夜出现过，所以我偷偷出门煮个麻辣烫应该也不会被发现。
　　于是我大摇大摆地开门，然后穿过走廊、穿过会客厅，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这时，我看见一个萎靡的背影正坐在栏杆扶手上，侧对着我。
　　手里拿着一个咬了一半的汉堡；
　　身上穿着一套非常眼熟的红黑色制服。
　　听见声音，他缓缓转过头。
　　我俩四目相对。
　　他手里的汉堡瞬间掉在了地上，连无神的双眼都瞪大了。
　　23.
　　“……温斯特？”
　　“提姆少爷？？？”
　　下一秒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您怎么可以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呢——”
　　“快下来啊！”
　　你已经缺少了脾脏，不能再把腿也摔断了啊！！！
　　24.
　　提姆：“……”
　　好，我就知道。（大拇指）


第54章 
　　1.
　　提姆被我从栏杆上拎了下来。
　　我真怕他一个脚滑摔下来, 然后去病房和阿尔弗雷德叔叔作伴。
　　他震惊地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我也看了看他。
　　等一下，他这个红罗宾制服质感也不错啊！
　　2.
　　“所以……”
　　我若有所思。
　　“所以……”
　　提姆紧张地看着我。
　　“所以其实你也有正版红罗宾周边？”我欣慰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 看来韦恩先生对孩子们的爱还算公平。
　　我还以为就只有达米安少爷拥有罗宾正版官周制服呢！
　　3.
　　提姆：“……”
　　提姆长长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 端正得仿佛即将接受金融杂志采访。
　　“我的汉堡掉了。”提姆小声问道：“有什么吃的吗？”
　　这时, 他看见温斯特表情怪异地扭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装饰画。
　　4.
　　我刚研究完提姆的体检报告，以至于我现在一看到他，解剖图上的旧伤标注就会立刻清晰地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
　　我见提姆, 就如同看见一份行走的病例。
　　……救命, 什么职业病啊！
　　“有。”我强忍不冲上去把他按回被窝赶紧睡觉的冲动说道：“不要吃冰冷的汉堡了。”
　　“您想来一份热汤面吗？”
　　提姆盘起腿——然后又讪讪地把腿放了下去，穿鞋不许踩沙发，绝对不许。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好。”
　　“谢谢你，温斯特。”
　　下一秒，裹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韦恩先生也从楼梯上冲了下来。
　　我们仨六目相对。
　　5.
　　他惊疑不定地看了看大半夜在家里玩红罗宾cos的提姆，又看了看我。
　　“我是不是应该穿上蝙蝠侠制服加入你们？”
　　6.
　　另一个行走的病例本出现了！
　　我已经不能如常欣赏雇主的美色了，因为我现在看他也是一身旧伤标注……
　　尤其他的脊椎，我想不通。
　　玩得也太大了吧, 那都快拧成麻花了：）
　　……虽然说尊重个人xp，但也得注意安全啊！
　　“如果您想的话，布鲁斯老爷。”我点了点头：“我完全支持您的有趣小爱好。”
　　7.
　　那不支持还能咋办？冲上去给他两拳、告诉他赶紧跟蝙蝠侠分手？
　　我真怕我一不小心把脆脆玻璃韦给打成骨折。
　　疲惫.jpg
　　韦恩先生目光躲闪，他假装没听懂我的阴阳怪气。
　　8.
　　等一下, 我居然在阴阳怪气！
　　哇，还是太有礼貌了。
　　感觉被我叔带坏了。
　　“有没有宵夜？”韦恩先生憋了半天终于憋出来一句话, 问道：“我刚结束……一些工作。”
　　一些消消乐是吧：）
　　算了。
　　现在我对他的要求已经逐步降低——如果伤病备注可以实时显现在人的身体上, 那我想韦恩先生肯定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白色备注小字覆盖。
　　他这个身体状况，只要能吃能喝地活着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9.
　　布鲁斯和提姆对上视线。
　　两个人纷纷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沉痛和无助。
　　别管了, 先吃饭吧。
　　10.
　　我不知道韦恩先生为什么在和提姆少爷用眼神针锋对决……反正我觉得，有这个力气和手段还不如等到明天上班时用在工作上。
　　等一下，已经快凌晨四点了，为什么明天要上班的人都醒着？
　　大小……爷，It's time to go to bed！
　　现在还不睡觉的话，我们就要——
　　吃宵夜啦！！！
　　一阵劲爆的电橘它声.mp4
　　11.
　　这不能怪我溺爱，饿着肚子睡觉对血糖不好。
　　万一明天早上起来，我们脆脆韦就因低血糖摔倒而一头磕死该怎么办呢？
　　别管了，先吃饭吧。
　　12.
　　吃到一半，毫不意外地等来了扒冰箱的小浣熊。
　　我痛苦地捂住脸。
　　完了，看到我老实巴交的小浣熊，我就会想到他身上那道恐怖的伤疤；
　　不过好在，杰森其他的身体指标都勉强能在全家健康程度排名里名列前茅。
　　让我…知道…谁对他…做了这种事……
　　我真的…会…做出…很恐怖的事情的……
　　但我阳光的小浣熊似乎并未因此而感到困扰和痛苦，他震惊地看着我们，大叫出声：“小红鸟，你们怎么背着我吃宵夜！”
　　13.
　　提姆放弃了一切挣扎，他甚至没有紧张地看向温斯特。
　　他坦然地穿着他的红罗宾制服吃宵夜——芝麻酱和红油的组合太好吃了，在寒风里忙碌了一晚上，果然还是要吃点热气腾腾的东西。
　　那咋了。
　　提姆安详地想。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14.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最后我往边上指了指：“锅里还有。”
　　哈，我就知道，小浣熊灵敏的嗅觉会让它们翻遍每个垃圾……啊不是，是每一口锅。零
　　杰森心满意足地拿着碗凑到了锅边。
　　15.
　　等一下，你怎么也没睡？
　　下一秒，史蒂芬妮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你们在吃什么！哈！被我当场逮捕！”
　　16.
　　：）。
　　咋回事，怎么大半夜全家都不睡觉？
　　原来每天兢兢业业早睡早起的我才是这个家里的唯一异类吗？
　　随即我想到了什么，然后我看了一眼手机上安装的心率检测软件。
　　在“果然如此”的叹气中，我站起身往我叔的病房走去。
　　“叩叩叩。”
　　“叔叔，来吃点宵夜吗？”
　　17.
　　我服了，原来凌晨才是韦恩家的集体刷新时刻。
　　关于在西八区过上东八区的作息时间，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该不会是要和蝙蝠义警们约会吧！
　　爽朗地大笑.jpg
　　18.
　　太好了，看起来只有达米安少爷还没有背叛我们的早八联盟。
　　紧接着我听到了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个小小的影子藏在黑暗里，用恐怖的声音说：
　　“喂，潘尼沃斯。”
　　“有没有我的？”
　　随着一个穿绿兜帽的身影从天而降，早八联盟的最后一位盟友也残忍地背叛了我们的坚固友谊。
　　达米安一落地，立刻就对提姆大加嘲讽：“德雷克，你应该为你的失误感到羞愧，如果我是你，我会撞死在路灯上。”
　　我不是很赞同地看向达米安：“……”
　　有点不礼貌了，小朋友。
　　达米安似有所感，回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张着的、正准备喷射一些歹毒词汇的嘴巴居然就悻悻地闭上了。
　　19.
　　Amazing！！！
　　但惊喜稍纵即逝。
　　人太多了，饭不够分——精致私厨意外变成大锅炒饭，谁懂我的无助？
　　我快速扒拉两口，站起身来：“请稍等，我很快就……”
　　“不用麻烦！”杰森弹了起来，然后他非常自然地打开冰箱门往出拿冷冰冰的吐司，另一只手还夹着沙拉酱和黑胡椒罐子：“我们可以切一点火腿……”
　　他的动作僵住了。
　　因为我俩正通过锃光瓦亮的柜板对视，我的笑容和蔼亲切。
　　“请放下吧，杰森少爷。”我说：“吃凉的对胃不好。”
　　然后我回过头，彬彬有礼地一点头：“全体目光向我看齐，我宣布个事儿——”
　　20.
　　“唰”地一下，所有韦恩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地转过视线看向我。
　　“从今天开始，我会逐步降低全家的油盐糖摄入量，每天还会增加营养餐和养生饮的比重，保证饮食的健康和均衡。”
　　我听到了好几个小小的绝望“啊”声。
　　“No垃圾食品、No无营养快餐、No碳酸饮料，同时，减少生食、冷食的菜品出现率。”
　　这次，我听到了掀翻屋顶的：“啊？？？”
　　“温斯特！”在一片七嘴八舌的吵闹声中，提姆双手合十，无辜地看向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是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我们一定会改的。”
　　21.
　　旋即我又看见韦恩先生攥紧了他手里的叉子，咬着牙：“等等温斯特，我认为——”
　　但我叔只是略微咳嗽了一声。
　　他一下就不认为了：P
　　22.
　　哈。
　　反正我会一直、一直阴暗地注视着你们，直到你们作息正常饮食规律的。
　　（双手比划）（指）
　　23.
　　余光中，我叔赞同地看着我，眼含欣慰；
　　我也眼含欣慰地回望过去。
　　我宣布，在这个家里，一个新的联盟成立了。
　　——管家联盟。


第55章 
　　1.
　　上班。
　　去XX集团上班。
　　对于出任过总助、特助, 以至于董事会秘书等等多项词语组合出的复杂工种的我来说——
　　轻松拿捏！（比手势）
　　2.
　　好吧，其实一点也不轻松。
　　首先，薅韦恩先生起床就是一件难事。
　　虽然昨天……噢不, 严格来说应该是今天凌晨四点，大家还在韦恩宅的厨房里欢庆举杯。
　　但, 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
　　……就算是沉迷地下室玩○禁play的谢总, 也知道装模作样地亲一下沉睡的小白花，并用沙哑磁性的气泡音说出“去上班了，回来再陪你”这种令人感动的话。
　　在我叔的建议下破门而入、看着四仰八叉睡成一坨的韦恩先生发呆的我：“……”
　　哥, 你睡觉怎么不带全妆的。
　　不敬业啊。
　　3.
　　“该起床了, 布鲁斯老爷。”
　　一声不吭。
　　于是我亲切体贴地又重复了一遍。
　　床上的一坨没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该起床了，”我加重了一点语气：“布鲁斯老爷！”
　　一阵沙哑的呻吟，韦恩先生手脚并用地床上笨拙滑行：“啊……温……我好像失忆了……”
　　我咬了咬牙。几秒钟后，我快速击掌三下，卧室的电动窗帘自动向两边滑去——
　　“呃啊啊啊！”
　　韦恩先生发出被阳光烧焦了的尖锐爆鸣声。
　　4.
　　“你竟然真的把布鲁斯叫了起来。”零
　　着装得体的提姆少爷已经精神奕奕地坐在桌边看财报，反观韦恩先生……
　　反正也能算是个人型吧。
　　不过，提姆真的不会困吗？
　　“还好。”提姆矜持地喝了一口咖啡：“我已经习惯了工作的节奏。”
　　5.
　　我无言竖起了大拇指。
　　这才是我等应该忠诚追随的事业型总裁啊！
　　下一秒，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提姆身上脾脏的位置。
　　我：“……”
　　当然, 也有可能是事业型小白花。
　　总之，霸总文学公式是绝对不会错的——就算你们不相信我的丰富工作经验，也得相信快穿局的任务分配系统啊！
　　这背后必有隐情。
　　包的。
　　6.
　　开车，送两位总裁上班。
　　又坐上了这个熟悉的司机位置, 我非常熟练地把隔音板升了起来——但就在我一抬眼时，却猝不及防通过后视镜看见了两双震惊的蓝眼睛。
　　韦恩先生和提姆少爷：“：O”
　　然而隔音板升降速度太快了, 他俩无助的脸几乎瞬间就被关在了另一个更私密的空间里。
　　我：“……”
　　不是, 哥们，不好意思这真是职业病了——
　　哪个霸总没在车后座一边搞亲密交流、一边冷笑着警告司机“不该看的别看”过？
　　他们没素质我得有素质, 我不想听见一些不太礼貌的声音。
　　7.
　　提姆冷静思考；
　　提姆思考失败。
　　“温斯特是不是在暗示，他其实并不想看见我们？”
　　“也有可能是误触了。”布鲁斯淡定地回答道。
　　他俩对视；
　　布鲁斯挪开视线：“下次我会早点起来的。”
　　“你甚至不愿意说＇明天＇。”提姆冷静地指出。
　　布鲁斯假装没听见。
　　8.
　　成功抵达韦恩塔。
　　路上偶遇路怒症司机。
　　幸好我提前升起了隔板，旁边那小子刚脸红脖子粗地降下车窗把头伸出来准备输出，我已经从储物匣摸出枪指向他。
　　他瞬间就冷静了。
　　交通信号灯即将变化，我瞥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扣下了扳机——
　　对方果然被吓得大叫一声！
　　与此同时，一簇火苗幽幽地在枪口点燃。
　　嘻嘻，打火机，小子！
　　9.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我刚刚要一枪爆掉他的头吧？
　　拜托，都什么年代了，要文明守法啦！
　　解决问题只会诉诸暴力，那不优雅，太不优雅。
　　总之我把车停在集团大厦门口，就迅速下车拉开左侧车门，提姆少爷向我微微点头致意，然后文质彬彬地下车；
　　我又一个旋身闪现到另一侧拉开车门，韦恩先生咳了一声，也迈步下车。
　　不愧是霸总和霸总预备役人选，定制西装把他们的好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举手投足之间自带老钱家族的低调奢华风范。
　　10.
　　我脑海里却莫名闪过一段铿锵有力的介绍：
　　“布韦恩年过○十风韵犹存；提德雷秀外慧中、贤良淑德……”.mp4
　　11.
　　你问我和谐掉的数字是什么。
　　哈哈，不是很方便透露哈。
　　12.
　　我在秘书处荣获一个单独格子间。
　　当然，这是我据理力争得到的——韦恩先生坚持让我去总裁办公室就职，提姆少爷大力推荐我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
　　我看懂了，他俩都想让我充当他们的线人，实时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虽然很荣幸能同时得到两位的信任，但这种家族倾轧我就先不参与了！
　　我安详地说：“我先去给两位泡咖啡。”
　　速溶咖啡绝对不允许上桌，就要手磨、就要精粹！
　　争取一杯咖啡泡俩小时！
　　在烘咖啡豆时，我又抽空确认了一下新发送的offer letter，打开一看，差点被工资后面恐怖的0吓晕。
　　拉花！咖啡必须有精美拉花！
　　我现在就打开国际拉花大赛金奖作品视频逐帧学习！
　　这时，另一位也泡了很久咖啡的秘书小哥偷偷瞥了我一眼；
　　没两分钟，他又瞥了我一眼。
　　我实在忍不住，露出一个客套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13.
　　朋友，你这“倒一层速溶咖啡粉再倒一层水”的反复多次泡咖啡手法，我上一次见到，还是在顾总家那位小白花当实习助理的时候。
　　我们最多带薪拉屎，但她是真敢带薪泡咖啡。
　　确实，泡出来的味道也非常像屎。
　　“没事没事。”秘书小哥疯狂摆手：“潘尼沃斯先生，原来您这么年轻。”
　　他抿了抿嘴唇：“听说您追随韦恩先生很久了。”
　　14.
　　不是哥们，你说话归说话，老抿嘴干啥？
　　你也是英国人吗？
　　我面带微笑向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气氛非常尴尬，他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带着那杯饱经折磨的咖啡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看到好几位秘书站起身来，噔噔噔向着韦恩先生的办公室冲过去了。
　　我立刻跟上去看热闹。
　　只见韦恩先生的西装外套被对折着扔在一边，他只穿着衬衫，正在两位秘书小姐的簇拥下微微皱着眉拍打袖子上的褐色水渍。
　　而我在观察周围环境后，果然在地面上发现了一滩咖啡、半个咖啡杯。
　　15.
　　没有感情地鼓掌.jpg
　　经典。
　　全世界的霸总办公室地板都躲不过被水泡的命运，霸总的袖子也从来没干过。
　　现在我只能祈祷那不是一杯热咖啡，否则……
　　“温斯特！”韦恩先生突然抬头，精准地抓到了正在人群中看热闹的我，我只好硬着头皮快步上去，接过一位秘书手里的湿毛巾闷头狂擦。
　　死手，快擦啊！再晚两分钟那点破咖啡都快干了！
　　算了，想想那一大串0，忍一忍，温斯特。
　　干满一个月，跑车的新发动机就有了。
　　紧接着，韦恩先生非常委屈地开口：“我被烫伤了。”
　　下一句：“什么时候下班？”
　　16.
　　：）。
　　那杯咖啡连个鲜腐竹都烫不熟。
　　你是说你的皮肤比豆腐皮还娇嫩？
　　这人真是演都不演了——最恐怖的是，我居然看到大家都面无表情，显然是已习以为常。
　　我拳头真是硬了。
　　忍无可忍，我冲进休息室拎了新的衣物又冲了回来，然后笔直笔直地往他面前一站。
　　“先更换一下衣物吧。”我温声说道，然后指挥另外两个还杵在一旁看热闹的员工：“你俩，把地板收拾一下。”
　　“你俩，把工作文件……”我顿了一下：“算了，这个稍后我亲自去筛选。”
　　真怕秘书们身在韦恩心向德，拿一些边角料文件来糊弄人——韦恩先生发愤图强一个月工作仅受皮外伤，那也太打击他的工作积极性了。
　　韦恩先生扁着嘴，手里拎着那件衬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他左眼写着睡觉、右眼写着下班。
　　我残忍地转过头，假装没看到。
　　17.
　　折磨老板的力度曲线和老板欠揍程度呈正相关，大家懂得都懂。
　　我领着一群秘书们离开，开始筛选优先度较高、难度较低的文件，出乎我意料，大家筛选文件的动作看起来竟相当熟练。
　　我沉思片刻，最后选择了刚刚冲咖啡时偶遇的秘书小哥一探究竟。
　　他诧异地看着我，然后慢吞吞地回答道：“当然，因为大概每隔一个季度左右，韦恩先生都会被迫上班，然后处理积压的重要事项、提前安排下个季度的工作指标。”
　　“当然啦，是在卢修斯先生的帮助下……不过因为我们都签过协议。”
　　他放低声音说：
　　“所以会对外宣称是韦恩先生独立做出的决策啦。”
　　18.
　　我：“……”
　　不要给我希望又残忍打碎，我还以为我们韦恩又支棱起来了呢。
　　算了，无论如何，先搞点工作吃吃。
　　我立刻翻阅工作文件名录，并凭工作经验抽取了几簿工作文件。
　　小哥的表情肃然起敬。
　　“能交换个联系方式吗？”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最后委婉地摇了摇头：“抱歉，非工作时间不接工作电话，工作时间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通过内线电话联系我。”
　　秘书小哥哽了一下，然后他略微萧瑟地抱着整理出来的文件狼狈退场。
　　19.
　　我温斯特，誓死守护韦恩先生的另一只袖子，绝不给任何人泼他第二杯咖啡的机会！
　　震声.jpg
　　谁家好人会一层一层地泡咖啡？
　　真没有吧！（邓布利多摇头）
　　我又回到韦恩先生的办公室，看到他正仰在转椅上双目无神地发呆。
　　他左手边是一厚摞工作文件；右手边也是一厚摞的工作文件，转角桌上，还是一大摞工作文件。
　　看韦恩先生的表情，他好像已经要绝望得融化了。
　　我双手交叉在身前，微微躬身：“请问您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呢？”
　　20.
　　给我变身打工活驴！拉不完磨不许走！！！
　　（指）
　　不过就在我以为韦恩先生还要再耍一会儿赖时，他却突然动了。
　　21.
　　韦恩先生挣扎着坐起来，虚弱地开口：“在处理文件之前，我想先完成一些其他的工作。”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可以接受。
　　反正都是工作，调整一下完成顺序也没什么。
　　“有什么是需要我帮您的吗？”我问道。
　　“《星球日报》的专访。”韦恩先生说：“现在光线正好，非常适合我入镜封面图。”
　　我：“……”
　　我：“………”
　　我严肃地说：“我去安排。”
　　22.
　　在助理拿出行程表时，一个熟悉名字一闪而过，但我没太注意；
　　直到半小时后，当一个中分头、戴黑框眼镜还穿大码西装的小记者紧紧攥着背包带子出现在电梯口时，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俩面面相觑，然后在互相微笑颔首时异口同声道：
　　“原来是这样。”
　　23.
　　我：“……？”
　　24.
　　被临时叫来的克拉克：“……？”
　　25.
　　到底是怎样？


第56章 
　　1.
　　一位管家和一位老实人朋友面面相觑, 彼此的表情都很沉痛。
　　作为霸道总裁文学里随叫随到的镶边配角，我俩……
　　只能说各有各的苦衷吧。
　　可能是赶来得太过匆忙，可怜的肯特先生局促地推了推眼镜, 他不太合身的大码西装也被背包带子挤得满是褶皱。
　　他向我打招呼：“你好，潘尼沃斯先生。”
　　2.
　　我不好。（痛苦面具）
　　一般轮到老实人朋友登场时, 总裁必定会进入不老实的狂暴二阶段, 而我的工作也即将变得充满随机性。
　　我不但要随时预防总裁们精神病大爆发地随便掀桌开除员工，还要时刻预防他们早退买醉后寻衅滋事、酒驾车祸，甚至还有可能因旧病复发而突然晕倒在无人的角落安静地死掉。
　　：）。
　　想想就觉得眼前一黑；
　　但是又不能失礼。
　　于是我露出职业笑容对肯特先生回以亲切的问候：“中午好, 肯特先生。”
　　3.
　　我不好。
　　克拉克悲伤地想。
　　紧急加班, 但看到小潘尼沃斯在场，这就像是给小乔开家长会却发现同桌家长是卢瑟一样令氪惊吓。
　　当Bat对他说以后尽量不要以超人的身份做客韦恩庄园时，克拉克还以为他做错了什么。
　　“并没有。”布鲁斯顿了顿：“只是温斯特对你有点误解。”
　　克拉克刚想阳光开朗地做个无所谓的手势，只听他的好同事又接上了下一句：“他在韦恩庄园周围埋满了氪石。”
　　克拉克倒吸了一口冷气：“！！！”
　　恐怖的脚滑记忆开始殴打他的大脑。
　　“不过已经全部被替换了。”布鲁斯又不慌不忙地补充道：“我可以保证。”
　　……
　　克拉克偷偷看了一眼小潘尼沃斯，这位文质彬彬的青年和他的叔叔有着如出一辙的礼貌疏离气质，感觉像是会温文尔雅地把枪管捅进别人嘴里的那种角色。
　　总结：每一位潘尼沃斯都深藏不露。
　　4.
　　肯特先生表情挺悲壮的，我非常理解。
　　一想到一位老实人马上就要承受来自总裁的狂风暴雨，我就无比地同情他。
　　于是我让开路、冲他点了点头：“韦恩先生正在等你。”
　　奇怪, 韦恩先生不是还要和提姆少爷一决高下吗？怎么肯特先生已经提前就位了？
　　为什么他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想上班？
　　这也是一种欲拒还迎吗？
　　我：“……”
　　5.
　　太小众了，还是头一次听说有总裁会对工作使出这种going的小手段。
　　6.
　　我现在有点怀疑韦恩先生不是纯种的霸道总裁。
　　因为他的人设实在是太矛盾了。
　　怎么可能有人既有事业型霸道总裁的硬件配置、又有复杂混乱的感情线，还同时拥有小白花的身体素质和角色特质？
　　这听起来真的很像精神分裂啊！
　　……等等。
　　最后该不会突然告诉我他搞水仙吧？
　　7.
　　沉默。
　　那我就吊死在韦恩宅门口，并天天吹喇叭：）
　　8.
　　出于对肯特先生的同情, 我把刚刚冲好的手磨咖啡端上来待客。
　　中途问了一下，我们德雷克总裁已经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了, 我颇感欣慰。
　　但秘书小姐似乎对提姆也并不是完全满意：“提摩西先生经常无故早退, 有时候很忙，也联系不上, 文件赶ddl更是常态。”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至少他会按时完成工作，开具的薪资也非常大方。”
　　我心说知足吧，至少提姆少爷不会突然暴起让你把莱克斯·卢瑟总裁开车创死，或者要求你十分钟之内让莱克斯集团破产。
　　“而韦恩先生……”她耸了耸肩：“我们都知道他志不在此。”
　　我沉吟片刻。
　　“我有一个冒昧的问题。”
　　9.
　　“你们哥谭人，会经常在家里穿着超级英雄制服吗？”
　　10.
　　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而韦恩们的行为更是令我加倍困惑。
　　虽然段总也喜欢让段总夫人在家戴着兔耳和兔尾巴，但是他好歹会“语气阴森狠辣地警告我”不该看的别看；
　　但韦恩们淡定得好像他们已经穿习惯了一样，不但随地大小穿，甚至还在我脸上乱晃，仿佛生怕我看不到。
　　这不对吧？
　　这真不对吧？
　　如果我没有误入什么奇怪的play，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零
　　果然，我话音刚落，秘书小姐的表情就变得凝重了。
　　11.
　　我的呼吸也变得紧绷起来。
　　12.
　　“天呐，难道布鲁西宝贝……”
　　秘书小姐欣喜若狂地捂住嘴：“啊！”
　　我：“？？？”
　　我：“不是，等一下——”
　　“我就知道蝠布一定是真的！”她小声地兴奋尖叫起来：“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我：“……”
　　我绝望地揪住头。
　　作为公关高手，我很清楚这种谣言从我的口中传出去会对雇主的形象造成多么严重的伤害，这是我的疏忽，我必须弥补。
　　我眼一闭心一横：“不，你误会了，其实是我撞见了男友好几次在家里穿着蝙蝠侠制服走来走去。”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有一次，甚至是在深夜。”
　　秘书小姐的表情立刻变得慈爱且暧昧。
　　13.
　　“噢，是的，哥谭确实是这样。”
　　她体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太惊讶，或许只是你的伴侣想给你一些全新体验，好好享受这一切。”
　　“这在哥谭很正常，真的。”
　　14.
　　果然是我大惊小怪。
　　我遗憾地长出了一口气。
　　我居然敢质疑蝠布的真实性，真是罪该万死。
　　根据工作经验，这种非常风靡的全民cp最后十有八九都是真的——比如冷面影帝和十八线黑料缠身小糊星、清贵总裁和全网疯传倒贴的美艳网红。
　　有几次为了推动破镜重圆剧情发展，我甚至还得自己偷偷买水军买热搜拉cp。
　　蝙蝠侠和布鲁西宝贝当然也脱离不了这种热门定律。
　　他俩非但不必破镜重圆，甚至就在热恋期。
　　挺好。
　　真挺好，减轻了我很多工作负担。
　　我的工作方向绝对没错，是的，虽然韦恩先生身上疑点重重，但我想，可能只是他比较异于常人。
　　要根据基本国情制定具体的、因地制宜的工作策略。
　　……说洋文的果然就是洋气。
　　“谢谢你的解答。”
　　我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我去给客人送咖啡。”
　　15.
　　我深吸了一口气，敲响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然后推门而入。
　　站在窗边的韦恩先生和肯特先生同时回头，我注意到他俩姿态好像很紧绷，动作也似乎有点不协调，比如他俩的重心现在都奇怪地倾向于窗的方向。
　　……难道那边的采光更好吗？
　　可是肯特先生的相机包好像并没有打开的痕迹啊。
　　我按下心中的疑虑，将两碟咖啡放在茶几上，他俩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推断可能是我打断了他们刚刚在进行的话题交谈。
　　早知道应该多扒一会儿门缝，我真的很想知道肯特先生认识韦恩先生身边的哪位小娇妻候选者——
　　众所周知，老实人朋友的立场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毕竟他们一般都肩负着帮助总裁们认清自己内心的重要使命。
　　“谢谢你，温斯特。”韦恩先生严肃地说：“但是，现在我要继续工作了。”
　　16.
　　懂了，撵我。
　　有预谋、有组织。
　　“那么，我先不打扰您和肯特先生了。”我立刻也严肃地说：“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呼叫我。”
　　“你真贴心，温斯特。”韦恩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老贵老贵的腕表：“我想……我们大概需要三个小时的采访时间。”
　　我：“……”
　　你干脆说8小时采访制得了，你俩想去哪里玩我还能开车送送你俩。
　　不过没关系，我还留了一手。
　　我老老实实地退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我风风火火冲向茶水间，快速掏出今早提前准备好的打包盒。
　　里面是精美的小曲奇饼干。
　　我将它们一分为二，分装到两个盘子里，然后端起其中一个盘子，并嘱咐旁边的先生把另一个盘子给德雷克总裁送过去。
　　最后，我径直冲向董事长办公室。
　　17.
　　为了窃取情报，是时候使用一些不礼貌的非常规手段了！
　　如果有必要，我甚至可以花费一些心思和肯特先生搞好关系——他是大都会人，那肯定很喜欢超人咯？
　　太好了，不愧是老实人朋友，连喜欢的超级英雄都和我们韦恩先生如此地互补……
　　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打包配平出现了！
　　这样下次正义联盟的周边打折时，我就可以直接购买世界最佳拍档的周边套餐，蝙蝠侠给韦恩、超人给肯特：D
　　省钱小天才！
　　我悄无声息地走向董事长办公室的方向，并保持了一个合理的路径距离，以防被别人发现我的真实目标；
　　在靠近后，我卑鄙地一个闪身，一气呵成冲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打扰了，我——”
　　18.
　　韦恩先生正半蹲着踩在窗框子上，惊诧地回头；
　　而肯特先生则仍旧站在刚刚的位置，只不过变成了向前探身的姿势。
　　他一只手扶着韦恩先生、一只手按着玻璃，看起来……呃，说不好是在推人还是在拽人。
　　他俩震惊地看着我；
　　我也震惊地看着他俩。
　　我大惊失色：“你们在干什么！”
　　19.
　　等一下，场景是不是有点熟悉？
　　你们大都会人都这么没有礼貌的吗？？？
　　你在干什么！肯特！
　　……你该不会是要把我们柔弱可怜的布鲁西宝贝从窗户推下去吧？！（尖叫）
　　20.
　　布鲁斯僵在了原地。
　　就在他正飞速思考应该如何向温斯特解释时，却听见惊慌的克拉克已经抢先一步开口。
　　“你误会了！潘尼沃斯先生！”
　　克拉克一把就把他从窗口薅了下来——用力之大甚至差点让他一头滚进办公桌桌底。
　　“其实……其实是超人刚刚来过，”克拉克局促地搓了搓手：“而我正在紧急抢救韦恩先生！”
　　“都怪超人！”
　　21.
　　温斯特：“？？？”
　　22.
　　布鲁斯：“？？？”
　　布鲁斯：“：）。”
　　23.
　　不是。
　　你也……？


第57章 
　　1.
　　敬请收看世界名画：《我们仨》。
　　我、韦恩先生和肯特先生, 分别以思考者、教父、福尔摩斯双手合十这三种经典座姿各自占据了一只沙发椅。
　　并不约而同地陷入了莫测高深的沉默。
　　“谁先解释？”最后还是我率先开口。
　　“为什么布鲁斯老爷想要跳楼？”
　　2.
　　是的，以超人的超级速度来说，我不认为他会在飞走时不慎把一个大活人落在窗台上。
　　所以“超人来过”的说法很有可能是个谎言, 而被掩盖的真相就是——
　　韦恩先生从肯特先生口中得知了某个令人悲痛欲绝的消息，所以突然产生了跳楼的想法。
　　我：“……”
　　我就说吧, 老实人朋友的到访总是会给总裁们带来狂暴buff。
　　不过与掀桌的谢总, 和，一言不发喝酒飙车然后差点因胃出血死在无人卫生间里的冷总相比，我们韦恩总裁还算比较柔性。
　　他只是默默选择了跳楼：）
　　3.
　　对上了, 一切都对上了, 终于又回到了我熟悉的癫哥总裁剧本！
　　我已经准备好大干一场了！！！
　　欢呼.jpg
　　4.
　　克拉克捂着脸，试图抵挡来自蝙蝠侠的不赞同目光攻击。
　　虽然他有超级速度，但出于对英式管家谦逊守礼的信任，他并未对普通路过的小潘尼沃斯设防。
　　谁知小潘尼沃斯竟有备而来，并一举将试图越狱的两人当场抓获。
　　是的，他当然可以用超级速度捞着bat直接飞走，但要确保在温斯特推开门的一瞬间什么也看不到，起飞瞬间的飞行音爆可能会直接轰碎董事长办公室的气派环景落地窗。
　　还是不要增加一些无谓的战损了吧。
　　克拉克安详地想。
　　就让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弯了腰的超人再多背负些什么吧, 反正氪星人是钢铁之躯，而克拉克·肯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报社记者。
　　即便以后善良贴心的温斯特得知了真相，他也一定会理解他的。
　　5.
　　我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人永远不懂, （以下省略200字）……，所以懂太多也不好, 毕竟懂太多不是好事。
　　6.
　　布鲁斯：“……”
　　他向左看, 是目光躲闪的氪星人；向右看，是表情坚定、充满关怀的温斯特。
　　他有点绝望。
　　“其实。”布鲁斯含混地开口：“嗯……其实是蝙蝠侠约我出门……”
　　7.
　　只能帮你分担到这了, 克拉克。
　　布鲁斯悲壮地想。
　　随即他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向温斯特。
　　他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认知，是认知。
　　在华夏的历史研究所从事枯燥工作，或许会面临一些消息滞后的问题。温斯特通过错误的渠道快速了解大洋彼岸的哥谭，但显然他选错了方向。
　　在片刻沉思以后，布鲁斯做出了一个勇敢的决定。
　　他决心逐步向温斯特揭露一些潜藏在布鲁西宝贝甜蜜外表下的黑暗秘密边缘——
　　8.
　　“都是误会。”
　　我看到韦恩先生的眉目突然刚毅起来，拳头也握了起来。
　　“温斯特，”他用低沉而严肃的声音对我说：“我必须做出一些改变，以便让你看到一些我潜藏已久的东西。”
　　9.
　　我：“！！！”
　　要来了吗？霸道总裁们在受伤后的经典感情剖白！
　　余光中，肯特先生似乎也深吸了一口气，连一直驼着的背都挺直了起来！
　　我鼓励地看向他。
　　说吧，韦恩先生，让我们倾听你呼吸里的伤，倾听你心跳里的狂，同时也给我一些制定接下来的工作方案的指引——
　　大声说出谁是你的新娘，谁又会到达你的身旁！！！
　　10.
　　“我马上就会全身心投入工作之中。”布鲁斯严肃地说：“温斯特，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工作能力！”
　　不如就从打破布鲁西宝贝的草包刻板印象开始，循序渐进。
　　他想。
　　既然温斯特的偏见来自于哥谭，那么，他就要逐步展现出与公众视线相违背的一面，以此打破温斯特的固有认知。
　　——有序的战斗计划！
　　11.
　　我：“……”
　　这句话我听每位总裁雇主都说过，真的。
　　反正最后只有我受了严重的工伤。
　　虽然感情赛道的霸总们偶尔也会高喊工作，以便让读者觉得他们每天不只是在谈恋爱，也有在认真做事。
　　但如果真指望他们，公司就早黄了。
　　我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一个优秀的助理，要能够真实地分辨总裁们的每一句表述。即便我们的小笨蛋布鲁西宝贝还在大喊要用工作来证明自己的实力，我也不能真的让他大显身手。
　　不过，看来韦恩已打定主意，要将那个引得他性情大变的消息深埋心底了。
　　我果断改变作战计划，拨通内线叫了两位身强力壮、能扛着韦恩先生在办公室绕圈的男性秘书进来看着他，以防韦恩先生趁我不在再次轻生。
　　他困惑地看着我；
　　肯特先生也困惑地看着我。
　　“今天辛苦你了，”我站起身来，对肯特先生微微颔首：“文字版采访稿请及时以邮件的形式发送给秘书处审阅，我送您出去。”
　　12.
　　温斯特离开的背影好坚毅、好沉重。
　　不辛苦，命苦。
　　克拉克无助地回过头，看着同样茫然、身后还站着俩体格健硕得像保镖一样的秘书的布鲁斯。
　　他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眼熟，但又十分的陌生。
　　就好像……
　　13.
　　我悄然回头看了一眼，温煦的阳光倾洒进宽敞气派的董事长办公室，英俊的总裁拧眉沉思，额发在开阔眉宇和深邃眼窝里投下一层阴晴不定的阴影。
　　他的蓝眼睛里燃烧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仿佛冰川下隐忍的火山；他闲散地坐在沙发上的姿势，犹如静待狩猎的凶悍野兽。
　　这才对味嘛！
　　我感动地想。
　　这才是正版霸道总裁嘛！
　　这时，我听见肯特先生喃喃自语：“哥谭教父……韦恩·柯里昂……”
　　14.
　　我耳尖地抓住了“柯里昂”这一关键信息。
　　哥谭教父？
　　我陷入了沉思，联想到韦恩集团投资正义联盟、韦恩先生本人又与哥谭骑士蝙蝠侠关系暧昧，我不禁有了一个成熟的工作构想。
　　难道韦恩先生其实是事业型总裁，只是他的价值实现方式比较极端？
　　比如统一哥谭、成为实际上掌控哥谭地下风云的黑○大佬之类的。
　　……也并不排除此种可能。
　　天呐，难道从今天开始我不但要研究哥谭的超级英雄，还要着手研究阿卡姆疯人院的高材生们——
　　等一下，是不是还有个黑门监狱来着？
　　15.
　　是时候把所有人做成表格了：）
　　16.
　　我和肯特先生一起往外走。
　　这位老实人面容愁苦，那副没有审美的黑框眼镜把他的脸遮挡住了大半、还梳着一个非常过时的中分油头，更显得他十分老土。
　　但，我对此却有更深的考量。
　　戴眼镜、故意弄丑丑的发型，甚至还可能会用不合适色号的粉底液把脸涂黑……
　　这几个关键词听起来是不是非常耳熟？
　　我只需要换个角色背景，那么大家就能明白我在说什么了。
　　绝色校花伪装丑女，但双手芊芊肤如凝脂，引得黑○太子爷注意并产生探究兴趣，某天她意外变装，竟惊艳所有人打脸恶毒女配……
　　：）。
　　老套，太老套了。
　　我再次仔细打量肯特先生：他个头其实很高，肩膀也很宽，只不过走路时会下意识含胸驼背，而且还穿着非常不合身的大码西装。
　　你知道吧，按照公式来讲，霸道总裁身边的老实朋友一般都和他在某种程度上属性互补：
　　比如高冷霸气款会搭配一只风流花孔雀；毒舌美艳男大概率会附赠一个阳光开朗体育生。
　　那么，作为甜蜜宝贝布鲁西的互补款，肯特先生应该具有什么样的角色特质呢？
　　评论区告诉我答案！（指）
　　17.
　　我严谨观察，终于通过肯特先生走路时身体前后晃动的背包带子勒痕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体数据。
　　肩宽、胸挺，腰细。
　　绝对是男模级别的好身材。
　　这并不奇怪，但是肯特先生为什么要故意用不合身的衣服把这些优点遮盖起来呢？
　　这很奇怪。
　　前面就是大门了，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作为韦恩的管家空降秘书处，很多人都对我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肯特先生似乎非常紧张，我刷卡送他离开闸机，他立刻对我礼貌地感谢：“就送到这吧，谢谢你，潘尼沃斯先生，我下次再来拜访。”
　　我露出体贴的笑容，但脚步没停：“叫我温斯特就好。”
　　“肯特先生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吗？我们方便聊聊吗？”
　　18.
　　克拉克：“：O”
　　他真的要融化了，他觉得潘尼沃斯有所误解，而且这误解颇深，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轻易化解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嗯……我需要回到大都会……电车时间很赶……”
　　19.
　　我摸出车钥匙在手里轻轻一转。
　　“今天是我的工作失误，请给我一个送您回去的机会。”
　　肯特先生目瞪口呆，他挠了挠头发——我眼尖地发现他手腕内侧的皮肤非常白，不是白色人种的那种苍白，而是一种干净得发亮的白。
　　然后他好脾气地笑了笑，我注意到他的眼睛也蓝得很特别，就是那种很瑰丽的晴空色。
　　“好吧，”肯特先生温吞地说：“不过不多占用你的时间了，我们就走到街那头——就当是散步，好吗？”
　　20.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真的。
　　我的工作雷达在哔哔啵啵地疯狂尖叫。
　　我不动声色地走在他身边，衡量肯特的步距、手臂摆动幅度，而后悲伤地发现他核心力量很强、步伐也非常有力。
　　接着我看准时机，假装崴脚。
　　下一秒，肯特先生眼疾手快地稳稳扶住了我——甚至可以说是拎住了我，身体一晃不晃：“小心，温斯特先生！”
　　21.
　　我：“……”
　　你们韦恩家片场真的好乱。
　　请告诉我肯特先生只是一个老实人朋友，既没有洋葱一样一层裹一层的奇怪身份、也不是什么故意扮丑准备在未来某一时刻惊艳所有人的校园公主。
　　……呜呜呜真的不是吧，你真的不是吧！！！


第58章 
　　1.
　　发现肯特先生公主的隐藏身份, 我很抱歉。
　　噢不，他现在应该是灰姑娘。
　　而我在思考，需要由我兼职仙女教母的概率究竟有多大。
　　可是肯特先生家庭美满, 虽然还没见过肯特夫人，但小乔可爱又有礼貌, 而且我们霸总文学分局又不是背德文学分局……
　　这样做不太好吧？
　　人可以没素质, 但是不可以没道德。
　　我的良心和事业心激烈互搏，我的内心饱受煎熬。
　　最后，我终于下定了一个决心。
　　2.
　　“您的审美非常棒, ”我严肃地说：“肯特先生, 请继续保持下去。”
　　我将誓死保护肯特先生的脸不会被卸妆水/酒精/洗面奶等一切具有清洁功效的液体泼到，并且随时准备帮他焊死脸上的黑框眼镜！
　　震声.jpg
　　不能指望霸道总裁的个人道德水平有多高，长得再高也不行。
　　所以，肯特先生只能靠自己。
　　我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嚯，真结实，感觉可以和韦恩先生一起发配去工地搬砖。
　　“有时也不必对韦恩先生过分的要求言听计从。”
　　我劝导道：“如果你认为他伤害到了你，你要勇敢地反抗。”
　　3.
　　克拉克：“……”
　　克拉克震惊地看着温斯特，一时间心情复杂。
　　每一位潘尼沃斯好像都具有一种独特的温和力量, 如果说蝙蝠们是尖锐的，那么潘尼沃斯就是沉默而坚定的。
　　阿尔弗雷德先生是这样，温斯特先生……呃，除去一些毛茸茸的小误会, 反正也差不多是这样的吧。
　　目移.jpg
　　感动涌上他的心头。
　　克拉克悲伤地说：“是啊……”
　　“我几乎每天都想把他的头拧下来。”
　　4.
　　我：“……？”
　　我：“啊？？？”
　　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整半天你俩原来是纯恨啊！
　　这事闹的，原来是我误解了呀。（阳光地挠头）
　　我下意识欣慰地感叹出声:“那真是太好了。”
　　5.
　　克拉克:“……？”
　　克拉克大叫:“啊？”
　　把bat的头拧下来——这太好了吗？？？零
　　这不太对吧！
　　6.
　　我俩面面相觑。
　　我立刻意识到这句话似乎略有歧义, 急忙补充道:“抱歉, 我不是在说你的想法太好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
　　但老实柔弱的肯特先生看起来不太相信，他艰难地说道:“……原来是这样。”
　　“是的。另外, 在拧掉一位成年男性的头的过程中，有以下几个重要的操作注意事项。”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并试图用自然科学知识向他证明这真的很难做到：“首先要了解寰枢椎第一关节的具体位置……”
　　但肯特先生震惊地看着我，喉结滚动。
　　我一时语结。
　　大意了。
　　7.
　　肯特先生不是医学生，不一定听得懂。
　　（安详）
　　8.
　　总之经过一番愉快的交流，肯特先生独自离开去赶电车。
　　我站在不远处目送他离开，他的背景好瑟缩，写满了无助和茫然。
　　我真诚地祈祷希望他能一直做一个快乐的老实人朋友，不要被卷入复杂的豪门家庭关系。
　　9.
　　我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才回到公司。
　　一抵达办公区楼层，就看到几乎大部分人都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懂，太懂了，这熟悉的紧张空气、这高效运转的资本机器。
　　第一次如此轻松地在工作时间悠闲地走来走去，好爽！
　　这时突然有人拽住了我，原来是刚刚聊过天的那位秘书小姐。
　　“潘尼沃斯先生，”她语速很快:“韦恩先生在和福克斯先生会谈，请您自便。”
　　我:“……”
　　上班还能正大光明地摸鱼，更爽了！！！
　　10.
　　我对秘书口中的“福克斯先生”感到深切的同情。
　　卢修斯·福克斯，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技术总监。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员工们对他的描述和赞美后，我总觉得他也是一款霸总文学特供版牛马总助。
　　就是升职了而已。
　　由此可见，卢修斯先生和我叔就是我们这一行的就业前景——还是工作待遇比较好的那种。
　　至少韦恩先生目前还没表现出霸道总裁们标配的暴躁易怒，和控制欲惊人等等性格缺陷。
　　真好，我想。
　　希望以后遇到的雇主也像韦恩先生这样性格开朗、情绪稳定。
　　11.
　　我在秘书处的格子间里一本正经地对着电脑工作，假装皱眉思索，大家都对我投来了敬佩的目光。
　　……其实我是在玩蜘蛛纸牌:D
　　中间提姆少爷叫我给他送一杯咖啡，我只好激情工作十分钟；
　　韦恩先生也叫咖啡，我只好又努力工作十分钟。
　　没有预想中的腥风血雨、也没有董事长和少年总裁的剑拔弩张。
　　走进董事长办公室时，韦恩先生正非常得意地翘着腿，修长有型的定制皮鞋鞋尖在半空中一点一点。
　　“我在工作，温斯特。”他铿锵有力地宣布道:“而且我已经超额完成了今日份的公务。”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12.
　　我:“。”
　　那我应该夸夸你吗？
　　哥们，我干的是管家，不是幼教啊！
　　……但是话又说回来，韦恩先生这种甜心款总裁真的很少见。
　　有点意思，我愿意勉为其难地夸夸他。
　　我露出一个笑脸，微微弯下腰、努力用和煦如春风般的语气对他道:
　　“您做得很好，今天辛苦了，明天也请继续保持！”
　　韦恩先生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也十分疑惑:“……？”
　　怎么，夸得不满意？
　　我立刻加大力度:“您统筹全局、把握工作重点的长远目光使我受益匪浅，相信在您的带领下，韦恩集团一定能走向更加繁荣昌盛的未来！”
　　13.
　　韦恩先生的表情好像更古怪了。
　　14.
　　布鲁斯:我显然不是这个意思。
　　布鲁斯:算了，唉。
　　转型失败:（
　　15.
　　看见韦恩先生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我不由有些忐忑。
　　这也不行？
　　可是，再夸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卢修斯先生却突然站了起来。他头发有些花白，不过可能由于是黑皮肤人种，看起来并不显得衰老，反而精神抖擞。
　　他上下打量我，然后非常有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还捏了捏。
　　没有恶意，但我也很难精准形容那种目光——大概就是农民伯伯看着地里茁壮生长的大白菜的满意感？
　　老天，我怎么隐隐有种马上就要和韦恩先生一起被发卖到工地搬砖的不祥预感？
　　“我都听布鲁斯说了。”卢修斯先生咳嗽了一声，带过这个话题:“潘尼沃斯？很有潜力的小伙子！”
　　我立刻喜上眉梢。
　　有眼光。（拇指）
　　或许这就是打工人的惺惺相惜！
　　“谢谢。”我对这位值得尊敬的前辈谦虚点头:“我会尽我所能努力工作的。”
　　16.
　　坐在一边的韦恩先生用虎口撑着额头，掌心遮住了半张脸，一声不吭。
　　资本家是不可能愧疚的，他可能只是困了。
　　理解，毕竟平时的这个时间点韦恩先生一般都在闷头大睡，严格执行他的东八区作息。
　　卢修斯先生又拍了拍我:“有没有空跟我去做个身体检查？年轻人要定时体检啊！”
　　我:“……”
　　不好意思，一提到体检就有点工作应激。
　　我立刻扭头看向韦恩先生——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往沙发上一陷，二郎腿自动就翘了起来。
　　:）。
　　你不脊椎节错乱谁错乱？
　　难道是我的精神状态吗？
　　我忍无可忍，抛下卢修斯先生一个箭步上前，拎着韦恩先生翘着的那条腿放平；
　　然后扳着他的肩膀强迫他坐直；
　　最后一拍他后背。
　　17.
　　韦恩先生像受惊的猫一样肌肉绷紧、震惊地看着我。
　　奇怪，他怎么这么大的反应？
　　难道他小时候没被爸妈纠正过坐姿吗？
　　“请注意端正您的坐姿，布鲁斯老爷。”
　　我语重心长地劝道:“良好的脊椎使用习惯应该在日常生活中养成，否则老了会生病啊。”
　　不用老了——我现在都非常害怕你一言不合就突然嘎嘣了。
　　所以后勤部的处方药怎么还没投递派送？
　　回头我得催一下进度。
　　18.
　　唉，我那柔弱的布鲁西宝贝，你是一个可爱的玻璃小蛋糕。
　　（慈爱）.jpg
　　19.
　　布鲁斯看了看温斯特。
　　又看了看满脸揶揄的卢修斯。
　　明明温斯特才是这间办公室里最年轻的那个，但他眼睛里却闪烁着十分恐怖的慈爱光芒。
　　坚定得像是能一拳打飞十个杀手鳄。
　　“水有点凉了，可能会刺激到您的肠胃。”
　　温斯特用指背碰了碰他手边的杯子，然后端起来从容道:“我去给您换一杯吧。”
　　他闪身离开了。
　　20.
　　沉默。
　　脆弱的沉默。
　　布鲁斯·韦恩，AKA哥谭恐惧传说、一拳能打断成年男性下巴的暴力执法者、蝙蝠侠，困惑地指了指自己。
　　“……啊？我？”


第59章 
　　1.
　　我端着杯子迅速跑路。
　　你以为只有玩得很大的韦恩一家会捏造体检报告吗？
　　……我也会：P
　　因为从理论上来说, 我属于一款崭新出厂的全新设备，没有任何生长性损伤的那种。
　　健康，有点太健康了。
　　十分害怕会被当成最美伪人端到博物厅展览。
　　2.
　　等等, 我要确认一下。
　　这个世界应该还没有出现人工克隆体这种实验室产物吧？
　　应该没有……吧？
　　3.
　　算了，要不先上班吧。
　　安详.jpg
　　4.
　　如果能一直这样幸福地摸鱼下去, 或许我真的会爱上上班。
　　不过, 生活常常发生意外。
　　我正在陪同提姆少爷参加高层会议——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明明我当时在表情严肃地玩蜘蛛纸牌。
　　“这是为了更好地了解公司的情况。”提姆严肃地说道：“这十分重要。”
　　我摸不到头脑。
　　重要吗？
　　对于一位生活助理来说，这似乎不太重要吧？
　　提姆用手里的马克杯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蓝眼睛……他很受伤地默默盯着我看。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坐在了这里, 现在我左手边是一摞文件、右手边还是一摞文件。
　　然而0个人对此提出异议，大家拒绝为我发声。
　　5.
　　突然好羡慕小白花们的绝佳事业运。
　　因被孤立而被同事无情抢走所有重要工作、只能给老板泼咖啡浅拿一下工资这种好事什么时候也能落在我的头上？
　　我也不想努力了，or2
　　6.
　　“我看不懂。”
　　最后我选择向万恶的少年资本家抗议：“我看不懂这些文件数据，或许……”零
　　提姆又那样看着我。
　　“你骗我。”他幽幽地说：“你上次和布鲁斯一起时明明就做得很好。”
　　“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行？”
　　7.
　　我：“？？？”
　　太好了，我们提德雷果然是一款风味纯正的霸道总裁。
　　这耳熟的发言令我非常心安。
　　这时我突然发现，路过的秘书们似乎正用写满了“我就知道”、“原来是这样”的眼神了然地看着我。
　　8.
　　不是，哥, 不要用暧昧的语气一本正经地讨论工作啊！！！
　　“噢，抱歉。”提姆所有所思：“那工作上的事情就……”
　　：）。
　　你要不还是去和你爸竞争一下卢修斯的所有权吧。
　　9.
　　难绷。
　　10.
　　终于熬到了下班时刻，提姆在做收尾工作结束会议，我提前去董事长办公室唤醒我们的B宝。
　　敲门进去, 空无一人。
　　我：“……？”
　　我抓住另一位助理：“韦恩先生呢？”
　　“什么？”他表情茫然地抻着头看了看办公室：“奇怪……他刚刚还在那儿的。”
　　我给韦恩先生打了个电话，他秒挂通讯, 但过了一会儿, 又发来两条消息。
　　【临时有个派对参加。】
　　【一段鬼迷日眼的视频.mp4】
　　打开一看，甚至还能听到人群偶尔爆发出的欢呼声。
　　11.
　　我：“……”
　　我服了, 这落跑速度和小娇妻也是很有一拼。
　　我只好严肃认真地回复消息：
　　【您今晚几点回家？】[已读]
　　对话框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我真是……（攥拳）
　　和你们这帮撒手就没的总裁们拼了！
　　12.
　　被踩着后颈无法动弹的小混混拼命扭头，试图看清刚刚才劈头盖脸为他送上一顿暴揍的蝙蝠侠为什么突然停住了拳头。
　　从地上的积水坑里，他看到蝙蝠侠好像把什么东西塞进了腰带里——
　　好像是个通讯器？
　　小混混：“……？”
　　都当蝙蝠侠了，还得及时回复别人消息吗？
　　下一秒，一记铁拳差点把他的下巴打歪。
　　小混混：“嗷！！！”
　　13.
　　回到家，很欣慰地发现家里一切正常。
　　刚从国外演出回来的卡珊德拉小姐甚至还帮忙给泰戈尔铲了屎。
　　我吓了一跳：“这么危险的工作下次请一定留给我来做！”
　　虽然卡珊德拉是亚裔，但也不是每个亚裔都会Chinese kungfu，我非常担心泰戈尔一个没轻没重的飞扑直接断送她的舞蹈生涯。
　　说什么来什么，泰戈尔已经从背后摸了上来——就是那种小老虎猫猫祟祟准备扑击的弓身动作。
　　我：“！！！”
　　泰戈尔出击！
　　泰戈尔被手动停虎！
　　我：“？？？”
　　14.
　　卡珊德拉小姐头也不回地精准一巴掌抵在了泰戈尔的大脑袋上，还顺手搓了搓。
　　然后她腼腆地笑了笑。
　　“我听力很好。”她指了指耳朵：“因为要数拍子。”
　　我点了点头：“是的——所以，要来一杯甜梨汁吗？”
　　15.
　　喝，你也给我喝！
　　反应这么快，让我看看你跳舞是不是也跳了一身伤出来！
　　面目狰狞.jpg
　　16.
　　结果果然令人欣慰。
　　“hi，体检报告发你邮箱了！虽然这个没死过，但是从挫伤和骨骼愈合情况上来看，疑似遭受过虐待。”
　　早有预料，情绪稳定。
　　我淡定地翻了翻卡珊德拉的体检报告，惊喜地发现居然没有我想象中的严重。
　　这一家子真是父慈子孝，重症监护室里手拉手，谁先康复谁是○。
　　同事还在热心建议：“要不你报警吧——你们那里的警察办公效率怎么样？”
　　达米安正在我对面边吃醋汁花椰菜边翻阅手机页面，我放下工作笔记：“打扰一下，达米安少爷，请问哥谭市的警局工作效率如何？”
　　“GCPD？”达米安头也不抬：“一群废物。”
　　好熟悉的答案。
　　我安详打开工作笔记回复道：
　　“疑似霸总和小白花play的一环。”
　　17.
　　不可否认，总裁的刑侦队长朋友也是霸道总裁文学的重要配置之一。
　　毕竟在剧情发展中，他们通常承担了调阅户籍、实时定位追妻，和在关键时刻击毙绑架小白花的恶毒反派等一部分非常刑的工作。
　　不知道韦恩先生在GCPD有没有这样的朋友，如果有，改天一定要认识一下！
　　多一条人脉好办事嘛：D
　　18.
　　“韦恩……”
　　我欲言又止。
　　差点忘了今天晚上韦恩先生出门蹦迪，并不在家。
　　这时，达米安却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绿眼睛幽幽地闪烁着冷酷的光：“有事？”
　　我也看着他。
　　一些体检报告上的病症诊断自动浮现在他头顶：人工催熟、多处贯穿刀伤，软组织挫伤、淤青，还有骨损伤融合痕迹。
　　我痛苦地闭眼。
　　对于达米安他爸和他哥搞得自己一身伤，我主打一个尊重祝福的态度，毕竟他们有能力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们霸道总裁文学就是这样，分局不大、创造神话，核弹当烟花、叉车追飞机，常常为其他分局的朋友们带来一点人定胜天的震撼。
　　但达米安还是个小朋友——他的身高都不一定够地下拳场的报名线啊！
　　西城中学我已实地考察过，校风校纪勉强合格。
　　所以他究竟是怎么把自己搞得一身伤的？
　　我思前想后，只有一种可能。
　　19.
　　我来到阿尔弗雷德叔叔的病房。
　　我叔的状态好像比之前好一些了，因为自从我发现他会半夜失眠后，就悄悄给他的茶饮里加入了酸枣仁、百合茯苓等助眠的药材。
　　从心率检测来看，他每天晚上睡得喷香，现在人特别有精神。
　　“我有一个问题，是关于达米安少爷的亲生母亲的。”我严肃地说：“我想向您做一些求证。”
　　我叔眯了眯眼睛：“请问吧，我的孩子。”
　　“请问达米安少爷的亲生母亲是否隶属于某个国际刺客组织，而她本人则是组织内的顶级杀手，她杀伐果断、冷血无情，只是因为一夜意外才有了达米安少爷？”
　　我叔表情莫测地看着我。
　　我继续按照古早特工皇妃文学的主角模板总结：“所以达米安少爷出生后，她用最残酷的训练方式对这个孩子进行了培养，并在文学、武术，应用物理学和计算机工程……”
　　我叔嘴角抽动：“……”
　　20.
　　好吧，我遗憾地叹气，这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曾几何时，特工皇妃、杀手明星也是霸道总裁文学的热门款，那时候的小白花都是食人花，往那一站就是兵，有事是真上。
　　听快穿局的前辈们说，曾经见过一个天才宝贝出生就是顶级毒人，总裁只是把宝贝在大西洋里涮了涮，就直接毒死美洲大区代理商全家，成功拿下美洲市场。
　　……唉，我在做什么梦？
　　这种极度稀有的霸总家庭果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碰上的。
　　我叔的表情已经变得非常奇怪了——如果能够分析他的目光饼状图，我想那一定是十分有十二分的无语。
　　“孩子，你……”
　　我叔欲言又止。
　　感谢一生含蓄的英国人，我觉得或许他本来是想说让我去阿卡姆挂个专家号。
　　我疲惫地挥了挥手：“抱歉，叔叔，你就当我在开玩笑吧。”
　　21.
　　我叔的表情还是很奇怪。
　　他搭在被子上的指尖动了动，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温斯特。”我叔说：“想象力很棒，但是……”
　　“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不是力不能及，而是身不由己。”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
　　“我十分赞同您的观点。”
　　太有哲理了，有些事情并非力不能及，而是身不由己——我服了，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我强忍着干掉这些癫哥癫姐的冲动奔波在上班第一线。
　　不是主C当不起，而是打辅助更有性价比：）
　　要不你们赔我点钱吧，真的。
　　22.
　　我叔目光闪烁：“你懂我的意思了？”
　　“懂，非常懂。”我感叹道：“都是身不由己。”
　　“无论达米安少爷经历过什么，我会保护好他的。”我看着我叔的眼睛真诚地说：“童年的不安，由我来承担！”
　　我叔错愕地伸出手：“不是——”
　　“您好好休息。”
　　我反手关上了我叔的病房门。
　　23.
　　阿福：“。”
　　唉。
　　算了，总之，谁的潘尼沃斯谁负责吧。


第60章 
　　1.
　　我还是没能想通达米安究竟是在哪给自己搞了一身伤痕艺术。
　　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我叔用他的头发向我保证, 达米安的亲生母亲是一位事业心很强的跨国企业高管，工作繁忙，所以暂时没有和韦恩先生争夺抚养权的意向。
　　这使我很好地将注意力放回到达米安少爷的课余活动上来。
　　老天, 别真让他去地下拳场打黑拳了吧？
　　毕竟十个校霸八个在打拳，还有两个爱开夜总会, 顺便拉帮结派搞涉黑小团体。
　　怎么, 老老实实遵纪守法地生活是犯法吗？
　　2.
　　今天一整晚，我都很难控制住自己诡异的目光。
　　杰森少爷还是不能放下红头罩那小街溜子，我看见他抱着红头罩的那个桶形脑袋路过, 表情坦然且满足。
　　虽然我主观上不是很支持这对小情侣, 但由于目前尚不能鉴定韦恩一家的真实成分，所以我暂不考虑成为打鸳鸯的那根大棒。
　　牙疼。
　　我选择不看。
　　下一秒，杰森和达米安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他俩一边高速喷吐出歹毒的辱骂词汇、一边刁钻地扭打彼此。
　　你以为我会惊恐地大叫“你们不要再打了”吗？
　　不，我已习以为常，只要他们手中没有杀伤性尖锐物体——
　　3.
　　“达米安，放下水果叉！”
　　我惊恐地大叫。
　　“不！筷子也不行！！！”
　　4.
　　一转头，又看见提姆正在和史蒂芬妮拉拉扯扯。
　　对, 物理意义上的拉拉扯扯，他俩似乎执着于把彼此拽成面条。
　　我看向餐桌尽头的位置，一家之主的位置空荡荡，我们布鲁西宝贝正在外面潇洒鬼混——他超棒的, 下了班西装一脱，又活出了不一样的人生。
　　而我颈骨骨折的叔还在病房里安详地喘气。
　　5.
　　挺好的, 也是又活了一天。
　　：）。
　　笑一下算了。
　　6.
　　“温斯特的背后怎么萦绕着黑气？”杰森小声对史蒂芬妮说：“他看起来好像一具马上要跳起来啃掉别人头的丧尸。”
　　“有吗？”史蒂芬妮困惑地说：“其实我感觉……”
　　她话音未落, 突然听到一阵“喀喀”的涩响——
　　温斯特面带笑容地把榨汁机的塑料储水杯捏变形了。
　　经过全新排列组合后，又像耳机线一样难舍难分地缠在一起的达米安和提姆同时僵住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他们缓缓地、心平气和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7.
　　“你是对的。”
　　史蒂芬妮感叹地道。
　　8.
　　“让几位少爷礼仪周全地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进餐显然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犹记得阿尔弗雷德叔叔当时这样对我说。
　　“有吗？”我挠了挠头：“还好吧。”
　　“餐前的感情交流活动一般不会持续很长时间, 几位少爷都很聪明。”
　　我叔讶异地看着我。
　　“饿了会吃饭，”我想了想：“也不会突然把装着食物的盘子摔到地上。”
　　有的小白花会因绝食昏迷而导致胃半切，正如有的霸总在暴怒状态下能一把掀翻大理石餐桌并把菜汤抹得满地都是。
　　因此，我时常觉得生活不能自理者其实也应归类为一种智力障碍。
　　由此看来我们家小浣熊真的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体……
　　呃，身体状况就不多说了。
　　提起来就心梗。
　　但我叔却好像更讶异了。
　　“你……你的身边有很多这种情绪不稳定的人吗？”
　　9.
　　那可不。
　　把他们捆起来点燃能引爆整个哥谭：）
　　（丢进阿卡姆）（关上大门）（捂耳朵）
　　【Booom——！】
　　10.
　　阿福凝重地看着温斯特抬了抬烟灰色的眼镜框，然后露出了一个无奈中夹杂着一点包容的笑容。
　　“那倒没有。”温斯特轻柔地说：“因为他们不会同时出现。”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霸总们都在同一个世界生活的话……
　　[猫猫吮手指].jpg
　　算了，我都不敢想象那通货膨胀该多严重。
　　大家兜里不揣个几百万现金都不敢出门，拍卖行直接变身印钞机，珍贵宝石几百亿几百亿地刷新成交金额。
　　不由得想起之前搜索到一条有关韦恩先生的绯闻报道：哥谭阔佬在慈善拍卖会上豪掷一百六十百万美金为女伴拍下一枚豪镶金绿宝石蝴蝶胸针。
　　作者看起来不太懂生活，我只能说，我的上上一位雇主顾总之前曾举牌十四个亿为夫人拍下一支古董发簪。
　　11.
　　韦恩，还得练。
　　邓多多摇头.jpg
　　12.
　　今晚有大暴雨。
　　哥谭常常天气阴沉，建筑也更偏哥特式风格，塔尖被埋在阴云里时，看起来就像汤锅里被老巫婆搅动得上下翻滚的老鼠手指。
　　我特意在睡前检查了一遍庄园所有的门窗——德拉科很喜欢这种天气，它在庄园外面的空地上快乐地爬来爬去，偶尔还能看见它的嘴巴里在往外冒紫色的火花。
　　我心如止水。
　　龙会喷火，这很正常。
　　别把我的园艺小鹿烧秃就行。
　　正当我在盘算明天是否晚点叫醒提姆少爷、延后上班时间时，突然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在客厅响起。
　　居然是韦恩先生。
　　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湿淋淋地贴着脸颊，原本挺括的西装外套也萎靡不振地挂在他的臂弯里。
　　他瞥了我一眼：“还没睡？”
　　13.
　　惊了。
　　韦恩先生真是一款很少见的小甜心，他出门蹦迪不但不玩通宵，甚至还老老实实回家睡觉！
　　他可真是这个。（拇指）
　　我立刻冲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湿外套：“您顶着雨回来的吗？”
　　“嗯。”韦恩先生声音闷闷的，浑身酒气浓烈，一副酩酊大醉而神志不清的样子。
　　我疑惑地抽了抽鼻子。
　　奇怪，怎么感觉更像是酒液洒在身上了？
　　“我先回房间了。”韦恩先生摇摇晃晃地往楼梯上走，并试图甩开我扶着他的手：“我要……”
　　与此同时，我突然发现他颧骨上方似乎有一片奇怪的阴影，于是我下意识地一拽——
　　我俩深情对视；
　　我俩慢动作转圈；
　　紧接着我俩一个大劈叉连滚带爬滚下楼梯一个头杵墙一个嘴啃地：）
　　14.
　　“……”
　　我服了，所以霸总和小白花摔倒为什么就能恰好嘴对嘴，而我就只能狼狈地满地乱爬？
　　所以，原来人类其实是一款大块吸铁石，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吗？
　　物理学原理真是无处不在。
　　15.
　　可怜的韦恩先生震惊地坐在地上看着我，蓝眼睛微微瞪大。
　　我感觉他酒都快被吓醒了。
　　我飞速爬起来、然后赶紧把他也从地上薅了起来，并态度诚恳地认错：“抱歉韦恩先生，没有伤到哪吧？”
　　“要不要去医院做个身体检查？”
　　韦恩先生表情复杂地摆了摆手：“呃……没关系，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你刚刚好像很焦急。”
　　我：“！！！”
　　我像拔萝卜一样把韦恩先生的头往光源明亮的地方伸去，并凑上前仔细观察：“我刚刚好像看到……”
　　下一秒，头顶楼梯的阴暗处突然传来了杰森惊恐的大叫声：“你们在干什么？！”
　　16.
　　我：“……？”
　　我僵硬地一低头，发现我正以一个不太礼貌的姿势深情地捧着韦恩先生的脸；而韦恩先生则因醉酒而面色酡红、头脑迟钝，正神情软乎乎地看着我。
　　由于我用力过猛，他的脸颊都被我挤变形了，嘴唇也茫然地微微张开……
　　蓝眼睛还泛着一层水汪汪的雾。
　　17.
　　我：“！！！”
　　天杀的这完全是因为他长相的问题，这跟我绝对没有任何关系的啊！
　　我大惊失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啊杰森少爷！其实是因为布鲁斯老爷脸上好像——”
　　但还没等我解释完，杰森就已经情绪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该不会真的要啃掉他的头吧？？？”
　　16.
　　我：“？？？”
　　17.
　　布鲁斯：“？？？”
　　18.
　　我的手缓缓地松开了。
　　韦恩先生差点被我顺手扔到地上。
　　我们仨在沉默中面面相觑。
　　19.
　　“我应该……没有德拉科那么大的嘴巴。”我的笑容有点勉强：“似乎不能轻易地咬掉别人的头……”
　　“你说蝙蝠龙？”韦恩先生插话道：“这个描述是不准确的，首先它对人类的肢体器官没有进食欲望；其次它的牙齿……”
　　“什么食人欲望？”
　　紧接着，光线昏暗的楼梯上又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是提姆声音困倦地自然融入了话题：“你们在讨论杀手鳄吗？杀手鳄最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20.
　　现在变成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了：P
　　21.
　　由于楼上的灯光太过昏暗，我只能勉强分辨出杰森好像穿着一件拉紧拉链的驼色夹克，提姆则穿着一件深蓝色印满小鸭子的睡衣。
　　而韦恩先生那一身湿漉漉的西装，已经在我们尴尬对视的空档里，逐渐变得像我开朗的尸体一样冰冷了。
　　最后还是冷静的提姆率先打破了僵局。
　　“谁要吃人？”他沉着地提问。
　　“没有人要吃人。”我立刻抢答，以防我们的天才小浣熊再次说出一些炸裂的言论：“我只是似乎看见了……请别动，布鲁斯老爷。”
　　我摸出手机打光，并仔细查看。果然，韦恩先生的侧脸有两道狭窄的短擦伤，渗血点已经凝固了，但附近的皮肤仍有红肿。
　　于是我用微距摄像头拍了下来，并拿给他看：“这处伤口似乎……”
　　22.
　　“噢，一定是刚刚摔的。”
　　韦恩先生泰然自若地说：“你得赔我。”
　　我：“……？”
　　“那么明天休息。”他一边往楼梯上退，一边举起三根手指坚定地说：“反正，明天下午三点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起床的。”
　　我：“？？？”
　　：O…
　　23.
　　不是，他一直都这样吗？


第61章 
　　1.
　　监督老板上班第二天, 失败。
　　想死。
　　中午十二点，全家无一人起床。我独自用餐，给自己开了瓶可乐, 试图借碳消愁。
　　结果不知道哪个天杀的偷偷摇过可乐罐子，在掰开拉环的瞬间, 一股强劲的力量喷涌而出, 嬉皮笑脸地崩上了天花板。
　　……该死的似乎另有其人！
　　这时突然又听见窗外传来震响声，我死意盎然地往外看去，发现泰戈尔正把自己挂在栅栏上扯着个破锣嗓子饿虎咆哮。
　　而蝙蝠牛就在一墙之隔的谷仓外悠闲地吃草。
　　2.
　　：）。
　　死之前也要先鲨两个垫背的。
　　3.
　　下午, 匆匆应付完打电话来催文件的秘书。
　　令我非常惊讶的是, 他们似乎已经默认了韦恩董事长是次抛劳工的设定，全程对此人闭口不谈。
　　“韦恩先生？”面对我礼貌的询问，他们非常乐观开朗地回复道：“他难道不是弹性上班制吗？我们从不将他的工作时长划入考核标准。”
　　我：“……？”
　　“谁能拒绝布鲁西宝贝的偶尔营业呢？”秘书小哥说：“我们更愿意将此称为工作福利。”
　　“当然，如果他愿意带着蝙蝠侠一起上班那就更好了！”
　　4.
　　我一时语塞。
　　你们哥谭人是真的十分豁达。
　　“所以德雷克总裁今天考虑什么时候来公司呢？还有三份文件、两个跨国会议，一些收购案……”
　　电话那边传来鼠标咔咔点击的声音：“明日的行程是……”
　　门外突然传来了诡异的声响，我抓着手机冲出来一看，只见迪克少爷正一边用臂弯夹着泰戈尔的头、一边挟持着它往客厅的方向走来。
　　我错愕地无意识挂掉电话。
　　“有刷子吗？”迪克少爷撒开手，并开始挽袖子：“我想给泰戈尔刷刷牙——噢对了温斯特, 我休短假了，要回庄园住一个周。”
　　“惊喜吗？”
　　5.
　　惊不惊喜，喝了自检胶囊才知道。
　　喝，你也给我喝：）
　　【这个还算健康啦, 只是关节磨损非常严重、有较高的瘫痪可能性……】
　　没过一会儿我的医生同事就给我发来诊断证明：【后脑勺疑似打击弱点，建议平时多戴头盔保护一下。】
　　我：“……”
　　要不红头罩那梆硬的红枣头以后给你带吧, 迪克？
　　头一次这么支持你俩在一起。
　　6.
　　面对这一家活蹦乱跳的老幼病残, 我略感心情沉重。
　　打开工作笔记，查看派送进度, 这才发现由于东西太多，后勤部竟把处方药剂分装成了三个包裹。
　　为了防止管家房爆改化学实验室，我紧急将派送地址改为了贝壳街221B。
　　“你要出门吗？”
　　我正在穿外套，恰好穿着鸭鸭睡衣的提姆少爷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出来，他左臂托着便携式笔记本、右手熟练地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眼睛还能在对话中礼貌地看着我。
　　已经变成了社畜的形状啊，提姆少爷！（悲）
　　“是的，”我简略回答道：“有点小事。”
　　7.
　　哈哈，其实一点也不小。
　　究竟医学奇迹还是医疗事故，就看本人发挥了！
　　（爽朗大笑）.jpg
　　8.
　　“噢。”提姆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屏幕：“好吧，等你回来。”
　　我停下了手里的事情：“有什么事情吗？提姆少爷？”
　　提姆飞快地瞥了我一眼。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他耸了耸肩，“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我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好的，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9.
　　我冷酷地转身，假装弯腰从地上捡起掉落的玩具摆件；
　　然后我双手握拳，激动地无声偷偷比“yeah”！
　　扩充人际交往圈是构建信任的良好基石，“介绍一位朋友”，这是一个良好信号。
　　说明提姆正在逐渐信任和接纳我。
　　感觉我的未来正在发光……前途一片辉煌，成为“总裁背后的男人”胜利在即！
　　我的身体沉重地走在主宅通往大门的路上，思绪却开始阳光健康地飞翔——
　　下一秒，一个人型阴影好像真的正从远处高速飞来！！！
　　我：“？？？”
　　10.
　　“砰”！
　　阴影砸进了不远处巨型喷泉两侧的玫瑰丛里。
　　11.
　　他没声了。
　　12.
　　我：“……6。”
　　时代在进步，我们碰瓷的手法也是跟着变好了——前几年比较流行的套路还是受伤后昏迷在主角家门口。
　　别管是安保三班倒的高级别墅区还是城中弄堂老破小，总之都能精准晕倒求捡回。
　　现在演都不演了，直接钱○森弹道式精准落地、全自动晕倒。
　　……我服了，怎么会有人从天上来的？！
　　难道司徒总裁的火星人女友的最远飞行距离记录终于要被打破了吗！
　　13.
　　四下无人。
　　幸好无人，不然我还真想不出来该怎么和柔弱的韦恩一家解释。
　　总之在无语和困惑中，我跨进玫瑰花丛，小心地拨开墨绿色的繁茂枝叶。
　　听起来多么浪漫，玫瑰花诶。
　　但我不得不很遗憾地告诉大家，这个季节其实根本就没有花。
　　纯刺。
　　只有可能会划得未知访客一脸花：D
　　但这不是重点，因为此刻，一个穿黑T恤牛仔裤的青少年正紧闭着双眼躺在花丛中。
　　他一头黑发，面庞如阿波罗般端正英俊，同时肩宽腰细腿长，身材比例也近乎完美。
　　经过我的初步检查，至少从品相来说，不管是作为恶毒反派还是小白花他都相对合格；而且身体素质也不错，抗摔耐造。
　　我礼貌地推了推他：“嘿，醒醒？”
　　14.
　　昏迷，持续昏迷。
　　于是我毫不客气地直接上手去扒他的眼皮，看到了他美丽的晴空蓝色眼睛虹膜。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把薅住他的手臂、扛水泥一样把昏迷的未知访客扛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向韦恩庄园外走去！
　　就在韦恩家的老爷少爷小姐们还一无所知的时候，我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个滑铲逃出了韦恩庄园，并带着动作明显是精心设计过的未知访客来到了大街上。
　　考虑到哥谭的治安环境，我选择把失去意识的小青年放在路边，还特意用报纸挡住了他的脸，假装他只是睡着了。
　　路过的哥谭市民纷纷竖起了大拇指，为我专业的抛○手法点赞。
　　15.
　　我最后看了一眼勇敢自荐的小伙子，愧疚地利落转身离开。
　　不好意思啊，隔壁大都会的超人也是黑发蓝眼，要不你去那边报名试试吧。
　　这个家里已经不需要更多的黑头发蓝眼睛小男孩了——真的住不下了啊！
　　16.
　　总之不要从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小男孩也不行。
　　噢，你问小浣熊？
　　小浣熊是意外。（严肃）.jpg
　　17.
　　回到房间的提姆放下给笔记本电脑插上充电器，喝了口咖啡，继续投入了加班的伟大事业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看了看屏幕右下角的时间，然后困惑地看向窗外。
　　……奇怪，康纳怎么还没来？
　　18.
　　解决掉一个隐患，身心舒畅。
　　虽然还不知道黑T恤小子的具体角色功能，但为了防止这个已经乱成一锅粥的家里再加入新的狗血剧本佐料，我只能含泪把他暂时扔掉。
　　没关系，有缘总会再见，如果不能再见，说明他还不够重要：P
　　偷懒小天才，出院！
　　19.
　　我溜溜达达回到贝壳街221B，并从邮箱里摸出了车行经理邮递过来的改装版雪佛兰克尔维特车钥匙。
　　随信附件上说零件订购非常顺利，车子已经基本组装齐全，正在进行最后的检修工作，预计一周之内就能送货上门。
　　我十分震惊，要知道我需求的改装可不止是换个发动机拆个轱辘这么简单，车体内部结构都需要重新建构，以加装结构架和机枪伸缩臂——
　　“当然，您的要求完全不过分。”车行经理打断了我的话，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自豪：“所以我们外包给了专业人士。”
　　我：“……？”
　　“有多专业？”我谨慎问道。
　　20.
　　“开门，”车行经理深情地说：“FBI ！”
　　“只要钱到位，什么都可以谈。”
　　21.
　　我：“？？？”
　　不是，你们美利坚的每一天都这么自由吗？
　　我打开转账框。
　　22.
　　不语，只是一味all all 叫。
　　＊＊＊
　　ex.
　　深夜，测试车库卷闸门突然打开，一辆破破烂烂的雪佛兰低调地亮着车灯从门外驶来。
　　车库的展示灯次第亮起，已按客户要求改装完成的雪佛兰克尔维特Stingray跑车被旋转底座缓缓带动，静静展示着它优美暴力的车型曲线。
　　一道扫描X光线从破破烂烂的雪佛兰车头射出，扫过克尔维特全身；随即在奇怪的金属旋动机械音中，破烂的外漆剥落，一辆一模一样的克尔维特概念跑车出现在了原地。
　　两辆一模一样的跑车安静对视。
　　下一秒，后来的那辆一头拱向展台上的另一辆，并一路像推土机一样顶着对方离开测试车库、穿过公路和荒野。
　　……流浪去吧你：D
　　紧接着它一脚油门、重新回到测试车库，自己挤上了旋转展台。
　　它不动了。


第62章 
　　1.
　　顺疯快递, 使命必达。
　　乌鸦哥把包裹扔进我家，扭头就要飞走，却被我一把抓住, 然后狠狠揉搓。
　　早就听说顺疯快递员手感最好，果然如此！
　　但还没等搓第二下, 乌鸦哥已忍无可忍地用鸟爪熟练戳向脚环, 随即一阵劲爆的大叫音频响彻了整条街道：
　　“不要对同事动手动脚！也不要用同事擦手！”
　　下一秒半条街的窗子都被推开了，大家纷纷好奇地探头出来看热闹；惊吓中我手一松，乌鸦哥立刻飞走了。
　　2.
　　按下暂停键, 提姆表情凝重地在便笺文件的最下一行写道：
　　【同事】、【疑似亲密关系】。
　　他又往上拉了一下鼠标滑轮, 【历史学研究】、【散打训练】……等等零碎而毫无关联的词汇跃入眼帘。
　　提姆：“。”
　　提姆痛苦地捏了捏鼻梁。
　　什么玩意儿。
　　3.
　　我特意收拾出一张桌子，作为陈列药剂的实验台。
　　局里的处方药统一为无色无味的分子式类纯净水液体，用安瓿瓶分装，底部贴着分类编号，方便使用者开盖即食、或服用前按比例混合。
　　我顺手把拿着的小瓶子翻过来看了一下底部。
　　【样本Ⅲ-脾脏促生康复剂】
　　4.
　　哇，提米，我拿着你的脾脏耶！＞w＜
　　5.
　　不知道说什么，那么不如就：
　　“6.”
　　[doge]
　　7.
　　皮一下很开心。
　　我又花了一部分时间, 把全家每个人的药物分门别类放好，并制定了详细的服用规划日程。
　　然后我开始预制接下来一周的口服剂量。
　　戴上医用手套、消毒，启动实验器械，最后我掰开安瓿瓶, 小心地用针管抽取合适剂量——
　　“嗵嗵嗵！”
　　身后的墙壁突然传来枪击的巨大钝响，并将我的壁挂震歪。
　　我：“？？？”
　　8.
　　不是, 哥们。
　　这也是哥谭日常吗？
　　9.
　　我选择上门关心一下邻居。
　　毕竟正常人都不会在家里没事对着墙开枪玩, 更大的可能，是隔壁这俩福尔摩斯狂热粉coser遇到了什么意外。
　　我从橱柜里掏出一把鲁格-P85卡在腰后, 转身下楼，谨慎地敲响了隔壁的门。零
　　但有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无人应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按在腰后枪柄的位置上，正准备暴力破门时，身后却传来了华生的声音。
　　“你好，潘尼沃斯先生？”华生手里还拎着两个超市袋子，看起来温和老实又贤惠；
　　随即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家的大门，抬了抬下巴：“您这是在……？”
　　“我刚刚听到了您的房间里传来了枪响声。”我一只手按着门锁把手，侧身对华生说：“所以我准备——”
　　“噢……”华生露出了一个惊讶中带着一点严肃的表情，眉心微微皱起：“糟糕。”
　　他两只手里提着的袋子掉到了地上。
　　10.
　　好吧，看来他吓坏了。
　　少玩点cosplay吧，私家侦探这种危险职业不是小学生“啊咧咧”起手就能——
　　“我看看怎么回事。”
　　华生从夹克口袋里像摸零钞一样摸出枪，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拉动枪栓上膛子弹、拨开我上前开门。
　　11.
　　我：“……？”
　　我：“？？？”
　　不是哥，你来真的？
　　华生举着枪三步作两步冲上二楼，我紧随其后。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屋子里一切正常，没有任何经历过鏖战的痕迹。
　　只有那天那个自称“福尔摩斯”的瘦高青年无聊地瘫在躺椅上，垂下的手里还松松地攥着枪。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拧过头——
　　“Boring.”
　　他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单词。
　　然后这哥们举起手，看也不看，对着墙面“砰”地又开了一枪。
　　墙上用黄油漆画着个小丑笑脸，眼睛嘴巴红鼻子的位置上各有一个弹孔。
　　“歇洛克！”华生忍无可忍：“说了多少次——”
　　躺椅上摊着的长条状人形死意浓烈地半睁着眼睛，又抬起手“砰砰”开了两枪。
　　12.
　　太好了，小丑现在有耳朵了！
　　HIAHIAHIA！
　　（一阵没有感情的奇怪笑声）.mp4
　　13.
　　我绝望地抱住头。
　　这就是你们哥谭市吗？
　　原来真的有人随时随地在家里开枪玩？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受震撼。
　　这时，了无生气的“福尔摩斯”像猫头鹰一样诡异地扭过头看向我，眼神微动。
　　“这是什么？友好邻居访客？”他突然坐起身来，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帮我告诉蝙蝠侠，关于三天前星辰实验室丢失元素样本的案件，罪犯是——”
　　“停！”我比了个手势打断他：“首先，我和蝙蝠侠不熟。”
　　福尔摩斯微不可见、非常小幅度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咣当”一声栽回了椅子里。
　　“其次，请不要再对着墙壁开枪。”我礼貌地说：“如果您需要训练，我可以为您推荐几家不错的枪击馆。”
　　14.
　　我们叛逆的福尔摩斯先生默默又对着墙壁举起了枪——
　　华生怒吼着扑了上去。
　　15.
　　：）。
　　16.
　　在这一片与我无关的喧嚣声中，我脚步沉重地离开了222B。
　　哥谭，真是一座充满了生机和活力的美好城市。
　　在这里你不但能看到奇装怪服的蒙面义警、学历高得能进国家科学院但热衷在阿卡姆睡地铺的罪犯，还有没事在家开枪玩的coser和三天两头被炸的学校和银行。
　　太抽象了，所以扫黑除恶的风什么时候能吹到哥谭？
　　#我在哥谭很想你。
　　17.
　　我终于完成了剩下的药剂调配工作。
　　隔壁非常安静，终于没有枪声再响起了，或许华生制伏了福尔摩斯，也或许福尔摩斯的枪里没有了子弹。
　　我已无心探究，我只是默默紧闭门和窗，希望我不在这里时一切都好。
　　至少下次回来，安全屋不要变成一片废墟。
　　回到韦恩庄园，想起提姆少爷说要介绍一位朋友给我认识，遂整理了一下领带，并对着前置摄像头确认了一遍自己的仪容仪表是否完美。
　　然后我推开韦恩主宅大门。
　　预想中的热闹场景并没有出现，空荡荡的客厅一片冰冷，只有壁炉在噼啪燃烧，我看到提姆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上眼皮已经困得快要拉成一条直线了。
　　他默默抬起头，用非常幽怨的、阴暗恐怖的目光看着我。
　　18.
　　“怎么了，提姆少爷？”我关切地问道：“您有哪里不舒服吗？”
　　“客人已经离开了吗？”
　　提姆还在看着我，屏幕光幽幽地照亮了他的脸，他看起来好像随时会化身一种扭曲的漆黑色粘稠液体顺着地板流走。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19.
　　你扛着他离开庄园时的背影，就像扛着一个黑色垃圾袋一样轻松。
　　提姆悲伤地想。
　　朋友，来过。
　　20.
　　我大为遗憾：“抱歉，恕我失礼，未能接待客人。”
　　“还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
　　我希望他能够说“请给我一杯咖啡”，这样我就可以把口袋里的药剂给他悄悄灌进去。
　　明天早上起来他就会发现，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过负荷的肾脏也好起来了，一口气能加十天的班：D
　　但提姆机械地摇了摇头。
　　“我……我要出趟门。”
　　我立刻点头，换了一瓶药握在手里：“我去开车？”
　　“不。”提姆坚决地说道：“我要出门散步。”
　　21.
　　康纳你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把你从分类垃圾车里捡回来。
　　……一定要等我啊！
　　22.
　　我摸不到头脑。
　　不过没关系，绝命药师还有后备方案。
　　我把苹果、龙眼和秋梨榨成汁，然后在里面兑入适量的药剂——这是促进骨愈合的药物，别问给谁喝。
　　医嘱是全家都得喝：）
　　我随手把空药瓶丢进垃圾桶。
　　离开厨房，竟看见韦恩先生正一脸莫测高深地看着我，他抱臂靠在门边，似乎已经看了我很久。
　　他的视线投向了我手里的果汁杯子。
　　“这是什么？”他看着那壶淡银色的饮品，声音里好像没什么情绪。
　　23.
　　嗯……情绪探测雷达动了。
　　我怎么感觉他的精神很紧绷？似乎隐隐带着一点失望和生气？
　　我快速回想了一下最近的工作——应该也没有失职或重大错漏？
　　那他生啥气？
　　24.
　　噢，突然想起了韦恩先生的霸道总裁身份。
　　阴晴不定、情绪时高时低，这很正常！
　　恰好达米安从我身边路过，他斜斜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哼”了一声。
　　他走进厨房。
　　韦恩先生还在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
　　我只好如实回答他：“今日的果汁以温带水果为主，性温和、止咳养肺，另外添加了龙眼作为糖分补充提升口感。”
　　“就这些吗？”他语气淡淡地问道。
　　“是的。”我试探着问道：“要不然……下次再加点油柑？”
　　……我真觉得外国人欣赏不来油柑的美味啊！
　　25.
　　布鲁斯正在和潘尼沃斯交谈。
　　趁着这个机会，达米安用镊子从垃圾桶里捡出那个空药瓶，用取样棉签沾了沾瓶子内壁、郑重地放进物证袋，揣进口袋。
　　然后他看向门外的方向……
　　“哼。”
　　达米安扁了扁嘴。
　　26.
　　“还有什么其他辅料吗？”
　　“……真没了！”


第63章 
　　1.
　　只是因为在加班中多看了监控一眼。
　　监控视野角度一般, 半俯视高度无法看清温斯特的表情。他的切分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制作艺术品，即便只是用来榨汁的果块，刀功也非常地讲究。
　　榨汁机里, 果子汁水崩裂。
　　一直到这里，一切都十分正常。
　　但紧接着, 温斯特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内容量不大的小瓶子, 并飞速扫视周围的环境；
　　然后他将里面的液体加入了果汁壶，用搅拌棒叮叮搅匀。
　　在用餐巾细心擦拭果汁壶外壁后，温斯特还对着光仔细端详那壶融合了不明液体的果汁。
　　片刻后, 他忽然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 并用指背抬了一下镜框。
　　镜片被晃成了一道诡异的白光。
　　2.
　　整个视频片段到此为止。
　　3.
　　背负的秘密与警惕心多呈正比。
　　情感告诉布鲁斯应该抱持信任，但理智告诉他温斯特身上实在疑点重重——完美干净的履历本身就是最大的可疑，卡珊德拉也曾到温斯特曾经工作过的研究所调查过详细信息。
　　但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另一层身份偶尔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危险和窥伺。布鲁斯不是没有为他的多疑而感到过少许愧疚，但是没办法，总要有人为一切做好最坏的打算……
　　直到今天。
　　温斯特亲手将成分不明的可疑液体添加进了家庭饮食里，他如往常般彬彬有礼地将杯子推向他——果汁上还精心点缀着小朵蓬莱松。
　　“期待您的反馈。”青年笑容满面、眉宇温和，但动作却非常紧绷。
　　这意味着他正处于一个蓄势待发的紧张状态。
　　“再拖延一会儿时间, 布鲁斯。”提姆飞速操作成分分析仪器：“分析还没有完成，暂时无法确定他在果汁里加入了什么。”
　　4.
　　“你猜温斯特加入了什么？”杰森面无表情地靠在桌边，看着操作面板上的红绿双色指示灯徐徐闪动。
　　等待，比钟声响起的刹那更令人觉得煎熬。
　　“肌肉松弛剂、神经扰乱毒素、或者干脆就只是, 氰化物。”史蒂芬妮叹了口气：“反正肯定不会是维生素B或者高钙溶液。”
　　5.
　　布鲁斯沉默着把那杯代表未知的果汁挪到了手边，没有立刻品尝。
　　“好吧, 但是在这之前, ”他对温斯特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要来一起给泰戈尔梳毛吗？”
　　“还需要4分钟。”微型耳机里传来了提姆的预报声。零
　　布鲁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偶尔，他也希望分析结果能出得更慢一点。
　　6.
　　急急急。
　　我急死了。
　　我紧盯韦恩先生的一举一动, 但他东聊西扯，就是迟迟不喝我的秘制小果汁。
　　救命，从来没有如此遗憾我为什么不是霸道总裁，这样就可以红眼掐腰强制灌药文学了！
　　一灌一个准，吐都吐不出来。
　　看温大夫我妙手回春，一杯提神醒脑、两杯永不疲劳，三杯韦恩爆改蝙蝠侠，从此日夜三班倒：P
　　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韦恩先生困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边的果汁杯。
　　“今天的果汁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他茫然地问：“你似乎非常期待我尝试一下。”
　　我：“……”
　　“被您发现了。”我露出开朗的笑容：“今天是采用新配比榨出来的果汁，因此我迫切地需要您的口味测评反馈。”
　　7.
　　工作好难。（瘫）
　　其实我也很想告诉他其实这里面加入了一些钙补充溶液，但显然，普通的钙补充剂最多预防一下骨质疏松，并不能使伤痕累累的骨骼一夜之间恢复到人体巅峰状态。
　　最大的可能性是我俩双双被抓——从此韦恩先生的主治医生批量产出SCI论文并走上功成名就的学术之路；而NSA则将我认定为掌握神秘科技的外星人并解剖大脑。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切的，只要我不承认，就不会有人发现破破烂烂的韦恩一家神秘康复与我有关！
　　除非有人在厨房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不过，谁会没事闲得在厨房安装24小时监控啊？
　　摆手.jpg
　　反正我不信。
　　8.
　　“好吧。”韦恩先生耸了耸肩，然后他摸出了手机、按亮了屏幕，拇指滑动；
　　过了几秒钟他站了起来，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端起杯子，但视线却还停留在屏幕上。
　　我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
　　“噢，今晚也可能不回来。”韦恩先生露出甜蜜而暧昧的笑容：“我有个约会。”
　　我：“……”
　　行吧，尊重人设。
　　但我还不忘挣扎：“要不，您先尝一口？”
　　韦恩先生举起杯子凑到唇边，仰了一下，然后他的眼睛亮了起来：“味道很清新，不错。”
　　他没有放下杯子，边说边转身：“那么——”
　　韦恩先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
　　然后他回过头、目光复杂而讶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怎么办？难道他发现我……
　　9.
　　今天没放糖了吗？
　　10.
　　“成分分析检测报告出来了。”
　　布鲁斯转过身，很好地藏住了自己的神情。
　　耳机里，电流使提姆的声音略显失真，诡异到平静：“该试剂主要成分为：葡萄糖酸钙、葡萄糖酸锌、盐酸赖氨酸……”
　　布鲁斯越听越不对劲：“……？”
　　“以上成分常见于钙质补充液中，俗称……呃。”零
　　提姆沉默了一会儿。
　　“钙片。”
　　11.
　　布鲁斯：“？？？”
　　12.
　　“但，这并非重点，因为我们还在其中发现了一种未被记录的新元素，”提姆继续说道：“这种元素未被任何资料库记录，是一种从来没有出现在地球上的新物质。”
　　“尽快回到蝙蝠洞，布鲁斯。”他严肃地说：“我们需要详谈。”
　　13.
　　布鲁斯：“……”
　　他很快收起了表情，面色如常地向温斯特点了点头：“那么明天见。”
　　14.
　　我叹了口气，看着韦恩先生匆匆离开了餐厅。
　　他肯定猜到啦，今天的果汁没有放糖——梨子和龙眼糖度都很高，再加糖的话糖类摄入就超标了啊！
　　唉，忍忍吧，有个健康的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总之，希望韦恩先生老老实实地把剩下的果汁都喝掉。
　　我又开始对着治疗计划暴风思考，以重新安排每个人的用药进度。
　　感觉韦恩们是那种会假咽药片然后跑到其他地方偷偷吐掉的狡诈小猫，因此药物摄入可能面临一些不确定性。
　　15.
　　我的目光缓缓投向角落里的空气加湿器。
　　如果，我把药物制成扩散性气溶剂的话——
　　15.
　　今晚的温斯特彻夜未眠；
　　今晚的蝙蝠义警们同样彻夜未眠。
　　韦恩宅灯火通明、蝙蝠洞的各类检测仪器也没停过，经过工艺复杂的萃取还原，他们最终从果汁中得到了少量包含着未知新元素的神秘药剂。
　　在进行小白鼠实验后，他们惊讶地发现这种新物质具有极强的修复功效——以此作为搜索锚点，在超人的帮助下，他们成功在氪星资料库里比对到了分子结构和性状类似的物质。
　　一种相当强效的修复因子；
　　一种连孤独堡垒里的标本状态都显示【缺失】的稀有元素。
　　所有人站成一圈，表情莫测地盯着桌上摆放着的那份检测报告。
　　16.
　　不是肌肉松弛剂、不是神经毒素，也不是什么氰化物。
　　它就只是一份……一份康复类药物。
　　17.
　　“温斯特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这东西？”杰森率先开口：“难道他也是神秘的外星难民吗？”
　　“宇宙里每时每刻都有星球在爆炸，地球就像个避难所。”史蒂芬妮说：“氪星、火星、塔马兰星……”
　　“如果询问灯侠，我们可以列举出更多。”提姆总结道：“但现在的问题是，温斯特怎么会接触到外星人？”
　　“难道……”
　　大家默默看向坐轮椅里的阿福。
　　18.
　　终于要暴露了吗！
　　无所不能的潘尼沃斯，疑似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比恶魔赛巴斯还深藏不露的潘尼沃斯，他的隐藏身份其实是——
　　19.
　　阿福：“……”
　　“我可以保证，我是地球人类，男性。”老人叹了口气：“而且，我也并非无所不能。”
　　“我只是用了更多时间去做一件事情。”
　　“但是，潘尼沃斯，他很可疑。”达米安双手抱臂，指尖不耐烦地敲打着自己的手臂：“我很确定他的能耐远超一个历史研究员……”
　　“远超普通人类，恶魔崽。”杰森说：“他同时掌握了高超的工作技能、居家技能、冷兵器维护与保存。”
　　他开始洋洋洒洒地列举：“格斗技能略有涉猎……”
　　提姆眼前一黑：“你骇了我的文件夹！！！”
　　“不好意思，”杰森比划了个欠揍的手势：“只是上次你忘了断开笔记本和蝙蝠电脑之间的连接。”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还精通厨艺！”杰森转过头郑重地夸赞道。
　　“温斯特，远超常人啊！”
　　20.
　　“谢谢你的总结。”提姆表情疲惫地接话：“有钱可以带兄弟们一起赚。”
　　“你不这么想？”杰森诧异地看了一眼他：“其实，我是按照你的文件里的关键词念的，小红鸟。”
　　21.
　　提姆光速闭嘴了。
　　22.
　　布鲁斯轻轻举起手，示意话题中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正如现在坐在这里的我们。”他十指交叉、放松地搭在实验台上：“在事态失控以前，我们能做的只有选择。”
　　“信任，或者结束一切。”布鲁斯说道：“在这里，除了我与达米安之外，我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但我们选择成为彼此的家人。”
　　“所以这次，我希望能把选择的权利交给每一个人，”他用指尖点了点手边的通讯器：“我们有6个小时的时间考虑，6个小时后，我们将在通讯频道里进行一次不记名投票。”
　　23.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向他。
　　24.
　　“从现在开始。”
　　布鲁斯轻声说。
　　然后他按下了计时器。


第64章 
　　1.
　　挑灯夜战“扩散性气溶药剂”的改制研究。
　　失败。
　　使物质的存在形式从液态转化为气态, 但要确保分子结构和稳定性不发生改变，从而保证药效发挥；
　　最重要的是，为了效果隐蔽, 雾化后的气体还不能呈现出明显的云雾状。
　　否则，那和拿着大喇叭喊“注意这有异常”有什么区别？
　　我：“……”
　　有机化学还是太难了啊啊啊！
　　（抓狂大叫）.jpg
　　2.
　　好难过, 难道就要……使用……那个方法了吗？
　　我拨通了户外渔猎用品商店老板的电话：“请问。”
　　“你有没有联系到稻草人的门路？”零
　　老板：“……”
　　老板：“？？？”
　　“哥, 你真要出道了吗？”他震惊地说：“能不能透露一下您的研究方向？”
　　我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不，我只是想和稻草人聊一聊，有关恐惧毒气的毒液雾化制备过程中有哪些工艺要点。”
　　老板：“？？？”
　　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凌晨三点零一。
　　哈哈, 起猛了。
　　……原来真的有人入住阿卡姆疯人院是为了搞学术交流呀！
　　3.零
　　遭到拒绝。
　　闷闷不乐。
　　霸总们只需要你追我逃、天凉王破, 但作为一位称职的管家，需要考虑的可就多了——我的桌面已经塞满了今晚下载的各类学术论文文档图标。
　　谢邀，正在思考关于扒在蝙蝠车底潜入阿卡姆的可行性：）
　　我愁容满面地抓了抓头发……终于能理解我叔的强者发型是如何练成的了，今晚通宵学术研究、明天还得早起上班。
　　所以颈骨骨折这种好事什么时候也能轮到我？
　　真是不想干了。
　　扶额苦笑.jpg
　　算了，扒点宵夜吃吧。
　　4.
　　我脚步沉重地推开房间门，来到厨房。
　　果然偶遇正在一上一下抛橙子玩的小浣熊。
　　他似乎正在玩手机，看到我悄悄出现就用拿着橘子的那只手冲我打了个招呼。零
　　我有气无力地向他点了点头。
　　理解一下，看了一晚上屏幕, 眼花。
　　我径直冲向冰箱，并摸出了半成品桂花年糕。
　　撕开塑封膜后，用刀将表面淋着蜂蜜的年糕切成小块，正转头要把它们转移到烤箱托盘上, 一扭头却发现刚刚还在几米外发呆的杰森已经悄无声息闪现身后，正对其中一块缓缓伸手——
　　我眼疾手快, 一把拍掉小浣熊的罪恶爪爪。
　　杰森非常震惊看向我：“……”
　　“我完全跟你是一边的, ”他非常受伤地说：“可是你连一块年糕都不愿意分给我！”
　　我：“？？？”
　　我也震惊了：“你怎么知道这是年糕？”
　　杰森相当自然地指着扔在一旁的包装袋上的中文商品标签说道：“写了，桂花、年糕。”
　　“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口感有点硬。”
　　我：“……”
　　5.
　　虽然霸总文学的重要角色人均掌握八国语言我早已习惯。
　　但是。
　　你怎么知道生的桂花年糕吃起来有点硬？？？
　　老天，这你都啃？
　　6.
　　烤箱里开始飘出烘烤桂花年糕的甜香味。
　　小浣熊老老实实地坐在吧台边，手上还紧握着餐叉。
　　我心平气和地问道：“说吧，家里还有谁没睡？”
　　真怕年糕出炉后少爷小姐们一哄而上，最后我连烘焙纸上的蜂蜜都舔不到。
　　“呃，全部。”
　　哈，我就知道：）
　　7.
　　我怨气冲天地把冰箱里所有的桂花年糕都拿了出来，双手压刀切成均匀的小块。
　　杰森有幸成为了第一个品尝到热乎年糕的韦恩，烘烤后蘸着香甜桂花蜂蜜的年糕形成了一层酥脆的外壳，给了只知道齁甜甜甜圈的国外小浣熊极大的震撼。
　　他崇拜地看着我；
　　我谦虚地摆摆手。
　　过了两秒钟：“温斯特。”
　　杰森缓缓说：“其实我们刚刚在投票谈论……呃，要不要给你涨薪。”
　　我又摆摆手。
　　涨也行，不涨也无所谓，其实严格来说，对我十分重要的工资只有快穿局发的那一份薪水——
　　毕竟它关系到我退休的重大事宜。
　　杰森贴近了一点点，低声说：“我当然投的赞同票，但是，如果我举报有人投了反对票，他的那份年糕能不能给我？”
　　8.
　　老天，好小众的对话。
　　我无比确定以前听到的版本应该是：“爸比，如果我举报大哥要雇凶谋害你，你能不能把他的股份给我？”
　　经济下行趋势果然无法避免，霸总家庭都难逃影响。从股份缩水到桂花年糕，我们仍未知道总裁们的心路历程。
　　我严肃思考了一下，决定逗逗小浣熊。
　　“好吧，”我说：“可以考虑。”
　　杰森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果断出卖了兄弟：“我要举报达米安，他投了反对票。”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厨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小鸭子一样凶恶的小男孩声音：
　　“谁说我投了反对票？”
　　9.
　　“呵，陶德，你和德雷克的阴谋真是一目了然。”
　　达米安一边嗤笑一边举起了手机，我一眼就看到了屏幕上的字：
　　最上面一行的投票标题是【1】，下面有【Yes】和【No】两个选项。
　　达米安选了绿色的【Yes】框。
　　我试图插话，但却被杰森抢先大惊开口：“什么？不是你？”
　　“白痴。”达米安收起手机，不耐烦地说：“显而易见不会是我，德雷克的话术实在太过老套，幼稚。”
　　杰森瞥了我一眼；
　　杰森瞥了达米安一眼。
　　下一秒这俩人同时暴起，杰森一把拍向托盘、震飞盘子里剩下的四小块年糕；达米安飞扑而起、抓向了自由飞翔的年糕块！
　　然后他俩一边对喷、一边举着年糕盘子飞速离开了厨房。
　　我满头雾水。
　　10.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韦恩家居然这么民主吗？
　　连升职加薪这种小事都要全家投票表决？
　　这么熟练，不知道以前有没有搞过电话投票投点别的：D
　　11.
　　杰森和达米安同时回头看向厨房的方向，温斯特并没有追出来，显然已经对他们的互动习以为常。
　　他俩默默对视了一会儿，迅速地默契分开。
　　“恶魔崽，那一票反对不是你投的？”杰森问道。
　　“废话。”达米安不悦地眯了眯眼睛：“我怀疑是你或者德雷克……喂，给我看看你的投票界面。”
　　“希望你记得这是不记名投票。”杰森冷笑道：“我就不。”
　　达米安皱眉看着他，杰森梗着脖子瞪了回去。
　　“TT.”半晌他冷笑：“少数服从多数，一票根本不会对结果有任何影响。”
　　他俩互不服气地瞪了半天，然后纷纷掉头离开、各自摇人。
　　12.
　　“格雷森——”
　　13.
　　“史黛——”
　　“小红鸟——”
　　14.
　　烤箱定时“叮”地一声脆响，我带着隔热手套把托盘抽了出来。
　　一排排的焦脆年糕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我安详地把它们转移到盘子里。
　　但这次，少爷小姐们并没很快地冒出来哄抢零食。
　　我：“……？”
　　我难以置信地捏了一块年糕咬了一口。
　　很好吃啊，味道也很香。
　　又等了几分钟，厨房还是空无一人——一反常态，没有任何小孩积极冒头。
　　：）。
　　所以爱是会消失的，对吗？
　　15.
　　爱没有消失。
　　爱只是进行了一个呼叫转移。
　　小鸟们聚在了一起，每个人都把手机藏在身后。
　　迪克庄严地率先开口：“投票结果出来了，相信大家已经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了结果推送，小芭没有参与，算作弃权，剩余七票赞同。”
　　“所以关于唯一一个反对票，你们有什么头绪吗？”


第65章 
　　1.
　　所有人冷酷对视, 一场小型风暴正在酝酿。
　　第一个开口的是达米安：“我要投德雷克。”
　　大家立刻一起看向提姆。
　　“在投票之前，他一直在劝说我投反对票。”达米安昂起头：“但经过我理智的分析，我认为潘尼沃斯可以留下, 他已经用他的能力证明，他毋庸置疑地配得上这个姓氏。”
　　迪克点了点头。
　　“提米, 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不是我, 我只是开玩笑。”提姆摊手：“反正其他人一定会投赞同票，所以哪怕恶魔崽投了反对票也对最终结果毫无影响。”
　　2.
　　因为我以为达米安会投反对票。
　　提姆淡定地想。
　　温斯特身上疑点重重，而达米安的生长环境绝不会容许他轻易交付信任, 他有极大的可能投出这张反对票。
　　但是, 根据提姆的观察，这并不会对投票结果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所以提姆决定在语言上支持一下恶魔崽子——至少投票结果出来的时候不至于让他过于气急败坏。
　　3.
　　迪克看向提姆，示意他发言。
　　“我投的是赞同票。”提姆淡定地说：“在刀落下之前，握刀者无罪。”
　　“每个人都有秘密，如果我做出判断，那一定是基于自己的调查结果。”
　　4.
　　沉默。
　　每个人都在皱眉。
　　最后，达米安“嗤”了一声。
　　“那就是陶德。”他扬起下巴：“我刚刚要求他证明自己，但他拒绝了。”
　　杰森双手抱臂, 通讯器在手指间灵活地转来转去。
　　“不是我。”他说：“总之，我投了赞成。”
　　5.
　　因为我讨厌这种被其他人莫名其妙决定命运的感觉。
　　杰森想。
　　6.
　　“说说自己，迪克。”提姆转移了话题：“你呢？你怎么证明自己？”
　　迪克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抓了抓头发, 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什么笑意，反而非常冷静。
　　“还没到那个时候, ”他说：“离开布鲁斯后我认识了很多新朋友……我的意思是, 并不是每个人都会在交往中立刻露出友善的一面。”
　　“所以我希望有更多时间去认识真实的温斯特。”迪克耸肩：“虽然他的行为有时……呃，勉强算有时吧, 有些怪异。”
　　“但是仔细想想，他做出这一切都是出于善意，不是吗？”
　　7.
　　但是，对于莫名其妙被的塞夜翼胶衣——一款小众癖好的情○制服。
　　见多识广的迪克淡淡地想。
　　我会记仇的，我真的会记仇的。
　　永远…不会…原谅……（融化）
　　8.
　　这时，卡珊德拉却突然举起了手：“我可以对我的判断负责。”
　　她认真地说：“因为我在＇阅读＇他。”
　　“我阅读过杀伐的锐利，也倾听过死亡的意志，但他不是这样的，所以我投了赞同。”
　　史蒂芬妮一把搂住卡珊德拉的肩膀，笑嘻嘻地开口缓和气氛：“那么卡珊，你读到了什么？”
　　卡珊德拉摇了摇头。
　　“担忧。”她说：“其他的我无法形容。”
　　卡珊德拉叹了口气。
　　“好吧，该说的都被你们抢先了，既然大家各执一词，不如一起亮出投票界面……”
　　“等等！”杰森突然开口：“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老头子……？”
　　9.
　　“投赞成票蝙蝠侠就ooc了啊！”
　　10.
　　小鸟们：“？？？”
　　达米安大怒：“我绝不允许你诋毁父亲的名誉！”
　　好在迪克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原地起飞的达米安：“好了好了，不如我们一起亮出自己的投票选项，当然，既然是不记名投票，那么每个人也都有拒绝这个作弊提议的权利。”
　　出乎意料，大家居然对此一致赞同。
　　“好吧。”提姆清了清嗓子：“那么三二一，大家一起——”
　　11.
　　每个人的屏幕上都是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叉，最下面一行有一行提示。
　　【该投票已被管理员核销，暂时无法查看】。
　　小鸟们：“？？？”
　　小鸟们：“！！！”
　　“一定是老头子！”杰森掉头就走：“哈，我猜得没错！”
　　“等一下！”提姆一把抓住了杰森：“等一下！这不对劲！”
　　他点开过往投票记录查看——这个简易的投票系统一开始被做出来，其实是为了解决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分歧。
　　比如今天夜巡后去吃哪家便利店的汉堡、今天的蝙蝠车副驾驶位的归属，或者其他鸡飞狗跳的兄弟间争端。
　　其他的投票记录都可以查看，唯独这次是一片空白。
　　12.
　　提姆略加思索，然后他环视了在场的每一位兄弟姐妹的面孔。
　　过了片刻，他叹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13.
　　达米安表情不善地盯着他：“别故弄玄虚，德雷克。”
　　“投票记录被销毁了，所以每个人都有嫌疑。”提姆摊手：“当然，我们忘记了还有两个不在场的人。”零
　　“布鲁斯和阿福。”
　　“Hi，布鲁斯，可以暂时关掉你的监听小耳朵吗？”
　　14.
　　蝙蝠洞里，布鲁斯露出了一个笑容。
　　他推动控制推杆，屏幕上的声频波动逐渐变成了一条平直的线。
　　戴着颈部保护器的阿福十指交叉，手肘搭在轮椅的两侧扶手上。
　　布鲁斯歪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管家：“你似乎并不意外，阿福。”
　　“是的，布鲁斯老爷，我对您的选择并不感到惊讶。”阿福神色平静地看向屏幕：“但我仍然十分好奇您的真正态度。”
　　“如果决定权在您手中，您会投出那张赞同票吗？”
　　布鲁斯没有立刻回答，他活动了一下肩颈，骨头发出了滞涩的抗议声……
　　这是由于长年打击犯罪的伤患和伏案工作造成的。
　　“我的选择你很清楚，阿福。”他语气平淡地说：“结果并不重要，但必须有人投出这一票——我只是把潮汐退去的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您要看到他们的抉择，回到大海或者走向沙滩，”阿福长长地叹了口气：“未来掌握在年轻人的手里，我明白您的意思。”
　　“嗯哼。”
　　布鲁斯懒洋洋地向椅子后面陷下去，一条腿也紧跟着翘起——然后他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讪讪地把腿放了下去，老实坐好。
　　阿福看起来欣慰极了：“看来有人为您上了一节礼仪课。”
　　布鲁斯偷偷扁了扁嘴。
　　又过了一会儿。
　　“阿福。”他突然问道：“那你呢？你的态度如何？”
　　15.
　　阿福沉默了一会儿。
　　“我本该投出反对票。”他苦笑了一下：“不过我想，无论我的选择是什么，都不会改变最后的投票结果。”
　　“温斯特也是我的孩子，我爱你们犹如爱他；我爱他，犹如爱你们所有人。”
　　“作为便士一，我希望他留在哥谭，但作为潘尼沃斯，我更希望他能回到原本的生活。”
　　这次轮到布鲁斯沉默了。
　　“希望您不介意我这样请求，布鲁斯老爷。”阿福最后说道：“也给温斯特一个选择的机会，如果他不愿意留下，就让他离开。”
　　“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成为英雄，他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责任束缚。”
　　16.
　　“我答应你。”
　　蝙蝠侠说。
　　17.
　　太late了，真的太late了。
　　我都快要困精神了，厨房依旧静悄悄。
　　年糕——我的年糕——
　　（发出er的一下死掉的声音）.mp4
　　我看着桌上已经基本凉掉的年糕，绝望地叉了一块蘸好桂花蜜恶狠狠塞进嘴巴里。
　　果然，上次只是一个意外，冷漠无情狂酷拽的霸道总裁们不会喜欢半夜吃垃圾食品的。
　　……没关系，我会自己变成年糕然后黏糊糊地走开。
　　我平静地打扫厨房，丢掉变得不好吃的年糕、把盘子放进洗碗机里，然后准备回房间休息。
　　然而当我一转头时，却差点撞上神出鬼没的达米安。
　　“喂，”他不满地看着我：“你怎么还没睡觉？”
　　18.
　　你是懂倒打一耙的。
　　我无语地想。
　　小学生凌晨四点还没go to bed，真是bad bad。
　　什么，你问我？
　　大人的事小孩少管：P
　　“您怎么还没睡？”我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手表：“明天您还要上课……”
　　达米安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我允许你替我给学校请假。”
　　我：“……”
　　他好有礼貌，甚至还知道给学校请假的。
　　这时我注意到，达米安正在认真地盯着我看。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哥谭？”半晌他挪开视线、把脸扭向一旁：“等潘尼沃斯身体恢复吗？”
　　19.
　　时间很紧迫。
　　达米安严肃地想，平心而论，哥谭不是个好地方，不会有人愿意主动留在这座城市。
　　今天的谈话令他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思来想去，达米安决定主动出击。
　　是的，潘尼沃斯，只配强者拥有。
　　虽然他偶尔表现得十分可疑，但其实只要换个工作环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比如，刺客联盟。
　　……他要在其他兄弟姐妹们反应过来之前抢先下手，顺便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
　　20.
　　我瞬间紧张起来。
　　一般老板都不会轻易询问你什么时候离职，如果他们突然这样问，那么就代表着——
　　我要失业了吗？（闭眼）
　　我感觉我摇摇欲坠。真的，干了这么多年工作还从来没被雇主辞退过，这将是我职业生涯的耻辱。
　　我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看着达米安少爷威严的绿色眼眸，我沉痛地说：“其实，我……”
　　然而我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也响了起来：“温斯特，你还没有睡。”
　　只见小浣熊大步流星地冲进了厨房，他看着空荡荡的桌面顿了顿，然后又看了看同样空荡荡的烤箱，最后心痛地望向我。
　　“年糕，没有了吗？”
　　21.
　　：）。
　　从前的年糕已经死了——以后都不会有年糕了！
　　我正准备通报一下年糕的死讯，杰森却突然挤开了达米安，凑过来和我热情地对视：“你打算换一份工作吗？”
　　他咳嗽了一声：“其实，我可以推荐你去冰山餐厅当主厨。”
　　22.
　　换个工作环境，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杰森想。
　　不如先下手为强，把温斯特留在冰山餐厅，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查证那些疑点。
　　23.
　　达米安：“？？？”
　　24.
　　我：“？？？”
　　怎么每个人都想炒了我？
　　我是什么肉质很Q弹的鱿鱼吗？
　　……救命啊！
　　正当我想说点什么紧急保住我的管家工作时，我突然看见提姆少爷也出现在了厨房里。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25.
　　“噢温斯特，”提姆说：“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
　　我试图接话：“是的，因为我非常热爱我的工作……”
　　“是吗？”少年总裁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他赞许地点了点头：“两份工作的确会对你产生较大的负担，所以……”
　　“你要不要来韦恩集团给我做总裁特助？”他坚定地说：“你的商业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26.
　　我：“……”
　　感动，也不失为一种修罗场文学照进现实——虽然这个修的方向不太对吧。
　　我平静地想。
　　我终于因为熬夜看论文而疯掉了。


第66章 
　　1.
　　从年糕事变之夜以后, 韦恩们的少爷小姐们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奇怪。
　　如果一定要形容，那我只能说，他们似乎有点狂热。
　　对, 狂热。
　　一开始我以为老板们的潜台词是要辞退我，我萎靡不振、我撕心裂肺, 我甚至准备阴暗地建议韦恩先生也学习顾总的精神, 随便搞点核弹庆贺一下。
　　只要能在被解雇之前解决掉老板就好了，那么我的履历就还是完美的！
　　爽朗大笑.jpg
　　2.
　　然而后来我发现，他们似乎只是单纯地想撬一下墙角。
　　达米安少爷天天介绍我去他妈妈的跨国公司就职, 年薪十分可观、提成非常恐怖, 但我感觉这个提成金额只有干一些被写在刑法典里的工作才能达到；
　　遂婉拒。
　　杰森少爷天天推荐我去冰山餐厅上班，目前职位已经从总厨变成了大堂经理，但经过调查，我发现这家餐厅前老板是个叫企鹅人的超级反派，现任老板是……小红帽；
　　呃，不是很想参与你们的兄弟play。
　　也婉拒。
　　我们提米总裁许诺的职务听起来就正常多了，但是总裁助理这个岗位……
　　反正干过的都说滚。
　　大no特no。
　　总之，我还是觉得在韦恩家当管家比较划算：）
　　3.
　　实在不行, 我只好一个滑铲滑到布鲁西宝贝的西装裤边，深情地用气泡音对他说：
　　“不要解雇老子，球球泥。”
　　4.
　　是的，我就是这么窝囊, 欺负我你就麻烦了，但也不会太麻烦。
　　qwq.
　　5.
　　我跑去努力刷我叔的好感度。
　　任务还没完成, 我还不可以被辞退, 就算只能在韦恩家当保安，我也会是站的最直的那个！（握拳）
　　我叔听了我的委婉发言, 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我会尽快养好身体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他叹了口气：“不过在这之前，可能还是要拜托你继续照顾布鲁斯老爷。”
　　欣喜之余，我不得不闭上眼以防孝出声来。
　　我叔还在絮絮叨叨，他真的是一个很爱操心的英国老头。
　　“虽然哥谭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城市，但它一直在变得更好，蝙蝠侠……犯罪率……”
　　我听了半天终于听懂了，我叔在担心我觉得哥谭治安不好，所以想跳槽。
　　我：“……”
　　嗨，找个时间把阿卡姆疯人院直接炸飞不就好了？
　　多大点事。
　　6.
　　我敲响了同事们的对话框。
　　“有没有能够快速铲平一座地标性建筑的方式推荐一下？”
　　一位在漫威宇宙打工的同事热情地问我，要不要来点当地特产的史塔瑞鲸舰。零
　　非常心动，看了一眼运费，又不动了。
　　软件预估需要60万只乌鸦哥配送——哥几个拉点屎都能轻松把阿卡姆埋了。
　　虽然不得不遗憾将炸掉阿卡姆的计划暂时搁置，但我将持续关注后续相关动态。
　　“噢，对了，上次你拜托我搞的那个雾化药剂实验，目前无法做到。”
　　过了一会儿，同事的消息又发了过来：“不过，为什么不考虑直接把药剂管藏在饮用水过滤器里呢？”
　　“他们总不能在家一口水都不喝吧？”
　　7.
　　“……”
　　天才！
　　8.
　　为了实施这个计划，我心狠手辣，直接把直饮水过滤器敲漏。
　　正当我抄着扳手和替换滤芯吭哧吭哧干活时，杰森少爷恰巧路过，他看我的表情有点震撼。
　　“你……”
　　他欲言又止。
　　我狼狈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是的，我承认这是一个知识盲区——以前我都是优雅地指挥手下的保洁做这种工作的，我不知道要先关闭压力阀。
　　“意外。”我把过滤器盖子拧好：“只是个意外。”
　　杰森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注意到饮水管连接处的异常，溜溜达达地离开了。
　　9.
　　我一捋湿头发，表情狰狞地关上了无痕装饰面柜门。
　　喝，喝大杯的。
　　……都给我喝！
　　10.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提姆，因为他在工作前总是会喝一杯咖啡……并非什么咖啡依赖，就只是咖啡因可以让他的大脑工作效率更高。
　　出于对温斯特添加未知佐料的担忧，提姆严格监视了这杯咖啡的生产流程，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反派般的镜片闪光也再未出现。
　　安全。
　　提姆想。
　　灌下咖啡液，他开始了今晚的夜间加班活动；然而在飞跃一栋居民楼的阳台时，提姆的腿部旧伤处突然非常剧烈地痛了一下。
　　提姆：“？？？”零
　　不过他并没有在意，当然，情况紧急，也不允许他在意。
　　真正的异常出现在那个深夜。
　　……提姆出现了疑似生长痛的症状。
　　提姆当时非常茫然，他坐在床上发呆，突然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这些疼痛点基本围绕着他打了骨折钢钉、板材等等外辅助医疗器械的位置。
　　提姆脸色一变，冲向蝙蝠洞。
　　然后，他在蝙蝠洞遇到了也在发呆的布鲁斯。
　　11.
　　桌子上摆着一张桡骨X光放射片，靠近关节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片模糊的阴影。
　　“这里。”布鲁斯用指尖点了点自己的手臂：“粉碎性骨折，在进行清创处理时不得不把破碎的骨片取出，并打入髓内钉辅助修复。”
　　“但是现在，这些钛合金耗材正在溶解。”他又拿出另一张片子，阴影部分要明显小于上一张，但更清晰、边缘也要更整齐：“这是半个小时之前的。”
　　提姆表情凝重地对比了一会儿这两张片子。
　　“是他。”
　　“是的。”布鲁斯说：“是他。”
　　12.
　　我确定以及一级肯定，全家都成功喝到了钙质补充剂，真的。
　　虽然骨生长时可能会有点痛……好吧，是非常痛。
　　我永远忘不了上一位喝这个的冷总，他爆发出的凄厉嚎叫声差点把狗都吓得飞出院墙。
　　疼不？
　　疼就长点记性，下次再玩奇怪的play时记得保护好身体啊，大小爷们！
　　不过我暂时似乎不用再担心这帮玻璃脆脆鲨嘎嘣一下突然碎了，影响我未来的任务进度。
　　我欣慰地想。
　　同时也感谢大家的支持，总之接下来我也会坚持不懈地偷偷下药，把老韦全家的健康水平都药到一个新高度的！
　　（华丽鞠躬）（探戈旋转）（阳光地比耶）.jpg
　　13.
　　半夜激动得睡不着觉，于是抄着鸡毛掸子打扫卫生。觉得不过瘾，又把泰戈尔拎到车库洗了。
　　泰戈尔茫然地歪着头看我，然后发出了抗议的嚎叫声——紧接着因吃到了心爱的大嘴巴子而老实闭嘴。
　　就在我和大猫搏斗的过程中，我看到一个很小的影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为了防止泰戈尔激动暴冲，我立刻摘下手套，徒手揪住泰戈尔后颈皮。
　　但达米安没有理泰戈尔，他只是非常不高兴地盯着我。
　　“喂，”他说：“我腿疼。”
　　不疼就怪了，没疼晕过去已经很坚强啦。
　　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要不吃点布洛芬？”
　　达米安非常烦躁地甩开了我的手：“你……反正不要你管！”
　　说完他转头就跑走了。
　　我满头雾水。
　　三秒钟后，他一个急刹车，又跑了回来。
　　14.
　　“如果以后你死了，”达米安认真地说：“我会把你放进拉撒路池水里的。”
　　我：“……？”
　　我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圣经里死后第四天被耶稣复活的Lazarus吗？
　　听不懂，但还是很高兴。
　　“谢谢你，达米安少爷。”我严肃地点了点头：“以后……”
　　达米安不高兴地眯起眼睛，0帧起手：“呵，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的……”
　　“……是天神的爱！”我不由自主地接道。
　　他的表情变得像吃了一只蝙蝠侠一样漆黑。
　　达米安又跑了。
　　15.
　　神秘发言、阴晴不定，永远用鼻孔看人。
　　很好，非常霸总，下次再接再厉！
　　16.
　　紧接着我迎来了全家身体相对比较健康的小浣熊，固定刷新点在厨房，我已经摸到了规律。
　　他的状态要稳定很多，我感觉他走路的步伐都更有劲儿了。
　　好，不错，争取今晚力压红头罩！
　　他困惑地看着我，然后嘟囔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算了。”说完他又抓了抓头发：“还是不要告诉我了。”
　　奇奇怪怪的小浣熊。
　　不过没关系，活着就已经很可爱啦！
　　我俩在厨房偷偷分享了一碗老坛酸菜牛肉面。
　　酸菜的香味竟引来了睡眼惺忪的韦恩先生。
　　17.
　　我算看懂了，这个家里就没有作息正常的人类。
　　他揉着后脖颈，表情茫然地逛了过来：“温斯特，我好像……刚刚晕过去了。”
　　“我需要去医院吗？”
　　我心说别了吧，就你那浑身没有半斤也得有五两的钢钉，疼晕过去那实属正常，不晕过去……
　　那我只能说，你的意志是蝙蝠侠级别的。
　　看吧，他果然是一个有点大只的甜蜜小蛋糕。
　　“您可能只是太困了，布鲁斯老爷。”我关切地问道：“您浑身上下还有哪里感到不适吗？”
　　韦恩先生坐在吧台边，双手撑着下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当然没有，温斯特，我现在感觉非常好。”
　　当然好了，包好的——好得这人又不自觉地跷上二郎腿了：）
　　我立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请注意保持坐姿，布鲁斯老爷。”
　　毕竟，您也不想自己刚恢复了出厂设置的脊椎又因不良坐姿出现什么问题吧？
　　18.
　　至于阿尔弗雷德叔叔？
　　虽然好了，但我还是歹毒地决定要骗他继续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叔，你晚点再好，多给年轻人创造点工作岗位。
　　——我不要这么快失业啊！


第67章 
　　1.
　　我们这个骨愈合药剂呢, 虽然见效快，但是后期的巩固疗程也相对漫长。
　　全家七八张嘴嗷嗷待哺，以至于我不得不时常往水管里塞新的渗透药剂——那倒霉的过滤器都快被我拧出火星子了。
　　不过幸好我运气不错, 从来没被其他人撞见过我的秘密行动。
　　2.
　　“他又在对饮水器动手吗？”
　　“是的，布鲁斯老爷。”
　　“通知所有人远离目标区域。”
　　“好的, 布鲁斯老爷。”
　　自从意外中招、并经历了一个详细的观察期后, 大家默契开启了摆烂模式，有饭就吃有水就喝，连神秘养生饮都被主动喝得干干净净。
　　恢复出厂设置就是好, 在蝙蝠侠健康有力地一拳打歪贝恩下巴时, 贝恩都沉默了。
　　有理由怀疑蝙蝠侠其实是一款量产机器人，不但支持以旧换新，还终身保修：）
　　3.
　　“我认为老蝙蝠应该给温斯特涨工资。”杰森严肃地说道：“虽然不知道他是来自哪个星球的星际友人，但。”
　　他双手合十：“赞美温斯特。”
　　“赞美。”史蒂芬妮紧跟道；
　　连达米安都“哼”了一声。
　　……只有提姆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
　　赞美不了一点，真的，他正在整理蝙蝠家成员的康复数据、整合修复状况报告，不算很多，全部文件摞起来也就比他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吧。
　　事实证明, 【把工作塞老板嘴里】这个ID的含金量还在持续上升。
　　“上班……”提姆含混不清地说：“我要……上班……”
　　4.
　　“还不能去上班，”我关切地看向满脸都写着“tiiired”的提姆，一边熟练地摸出镇定剂坦然地挤进牛奶杯里：“您应该休息了，提姆少爷。”
　　少年茫然地看着我, 他看了看我手里的空瓶、又看了看面前的杯子，露出了一个壮烈的笑容。
　　随即他一饮而尽, 闷头就栽进了面前的空咖啡碟里。
　　我非常熟练地伸手一托。
　　他的头发软软的, 摸起来手感非常好。
　　我拎着昏迷的提姆，送回房间补觉。
　　5.
　　蹲守一小时, 偶遇韦恩先生，被我一把抓住。
　　他看起来很震惊。
　　“该去上班了，布鲁斯老爷。”
　　我狞笑道。
　　6.
　　你管这叫偶遇？？？
　　7.
　　你就说遇没遇吧。
　　……偶不偶另说。（目移）
　　8.
　　不得不说我们后勤部的处方药治疗效果就是好，韦恩先生健壮得像小牛犊一样，十分有劲儿，我与他搏斗半天，差点不敌。
　　手里卡着两大杯可乐的杰森路过，我感觉他忍笑好像忍得很辛苦：“要打去练舞室打！”
　　我和韦恩先生同时愣住。
　　坏了，韦恩庄园好像是真的有练舞室：）
　　9.
　　和你们这帮该死的有钱人拼了。
　　闭眼.jpg
　　10.
　　总之，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搏斗，我成功将布鲁西宝贝扭送上车。
　　不过通勤行程却并不算顺利，一伙熟人热情地将我们的车逼停在了路边。
　　……算了，还是半生不熟吧。
　　就是刚到哥谭时，迫使我小露一手、驾驶劳斯莱斯飞跃烂尾立交桥的那伙劫匪。
　　反正这次他们信心满满地卷土重来，看起来对我们韦恩小肥羊也是志在必得。
　　韦恩先生有点紧张，他今天穿的是修身款的银灰色西装，我瞥了一眼，注意到他手臂的肌肉都绷紧了。
　　“温斯特，”他一只手扒着驾驶位座椅、往前探身：“这次你……尽力了吗？”
　　11.
　　求你尽力。
　　布鲁斯沉痛地想。
　　我愿意花钱。
　　下一秒，他看见温斯特严肃地用指背抬了一下眼镜。
　　“我已经尽力了，韦恩先生。”
　　布鲁斯悄悄出了口气，他把手探向西装外套口袋里，准备去摸支票本：“那么，我——”
　　12.
　　“但是，我们掌握了真理！”
　　说完，我弯腰从车座位下面掏出一把M26霰弹枪举在手里！
　　我放声大笑：
　　“我等你们很久了！！！”
　　13.
　　终于又可以毛到上司老登的行动经费了！（欢呼）
　　14.
　　布鲁斯大惊：“啊？？？”
　　不是，车上怎么会有一把M26？
　　这好像不对吧？！
　　不过情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温斯特按下车门按钮推门而出的动作如此丝滑，疑似已经私下练习了很多次。
　　布鲁斯往前猛地一探身，试图阻止温斯特独自围殴劫匪们；但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卡在驾驶座位上方的空隙里。
　　“温斯特！”他大喊。
　　15.
　　一声悲情的呼唤，打断了哥从不回头的帅气登场。
　　我扭头一看，韦恩先生正扒着驾驶座位，从敞开的车门缝隙里看向我，蓝眼睛满是哀恸。
　　“别……”他恳求地看着我：“不要去。”
　　很好，我宣布作为柔弱的小白花，你合格了！
　　我们布鲁西宝贝对自己的定位一直都很明确。
　　对此，我只是宠溺一笑，然后摆了摆手。
　　不用担心，只要不乱说一些看起来就是在立flag的煽情台词，包回得来的：D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韦恩先生的呼喊声好像更加撕心裂肺了。
　　16.
　　“温斯特——”
　　17.
　　说真的，如果我是蝙蝠侠，我也会被时刻注意提供完美情绪价值的哥谭一枝花迷得五迷三道。
　　但，不行，我只是一位勤劳勇敢的管家。
　　我遗憾地想。
　　不用担心，我一切都好。
　　18.
　　我不好。
　　布鲁斯绝望地想。
　　而且我也没有很担心你，我其实比较担心这些劫匪。
　　……你看起来比他们激动多了。
　　布鲁斯只好紧跟着推开车门，随时准备出手阻止，然而一道身影却抢先而至！
　　只见蓝色大鸟收起钩索，灵活得像杂技演员般从高处旋身而落，手中的卡里棍速甩速回，眨眼间就顺利撂倒了最前面两个呆立的劫匪；
　　紧接着他抬手甩出眩晕弹，又轻松掀翻后面站着的两个。
　　夜翼挡在温斯特和最后一个劫匪之间，动作轻巧地甩了个棍花。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先生？”
　　19.
　　劫匪大叫一声，转身就跑，被一棍打晕。
　　一场恶战就这样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我看他很有去大○发杀鱼的天赋。
　　夜翼得意地哼了一声。
　　然后他转过身来，双指并拢飞了一下：“嗨，你就是温斯特吧？”
　　20.
　　我举着我的M26不知所措。
　　怎么全世界的蝙蝠系义警好像都认识我？
　　还有，夜翼哥，你真的不考虑在紧身制服外面加件披风吗？
　　你的屁股翘得有点吵到我了。
　　终于理解为什么夜翼的cosplay制服会那么畅销了。
　　爱上夜翼也是人之常情。
　　尊重，祝福。
　　我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郑重地跟他握了一下：“你好，夜翼先生。”
　　21.
　　主要是他这个造型尺度有点太大了，贴面礼我有点担心被举报违规。
　　（扭捏）.jpg
　　22.
　　夜翼飞快地瞟了一眼我手里的M26，然后又不留痕迹地瞥了一眼韦恩先生。
　　不过由于我每天致力于观察霸道总裁与白月光和替身之间的眼神官司，已经练就了超绝观察力，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被我当场截获、逮捕归案。
　　韦恩先生，你。
　　呃。
　　我从容地挪动脚步，换了个位置站定，把他俩堵得严严实实的。
　　你已经有了蝙蝠侠，所以不许爱上夜翼。
　　……即使是他主动going你也不行。零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灵光乍现，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23.
　　官方资料上说，夜翼不是经常出没于布鲁德海文吗？
　　怎么我们迪克小警官一休假回家，他就也跟着跑到哥谭了？
　　我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哥谭人，难道……
　　24.
　　难道夜翼和迪克也在玩你逃我追的爱情游戏？？？
　　25.
　　我：“……”
　　别吧哥们，韦恩家的剧本已经够乱了，我个人不是很支持这门亲事，婉拒了哈。
　　而且，如果你连累我们家小警察丢掉了他的警局编制，我做鬼也不会放弃举着M26狙杀你的。
　　真的，我将做出很恐怖的事情：）
　　26.
　　随着温斯特的表情越来越诡异，迪克向布鲁斯投去求助的目光。
　　布鲁斯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找个机会没收温斯特的M26。
　　迪克立刻看向温斯特——他握着枪柄的手腕很细，皮肤冷白，隐隐绷起的筋络是青色的，看起来毫无危险性，似乎是虚张声势更多；
　　但同时迪克也注意到，温斯特握枪的手其实非常稳，一把M26说重不重，但也绝对不轻，要保证这种程度的稳定性，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略难了些。
　　历史研究所的含金量还在上升：P
　　“需要我帮忙暂时保管吗？”夜翼指了指那把M26：“这似乎不太方便带去韦恩集团吧？”
　　“当然，我会转交给迪克。”
　　他正义凛然地说。
　　27.
　　果然来了！
　　目标相当明确……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警惕地退后一步，攥紧了枪：“不必麻烦了。”
　　“韦恩先生路遇意外，惊吓过度，我需要保留自卫武器以免后面再遇到类似的意外事故。”
　　我回头看向韦恩先生；
　　韦恩先生茫然地指了指自己：“……？”
　　又我？
　　28.
　　温斯特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甚至非常宝贝地把那把M26往身后藏了藏。
　　布鲁斯哽了一下，最后不得不表示赞同。
　　“是的，”他声音听起来非常虚弱：“我受到了惊吓。”
　　29.
　　迪克：“……？”
　　30.
　　布鲁斯：“所以我需要休息——我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31.
　　温斯特：“……？？？”


第68章 
　　1.
　　油门踩到120迈飙车回家, 确认迪克少爷还在游戏室里打游戏，暂未惨遭夜翼毒手。
　　就是我们韦恩先生看起来快被摇匀了。
　　他站在原地发呆，手里还抱着我让他帮忙拿一下的M26。
　　“真的没有了吗？”
　　韦恩先生努力追问。
　　“真的, 我向您保证。”我严肃道：“我已经将车上所有的危险物品清理干净。”
　　因为马上就会有“能平平无奇一炮轰飞歹徒的超强力功能性用车”了！
　　保障雇主的出行安全，还得看我们专业选手……
　　Respect！（敬礼）
　　2.
　　我带着M26冲进我叔病房。
　　我叔愣了一下, 然后默默坐直了。
　　我立刻意识到这个造型有点诡异, 讪讪地把枪倒着拎起来。
　　“新的自卫反击武器！”我向我叔展示M26流畅的线条和模组材质：“如果再有歹徒闯入庄园……”
　　叔，是时候把你那上世纪的猎枪武器叠代升级一下了：D
　　我叔的复杂目光从我手里的新型真理挪到我的脸上，最后缓缓叹了口气。
　　“其实, 我的猎枪还配有一匣纯银子弹。”我叔语气淡定地说：“以备用在特殊时期。”
　　“比如, 驱魔、或者对付吸血鬼领主。”
　　我：“……？”
　　我：“？？？”
　　真的假的？
　　这就是老派英式管家的实力吗？
　　就在我面露怀疑之色时，我叔却突然笑了出声。
　　“开个玩笑，温斯特。”阿尔弗雷德叔叔动了动手，十指交叉：“不过我很愿意和你分享枪支储物格。”
　　3.
　　纠结。
　　要不要告诉我叔，其实我的武器真正需要的是一个停车位？
　　我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决定算了——感觉有点太过新潮。
　　怕我叔被潮的得风湿。
　　4.
　　抽空回了一趟221B。
　　克尔维特已经由车行送货上门，备用钥匙留在邮箱里。我的选择没有错，这辆概念跑车外形炫酷吸睛、改装成本适中, 对于我们这种工薪人士来说性价比极高。
　　非常满意。
　　我掀开车盖，仔细检查发动机厢内部是否适配改装要求、驱动键是否运行流畅；
　　结果无误，更加满意。
　　我打算把它停在221B的车库里观察几天，没有其他意外再开回韦恩庄园。
　　毕竟蝙蝠侠不可能把蝙蝠车停在韦恩庄园, 他不在时，我将接替他的位置时刻守护布鲁西宝贝的安全！
　　……当然, 这绝非什么火力不足恐惧症。
　　只需一句话, 大家立刻就会读懂我的担忧——到岗韦恩家这么久，居然还没有发生任何恶性绑架事件。
　　这不对劲。
　　5.
　　优秀的管家永远防患于未然, 结合我的工作经验和哥谭的实际情况，我想危险正时刻潜藏在韦恩先生的身旁。
　　比如，蝙蝠侠的超反宿敌批发集散地，阿卡姆疯人院。
　　毕竟以他们这个反社会的案底情况，如果他们在华夏被法律庄严审判，大概每人都得被拉出去枪毙五分钟……
　　感谢自由美利坚救了他们：）
　　所以，如果超级反派们一怒之下绑架了蝙蝠侠的挚爱布鲁西宝贝，这个逻辑是不是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6.
　　不过，这其实还不是绑架剧情中的全部细节。
　　按照“绑匪会让霸总在小白花和白月光之间选一个救下”的经典套路来看，我合理猜测，之后极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虐心场面：
　　反派绑架了布鲁西宝贝，并把他关到废弃仓库或者码头集装箱里，然后给蝙蝠侠发消息“你是要救哥谭还是救你的爱人？”
　　那蝙蝠侠肯定大怒，不过经过好几章的心理活动注水后，理智终究占据了上风，他下定决心先救哥谭；
　　虽然这时布鲁西宝贝肯定已经在心如死灰地流眼泪了，但此反派大概率会是个臭屁的表演型人格——
　　诶，他也不杀人质，他就在那噼里啪啦地说废话拖延时间。
　　最后蝙蝠侠及时赶到，救下布鲁西宝贝开始追妻火葬场；
　　如果蝙蝠侠不能及时赶到，那就喜提一个布鲁西宝贝（R.I.P版），从此性情大变，孤独一生。
　　7.
　　我们哥谭还是太全面了。
　　你就说这个预测对不对吧。
　　（点烟）.jpg
　　8.
　　总之在这么多年的工作中，我已经积累了丰富的应对经验，绝对可以闭着眼陪霸总、小白花和反派走完全套流程而不笑场。
　　不过不同于以前学历都不太高、脑瓜也笨笨的反派们，阿卡姆病友们一个个都是多才多艺的业界精英，显然更该谨慎对待。
　　所以，我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蝙蝠侠你爱选谁选谁，只要给我lots of guns，哥们即刻便在哥谭七进七出——
　　你的遗憾，我来弥补！
　　9.
　　听懂掌声！
　　（摊手）.jpg
　　……收！
　　10.
　　我从安全屋里取了调配好的药剂，然后带着补充弹夹和车钥匙离开了221B。
　　回到韦恩宅，一进入客厅时发现提姆居然已经醒了，他正和一个陌生的背影坐在沙发上低声谈话。
　　我刚一推开门，那个陌生背影就立刻站了起来，穿黑T恤的黑发蓝眼俊朗小伙儿有点紧张地开口：“您好，初次见面，潘尼沃斯先生。”
　　我和他对视。
　　我和他熟悉的晴空蓝眼睛对视。
　　我：“……”
　　11.
　　还真不是初次见面——
　　不是，哥们儿，我记得我给你扔得挺远啊？
　　难道你真是有缘人吗？？？
　　12.
　　提姆仔细观察温斯特的表情，目睹着他从错愕、疑惑，最后陷入了一种生无可恋。
　　提姆有点想笑。
　　不过他完美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清了清嗓子：“这是我的朋友康纳。”
　　“他可以拥有一杯可乐吗？”
　　最后提姆问道。
　　13.
　　康纳配合着露出了一个阳光的微笑。
　　阳光，老阳光了。
　　14.
　　虽然韦恩们不被允许摄入碳酸饮料，但客人可以拥有可乐。
　　我压下心头的悲伤，礼数周全地询问康纳本人的意见：“咖啡、可乐，还是茶？”
　　康纳看了一眼提姆。
　　“可乐，谢谢。”
　　我秉持着良好的待客之道，送上一杯可乐，近距离观察活蹦乱跳的康纳，感觉他似乎比半死不活的时候还要英俊一些。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他长得有点眼熟。
　　15.
　　我离开了客厅，给青少年留出单独空间，正在进行除尘工作时，刚好遇到达米安下楼。
　　达米安熟练地假装对我熟视无睹，不过我已习惯，主动和他打招呼：“下午好，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停住脚步，矜持地冲我点了点头，我趁势问出了困扰了我半天的问题：“您了解提姆少爷的朋友，康纳吗？”
　　“……”
　　毫不意外地，达米安微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
　　“冲动的蠢货。”他锐评。
　　懂了，比较活泼的小孩。
　　我沉思片刻，终于提出了最具重量级的一个疑问：
　　“那么，布鲁斯老爷有没有收养他的意向呢？”
　　16.
　　达米安：“？？？”
　　17.
　　达米安震惊而不可理喻地看着我。
　　我也无辜地看着他。
　　可是康纳也是黑发蓝眼诶！
　　如此齐全的要素……如果韦恩先生有这方面意愿，我必须提前处理收养文件和法律手续，以防在又一实力对手进入商战赛道时没有充足准备。
　　过了几秒钟，达米安表情复杂：“TT.”
　　“收养他？”紧接着他无语地冷笑：“你知不知道他爸是谁？”
　　我诚实地摇摇头。
　　“那你记好了。”达米安双手抱臂，桀骜地看着我：“他爸爸是莱克斯·卢瑟。”
　　18.
　　我：“？？？”
　　啊？
　　等一下，谁？
　　大都会那个莱克斯集团的总裁，莱克斯·卢瑟吗？？？
　　达米安满意地看着我的表情变得比翻书还精彩，他点了点我的……呃，手臂。
　　其实我怀疑他是想非常有气势地点点我的肩膀。
　　“记牢这一点，少说那些可笑的胡话。”达米安警告道：“还有，父亲不是那种人。”
　　“荒谬！”
　　然后他抛下我，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19.
　　完了，疑似霸道总裁的豪门联姻对象出现了。
　　而我做了什么？
　　在此之前，我刚把昏迷的他抛○大街：）
　　……老臣罪该万死啊！！！（嚎啕大哭）.jpg
　　要是早知道这个长得看起来有点像肯特先生的正直小男孩是莱克斯集团的公子，我拖也得给他拖进庄园啊！
　　我在原地焦急踱步——如果因为我的失误使韦恩集团和莱克斯集团的合作出现问题，那我……
　　一时间，我的脑子里蹦出了十二种以上的豪门联姻剧本走向，每一种都精彩劲爆，每一种都无限可能。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此处，我冲进厨房速削了一个艺术果盘、重新返回客厅，准备借此悄悄观察一下两位集团继承人的相处模式；
　　然而我刚走进会客厅，却突然发现正在喝可乐的似乎另有其人——
　　20.
　　“提姆·德雷克！”
　　我温柔地咬牙切齿念出了这个名字。
　　“我请问呢？”
　　“您在喝什么？！”


第69章 
　　1.
　　鸭鸭不知道。
　　鸭鸭什么都不知道。
　　提姆缓缓把手上的可乐罐放进康纳虚握成拳的手里, 诚挚地看向温斯特。
　　“是他让我帮忙拿一下的。”
　　2.
　　康纳:“？？？”
　　3.
　　我不语，只是一味瞪他。
　　阴暗地瞪着他。
　　很想把体检报告糊他脸上，让他看看他自己的身体状况, 还有他的那个脾脏……
　　等等。
　　我扭过头，看向笑容疑似老实真诚的康纳·卢瑟。
　　4.
　　刨除青梅竹马、家族联姻, 虐恋白月光等等○江文学热门元素。
　　作为莱克斯集团继承人, 你私底下该不会也是个热衷于捅肾摘腰子的隐藏款霸道总裁吧？
　　所以，关于我们家提米丢了一个脾脏的问题，你有什么头绪吗？
　　5.
　　康纳：……
　　康纳：青天大老蝙, 这件事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6.
　　我把上次给韦恩家拉的那张人际关系表重新翻了出来。
　　好复杂, 几乎已经被写满了，所以我只能在边边角角进行二次补充：
　　从韦恩先生的名字上画个箭头，指向了老实人朋友肯特。
　　想了想，我庄重写道：扮丑灰姑娘（疑似）。
　　然后，再加入“迪克和夜翼”的单独关键词序列。
　　但是这个我暂时没有更多线索，略过。
　　最后，来到了重量级选手提姆；
　　我深吸一口气，凝重提笔。
　　7.
　　【豪门联姻合约夫夫被摘脾脏伤痕累累, 疑似转拿苦情小白花剧本】
　　……难评：）
　　8.
　　没人能懂我的痛苦，摘我们提米宝贝的脾，比抠我眼珠子还令人痛苦。
　　继布鲁西宝贝后，我们最具潜力的德雷克总裁也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这意味着全家唯二两个总裁有力竞争人选双双翻车, 我的事业、我的工作，全部变成了梦幻泡沫。
　　对韦恩董事长寄予厚望, 他华丽转身布鲁西宝贝, 失败；
　　对德雷克少总寄予厚望，他摇身一变苦情美强惨, 失败。
　　更别提对外假死的小浣熊——
　　呃，等一下！
　　我怎么忽略了这个关键词！
　　《假死》。
　　……老师我们小浣熊该不会是拿了什么假死复仇火葬场的逆天剧本吧？！
　　我的表情就像被揉过的废纸一样皱了起来。
　　9.
　　太难了，工作真的太难了。
　　一马当先下海的爸、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他，我该怎样才能拯救这个濒临破碎的家？
　　我的目光转向了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两位小姐的名字。
　　10.零
　　“再努力回忆一下！”
　　我鼓励史蒂芬妮小姐：“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其实您的父亲并不是您的亲生父亲呢？”
　　就是我们有没有可能来点抱错孩子的豪门千金认亲文学呢？
　　史蒂芬妮眼前一亮，开朗地攥紧了拳头：“还有这种好事？”
　　她高兴得快要蹦起来了：“好耶！！！”
　　11.
　　我：“。”
　　……虽然不知道她在好耶什么。
　　但是感觉这个家里没人能理解我。
　　背影萧瑟地落魄走开了。
　　12.
　　出门一看，康纳已经离开了。
　　提姆拿着平板飞速滑动屏幕——你知道吧，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假装自己很忙。
　　我看了看桌上的可乐罐子：“提姆少爷，我想我们……”
　　提姆无辜地抬起眼睛，蓝色的，睫毛很长，是非常流行的太阳花式——
　　啊啊啊住口啊温斯特！
　　不要用这种恐怖的词汇去形容一位冷酷的总裁啊！
　　13.
　　“明天在大都会有出差行程。”提姆打断正准备蓄力攻击的温斯特：“可以陪我一起吗？”
　　他超喜欢工作的。
　　看在工作的份上，就让我们一起忘记那罐该死的碳酸饮料吧：D
　　14.
　　我深呼吸。
　　“好的，提姆少爷。”我说：“我马上去安排。”
　　我承认，基于工作能力来看，我对提姆少爷还有一些总裁滤镜和幻想。
　　我甚至觉得他还有机会回到正统商战文学上来。
　　只要我能做掉……
　　所以莱克斯集团和韦恩集团谁比较有实力？
　　天凉了，韦恩先生能大手一挥就让莱克斯集团破产吗？
　　本人的最高记录是二十分钟内破产反派家族。但，这是作者的上限，不是我的上限。
　　15.
　　如果我雇佣几支雇佣兵小队在全国各地对莱克斯集团大楼进行定点爆破的话……
　　[猫猫吮手指].jpg
　　16.
　　我抱着厚厚的打印资料路过。
　　韦恩先生看起来非常惊恐：“这些是什么资料，温斯特？”
　　“我在了解莱克斯集团。”我礼貌地一点头：“股价、税务，还有产业构成……”
　　17.
　　温斯特有意跳槽莱克斯集团吗？
　　布鲁斯困惑地想。
　　终于也轮到了卢瑟承受这一切吗？
　　18.
　　韦恩先生雪白的小脸绿得发紫：“是什么吸引了你？”
　　“命。”我叹气：“是不公的命指使我来的。”
　　韦恩先生：“……？”
　　啊，不好意思，外国人不读《雷雨》。
　　我一边以量子阅读的方式高速浏览莱克斯集团的详细资料，一边胡乱回复道：“我要把提姆少爷从深渊中解救出来。”
　　19.
　　布鲁斯：“？？？”
　　布鲁斯心虚地挪开了目光。
　　如果工作是人生的低谷，那么提姆确实已被深渊埋没。
　　他猜，温斯特其实是在隐晦地控诉提姆不得不24小时连轴转、兼顾家庭学校公司还有一份夜间工作的高压生活。
　　“其实，”布鲁斯快速思考道：“提姆他……”
　　“嗯？”温斯特放下一本文件，抬眼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提姆少爷怎么了？”
　　布鲁斯：“……”
　　感情他根本没听！
　　20.
　　《红罗宾综合征是一种会传染的病毒。》
　　——by蝙蝠侠。
　　21.
　　我并未在莱克斯集团的公开文件里找到“康纳·卢瑟”的名字。
　　倒是翻到了不少负面的舆论消息报道。
　　我对这个可能存在的家族联姻婚约略感不满。
　　而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可能：
　　一，康纳是被过度保护的财阀继承人，莱克斯·卢瑟先生有意不允许他被公众过度关注；
　　二，康纳·卢瑟其实是个……私生子。
　　不过结合卢瑟先生专注事业发展、并未结婚的消息来看，我个人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
　　虽然在我们霸总文学里私生子出身的总裁们一抓一大把，但这意味着在康纳干掉他老爹之前，我们提米都得给他倒贴。
　　22.
　　所以这个家里，布鲁西宝贝在倒贴、小浣熊疑似在倒贴。
　　现在倒贴的风终于也吹到了提姆身上吗？
　　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痛心疾首）.jpg
　　23.
　　我决定征询一下韦恩先生对这个孩子的看法，并考虑将他的看法纳入我未来的工作计划之中。
　　“您觉得康纳这个孩子怎么样？”
　　我合上手里的资料册，认真问道。
　　“康纳？”韦恩先生表情古怪：“康纳·肯特？”
　　我：“……？”
　　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等一下，韦恩先生，您说——”
　　“康纳，什么？”
　　“肯特。”韦恩先生放慢了语速回答道：“康纳·肯特。”
　　24.
　　我：“？？？”
　　这个家里怎么到处都是肯特？
　　不对，等一下，这不是重点。
　　请问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吗？
　　康纳的父亲不是卢瑟吗？为什么他会姓肯特啊？！
　　“康纳的情况有些复杂，”韦恩先生还在解释：“他和克拉克的父子关系比较特殊……”
　　我终于忍不住大叫出声：“什么，和谁？？？”
　　25.
　　韦恩先生惊诧地看着我。
　　他瞪大了天真的蓝眼睛：“和克拉克呀。”
　　26.
　　我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我严重怀疑是因为痛失最具潜力总裁二号以至于我原地昏迷，目前正在美美做梦中。
　　我站了起来；
　　我摇摇晃晃。
　　“稍等一下，布鲁斯老爷，我必须向您确认我们所说的是同一个人……”
　　“您是说，康纳少爷的一个父亲是莱克斯·卢瑟先生；而他的另一个父亲则是克拉克·肯特先生，对吗？”
　　韦恩先生的脸色变了。
　　27.
　　我的脸色也变了。
　　你的意思是，肯特先生（在逃变装公主版）和莱克斯集团总裁育有一子；
　　然后，呃，他还是韦恩总裁的一位老实人朋友，同时还组建了新的家庭，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继承给了我们韦小恩继续勤勤恳恳当老实人朋友？
　　28.
　　……我已不想探究为啥肯特先生和卢瑟先生会有一个孩子。
　　假设我们其实是个ABO世界；
　　又或者，这个孩子其实是实验室人工培育的产物。
　　29.
　　“……”
　　“不，温斯特。”布鲁斯喃喃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大概过了得有半分钟，他看见温斯特缓缓地、疲惫地摆了摆手。
　　30.
　　我超，我到底在什么文学里。
　　这还是我们霸道总裁文学分局吗？


第70章 
　　1.
　　我眼前一黑。
　　有那么几分钟, 我感觉我的世界一片空白，什么韦恩什么肯特手拉手唱着哈利路亚飞向天边，我双手交握放在胸前, 螺旋落下跌进加班地狱。
　　还行，没晕。
　　韦恩先生担忧地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fine不fine你看不出来吗：）
　　老天, 什么究极配平虐恋情深甜宠文学……你们老韦家必须人手一个肯特是吧？
　　“好。”我又摆摆手：“没关系韦恩先生, 我会处理的。”
　　2.
　　处理什么？
　　不知道。
　　总之，先上班吧。
　　3.
　　……所以肯特一家其实才是顶级魅魔吧！
　　（无能狂怒）（咆哮）.jpg
　　你看看把我们韦恩家大的小的都迷成啥样了，疯狂购入, 硬实力买成标配。
　　我看了一眼叼着葱香牛轧糖小饼干路过的迪克——他对这种咸甜搭配的小饼干非常感兴趣, 于是我充分发挥了我切牛轧糖的功力，用饼干塞满储物柜。
　　“迪克少爷，你有非常要好的肯特朋友吗？”
　　4.
　　迪克的表情变得非常精彩。
　　太好了，我感叹地想，作为这个家里唯一一个逃过了肯特诅咒的——
　　“如果带卡拉玩，那……”迪克开朗地挠了挠头。
　　又出现了新的名字！
　　“卡拉是谁？”我求知若渴。
　　“是克拉克的表姐。”
　　我：“……”
　　我：“啊？？？”
　　5.
　　如果康纳和小乔是肯特先生的儿子，那么作为肯特先生表姐的卡拉女士……
　　救命，高手在布鲁德海文, 没想到我们迪克少爷在为人民服务之余还在潜心提升自己！
　　Surprise，超级加辈！！！
　　6.
　　虽说我已对豪门家庭混乱的人际关系见怪不怪，但乱成这样还是有点始料未及。
　　看一眼游手好闲的韦恩先生，心绞痛；
　　再看一眼努力工作但不清楚到底拿了什么剧本的提姆少爷, 心梗。
　　最后我把视线投向了我们集“出身显赫的小少爷、韦恩亲生子、校霸文学候选人、政治超正确人士、狂酷拽冷酷叛逆天才宝贝”，等等热门人设标签于一身的达米安。
　　他正安静地看着手里的书, 眼睫低垂。
　　太美好的画面, 令我重燃斗志。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定睛一看！
　　《守护○心》。
　　我：“……”
　　我：“？？？”
　　7.
　　老师我们米傲天不应该看这个吧？
　　就算不是财经晚报也应该是国际时政吧？
　　我愣在原地, 达米安注意到了我的接近。他抬起眼冷冷地瞥了我一下，然后从容淡定地合上漫画书站了起来。
　　他昂着头，脚步轻快地走了。
　　我缓缓抱头：“：O…”
　　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爱看少女漫画的总裁吗？
　　真的有吗？
　　8.
　　我在绝望中来到了我叔的病房。
　　我俩对视。
　　我叔还带着那个颈托——因为我骗他他还没有好，同时为了防止露馅，我还主动接手了我叔的康复检查任务。
　　每天我门一关就是P图，P图X光CT核磁P所有，甚至连诊断报告我也在努力学习如何撰写。
　　太好了，我们全能辅助人才又掌握了一项新技能！
　　下次写简历，我就可以写本人能“熟练伪造残疾总裁的全套病历”：D
　　感谢心大的韦恩们，他们非常放心把我叔交给我，没有另请其他的医护团队上门见证这一医学奇迹。
　　9.
　　叔，对不起，你多躺两天吧。
　　（愧疚）.jpg
　　10.
　　“是遇到了什么困扰吗？”
　　我叔按下遥控器，电动窗帘自动拉开，露出阳光明媚的窗景：“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我沉思片刻，不知道怎么开口。
　　叔叔看出了我的犹豫，他体贴地道：“如果令你感到为难……”
　　与此同时，我也组织好了语言。
　　“我有一个问题。”我缓缓开口：“这个世界有没有迷惑魔法、或者蛊虫降头之类的？”
　　我叔：“……？”
　　我感觉他的表情一片空白。
　　11.
　　阿福不动声色：“你的意思是……”
　　难道，又有未知的魔法攻击了蝙蝠系义警吗？
　　那么，是时候给康斯坦丁或者扎塔娜打电话，呼唤“我的一位魔法师朋友”出场了！
　　然后他看见温斯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迷茫。
　　12.
　　“我不知道，叔叔。”我喃喃道：“我怀疑肯特一家使用了某些非常规手段迷惑了布鲁斯老爷和少爷们，否则……”
　　否则怎么可能这么恰好地平均分配出人手一肯？
　　但我叔光速否决了我的提议。
　　“呃，温斯特，请不要过于担心，这点我绝对能向你保证，他们就只是……非常好的搭档。”
　　他坚定地说：“这一点无需质疑，他们的友谊历经了多次考验，如同手与手套般契合……”
　　我哈哈一笑。
　　13.
　　“就像超人与蝙蝠侠那种世界最佳拍档吗？”
　　14.
　　我叔顿了一下。
　　“也可以这样理解。”
　　15.
　　我现在怀疑我叔和肯特先生他爸妈也是世交好友，真的。
　　一夜之间，我就好像被肯特全家包围了——这对我的工作判断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以至于我怀疑蝙蝠系义警已经默默出局了。
　　你这老实人朋友保真吗？
　　我拧眉沉思。
　　蝙蝠侠隐忍深情、霸气冷酷，肯特先生阳光淳朴，疑似低调灰姑娘。
　　双方的家庭都很加分，怎么嗑都……啊，不是，怎么看都非常合适。
　　难以抉择啊！
　　16.
　　不管了，那我在这里浅放一个布all的饭碗吧。
　　……杂食只会让我营养均衡：D
　　17.
　　我又默默梳理了一整夜的人际关系图。
　　这次我学聪明了，我直接拿三张纸出来粘在了一起。
　　第一页，写韦恩一家，好多人，写满了；
　　第二页，写肯特一家，好多人，又写满了；
　　第三页，写蝙蝠义警，好多人，叒写满了。
　　我甚至预留了足够的空间——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如果有多次出场经历的超人一定要加入这段扭曲的关系，我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把他一起塞进去。
　　来，都来，哥谭大舞台，有胆你就来！
　　博爱.jpg
　　18.
　　等一下，阿卡姆疯人院里应该没有蝙蝠激推、布鲁西宝贝的偏执情人、或者蝠布狂热粉吧？
　　再来人就真的写不下了啊！
　　19.
　　总之整个一晚上我的睡眠质量都非常差，我一会儿梦到蝙蝠侠和布鲁西宝贝举行了婚礼、一会儿又梦到超人一拳打裂了教堂大门冲进来抢亲，左手边是他的好搭档、右手边是他的阔佬爱人。
　　最后超人、蝙蝠侠和布鲁西三个人面面相觑，在神父和唱诗班的美好衬托下，他们仨举行了大型婚礼，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而我则开始了白天在韦恩宅打工、晚上在蝙蝠家打工，中间还要抽空去给肯特先生做心理辅导的悲惨生活。
　　然后我醒了。
　　非常庆幸地醒了。
　　如果噩梦成真……
　　20.
　　我会跳楼：）
　　21.
　　新的一天，新的上班。
　　今天我本该陪同提姆少爷前往大都会进行商业谈判。
　　考虑到可能需要搭乘直升机，所以我没有把克尔维特从221B开过来，只选择了普通的商务套车作为出行工具，结果对方公司突然改变了行程，约定在哥谭市的分公司见面。
　　大发雷霆，但窝囊地答应了。
　　因为这样的话提姆可以多睡一会儿。
　　临走前我把韦恩先生也薅了起来，他满脸茫然地坐在床边、头发乱翘，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凌乱猫饼。
　　“您一定会按时去公司上班的，对吗？”
　　我微笑着问他：“今天提姆少爷有另外的行程。”
　　韦恩先生胡乱点头：“去，一定去。”
　　“不去我是蝙蝠侠。”
　　22.
　　懂了，这是一种非常哥谭式的表达，和“今天一定更新不更新我是小狗”同一个意思。
　　我郑重地点头：“爱，信，等。”
　　“包的。”韦恩先生点点头，非常时髦地说。
　　23.
　　我驱车送提姆少爷前往该集团在哥谭市的分公司，到办公楼楼下时我特别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左边是银行、右边是中学。
　　这是什么超前的城市规划。
　　我不理解。
　　会议地点在17楼，我们搭乘电梯直达会议室。中途对方的助理面带微笑地塞给我一沓文件，我也客气点头下意识接过。
　　我的动作顿住了。
　　“怎么了，温斯特？”提姆低声关心道：“有什么问题吗？”
　　24.
　　我好像不是总裁特助吧？
　　我好像只是个司机吧？
　　那为什么工作现在会出现在我手上？
　　我不赞同啊！
　　“我……”我欲言又止。
　　提姆困惑地看着我：“你……”
　　“没事了。”我抱紧了文件，露出了工作表情。
　　25.
　　就这一次，真的。
　　不真我也去当蝙蝠侠：P
　　26.
　　本次会议进程非常顺利，如果让我评价，我只能说非常有商战文学的风采，会议上大家积极建言献策，为两司促成关键合作做出了巨大努力。
　　好久没有这么顺畅地工作了。
　　我怀念地摸了摸面前的职位标牌。
　　怀念，怀念我叱咤风云的商战过去；怀念，怀念我……
　　这时，落地窗外传来了隐隐的喧嚣声，随即整个会议室警铃大作，刺耳的警报声狂风暴雨般响起。
　　在座的各位高管纷纷猛地站起身来，有安保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手里的对讲机还在刺啦刺啦作响：“三楼…临时改变目标……火力很猛！”
　　“先生们，这不是演习。”安保队长语速飞快：“一伙本打算打劫银行的恐怖分子听说韦恩集团的德雷克总裁在这里，所以……”
　　提姆受惊般站了起来，于是我也紧跟着站起身。
　　“他们要求交出德雷克先生，”安保队长为难地说：“否则……”
　　“否则怎么样？”另一个中年男人愤怒地挥拳：“他们还能打进会议室不成？”
　　话音未落，整个脚下的楼层一阵猛颤。
　　27.
　　在沉默中，我安详地闭上眼。
　　太好了，是榴弹发射器。
　　熟悉的环节、惊险刺激的绑架。
　　该来的总会来的，我只是没想到落地哥谭的荣耀首绑居然属于提姆。
　　爱来自哥谭。
　　（比心）.jpg
　　他们好像正在围绕到底要不要把德雷克总裁交出息事宁人而吵架，不过我根本没听。
　　我靠近窗边，拨开百叶窗往楼下看去。
　　公司门口只有两个歹徒把守，大概是觉得拿下一座办公楼易如反掌。
　　武器精良、防护装备到位……很专业嘛！
　　我一转头，竟发现提姆少爷正在竭力建议他们可以把自己交出去，并说一些“他非常乐意被绑架”之类的怪话。
　　我立刻阻止：“其实不必……”
　　但没人理我，他们还在吵。
　　“……”
　　不多浪费时间，我反手抽出配枪，对着会议室那篇通透敞亮的窗果断崩了一枪！
　　28.
　　枪响。
　　随即是轰地一声哗啦巨响！
　　提姆眉心一跳。他诧异地扭过头，只看见温斯特单手持枪、面无表情地站在窗边。
　　玻璃碎片爆裂飞溅，有的向楼外倾洒、有的水瀑般滚落办公室的地面，锋利的切面折射出绚影，晃得他表情模糊。
　　下一秒，温斯特单臂架枪，以手臂作为支撑点，轻松点射楼下两个茫然仰头的歹徒。
　　提姆：“……？”
　　提姆立刻冲上前去，正准备确认歹徒的死活，突然听见温斯特礼貌地询问道：
　　“您恐高吗？提姆少爷？”
　　29.
　　提姆：“……？”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听见温斯特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害怕，就闭上眼睛吧。”
　　30.
　　下一秒，温斯特从腰后摸出了一把……
　　钩爪枪。
　　然后温斯特拎猫一样抓住了他。
　　“抓紧了。”他彬彬有礼地点头。
　　31.
　　提姆：“！！！”
　　钩索激射，提姆被扯着甩飞向蔚蓝的天空。熟悉的景色、不寻常的体验，凛风狂吹他的脸颊。
　　提姆惊恐大叫：“啊？呜噜呜噜呜噜！”
　　等等，这不对吧——
　　到底谁才是蝙蝠系义警啊？！


第71章 
　　1.
　　穿着西服、规规矩矩系着领带的红罗宾在半空中陷入了沉思。
　　原来被人拎着、挂在钩索上飞跃城市高空的感觉是这样的。
　　……全新体验！
　　2.
　　我捆成大闸蟹才买回来的特典蝙蝠钩爪枪果然好用, 质量堪比正版，即便挂载我们两个人的重量都顺滑流畅。
　　我在百忙之中回头瞥了一眼那群蠢货高管，他们目瞪口呆, 精准饰演了霸总文学中被震惊的路人角色。
　　我爽朗一笑。
　　哈哈，哥几个又来当工具人啦？
　　下一秒我纵身一跃, 借助钩索荡出去一瞬间的惯性, 倒身从17楼翻了下去。
　　3.
　　这时候肯定就有人问啦：“管家管家，你是如何熟练掌握钩爪枪使用技巧的呢？”
　　那当然是因为先追随谢总加入攀岩协会天天绑安全绳，然后再和司徒总裁一起在一望无际的非洲大草原上用套索生套角马, 熟能生巧练出来的呀～
　　：）。
　　所以别说区区钩爪枪, 给我个真言套索我都敢和超人同归于尽！
　　我瞥了一眼提姆，少年总裁茫然地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抓着我的袖子——我不禁感到了庆幸。
　　幸好今天一起的是提姆少爷，如果是韦恩先生，我真的无法想象我要怎样才能拎得动那位柔弱的壮汉。
　　那……那我就只能把他捆在钩爪枪上独自扔下去了。
　　希望他的蝙蝠侠小那啥和他一起玩花式play时，教过他怎样正确使用钩爪枪。
　　4.零
　　两次收绞钩索，巧妙地借助玻璃外墙卸力；
　　最后用军用匕首插进外墙减速，顺利落地。
　　非常标准的突降应对措施。
　　温斯特相当熟练地把提姆往不远处停着的车后一扔, 于是提姆假装踉跄两步、顺势以车为掩体藏好。
　　他仔细观察温斯特的一举一动。
　　好消息，刚刚楼下一人挨了一枪的歹徒还活着；
　　坏消息，有点太活了。
　　对方武器精良，子弹似乎未能破甲并对他们造成重创, 此刻两名歹徒正举枪弓身、徐徐靠近温斯特。
　　提姆捏了一把汗，他四下看了看, 开始寻找趁手的武器——
　　然而电光石火之间, 温斯特动了。
　　只见他猛地举起钩爪枪，随手一甩射出钩索、借住惯性将其中一个歹徒猛地拉到面前, 然后卡住其喉咙强迫他转身、挡在另一名歹徒的枪口前；
　　随即温斯特干脆利落地一个当胸正踹，直接将被锁喉的歹徒当成沙包踹了出去！
　　一声闷响，两个歹徒撞在一起，狠狠砸在了办公楼台阶上，当场双双失去行动能力。
　　5.
　　提姆的大脑里一片风暴：“……”
　　娴熟的格斗技巧、精准的局势判断，以及凶悍的爆发力。
　　他缓缓瞪大了眼睛。
　　……老师，这好像不是我们温文尔雅、细心体贴的小管家吧？
　　6.
　　就让风暴来得更猛烈些。
　　另一个歹徒举着枪从公司大厅里冲了出来，他四下环顾、一眼就锁定了危险源头，然而正当他举枪想射时，却见温斯特也紧跟着抬手——
　　这次可不是钩爪枪那么好运了，TTI沙漠蝰蛇，黄铜卡环复古涂装、可调式烫纹手柄，几乎没有瞄准时间，温斯特抢先开枪，精准命中其腿部！
　　在惨呼声中，对方应声而倒。
　　提姆皱了皱眉。
　　精准避开动脉的位置，这是一个既能短时间内快速剥夺行动能力，但又不至于留下终身残疾的完美枪位。
　　温斯特再次观察四周环境，确认没有其他未处理的歹徒后，他收起枪快步向提姆走来，脸上满是担心。
　　“您没事吧？提姆少爷。”
　　7.
　　我有事。
　　提姆心态复杂地想。
　　我刚刚发现我们的管家手法果断老练、疑似有雇佣兵的资深从业经验。
　　提姆：“……”
　　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我很好。”最后提姆说：“你……你有没有受伤？”
　　8.
　　对我们优秀辅助来说，这种程度的小型作战，只能说是热身训练：D
　　但其实还好吧，我们哥谭的劫匪们真是非常遵纪守法了……想当年在港城厉家做事时，对面都直接开军用坦克的。
　　除非蝙蝠飞机在我头上扔催泪瓦斯，否则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也就在这时，头顶还真飞过了一片阴翳——蝙蝠飞机从云层中显露，两道身影滑跃而出，眨眼间就不见了。
　　……哇，蝙蝠侠还真是敬业，出现场的速度居然比警察都快！
　　9.
　　惊叹。
　　10.
　　我服了。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如果布鲁斯·韦恩有蝙蝠侠一半的努力程度，我们韦恩集团何愁不能一举拿下全球市场？
　　韦恩先生——为什么——不——努力工作！！！
　　（摇晃）（大力摇晃）（拼了老命摇晃）.jpg
　　这时，我余光注意到四周逐渐开始有人凑上前来，甚至还有人举起手机打算拍照。
　　提姆微微皱了皱眉。
　　于是我迅速脱下西装外套挡在少年头顶，一只手做制止手势、另一只手护着他向停车场的方向快速走去。
　　11.
　　一些给明星夫人接机时隔离粉丝的标准安保动作，已经熟练到成为了肌肉记忆。
　　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技能也是用上了。
　　流泪.jpg
　　下一秒，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出声：“你刚刚使用了蝙蝠钩爪枪，难道你就是蝙蝠侠？”
　　我和提姆同时一顿。
　　我：“？？？”
　　哥们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这种猜测很不利于以后我和韦恩夫人1号搞好工作关系啊！
　　我立刻扭头，义正词严地辟谣道：“不，其实我是韦德·威尔逊。”
　　“只是个一般路过的雇佣兵。”
　　12.
　　别问为什么不直接说“我是死侍”，没有版权不样写，谢谢：P
　　13.
　　提姆猛地抬头！
　　“威尔逊”。
　　另一位恶名昭著的雇佣兵的姓氏也是威尔逊！
　　难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亲缘关系？
　　但就在提姆的小脑瓜旋转冒烟时，他突然看见温斯特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容。
　　“只是个玩笑。”温斯特又恢复了一贯的斯文优雅，“难道您没看过《死侍与金刚狼》吗？”
　　14.
　　提姆愣了一下。
　　他突然想到，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最新上架的电影了。
　　15.
　　我带着提姆一路飙车回到韦恩庄园。
　　恨。
　　如果我今天开了那辆克尔维特，那么我将觉醒猎杀时刻，一路平A加大招，丝滑处理掉所有敌人，给我们未来的总裁夫人蝙蝠侠先生留下一个相对轻松的工作环境。
　　提姆似乎受到了惊吓，一直在发呆。我连给他拉开车门时的动作都不敢太暴力，小心翼翼：“我们到家了，提姆少爷。”
　　德雷克总裁遭遇恐怖袭击的消息传得很快，除了韦恩先生和杰森不知道去了哪里，其他人都出来迎接了受惊后略显萎靡的提米。
　　但不知道为什么，史蒂芬妮小姐好像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她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
　　“你还好吧，温斯特。”史蒂芬妮关切地问我：“有没有受伤？”
　　16.
　　我：“？？？”
　　继承者战争已经这么如火如荼了吗？
　　该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提姆？你们看他都吓出黑眼圈了！
　　……噢不好意思，他以前好像也有。
　　我只好答道：“我一切都好。”
　　“少爷，”然后我微微弯腰、转而看向提姆：“要不要来点安定，好好休息一下？”
　　但提姆只是迟缓地摇了摇头。
　　完了，看把孩子吓得。
　　不多说了，来喝点热水。
　　然而我刚一转身就被拽住了手臂——
　　“等一下！”
　　17.
　　提姆的蓝眼睛被长长的额发投下一片浓翳，显得十分幽暗深邃。他严肃地盯着我，眉头紧皱：“你的身手和能力根本不像一位普通的历史研究员。”
　　“温斯特，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恳求地看着我：“不要骗我，我想听真实的答案。”
　　18.
　　我心头一紧，默默地注视着提姆，久久无语；
　　气氛剑拔弩张，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紧张地看着我。
　　19.
　　“终于……还是被发现了吗？”
　　我喃喃道。
　　那个我精心掩盖了很久的秘密……那个我无法说出口的……
　　20.
　　温斯特的表情里写满了破碎和无可奈何，连眉头也微微皱起。
　　“本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
　　他疲惫地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最后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吧，我确实还有另一个秘密身份。”
　　21.
　　小鸟们不动声色地互相交换眼神，不约而同地微微向前倾身，等待着那个神秘的答案——
　　22.
　　“其实……”
　　“我加入了华夏龙组。”
　　23.
　　小鸟们：“……”
　　小鸟们：“啊？？？”


第72章 
　　1.
　　寂静。
　　一片寂静。
　　以至于我清晰地听见大脑.exe接连弹出的未响应故障声。
　　我在心里默默狂笑出声。
　　富豪们普遍喜欢雇佣○豹突击队退役军人做保镖——那雇佣十项全能的前役特工当管家岂不也是人之常情？
　　很有格调啊！
　　不过至于本人为什么在优雅绅士的MI6和酷毙硬汉的CIA之间选择了华夏龙组……
　　其实本来是想提名克格勃的, 但他们经营不善，倒闭了。
　　遗憾退场。
　　2.
　　朋友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这很夸张吗？我又没说我是秦始皇：P
　　3.
　　这时我突然发现, 韦恩们好像都在偷瞄阿尔弗雷德叔叔；
　　而我叔正表情复杂、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
　　怎么，难道他也被我的ins风小众人设震惊到了吗？
　　……我就说这么独特的赛道一定很难撞款！
　　我叔似乎想摇摇头, 但是由于戴着颈托, 最后他只是沧桑地摆了摆手、摇动轮椅。
　　他婉拒了我们的帮助，背影落寞地离开了。
　　理解，侄子莫名其妙兼职政府走狗, 我叔肯定也需要一些时间来接受这个噩耗。
　　迪克：“呃……突然想起来有紧急公务。”
　　达米安：“泰戈尔在叫我。”
　　史蒂芬妮：“我的手机没电了。”
　　卡珊德拉：“……我也。”
　　我：“？？？”
　　不是, 你们不会真信了吧！
　　总之他们一哄而散，最后就只剩下提姆还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我。
　　4.
　　欣慰。
　　我就说提姆是冷静理智，城府很深的天才级别总裁。
　　我们之间热血沸腾的羁绊坚不可摧！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我用低沉深情的声音说。
　　5.
　　“你开始让我感到恐惧了。”
　　提姆拽了拽被温斯特稳稳搀扶着的手臂，惊恐地说道。
　　6.
　　温斯特一个有趣的小巧思，就把工作平等地塞进了全体蝙蝠系义警的嘴里。
　　“从政府特工转职全能管家是什么潘尼沃斯特有的浪漫传统吗？”
　　杰森超级大声地吐槽：“特工的工作待遇真有这么糟糕？”
　　“不过，这也解释了他的一些特殊技能究竟从何而来。”布鲁斯若有所思：“很高兴发现历史研究员们的工作能力还没有超过一般性认知。”
　　……就连能随便搞到神奇药物和大量氪石也能解释得通了！
　　“别提氪石。”提姆虚弱地说：“我氪石过敏。”
　　为调查康纳突然昏迷的原因而翻遍庄园，最后从门口的信箱里摸出一小块氪石的提姆两眼发直。
　　他宣布从此他对邪恶的绿光产生了心理阴影。
　　“但华夏的秘密机构非常神秘。”芭芭拉的声音从频道里传出来：“我没有调查到更多的活动痕迹。”
　　“＇龙组＇真的存在吗？”
　　7.
　　“听起来非常华夏, 或许是神秘的东方力量。”
　　迪克严肃地浏览机密文件页面说：“隐藏得很深，需要花费一些功夫。”
　　“不管了。”提姆喃喃自语：“先黑五角大楼。”
　　“……我一定会证明华夏龙组的存在！”
　　8.
　　睡不着。
　　起来一看电子闹钟，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两点。
　　不得不说相比之下，在韦恩家上班真的很轻松, 基本无需半夜加班——虽然老韦家小孩很多，但大家的精神状态都超前安详, 最多爱玩点cosplay。
　　而我的前任雇主们夜晚战况之激烈, 把衣服扔得从门口到卧室满地都是实属常态，我每天跟在他们后面捡臭袜子裤衩子烦得要死, 还不能带耳塞。
　　因为如果小白花突然晕厥，我还要紧急拨通医生朋友的电话。
　　紧接着他们会一个哀哀抽泣、一个大怒暴吼，我一会儿收拾衣服“把她的东西都扔出去”，一会儿再翻垃圾桶“把她给我找回来”！
　　……有时候真想抽他们两嘴巴子，好好给他们治治脑子。
　　神经：）
　　9.
　　但韦恩先生就不同了，真的，他颓废得令我害怕。
　　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带陌生碳基生物回家，虽然他90%的时间都在外面鬼混，但不出门玩时，他就在家安详地吃饭睡觉晒太阳。
　　竖着晒躺着晒摊着晒。
　　有种上了年纪的老猫的超绝慵懒感。
　　和那群拟人霸总同行相比，他都这么精通人性了，我还能要求什么？
　　爱玩cosplay就玩吧，哪怕我每天要和打扮成蝙蝠侠和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搅局者遗孤的韦恩们坐在同一张餐桌上吃饭，我都不会多说什么的。
　　我自会溺爱。
　　10.
　　当然，关于蝙蝠侠偶尔凌晨三四点偷偷翻进庄园和布鲁西宝贝私会、第二天晚上十点再隐蔽地离开的事情，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蝙蝠哥真的很贴心了，他甚至自备压缩饼干，无视我特意送进韦恩先生房间的甜点和宵夜，把偷情贯彻到底。
　　……（大拇指）。
　　有这种毅力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虽然有一次我发现，由于他俩玩得太大以至于韦恩先生手臂外侧留下了一道严重的伤口，察觉到我的目光，韦恩先生立刻把袖子拉下来试图遮掩。
　　他居然还有羞耻心！
　　感动。
　　于是我贴心地当做没看见。
　　11.
　　我翻了个身，幸福地睡着了。
　　12.
　　提姆从电脑椅上站了起来。
　　“不是这样。”他走来走去，嘴里念念有词：“从逻辑上讲这两件事没有任何的关联。”
　　……刚刚夜巡回来的达米安翻了个白眼。
　　史蒂芬妮撑着下巴，边翻阅其他案件的纸质资料边开口道：“他已经这样一晚上了。”
　　“还没有头绪？”
　　同样刚结束夜巡的布鲁斯拔掉蝙蝠头套，拍了拍提姆的肩膀示意他去休息一下，然后坐到蝙蝠电脑面前。
　　布鲁斯活动了一下手指，飞速敲打键盘：“让我来看看……”
　　他看了看提姆打开的多个窗口——上面显示的是数个超级大国的机密文件资料库查询端口。
　　但布鲁斯将他们最小化到任务栏，然后打开了谷歌浏览器；
　　他沉思片刻整理头绪，然后在搜索框里凝重输入了几个奇怪的词句。
　　13.
　　【华夏龙组 ，小说 ，重生】。
　　点击[Enter]。
　　搜索结果第一条：
　　《华夏龙组2》-正版阅读
　　分类：都市传奇
　　简介：这是一个笼罩在传说中的神秘组织！据说，他们的每一位成员……[展开]
　　14.
　　提姆：“？？？”
　　15.
　　布鲁斯：“……”
　　莫名其妙觉得这似乎很对。
　　随即他陷入了沉默，因为一些恐怖的声音正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重生之我在秦总身边当特助》……
　　《重生之我在哥谭当管家》……”
　　布鲁斯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僵住的提姆，提姆的脸色像屏幕光一样干白，看起来像一朵即将阴暗地发出刺啦刺啦声的毒蘑菇。
　　16.
　　“这不可能。”提姆摇摇欲坠：“我不相信。”
　　于是布鲁斯往下滑动鼠标。
　　再下面一条：
　　《华夏龙组1-3》火热连载中！
　　布鲁斯推开键盘站起身，再次沉重地拍了拍提姆的肩膀：“你还没有读懂他（低俗的文学审美）。”
　　17.
　　“轰”地一声。
　　提姆塌了。
　　18.
　　我又做了噩梦。
　　这次非常惊悚，因为我梦到提姆少爷扭曲地在地上迅捷乱爬，抓着我的裤腿子不放。
　　“我会一直…一直…注视着你的……”他嘶嘶乱叫：“叫你看那个破小说……”
　　我觉得莫名其妙。
　　作为霸道总裁文学分局的优秀员工，我坚决拥护世界是一个巨大的霸道总裁小说的唯物主义观点！
　　……诊断为工作压力过大出现的男鬼效应。
　　我勇敢地将他掀翻，溜溜达达地走了。
　　19.
　　卡珊德拉处理完自己的工作，来蝙蝠洞取东西。
　　她诧异地发现刚刚碎了一地的提姆又把自己重新拼起来了——此刻，他正凑在屏幕面前专注地看东西。
　　离近了，还能听见鼠标咔咔的点击声。
　　“怎么还不休息？”卡珊德拉诧异地问。
　　“我在删舆论新闻。”提姆扭过头瞥了她一眼：“温斯特和绑匪搏斗的照片被市民拍下来发到了网上，还有人不停发帖爆料，说他就是蝙蝠侠。”
　　“怎么会这样？”提姆抱怨道：“蝙蝠侠——明明就比他庞大很多！”
　　20.
　　《庞大》。
　　布鲁斯对着穿衣镜看了看自己，又咬牙切齿地比量了一下瘦高瘦高的温斯特的身形数据。
　　终于，他释然地一笑。
　　是的，都怪阿福。（笃定）
　　21.零
　　阿福：“？？？”
　　ex.
　　哥谭市一般不会倾听民众意见。
　　但有一个地方除外。
　　“蝙蝠侠秘密身份检举箱”。
　　它主要为哪个群体服务不必多说，只要有任何有关蝙蝠侠真实身份的线索都可以投入其中领取赏金。
　　很少有人知道它，也从未听说有人使用过它。
　　因为往里面投过信件的人都死了。
　　但今天，里面刚刚被投入了一封举报信。
　　没过多久，有人在检举箱面前站定。他摘下手套，露出一只沾着死白色粉状油漆斑点的手伸进去摸索。
　　一张对折的A4纸。
　　他哼着诡异的曲调打开了它。
　　纸上是一个正在认真整理西装领口的年轻男性的侧脸照，混血，黑头发黑眼睛。
　　“……哈。”
　　他嗤笑一声，随手把纸团揉皱——然而就在他把纸团扔出去的前一秒，他突然又粗暴地重新展开了这张纸。
　　“生活虽然无趣——但是，A joker！”
　　他大笑着用拇指擦了擦嘴唇，然后狠狠抹过照片上青年神情模糊的脸。
　　猩红色的黏腻油漆拉得老长。


第73章 
　　1.
　　布鲁西病毒会传染。
　　我一早上去叫提姆少爷起床上班, 但他一声不吭，两只手攥着被子，用死了一样的呆滞目光看着我。
　　“我是不会起床的。”他大声宣布：“鉴于昨天我和五角大楼的防火墙搏斗了一晚上, 所以今天要睡到下午三点！”
　　我：“……”
　　“您发烧了吗？”我担忧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开始说胡话了？”
　　你昨晚梦见五角大楼了？
　　我真是服了这帮文盲作者，天天就知道抹黑我们阿美莉卡的自由意志是吧！
　　2.
　　……所以五角大楼真的这么好黑吗？
　　有空我也试试：P
　　3.
　　提姆看起来难以置信。
　　过了几秒钟, 他突然无意识地喃喃道：“我恨你。”
　　我：“……”
　　老天, 这话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我只是个冷漠无情的管家机器，你就算恨死我了我也只会窝窝囊囊地走开的。
　　“嗯嗯。”我说：“恨完了吗？方便起来上班了吗？”
　　提姆看起来阴暗得快要化掉了。
　　“我恨你。”他有气无力地重复道。
　　“嗯嗯，I'm fine thank you。”我把他拎起来：“那就赶紧去上班！”
　　就算是用行李箱拖, 我也要把提姆拖到公司, 新的卢瑟已经出现，德雷克总裁怎能停滞不前！
　　经过我慎重的思考，我觉得狗血联姻先婚后爱剧本的概率最大，强强互虐追妻火葬场概率次之，青梅竹马小甜饼概率几乎没有。
　　反正我只能说，在这种情况下，谁的配置更霸总，谁就掌握了嘎腰子捅肾的主动权, 所以我必须敦促提姆更努力一点。
　　要捅肾就捅他家康纳的，补药捅我们家提米的……他已经被嘎了一个脾啊！
　　（无意义的尖锐爆鸣）.jpg
　　4.
　　刚清醒过来，提姆就看见温斯特严肃地从衣袋里摸出了一个笔记本。
　　“这些都是我多年以来积攒的工作经验，希望可以给您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帮助。”他真诚地说：“请务必熟读。”
　　提姆立刻也跟着严肃起来, 他庄重地接过这个珍贵的本子，缓缓打开了第一页——
　　“□人, 你在玩火。”
　　提姆：“？？？”
　　5.
　　：O。
　　请问你这个工作……它正经吗？
　　6.
　　正经, 包正经的。
　　这都是总裁前辈们霸道成功的独门经验，每一句都天崩石裂、每一句都风云色变, 自带震慑buff，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跪地臣服。
　　但提姆好像并不十分能get到这套教材。
　　他皱着眉翻了两页。
　　“一定要这样做吗？”他面露难色。
　　我用微笑回答他。
　　“……我会仔细研读的。”说完，提姆把笔记本塞进口袋里，以至于他的西装衣摆被撑起了一个很方正的弧度。
　　我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最后没忍住伸手按了按。
　　奇怪，厉总的裤兜能塞一百万现金，为什么你……
　　提姆惊恐地看着我；
　　我只好冲他露出一个宽慰的微笑。
　　没关系提米，努力可以弥补天赋的不足！
　　8.
　　不过提姆今天没能成功上班打卡，因为就在吃早餐的时候，韦恩先生喊住了我们。
　　“有些事要和卢修斯谈，”韦恩先生语气非常悲壮：“所以今天我去公司。”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突然听见“咣”的一声巨响，提姆已经面朝下栽进了咖啡杯碟里。
　　手里还攥着咖啡杯把手。
　　我：“……”
　　我看向韦恩先生，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提姆少爷昨晚……？”
　　“昨晚真的攻克了五角大楼防火墙？”
　　“昨晚去约会了。”
　　我俩异口同声地说；
　　我俩面面相觑。
　　“哈哈！”韦恩先生开朗大笑：“这绝对是我今天听过最有趣的玩笑。”
　　“提姆只是个普通中学生，他怎么会对五角大楼的防火墙下手呢？”
　　9.
　　是啊，他又不是蝙蝠侠，怎么会做出这种法外狂徒的事情呢？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不想上班所以在胡言乱语吧！
　　韦恩先生还在开朗大笑，于是我也开朗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10.
　　但是上班不快活。
　　临走前我再次叮嘱我叔一定要好好休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不想失业。
　　到公司以后卢修斯就把韦恩先生给领走了，并承诺自己一定会好好监督他工作。
　　……卢修斯的监督有用的话，韦恩先生还会年近四十仍然游手好闲吗：）
　　虽然不信，但尊重吧。
　　我再次打开了蜘蛛纸牌的页面，安心窝在格子间里摸鱼。不过很快我就敏锐地发现，似乎有很多道视线正暗戳戳地在我身上徘徊。
　　我略一沉吟，起身向茶水间走去，然后动作慢吞吞地开始泡茶，等人上钩。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打算勇敢享受世界的同事积极站了出来，他十秒三个假动作，迅速向我的方向靠拢。
　　他露出一个假笑：“潘尼沃斯先生，下午好！”
　　我也假笑着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你看新闻了吗，潘尼沃斯先生？”
　　哦，原来是八卦。
　　我也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所以跟着一唱一和：“噢？什么新闻？”
　　同事迟疑了一会儿。
　　11.
　　“所以，其实你就是蝙蝠侠？”
　　他低声问。
　　“蝠布是真的？”
　　12.
　　我：“……”
　　我：“？？？”
　　你们哥谭真就人均起承转蝠布吗？
　　不是，等一下，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
　　我？蝙蝠侠？？？
　　（指自己）.jpg
　　知道你饿，但是也不能啥都吃吧？！
　　总之接下来，我将说六点：……
　　13.
　　我麻木地看向他：“怎么看出来的？”
　　同事：“你看，你和韦恩先生形影不离，你还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他信任你，甚至上班都把你带在身边……”
　　我疲惫地打断他：“好吧，就算我是蝙蝠侠，我白天上班晚上也要上班。”
　　我提出了一个振聋发聩的问题：
　　“那请问我什么时候睡觉呢？”零
　　14.
　　总不能有人白天当管家，晚上还要投身义警事业吧？
　　我的天，好悲惨的生活，拉磨的驴见了都得磕两个。
　　……疑似绝望打工人猝死之前的最终幻想。零
　　15.
　　但这位同事根本没我听懂我的言外之意，他只是疑惑地看着我。
　　“蝙蝠侠需要睡觉吗？”
　　我：“……？”
　　不、不需要吗？
　　同事突然仔细打量我，摸了摸下巴。
　　“这么看你也确实不太像蝙蝠侠。”他说：“蝙蝠侠身高两米五，肩膀好像双开门冰箱，一双眼光射寒星……”
　　我：“……”
　　蝙蝠侠是不是定时给你们这群水军发工资啊，五毛一条那种：）
　　16.
　　跪求如何成为蝙蝠侠的使用说明书，这蝙蝠侠这么好，我也想当当。
　　17.
　　我落寞躲进董事长办公室。
　　果然，卢修斯先生并不在这儿，韦恩先生在一个人玩电脑，我伸头一瞅，又是那破消消乐。
　　他冲我得意一笑。
　　我抹了一把脸。
　　荒谬。
　　接下来，韦恩先生提出了一个更荒谬的问题。
　　“你看新闻了吗，温斯特？”
　　我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僵硬地点点头。
　　“所以你……就是蝙蝠侠？”
　　布鲁西宝贝诚挚地瞪着他的蓝眼睛，笑容揶揄。零
　　18.
　　：）。
　　我是不是蝙蝠侠你不知道？
　　你这个问题比我的政治立场还敏感，下次不要再问了哈。
　　19.
　　布鲁斯只是想提醒温斯特注意安全。
　　在提姆有意的控制下，舆论消息仍然井喷般在哥谭爆炸，背后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
　　他相信温斯特一定能听懂他的意思。
　　20.
　　懂了，完全懂了。
　　蝙蝠侠不想看到这种报道。
　　非常理解，谁会愿意看到自己默默做好人好事被别人冒名顶替，爱人也和别人传出绯闻呢？
　　逆鳞！绝对是逆鳞！
　　我一边翻看推特消息一边叹气，无良媒体歪曲事实、恶意报道，举了一堆狗屁不通的例子试图证明我就是蝙蝠侠。
　　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底下已陆续有人提出质疑。
　　【你是说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婴儿时期就已经在打击犯罪了？】
　　点赞。
　　【他的小细胳膊我一只手就可以掰断。】
　　点踩。
　　不服就掰掰，你来来：）
　　21.
　　韦恩先生还在观察我的表情，我直觉他是在看热闹，但又感觉不至于如此。
　　不管这背后是谁，我都只能说，你撞到了枪口上——这一切听起来很麻烦，但其实也不难，我只要举一个例子大家就懂了。
　　明星反黑舆论战。
　　十个霸总有八个夫人进军娱乐圈，五个拍综艺三个在演戏，我每天和她们的全网几十亿黑粉虚空搏斗，早已练就了一身高超的网络公关战技术。
　　所以看了这幼稚的舆论抹黑手段，我只能说，易如反掌！
　　哪怕有一天突然有人开直播爆料说布鲁西宝贝就是蝙蝠侠，我也能完美处理舆论风暴。
　　我心平气和地掐灭手机屏幕，冷静一点头：“请放心，我会及时处理。”
　　“我一定会给蝙蝠侠先生一个交代。”
　　韦恩先生饶有兴趣地转了转办公椅。
　　22.
　　“我还以为这是真的。”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真诚：“真遗憾。”
　　我莫名其妙：“我是蝙蝠侠那你是谁？”
　　所以你俩晚上盖着被子纯聊天？每天灯一关靠输入密码验证身份？
　　韦恩先生轻笑一声：“我是你的投资人、金主和老板啊。”
　　23.
　　……真羡慕你的生活，做人做狗都精彩。
　　24.
　　终于等到了下班，我提前去开车，到公司门口等韦恩先生结束今天的（摸鱼）行程。
　　我来到车位，突然发现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好像卡着一张纸片。
　　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张扑克里的“鬼牌”——不过一般的鬼牌都是红黑色的，它这个配色却相当奇怪。
　　居然是绿紫色的。
　　……神经，谁在我几千万的迈巴赫车盖上打扑克玩？？？（怒）
　　下次不许了哦！
　　我随手摘掉扑克牌扔在地上，拍拍屁股开车走了。


第74章 
　　1.
　　雇主的需求就是我前进的动力。
　　我即刻成立了【蝙蝠侠反黑小组】, 准备向全网蝙蝠黑宣战。公关团队是来自亚洲的神秘组织，熟练掌握艺人经济和市场营销策略。
　　“连蝙蝠侠也要出道了吗？”
　　对接组长大笔一挥：“《正义联盟财政情况堪忧，超级英雄被迫出卖○相》。”
　　“不, 只是例行做一个身份危机管理。”我反驳。
　　对接组长大笔继续一挥：“《独家爆料！蝙蝠侠其实是少女偶像团队舞担！》。”
　　2.
　　我：“……”
　　很好的精神状态，哥谭正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3.
　　对一个当事人无法正面回应的舆论热点直接提出否认, 只会使公众产生逆反心理, 所以应对此类危机的最佳对策是热点转移。
　　“您有什么具体要求呢？”对接组长贴心地问我：“您的一切需求都可以定制。”
　　我沉思片刻，给出了几个建议：
　　《蝙蝠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哥谭城市意志化身》；
　　《罗宾竟是滴水兽成精所以永远长不高》；
　　《其实莱克斯·卢瑟就是蝙蝠侠，他白天当总裁晚上熬夜当蝙蝠侠所以头发都掉没了》。
　　4.
　　对接组长：“……”
　　很好的精神状态, 哥谭市果然人才济济！
　　5.
　　吃晚饭时, 布鲁斯拖沓着脚步下楼，突然发现全家都在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
　　他默默坐下、拿起餐具，想假装一无所知——但杰森的目光太热情了，热情得令人无法忽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矜持地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杰森怜悯地看着他：“温斯特就是蝙蝠侠的谣言已经销声匿迹了。”
　　布鲁斯欣慰地点点头。
　　意料之中的解决。
　　“最新的消息是莱克斯·卢瑟就是蝙蝠侠，他晚上和超人是世界最佳拍档，白天则靠发表反超人演讲掩盖自己的秘密身份，全世界都是他们play的一环。”
　　“超蝠是真的。”
　　布鲁斯：“……”
　　布鲁斯：“Huh？？？”
　　6.
　　“不, 那并不是最新版本。”
　　迪克托着餐盘一个滑步优雅放在桌面上，他自己拉开椅子坐下，幸灾乐祸道：“最新消息，蝙蝠侠已经作为地下偶像出道, 并将在哥谭市开启巡演的第一站……”
　　布鲁斯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无助地看向了正从厨房里出来的温斯特。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怎么了，布鲁斯老爷。”温斯特困惑地观察他的表情, 最后谨慎地问道：“您是想再来一杯养生饮吗？”
　　7.
　　真好。
　　你看, 解决了蝙蝠侠毛茸茸的身份小问题，韦恩先生的食欲都旺盛了：D
　　8.
　　我不好。
　　布鲁斯绝望地想。
　　感觉盘子里的油封鸭腿都不香了：）
　　9.
　　半夜, 蝙蝠侠又像只大蛾子一样从我们布鲁西宝贝的窗口扑棱棱飞出去了。
　　习以为常地拉上了百叶窗，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没眼看。
　　不过在整理每天送来的餐厨原料时，我竟在火腿箱子上发现了一张熟悉的扑克牌，牌面上的绿色头发小丑咧开猩红色的笑唇，看起来喜气洋洋八方迎财。
　　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这张牌——运输工人也爱打扑克吗？
　　你们哥谭人怎么这么爱打扑克？
　　我反手就把这张牌和烂菜叶子一起扔进了垃圾箱里。
　　10.
　　“温斯特，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提姆小口啜着咖啡，靠在餐厅吧台边发呆。
　　他仍然觉得这件事不会有这么轻易就结束，危险没有消散，只是潜藏在了更隐秘的黑暗里。
　　但温斯特只是摇了摇头。
　　“那么，你有没有收到一些……迷题、警告，或者奇怪的留言？”提姆小心地补充道。
　　温斯特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11.
　　真没有，真的。
　　不过关于迷题我倒的确有一点头绪——住在222B的福尔摩斯最近在和谜语人友好互搏，我回去调配药剂时，经常能在院子里遇到阴暗地用头撞墙的华生。
　　疑似即将被室友逼疯。
　　偶尔我会热心倾听他的一些吐槽，出乎意料，他的每句吐槽里居然都有福尔摩斯的身影。
　　听完我只感觉这coser有点ooc了。
　　但是我没好意思说。
　　“您知道哥谭最近的巨大黑影传说吗？”华生说：“据说它高达22英尺以上，神出鬼没……昨晚它就消失在贝壳街附近，连警察都来了。”
　　“噢。”我淡定道:“哥谭什么都有，这一点都不奇怪……等一下。”
　　“没有做入室检查吗？”
　　“当然没有。”华生困惑极了:“那么大的个头，怎么可能藏进民用住宅？”
　　12.
　　你说得对。
　　银灰色的克尔维特自助刷卡，缓缓把自己停进了车库。
　　13.
　　我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剂箱回到韦恩宅。
　　一开始我还担心这会让我看起来像绝命毒师，以至于引发信任危机，毕竟霸道总裁们统一生性多疑……而我看起来像对手公司派来的用毒杀手。
　　但韦恩们似乎……呃，心比较大。
　　有一次我从口袋里掏出药剂瓶时正好被迪克少爷撞见，我俩的表情当场双双凝固。
　　“这是——”
　　那一瞬间我甚至已经开始思考，如果有幸被打进水泥桩里的话，我将如何卷土重来。
　　“神秘的东方调味料？”迪克严肃地捏着那个小瓶子。
　　我:“……？”
　　这对吗？
　　他虔诚地把药剂瓶放回了桌面上，轻拿轻放，非常小心。
　　“你继续，”迪克一边说一边迫不及待地转头光速离开：“我不打扰你了。”
　　14.
　　我：“？？？”
　　15.
　　接下来，我又找了个时间端着一盒试剂架从韦恩先生面前大摇大摆地晃了过去。
　　他当时正在看杂志，财经杂志。
　　但我怀疑他根本看不懂，其实他只是想看看杂志内页上的帅帅三儿子。
　　他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我手里那一大盒五颜六色的试剂管——其中有一支甚至是恐怖的铜绿色。
　　“有趣的小爱好。”韦恩先生点评。
　　然后他立刻把头埋回了杂志里，死盯住内页一动不动：“……”
　　我：（大拇指）.jpg
　　外国人少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心也太大了。
　　16.
　　我把新带回来的试剂都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
　　后勤部的药剂派送并不是将混合后的成品试剂直接分装，而是像榫卯方块一样分门别类地收纳，确保如因员工操作不当而遗失也无法鉴定出什么可疑的超自然物质。零
　　懒得来回折腾了，我干脆把原材料全部搬回来，灵活配置、大胆用药：P
　　17.
　　史蒂芬妮挠了挠头。
　　“他甚至连装都不愿意假装一下了！”
　　“你猜那管有紫色结晶的药液会属于谁？”
　　她皱了皱鼻子。
　　提姆瞥了一眼监控器。
　　“总之不会是我。”他淡定地说。
　　下一秒，提姆看见温斯特把他的咖啡杯从杯架上取下来冲洗干净、倒好3/4杯的咖啡；
　　然后他拧开瓶盖，把那管紫色溶剂全都倒进了杯子里。
　　温斯特抬了抬眼镜，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史蒂芬妮同情地看向提姆。
　　提姆：“……”
　　18.
　　“突然想到我应该去上班……”提姆虚弱地说。
　　19.
　　我把脾脏复生溶剂搅拌进咖啡里。
　　这东西有股巴旦木香精味儿，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放在咖啡里最保险——毕竟提姆对咖啡的容忍度真的很高，再难喝也能眼睛一闭闷头就灌。
　　感觉非常适合被发配去喝小白花的创意咖啡。
　　我端着这杯精心调配的咖啡敲开了提姆的房间门，他看起来有股淡淡的死意，表情里还隐隐写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敢。
　　“是我的咖啡吗？”他踌躇着问。
　　“当然，”我笑容满面：“大……啊不是，少爷，喝咖啡了。”
　　提姆接过咖啡杯，悲壮地看着我。
　　“那我喝了。”
　　20.
　　喝吧，你就喝吧。
　　虽然脾脏这个被捅的备选项略有些刁钻，一般不是霸总文学的首选，但它又确实关乎免疫系统。
　　不能否认，它真的很重要。
　　提姆一口气把咖啡灌完，然后将杯子还给我，扭头看向屏幕：“我要继续工作了。”
　　我欣慰地带着空杯子退了出去。
　　21.
　　提姆连滚带爬地冲进蝙蝠洞，相当熟练地进行了一个身体健康监控。
　　“没有任何问题。”迪克把报告递给他：“骨骼数据都没有变化，激素指数略有浮动……”
　　提姆攥着体检报告翻了一下——他正急于确认一个秘密。
　　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那个秘密。
　　他的所有内脏器官完好无缺。
　　没有造假，也无需重新加工体检报告。
　　就好像他一直都是很健康的一个小孩一样。
　　迪克还在念念叨叨：“可能这次的药剂生效比较慢？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
　　22.
　　我开始整理剩下的药剂，包括实验器具、配比手册……
　　正当我在逐次进行下一个疗程的安排时，突然听见有人敲门，于是我不得不一手夹着三支试剂管走过去开门。
　　“明天方便接待一位客人吗？”门外居然是迪克少爷：“不过因为身体不太方便，她并不常离开她的工作地点。”
　　我想了想：“具体是哪种不太方便呢？”
　　这关系到我是否要安排司机上门接送贵客。零
　　“她受到过枪伤。”
　　迪克说：“出行需要依靠轮椅。”
　　23.
　　懂了。
　　我安详地想。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不过我必须想一个好办法让治疗循序渐进地施展，否则坐着轮椅进来、健步如飞地出去，那未免也有点太医学奇迹了。
　　24.
　　顶着迪克期待的目光，我缓缓开口：“当然没问题，迪克少爷。”
　　“或许，这位客人想不想多在庄园里留住一段时间，体验一下神秘的东方针灸疗法呢？”


第75章 
　　1.
　　我在写报告。
　　不错, 有关于角色保全项目的后续执行进展，是需要定期向局里递交书面报告的。
　　甜心猪猪韦们活蹦乱跳地在庄园里跑来跑去，只有我在闷头写报告。
　　我恨你们。
　　融化.jpg
　　2.
　　“所以那管紫色的晶体析出溶剂的药效到底是什么？”
　　迪克仔细对比提姆的体检报告：“我没有找到任何指数差异。”
　　“可能是有关于提高免疫力之类的。”提姆随口回答道：“别纠结那些了——如果你真的很闲, 不如早点出门。”
　　迪克深深地看了提姆一眼。
　　“好吧。”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一边懒洋洋地活动筋骨一边向电梯走去：“我现在就去。”
　　3.
　　回到地面后, 迪克反手就敲开了温斯特的房间门。
　　一推开门, 浓烈而厚重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下意识皱眉抬头，竟看见温斯特手里正举着一把串得像烤串一样笔直的蜈蚣干。
　　迪克：“……”
　　迪克：“？？？”
　　“这是什么新菜谱吗？！”他惊恐大叫出声。
　　“别担心, 迪克少爷。”诡异的镜片光一闪, 原来是温斯特用指背推了推镜框：“这只是一些普通中药材。”
　　迪克眼前一黑，正试图为自己发声，突然听见温斯特叹了口气。
　　“芭芭拉小姐的症状比较严重，所以我可能需要一些中式汤药进行辅助治疗。”
　　话音未落，只见温斯特又从身后摸出一个卷包并优雅展开，比小臂还长的针像头发丝一样细韧，被惯性甩得满天乱飞。
　　迪克倒吸一口冷气。
　　“请相信我。”温斯特严肃地说：“我很有经验！”
　　4.
　　谢谢你没有拿出全部的力气和手段对付我。
　　迪克欣慰地闭上眼。
　　我下次一定主动喝药。
　　真的。
　　5.
　　有经验，包有经验的。
　　虽然没有行医资格证, 但经过我的治疗，不但坐轮椅的傅总健步如飞，就连昏迷三年的植物人冷总也能阳光疾走。
　　好歹哥们也给出身古医术世家的苏夫人当过几年助理，学一点皮毛, 不在话下。
　　（谦虚地戴上墨镜）（嘴角比AK都难压）.jpg
　　6.
　　芭芭拉，全名芭芭拉·戈登, 拥有韦恩一家珍贵的友谊, 疑似重要角色。
　　在和迪克少爷交谈的过程中，我阴暗地观察并默默做笔记。
　　“她的父亲是GCPD的戈登警长, 一位正直负责的好警察。”迪克介绍道：“之后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寻求他的帮助。”
　　7.
　　然后他就会（有概率）寻求蝙蝠侠和罗宾的帮助。
　　迪克默默地想。
　　出口转内销。
　　8.
　　我：“！！！”
　　《总裁的一个刑侦队长朋友》果然出现了，不愧是我们哥谭首富，就连警察朋友都是局长级别——
　　处级干部诶！
　　感觉核心剧情就在眼前了！
　　我渴求攫取知识的双眼闪闪发亮，更加迫切地催问迪克：“嗯嗯，然后呢？”
　　“然后。”迪克扯了扯嘴角：“然后小丑闯进了小芭的公寓，开枪击中了她的脊椎……”
　　“她以后可能都要依靠轮椅行动了。”
　　9.
　　上联：人民警察严格执法；
　　下联：凶恶罪犯打击报复。
　　横批：满门英烈。
　　一股莫名的愤慨在我的胸腔点燃，我冷笑一声：“呵，小丑——”
　　……等等，小丑！
　　最近出现“小丑”的关键词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迪克表情一凝：“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吗？”
　　10.
　　你的犯罪预告一定不会是那张破扑克牌的，对吗？
　　小Poor guy？
　　……老天，他甚至不愿意多付个信封钱！
　　抠得有点难评。
　　（白眼）.emoji
　　11.
　　“没什么，”我露出职业性微笑：“只是略有耳闻。”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我们迪克少爷也是时刻与犯罪事业作斗争的人民警察——
　　所以他一定也很担心柔弱的老父亲和未成年的弟弟们遭受到来自罪犯的不法侵害吧？
　　看来，这个家只有靠我来守护了！
　　（沉痛地举起了M26）.jpg
　　真理在哪里，正义就在哪里，同时由衷地希望蝙蝠侠能够在外面处理好工作，不要把工作带回家庭——
　　等一下！！！
　　12.
　　我瞪大了眼睛。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看小丑，像不像那疯批偏执的恶毒反派？
　　温老师教你透过现象看本质，以下几点公式一定要记牢：
　　1.疯批反派常患有精神类疾病，多为方便水字数的表演型人格；
　　2.偏执，阴暗偏执，穿搭标签化、极具个人特色，一般出场时只需要描写他的部分穿搭即可被人猜中身份；
　　3.无视法律，可能涉黑，受刺激后会化身法外狂徒，实施绑架、监禁等极端行为，严重的还会谋划爆炸来危害公共安全。
　　当然，第4点也是重点中的重点——他们常常会通过伤害小白花身边的人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好，接下来我们再看小丑。
　　1.被确诊精神类疾病，多次被关进阿卡姆疯人院，没事就HIAHIAHIA笑个不停，希望成为大众关注焦点；
　　2.偏爱紫绿色精神小伙配色穿搭，白脸红唇，非常阴暗；
　　3.有多次绑架、故意伤害和策划爆炸案的犯罪记录。
　　4.他和蝙蝠侠是宿敌。
　　13.
　　成分确凿，无需鉴定。
　　不愧是哥谭，连恶毒反派都如此重量级，和小丑比起来，什么绑架未遂绝望跳海的心碎男配都显得清纯可口起来。
　　另外，以这个逻辑来看，果然蝙蝠侠才是……小白花？
　　我：“。”
　　布all的含金量还在持续上升，支持我们布鲁西宝贝○了所有人！
　　（怒吼）.jpg
　　不过感觉相对于我们甜美可人、空有脸蛋和块头的布鲁西宝贝来说，小丑这个版本的强度还是太超模了。
　　什么时候联系一下策划？不削没法玩啊！
　　14.
　　迪克少爷去接芭芭拉小姐了。
　　临走前他反复叮嘱我，如果收到任何来自小丑的死亡威胁，一定要及时告诉他。
　　我:“……”
　　好像威胁了，但感觉并不十分死亡，甚至有点莫名其妙。
　　我没看懂他到底想干什么——把扑克牌插在雨刷器上、塞进蔬菜包里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你还指望布鲁西宝贝亲自开车或者下厨炒菜吗？
　　感觉反派当多了，脑子都当出问题来了:）
　　15.
　　总之，这一切都决不可能和我这样一位兢兢业业、平平无奇的管家有任何关系。
　　对于这一点，我信心满满。
　　我在我叔的病房旁边给芭芭拉小姐也收拾出来了一个房间，然后我把针包郑重地放在了主治台上。
　　达米安就在旁边看着我。
　　“我不信这些东西有用。”他讥笑道:“你手法准吗？真希望你不要弄巧成拙。”
　　他话还没说完，我从旁边的笔记本上撕了张纸，捏成一个尖尖的扁三角；
　　然后我指了指远处的果篮:
　　“橘子。”
　　我随手一甩，扁三角应声嵌入了果篮最上面一颗橘子里！
　　16.
　　笑死，韦小恩，谁给你的勇气质疑我的精准度？
　　我还没把眉尾挑起来，就看见达米安讥诮地扯了扯唇角：“就这？”
　　随即他也随手扯了张纸，捏成扁扁的四棱形。
　　“苹果。”零
　　他抬起下巴，看也不看，扣腕甩出手里的纸镖——四棱形扎穿了饱满的苹果，牢牢卡在两瓣果肉之间！
　　我：“……”
　　小学生真的应该熟练掌握这种暗杀技能吗？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达米安笑得非常猖狂。
　　17.
　　“你只是刚及格而已。”他说：“这个小技巧家里每个人都会。”
　　“什么每个人都会？”韦恩先生推开一条门缝探头看进来：“你们在玩……噢，飞镖？”
　　他立刻完全挤进来，像模像样地挽起袖子，然后也折了一个扁三角形拿在手里：“那我选猕猴桃！”
　　嗖地一声，扁三角打着旋飞出了窗外。
　　18.
　　嗯……孩子准头不好，但孩子力气大。
　　也行。
　　韦恩先生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额发，他眼神飘忽，推着我们往外走：“芭芭拉马上就到了，我们快去迎接她吧！”
　　19.
　　：）。
　　看看对面小丑的强度，再看看我方布鲁西宝贝的强度。
　　我对此真的不抱任何希望。
　　不过韦恩先生劲儿是真的很大，他一只手推我往前走毫不费力；另一只手还能半推半拎着达米安前进。
　　达米安大声抗议；
　　我礼貌抗议。
　　这时，突然有新消息进来，我放在裤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于是我一边往前走一边摸出手机、划开短信通知栏——
　　【你的母亲其实没有死，有人骗了你。如果想知道更多……】
　　我看都没看完，直接“咔”地一下安详左滑删除。
　　20.
　　什么弱智诈骗短信，有没有妈我难道不知道吗？
　　今天才星期二，不许v你50。
　　韦恩先生好奇地瞥我一眼：“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我自信微笑：“只是垃圾短信。”
　　远处，一个戴着框架眼镜的红发女孩正从车上下来，虽然她坐着轮椅，但眉宇间却不见阴翳，反而更为乐观洒脱。
　　我立刻冲上前去，挤进正在吵吵嚷嚷的提姆和杰森中间，从容将他们分开，然后一个滑步优雅行礼，尽现绅士风范。
　　“欢迎来到韦恩庄园！”
　　21.
　　……这才是待客之道啊！


第76章 
　　1.
　　我肯定没有在内涵卢瑟家的康纳·肯特的意思, 绝对没有。
　　能看出芭芭拉小姐和韦恩们很熟悉，迪克推着她轮椅的动作相当顺手且熟练，她冲我挥了挥手：“你好, 温斯特。”
　　然后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久闻大名。”
　　2.
　　听过哥的传说也是人之常情。
　　我自信一捋头发。
　　是金子在哪都发光，虽然工作会将我淹没, 但老板将看到我的闪光。
　　“我的荣幸。”我风度翩翩地一点头。
　　3.
　　迪克松了一口气；
　　杰森松了一口气。
　　提姆和达米安对视一眼, 同时松了一口气。
　　4.
　　我带芭芭拉小姐参观庄园。
　　自从我接手了家庭庶务后，整个庄园的风格和布局都有了一些改变，比如在园艺修剪上, 我叔偏好象棋格, 而我更喜欢野兽派。
　　不过芭芭拉对我的小鹿灌木丛大为赞赏，并评价“这是一抹活泼的绿色”。
　　很好，很有品味。（大拇指）
　　这时，泰戈尔叼着提图斯昂首阔步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然而芭芭拉小姐却展开双臂，雀跃地呼唤：“Hi——泰戈尔！”
　　泰戈尔像小狗一样眉毛奇怪地动了动，然后眼神瞬间清澈。它撒开嘴，一头冲向了轮椅上的芭芭拉！
　　我吓了一跳，正准备手动刹虎, 但轮椅上的芭芭拉纹丝不动，她稳稳地抱住泰戈尔的大脑袋后还开心地搓了搓：“谁是乖猫猫？”
　　满身口水的提图斯甩了甩头，溜溜达达地走了。
　　5.
　　我：“……”
　　想起了芳龄31的傅总。
　　他双腿残疾后平均每天要因动作幅度较大而摔下轮椅五次，其中三次会捶地痛哭, 另外两次则会在小白花踉跄赶来搀扶并不慎摔倒后发出不和谐的声音。
　　后来我实在忍不了了，就用扎小人的方法把他给扎立正了。
　　但你是不是想问, 为什么就这样便宜他了？
　　怎么可能。
　　……任务结束后我又给他扎瘫了：D
　　6.
　　总之对于芭芭拉小姐的治疗方案, 我已经有了初步的规划，该疗程将分为12天：
　　第1-11天, 喝点中药调理一下，并辅以奇妙针灸；
　　第12天上午，喝神经复生因子新液；
　　第12天下午，出院！
　　芭芭拉的表情非常奇妙：“冒昧问一下，您师从何处？”
　　“神医嫡女……啊不是，”我咳嗽一声：“是历史研究所。”
　　7.
　　“古代爬行动物研究、机械动力学……”达米安疑惑地看着我：“你们的历史研究所到底都在研究些什么？”
　　“只是恰好博有涉猎。”我谦虚地说。
　　提姆小声问：“那，可不可以透露一下你们研究所最近有什么研究项目呢？”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深沉地看了看这群眼神里写满了对知识的渴望的年轻人。
　　总不能说近期的研究项目就是你们吧，宝贝？
　　我沉默了一会儿。
　　“嗯……其他组的同事们正在研究黑暗骑士团的发展与衰亡之谜。”
　　“什么是黑暗骑士团？”韦恩先生好奇道。
　　8.
　　这就别了解了吧韦恩先生。
　　对你不好。
　　9.
　　为了迎接客人，今晚我将在厨房托马斯旋转爆炒十二个菜，最后连水晶皮冻都被我扒拉成一个菜上桌了。
　　我叔多次建议他可以提供帮助，却被我连声制止。
　　叔，你今天也不许好。
　　（深情）.jpg
　　但就在我哐哐剁蒜时，杰森突然冒头。
　　“你还说这是馅料！”他指着被雕成玫瑰花的透明皮冻大喊冤枉：“它明明就是一种即食餐品！”
　　“大人的事小浣熊少管。”我在满天飞的辣椒和小扁豆之间匆匆忙忙道：“还有，可以麻烦您帮忙把吧台上的泡芙端出去分享吗？”
　　小浣熊高兴地离开了。
　　10.
　　“让我们共同举杯——”
　　“Cheers！”
　　11.
　　“你好。”我无情顺走了韦恩先生杯子里伪装汽水的白葡萄酒。
　　“这里不让喝酒，谢谢。”
　　出门喝姜汁汽水，在家喝莫斯卡托。
　　算了，今天有芝士焗龙虾当主菜。
　　他开心就好。
　　12.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在丰盛晚餐后，厨房氛围大变样，我特意买了几只小药炉，在通风处阴暗地熬中药。
　　路过的迪克看了一会儿，幸灾乐祸地摇了摇头。
　　“那么古尔丹，代价是什么呢？”
　　“代价是所有人都得喝，”我露出阴恻恻的笑容：“迪克少爷。”零
　　迪克：“？？？”
　　他大惊失色：“为什么我也要喝？”
　　为了防止你老了得滑膜炎，先喝中药调理一下：P
　　迪克沉默了。
　　13.
　　“我发现提米最近没什么精神、记忆力有所下降，脸色也常常十分苍白，所以我非常担心他的身体状况。”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温斯特？”
　　知道啊，当然知道，少了一个脾脏是会这样的。
　　但是我要装作不知道，把这件事和我撇清关系。
　　“我不清楚啊。”我无辜地看着迪克：“不过我为提姆少爷准备了补气健脾的汤药。”
　　迪克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14.
　　当天晚上全老韦家集体闭门思过，一叫一个不应声。
　　这么安静，肯定是睡着了吧。
　　我开朗地想。
　　挺好的，早睡早起身体好。
　　15.
　　回到房间，和快穿局的同事们聊天。
　　在末世逃生的那位同事终于逃出来了，现在正在乐高世界当忍者，每天都要说海量的中二台词。
　　我问他在干什么，他说正在拼装闪电加农战车。
　　我的羡慕之情溢出屏幕：“我也想要闪电加农战车。”
　　听起来可以一炮轰飞阿卡姆。
　　“这个不行，但可以给你寄点小纪念品。”同事大手一挥。
　　“谢谢您，义父。”我说：“想要乐高酱料王可以吗？”
　　是的，我还是忘不了我那个酱料王。
　　狠狠流泪.jpg
　　“我们这不是DC片场。”同事说：“给你寄点别的吧。”
　　他下线了。
　　16.
　　DC是什么？
　　能吃吗？
　　（嚼嚼嚼）
　　17.
　　早上起床，准备早餐。
　　发现芭芭拉小姐已经完美融入了东八区的作息，除了达米安，全家竟无一人醒来。
　　我把达米安的素食餐放在餐桌上，好惨啊小朋友，蝙蝠牛看了都倒胃口。零
　　他仔细盯着我。
　　我通过银叉子的反光观察了一下我的仪容仪表，非常完美，精英管家。
　　“有什么问题吗，达米安少爷？”
　　达米安莫测高深地看着我，然后他垂下眼，认认真真地吃自己的早餐：“什么都没有。”
　　18.
　　一举击败红罗宾。
　　#恐怖如（潘尼沃）斯。
　　19.
　　今天早上没有新鲜的雪花牛排送进韦恩庄园，配货员解释说出了点意外。
　　我只好驱车外出采购。
　　返程途中，由于不幸遇到车祸封锁路段，我只好绕路前行，这时我发现身后出现了一辆奇怪的大货车。
　　它紧随在我身后，看起来非常可疑。
　　在下一个绿灯路口，我将发车时间卡在了黄灯最后一秒，试图用红灯卡掉对方；但对方演都不演了，居然直接撞了上来！
　　我狂扭方向盘，在车流的嘈杂鸣笛声中一鼓作气驶入了一条相对比较偏僻的小巷，那辆大货车果然紧随而来，相当熟练地抵住了小巷口。
　　我没有下车，通过扳动后视镜观察情况。
　　一群带着小丑面具的人跳下了车，他们三两结群，呈碾压之势向我逼近。
　　我松了一口气。
　　20.
　　绑架啊。
　　嗨，我还寻思要抢我牛排哩。
　　21.
　　这群人穿得五花八门，甚至还没统一步入热武器时代，手上拿什么武器的都有，唯一的共同点是脸上都带着笑容诡异的小丑面具。
　　上次见到这种场面还是港城堂口武斗，一群西装黑墨镜的小弟跟在我身后，配上乱世巨星的BGM，哥们帅的一○。
　　但是你这。
　　你这带个面具就出门了吗？
　　我陷入了沉思。
　　……在《杀死比尔》和《浴血黑邦》之间，我们小丑哥选择了《玛卡巴卡》。
　　我从副驾驶储物箱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拆开塑封膜拿在手里，淡定下车。
　　带着小丑面具的歹徒们谨慎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观望不敢上前。
　　22.
　　“紧急情况！”刚入睡没多久的提姆被芭芭拉掀飞：“温斯特被小丑帮成员截停了！”
　　提姆猛地睁开眼：“什么？！”
　　“迪克和卡斯已经赶了过去。”芭芭拉丢下提姆推动轮椅离开，声音远远传来：“……他会没事的。”
　　提姆一边从床底下翻出制服，一边紧急唤醒了休眠中的电脑屏幕，他娴熟地切换监控机位，然后心下一沉。
　　温斯特常开的那辆代步车行车记录仪视角不佳，正对着一片砖墙和垃圾桶，但收声器正常运作，隐隐还能听到模糊的拳脚相加的闷击和痛哼声。
　　下一秒，声源极速拉远，无法再捕捉更多的有效信息。
　　提姆的心瞬间一紧，他匆匆忙忙地套上制服往蝙蝠洞的停车库方向跑去，正好撞见布鲁斯也在往书房的方向疾步而去。
　　“跟我走，提姆。”
　　“蝙蝠车已经就位了。”阿福摘掉了颈托，虽然他仍然穿着那套条纹睡衣，但他不再是那个卧病的和蔼老人。
　　他的气场完全变了，现在他像一位战士。
　　“时间紧迫，一路顺风，布鲁斯老爷。”
　　23.
　　夜翼和遗孤骑着罗宾摩托一路风驰电掣，仅用四分钟便抢先抵达事发地点。
　　小巷口被大货车堵得严严实实，但当他们两个利用钩爪枪腾空而起、飞身翻越障碍时，却僵在了半空中。
　　无法形容他们看到的一切。
　　小丑帮成员们全部双手抱头靠着墙根蹲下，一件西装外套正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轿车尾箱上；
　　地上还散落着一堆绿紫相间的纸牌。
　　只穿着西装马甲和白衬衫的温斯特站在他们对面，双手灵活地翻动着一副扑克牌。
　　小摞纸牌在他十指间翻飞辗转，一会儿“哗”地一下瀑布拉牌、一会儿“欻”地一下拇指开扇，一会儿又“唰唰”表演潘多拉花切。
　　“看懂了吗？这才叫玩牌。”
　　温斯特像教导主任训差生一样痛心疾首地怒斥小丑帮成员：“业务水平太差！”
　　“捡起来，重练！”
　　24.
　　夜翼：“……？”
　　遗孤：“……？”
　　25.
　　下一秒，温斯特手腕一翻演示了完美的螺旋收牌。然后他抄起脚边的一个袋子，从里面抓出一把墨绿色的球状物。
　　定睛一看，原来是破片手雷。
　　温斯特展开掌心，正好四个。
　　“我只演示一遍。”他严肃地说：“看好了。”
　　说完，他双手轮抛，四个破片手雷像杂技球一样在半空中轻盈地颠上颠下。
　　“杂技抛球都不会，怎么当小丑？”
　　温斯特说完就把四个手雷往面前的歹徒手里一塞：“你，练给我看！”
　　26.
　　夜翼&遗孤：“！！！”
　　27.
　　出人意料，小丑帮歹徒并没有趁此时机拉开拉环，与温斯特同归于尽。他只是愣愣地看着双手捧着的四个破片手雷，目光发直。
　　又过了一会儿，他带着哭腔开口：
　　“我、我不会啊！”


第77章 
　　1.
　　事实证明搞科研的不一定善于搞黑恶势力组织。
　　我对小丑的管理能力深表遗憾。
　　“作为黑○, 你们一定拥有完备的组织规章和独特的技能吧？”
　　我期待地问：“可以交流一下心得吗？”
　　小丑帮成员迟疑地看看彼此，然后缓缓摇头。
　　好吧。
　　我再次期待地看向蹲在地上的一群小丑们：“那么在来之前，你们老大有没有给你们一些特殊武器呢？”
　　比如笑气胸针、酸液枪之类的？
　　或者扑克牌炸弹也很有新意啊！
　　但他们只是抱头深蹲、目目相觑, 然后他们又整齐地摇了摇头。
　　2.
　　我：“……”
　　我服了。
　　我觉得小丑是在侮辱我，他不愿意亲自出面就算了, 甚至只派了些小喽啰赤手空拳就过来了？
　　愤怒之下, 我一拳打在身后的砖墙上，只听“咚”的一声震响，墙面却纹丝不动。
　　我真服了, 为什么霸总们随手就可以砸出来个坑, 而我却不行？
　　这不科学啊！
　　我喃喃道：“不…不应该是这样……”
　　我高高举起了手臂——
　　3.
　　小丑帮的成员好绝望。
　　犯罪现场偶遇神经病，拼尽全力无法战胜，遗憾败退。
　　“……蝙蝠侠救命啊！！！”
　　4.
　　call蝙蝠，蝙蝠到。
　　一道黑影从天际一闪而过，没有黑夜的笼罩，从天而降的蝙蝠侠少了一丝神秘。
　　只见他落地后一个翻滚受身，手持蝙蝠镖拦在了正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小丑帮成员前面；面对正神情蔑然、高举M26的青年，他用嘶哑的电流音喝止道：“等一下！”
　　对方眼神一凌, 冷冰冰地扯了扯唇角：“他们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5.
　　蝙蝠侠沉默了两秒钟。
　　“杀了他们，你将无法再开具无犯罪记录证明。”
　　“同时还会被禁止从事公检法相关行业工作。”
　　青年阴森冷酷的目光瞬间清澈了：“噢，不。”
　　他果断放下了手里的枪。
　　6.
　　我手里提着M26站在一旁看蝙蝠侠和遗孤忙前忙后，警察也来了。在闪烁的红蓝色警灯中, 一位头发花白、留着小胡子的年长警察跳下警车，快步走了过来。
　　“你好, 詹姆斯·戈登。”他向我伸出手：“你就是小潘尼沃斯吧？”
　　噢, 芭芭拉的父亲、我们布鲁西宝贝的一位警察朋友！
　　我立刻礼数周全地伸手回握：“您好，戈登警长。”
　　戈登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然后他看向我手里的M26：“这是……？”
　　我立刻把枪扔回了车上。
　　“自卫武器。”我说：“小丑帮的歹徒想……”
　　蝙蝠侠在低声嘱咐年轻警员的繁忙事务中抽空瞥了我一眼。
　　“想谋杀我！”
　　我理直气壮地说道。
　　7.
　　一阵更大的嚎哭声从警车里爆发出来。
　　“不是啊, 我们只是想抢他的牛排啊！”
　　8.
　　蝙蝠侠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我配合戈登警长去警察局简单做了个笔录。
　　被戈登警长送出来时，正好看见韦恩先生正焦急地在外面踱步。我们一出现，他立刻眼睛一亮、迎了过来。
　　“你没事吧温斯特？”他握着我的肩膀把我转来转去地查看：“我一接到吉姆的电话就立刻赶来了。”
　　我被转得晕头转向。
　　老师，我们家孩子劲儿是真大。
　　“没什么，布鲁斯。”戈登警长笑得很开朗，“在蝙蝠侠的帮助下，我们已经成功将罪犯逮捕。”
　　“你们可以回家了！”
　　9.
　　虽然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出力比较大。
　　为了自卫反击，我还不慎崩飞了一颗非常喜欢的黑尖晶袖扣。
　　我要讨厌蝙蝠侠五分钟。（撇嘴）
　　但就在我们走向停车位时，韦恩先生竟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蝙蝠侠让我转交给你的。”他笑眯眯地说：“他猜这可能属于你。”
　　10.
　　……我决定永远追随蝙蝠侠！！！（打call）
　　11.
　　回到韦恩庄园。
　　我戴着颈托的叔叔缓缓摇动轮椅走了过来。
　　“你回来了，温斯特。”
　　我俯下身，于是他拥抱了我。
　　“哥谭是个危险的城市，走在路上，每时每刻都……”
　　我轻轻拍了拍我叔叔瘦削的后背。
　　“没关系，”我自豪地说：“我会比哥谭更危险。”
　　12.
　　阿福：“……？”
　　这对吗，孩子？
　　下一秒，温斯特半直起腰，看向眼神复杂的布鲁斯。
　　“布鲁斯老爷，考虑成为哥谭教父吗？”
　　他的英式口音优雅而轻柔：“我有信心帮您把韦恩家族打造成哥谭的柯里昂。”
　　13.
　　布鲁斯：“？？？”
　　布鲁斯：“不——！”
　　14.
　　这话是真的。
　　虽然不知道本市著名的黑○老大黑面具和企鹅人的团队绩效如何，但我想，通过观察同行就能对整个行业水平有一个比较直观的评判。
　　就小丑帮这种水平的黑恶势力组织都能茁壮生长……
　　哇，哥谭的创业环境还是太包容了：）
　　我跃跃欲试：“试想一下，蝙蝠侠先生打击犯罪，但您完全可以从源头上管控犯罪、整顿犯罪。”
　　这时我感觉身后闪烁起一道炽热到可以灼伤我的目光，我扭头一看，居然是杰森。
　　刚刚他还闷闷地趴在吧台上、脸埋在臂弯里，但现在他却正像一张人形立牌般缓缓支起——
　　15.
　　“我觉得……”
　　16.
　　“不！”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开口：“你不觉得！”
　　17.
　　杰森像一只漏气的小气球一样扁扁地塌下去了。
　　他阴暗地盯着我。
　　“真的不考虑去冰山餐厅工作吗？”趁着我整理餐具的功夫，他小声问：“其实，红头罩的工作也非常的有潜力……”
　　18.
　　我服了，那鬼火小红帽到底给我们小浣熊下了什么迷魂药，连老爸的墙角都撬？
　　我冷面拒绝了他。
　　“杰森少爷，我认为遵纪守法是最重要的美好品德，”我加重语气：“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杰森很用力地撇了撇嘴，气冲冲地转身想走，但却被我一把揪住了卫衣帽子。
　　“等一下。”我从吧台底下端出一只小药壶：“先把这个喝了。”
　　“……”杰森狐疑地看着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壶：“这是什么？”
　　我神秘一笑。
　　“好东西。”
　　19.
　　杰森：“呕！！！”
　　20.
　　喝药的流程比我想象中更加顺利。
　　杰森喝吐之后，热心骗来了迪克；
　　迪克边喝边呕之后，又叫来了达米安。
　　达米安上一秒还在边哕边喝，下一秒提姆出现在了厨房门口，于是他面无表情地喝下最后半杯药汤，淡定得像在饮茶。
　　“这是什么？”提姆一边问，一边警惕地观察达米安的表情。
　　“广式凉茶。”达米安说：“总之，和你这种没有品味的人是说不清的。”
　　提姆燃起斗志，将信将疑地倒了一点在杯子里。然而就在他刚把杯子凑到唇边时，达米安却一跃而起，卡着他的脖子将杯里的药汤毫不留情地全部灌了下去：D
　　“好喝吗？”达米安狞笑道：“德雷克！”
　　21.
　　我在旁边欲言又止，默默鼓掌。
　　精彩。
　　优秀的豪门继承人果然有着较强的兄弟管理能力。
　　我赞叹道：“哇，兄友弟恭。”
　　22.
　　接下来提姆骗来了史蒂芬妮、史蒂芬妮又拐来了卡珊德拉。
　　最后每个人都认为这么棒的饮品必须分享给他们的父亲。
　　当韦恩先生被淹没在孩子堆里时，我只看到一只无助地伸向天空的手和“呜呜呜”的奇怪声音。
　　……在我欣慰的笑容中，整个韦恩宅都回荡着“呕——”的声响。
　　“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请蝙蝠侠先生来一起做客。”我热心道：“我还有一些药方……”
　　23.
　　韦恩先生：“不了不了。”
　　韦恩先生：“呕——”
　　24.
　　但这并不能阻拦我。
　　因为我最近熬药熬得非常上瘾。
　　不得不说，下厨和种地是两项深刻在种花家DNA里的奇异技能，我每天把各种各样的药汤灌装到清洗好的小瓶子里时，总会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由于我无法捕捉野生蝙蝠侠以取得具体样本，所以我按照韦恩先生的跌打损伤调理药方出具了第二份汤药。
　　我带着药罐子在夜晚的哥谭闲逛，试图偶遇蝙蝠侠，然而这次，领地BOSS蝙蝠侠的刷新概率居然为0。
　　奇怪，蝙蝠侠好像在躲着我。
　　最后我干脆往地上一躺。
　　25.
　　“救命啊。”我绘声绘色地大喊：“有杀人犯啊。”
　　好吧。
　　我悲伤地爬起来。
　　没人理我。
　　26.
　　一只巨大的蝙蝠呼啦啦飞走了。
　　27.
　　不过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越挫越勇。
　　思来想去，我干脆把韦恩先生堵在书房门口，严肃地对他提出了帮忙约见蝙蝠侠的请求。
　　韦恩先生吞吞吐吐、目光躲闪：“其实，我也并不常常能轻易联系到他……”
　　我目光如炬：“昨天晚上，蝙蝠侠从您的房间里出去。”
　　“其实，我都看见了。”
　　我落寞而哀伤地开口：“韦恩先生，你欺骗了一位善良的管家。”
　　28.
　　话音刚落，我看见韦恩先生震惊地瞪大了海蓝色的眼睛，唇瓣也狼狈地微微颤抖：“……”
　　他扭过头，目光不肯看我：“抱歉，其实……”
　　29.
　　“所以你们其实每天都在秘密约会！”
　　我大声道揭穿这个带着恋爱的酸臭味的小谎言：“但您却说您无法联系到他——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但，良药苦口利于病啊，韦恩先生！”
　　30.
　　足足有三十秒。
　　布鲁斯：“啊？”
　　他十指插进头发，表情茫然：“……”
　　这时，布鲁斯看到一道熟悉的诡异镜片光闪过。
　　是温斯特推了推眼镜。
　　31.
　　“仔细想想，其实您从未和蝙蝠侠先生同时出现过；最可怕的是，您从来没有否认过……”
　　我若有所思地继续推理：“难道——”
　　31.
　　“真是荒谬之极！”布鲁斯提高声调、铿锵有力地打断温斯特的话：“我会约他出来的。”
　　“就在今晚！！！”


第78章 
　　1.
　　“今天我们大家之所以欢聚在这里, 是为了讨论今晚的代班问题。”
　　蝙蝠洞里，穿着蝙蝠衣的布鲁斯神情凝重，那深沉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人的脸：“有没有人愿意暂时接过这面披风？”
　　鸦雀无声。
　　“迪克？”布鲁斯看向了他的长子、超级英雄, 夜翼。
　　“我的假期结束了。”迪克严肃地说：“我要回警局上班。”
　　2.
　　布鲁斯眯了眯眼。
　　“好吧。”他又转过头：“那么杰森……”
　　红头罩嗤笑一声。
　　“你肯定也不想哥谭流传着双枪蝙蝠侠的传说吧，老蝙蝠？”
　　……布鲁斯相当不赞同地投来了目光。
　　“父亲！父亲！”在一片沉默中, 只有达米安一边蹦跳一边高高地举起了手。
　　但迪克无情地否决了他的自荐。
　　“蝙蝠侠绝对不是一米三七, 小D——”
　　他说：“一米七三也不行。”
　　3.
　　在达米安阴暗的怒吼中，布鲁斯闭上了眼。
　　“难道……只有用那个办法了吗？”
　　4.
　　“我不明白，布鲁斯老爷。”阿福一边调试那些会在夜巡时派上用场的小玩意儿, 一边开口问道：“我以为您会借这个机会袒露这个毛茸茸的小秘密。”
　　“是什么改变了您？”
　　布鲁斯默不作声地摇了摇头,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笔记本，递给阿福。
　　阿福疑惑地翻开第一页，只见劲爆的【你在玩火】堂堂来袭。
　　阿福：“！！！”
　　他“啪”地一下合上了笔记本。
　　“布鲁斯老爷，这是……”
　　“是来自温斯特的礼仪培训手册。”
　　布鲁斯疲惫地说：“我想，现在并不是最佳时机。”
　　5.
　　别管了。
　　布鲁斯想。
　　我自然有我的节奏：）
　　6.
　　能够正式与蝙蝠侠先生见面，我感到十分荣幸。
　　考虑到他非常忙，可能无法随身携带保温桶，所以我特意把药汤分装到了小塑封袋里。
　　喝的时候叮一下, 真是方便又环保。
　　杰森好奇地蹲在旁边看我分装，嘴角就没落下去过。
　　……我怀疑他在幸灾乐祸。
　　“有没有治疗更年期的中药？”他摸了摸下巴：“我认为老……蝙蝠侠非常需要。”
　　我把还在冒热气的浓黑色汤药倒进袋子里，微微一笑。
　　“今天方便把红头罩先生也一起约出来吗？”
　　7.
　　其实，令人○萎的药方我也熟知一二。
　　毕竟为了保证被霸总打脸的极品前夫不会染指小白花, 我经常需要调配这种药物——反正我只要说四个字，大家就懂了。
　　《已婚双洁》。
　　闭眼.jpg
　　金牌辅助就是什么脏活累活都得干, 总之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伤害到我的了, 如果有，我也只会见怪不怪地迅速调整我的工作预期；如果还有, 那我就也多喝中药。
　　↑哈哈，真的没疯。
　　想必只要红头罩雄风不再，我们小浣熊就不会如此为他着迷了吧？
　　……为了小浣熊健康幸福的后半生，我不介意使出一些阴险的手段。
　　8.
　　杰森瞪圆了眼睛，弹跳起步。
　　“突然想起恶魔崽的家庭作业还没完成。”他语无伦次地说：“我先走了！”
　　9.
　　啧。
　　（笑）
　　10.
　　今天晚上的韦恩先生很早就出门了，他严词拒绝了我到蝙蝠侠最喜欢的滴水兽下拜码头的强烈意愿，并承诺将直接邀请蝙蝠侠来庄园做客。
　　11.
　　布鲁斯：……我决不会让全哥谭都看见蝙蝠侠唯唯诺诺地拿着○魔师保温杯！
　　12.
　　少爷小姐们一脸生不如死，人手捧着个保温杯发呆。
　　“以前不是这样的。”提姆阴暗地勇敢开口：“有客人时，我们可以获得一罐可乐。”
　　“是的，但我必须要纠正您一点。”我最后环视韦恩宅，检查是否有哪里出现疏漏：“那罐可乐其实是属于康纳少爷的。”
　　提姆郁郁地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菊花茶。
　　“我想，我至少可以获得一杯咖啡。”
　　我惊诧地看向他：“您现在非常健康，应该减少对咖啡因的依赖和摄入，如果您喜欢醇苦的口感，那么皇菊配黄芪也能满足您的需求。”
　　13.
　　提姆：“……”
　　真的会有总裁每天老老实实喝菊花枸杞茶吗？
　　14.
　　我：你好，有的！
　　：D
　　15.
　　蝙蝠侠很快就到了。
　　韦恩先生严肃地说他非常害羞，所以必须让孩子们离开。
　　我看到达米安嘴角抽搐、迪克手指无处安放地握拳又张开。
　　……懂，都懂，一定是被恋爱的酸臭味呛到了。
　　反正在这一系列安排后，蝙蝠侠终于隆重登场！只见他昂首挺胸，自信骄傲地推门而入，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嗨，你好！”他开朗稳重地向我打招呼：“我……”
　　突然，他顿了一下。
　　我看见韦恩先生可疑的手藏在背后，笑容略带一丝勉强。
　　下一秒，蝙蝠侠的嘴角猛地撇了下来。
　　然后他不引人注意地扭头，用余光瞥了一眼韦恩先生。
　　16.
　　“我是黑夜，我是复仇，我是——”
　　蝙蝠哥高高扬起身后垂落的披风！
　　“百特曼！！！”
　　17.
　　我：“……”
　　我：“你这蝙蝠侠……挺活泼的哈。”
　　18.
　　在一片尴尬的死寂中，我隐隐听到了磨牙的声音。
　　蝙蝠侠和韦恩先生当着我的面用目光激烈交流，甚至发出了无形的电弧噼啪声。
　　盲猜是在互相甩锅。
　　我叹了口气，指了指沙发：“超人先生，请坐吧。”
　　19.
　　超人：“！！！”
　　韦恩先生：“！！！”
　　几个小问号肉眼可见地从“蝙蝠侠”的头顶冒了出来，他失声惊叫：“你是怎么发现的？！”
　　20.
　　你好，我只是没说话，不是瞎了。
　　望周知：）
　　我推了推眼镜。
　　“首先，从进门后，您一直是磁悬浮状态。”
　　超人大惊低头，整个人瞬间下坠0.8mm。
　　“其次，我看见您刚刚从窗外飞过了。”
　　超人震惊地指向自己。
　　“最后……”我叹了口气。
　　“您ooc了。”
　　21.
　　“子供向怎么能算ooc呢！”超人汗流浃背地大声辩驳：“JLA豆豆眼就是最棒的！”
　　“嗯嗯，对。”我说：“但是DC正统在乐高。”
　　22.
　　不对，DC是什么？
　　……不要乱套一些我看不懂的设定啊！！！
　　23.
　　我和超人友好地坐在相对的两组沙发上，韦恩先生夹在我们中间，疑似即将阴暗地融化。
　　他看着超人，咬牙切齿；看向我时，磨后槽牙。
　　我心累地揉了揉眉心：“在此之前，超人先生，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戴着蝙蝠头套的超人含蓄点头，看起来非常辣眼睛。
　　“您肯定不会和克拉克·肯特先生有什么亲密关系的，对吧？”
　　我看了看他的坐姿——现在我们正分别以思考者、教父和福尔摩斯双手合十这三种经典姿势面面相觑。
　　如果你忘记了，我只好指路第57章 。
　　……肯特先生当时也是这么坐着的：）
　　24.
　　世界名画再一次出现了。
　　《我们仨》。
　　25.
　　超人看起来要碎了。
　　现在他规规矩矩地把双手放在双腿上，像小学生听课一样看着我。
　　韦恩先生单手遮住额头、手肘撑在岔开的腿面上，好像有一层奇怪的阴影把他完全笼罩了，而他正湿淋淋地往下滴着恐怖的黑气。
　　“蝙蝠侠先生呢？”我严肃地问道。
　　超人偷瞄韦恩先生。
　　“出差了。”然后他用正联主席的一身慷慨正气回答道：“你知道的，正义联盟的顾问是个很忙碌的职位……”
　　我微笑：“我将持续等待。”
　　超人憋了一会儿：“好吧，其实他去天启星出差了。”
　　26.
　　布鲁斯：“……？”
　　你都给我安排好了？
　　27.
　　懂了，我谁也没有等，谁也不会来。
　　原来我姑的一个道上朋友竟是蝙蝠侠。
　　哈哈，可笑：）
　　我安详地闭上眼，把桌上原本为蝙蝠侠准备的那只保温杯推向了超人。
　　这时，我看见超人和韦恩先生同时紧张起来。
　　“那么，就麻烦您帮忙把这个杯子转交给蝙蝠侠先生吧。”
　　我认真说：“请转告他，工作很忙也要记得休息，记得要对自己好一点。”
　　超人的瞳孔颤动，看起来非常动容。
　　“请放心，潘尼沃斯先生。”他双手郑重地接过那个保温杯：“同时，为了今晚的欺骗，我也必须向您道歉——”
　　他捅了捅垂头丧气的韦恩先生；
　　韦恩先生低低地哼唧了两声，我猜他可能是在道歉，但却被中药毒哑了。
　　我豁达地摆了摆手：“无需自责，超人先生，因为我早已有所预料。”
　　紧接着我一个探身从茶几底下掏出一个……保温桶！
　　28.
　　“这是我特意为您煲的益气补血的汤药。”我热情地说：“听新闻说您死过好几次，不如也来喝点中药补补吧！”
　　超人：“……”
　　超人：“啊？？？”
　　他咽了咽唾沫，惊恐地试图反抗：“您怎么知道今天来的一定是我呢？”
　　“万一，今天来的是海王、沙赞或绿箭侠呢？”
　　我哐哐哐从桌子底下又摸出来三个保温桶。
　　29.
　　“PlanA-E，应有尽有。”
　　我开朗得像一朵乐观的小喷菇。
　　“总有一款适合我们的客人！”
　　30.
　　超人：“……”
　　他看了看那一排锃亮的保温桶，觉得自己一败涂地。
　　于是他转过头，看向布鲁斯，沉痛地问道：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要活成蝙蝠侠的样子吗？”
　　布鲁斯缓缓地、缓缓地摇了摇头。
　　31.
　　你去问蝙蝠侠，我不知道。
　　32.
　　“是的。”
　　我平静地扬起了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
　　“管家类蝙，能有三分像他，也算是我的蝠气。”


第79章 
　　1.
　　扮演蝙蝠侠的超人拒绝摘下面罩, 但我说这无伤大雅。
　　他困惑地问我为什么。
　　我又看了看一旁假装红茶很好喝闷头猛灌的韦恩先生，沉痛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要重新审视你们的关系了。”
　　超人：“？？？”
　　2.
　　从我看到一只蝙蝠侠以标准的超人式单臂前伸姿势、犹如火箭阿童木一般从韦恩庄园上空划过后，我就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我没有忘记我曾经埋下的氪石阵线, 对，当然没有。
　　而且我用我同事的工资担保, 快递来的氪石绝对是真货——这点无需质疑, 我是假的快穿局的系统商城都不会是假的。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
　　……有人连夜替换掉了我的氪石。
　　这个人会是谁呢？
　　好难猜啊，布鲁斯·韦恩。
　　（盯——）.jpg
　　3.
　　蝙蝠侠的正宫地位岌岌可危，超人股大涨。
　　很难想象韦恩先生已经爱他爱到宁愿半夜偷偷蹲在地里刨坑了。
　　我要封韦恩先生为新时代野菜哥！
　　不多说了, 反正我会向我叔告状的。
　　什么罗密氪与朱丽韦啊——
　　（拼命后仰）
　　4.
　　克拉克用目光向布鲁斯发射信号：“我暴露了吗？”
　　布鲁斯缓缓摇了摇头；
　　克拉克松了一口气。
　　“但是比暴露了更加可怕。”布鲁斯用目光示意他。
　　克拉克：“？？？”
　　就在这时, 一股恐怖的不赞同视线刺穿了他。克拉克僵硬地缓缓转头，只见温斯特正面带微笑、目光犀利而挑剔地打量着他。
　　5.
　　我重新审视面前这只珍稀氪星生物。
　　我承认，在之前的工作中我确实出现了一些纰漏——都怪这群正蝙蝠旗老哥谭人，我竟忽视了超人的存在！
　　仔细想想，其实超人才是最符合杰克苏人设的啊！
　　正如我们默认霸道总裁们都是本领域里当之无愧的断层Top1，超人虽然不是地球本土人类，但却是全球超英里的战力Top1，他拳打达克赛德、脚踢氪星佐德, 实力毋庸置疑。
　　而且，外星人的特殊身世更令他们的cp增添了一丝独特的浪漫风味。
　　……蝙蝠侠做得到吗？！
　　总之我将持续品评，看看这对小情侣的相处模式究竟是“多金总裁砸钱强制爱”，还是“星际上将霸道掌心宠”。
　　6.
　　超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韦恩庄园。
　　他左手拎着仨保温桶, 右手拎着一个塑料袋，活像是出门逃荒。
　　他问我可以不连吃带拿吗, 这不礼貌；我说不可以, 这正是韦恩家的好客之道。
　　关上门，我对韦恩先生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他看天花板看地毯, 眼睛四处乱瞟，总之就是不看我。
　　“布鲁斯老爷，关于那件事，不知道您是否愿意为一位可怜的老……呃，小管家，慷慨解惑。”
　　坏了，抄我叔台词差点忘了降重。
　　但韦恩先生一边哼哼唧唧一边看向我，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你说的是哪件事情？”
　　7.
　　我：“？？？”
　　原来还不止一件吗？
　　我服了。
　　8.
　　【今晚的果汁异常难喝，恐怖指数高达阿福的华夫饼级别。】
　　提姆庄严地在事故记录手册里写道。
　　【我认为蝙蝠侠应该负全责。】
　　9.
　　同事给我从乐高世界寄的快递到了，还是熟悉的快递员负责派送。
　　当时正好是白天，全老韦家都睡得像幸福的小猪一样安详，我独自在客厅除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壁炉里爆出巨大灰团，乌鸦哥灰头土脸地登场，但它把快递盒子扔在我身上后却并没有飞走。
　　“管好你的狗！管好你的打雷狗！”乌鸦哥悲愤大叫。
　　我往窗外一看，正好看到德拉科正垂涎欲滴地挤在窗边往屋里看，长长的尾巴在它身后柔韧地缓缓甩动。
　　我：“……”
　　我只好支付了额外的派送费用，这才把乌鸦哥哄走，然后我打开了盒盖——
　　里面并没有我期待的活泼乐高公仔，只有一把枪；
　　一把由乐高积木拼成的左轮手枪。
　　我仔细观察，转筒里好像只有五颗子弹，每一颗都闪烁着廉价小塑料块的光芒。我一头雾水地拿起快递盒底的卡片，发现上面用碳素签字笔潦草地写着一个单词。
　　【SHOOT】。
　　我用指尖怼了怼转筒里的塑料子弹，确认它没有填充任何火药，就只是一颗玩具子弹。
　　10.
　　我随手对着历史悠久的古董餐桌开了一枪。
　　11.
　　“你是说，有人冲进家里把我们的餐桌偷走了，然后留下了这些……乐高积木砖？”
　　提姆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我想是这样的。”我心虚地看着屁股下坐着的各式各样乐高积木块，默默加快了手上的拼装动作：“难道家具会凭空变成乐高积木吗？哈哈哈！”
　　……死手，快拼啊，拼不完今晚没有桌子吃饭啊！
　　12.
　　蝙蝠洞里，布鲁斯按下了暂停键。
　　“卡斯，”他看向一旁沉吟不语的遗孤：“我需要温斯特曾经就职过的历史研究所的一切资料。”
　　“上次提交的任务报告里已经包含了所有可得到的资料。”卡珊德拉认真说道：“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历史研究所。”
　　杰森指了指屏幕：“我更倾向于是魔法侧的道具。”
　　达米安上前一步：“氪星科技的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
　　13.
　　温斯特在咬牙狂拼桌腿。
　　14.
　　杰森和达米安的争吵达到了白热化：……
　　15.
　　温斯特在怒撬十分钟之前拼错的一个巴洛克风格装饰砖。
　　16.
　　杰森还在和达米安争吵，但他们的争吵内容已经上升到了礼貌问候家人的层面上。
　　莫名其妙被问候的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试图打断他的两个儿子：“我认为你们应该将关注点放回这件事的可疑之处上……”
　　“是的。”提姆完全无意加入这样的幼稚争吵：“或许温斯特的氪石也是这样一枪射出来的呢！”
　　达米安突然停住了语言攻击。
　　他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达米安挺直了他一米三七的身高霸气宣布道：“他和他的氪石枪都将属于我！”
　　17.
　　布鲁斯：“。”
　　我请问关注点应该是这个吗？
　　他疲惫地调出了实时监控。
　　温斯特已经拼好了四根桌子腿，虽然和之前的餐桌看起来没有任何关系……但，也算是巨大进展吧。
　　他欣慰地用手帕拭了拭额头，并露出一个开朗的笑容。
　　18.
　　加油，区区无图纸乐高复位，你一定可以的！
　　我鼓励自己。
　　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老爷少爷小姐们还在等着吃晚饭呢！
　　……啊啊啊人究竟能捅多大的篓子啊！
　　19.
　　今晚的餐桌上，大家的动作都小心翼翼。达米安出门玩了，杰森和提姆也罕见地没有打架，每个人都低头认真享用盘子里的晚餐。
　　气氛异常沉默。
　　我扬起一个僵硬的笑容：“怎么了，是今天的晚餐不合胃口吗？”
　　请不要再问原本的餐桌去哪里了，这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像素风装修时尚单品……
　　老天，我编不下去了。
　　还是劝你们谨言慎行，否则我将对着韦恩宅开上一枪，今晚大家一起去睡蝙蝠牛的谷仓：）
　　20.
　　“没什么，非常美味。”
　　提姆露出一个少年总裁特有的精英式假笑：“令人印象深刻。”
　　不敢使劲儿，唯恐动作幅度过大而掀翻桌子被管家制裁。
　　……等等，不对！
　　导致我们今天使用乐高餐桌的罪魁祸首不就是——
　　提姆和杰森对视一眼。
　　杰森像模像样地清了清嗓子：“温斯特，炸鸡汉……”
　　21.
　　温斯特默默地摸向腰后，掀起西装外套下摆，只见一把乐高玩具枪枪柄若隐若现……
　　他露出了和蔼亲切的微笑。
　　“抱歉杰森少爷，我没听清？”
　　“……炸鸡汉堡显然是不可以出现在餐桌上的。”杰森一脸正气地看向提姆：“提米，这种想法下次不可以有了！”零
　　22.
　　提姆：“……啊？”
　　23.
　　晚饭后，全家再一次倒头就睡。
　　对此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
　　熟练地处理完第二天的事务，我悄悄溜出庄园，打算回一趟221B补货。
　　是的，小丑的阴影仍然存在，虽然我无所谓，但对于我柔弱的雇主布鲁西宝贝来说，还是十分危险的。
　　虽然我想不通以蝙蝠侠的业务水平来说，小丑为什么还能在哥谭活蹦乱跳地满地乱爬，但我坚决否认他们之间另有隐情的可能性。
　　太没品了，我不赞同。
　　那种目光.jpg
　　我决定在未来一段时间、直至小丑伏法之前，都加大对韦恩先生的保护力度。
　　一把M26显然不够，是时候掏出我的重工武器——
　　我“唰”地抬起开了车库的卷闸门！
　　银灰色的跑车被月光照亮，安静得犹如潜伏在深夜里的猛兽，漫溢出一片狰狞的漆黑色阴影。
　　24.
　　小丑，你最好好好准备你的马戏团汇报演出。
　　我发动我的克尔维特，缓缓驶离贝壳街。
　　虽然原则上不支持，也有可能产生外交事故，但是……
　　我们华夏一向推崇穷则精准打击，富则火力覆盖。
　　万一最后你十斤的骨灰里抖落出来九斤的弹壳那就不好了。
　　（目移）.jpg
　　25.
　　回到韦恩宅。
　　我把克尔维特停在了预留的停车位上，满意地揣着车钥匙下车。看了一眼时间，这时我一般在收拾衣帽间，只要我在三分钟之内到达工作地点，就不会有人发现我偷偷溜出去过。
　　我抄了个近路，然而就在拐过草坪时，突然看到不远处好像有两个小小的人影扭成一团——
　　肯特家的小乔正单膝撑地，微微弯着腰，拍打着手上的灰；
　　而达米安更是重量级，他的上半身都挂在人家小乔的背上，双腿蛙泳一样蹬踹，正挣扎着起身。
　　26.
　　我：“！！！”
　　我大惊失色，来不及思考，立刻出声严厉喝止：“你在做什么，达米安？！”
　　27.
　　“你怎么能骑在同学身上呢？？？”


第80章 
　　1.
　　发现达米安霸凌老实同学小乔的那一刻, 我天塌了。
　　在毒舌傲娇的天才宝贝、和组织校内小团体霸凌同学的校霸之间，达米安还是选择了后者。
　　……最先遭殃的就是老实巴交的小乔。
　　痛心，十分痛心。
　　校霸文学真是害人不浅, 以前达米安只是个有些臭屁的可爱小孩，现在也学会欺负同学了：）
　　我恨铁不成钢地看向达米安：“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要是布鲁斯老爷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但达米安只是双手抱臂, 矜傲地看着我。
　　“人永远也理解不了自己认知以外的东西, 该懂的时候你自然会懂。我劝你不要插手，潘尼沃斯。”
　　“至于父亲……”达米安冷冷一笑：“呵。”
　　2.
　　这明明是言传身教。
　　达米安骄傲地想。
　　3.
　　我：“……”
　　完了，我梦寐以求的邪魅狂狷霸总出现了, 但我好像高兴不起来。
　　近年来总裁们的标准身高已经从一米八涨价到了一米九五——但达米安他才一米三七啊！！！
　　这样的身高, 怎么在霸总市场上竞争？
　　痛心疾首.jpg
　　夜色里，小乔的蓝眼睛瞪得大大的，头毛乱翘，我蹲下身，耐心帮他拍掉牛仔裤上粘着的灰尘。
　　小乔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
　　“抱歉，潘尼沃斯先生，你误会了。”他真诚地仰着脸看着我：“不要怪小D好不好？”
　　“我们只是在……”小乔顿了一下，瞥了一眼达米安：“我们只是在玩摔跤游戏！”
　　4.
　　你。
　　我扶额。
　　什么小白花面对教导主任时替校霸男主开脱的经典台词啊！
　　你进入角色还挺快的。
　　还有你爸也是。
　　……你们老肯家种的真是玉米吗？该不会其实种的是转基因小白花吧：）
　　达米安酷酷拽拽地站在一边用余光偷瞄, 且毫无悔改之意；
　　而小乔还在卡巴着大眼睛努力看我，试图帮腔：“其实达米安平时对我很好，他……”
　　指望性格软乎乎的小乔是没用了，感觉他是那种被卖了还会乐呵呵帮忙数钱的快乐小狗。
　　于是我心情复杂地转过头, 严肃对达米安说：“我想小乔应该得到一句道歉，对吗？达米安少爷？”
　　话音刚落, 小乔突然掷地有声地大声道：“……他经常欺负我！”
　　5.
　　达米安：“……”
　　达米安：“？？？”
　　6.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老爸总是说韦恩庄园的究极奥义是潘尼沃斯。
　　小乔幸灾乐祸地看着脸色黑得能滴水、但却一反常态没有往外吐出任何尖酸刻薄小语种词汇的达米安。
　　看搭档吃瘪多是一件美事：D
　　……总之潘尼沃斯叔叔我将永远追随你！
　　7.
　　达米安冷笑着看向我：“你最好记住这一天。”
　　他的绿眼睛闪烁着野狼般幽暗的光：
　　“你会后悔的。”
　　那一刻, 一米三七、短小精悍的他比一米八八的布鲁西老爸还要高大伟岸。
　　我懂了，霸总原来不是梵塔黑西装和金丝眼镜……
　　霸总是一种感觉！
　　我正想说点什么, 小乔却突然热情地伸出手臂揽住达米安的脖子，他先是贴近达米安耳边说了什么，然后达米安表情拽拽地不耐烦推了他一下——完全没用力那种。
　　再然后他们就推推搡搡地跑开了。
　　跑出去大概不到十米的距离，小乔突然回头冲我wink了一下；而达米安头也不回，只留给我一个气鼓鼓的背影。
　　8.
　　我轻轻叹了口气。
　　9.
　　当天晚上，小乔留宿韦恩庄园。
　　虽然他说他可以自己回家，但我坚决不同意，并当着他的面拨通了肯特先生的电话获得准许。
　　我还承诺明天会准时送两个小朋友去上学。
　　肯特先生声音带笑：“好吧，那麻烦你了，温斯特。”
　　由于多了一个小朋友，所以今晚我需要准备两份早餐和午餐便当，小乔非常好奇地扒在流理台旁边看热闹，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在摇尾巴的小狗。
　　#可爱。
　　我邪恶地rua了一下他的头发。
　　中途偶遇外出觅食的韦恩先生，我不动声色地把小乔挡在了身后。
　　虽然这只也是人类高质量黑发蓝眼小男孩，但是不可以再收养了哦！
　　韦恩先生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假装没看到小乔，目光径直落在我手里正在处理的烟熏三文鱼片上。
　　“有什么吃的吗？”
　　10.
　　小孩子的饭你也抢？
　　令人发指！
　　而且我正在记仇。
　　我面无表情地说道：“有中药——”
　　韦恩先生“唰”地一下消失在了厨房门口。
　　一回头，发现小乔正敬仰而渴慕地看着我：“……”
　　我服了，这小玩意儿谁研究的呢？（阴暗地嗦一口）
　　11.
　　“潘尼沃斯叔叔，有空可以邀请你来我家吃苹果派吗？”
　　小乔热情地说。
　　我笑得像一栋双开门大冰箱。
　　“叫什么叔叔，”我说：“叫哥哥。”
　　下一秒我一抬头，看见达米安嘴角抽搐地站在楼梯口，阴恻恻地看着我。
　　我立刻弯腰从桌子底下掏出一个药香满满的小药壶。
　　……达米安跑的比他爸都快。
　　12.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送达米安少爷到停机坪准备上学通勤。
　　不过直升机座位有限，这次又多了小乔，所以我可能无法跟机。我沉思片刻，上前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
　　“今天你休假。”我说：“我将亲自送达米安少爷上学。”
　　驾驶员瞪大了眼睛：“……”
　　他可能觉得我疯了。
　　“抱歉潘尼沃斯先生，”他语无伦次：“但是驾驶直升机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我微笑看着他：“我有私用驾驶员飞行执照。”
　　13.
　　驾驶员：“……”
　　豪门管家的技能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了吗？
　　下一秒，只见韦恩家的小少爷撇了撇嘴：“TT.”
　　“我也会。”
　　驾驶员：“？？？”
　　他下意识惊恐看向在场的第三个人。
　　肯特家的小孩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我不会开直升机。”
　　14.
　　……但是我会飞喔：P
　　15.
　　收到了被撵下直升飞机的驾驶员报备消息的阿福揉了揉太阳穴。
　　芭芭拉正在他旁边用移动笔记本电脑处理信息，她随口开玩笑道：“如果温斯特也会开战斗机的话……”
　　“那他简直是蝙蝠侠。”阿福淡定地说道。
　　16.
　　我怎么会是蝙蝠侠呢。
　　我只是一位普通路过的全能管家啊！
　　我突然决定开直升机亲自送达米安少爷上学不是没有原因的，我又收到了小丑的预告信——
　　这次，是直接发送到我的私人邮箱里的。
　　【无标题】。
　　我随手点开，一阵刺耳的尖利笑声骤然响起，笑得很用力，上气不接下气；
　　我冷漠地叉掉了窗口。
　　……神经。
　　我说真的，小丑的日子还是过得太好了——他以为我会被吓一跳吗？
　　不，其实我早已习惯。
　　因为我的前任雇主们经常会在收到前妻死讯时突然用手背捂着眼睛大笑，甚至还可以细分为悲痛欲绝、歇斯底里，哀大莫过于心死等等好几种特色流派。
　　小丑这都笑出电流音了，换个好点的修音师吧。
　　我冷笑一声，把直升机停在了附近的大型购物中心楼顶的停机坪，并在大家震惊的目光中来到生鲜超市，准备购物。
　　17.
　　别问我为什么可以在市区开飞机。
　　经常开直升飞机买菜的朋友都知道，霸总文学没有飞行交通管制，而且高层楼顶必有停机坪。
　　哥谭也是如此。
　　……我提着新鲜的牛排满意而归。
　　18.
　　回到家，发现韦恩先生居然罕见地在早上十点之前清醒了。
　　他坐在沙发上、裹着毛绒绒的浴袍浏览一份报纸，听见我进门的声响，他飞速瞥了我一眼。
　　“最近尽量不要出门了。”韦恩先生说：“蝙蝠侠正在调查小丑的有关事件——有证据表明，小丑正在谋划一次犯罪。”
　　我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早上我才打开了他的犯罪预告邮件来着。
　　不过我没打算告诉韦恩先生……他知道了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只是一个比较有劲儿的普通甜心宝贝，又不能暴打一顿小丑，然后把他丢回阿卡姆接受治疗。
　　“您也要尽量避免出门活动。”我想了想：“相信蝙蝠侠一定可以解决这件事的。”
　　话音刚落，我看见韦恩先生露出了一个歉意的表情。
　　“不行啊，温斯特。”他说：“今天下午有个董事会需要我亲自出席。”
　　“我必须去。”
　　19.
　　支持，非常支持。
　　他终于舍得出门上班了，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必须前往！
　　我郑重点了点头：“我会陪同您一出席。”
　　“不不不，”韦恩先生立刻说：“下午提姆也要去公司开会，我更希望你能陪他一起。”
　　我心说小丑应该对小孩没啥兴趣，还是你比较危险，毕竟你和蝙蝠侠关系特殊。
　　……按照工作经验来看，小丑这种恶毒反派或许就喜欢以伤害蝙蝠侠身边重要的人的方式取乐。
　　韦恩先生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20.
　　他沉默了很久。
　　过了一会儿，韦恩先生默不作声地起身走了。
　　21.
　　我摇了摇头，没有深入探究总裁们琢磨不透的心理活动。
　　收拾了一下家务，卡珊德拉小姐正好经过，她像小猫一样缩在吧台高脚椅上看着我整理餐厨用的各种瓶瓶罐罐。
　　我没有过多注意她——相对少爷们来讲，她一直是个很省心的小孩。
　　“喝点水休息一下吧，温斯特。”她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温水。
　　22.
　　刚喝一口，天旋地转。
　　我眼睛一闭，原地倒头跌入了昏沉的梦乡。
　　23.
　　“药量够他睡到后天天亮了。”蝙蝠洞，里正在整理装备带的提姆瞥了一眼监控器。
　　“希望一切顺利。”
　　布鲁斯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西装袖口和领带，然后他露出了一个属于布鲁西宝贝的微笑：“是的，希望计划一切顺利。”
　　24.
　　“如果必须有人以身涉险，那么这个人只能是我。”
　　他想。


第81章 
　　1.
　　我睁开眼, 无语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
　　紧接着我扶着脖颈拧了拧，直挺挺地坐起身来。
　　看了一眼表，时间从失去意识那一刻开始算起, 大概过去了三小时。
　　我：“……”
　　小作坊下药是真猛，拿着药瓶闭眼就是倒, 感觉这剂量都足够药翻一头非洲象了。
　　话说回来卡斯宝宝下次注意一下药量哈, 万一真的把人药死了也要记得call me去处理现场。
　　比心.jpg
　　2.
　　是不是非常好奇为什么我就连被药倒都如此淡定且熟练？
　　只能说，还是工作经验太丰富了。
　　在霸道总裁文学分局上班，平均下来一个月被药倒一次实属常事——
　　小白花让你晕你晕不晕？
　　必须晕！
　　不晕怎么逃出霸总建在半山腰的别墅？不晕怎么雨夜盘山道？不晕怎么“怒火冲天扛回来摔在沙发上开始抽腰带”？
　　久而久之, 我的常规抗药性训练已登峰造极, 但凡这玩意儿再好吃点我都能抓一把当M豆嚼。
　　3.
　　缺点是被那群癫哥癫姐们气到睡不着时，很难再通过吃安眠药快速入睡。
　　大半夜失眠会烦得想死：）
　　想问候全世界。
　　Ciao。
　　4.
　　幸好我就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且躺得非常板正，有种捧一束花就能直接盖上棺材板下葬的美感。
　　还挺贴心的。
　　不过我实在想不通卡珊德拉小姐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也插足了这混乱的豪门恩怨剧本吗？
　　……不应该啊！
　　每一个老实小孩都有一颗向往狂野的心吗？
　　于是在冥思苦想之后，我终于得出结论。
　　她可能是被控制了。
　　毕竟哥谭五花八门的学术派阿卡姆嘉宾那么多，肯定有人掌握着高超的精神控制技术，而我们卡斯宝宝体型纤细、性格文静, 被盯上的概率极大。
　　那问题很严重了。
　　我从抽屉夹层里摸出枪，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在家里仔细巡视——整个韦恩宅全无声响，就连我叔的病房里都空无一人。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霸总文学的经典绑架情节虽迟但到。
　　5.
　　不是哥你这有点过分了吧, 怎么一绑绑一家子啊！
　　场地租金预算这么充足的吗？
　　我服了。
　　……哥谭的○帮创业环境就是被你们这些不会做生意的外行搞差的！
　　6.
　　我直接开着克尔维特回到221B。
　　按下按钮，电脑屏幕自动从书柜二层推出, 我迅速调阅韦恩庄园附近的几个摄像头的监控记录, 却并未发现韦恩们离开的痕迹。
　　非常周密的行动，现在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场有组织的阴谋。
　　对方连我叔都套麻袋装走了, 只剩下我一个，这意味着这或许是一个特意针对我设下的圈套。
　　不是那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切跟我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绑匪觉得我的工作能力对他根本无法造成威胁？
　　……让人很不爽好吧！
　　我面色阴沉地校验了柜台上的指纹锁，自动翻折的抽屉柜展开，露出排列整齐的武器陈列柜台。接下来我挨个测试手感、选定了今天的搭配后，又按照子弹规格撬了一组备用弹夹放在旁边。
　　随即我静静坐在电脑边，等待着对方的消息到来。
　　7.
　　果然不出我所料，过了一个小时，电脑右下角就弹出了新邮件的提示对话框。
　　是一封紫色信封、绿色油漆斑点的自定义主题邮件。
　　绑架预告，老经典了。
　　这种表演型人格不蹦跶两下他难受。
　　我深吸口气，在“邮件里可能是几根血泊中的断指”的最坏打算里打开附件视频——
　　非常模糊的、没有任何线索特征的昏暗环境，一束狭小的天窗光束投下来，被绑在椅子上的男人垂着头，身上穿的是韦恩先生最喜欢的烟灰色套装。
　　下一秒，一只涂着斑驳白漆的手从屏幕外伸进来，揪住他的额发狠狠向上扯动，逼迫他对着屏幕露出面孔。
　　我瞳孔剧震……那正是紧闭双眼的韦恩先生！
　　他衣领散乱，颧骨泛着被打后留下的淤青印记，嘴角也在渗着血；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脚下似乎还有一些凝固了的泥点。
　　小丑的脸突然凑近镜头。
　　“嗨，认识一下～”他贴近韦恩先生胡碴落拓也难掩俊美的脸，亲密得仿佛在拍大头贴：“J先生是为其他人带来欢乐和笑声的好朋友！”
　　小丑咧开嘴：“Cheers——”
　　“J叔叔要邀请你来开party！”
　　视频至此戛然而止，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了我面无表情的脸。
　　8.
　　○的，又惹上神经病了。
　　烦。
　　看到本来天真活泼的布鲁西被虐待，更烦：）
　　……我刚养得油光水滑的小猫！
　　9.
　　我忍着怒气回复邮件。
　　【其他人在哪里？你想要多少赎金？】
　　虽然我觉得小丑的本意可能不是为了赎金，但还是走流程问一下——人数对不上，我必须提醒他保障人质安全。
　　【观众正在寻找自己的座位。】对面果然没有纠缠赎金的问题，只回复道：【收好你的入场券～】
　　一个闪烁着不祥红光的定位点发了过来。
　　我没有再回复他的消息，反而站起来抻了个懒腰。
　　现在就是后悔没有要到蝙蝠侠的电话号码，我怀疑小丑联系不上蝙蝠侠本人正在阴暗地发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做出伤害人质的危险举动。
　　所以蝙蝠侠……你什么时候出场英雄…救美……
　　你一定会来的，对吗？
　　10.
　　蝙蝠侠没办法赶来。
　　因为现在上号的是布鲁西宝贝，不是蝙蝠侠。
　　“小丑的目标非常明确。”制订行动计划时布鲁斯说道：“他打定主意要和温斯特单线联络，我们能够获取的信息非常有限。”
　　“所以，我们最好能够逼迫小丑主动通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人推进他的计划。”
　　温斯特在哥谭几乎没有其他的亲密关系，小丑想引他出去，最大的可能性是通过韦恩家的某一位成员——温斯特一定会去的，他们已经见识过了他充沛的保护欲。
　　而这正中小丑下怀。
　　所以布鲁斯决定抢先一步把自己送上去，尽可能将危险截停在小丑计划的开端。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杰森却突然站了起来，他脚步一转，急迫地往外走去。
　　“我退出。”他说：“我要单干。”
　　“杰森！”身后传来了布鲁斯提高了的声音：“这次行动，你不被允许参加。”
　　杰森的身形猛地一顿；
　　紧接着他回过头，那张年轻的面孔被愤怒扭曲，他的蓝眼睛里灼烧着炽烈的痛苦火光：“□□的，为什——”
　　“因为我很担心你。”
　　杰森愣住了。零
　　布鲁斯的声音很平静：“虽然我十分清楚你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但……”
　　“我不希望你被过去再次伤害。”
　　在一片寂静中，是提姆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交给我们。”
　　“当然，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偷懒。”史蒂芬妮幽幽地说：“你得给小芭帮忙。”
　　11.
　　杰森在原地闷头站了好一会儿。
　　“好吧。”他说着一屁股自暴自弃地坐下：“姑且听听你们有何高见。”
　　12.
　　无论蝙蝠侠来不来，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疯批反派们不都是为爱发狂的恋爱脑，还有一些是真有病——总裁们只需要谈情说爱，但如何阻止这些真有病的成为剧情推动和发展中的意外，就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了。
　　早就说了，别担心，很熟练。
　　别管蝙蝠侠怎么选，给我lots of guns，哥们当场表演一个七进七出，时间足够他既要又要，中间吃个早饭都绰绰有余：D
　　我从衣柜里抽出一套新的黑色西装，另配一条酒红色丝绸领带；
　　这代表本人正处在工作状态，诸事勿扰。
　　最后，我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领口和袖口。是的，非常帅，可以无痛跳去《○牌特工》片场入职酒厂。
　　但，那又怎样呢？
　　……我弯腰从柜子底下摸出来一个战术头盔和一套防弹背心。
　　13.
　　笑死。
　　你不会真以为有人要不戴任何防护措施就出门打架吧？
　　血再厚也得穿甲啊！
　　14.
　　霸总才为了耍帅没苦硬吃，我们实用主义者一般都是怎么好用怎么来。
　　嘻嘻：P
　　15.
　　我把枪和其他装备塞进一个小双肩背包里，像随手拎着个垃圾袋似的离开了221B。
　　克尔维特静静停在街边，蝴蝶门敞开，看起来炫酷拉风，我简单测试了一下控制台的运行，惊奇地发现这辆车在我原本的改装规划之外，似乎还增添了许多小细节。
　　不愧是FBI的大厂订单，就是人性化！（喜）
　　我把小丑发给我的定位点输入了导航系统，在滚滚尾气中，克尔维特拔尘而去。
　　16.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温水，推开温斯特房间的门。
　　房间空空如也。
　　他摸了摸被褥，发现已经变得冰凉了——温斯特已经离开有好一会儿了。
　　阿福叹了口气，打开了蝙蝠通讯频道：“计划有变，布鲁斯老爷。”
　　“温斯特不见了。”


第82章 
　　1.
　　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 想必会有朋友好奇我对于哥谭最时尚单品“不杀原则”的看法。
　　嗯……只能说，我是快穿局的老员工。
　　当然，这并非在强调我有多么丰富的工作经验, 而是在说，我不是局里因扫黑除恶活动查办了一批纯正的暴徒式总裁后才入职的乖宝宝。
　　规矩是死的但我是活的；
　　当然, 也可以有人是死的。
　　以上。（摊手）
　　2.
　　我不清楚蝙蝠侠到哪了, 或许他在天启星，又或许他在夏威夷。
　　但这与我无关，我有我自己的工作。
　　定位点在东区一个废弃仓库, 离老远就看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持枪守卫在警惕地巡逻, 甚至还有人穿着重型防护甲，活像个潦草的钢铁侠。
　　我：“？？？”
　　知道的是在等受害人家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等蝙蝠侠呢：）
　　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先把车停在了远处，然后用高倍望远镜观察战局，制定突入路线；
　　结果却发现外围守卫人数众多，巡逻路线密度也很大，无论如何都势必会发生遭遇战。
　　不管了, 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长按顶端按钮放下手刹，前车灯后缩，两管加特林炮筒伸出，我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3.
　　蝙蝠侠前往阿卡姆进行调查, 蝙蝠系的其他义警则在楼群中穿梭，寻找可能留下的线索。
　　监控显示, 温斯特是主动驾驶克尔维特离开韦恩庄园的, 红罗宾尝试骇入他的社交联系软件，但却频频受阻。
　　“还有另一台计算机在跟我争夺控制权。”红罗宾头埋在电脑前, 十指飞快地敲击键盘：“如果是温斯特亲自操控，那么他的处境或许还算……”
　　“221B没有人。”夜翼踩着空调外机，蹲在窗外鼓捣警报系统线路：“他不在。给我四分钟，我马上就能撬开——”
　　话音未落，他脚下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我还以为蝙蝠是夜间生物。”
　　夜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往下看去，只见披着黑色呢子大衣、脚上却踩着拖鞋的福尔摩斯双手揣在兜里，正默默仰头看着这只蓝鸟。
　　“你好，侦探先生。”夜翼叹了口气：“晚点再……”
　　“为什么不考虑走门呢警官？”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据我所知，有些人会把备用钥匙放在门灯罩子里。”
　　4.
　　“进来了。”
　　夜翼小心翼翼地环视四周——虽然蝙蝠家的每位成员都有自己的安全屋，但屋子里的情形却不容乐观。
　　有些乱糟糟地堆着速食食品，有些脏衣服满地乱扔，杰森算得上是他们之中比较好的那个。
　　他甚至有一个很棒的书架。
　　但像温斯特这样的还是太少了，入户玄关上整整齐齐地挂着日常用品、门筒里插着两支长柄雨伞；小茶几被光线柔和的暖黄色落地灯光笼罩，桌上还摆着新鲜欲滴的白玫瑰和茉莉花束。
　　夜翼感受到一股久违的柔软情绪在胸腔里蔓延，他走上楼梯来到二楼的会客厅——
　　夜翼：“……”
　　夜翼：“？？？”
　　开放式吧台上堆着各式各样的玻璃实验器皿，玻片、遗留液体颜色可疑的试管塞满了废物盒；
　　墙上挂着飞镖靶纸，从留孔来看，准头相当不错；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背后正在自动跑代码的电脑屏幕、和已经空了一部分的武器陈列柜，其中不但包括大口径热武器，甚至还有各种刺杀用冷兵器。
　　5.
　　蝙蝠洞异地登录了？！
　　迪克颤抖着手按亮了左侧的耳机。
　　“我开始相信华夏龙组的存在了。”
　　小鸟：“？？？”
　　6.
　　早就说了，哥们在克格……啊呸，华夏龙组干过。
　　外围守卫虽然人数众多，但单兵作战能力一般，我甚至无需火力覆盖，仅凭近身搏斗就能轻松解决他们。
　　有人从我背后抱过来，想靠顶膝击碎我的脊椎骨，却被我卡住脖颈一个倒甩砸飞出去。
　　不过很快，小丑帮的成员就举着枪冲了过来：“他来了，他来了！”
　　他们大喊：“开火！开火！”
　　我：“……”
　　青天大老蝙，大家可都看见了，不是我先使用热武器的啊！
　　我让开身退到一旁，按下手里的遥控器按钮，克尔维特前端机枪涌动着蓝色的火焰弧光，眨眼间倾泻出暴力的弹雨！
　　子弹壳特有的清脆撞击声叮叮当当，我借低伏的跑车顶支肘点了支烟，静静等待这场单方面的剿灭结束。
　　不抽，就单纯耍个帅：D
　　7.
　　一息三千六百转，大慈大悲加特林菩萨。
　　在这一息三千六百转里，我想了很多，比如小丑为什么在刻意针对我；又比如，蝙蝠侠会不会真的把我抓进GCPD。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初步有了推断。
　　这其实并不难理解。
　　众所周知，小丑是蝙蝠侠毒唯。虽然前一段时间无良媒体传言我就是蝙蝠侠，但他肯定一看就知道我俩不是同一个人，所以来替偶像主持正义了。
　　……那能是吗哥？他胳膊都快有我腿粗了啊！
　　见过垫身高的没见过填充肌肉的——
　　等一下。
　　真的没见过吗？
　　我想起了红头罩的肌肉衣。
　　8.
　　突然有人蠕动着爬到了我的脚边，试图抓我的裤腿。
　　“…你一定是…蝙蝠侠……”他仰起头，吭哧瘪肚地说：“你的车…蝙蝠车……”
　　嘎。
　　9.
　　宇宙猫猫头升华.jpg
　　大惊失色。
　　难道我真是蝙蝠侠？
　　10.
　　“不……”另一个人也跟着爬了起来。
　　“蝙蝠侠不用枪…你…不是哥谭……”
　　也嘎。
　　11.
　　我：“……”
　　我真是服了你们哥谭人。
　　（那种语气）.jpg
　　12.
　　枪声停了。
　　障碍扫除，我拎着枪往仓库门的方向走去，但门上缠绕的锁链被一只巨大的老式锁头卡死，感觉一枪不能顺利崩开，甚至有弹反的可能性。
　　于是我从裤兜里摸出了人手必备的好物细铁丝，半蹲下怼着锁孔转了转。
　　“咔”地一声，弹开了。
　　我推开门，仓库内部做了避光封顶设计，灯光昏暗，我脚下的影子被身后的日光拉得老长，逐渐融进一片黑暗里。
　　“啪、啪、啪”。
　　有人在鼓掌。
　　“你来啦，小甜饼！”对方在黑暗里黏腻地开腔：“你的速度——”
　　我抬手就是“啪”的一枪！
　　“咣当”的一声闷响，他倒下了。
　　13.
　　支持自由美利坚真理持有自由化。
　　老师，我真的不爱听又臭又长的开场白。
　　你开腔我就开枪：）
　　我熟练地摸到灯绳拉开。
　　远处空荡荡的仓库中央，韦恩先生被背缚在椅子上，头颅了无生气地垂着，看不清面孔；
　　不远处一个穿着紫西装的男人仰倒在地上，尖皮鞋向天，血泊从他身下蔓延。
　　我没有立刻打开战术头盔、也没有立刻上前解救韦恩先生，而是先向那具面包茄子配色的尸体靠近几步。
　　“砰砰”。
　　我果断补枪。
　　14.
　　夜翼最小化电脑屏幕上的运行窗口，直接从温斯特的浏览器顺利登入他的邮箱。
　　温斯特的邮件看起来有种忙碌的温馨感，超市促销、楼盘开售，还有些是游戏登录验证信件。
　　然后他翻到最新邮件，迅速点开了最上面那封熟悉配色的自定义信件。
　　夜翼先抄送了定位发到通讯频道里，然后才点开视频。
　　他脸色一变：“泥脸！”
　　“B，阿卡姆出乱子了！”
　　“我知道，遗孤和罗宾都在这里。”蝙蝠侠的声音传回来，语气严厉：“等待我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要擅自行动！”
　　小丑不会低估任何人，他是一个冷静的高明罪犯，枪声总在精妙的舞台布置后响起。
　　蝙蝠侠加快了钩爪枪飞荡的速度。
　　他担心温斯特会低估小丑的可怕之处。
　　15.
　　两枪胸口一枪头，标准的击杀确认流程。
　　虽然无法排除小丑在后续任务中登场起到剧情推动作用的可能，但……
　　我仔细观察并记录他的外表特征。
　　绿头发大白脸、烟熏眼影、红色笑唇和紫西装，波点口袋巾。
　　我沉痛地想。
　　没关系，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勉强穿成这样，成为翘起韦恩先生和蝙蝠侠之间绝美爱情的杠杆。
　　……这大白脸，亲妈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他是谁。
　　我又对着他的脸补了一枪；
　　他烂在血泊里，关节扭曲。
　　感觉轻轻松松啊！
　　很好杀啊！
　　……至少比以月为单位骨折脑震荡但就是不死的韦恩脆脆鲨好杀。
　　我谨慎地观望了一会儿，确认四周没有其他人在埋伏，这才直奔场地中间的韦恩先生，他的头垂得很低，我几乎看不到他身体有呼吸的起伏。
　　我心里一紧，扶住他的肩膀，立刻抽出战术匕首，打算割断绑着他的绳子：“布鲁斯老爷——”
　　然而下一秒，一张被涂抹得惨白的陌生面孔猛地抬了起来！
　　水流冲花了他脸上的油彩，眼妆晕湿，黑色的细流像眼泪一样糊下来，红唇裂到耳后。
　　“Surprise～HAHA！”
　　他张开嘴，一股绿色的毒气扑面而来！


第83章 
　　1.
　　眼前景色一变, 夜色漆黑，悠扬的钢琴曲隐隐约约传来，其中夹杂着诡异的OOXX声。
　　紧接着钢琴曲开始变异, 时而像丧尸悲号、时而又像用指甲在挠玻璃。
　　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下一秒，钢琴声戛然而止。
　　琴房门推开, 赤裸着精壮的上半身、只围着一块浴巾的谢总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哇, 他还知道围块浴巾。
　　“你，去给我拿袋冰块，”谢总面色阴沉, 双眸闪烁着冷厉的光：“这女人……”
　　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我的胸腔里澎湃, 暴虐、冷酷，无与伦比的毁灭意志——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
　　2.
　　谢总蒙了，他捂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我阴恻恻地看着他：“做完自己把钢琴擦了，擦三遍，还有琴凳。”
　　谢总：“？？？”
　　下一秒，楚楚可怜、面色潮红的小白花也出来了，她举着血肉模糊的手指：“谢总，我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弹钢琴……”
　　“啪”地一声, 我反手又一巴掌。
　　小白花也被打蒙了：“？？？”
　　“你，马上打车去医院。”我无情命令道：“然后滚回家看看你正被亲亲老公雇的小流氓催收的可怜爸妈，出门找个班上。”
　　“都给我滚！”
　　3.
　　忍他俩很久了。
　　我狂笑着想。
　　……爽！！！
　　4.
　　下一秒景色变换，只见我历任雇主们排着队向我走来, 各有姿色、风韵犹存，离远看还以为是什么男模大队。
　　但我一人一巴掌, 毫不手软。
　　“三分钟之内, 我要这个女人的……”
　　“啪！”
　　“把我大哥撞残，否则……”
　　“啪啪！”
　　“订婚戒指就在这片湖里, 管家……”
　　“啪啪！”
　　“等会。”我一把将螺旋飞走的段总揪了回来，补上一脚：“那么冷的水你咋不自己下去？”
　　“滚！”
　　我叉着腰大笑，笑声癫狂，是的，我正在恶毒地报复这群弱智雇主和这个世界——
　　等一下！
　　这种轻度麻醉感和愉悦感，使人置身幻觉并抑制不住地发笑……
　　是笑气！！！
　　5.
　　“我华夏人和黄赌毒不共戴天！”
　　我俩眼一睁一跃而起、震声大喝：
　　“我举报！”
　　但没蹦起来，因为有什么东西拽住了我的腿。
　　眼前的景色再次一变，昏暗的废弃仓库、正背对着我，用手里的枪枪口梳理头发的绿毛小丑。
　　他茫然而震惊地半扭过头看着我：“：O”。
　　“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小丑悲愤地大叫。
　　……是闪闪发光的三等功表彰诱惑。
　　但这不能说。
　　“能讨教一下扩散性气溶药剂的改制心得吗？”最后我只能努力诚挚地说：“这对我很重要。”
　　是的，我还是忘不了这个研究课题。
　　不为别的，主要是想多学一门专业技能：P
　　6.
　　现在我的处境非常尴尬，刚刚用来绑“韦恩先生”的椅子正在用来绑我——非常看得起我，手铐缚手，双腿用麻绳绑在凳子腿上。
　　很遗憾，战术头盔上的面罩是防打击面罩，而非防毒面具。
　　大意了，没有闪，忘记你们哥谭反派人均化学大师了。
　　撇嘴.jpg
　　我随手携带的武器被凌乱地扔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包括头盔和防弹背心……不过幸好我的防弹背心下面是黑西装搭配酒红色领带。
　　我猜我现在一定非常帅。
　　7.
　　小丑瞥了一眼我；
　　小丑又瞥了一眼我。
　　他抓了一把椅子扔到我面前，自己坐在上面，端详着我；
　　我震惊地发现他的底妆不但卡粉，居然还搓泥。
　　“开枪——Boom！”小丑幸灾乐祸地说：“猜猜你刚刚杀死了谁？”
　　我略一沉思：“总之不是韦恩先生。”
　　虽然误杀然后悔恨终生是正邪对抗中的经典桥段，但……但他身后那具假的小丑尸体正在原地蛄蛹，迸溅的泥浆满地都是啊！
　　这让我很难违心地配合他说出“是韦恩先生”的猜测。
　　我一度怀疑这东西都不是碳基生物。
　　小丑：“……”
　　他露出了一个全世界疯批男配的通用狞笑，只不过因为他的下巴比较长，显得非常像个红白配色的鞋拔子。
　　然后他手里的枪抵上了我的眉心。
　　“想不想看脑浆开花？”小丑笑嘻嘻地低声说。
　　“可以试试。”我淡定地道：“我赌你的枪里——”
　　8.
　　“嘭”！
　　随着一声爆响，礼花彩带和亮晶晶的大闪片缤纷飘落，小丑瞪大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我：“……”
　　他发出了尖叫：“啊啊啊——”
　　我：“。”
　　肯定没有子弹啊！！！
　　表演型人格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对人质的折磨？
　　根据我的经验，稍等应该还会有注射药剂的经典片段。虽然一般都是给总裁注射量身定制的催情药物以便推进剧情，不过考虑到我们是无CP赛道，那么……
　　果然，冷静下来的小丑一转身，左手四个指缝里神秘地晃出一排针剂。紫色的药液在注射管里粘稠地晃动，他的笑容也非常粘稠。
　　“我们的小饼干已经享用了前菜，接下来该是正餐啦～”
　　小丑看了看手机屏幕：“哟，主角马上就位，让我们看看演员的表演！”
　　他拍了拍掌，仓库门推开，一群戴着小丑面具的小丑帮成员蜂拥而入，我被笑脸包围，服务非常真诚。
　　体验很愉快，但下次还是不来了：）
　　这时，我看到一缕熟悉银色在半掩的仓库门口一闪而过。
　　我：“？？？”
　　9.
　　……绑我就算了，怎么还偷我很贵的车啊？！
　　（崩溃大叫）.jpg
　　我正准备谴责小丑帮成员这令人发指的行为，突然看到走在前面的小丑帮成员回过头看了那辆默默跟在身后的克尔维特一眼；
　　然后他们又仿佛十分难以置信般猛地扭头看了一眼。
　　我和小丑一起投去困惑的视线。但就在这一瞬间，那辆克尔维特突然拔地而起——
　　是真的拔地而起。
　　金属零件切分、组装，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零件锲合和钢铁榫卯衔接重组的撞击声，一个钢铁巨人单手撑地，足轮优雅地滑动，眨眼间就撞碎了仓库大门框架！
　　他的手臂零件有序后推、重组，一管机枪炮筒在嗡嗡震响中对着我头顶偏上的位置迅猛开枪！
　　我和他蓝色的环状灯眼对视。
　　无暇顾及我的车为什么突然变成了人，情急之下我原地起跃、高举被铐住的双手，子弹射穿紧绷的铐链中部，手铐崩开；
　　然后我在半空借力扭腰，反腿戴着捆住我双腿的椅子照着站在身旁的小丑脑袋上精准砸去！
　　小丑被砸得一个倒仰，摔倒在地上，胡乱挥舞着双手；而我腿上的凳子被砸得四分五裂，轻松一抖就连着绳子一起掉在了地上。
　　10.
　　震撼。
　　我真的要给FBI的外包改装公司送锦旗！！！（欢呼）
　　11.
　　蝙蝠系义警在以最快速度赶往定位点。
　　12.
　　温斯特一脚踩断某小丑帮成员手臂，悍猛夺枪，反手开火；
　　克尔维特变身成的巨型钢铁机器人对着仓库棚顶射了一炮，棚顶在土木石灰中轰然坍塌、瞬间砸飞十几个小丑帮成员。
　　13.
　　蝙蝠系义警在赶路。
　　14.
　　小丑面目狰狞地扑上去，双手掐住温斯特的脖子，但却被温斯特一个下沉肘砸开！情急之下小丑掏出刚刚的礼花枪，手指扣动扳机，温斯特攥拳挺臂，借惯性格开枪口！
　　一道火花射穿棚顶，双方都愣了一下。
　　小丑帮成员愤怒地开着铲车冲进倒坍的仓库废墟，发出同归于尽的咆哮声，钢铁巨人脱手甩出手臂上的三棱刀，拦在铲车前；随即他轻盈地滑动足轮探过来握住刀柄一拉——
　　铲车被纵向剖成了两半！
　　15.
　　再快点，再快点。
　　蝙蝠侠想。
　　不要让温斯特被小丑残害。
　　16.
　　温斯特握住小丑的手指反向一掰，他手里的枪应声落地，而后温斯特飞跳暴起、当胸一脚，小丑惨叫着砸进了身后的废墟里！
　　“小蝙蝠——”
　　小丑惊恐地大叫出声！
　　你在哪！
　　再不来我就要被你的管家活活打死了！！！
　　17.
　　小丑正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嵌在废墟里，表情扭曲。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枪，掰开弹夹确认后面的子弹究竟是恶搞礼花还是实弹。
　　太好了，是黄铜实弹！
　　我拉动枪栓上膛，提着枪默默地看着被打得满嘴鲜血的小丑。
　　他也看着我，露出一个牙齿沾血的诡异笑容：“你不能杀我。”
　　他癫狂大笑：“我是蝙蝠侠的宿敌，是蝙蝠侠命中注定——”
　　18.
　　我：“……”
　　我果断开枪，仍旧是标准的两枪胸口一枪头。
　　我服了，什么极端梦男发言。
　　下辈子不许了噢：D
　　19.
　　小丑干枯地瞪大眼睛，眉心一个血洞。
　　幸好我吃一堑长一智，只见一股紫色的奇怪气体从他的嘴巴里逸散出来——
　　钢铁巨人凑了上来，他巨大的头一下就把我撞开，贴脸凑上去，那点紫色的毒雾都被他吸了进去。
　　他抽了抽鼻子，仿佛在回味。
　　“好臭。”然后他大声：“呕——！”
　　一滩黄绿色机油状液体洒在地上，发出被腐蚀般的泡腾片融化声，然后逐渐归于平静。
　　无人在意。
　　我大惊失色：“你居然还会说话！”
　　好智能的车载AI！
　　我俩面面相觑。
　　20.
　　蝙蝠系义警终于抵达了远远可以看见废弃仓库的位置。
　　整个仓库垮塌得不成样子，天空弥漫着激扬而起的灰尘，形成一道脏兮兮的虹瀑。
　　蝙蝠侠咬牙，蝙蝠车速度飙到极致。
　　21.
　　“你不害怕吗？”
　　钢铁巨人好奇地低头看我搬动小丑的尸体。
　　“只是尸体而已。”我把他放到一旁，但当我再去搬动其他中枪的小丑帮成员时……
　　他们居然发出了活蹦乱跳的“哎呦哎呦”声音！
　　我：“……？”
　　这都不死？
　　你们哥谭的小怪是人均锁血挂、以便义警们能够快速进行一个头皮按摩吗？
　　钢铁巨人在忙碌的我身后滑来滑去。
　　“我是说，你不害怕我？”
　　闻言我惊奇地看着他：“你知道你有多贵吗？”
　　我大声控诉：“我花了很多钱——我应得的！！！”
　　22.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不到5。
　　深受打击，真的。
　　除了小丑之外，只被房顶砸死两个、还有一个不幸跌倒时扭断了脖子，他们四个的尸体躺在地上，安详得像睡着了。
　　不过我并没有感到惊讶。
　　这很正常，既然霸总的世界里每天都有首富在破产流落街头——虽然我们知道公司破产董事长本人不一定破产更遑论流落街头；
　　那么在超英的世界里虽然每天都有小喽啰挨揍，但却没有人死去、甚至能循环反复使用，这也很正常。
　　我迅速接受了这个设定。
　　……当然不是在为只需要写四份报告提交快穿局而感到开心：D
　　“现在我们做什么？”
　　自称“横炮”的汽车人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决定叫他“汽车人”，因为他是个汽车变的机器人。
　　“当然是毁尸灭迹。”我安详地掏出我的乐高枪。
　　23.
　　入乡随俗。
　　失踪总比被杀好听点。
　　我对着死不瞑目的小丑淡定地扣动扳机。
　　“嘭”地一声，尸体变成一滩爆炸开的乐高积木，花花绿绿，叮铃铃地滚了满地，我捡起一个透明的绿色积木块，怀疑它是一颗小丑的头发；
　　这时我身边的横炮却突然猛地低身一转，齐里咔嚓变回了跑车的模样！
　　我还沉浸在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一大堆乐高积木零件的思绪中没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身后飘过一个模糊的影子！
　　战斗本能使我下意识拧身开枪，乐高子弹螺旋着飞出——
　　一切仿佛加载了慢动作滤镜。
　　半空中飞舞的蝙蝠侠那白色的护目镜眼膜瞪大了，他满脸错愕地看着我。
　　我猛然惊醒，惊恐地尔康手大叫：“不——”
　　24.
　　“嘭”！
　　在礼花般夸张的空爆声中，一个拇指大的黑色小鼻嘎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25.
　　“蝙——蝠——侠！！！”


第84章 
　　1.
　　在横冲直撞的巨响中, 一个和玩具坦克差不多大的黑影率先冲进了随后赶来的蝙蝠系义警们视野里；
　　小鸟们：“……？”
　　紧接着，西装革履、生龙活虎的温斯特一脚踹开摇摇欲坠的仓库残垣，也追了出来。
　　小鸟们：“？？？”
　　温斯特狼狈大喊：“抓住你爸！”
　　2.
　　……管家一声令下, 全蝙蝠系义警都吻了上去。
　　3.
　　虽然措辞略有那个，但其实我也不想的。
　　很恐怖, 我只能说很恐怖啊！
　　首先这个乐高枪的功效我也不是完全清楚, 其次……击中蝙蝠侠真的是个意外。
　　为我的鲁莽自罚三杯一点点：P
　　不过我其实也有在第一时间冲上去抢救。
　　我发誓，那个黑色小鼻嘎从半空掉下来时，我下意识扑上去伸手去接, 却惨遭一蹬, 差点摔了个跟头；
　　这小玩意儿居然是个活的乐高人仔，且弹跳力惊人，总之比老爷树蛙和蚂蚱蹦得都高。
　　我：“……？”
　　我本来都已经做好了重拼蝙蝠侠的最坏打算了！
　　完蛋了，人究竟能在工作里捅多大的篓子。（缓缓跪地）
　　4.
　　韦恩先生，你介意你的另一半还没有你的○高吗？
　　（目移）.jpg
　　要不要看看超人股呢？
　　要不要考虑一下柏拉图式恋爱呢？
　　……我对不起你啊！！！
　　我一边在脑海里迅速生成PlanA-F，一边向被变成乐高人仔的蝙蝠侠先生真诚道歉：“抱歉，蝙蝠侠先生，我会努力挽救——”
　　“嘶——！”
　　（恐怖的吸气声）
　　乐高蝙蝠侠蹲在断墙的一角, 单臂举着披风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并用粗粝的电流喉癌音：“我是黑夜，我是阴影，我是——”
　　我不由自主地安详接道：“你是百特曼。”
　　他愣了一下。
　　“好吧, 你已经听说过黑暗骑士的威名。”
　　“那么，你是谁？”
　　我：“……”
　　我：“？？？”
　　5.
　　还有失忆的事儿？
　　我天塌了。
　　以及……
　　蝙蝠侠小白花论又一有力佐证。
　　布蝠是真的！（举手欢呼）
　　6.
　　“温斯特·潘尼沃斯,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侄子。”我自我介绍道：“您好, 蝙蝠侠先生。”
　　下一秒，百特曼发出了放屁一样的奇怪响声……啊不是, 好像是Bbox口技。
　　“啊！”乐高小人以非常不符合物理学原理的弧度握拳弯腰，“臭——阿尔弗雷德！”
　　我：“？？？”
　　难道我叔曾经暴踹过罗密蝠的屁股吗？
　　我还在思考，这时突然听见迷你蝙蝠侠清了清嗓子。
　　“这栋建筑是你弄塌的吗？”
　　他严肃地问。
　　我瞥了一眼我的车，它好安静，一动不动地翘在废墟上，车头向天。
　　“是的。”我只好转过头含泪背锅：“但这只是一场意外……”
　　下一秒，乐高版的小小百特曼一跃而起，蹦跳着从我头顶飞过时，他还做了个鬼脸。
　　“噗噜噜，Bye-bye！”
　　7.
　　太好了，是你追我逃！
　　……我的工作没救了。（含泪）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据横炮后来描述，我俩当时状如一头杜宾在狂扑蜜蜂。我们时而在废墟上翩翩起舞、时而在地上疯狂刨土，场面混乱不堪，离远看我疑似已神智失常。
　　总之就是在这样的危险关头，近在咫尺的百特曼突然“啊哈”了一声。
　　他扭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地上的一滩小丑乐高积木。
　　“I have a good idea.”他邪魅一笑。
　　8.
　　我快掐人中了，我不敢想象今后的哥谭是什么样子：
　　显然我们不能指望一个乐高小人去打击体重200磅+的邪恶罪犯；
　　同时我们也不希望小朋友会在商店里购买的乐高套盒里掏出来一个活的Batman人仔。
　　别管是蝙蝠侠真的被变成了乐高小人、还是说乐高世界的百特曼被带来了真实世界，我觉得当务之急都是抓住他然后崩上一枪。
　　我一个转身准备邪恶地扑上去抓住百特曼，只见他突然高举起了自己的U型手。
　　我：“……？”
　　紧接着，无数乐高砖块被他胡乱丢到身后，一滩小丑瞬间被翻得乱乱糟糟；但不远处，一辆帅气的乐高蝙蝠车正在以做梦般的速度砌墙般狂野出现！
　　我：“……”
　　我：“？？？”
　　百特曼跳上眨眼完工的蝙蝠车，一阵劲爆的电吉他声响起！
　　紧接着蝙蝠车起飞，在我震惊的目光中，蝙蝠车两侧缓缓展开了黑色的宽翼，蝙蝠飞机堂堂出现，自由自在地向空中驶去！
　　情急之下，我掏出乐高枪眼疾手快地开枪。
　　9.
　　复活吧，我的……蝙蝠侠！
　　10.
　　乐高子弹射出，在噼里啪啦的零件掉落声中，拥有直角屁股的百特曼双手握着仅剩的一个方形方向盘，瞬间滞空。
　　“噢。”他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下面。
　　“臭潘尼——啊啊啊！”
　　他的无纺布小披风向上飞卷，遮挡住了视线，我抓住时机，阴险地一把攥住掉下来的百特曼！
　　我举起枪：“那么……”
　　百特曼面罩外的下巴上露出一个白花花的咬牙涂鸦表情。
　　然后他掏出了一个边角圆润、一看就是8+年龄分级产物的可爱蝙蝠镖，冲着我的鼻子丢了过来。
　　嘻嘻，塑料玩具能有——
　　11.
　　“嗷呜！”
　　我手一松，捂着鼻子差点飙泪。
　　我收回前文的发言。
　　这蝙蝠侠小吗？这蝙蝠侠可太好了！
　　你可以去打击200+磅的罪犯。
　　我○，好疼qaq
　　12.
　　以上就是我为什么会和一窝子花里胡哨的蝙蝠们狂追一个乐高人仔的事件始末。
　　他们的装备比一位赤手空拳的柔弱管家好多了，总之在一番辗转腾挪后，我们终于成功将乱窜的百特曼缉拿归案，红罗宾贡献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盒子，把这个喋喋不休的乐高人仔成功扣住。
　　百特曼的U型手怒锤盒壁：“罗宾！你应该和老爸一起反抗阿尔弗雷德的统治！”
　　13.
　　我：“？？？”
　　哥们你说啥？
　　Excuse me你刚刚是不是同时说了【老爸】和【阿尔弗雷德】？！
　　我叔为啥会统治你们蝙蝠家的小孩？
　　难道你们……
　　我感觉红罗宾一瞬间炸毛了，就是那种鸟从扁扁一下子变成球球的炸毛；但我没空管他——
　　因为我也没好到哪去。
　　我发出了不可名状的尖叫：“等等，你们已经结婚了？”
　　“什么时候？！”
　　14.
　　百特曼“嗤”了一下，然后撅起嘴：“我还——”
　　“是的！”夜翼突然高声打断他的话：“布鲁斯和蝙蝠侠——正有此种打算！”
　　15.
　　百特曼：“？？？”
　　温斯特：“？？？”
　　百特曼白色发光的护目镜左右动了动：“o_0？”
　　所有小鸟一齐疯狂眨眼。
　　拜托了求你配合一下，当然知悉多元宇宙存在的蝙蝠系义警们无助地心想。
　　我们这里的情况……
　　很特殊啊！！！
　　16.
　　“好吧。”在沉默中百特曼缓缓开口，然后他做了个鬼脸。
　　“在我的世界里，是的。”
　　“我和布鲁斯·韦恩有一个……呃，一堆孩子。”
　　17.
　　我跌坐在地。
　　我大脑空白。零
　　喜报，确定了百特曼来自乐高世界；
　　悲报，乐高世界的蝙蝠侠和韦恩已经结婚，乐高我叔疑似每天要带双倍的小孩。
　　乐高我叔的未来就是我的未来，这意味着以后我也要带……呃，双倍的小孩。
　　其中不但有总裁病症严重的豪门继承人，还有暴力能打且天才的义警小孩即将加入豪华套餐。
　　感觉前途一片完蛋啊。
　　（倒在地上阴暗地流下面条宽的眼泪）.jpg
　　18.
　　夜翼小心翼翼地把我拎了起来。
　　“你……”他欲言又止：“你还好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我很好，”我说：“我没问题。”
　　……没问题个毛线。
　　Fu.ck Batman：）
　　19.
　　我的心态些许平复。
　　没关系，调整工作预期是打工人的必备技能。
　　刚清点完战场的红罗宾捅了捅我，小声问道：“小丑呢？你不会是把他……”
　　“我不知道啊。”我茫然且真诚地看着他，双眼闪烁着清澈的光：“他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红罗宾嘴角抽动：“……”
　　“那，这些小丑帮成员和雇佣兵……”
　　“我不知道啊。”我继续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他们这么不抗揍。”
　　然后我羞赧一笑：“忘了说，其实我是华夏龙组的特派执行员。”
　　20.
　　红罗宾：“……”
　　华夏龙组必定存在！
　　……我一定会证明的！！！
　　（咽气）.jpg
　　21.
　　而百特曼正站在罗宾摩托的车把上和夜翼交换情报。
　　当然，或许我们可以把吐槽当做交换情报的一种方式。
　　“是的，我离家出走了。”百特曼自豪且大声地说：“总之，我在打开电梯门的一瞬间就来到了这里。”
　　“那么，你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呢？”搅局者弯着腰，双手撑着膝盖认真地看着体型迷你的蝙蝠侠提问道。
　　百特曼双手握拳，并发出了发动机一样的轰鸣声。
　　“因为阿尔弗雷德给我的蝙蝠电脑启动了家长模式！”
　　他疯狂甩头：“臭——阿尔弗雷德！！！”
　　22.
　　我：“？？？”
　　家长模式？为什么我叔会给蝙蝠侠的电脑开启家长模式？
　　就算你和韦恩先生结了婚，一位普通的年迈老管家也不应该拥有蝙蝠侠计算机的最高权限吧？
　　我这么想，于是我也这么问了。
　　刹那间，我听到了好几道倒吸冷气的声音。
　　23.
　　是吧，我是蝙蝠系义警我也不理解。
　　24.
　　百特曼开朗大笑：“因为，他是我老爸——”
　　我差点就不礼貌地一把抓住他，但良好的教养使我忍住了，我只是抓着头并发出了呱呱的大叫声。
　　“什么？”
　　“蝙蝠侠姓潘尼沃斯？？？”


第85章 
　　1.
　　混乱, 震撼。
　　原来我和我叔拿的居然是外戚干政的剧本吗？
　　在场每一个人都在竭力否认，百特曼强调他只是话没说完，蝙蝠系义警们表示事实绝非如此；
　　但众所周知,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也不会放弃追查。
　　2.
　　对此我只想说……
　　全力买入蝠布股！买入！买入！！！
　　对不起了, 布蝠。（沉痛）
　　3.
　　戈登警长很快就带着警员们赶来，夜翼和红罗宾帮助处理了事故现场。
　　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被小丑绑架，想必你一定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
　　“你确定小丑真的中途离开了吗？”
　　作为受害人, 我沉痛地低着头。
　　“是的, 他离开了我们。”
　　戈登警长叹了口气：“近期注意安全，我想他还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我心说那应该是没可能了。
　　“对了，我能把那些乐高积木块带走吗？”
　　“当然。”
　　于是我找了个簸箕，把五颜六色的积木块扫成一堆、倒进有害垃圾回收桶后，溜溜达达地走了。
　　4.
　　“从血迹喷溅和出血量情况来看，似乎有人以躺姿在那儿遭受过主动脉重创。”
　　过了一会儿夜翼悄悄对我说：“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温斯特。”
　　我露出微笑：“混乱下我的确开枪击中了他，但是他逃跑了——如果找到他的尸体确认他已死亡，我愿意配合警方调查。”
　　沉默片刻。
　　夜翼笑了一下：“只是例行询问, 别见怪。”
　　我也笑了一下：“看您这个业务熟练程度，我还以为您也是警察呢。”
　　5.
　　夜翼，迪克·格雷森，AKA布鲁德海文小警察：“……”
　　“哈哈。”他立刻开朗大笑：“怎么可能呢？”
　　“都怪蝙蝠侠！”
　　6.
　　现场调查的后续交给警方, 经过协商，我们决定先一起回韦恩庄园。
　　但几位蝙蝠系义警却突然吵得不可开交, 我偷偷一听, 原来他们在争夺蝙蝠车的驾驶权。
　　是的，虽然蝙蝠侠暂时不在, 但蝙蝠车还停在外面，得尽快开走以防挤占公交车道。
　　我：“……”
　　“总之罗宾不行。”我建议道：“身高影响腿长，我怕他够不到刹车和油门。”
　　罗宾的咆哮声戛然而止，夜翼一边干笑一边捂住了他火山喷发一样的嘴巴。
　　小盒子里的百特曼大胆开麦：“其实我也……”
　　“你更不行。”我慈爱地说：“你只是个小鼻嘎，还没有喇叭按钮大。”
　　7.
　　现在破防大叫的有两个了：P
　　8.
　　我不清楚他们怎么协商的，总之最后是夜翼成功竞得了蝙蝠车的驾驶位，他相当熟练地把自己的摩托塞进了蝙蝠车后备箱。
　　看来是有备而来。
　　“要坐副驾位吗？”他热情地招呼我。
　　虽然非常想体验一下，但我怕横炮自己把自己开回家会吓到他们。
　　遂婉拒。
　　“有没有人想坐我的副驾驶？”我也热情地招呼其他人。
　　然而大家看起来兴致不高，纷纷骑着罗宾摩托走了。
　　你们…会…后悔的……
　　（阴暗地爬走）.jpg
　　9.
　　回到庄园。
　　推开门就，发现红头罩正潇洒地坐在沙发上，他单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还翘着一条腿。
　　他的作战夹克和工装裤灰扑扑的，显然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不是，哥们，你就非要一身灰坐在我新买的沙发垫上吗？
　　雷霆震怒，握拳猛瞪。
　　红头罩一边举起手和我身后鱼贯而入的蝙蝠义警们打招呼，一边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瞪我干嘛？”
　　下一秒，其他蝙蝠系义警也熟练地挑选了心仪的位置舒服坐下，其他沙发垫也未能幸免于难。
　　……我听见了我血压飙升的声音。
　　“你们那儿也这样吗？”我悄悄问百特曼。
　　“Nope.”百特曼很用力地否认道：“I work alone！”
　　懂了，他家也这样。
　　我仿佛看到了这间客厅日后塞满小孩的可怖场景。
　　眼前一黑。
　　这时，我突然发现居然没有任何一位少爷小姐出现。
　　不应该啊，他们很爱看热闹的。
　　“应该都在上班吧。”红罗宾看了看一旁的挂钟：“因为他们都热爱工作。”
　　10.
　　“那布鲁斯老爷呢？”
　　我举起手机，屏幕上跳出了冷冰冰的“对方不在服务区”的提示。
　　“或许。”搅局者沉默了一会儿。
　　“他正在北极……潜水……”
　　11.
　　我：“？？？”
　　你自己听听这是什么话呢！
　　……不过听起来好像也很合理:）
　　我给所有人上了茶点，没有可乐：“请自便。”
　　因为有些事情，我急需向我叔求证。
　　12.
　　“……叔啊，我真的没有一个堂兄吗？”
　　我抱着阿尔弗雷德叔叔的腿痛哭：“您就没有一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吗？”
　　“求您告诉我吧，哪怕他的真实身份是蝙蝠侠我也可以接受的！”
　　我叔嘴角抽搐，他拼尽全力解释：“我只有一个女儿，你也只有一个堂姐。”
　　“孩子，接受现实吧。你既没有堂兄也没有堂弟。”
　　13.
　　蝙蝠侠绝对不是你堂兄，好吗？
　　14.
　　我手一松，跌坐在地，绝望地喃喃自语。
　　“或许……我还有除了您以外的另一位叔叔吗？”
　　其实仔细想想，成熟儒雅、风韵犹存的50岁年上daddy款蝙蝠侠也并非不能接受……
　　（猫猫头嗦手指）.jpg
　　15.
　　阿福：“？？？”
　　阿福努力抑制住站起来抄着轮椅把温斯特揍出病房的冲动：“你也没有其他叔叔！！！”
　　16.
　　蝙蝠侠绝对不是你老叔，好吗？
　　19.
　　我也由衷地如此期待，毕竟……
　　毕竟如果蝙蝠侠是我叔的话，婚后韦恩先生将自动成为我老叔、那我也将不再是蝙蝠叔叔，而是自动降辈为蝙蝠他大侄儿了。
　　闭眼.jpg
　　“既然如此，为了潘尼沃斯家族的荣光，”我握着我叔叔的手深情地说：
　　“是时候拥立我为新的蝙蝠侠了！”
　　20.
　　我被我叔揍出病房：P
　　21.
　　愁眉不展地路过餐厅，发现之前勉强拼好的餐桌再一次塌掉了。
　　推测可能是由于没有正确图纸所以受力结构错误，以至于散架。
　　一阵喧闹的摇滚音乐从客厅传来，走过去一看，发现竟是百特曼正在开演唱会——他在古董八音盒底座上蹦蹦跳跳，而原本站在上面的小王子雕塑则无助地四脚朝天、躺在一旁。
　　我灵机一动。
　　“您愿意帮个忙吗？”我礼貌问道：“我们的餐桌出现了一点小故障，或许只有您能拯救它。”
　　“拜托了，蝙蝠侠！”
　　22.
　　百特曼骄傲地去拼餐桌了。
　　我们一群人围在餐厅门口，看见他站在积木山上，高举起闪闪发光的U型手，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但是在此之前。”百特曼说：“我要给自己置办一些生活必需品。”
　　一阵线条状的特效一闪而过，红色的龙虾飞了出来。
　　“芝士焗龙虾！”
　　一阵线条状的特效再次一闪而过，水瓶出现了。
　　“可乐！”
　　一群线条状的特效出现！
　　“小礼服、蝙蝠车、微波炉烤箱和炸弹！！！”
　　23.
　　我：“？？？”
　　炸弹应该算在生活必需品里吗？
　　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请问，”我看着地上几乎已经空了的乐高积木堆说道：“我们的桌子去哪了呢？”
　　剩下的积木块还够拼出来一根桌子腿吗？
　　百特曼挥舞着手上绿色的、写着【100】的扁积木方块，邪肆一笑。
　　“再买一张。”
　　“布鲁斯·韦恩不差钱。”
　　24.
　　我一定要找个机会把蝙蝠侠崩回来。
　　真的。
　　但不是现在，因为我还没想好编个什么理由才能向他合理地解释，我究竟是怎么一枪把他打进乐高玩具城的。
　　（目移）
　　25.
　　我转头就去订新的餐桌，并希望它能在晚餐前送到。
　　这时，我看见红罗宾鸟鸟祟祟地在身后冒头。
　　“你还好吗？”他关心道:“或许你可以考虑休息一下，恢复一下心情。”
　　“我们可以……”
　　然而他话音未落，我竟突然听见远远地传来了轰的一声巨响；
　　我表情一变，立刻冲向声源所在！
　　黑烟。
　　滚滚的黑烟。
　　我的厨房正被淹没在一片诡异而不祥的浓雾里，百特曼站在罗宾的手臂上，用披风掩盖着下半张脸，做出防守的姿态。
　　一群戴着多米诺面具的小孩整齐而心虚地看着我。
　　我一个头变三个头大:“……”
　　厨——房——（撕心裂肺）
　　26.
　　Hello？
　　有人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是这样的温斯特，”红头罩勇敢地开口:“我们想帮你分担一下晚餐的重任……”
　　我快哭了。
　　在这之前，晚餐其实也并非重任。
　　“然后我们的蝙蝠侠说，他精通厨艺……”
　　“是的。”百特曼理直气壮地开口:“阿尔弗雷德经常把龙虾和红酒牛肉饭放在冰箱里，等我打击犯罪回来自热当宵夜。”
　　“所以对于如何使用蝙蝠微波炉，我很有经验！”
　　27.
　　我缓缓闭上眼。
　　乐高微波炉被炸只会变成乐高积木重拼。
　　你当然有经验了！！！
　　……有能耐你把我的厨房再重新拼上啊！
　　28.
　　“这很简单。”
　　百特曼略一沉思。
　　“我一定会还给你一个完美的厨房！”
　　29.
　　我半信半疑地离开了，因为百特曼说我们就连呼吸都在影响他的发挥。
　　又过了一会儿，百特曼从厨房跳出了来。
　　“看看你的厨房吧，它看起来棒极了！”
　　我将信将疑地一探头，差点心梗，只见餐刀被挂在天上的乐高飞行艇上、电饭煲顶伸展出了长长的滑梯；
　　最劲爆的还得是摩天轮形状的调料罐架子——我的调味料罐子正在以超高离心转速一上一下地托马斯回旋转。
　　“让你的餐厨旅程充满乐趣！”百特曼叉腰大笑:“Surprise！”
　　30.
　　我:“……”
　　31.
　　我额头青筋直蹦地挽起袖子。
　　红头罩和红罗宾立刻一左一右地扑过来架住了我:
　　“温哥冷静——算了算了！！！”


第86章 
　　1.
　　殴打蝙蝠侠, 失败。
　　并非不敌，只是手下留情、怕把乐高人仔零件打飞而已。
　　严肃.jpg
　　不过我隆重宣布，由于开party的热闹厨房和我高端简洁的餐厨理念不符, 所以今晚我们吃外卖。
　　但蝙蝠系义警们还在看着我，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睛里甚至发射出了期待的光芒。
　　2.
　　“牛肉塔可？墨西哥鸡肉碗？”红头罩率先摸出手机兴致勃勃地问其他人：“有没有人吃芝士玉米狗？”
　　我：“……？”
　　你还点上菜了——你以为你是贪吃小浣熊吗？
　　“塔可加一份牛油果, 不要甘蓝菜和胡萝卜。”红罗宾积极举手响应。
　　我：“？？？”
　　请问你们没有家吗？
　　都准备吃外卖了还不各回各家吗？
　　……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少爷们待会儿回家后被红头罩左拥右抱啊！
　　搅局者突然凑了过来：“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温斯特。”
　　她笑嘻嘻地说：“因为如果韦恩和蝙蝠侠在一起了，我们会常来的。”
　　3.
　　：）。
　　我宣布你是邪恶金毛小狗。
　　……我将在外卖送达韦恩庄园时偷偷在你的塔可里加入大量甘蓝菜和胡萝卜！
　　4.
　　在等待外卖送达的时间里，我紧急确认了各位少爷小姐的动向：
　　迪克说他在警局加班, 杰森说他在冰山餐厅加班, 提姆在出席晚宴，史蒂芬妮在参加社会实践活动，卡珊德拉有彩排行程。
　　而达米安少爷在肯特农场做客——这是肯特先生亲自打电话告诉我的。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我带着预制营养餐来到了芭芭拉小姐的病房。
　　“如无必要，今天请不要离开房间。”我热心建议。
　　芭芭拉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有一些……很危险的怪人正在韦恩庄园里徘徊，”我斟酌片刻：“为了您的安全，今晚早点休息。”
　　“晚安，芭芭拉小姐。”
　　5.
　　不敢肯定芭芭拉是不是蝙蝠系激推，以防出现抄着轮椅弹跳起步的医学奇迹现象, 我决定干脆隐瞒这个消息。
　　反正绝对不会有任何一只小蝙蝠知道我正在背后大声蛐蛐他们的！
　　叉腰.jpg
　　6.
　　碰巧从通讯频道里听到了全部对话的小鸟们:“？？？”
　　“危险？”
　　红头罩指了指自己。
　　“怪人？”
　　夜翼睁大眼睛。
　　“确实很怪。”红罗宾眼神刻意而挑剔地在夜翼的制服上下扫动，他幽幽地开口:“或许你可以考虑加一块披风。”
　　“那更怪。”夜翼一甩头:“我认为我的审美没有任何问题。”
　　“这和审美无关。”遗孤开口：“面具紧身衣……”
　　听起来已经非常不正常，视觉效果也是更加炸裂。
　　“我想说很久了。”达米安沉思着开口打断所有人的话：
　　“全包式头盔和下半张脸覆面系等会要怎样在潘尼沃斯面前吃饭？”
　　7.
　　红头罩：“……”
　　搅局者：“……”
　　遗孤：“……”
　　8.
　　我带着送达的外卖袋子回到客厅时，蝙蝠系义警们非但没有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等饭, 反而纷纷起立面向门外。
　　“突然想起晚点还要夜巡。”他们安详地说：“谢谢你，我们这就告辞了。”
　　我：“？？？”
　　他们真的好忙。
　　算了, 怜爱一下。
　　我客气地说：“要不吃完饭再走吧。”
　　然后我把外卖袋子放在桌子上：“至少不要一边赶路一边吃饭, 那样对胃不好。”
　　是的我就是这样很容易心软的人。
　　……谁嘲笑我就会被我连夜暗杀：）
　　“夜巡！”红罗宾刚想说点什么，百特曼却突然从桌子上蹦起来打断了他的话：“我有一个赞爆了的摇滚乐夜巡歌单可以分享给你们！”
　　他大声说：“有谁想要？”
　　9.
　　无数个问号吹气球一样从他们的头顶冒了出来, 差点把我挤出客厅。
　　“夜巡摇滚乐？？？”夜翼睁大了眼睛，语气复杂：“你是说……”
　　“是的，夜巡。”百特曼骄傲地大笑：“身为蝙蝠侠怎么可以缺席重要的夜巡？”
　　他从身后的次元披风下掏出了……一把喷钞枪！
　　百特曼扣动扳机，绿色的扁方片积木块迅速弹出，每一张都印着小蝙蝠的形状。
　　“蝙蝠纸钞是打击罪犯的重要道具！”
　　10.
　　我：“？？？”
　　……昂比例五包！
　　幸好没有被丢到乐高世界上班，否则我无法想象我将遭受到怎样非人的精神折磨。
　　对了，关于如何把我们的蝙蝠侠无痛变回来，或许我可以问一下在乐高世界工作的同事。
　　11.
　　送走一群小蝙蝠，我火速回到房间打开工作笔记，敲响同事的对话框。
　　同事秒回：“礼物怎么样？”
　　“这样你就可以拥有很多乐高积木了！”他高兴地说：“绝对正版，支持全国专柜检验！”
　　我：“……”
　　我：“？？？”
　　“你寄给我那把枪就为了这个？”
　　“嗯嗯。”同事高兴地说：“不然呢？”
　　……我服了，乐高真的会吃掉人的脑子。
　　好吧，塑料小人本来就没有脑结构，理解。
　　但我还是不抱希望地提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不小心用那把枪把人打进了乐高世界……”
　　对面沉默了好久。
　　“你不会真的这么干了吧？”
　　我回复了一个领结猫打滚的表情包。
　　“多久了？”他问：“你知道，人是不能吃积木的吧？”
　　12.
　　我：“……”
　　我：“…………”
　　我缓缓碎掉了。
　　蝙蝠侠的万能腰带里一定有足够充饥的应急食物吧？！
　　啊啊啊蝙蝠哥我对不起你啊！！！
　　“赶紧把他带回来，在快穿局没有给你发违规通知之前。”同事提醒道：“这属于重大事故，被抓到是要扣绩效的。”
　　我瞬间站了起来：“我这就去！”
　　蝙蝠侠，老子来了！
　　（掏枪）
　　13.
　　我左手举着捞鱼网兜、右手举着乐高枪火速冲出房间。
　　我已经想好了对策：
　　首先，用渔网把百特曼扣住，然后崩他一枪——虽然捞鱼网有很大概率会被一坨突然出现的巨大蝙蝠一屁股坐烂，但这也没办法；
　　然后他肯定会质询这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14.
　　……哈哈，要不就解释说是历史研究所发掘的神奇文物吧！（开朗）
　　15.
　　总之正当我全副武装地冲进客厅准备动手时，却发现客厅里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穿着蝙蝠衣的超人，因为他正在天上飘着；
　　另一个是一位红蓝金配色制服的美丽女士，她的气质英俊坚毅、笑容却温柔而包容，腰带上还挂着一条隐隐发亮的绳索。
　　这个我认识……
　　她是神奇女侠！
　　他们本来正在和乐高蝙蝠侠说些什么，看见突然冲进来的我，瞬间停住话头、抬头望过来。
　　我下意识把手里的乐高枪藏到了身后。
　　神奇女侠表情奇怪地看着我高举捞鱼网的左手：“……？”
　　我愣了一下，立刻又把另一只手也背到了身后。
　　“您好。”我扬起一个礼貌的职业化微笑试图掩盖狼狈：“我是韦恩宅的管家，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吗？”
　　16.
　　呜呜呜，在女神面前丢脸了。
　　我补活了！
　　缓缓倒地.jpg
　　17.
　　但神奇女侠只是愣了一下，立刻便露出了一个亲和的笑容——就好像举着捞鱼网接待客人其实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样。
　　“你就是温斯特吗？”她笑着说：“很高兴见到你。”
　　“久仰大名。”
　　我：“？？？”
　　为什么每一位初次见面的超级英雄都这么说？
　　我只是个普通的管家——应该不是什么上了特殊关照名单的超级反派……吧？
　　“别紧张，我们只是来见一见这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她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超人：“今晚由超人帮忙代班蝙蝠侠的夜巡活动。”
　　超人好脾气地挥了挥手：“那么你们聊，我要去夜巡了。”
　　说完我眼睁睁地看着这只黑色的大号气球飘出了天窗，冲进了哥谭的茫茫夜色。
　　我心里一紧，冲到窗边扒着窗子大喊：“钩爪枪！请记得使用钩爪枪！”
　　女侠笑了一下：“你看起来很关心蝙蝠侠。”
　　“那么可以告诉我……”
　　“你是怎样把他的同位体带到这个宇宙的吗？”
　　18.
　　沉默，响亮的沉默。
　　该来的问题迟早会来，只是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神奇女侠放松地抱臂靠在身后的矮脚柜边，从她的肢体动作中来看，她并没有将这当成是一次审讯。
　　她似乎就只是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别担心，”神奇女侠热心安慰我道：“我们一定有办法将Bat带回来的，但是我希望你能提供一些解决问题的思路。”
　　“这位小小蝙蝠朋友说你是现场唯一一个目击者，所以我想，你可能会知道一些内情。”
　　19.
　　那可太知道了。
　　我攥紧了身后的乐高枪，时间紧迫，我似乎也编不出来更加听起来可信的理由了，于是我闭上眼沉痛地开口：
　　“其实……您可能不相信，但有很多科学定理是以目前的科技发展水平暂时无法解释的。”
　　“如果我说这是根据量子力学最新研究出来的勾股定理所产生的置换反应，即，人有可能突然做梦梦见乐高玩具城……”
　　“您会相信吗？”


第87章 
　　1.
　　“遇事不决, 量子力学。”
　　戴安娜在工作日记里庄重地写到。
　　“我们仍未知道黑暗骑士会梦见乐高玩具城吗？”
　　2.
　　“原来是这样。”
　　神奇女侠缓缓点了点头，沉吟不语：“……”
　　我紧张地盯着她，说实话我并不指望她能够相信——
　　“好吧, 我们会把这项重要定理纳入调查范围。”
　　女侠铿锵有力地说道。
　　我：“？？？”
　　老师，原来我们顾总还真是位天才物理学家啊？
　　他上次在联合国大会上以此项定律解释亡妻是如何复活时, 我还在笑他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九漏鱼竟是我自己。
　　（小丑脸）.jpg
　　3.
　　可能糊弄过去了, 也可能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我愁容满面地送上咖啡和冰激凌华夫饼，偷听女侠在和乐高蝙蝠侠吵架；
　　准确来说，是乐高蝙蝠侠在单方面满地打滚, 要求参与夜巡。
　　原来乐高小人翻起跟头来如此的灵活——真想去乐高世界出差然后在同事们的餐盘里仰卧起坐：D
　　“No, Bat.”女侠坚定地拒绝道：“在哥谭市找到你也要花费一些功夫。”
　　“No？no，no，nononooo！”
　　百特曼在新订购的那张一望无际大餐桌上翻滚，一阵低沉的喉癌音响起。
　　“你无法阻拦哥谭市拥抱它的恐惧！”
　　……您这个精神状态倒是挺让我感到恐惧的。
　　我摸了摸腰后的乐高枪，蠢蠢欲动。
　　女侠正慢里斯条地享用着那个朗姆酒提子味的冰激凌球，她好笑地瞥了一眼耍无赖的百特曼：“我会阻拦哥谭市实现这一梦想的。”
　　我：“……”
　　不能阻拦啊！否则我怎么把正版蝙蝠侠从乐高玩具城里再带回来？
　　当着女侠的面发射一记巴啦啦小魔仙动感光波吗？
　　我开始考虑用茶杯和杯碟眼疾手快地把百特曼夹出去处理掉的计划可行性。
　　正当我还在纠结时，女侠的通讯器突然响了。
　　4.
　　“我这里出现了一点意料外的状况。”
　　通讯器对面应该是超人，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紧张, 语速很快：“刚刚我阻止了一场越狱，当然，我扮演的Bat绝对天衣无缝……”
　　女侠坐直了身体，把手里的甜品碟放到了一旁：“嗯哼？”
　　“贝恩对我发起了进攻……”超人为难地说道。
　　听到熟悉的人名, 我立刻竖起耳朵。
　　“他将我打横固定，然后使出了一招高举过头、屈膝砸脊……”
　　5.
　　“我看到他的腿骨粉碎性骨折。”
　　超人绝望地求助道：“现在他正在抱着腿满地打滚并大喊蝙蝠侠竟有氪星血统, 我该怎么做？”
　　6.
　　女侠：“……”
　　女侠认命地站起来叹了口气。
　　“可以拜托你帮忙照顾一下我们的小小蝙蝠朋友吗？”她的蓝眼睛看向我：“我需要离开一会儿。”
　　怎么感觉全世界不论男女老少都是黑头发蓝眼睛？
　　噢抱歉, 卢瑟不是，他没有头发。
　　不过应对这种身份危机其实非常简单啊：彼得·帕克被蜘蛛咬了所以成为了蜘蛛侠, 那同理可得，蝙蝠侠被氪星人咬了当然就会变成氪星蝙蝠侠！
　　小卖一下，cp粉们什么都会做的。
　　……哪怕贝恩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信他：P
　　但看着女侠正直而坚毅的眼神，我还是没敢把这个天才般的公关计划说出口，我只是优雅地微微颔首：“请便，女士。”
　　转头我就把视线投向还在打滚的百特曼。
　　7.
　　嘻嘻，还有谁能救你？
　　阴险.jpg
　　8.
　　“别跑！”我在后面举着乐高枪对百特曼狂追不舍：“吃我一枪！”
　　枪里还有最后一发乐高子弹，而我必须确保这颗子弹精准命中面前这个不到4cm高、2cm宽，且上下弹跳满天乱飞的塑料小人。
　　我服了，我又不是什么能够一枪命中无规律动态滴落水滴的超级狙击手！
　　这是否有些太过为难一位普通的敬业管家？
　　“略略略。”百特曼一边扭头做鬼脸，一边顺利冲出了露天阳台：“哥谭，我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前方的漆黑夜色里突然浮现出一张粉色的老爷树蛙般的可爱大嘴巴！
　　“啊呜:O”
　　他的喊声戛然而止。
　　一对汽灯似的黄绿色大眼睛睁开，尼……蝙……拽……德拉科紧闭着嘴，对着我可爱地眨了眨。
　　9.
　　我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百特——曼——”
　　10.
　　达米安发誓，他一开始是想认真装作刚刚从堪萨斯回来的；
　　但他一走进韦恩庄园，竟恰好看见温斯特正粗暴地骑在拽哥身上，双手努力掰开它的大嘴往嗓子眼里探头的惊险一幕！
　　达米安一个箭步瞬间上前！
　　“你怎么能逼迫拽哥啃你的头呢？”他扒着满头大汗的温斯特往下撕：“这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潘尼——”
　　“蝙蝠侠被它吃了。”温斯特疲惫地扭过头：“如果顺利，现在应该已经进食道了。”
　　达米安：“……”
　　达米安：“！！！”
　　现在抠德拉科嗓子眼的变成两个人了：D
　　11.
　　最后德拉科不堪其扰，喷出一团暗紫色的雷团，我们百特曼以乌鸦坐飞机的经典造型一飞冲天，差点直线飞出韦恩庄园。
　　幸运的是，没有缺少任何零件；
　　不幸的是，百特曼现在满身夜煞口水。
　　他步履沉重地在我精心打理的鹅卵石路径上行走，而我的心情比他的脚步更沉重；
　　我给他脑门一枪的邪恶计划被打断了。
　　“噫。”百特曼咬着牙用U型手狼狈地拧自己的披风：“好恶心。”
　　达米安脸上的纠结和犹豫快化为实质了，显然他很想上前，但口水阻拦了他对这种奇妙小人仔的渴望和向往。
　　我后知后觉地看向他：“等一下！”
　　“为什么您好像对它的出现一点都不惊讶？”
　　12.
　　达米安的身形僵硬了一下。
　　温斯特怀疑地眯起眼，眉头也微微皱起：“难道您……”
　　关键时刻，达米安的头脑暴风般闪过一连串奇怪的字符，求生欲使他的意志比钢铁还要坚硬；
　　他想起一些德雷克拿出来的礼仪培训课[温教版]。
　　达米安满怀信念感地冷酷开口。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是我的管家而已。”
　　13.
　　我：“！！！”
　　感动，以反问代替回答，化劣势为主动。
　　很好的霸总小技巧，我就说这个家并非全无希望！
　　我欣慰地一颔首：“是我逾矩了，抱歉，达米安少爷。”
　　……果然少年强则国强啊！
　　14.
　　达米安：“。”
　　他宁愿对战丧钟也不想再面对温斯特期盼的目光，他觉得他快被温斯特的脑回路勒死了：）
　　达米安艰难地开口：“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处理掉这些恶心的粘液！”
　　但温斯特看起来竟然更开心了。
　　“是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15.
　　你该不会是个M吧？
　　达米安绝望地想。
　　16.
　　怎么会呢？
　　包不是的，我只是突然回到熟悉的工作环境有些感叹而已。
　　有时候我会觉得老韦家的小孩们真是太有个人素质了，他们有礼貌得令人发指，不但会说“早上好”，还会说“谢谢”。
　　对比来看，我以前的雇主们看起来真的像一群超雄人机。
　　欣慰.jpg
　　我下意识想一把抓起乐高蝙蝠侠就走，但达米安却尖叫起来：“放开fu——”
　　“放开他！”他恶狠狠地说：“我要让他跟我玩！”
　　17.
　　懂了，我们四少爷厌人的正确人设今天也没有崩塌。
　　会说话的乐高小人显然比枯燥阴森的蝙蝠后爸有意思。
　　我只好讪讪缩回手。
　　“好吧，请稍候片刻，我马上回来。”
　　我驾车冲出韦恩庄园。
　　第一件事，就是把克尔维特停回了221B。
　　18.
　　横炮非常愤怒，他大声质疑为什么我要把他赶出韦恩庄园。
　　“露天停车场比这个民用车库宽敞多了！”他大怒道：“还有超大功率的充电口！”
　　我艰难地向他解释，因为他太优秀了，所以我怕蝙蝠侠把他抓走去当蝙蝠车。
　　实际上是因为我大概猜到了华生曾经说过的巨大鬼影传说到底是什么——在车库里横炮都致力于出门遛弯，真怕他在韦恩庄园一个没忍住原地变身，被蝙蝠侠发现鬼影传说竟在他身边，然后一怒之下把我俩一起打包送进阿卡姆。
　　“也不是不行。”变形后的横炮以老农蹲的姿势摸着下巴。
　　“其实我也可以扫描一下蝙蝠车……”
　　19.
　　：）。
　　我就知道你想跳槽！
　　但是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毕竟你好贵。
　　……好吧，其实也不算太贵，毕竟都是用韦恩先生莫名其妙发的工资付的账。
　　20.
　　我动用了一些人脉，大半夜敲开了百货公司的门。
　　经理又动用了一些人脉，一共找出了8款限定版蝙蝠侠乐高人仔。
　　他渴望地看着我：“韦恩先生为什么突然想收集蝙蝠侠的乐高人仔？”
　　“难道布蝠是真的？”
　　21.
　　好想告诉他蝠布才是真的。
　　坚决护卫我蝙蝠表哥的统治地位！
　　潘尼沃斯，男人中的男人，巴拉巴拉，王！大师！
　　总之潘尼沃斯永不当0。
　　微笑.jpg
　　22.
　　我揣着一兜乐高小人回到韦恩庄园。
　　达米安正在和湿漉漉的乐高百特曼默默对视，大眼瞪小眼，我的评价是一对犟种。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俩一起回过头看向我。
　　我缓缓拉开了衣襟，露出了一排乐高小人包装袋：
　　有黄色脚蹼鸭鸭泳圈蝙蝠侠、摇滚吉他白蝙蝠面具蝙蝠侠、粉红仙女教母小翅膀魔杖蝙蝠侠和黑色鱼尾三叉戟蝙蝠侠等等。
　　还有，蓝色兔耳套装蝙蝠侠。
　　“您更喜欢哪一款新皮肤呢？”我问道。
　　23.
　　达米安：“……”
　　达米安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第88章 
　　1.
　　达米安说他要跟我拼命, 但我只用了一只手就按住了他。
　　没办法，身高优势，拿捏小朋友简直轻轻松松：P
　　达米安看起来简直气疯了：“你怎么敢用这种东西侮辱蝙蝠侠？”
　　我难以置信, 再次拉开衣襟堂堂展示：“这些可都是评分排名很高的套装！”
　　“你懂蝙蝠侠吗？”
　　2.
　　达米安大叫一声，差点栽倒。
　　然而下一秒更加恐怖的声音传来, 彻底击溃了他。
　　“哈哈哈, 小礼服换装舞会。”百特曼爽朗地大笑：“I like！”
　　3.
　　“少爷！”我一把捞住了缓缓漏气的达米安：“少爷，您还好吗——”
　　他看起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4.
　　感觉乐高蝙蝠侠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全蝙蝠家的开朗值。
　　在鸭鸭泳圈和蓝色兔耳之间，我们百特曼最终也是成功选择了粉红蝙比。粉嫩小仙子套装效果超群, 不但有透明小翅膀和水晶魔法棒, 甚至还有芭蕾裙撑和舞鞋。
　　一种我无法描述的震撼审美。
　　两个尺寸差不多的乐高小人面对面站着，百特曼双手叉腰，撇着嘴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粉色仙子蝙比套装；然后他抬手一敲，对面就变成了一个头盔和人仔身体的神奇组合。
　　我：“？？？”
　　紧接着百特曼一转，糊着湿哒哒口水的蝙蝠套装已经丢在了一边，现在粉红小仙子头上顶着个黑色的阴暗蝙蝠头套，正阴森森地注视着我。
　　我也好想拥有这种变装技能，预制身体、随穿随取, 每天早上可节省至少五分钟的懒觉时间。
　　“还有头盔。”我提醒道。
　　“噢是的。”百特曼顿了一下，然后他双手扶住自己的头。
　　5.
　　我紧张地盯着他。
　　虽然我还没有胆到去拔我们家蝙蝠侠的头，但是我可以看乐高百特曼拔自己的头！
　　我可太好奇这位堂兄到底长成啥样了，已知我叔秃顶, 那么我疑似人到中年的神秘表哥该不会也……
　　我：“。”
　　应该不会这样吧。
　　从业十余年，暂时还没听说过哪家霸总的小白花是秃顶中年壮汉。
　　百特曼的头盔徐徐向上移动；
　　我双手握拳, 紧张地向前探身！
　　蝙蝠侠的神秘身份就在今天——
　　6.
　　“啵”的一声响亮音效。
　　乐高蝙蝠侠拔掉了他的头套。
　　一个头上顶着圆形榫卯颗粒的光头小脑瓜出现在我面前, 浓眉大眼、剑眉星目，嘴巴紧抿。
　　我想在乐高人仔头部件里, 他算得上是非常英俊的了，但是……
　　我是人类，
　　我是人类，
　　我是人类。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我根本无法通过一个印花卡通表情辨认出他到底是谁，反正我只能说……他肯定不是方块眉毛鲨鱼牙齿的白菜头小丑：）
　　7.
　　格式不通，无法转码。
　　吐血。
　　8.
　　百特曼把淡粉色头盔扣到了头上，然后扭了扭调整面部窟窿的位置，现在他连护目镜的光芒都是粉色的了。
　　“感觉非常棒。”他的玫粉色小翅膀一闪一闪，现在他能飞了。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受到无与伦比的冲击，达米安也是如此。
　　他看起来甚至比我受到的冲击更大，绿眼睛都失去了高光，浑浑噩噩地看向我。
　　“告诉我，潘尼沃斯。”他痛苦地说：“我在做梦。”
　　“这是现实。”我慈爱地看着他：“只要您不主动承认，就没人知道这是您后爸。”
　　9.
　　达米安气绝晕倒。
　　10.
　　“虽然我一般独自工作，但，”百特曼一边摇动魔法棒一边若有所思地说：“我非常确信阿尔弗雷德没有一个侄子。”
　　“当然，我也并不是在撬同位体的墙角。”他发出了噗噜噜的奇怪声音：“所以你要不要去我的世界一起建设哥谭市？”
　　有点想，因为早上可以多睡五分钟。
　　但我还有任务没完成，短期内可能无法接受第二份跨世界Offer，遂婉拒。
　　不过我给他推了我在乐高世界工作的同事的名片。
　　“虽然他最近在当忍者，但如果有合适工作您也可以考虑联系他。”
　　一旁的达米安眼角抽动，晕了，但又似乎没完全晕。
　　11.
　　同事……当忍者……
　　这就是华夏龙组的实力吗？达米安闭着眼睛想。
　　很有品味。
　　感谢潘尼沃斯优秀的匹配机制。
　　“但是我不得不说，观光游览的时间结束了。”下一秒，他听见温斯特压低了声音，用阴险得如同大反派的超绝气泡音说道：“你该回到……”
　　“啊。”
　　但一声轻叹打断了温斯特的发言。
　　“这是什么新装扮吗？男孩们？”神奇女侠幽幽地吐槽道。
　　12.
　　刚准备跳起来阻止犯罪的达米安果断又把眼睛闭上了。
　　13.
　　神奇女侠和超人意外归来，打断了我的施法计划。
　　我把乐高枪揣回口袋，但我打赌超人还是看到了。
　　不过我觉得他应该猜不到这把枪的正确用法——我觉得正常人应该都很难猜得到。
　　不仅如此，我还要特别强调“穿着蝙蝠衣的超人是被女侠以公主抱的姿势带回来的”这一震撼新闻。
　　我：“……？”
　　这对吗？
　　“我的钩爪枪用得不太好。”超人腼腆地解释道：“这样更加节省时间。”
　　更令人震惊的是，居然没有人认为这ooc。
　　比如我们刚刚加班回家的小浣熊，他一只手端着盘子、眼睛紧紧追随女侠伟岸的身影，发出崇拜的声音：“就该这样！”
　　我哽咽半天，最终还是戳了戳他。
　　“杰森少爷，难道您没有觉得这个东西很难吃吗？”
　　小浣熊如梦初醒般低头看了看盘子里没有洒任何酱料的鳗鱼冻。
　　他吧唧了一下嘴巴。
　　小浣熊：“O——”
　　14.
　　本来是想向我叔讨教一下这玩意味道正不正宗的，没想到小浣熊食力可怖，龙卷风瞬间摧毁黑暗料理。
　　Respect……不要小瞧我们下班后拥有钢铁意志的打工人呀！
　　“您就没有觉得奇怪吗？”
　　我小声问。
　　比如乐高公仔居然是活的什么的，类比一下就是毛绒公仔居然真的会每晚在你床边毛茸茸地走来走去，堪称童年噩梦。
　　杰森沉思片刻。
　　“不算奇怪，”他缓缓开口：“毕竟有阿福做的华夫饼口味在前，我对英国食物的包容度……”
　　15.
　　我：“……”
　　问的是这个吗！
　　在鳗鱼冻和活着的粉色蝙比之间，显然还是后者更奇怪吧！
　　这时我看见杰森默默掏出了手机。
　　“您……”
　　“噢，没什么，拍个照留作纪念。”
　　16.
　　我努力劝说女侠和超人把看护百特曼的重任交给我，因为这样我就可以监守自盗。
　　超人笑容可掬：“非常感谢你的贴心，温斯特，但是我必须保证Bat的安全。”
　　我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笑容。
　　“那么不妨参考一下蝙蝠侠先生本人的意见呢？”我说道：“看见蝙蝠侠先生更希望和谁待在一起。”
　　给你一个正大光明撬墙角的机会。
　　快，撬我：P
　　“谁都不要。”但百特曼在半空中悬停：“超人是我最大的对手，我从不和别人组队。”
　　超人：“？？？”
　　“我们不是世界最佳拍档吗！”他非常受伤地问。
　　我：“？？？”
　　“你刚刚才给我发了Offer！”我也非常受伤地问。
　　17.
　　百特曼发出了“噗——”的长音。
　　“因为黑暗骑士独自工作。”他坚定地说：“我是绝对不可能……”
　　18.
　　“那你就去○吧。”
　　阴暗批大爆发的我反手摸出乐高枪指向百特曼，想必此刻我的表情一定是一片非常反派的漆黑阴影：“只要一颗子弹下去……”
　　“等等。”
　　滤镜消失。
　　“没人拦我？”我满头雾水地看向一旁津津有味地围观的其他人。
　　19.
　　女侠耸了耸肩：“……请便？”
　　首先这是一把乐高玩具，其次这是一把乐高玩具枪。
　　和乐高朋友玩用乐高玩具枪，这没什么不对。
　　20.
　　至少温斯特没有当着神奇女侠和超人的面抄起一支火箭筒把整个韦恩宅炸上天。
　　杰森欣慰地想，这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解释麻烦。
　　“哈哈。”在沉默中温斯特风度翩翩地收起了枪。
　　“开个玩笑，请勿见怪。”
　　21.
　　好生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
　　我绝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开枪，我要偷偷开，然后惊艳所有人。
　　女侠和超人一直在关注我，我超强的第六感能够时刻感受到一道追随的视线。
　　我若无其事地给客人和少爷们奉上茶和甜点，然后摸出了手机。
　　“奇怪，”我自言自语道：“韦恩先生怎么还没回我消息？”
　　“那么我想应该准备报警……”
　　超人一跃而起：“不用担心！”
　　“我……”他哽了一下：“我有在时刻关注韦恩先生的心跳，他——”
　　超人大声说：“他非常好！”
　　22.
　　别再添乱就最好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正联的其他成员快速追踪到Bat的定位……
　　如果在这中间温斯特再次问起，就说布鲁斯正在北极潜水不在服务区。
　　超人严肃地想。
　　23.
　　那我就放心了。
　　超布偶尔也可以真一下，氪星人真是一款非常好用的自走追踪器。
　　嘻嘻，美味人外，我吃：D
　　我愉快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相信您。”
　　我需要在韦恩先生回来之前解决这个邦邦硬的小问题，真怕他在卧室看到粉色仙子蝙比在空中施展魔法时被原地吓晕过去。
　　我的目光四处扫视，这时一个绝妙的计策突然灵光一现！
　　“失陪。”
　　我离开了客厅。
　　24.
　　超人正在和神奇女侠低声商讨蝙蝠侠的营救事宜，突然听见一墙之隔的餐厅传来了一声巨响，紧接着温斯特捧着一堆乐高积木块从门外优雅探头。
　　“十分不好意思，蝙蝠侠先生，由于我的一时失误不小心毁坏了您的大作。”
　　青年困扰地垂着眼，看起来非常难过和困顿：“可以麻烦您再重新组装一下吗？真是万分抱歉。”
　　“我就知道。”百特曼嘟嘟囔囔地从桌子上跳下来：“笨手笨脚的人类。”
　　“这个世界离了乐高转不了。”
　　25.
　　百特曼飞进餐厅。
　　“我的微波炉——我的蝙蝠车！”他看向桌上七零八落的积木块发出了心痛的惨叫：“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它看上去像是被人踩了一脚！”
　　但他没能等来回答；
　　因为一道阴影从身后悄然笼罩了他，投下一片诡异的漆黑。
　　……百特曼僵硬地缓缓回头。
　　“您应该问，我会对您做些什么。”
　　温斯特礼貌颔首。
　　正对着的黑洞洞枪口。
　　26.
　　“砰！”


第89章 
　　1.
　　想必大家都非常关心这黄金一枪的命中率。
　　不过在此之前, 我们似乎更该关心下黄金一蝙的生存状况。
　　非常好，真的。
　　……只是被丢进了幻影区而已。
　　听起来很难，但实际上也不简单, 在和乐高伏地魔、乐高哥斯拉奋勇搏斗后，蝙蝠侠终于与黑塔上那颗金灿灿的卡姿兰乐高大眼对上视线。
　　我, 打索伦？
　　（问号指自己）.jpg
　　一发阿瓦达索命飞来, 蝙蝠侠偏头闪过，身后的乐高翼龙“呱”的一声惨叫变成了乐高积木块。
　　在各种欢快的子供向音效中，蝙蝠侠开始努力思考事情究竟是如何沦落到这种地步的。
　　2.
　　一切的一切, 似乎都应该从一颗子弹开始。
　　你说呢, 温斯特？
　　：）。
　　3.
　　总之现在蝙蝠侠心态复杂，浑身洋溢着熊孩子气息的（前）可靠搭档令他怀疑人生，以至于就连看到自己的老对手变成了邪恶小白菜头都显得不那么震撼了。
　　蝙蝠侠试图和幻影区里的管理员沟通，但那个长得像七彩红绿灯的方块头表示听不懂。
　　“亲爱的，你得知道在垃圾分管站眼里你们没什么不同。”
　　红绿灯说：“不能把自己重新拼起来意味着生存更加艰难……祝你好运。”
　　蝙蝠侠翻了翻自己的万能腰带，悲哀地发现邪恶的大人确实和子供向世界格格不入。
　　他平静地闭上眼，乐高金刚正一边捶着胸膛一边冲过来——
　　下一秒，身后突然出现一股极其强劲的吸力。
　　蝙蝠侠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丢进了抽水马桶。
　　“轰！！！”
　　4.
　　蝙蝠侠睁开眼, 对上一双错愕而惊喜的蓝眼睛，同时他感到一种别扭姿势带来的不适扭力。
　　他低下头，瞳孔瞬间地震。
　　他看到了一条穿着粉红色绑带芭蕾舞鞋的壮硕美腿，正挂在其他男性的臂弯里。
　　该死不死, 还是熟人。
　　超人卡尔·艾尔——当然，也可以叫他克拉克·肯特, 正穿着他的蝙蝠衣欣喜若狂地深情注视着他：“太好了B, 你……”
　　超人卡了一下，脸上也浮现出一片窘迫的薄红：“你, 呃。”
　　一道颤抖的声音从旁响起：“礼貌打断一下，你们一定要用这个姿势……说话吗？”
　　满头满脸碎木渣、石灰和砖粒的温斯特咳嗽了一声，一股白烟从他嘴边飘出。
　　他身后是被超人暴力撞碎的墙洞。
　　5.
　　蝙蝠侠大惊失色，急欲挣脱；
　　挣了一下，没挣动。
　　因为超人的手攥得很紧，他下嘴唇颤抖、双眼也失去了神采，仿佛看到了穿旗袍的达克赛德正在袅娜走来。
　　就连听到响动急奔而来的神奇女侠也愣在了原地。
　　她喃喃：“噢，见鬼。”
　　而身穿粉红仙子乐高同款制服的蝙蝠侠正以国际通用公主抱姿势蜷缩在超人怀抱里，手臂低垂。他的双眼爆射出不赞同的视线、露在面具外的下巴也漆黑得仿佛能滴下水来。
　　“放我下来。”恐怖的喉癌音响起。
　　“Now！”
　　6.
　　我还以为他“喵”了一声。
　　……对不起啊，又忍不住玩我那个破猫塑。
　　（目移）
　　情势瞬息万变，短短几秒钟以内一套精神攻击组合拳差点把我打晕：
　　几乎就在枪响的同时，超人一头撞碎了餐厅大门冲了进来，紧接着粉色小鼻嘎轰地一声炸开，一坨粉色包装物从天而降，正好掉进超人手臂伸展的怀抱里。
　　两个穿着蝙蝠衣的蝙蝠侠深情对视，其中一个粉色头盔粉色蓬蓬裙，拳头攥紧，似乎在cos美少○大力战士。
　　……我站在一旁，物理意义上“灰头土脸”地咳嗽一声、喷出了一股白色的烟。
　　7.
　　布鲁斯老爷您今晚还回家吗？
　　超蝠好像很有说法啊！
　　不管了，先捡一口，我自会营养均衡荤素搭配：D
　　下一秒，蝙蝠侠双脚落地、张开手掌抓住身上裹缠的粉色纱织物一把撕裂，底下肌块分明的黑色紧身衣若隐若现。他猛地一扭头看向我，披风甩动猎猎作响。
　　“给我一个解释。”他顿了顿。
　　“温斯特·潘尼沃斯。”
　　8.
　　我本该绞尽脑汁想个理由把一切糊弄过去，然而此时此刻，却自有一段慷慨激昂的文字在我脑海中宏大响起：
　　【男人中的支配者、统治者，巴拉巴拉……
　　巅峰！！！】
　　要不布鲁斯老爷今晚您先别回家了吧，我看蝙超也是风韵犹存。
　　哥谭必吃榜第三名果然有丶东西。
　　9.
　　温斯特慢里斯条地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土，他垂下眼睫，遮住了眼里复杂的思绪。
　　然后他礼数周全地双手奉上了一直垂在身侧的枪。
　　一把乐高积木拼成的枪。
　　弹夹已经空了，整柄枪轻飘飘的，重量不超过塑料应有的质感。
　　“我并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的，但……那真的只是一场意外。”他叹了口气：“抱歉，蝙蝠侠先生。”
　　“让您受到了惊吓，我深感歉疚。”
　　蝙蝠侠接过那把枪，他仔细端详确认后，就把它放进了腰带里。
　　10.
　　我：“……”
　　嗯嗯？
　　这么能装？
　　遭了，难道你不是小白花你其实是霸总？？？
　　我们潘尼沃斯——果然人才辈出啊！
　　蝙蝠侠正在和仙子套装做最后的斗争，他一脚蹬掉了粉红色芭蕾舞鞋，现在我面前站着两个蝙蝠侠，一个面沉似冰、一个阳光开朗。
　　他的视线似乎飘过了我，但很快，只有一瞬间，然后他非常不赞同地撇了下嘴角。
　　“……蝙蝠侠先生？”
　　我小心翼翼地询问。
　　天呐，好想叫他表哥——但我猜他一定不希望我当众泄露这个身份秘密，所以我忍住了。
　　“有其他事情，我会再来找你的。”蝙蝠侠说完对一旁面色严肃但眼睛弯起的女侠，和视线飘忽、装作很忙的超人说道：“我们走。”
　　说完他一马当先射出钩索，并借惯性踹碎了餐厅的玻璃窗飞身而出！
　　11.
　　“我的玻璃花窗——”
　　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呃呃，”超人尴尬回头挥手：“抱歉。”
　　然后他也从窗口破洞钻了出去。
　　女侠犹豫了一下，十分端庄地微笑点了点头后，也头都不回地离开了。
　　……我真的碎了。
　　现在餐厅南北通透，大敞四开，我想确认一下墙上的洞，一回头却差点心梗。
　　只见我叔和芭芭拉两架轮椅挤在最前排，严丝合缝地卡住了那个墙洞；环绕着他俩争先恐后地探出一群举着手机的小孩。
　　有刚刚就在的达米安和杰森，小浣熊个高，正站在最中间的位置高举手机；
　　红罗宾、夜翼扒在墙边，努力伸出一条胳膊拍照，
　　最震撼的是搅局者，她看起来根本没顾我们家水晶吊灯的死活，正轻盈地倒吊在半空中。
　　而卡珊德拉小姐正乖巧垫脚，夹在她巨大一堆的兄弟们中间看起来分外乖巧。
　　惊觉被我发现，所有人迅速收起手机、转头往出挤，他们推推搡搡，看起来关系非常好。
　　12.
　　好混乱复杂的家庭关系。
　　不由得想到了8个瑞士卷的故事，这种事情在老韦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我毫不怀疑抢到瑞士卷盒子的那个人会直接一口吃掉8个。
　　……这个○班我真是一天都不想上了！（摔）
　　我叔的轮椅滚得最慢，被我拖着丧尸般的步伐一把抓住，他和蔼地看着我：“有什么事吗，孩子？”
　　我在满地狼藉里生无可恋；
　　我甚至能看到小孩们跑开时踩在灰堆里留下的脚印。
　　一想到这些墙灰会被踩得整座韦恩宅都是，绒毯、地板，甚至连桌面沙发也不能幸免于难，我的拳头就紧紧握起。
　　“叔叔，能不能考虑请专业的保洁工收拾残局？”我试探着开口：“当然为了保护隐私，我们可以聘请一支全部由聋哑盲人构成的保洁团队。”
　　13.
　　我叔的眼睛都瞪大了，像他的秃顶一样闪闪发亮。
　　我叔：“……”
　　他震惊极了：“还有这种团队？”
　　没等我回答，他又陷入了深思：“那么，盲人要如何胜任工作？”
　　我：“……啊？”
　　不是，没有吗？
　　我还以为聋哑保姆、盲哑厨师等反人类NPC是强制○禁霸总文学的标配产物，他们集中于控制欲旺盛、嫉妒心激烈的总裁家庭里，一般是构成防止小白花逃出别墅的重要防线之一。
　　一开始我也接受不了，我觉得我的雇主们好像有病，但后来我就习惯了。
　　盲聋保姆也挺好，至少不用看霸总和小白花光个腚你追我逃的辣眼睛场景。
　　14.
　　我叔沉默了一会儿。
　　“嗯……原谅我的孤陋寡闻。”
　　“没见过。”
　　我开朗一笑：“没关系，这种团队确实比较稀有，薪资很高，在（霸总家庭）雇佣市场上供不应求。”
　　哈哈，怎么可能没有呢？
　　包有的，我将全力发掘！
　　“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保证道：“我很快就能把庄园修复一新！”
　　我叔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好的，”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叔叔永远……”
　　15.
　　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但阿福没能坚强地说出来。
　　大侄儿勇敢飞，出事蝙蝠侠背。
　　你看今天的粉红芭蕾小套装，他背得不就很好吗：P
　　16.
　　结束了一天乐高大冒险的蝙蝠侠疲惫地回到蝙蝠洞，手里还握着那把该死的乐高玩具枪。
　　他把自己扔进转椅里，耳边时不时还回响着恐怖的啃大瓜声。
　　这时他看见达米安表情扭捏地走了过来，双手背在背后，一副很成熟的模样。
　　“父亲，您打算怎样处置潘尼沃斯？”
　　17.
　　一群看起来各忙各的的小鸟们同时竖起了耳朵。
　　18.
　　蝙蝠侠睁开眼，他摘下头罩，轻轻放在一旁。
　　“什么＇怎么处理＇？”
　　“他很危险，可以打开平行宇宙通道、还能把人变成乐高玩具……”达米安重复道：“他危险而不可控，所以我认为他不应该待在家里。”
　　说完，达米安又抬头看了看蝙蝠侠，眼里写满了紧张。
　　沉默。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认为……”蝙蝠侠一直在有规律敲打扶手的指尖停住，然后他换了个坐姿，更放松、也更淡定，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他开口道：“我认为，这个问题我们早就讨论过。”
　　“不用试探我，达米安，答案——”
　　布鲁斯还没说完，达米安突然飞扑上来拥抱住他，像一颗小炮弹一样，撞得椅子往后飞去、撞得布鲁斯差点把刚塞进去的半个凉三明治都吐出来。
　　“……谢谢你，父亲。”
　　19.
　　布鲁斯悄悄露出一个笑容，随即迅速板起脸。
　　“但是你能先下去吗？”
　　“……我腰闪了。”


第90章 
　　1.
　　我没能在人才市场里找到心仪的盲聋哑保洁团队, 非但如此，就在我描述了我的聘请需求后，经理沉默了。
　　“您要是再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 ”他深情地说：“我就要叫蝙蝠侠了。”
　　我：“……？”
　　你们哥谭市不如我们S市就业率高啊。
　　但让我自己砌墙抹灰还是有点太超前了，首先我是历史系不是土木系, 其次我不能用刚搅拌完42号混凝土的手给少爷小姐们煮意大利面。
　　于是我开始摇人, 希望后勤部能给我空投来一支万能保洁团队——最好是能趁机把韦恩宅深度保洁一遍。
　　2.
　　【您还有1项待处理事项，请先关闭上一个任务订单重试。】
　　接线员如此说道。
　　我拳头都硬了：“能帮忙催一下网络恢复进度吗？这非常耽误我的工作进展。”
　　我现在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谁才是韦恩总裁的命中注定的爱侣。
　　这也好吃那也好吃，他们四个恨海情天, 已经快要开起来impart了。
　　这真的不行——我们这里不样n.p啊！（惊恐尖叫）
　　【好的, 已经帮您记录了，请问还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接线员声音甜美地问道。
　　我郁郁挂掉了电话；
　　我又跑去催老登。
　　“领导您看我这个世界线接收问题……”
　　“催了，还在等反馈。”领导语重心长地说：“唉，小温啊，年轻人嘛，多干活不是坏事，这也是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咔”地一下合上了工作笔记。
　　果然善解人意的老登都是骗人的，这个才对味了：）
　　3.
　　算了先凑合过吧, 反正保全手续已经办下来了。
　　……至少短时间内核心角色不会突然死掉以至于任务进程受阻。
　　4.
　　最后我还是请了韦恩集团旗下的普通家居施工队来复原受损的餐厅。
　　由于韦恩先生不在家，我只好带着报损文件去找我叔。
　　“保险……”
　　“韦恩赔。”
　　“超人战损……”
　　“韦恩赔。”
　　我叔突然顿了顿。
　　“是布鲁斯老爷私人出资赔偿。”
　　我沉默了。
　　“那重新施工的账单……”
　　叔叔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中气不足。
　　“嗯……还是韦恩赔。”
　　5.
　　我：“。”
　　您是说韦恩先生既要赔这堵墙又要给超人买单还要自费修缮韦恩宅？
　　什么绝世大冤种啊，养个超人比养个小白花还烧钱——拍卖会好歹还能带点东西回来，报销战损真就只能听个响。
　　够了, 我说够了。
　　我心疼韦恩集团的财务工作人员。（双手合十）
　　6.
　　餐厅施工热火朝天，我们不得已在开放式吧台用餐。
　　“今天也不和我们一起吃饭吗？”提姆很委屈地看着我：“这里留有你的位置。”
　　我笑得很勉强：“不必麻烦, 提姆少爷, 我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您先请。”
　　我往吧台边看了一眼。
　　红头罩这次没戴他那个大红脑袋、也没穿他的驼色夹克, 他今天穿得很清凉——戴个兜帽，露俩大胳膊，脸上带着一张标准式多米诺面具；
　　而罗宾的多米诺面具是暗红色的，深灰偏黑色的制服，他正在鼓着脸用叉子把搅成团的意大利面沾满番茄酱往嘴巴里塞。
　　……崩溃，我的噩梦成真了。
　　这群蝙蝠演都不演了，大摇大摆走进韦恩宅就是蹭吃蹭喝啊！
　　所以有没有人能管管？Hello？
　　提姆跟着我往吧台的方向瞥了一眼，眼神略有心虚、左右飘忽。
　　“如果你不喜欢他们，”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可以出面帮忙警告他们不许再来。”
　　我也看了他一眼。
　　“您也会拒绝红罗宾先生的访客请求吗？”
　　提摩西·德雷克，AKA红罗宾讪笑一声。
　　“一定要记得按时吃饭啊。”
　　他转身离开，背影好像有些急迫。
　　我站在原地凄凉一笑，三分落寞七分五味杂陈。
　　7.
　　……然后我回到厨房端起四菜一汤和藜麦杂粮饭。
　　嘻嘻，骗你的。
　　我自己吃好吃的，不带你们：P
　　8.
　　芭芭拉的治疗进程已经到了尾声，是时候来点小药水展现一下医学奇迹。
　　我摊开工作笔记，按照电子配料表在试管里依次加入药剂原料，合成出一管无色透明液体。
　　接下来就是等待沉淀，大约20小时之后就可以让戈登小姐重获健康。
　　我能明显感觉到气氛的紧张，尤其是迪克少爷，他甚至坚持每天从布鲁德海文往返。
　　连我叔都问道：“针灸可以起到复位颈椎的功效吗？”
　　我连连摆手：“这个还得练、还得再练。”
　　虽然叔你摘下颈托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好了，但是我暂时还不想失业，所以你……
　　我一边舒缓地给我叔按摩肩膀，一边阴险地语重心长劝道：“多休息休息，叔啊，千万别累着。”
　　9.
　　上哪去找我这样孝顺的大侄子啊！
　　（擦汗）.jpg
　　10.
　　深夜，我独自思考明天应该搞点什么花式飞针炫技，这会显得这个疗程的结束很有仪式感。
　　这时我突然听见有跑车的轰鸣声从窗外一路驶过，紧接着那辆布加迪威龙一个飘逸的甩尾停在了车位上。
　　片刻之后，潦草穿着一件意式V领衬衫的韦恩先生从驾驶位上下来，懒洋洋地推开门，走进客厅。
　　我立刻上前，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外套、并为他递上拖鞋和热可可。
　　“您回来了。”我礼貌送上问候。
　　“我不在的这几天发生了很多事？”他挑眉：“我看到装修报价单的推送短信了。”
　　“是的。”我点点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您回来的正是时候，明天芭芭拉小姐的最后一次治疗就结束了，需要我代您邀请戈登警长来家里做客吗？”
　　言外之意：快点给戈登打电话：）
　　韦恩先生叹了口气：“还是我来吧——或许还需要你帮忙订一束花。”
　　哇，布鲁西宝贝的拟人时刻！
　　我感动坏了，我真的会劝自己相信他是特意为了芭芭拉小姐提前结束了北极的观光之旅的！
　　“听说您去北极潜水了？”我一路跟着他上楼梯：“玩得愉快吗，布鲁斯老爷？”
　　“当然，”他得意洋洋地点了点头：“一切都非常顺利，我既没有意外受伤也没有被人绑架，非常健康，所以……”
　　11.
　　所以难喝的中医小饮料能少喝点吗？
　　布鲁斯沉痛地想。
　　我现在非常健康。
　　12.
　　但有一种健康叫管家觉得你不健康；
　　还有一种薛定谔的健康叫亚健康。
　　我看着韦恩先生诚恳的眼睛、无规律动来动去的四肢，悄悄皱了皱眉。
　　“这真是一个令人高兴的消息，”我假笑颔首：“不过我想北极的水质和水温可能更适合海豹活动，所以……”
　　我“唰”地从身后摸出一瓶浅褐色的药汁！
　　13.
　　布鲁斯大叫一声：“你究竟是从哪里掏出来的？！”
　　14.
　　装货的事情你别管，反正我自有蝙蝠侠的四次元空间作为理论支持：D
　　我严肃地说道，语速加快：“寒气入体可能会使体内寒邪滋生，导致胃痛……”
　　韦恩先生咳嗽一声：“其实——”
　　“……咳喘、胸痹……”我继续道。
　　他一下就不吱声了。
　　“总之，今晚睡前您需要喝掉这个。”我把杯子塞进他的手里：“请将喝药过程拍摄成不短于15秒的视频发送给我。”
　　“您也不希望您老了有老寒腿和风湿病吧？”
　　韦恩先生绝望地看着我，他的手在颤抖。
　　动了情的痞子刀都拿不稳，而我们寒气入体的总裁杯子都拿不稳，行，人之常情。
　　我优雅地转身下楼。
　　但我听见一个绝望的病患在我身后负隅顽抗，韦恩先生高声喊道：“其实我是蝙蝠侠，我身体很好！”
　　于是我大笑三声：“你是蝙蝠侠我就是钢铁侠！”
　　他听起来更生气了：“Iron man sucks！”
　　“啊啊啊，”韦恩先生发出了煎饺糊了时的滋滋爆响：“我要解雇你！温斯特！”
　　15.
　　我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他。
　　“真的吗？”
　　果然，我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提姆的房间门被拉开，他裹着一张深蓝色的小毯子，探出头大喊：“我不同意！”
　　16.
　　布鲁斯：“？？？”
　　只见温斯特礼数周全地一转身，对着提姆笑容满面地颔首：“少爷请放心，我今晚就能完成您交待给我的工作。”
　　提姆含蓄地笑了笑，然后布鲁斯看到他光速变脸，扭过头对自己面无表情地说：“良药苦口，布鲁斯，你还是好好喝掉吧，这对你的健康有好处。”
　　17.
　　布鲁斯：“？？？”
　　他还没来得及反抗这残酷的暴政，突然看见他的亲儿子也从走廊另一头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只不太好意思的卷毛小乔。
　　布鲁斯：“？？？”
　　你为什么在这？
　　“喂，潘尼沃斯，他有话跟你说。”说着达米安让开了一点身位，只见小乔双手合十，眼巴巴地看着温斯特，身后不存在的尾巴甩得起飞。
　　“温斯特哥哥，我们可以拥有一份蒜香奶油虾意面便当吗？”
　　布鲁斯：“？？？”
　　什么便当？
　　“噢，当然可以。”温斯特微微弯腰：“今晚早点休息，肯特小少爷。”
　　达米安冷傲地勾起嘴角，绿色眼眸闪过一丝寒厉的光：“父亲，您还是好好喝药吧，这对您有好处。”
　　“走了，肯特。”
　　小乔立刻礼貌地和大家说晚安，然后小跑两步，追着达米安的脚步乖巧地离开了。
　　18.
　　温斯特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19.
　　布鲁斯：“？？？”
　　他眼前发晕：“等等，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这个家已经彻底被新任潘尼沃斯邪恶地统治了吗？！


第91章 
　　1.
　　半夜, 突然听见奇怪而诡异的“吱扭吱扭”声音。
　　就是那种恐怖片闹鬼的不祥音效。
　　出门一看，竟是遗孤正和夜翼在天花板上追逐打闹，夜翼制服上那个蓝色的V字甚至还在像小夜灯一样发光。
　　我的拳头攥紧又放下；
　　我心如止水。
　　他俩同时停下脚步, 非常有礼貌地担忧问道：“抱歉温斯特，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2.
　　我受不了了……
　　不要在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上这么有礼貌啊！！！
　　不过我还是露出了完美的职业笑容, 来者是客, 要展现出韦恩家的待客之道。
　　“当然没有，我只是以为有哥斯拉在啃这座饱经沧桑的老宅那脆弱的房顶。”
　　他俩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疑似有些愧疚, 但不多。
　　“餐柜里有果汁和牛奶, 两位自便。”
　　我客气地点点头，然后就拖着疲惫的脚步声回到了房间。
　　3.
　　我怀疑自己被工作CPU了。（悲）
　　我现在已经能淡定地和蒙面义警们同处一座房子，并且其乐融融地相安无事。
　　接受是一瞬间的事，哪怕半个月前我还在对和少爷们纠缠不清的红头罩杀心暗起，现在也已经能从容地抑制住在他的饭里下老鼠药的冲动。
　　我应该去养比格，而不应该养蝙蝠：）
　　4.
　　“温斯特难道进修了阿福的语言艺术班吗？”
　　卡珊德拉难以置信：“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就是英国人。”
　　迪克沉痛地总结：“这就是潘尼沃斯的传承。”
　　5.
　　加班…加…班……
　　但一想到提姆少爷终于能过上普通青少年早睡早起的正常生活，我就又觉得充满了力量。
　　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也还好，虽然大小两个韦恩各有各的不靠谱, 但至少取合集后还算个人型，既没有把集团搞得七零八落，也没有闹出什么刑事案件。
　　总地来说，这是一份悠闲的工作。
　　深情祈祷以后能多遇到一些这样的雇主。（合十）
　　我还在做梦, 突然听见又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里夹杂着奇怪的嗡嗡响声, 听起来像有人真的在扒我的房顶。
　　我警惕地起身来到窗边, 拉开窗帘——
　　一对蓝色的、还带旋转扭合金属薄片的灯环正直勾勾地瞪着我。
　　我：“！！！”
　　我大惊失色：“你怎么进来的？！”
　　“刷你的卡。”横炮猫着腰扒我的阳台：“我上次扫到了你的通行证芯片信息。”
　　他凑上来还想再说什么，我立刻猛推他的脸：“给我——”
　　“变回去啊！！！”
　　6.
　　我鬼鬼祟祟地来到楼下, 一屁股坐进老实停在泊车位上的克尔维特里。
　　疲惫，真的。
　　我双手支在方向盘上，扶额沉默。
　　“你知道现在哥谭流传着巨大鬼影的传说吧？你知道蝙蝠侠正在追查你吧？”
　　“那咋了。”横炮满不在乎，看起来他在兼职巨大鬼影的空闲里也热衷于上网冲浪：“我不在乎。”
　　我：“。”
　　可是我在乎！
　　如果未来的总裁夫人要我交出我斥巨资购入的爱车我一定会一边发疯一边啃掉蝙蝠侠的头盔猫耳然后开车把他创进海里：）
　　对不起大家请忘掉刚刚的暴言。
　　我只是上班上疯了。
　　我揉了揉眉心：“你知道吗，蝙蝠侠和韦恩之间……”
　　“我当然知道，”横炮得意地说：“蝠布蝠嘛，哥谭人气热门榜第一名！”
　　我沉默了一会儿。
　　“可是他俩是真的。”
　　所以你把自己开进韦恩庄园就等于送货上门，免配送免物流费那种。
　　下一秒横炮语出惊人：“我知道啊。”
　　7.
　　我：“？？？”
　　我阴恻恻一笑：“你又知道了，你怎么——”
　　“因为蝙蝠侠就住在韦恩庄园的地下室啊。”横炮无比自然地说道：“这座庄园的地下充满了庞大电路运行的嗡……”
　　我惊恐打断他的话：“不——”零
　　我拼尽全力大叫：“不要说出来啊！！！”
　　知道那个秘密……会有……不好的下场啊！
　　你也不想过上白天打扫韦恩宅晚上打扫蝙蝠洞的悲惨生活吧？
　　你也不想白天修厨房晚上维护蝙蝠车昼夜无休吧？
　　你也不想看见一些劲爆火辣的限制级画面、并不得不跟在他们身后捡一些造价很昂贵的制服装备以防他们兴致上头全部扯坏吧？
　　我不要啊。
　　（流泪猫猫头）.jpg
　　8.
　　横炮：“……”
　　横炮：“…………”
　　“你。”他哽住了：“辛苦你了，朋友。”
　　“不辛苦，”我扯了扯嘴角：“命苦。”
　　我认为蝙蝠侠和韦恩先生这对组合比起前雇主们的危险之处在于，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还真不敢保证一定能打得过。
　　请大家试想一下，以前我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一个弱鸡和一朵只会哭的小白花。
　　现在我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常年极限运动的壮汉和暴力执法者。
　　老登我只是个普通的管家啊，你让我单刷哥谭恐惧。
　　：）。
　　Bro，这和胖头鱼单挑唐僧师徒有什么区别？
　　9.
　　“真的不能吗？”横炮小心地问。
　　“其实也不一定。”我略一沉思：“如果有一台盾构机的话……”
　　“要不我去扫描一台？”
　　……我俩一起陷入了沉思。
　　10.
　　好像真的可行啊。
　　等一下，我为什么要和蝙蝠侠对着干？
　　完全没道理啊！
　　我疲惫地说：“你把自己开回去。”
　　“我得去删改监控录像了。”
　　……至少把横炮扒我阳台的劲爆场面删掉吧？真不敢想象日后如果有人翻阅监控录像发现了这段视频会受到何等惊吓。
　　11.
　　幸好监控的基本原理我也略通一二。
　　12.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折腾，我身心俱疲。
　　但还不能睡。
　　我翻开工作笔记，给某位同事发了个窗口抖动。
　　他很快就回我消息了。
　　“有事吗？W？”
　　“能帮个忙吗？”我发了个可爱的表情包：“帮忙举报一下我操作违规。”
　　对面：“？？？”
　　“你被盗号了？”
　　我叹了口气，噼里啪啦打字：“网络故障一直没有修复，无法同步本世界任务信息。”
　　“噢，”同事恍然大悟：“你想拿违规警告单。”
　　“是的。”我说：“我就想拿个警告单。”
　　我已经不指望报错反馈能及时完成了，就连老登那边的抽档也遥遥无期，不过还有一个好办法。
　　那就是——拿违规警告单。
　　一般的违规警告单里都会写明世界编号、核心任务，违规事项和处罚通知，整改期限，虽然不能使我快速接收到世界线详细信息，但我想我已经对这个世界相当了解。
　　现在我只需要一个明确的任务目标，即可开启新的征程。
　　“行，你把举报事由发我，我给你提交一下。”同事爽快道。
　　我长出一口气，由衷回复道：“谢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他发了个表情包：“要是没有你帮忙代购小白花体质特效药，我在无限流世界的任务肯定早就失败了，都哥们儿。”
　　我郑重道：“义父。”
　　同事也郑重道：“义父客气。”
　　13.
　　很喜欢这种互为义父的革命友谊。
　　我把举报文本拟好，发给同事让他帮忙举报一下。
　　14.
　　我唤醒手机屏幕。
　　03:07。
　　还能睡四个小时，太好了。
　　我安详地闭上眼，倒头就睡。
　　15.
　　然而此时的蝙蝠洞里却热闹依旧。
　　扒着温斯特阳台的横炮被全方位截图投放到大屏幕上，包括他如何从人型金刚变型成一辆低调的跑车的过程也被拆解为数个短片段视频。
　　……把工作塞进老板嘴里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赛博坦人。”从视频对话框背景来看，超人似乎是在孤独堡垒：“相关资料已经发给你了，B。”
　　“哥谭的物种似乎有点太多样性了。”克拉克小声抱怨道：“龙、赛博坦人……”
　　“哥谭还有什么新奇物种是我们不知道的？”
　　布鲁斯沉默了一会儿。
　　“这取决于温斯特下次还能捡到什么。”
　　16.
　　“你说是吧，大蓝鸟？”杰森突然插话。
　　17.
　　迪克：“？？？”
　　迪克用他健硕的臂弯一把夹住了弟弟的头，他阳光和蔼地狞笑道：“大红——”
　　“如果你们很闲。”提姆端起咖啡杯喝了口牛奶：“不如来帮我完善赛博坦人的观测数据库。”
　　迪克和杰森瞬间噤声。
　　芭芭拉扭了扭久坐后感到疲劳的脖子，半探过头：“我会帮你的，提米。”
　　“……”提姆摆了摆手：“你应该去休息了，小芭。”
　　“明天可是大日子。”
　　芭芭拉沉默不语，她垂着眼、捋了捋散落下来的鬓发，良久才笑了一下。
　　“我知道，那么……明天见？”
　　18.
　　我比闹钟响起的时间更早醒来，并第一时间查看了药剂的析出情况。非常好，标准得可以拿去当实验品标本。
　　于是我按照操作说明把药剂兑进了牛奶里，端着去送给芭芭拉小姐。
　　路上偶遇衣着正式的韦恩先生。
　　不过他今天没有潦草地裹着他的珊瑚绒睡衣，看起来还有点紧张地精神抖擞。我冲他点点头，他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杯子，立刻小心翼翼地给我让路。
　　我：“……？”
　　哇，我们家布鲁西宝贝也太有礼貌了，他居然会给人让路！
　　“戈登警长九点左右才能抽出时间过来。”韦恩先生说：“昨晚他通宵加班……”
　　我表示理解，人民公仆嘛，为人民鞠躬尽瘁，值得尊重。
　　就像想到芭芭拉小姐的体检报告上那些伤痕都有可能来自罪犯的打击报复，我立刻充满了敬意。
　　什么也不说了，respect。（敬礼）
　　“晚点见，布鲁斯老爷。”我冲他点点头：“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19.
　　如果一切真的还能挽回，那确实是美好的一天。
　　布鲁斯想。


第92章 
　　1.
　　其实喝过药后, 芭芭拉就已经完全可以站起来扛着轮椅百米冲刺直奔终点线。
　　但是她已经依靠轮椅生活了三年多的时间，对于她而言最大的难题并非如何站起来，而是如何克服心理障碍, 相信自己能够重新站起来。
　　还有面对枪口的恐惧、受伤后带来的不便与落差……
　　我并不清楚她是否能够立刻战胜创后应激障碍，但从精神状态来看, 我想她的心理素质会比我的部分前任雇主要强大得多。
　　至少我看到的她, 一直都在积极适应新的生活方式、乐观地调整心态。
　　我把牛奶杯递给她：“早上好，戈登小姐。”
　　“早上好，温斯特。”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今天早上的甜点是什么？”
　　我想了想。
　　“巧克力派？”
　　“那很令人期待了。”她一本正经地说。
　　2.
　　我完全相信芭芭拉会很快康复, 真的。
　　依稀想起某位傅姓总裁, 明明已经好了却为了营造清冷破碎感坚称自己因PTSD无法站起——
　　能解释下你和小白花在草地上滚来滚去差点压到癞蛤蟆时，是怎么俩腿一蹬就换了个方向继续滚的吗？
　　总之最后我忍无可忍一脚踹翻轮椅，他当场飞进马路中央；不远处一辆大货车正迎面驶来，我们傅总立刻就站起来一个跨栏飞跳回人行横道上了：）
　　……妙手回春啊，货车大夫！
　　3.
　　我看着芭芭拉喝掉了掺了药的牛奶。
　　时间还早，我干脆推着她去草坪上晒太阳。
　　清晨本该空气清新，却有一股恶臭迎面飘来，原来是泰戈尔把屎拉得满地都是。
　　我崩溃地无声大叫, 丢下芭芭拉跑过去揪着泰戈尔往他的笼子方向狂拽，试图拯救一下我的海洋主题灌木丛；
　　一转头，却发现芭芭拉正在面带微笑地平行移动……
　　原来是德拉科在叼着她的轮椅扶手鬼鬼祟祟地往草丛里扯。
　　我：“？？？”
　　我忍无可忍，真想抱着这俩祖宗从韦恩塔上一跃而下同归于尽！！！
　　“没关系, ”芭芭拉反手搓了搓德拉科的头顶：“这很有趣。”
　　4.
　　所以迪克少爷啥时候和戈登小姐结婚啊。
　　以后能不能在韦恩庄园住？
　　这样你就可以有趣地给泰戈尔铲屎了：）
　　是的，我已经发现了小情侣之间暗戳戳的甜蜜小动作——别小瞧我, 我可是参加名流酒会后能写出三页人物关系word文档的人啊！
　　这也意味着我以后将更加认真地盯着红头罩。
　　5.
　　你最好是乖乖给小浣熊好好表现哈。
　　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去骚扰我们布鲁德海文小警官的话……
　　（两指指眼睛, 比划，盯——）.jpg
　　我就把你灌进水泥桩里然后沉进哥谭湾：）
　　6.
　　这边的动静闹得太大, 很快韦恩先生、卡珊德拉小姐和迪克杰森两位少爷都赶了过来。
　　韦恩先生一把薅住德拉科、杰森冲上去把泰戈尔的屎铲了，迪克则迅速接手了芭芭拉小姐的轮椅控制权。
　　太好了，这个家里好像还是有一些正常人的。
　　我欣慰地开口：“真令人感动，我……”
　　话还没说完，有个穿米黄色风衣、蓄唇上胡的中年男人就从青石小路横穿草坪跑了过来：“小芭！我——”
　　“爸爸！”
　　芭芭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7.
　　沉默。
　　震惊。
　　每个人的表情都精彩纷呈，韦恩先生僵硬得像一座石像、迪克手指颤抖，卡珊德拉整个人微微后仰，她纠结着伸出手……
　　芭芭拉半蹲半站在轮椅前，一动不动。
　　下一秒，杰森冲过来一把将芭芭拉拎直了。
　　“哈哈，”老艺术家就是镇定，他大笑三声：“十多天的疗程颇有成效啊！”
　　8.
　　不是，那这针我还扎吗？
　　（狼狈流泪猫猫头）.jpg
　　这是不是显得我的治疗有些不专业啊？
　　9.
　　紧接着提姆和达米安也从客厅里冲出来了，史蒂芬妮也推着我叔一个滑铲赶到了现场，戈登警长老泪纵横；
　　震惊，在这个西八区的正常作息里，他们居然都还醒着！
　　……然后他们一群人就乱七八糟地拥抱到了一起。
　　我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打算为他们记录下这罕见的温馨时刻，我还在纠结是蹲着取景构图更加美观、还是倒过来手机仰拍更有感染力，韦恩先生突然扭头看了我一眼。
　　然后他冲我扬了扬下巴，做了个“过来”的动作；随即他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了一个身位，张开手臂。
　　10.
　　不是，这我就不抱了吧？
　　没了我谁当伟大的拍照位——
　　下一秒韦恩先生一个大踏步上前，拎着我揪过来一把塞进了空位里。
　　11.
　　……那就抱一下吧。
　　阳光健康地扭动.jpg
　　12.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我为芭芭拉制定了严格的复健计划，芭芭拉不但没有退缩和恐惧，反而超额完成，并在规划之中地顺利卸去了辅助器材，成功成功做到了独立行走。
　　她不止一次地对我说谢谢，我被谢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更加努力地灌她中药。
　　干辅助工作这么多年了，只能说我在韦恩家听完了职业生涯里所有的谢谢。
　　感谢老登，虽然哥谭不是什么好城市，但这份工作竟意外地非常适合我，令人心情愉悦，轻松得简直像是在度假。
　　在训练过程中，泰戈尔一直老实地趴在我旁边，圆眼睛里闪烁着清澈的智慧。
　　于是我们握了握手，我单方面原谅了他乱拉屎的行为。
　　谢谢大家，我们和好了。
　　……同样被和好的还有夜翼和红罗宾，他俩昨天不但在厨房里拿三明治里的胡萝卜条当武器彼此攻击，还把我的冬瓜给摔烂了。
　　我生了一上午的气。
　　13.
　　下午他俩买了一筐西葫芦赔给我。
　　14.
　　：）。
　　更生气了。
　　15.
　　提姆少爷小心地摸进厨房，看着我把青绿色的小瓜削成晶莹剔透的薄片，然后卷成玫瑰状码放在盘子里。
　　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温斯特，”提姆说：“你难道就不好奇红罗宾的真实身份吗？”
　　我掂着手里的瓜若有所思：“其实……”
　　提姆的眼睛亮起来。
　　“其实也不是特别关心。”我冷笑一声，一刀砍断小瓜的头：“连瓜的品种都能买错，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太聪明。”
　　16.
　　提姆少爷看起来深受打击，他一瘸一拐地走了。
　　理解。
　　毕竟他非常崇拜红罗宾。
　　……那又怎么样，我是绝对不可能运用我高超的黑客技术帮你调查红罗宾的真实身份的！
　　17.
　　当天晚上提姆在蝙蝠洞加班——一些蝙蝠在讨论芭芭拉日后是否要回归夜巡的重要决策，只有他在和温斯特搏斗。
　　是的，温斯特今晚偷偷溜回了221B，然后正式开启了对红罗宾身份的调查。
　　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好问题！
　　……因为温斯特正在攻击五角大楼的防火墙。
　　在五角大楼防火墙上留下过加密补丁的提姆：“……”
　　杰森溜溜达达地走过来；
　　他探头往杯子里看了一眼。
　　“哇，某咖啡因重度依赖者怎么开始喝牛奶了？”他阴阳怪气：“是不是脾脏功能负担正常，不需要咖啡提神啦？”
　　提姆大怒，正想阴阳回去，突然看到其他刚刚还在讨论的兄弟们一齐停下话题，扭头看了过来：“……”
　　提姆：“……不是。”
　　布鲁斯严肃地开口：“提姆，我们必须重申这件事的……”
　　但他话音未落，突然听见提姆发出了凄厉得如同变异般的悲号声：“呃啊啊啊啊——”
　　18.
　　布鲁斯差点站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好像瞬间就死掉了、自暴自弃地脸砸键盘的提姆。
　　“发生了什么？”
　　提姆幽暗地缓缓抬起头。
　　“为什么是现在？”
　　他说：“我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提姆跳起来，一边手舞足蹈一边扭曲大笑一边火速窜出了蝙蝠洞。
　　19.
　　所有蝙蝠：“。”
　　所有蝙蝠：“……？”
　　杰森难以置信：“他故意的吧？”
　　史蒂芬妮忍无可忍，大怒道：“他就是故意的！！！”
　　20.
　　我放下咖啡杯，幽蓝色的屏幕光把我的脸色映得像一只新鲜出土的死人。
　　谁……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在干扰我的工作？
　　那么多人都骇过五角大楼，让我也骇一下不行吗？！
　　下一秒，那个安全补丁弹出了一个潦草的绿紫色的嘴歪眼斜小丑头，我大叫一声，推开键盘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小丑的网络技术居然这么好吗……？
　　我要杀了他啊啊啊！
　　21.
　　不对，他好像已经被垃圾处理掉了：P
　　哎呀，你看这事儿闹得，多不好意思啊！
　　22.
　　国家安全局也看到了那个被意外触发的小丑头补丁。
　　Joker，CIA火热通缉中！
　　23.
　　整个晚上，我都在与各大官方情报组织的防火墙作斗争。
　　一连三天，我都毫无进展，我立刻意识到了我的侦查方向有误。
　　我和户外渔猎店的老板聊了聊，他对我的好奇心做出了至高无上的评价，最后他建议道：“还得是哥谭人更懂蝙蝠，在网络上当然查不出什么，我想就算蝙蝠们隐藏得再好，也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诶，正好我这里有一个精品私家侦探可以推荐给你！”
　　我：“……”
　　我无语扣字：“这个精品私家侦探应该不是你自己吧？”
　　应该也不是我隔壁那两个ooc的coser吧？
　　“我可不敢去触那群蝙蝠的霉头，不过我今天要推荐的这个人，他……总之他非常厉害，像是一眼就能看穿罪犯的想法！”
　　有点兴趣。
　　于是我点开了老板推送的名片。
　　24.
　　一个相貌非常端正的男人。
　　名字是“约翰·琼斯”。


第93章 
　　1.
　　我偶尔会觉得, 这个世界的侦探好像有点太多了。
　　就好像一夜之间每个人都搞起了侦探副业，并干得风生水起，以至于我们这种普通客户都显得供不应求起来。
　　我从221B离开时, 恰好赶上隔壁的那两位也要出门，其中那个cos福尔摩斯的、脸和脖子长成一条的coser莫名其妙开始打量我。
　　他的瞳孔放大又缩小, 看起来像一台抽搐的机器。
　　下一秒, 他举起带皮手套的手，食指半屈半伸、拇指微微平展。
　　他张了张嘴。
　　“你需要一个私家侦探吗？”
　　我：“……”
　　2.
　　我服了。
　　ooc的coser禁止抢单。
　　我礼貌地笑了笑，略敷衍地颔首：“谢谢, 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福尔摩斯面无表情地缩回手。
　　大包小包、手里还拎着一柄雨伞的华生转过身, 正要催促他快走，下一秒，福尔摩斯突然开口：“你的当务之急是睁眼看世界。”
　　3.
　　我：“？？？”
　　不是哥们，怎么突然攻击起来了？
　　……那好吧，我也会无情地攻击你。
　　“你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停止改编柯南·道尔的原著经典案件。”
　　4.
　　我看过华生的博客，这令我对这俩狂热coser的身份更加确定——他们甚至连新的案子都懒得写一个：）
　　《血字的研究》→《粉色的研究》；
　　《盲眼银行家》→《四个签名》。
　　改编固然不错，但请注意这里有原著粉。
　　……这让我如何相信这两位私家侦探的含金量？
　　5.
　　要不你还是说我们布鲁西宝贝其实是世界第一侦探吧。
　　笑死，我感觉这个更有含金量。
　　6.
　　接下来的场面有些混乱, 按照华生后来的形容，就是两架加特林正在疯狂喷洒子弹。
　　而他作为在场唯一一个人畜无害的标靶饱受摧残。
　　我俩的语速一度令他觉得嘴巴其实是一种奢侈的限时租赁商品，以至于到最后他绝望地抱头大叫：“Shut up！”
　　“你，关上门。”他指了指我；
　　“你, 上车。”他把福尔摩斯推进路边的计程车里。
　　“我不会让你们两个再同时处于一个封闭空间里。”最后华生宣布。
　　“但这里不是封闭空间，这里是开放街道。”
　　福尔摩斯从车里灵活地伸出很长的上半身、试图反驳。
　　我的天, 他看起来好像尼斯湖水怪啊。（应声）
　　华生毫不留情地把他摁了回去。
　　7.
　　计程车绝尘而去。
　　感觉略赢, 但又似乎微输。
　　我摸着下巴沉思，真是好奇怪的感觉。
　　8.
　　我也拦了一辆计程车, 准备回韦恩庄园。
　　车开到一半，司机突然捻灭了烟头，目光瞥向后视镜：“有辆车一直在跟着我们啊。”
　　我心一蹦跶，猛地扭头往后看，发现横炮正以克尔维特的姿态悄悄跟在车流里，但他线条感十足的外壳看起来好拽，拽得周围的车甚至非常礼貌地跟他保持了一个防碰撞距离。
　　我：“……”
　　我扒着计程车车窗探出头去：“不许跟着我！”
　　我不会带你回韦恩庄园的！
　　最近蝙蝠们演都不演了，纷纷不定时爬出地下溶洞来到地面呼吸新鲜空气，真怕你被他们之中的哪一个看上然后强取豪夺——
　　我没本事，我护不住你，炮仔。
　　（雨中深情跪地痛哭）.jpg
　　9.
　　我从车窗外阴暗地缩回来，突然发现司机正表情复杂而惊恐地看着我。
　　“你……”他纠结了一会儿：“你不是刚从阿卡姆跑出来的吧？”
　　“你该不会有什么燥怒症……”
　　我：“……？”
　　正想沧桑地问他一句真像吗，突然头顶车顶棚上传来一声巨响；
　　我俩脸色同时一变，正准备各自掏枪，突然车身再次一震，一个蓝黑色的身影挂着钩爪嗖地飞了过去。
　　我：“？？？”
　　紧接着，头顶又传来“咣”的一声更加劲爆的巨响，一个红黑色的身影紧跟着也飞了过去。
　　我大受震撼：“这对吗？”
　　司机见怪不怪地摆摆手：“对的对的，习惯就好。”
　　我指了指他略微有那么几毫米下陷的车顶棚：“那这个怎么办？”
　　原以为司机会心痛万分，但他看起来却非常乐观。
　　“没关系，韦恩会赔的。”
　　10.
　　现在心痛万分的轮到我了。
　　（缓缓倒地）.jpg
　　11.
　　我看了一眼手机，约翰·琼斯的好友申请仍未通过。
　　一进韦恩宅气派宽敞的大门，发现有浅浅的脚印出现在客厅门口，好几种，并不脏但是很凌乱。
　　家里来客人了。
　　我暗暗想。
　　不算循规蹈矩、但是比较有礼貌的客人。
　　我立刻扬起一个真诚待客的笑容推开待客厅大门，然后我看到了一副令我终生难忘的画面。
　　我们精英范十足的少年总裁穿着他最喜欢的深蓝色鸭鸭睡衣，左手抱着笔记本电脑、两眼紧盯着屏幕，显然正在办公；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提姆的肩膀上搭着一条手臂、而他的身上正痞里痞气地懒洋洋半挂着一个青少年，对方小圆墨镜黑皮衣，里面还搭配了一件超人配色的连体紧身衣。
　　朋克腰带高帮靴是他的不羁；
　　红蓝黄制服显示出他抽象的审美。
　　那小子正把脸凑得很近——我感觉他的呼吸都快吹拂到我们家提姆的脸颊上了。
　　“你到底什么时候有空，嗯？”
　　12.
　　我绝望得像一张被压路机碾过的潦草压缩饼干。
　　我扶住门柜，猛掐自己人中。
　　对不起，鬼火小红帽，比你更像小混混的出现了，紧身皮衣高帮靴，还戴个小墨镜。
　　鉴定为纯种街溜子：）
　　提姆从屏幕里抬起眼：“哦，温斯特，你——”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眼神充满了慌乱。
　　提姆一把推开了挂在他身上的小街溜子，狼狈地乖巧抱着电脑疯狂摇头：“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啊！”
　　我凄凉地摆了摆手：“不必解释，提姆少爷。”
　　在豪门继承人康纳和正派小孩红罗宾之间，我们提摩西·德雷克总裁选了一个。
　　一个。
　　……审美特立独行的小街溜子。
　　我只想仰天大笑然后推开门一头创死在德拉科身上。
　　这时，我突然发现皮衣哥突然也老老实实地立正了。
　　“我先走了。”然后他唯唯诺诺地说。
　　13.
　　再不走钢铁之躯就要被恐怖的视线射穿了。
　　康纳狼狈地想。
　　但是没关系，我会……
　　14.
　　我和提姆面面相觑，他的表情看起来很绝望，和家长出门偷玩电脑时被抓包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我好崩溃，我不能理解提姆原来高端典雅的审美为何一夜之间突然暴跌成了这样，退一万步讲，这小混混就不能是蓄意接近韦恩少总谋财的吗？
　　呃，可能也谋色。
　　突然觉得更差劲了：）
　　我突然觉得豪门联姻剧本也不是不能接受了，至少康纳看起来气质端正——
　　下一秒，突然有人非常礼貌客气地敲了敲门，一身黑T恤牛仔裤、浑身洋溢着青春与活力、长相英俊端正、腼腆得恰到好处的康纳·肯特出现在我面前。
　　“你好，潘尼沃斯先生。”
　　他的笑容就像堪萨斯的阳光一样纯洁：“我想邀请提姆出门玩，可以吗？”
　　15.
　　一阵诡异的2D线条形特效过后，我瞬间将提姆打包好塞进了康纳少爷的手里。
　　“他有空。”
　　我做了个优雅的手势：“请。”
　　16.
　　感觉私生子康纳似乎也并非一无是处，人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父父，但是没关系康纳，你爸不是你的错。
　　接下来我会全力帮你干掉你爸！
　　我安详地翻出了之前整理过的莱克斯集团资料，雪花般的文件差点将我淹没，以至于史蒂芬妮小姐敲门时差点被文件夹砸到。
　　“你在做什么？”她震惊地看着纸上的莱克斯集团标志。
　　下一秒她瞪大了眼睛，金色的头发自然垂落两肩，像只金毛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你要跳槽吗，温斯特？”
　　17.
　　都怪蝙蝠侠。
　　史蒂芬妮心想，一定是因为他只给温斯特涨了少少的工资。
　　……不管了，让我们一起喊出“F□□K B□□M□□”：D
　　18.
　　其实我只是在思考使莱克斯集团破产的可行性。
　　我微微一笑。
　　“天凉了。”我说。
　　19.
　　一股熟能生巧的力量迫使史蒂芬妮接上了下半句：“……该让韦恩破产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
　　20.
　　太好了。
　　我欣慰地点点头。
　　原来你也是总裁。
　　……不对。
　　为啥破产的是韦恩啊？！难道不应该是卢瑟吗？
　　“不好意思啊，”史蒂芬妮小脸通红：“习惯了。”
　　21.
　　我再次疲惫地摆了摆手。
　　算了，我都懂。
　　史蒂芬妮离开了。
　　其实她只是想问他们能不能在家庭游戏室的长毛绒地毯上吃薯片。
　　我服了，你们吃的还少吗？
　　……吃吧活爹们，我早已经可以熟练处理地毯绒里的饼干碎屑和薯片残渣。
　　这时，我听见手机传来了新消息提示的噔噔声。
　　我打开一看，约翰·琼斯先生刚刚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请告诉我您的业务需求。】
　　22.
　　【我需要调查红罗宾的真实身份。】
　　我顺手发了个表情包。
　　【你们还不是好友，请前往验证以继续对话。】
　　我：“？？？”
　　不是，有这么难吗哥们？就把我删了？
　　我只是想满足提姆少爷一个小小的愿望啊！
　　下一秒，手机突然又弹出了新联系人好友申请的提示。
　　【约翰·琼斯申请添加您为好友。】
　　23.零
　　：）。
　　神经。
　　但是考虑到户外渔猎老板的推荐一向很有质量，我还是忍气吞声地把他加回来了。
　　【我接了。】
　　他的消息弹出来。
　　【约个时间，我们面谈。】


第94章 
　　1.
　　我和琼斯先生约在咖啡厅见面。
　　是的, 霸总文学必备的经典场景，咖啡厅。
　　虽然我也不是很懂为什么霸总抄着棒子准备乱棍打死小鸳鸯的爸妈不选择把柔弱小白花叫到一个私密、隐蔽的地方随便拿捏，反而纷纷选择在街头咖啡厅里动手……
　　可能是有他们自己的考虑吧。
　　不懂。
　　不过我沉思片刻, 问出了一个深埋在我心底的问题。
　　2.
　　【你是世界第几侦探？】
　　“……啊？”
　　3.
　　“约翰·琼斯”本名荣恩·荣兹，AKA超级英雄火星猎人, 除了有多项不逊于超人的超能力和可与蝙蝠侠匹敌的观察能力, 还拥有心灵感应、变形能力等多种Bug般的特殊技能。
　　此刻却忍不住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球人的最新量值方式吗？
　　连火星人也要参加吗？
　　他沉思片刻，委婉回复道：【我只是个普通的私家侦探。】
　　4.
　　他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我松了口气。
　　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侦探排名有点太过通货膨胀了，主打一个先到先得, 不过琼斯先生运气实在不好, 来得略晚。
　　这时消息框弹出了新的提示。
　　【我再确认一下，您目前因工作暂居哥谭，潘尼沃斯先生？】
　　我淡定回复：【是的。】
　　5.
　　一场头脑风暴席卷了这位火星人的大脑。
　　哥谭……韦恩……红罗宾……蝙蝠侠……
　　潘尼沃斯。
　　不懂就问，这是什么新型蝙蝠诈骗吗？
　　6.
　　琼斯先生把约定时间延后了，他说他需要做一些准备。
　　好吧，理解，优秀的侦探总是有很多的准备工作，我延后了外出时间, 打算先整理书房的藏书间。
　　结果我刚到走廊，突然看见韦恩先生满脸疲惫地揉着眉心从书房出来。我正想上前问候，下一秒，他的身后竟跟出来两个人, 一位气质卓然的女性，还有一位是笑容满面的肯特先生。
　　除了韦恩先生, 他俩都戴了一副眼镜。
　　我们四个在走廊对视, 而我手里只端着一杯红茶、一份餐点。
　　不是，今天家里为什么有这么多人？
　　……也没人通知一位任劳任怨的管家啊！
　　（抓狂）.jpg
　　韦恩先生眼前一亮：“温斯特。”
　　“这位是戴安娜·普林斯, 我的一位挚友。”
　　那位气质卓然的女士笑吟吟地瞥了韦恩先生一眼，然后落落大方地主动伸出了手：“你好，温斯特。”
　　7.
　　好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一边回礼，一边陷入沉思。
　　从戴安娜小姐的反应来看，她似乎对韦恩先生的介绍有些诧异——而我们布鲁西宝贝热情开朗，显然不是死鸭子嘴硬的哑巴类型。
　　所以应该可以排除这是罕见的真情表露可能性。
　　那么难道……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另有隐情，戴安娜小姐其实是在嗔怪韦恩先生的欲盖弥彰？
　　我又看向肯特先生，众所周知，一般人的身体重心都会下意识倾向于有好感的对象；
　　肯特先生还在笑，笑得像一棵自信的向日葵，而他前后摇摆时也像一棵向日葵。
　　我：“……？”
　　不是，哥们，你们仨到底啥关系啊？
　　我震惊地看向他们三个的奇妙三角站位。
　　一定要是挚友，好吗？因为挚友是不能变成情侣的。
　　别再给我的工作添乱了，毕竟我现在是坚定的蝙蝠股。
　　无论如何，我都力挺表哥上位。
　　沉痛.jpg
　　8.
　　不过等等，她姓Prince诶！
　　听起来好高贵的姓氏——
　　难道她是公主？！
　　我往书房迅速瞥了一眼，矮桌上空荡荡的，果然我们布鲁西宝贝和客人毫无互动，丝毫不符合韦恩家的待客之道。
　　我依次拉开外廊、门厅、会客厅的门——这里本应该是三位侍者同时服务，以使客人的脚步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但我们老韦家人手比较局限，只有我一个人为三位贵宾服务。
　　我只好闪身来回，速度像被狂抽的陀螺。
　　肯特先生和普林斯女士同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9.
　　这是影分身术还是超级速度？
　　人类也可以做到吗？
　　“他就这样。”布鲁斯小小声地向两位同事解释：“习惯就好。”
　　下一秒，温斯特站在门边彬彬有礼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看得出来他很努力地在挽留一个有传承、有品味的财阀世家的最后颜面。
　　“这边请，布鲁斯老爷、肯特先生，还有……”
　　温斯特笑了一下。
　　“公主。”
　　10.
　　布鲁斯：“？？？”
　　蝙蝠雷达滴滴尖叫！
　　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11.
　　啊？我不知道啊！
　　总之这就是雅译啊——难道不对吗？
　　（嚼嚼嚼）
　　12.
　　我火速为韦恩先生难得带回家的挚友们送上茶点，然后优雅离场。
　　这么一想布鲁西宝贝真是够洁身自好的，作为一个极大可能走的是感情流路线的霸道总裁，他带回家的碳基生物屈指可数。
　　且稳定得比德拉科啃园艺小鹿犄角的次数都恐怖。
　　所以溺爱一点有错吗？
　　没有，完全没有。
　　我捧着托盘，心如止水。
　　希望今天家里没有其他的客人，甜饼曲奇和牛轧糖库存告急，我怀疑有小浣熊又偷偷扒了我的冰箱。
　　正在思考，前方一行人走过。
　　真的，一行人。杰森和一男一女两位年轻人也呈三角站位走在一起，听到脚步声他们仨同时回头，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把小甜点。
　　13.
　　我差点晕过去。
　　不是，那个个头很大、皮肤灰白，长得像个僵尸似的哥们……
　　你是人类吗？？？
　　这真不应该出现在韦恩宅吧？
　　（抱头尖叫）.jpg
　　14.
　　“比扎罗、阿尔忒弥斯。”杰森就仿佛一无所觉似的介绍道：“我的朋友。”
　　“温斯特，我们的……呃，新管家。”
　　“你好啊，温斯特。”那位名为阿尔忒弥斯的女士好奇地看着我，笑容非常有活力地打招呼。
　　与此同时，一道粗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不好，我讨厌你。”
　　比扎罗说。
　　15.
　　我：“？？？”
　　不是，我们应该也没什么过节吧？
　　但礼貌是我的保护色，我不会对少爷的客人发脾气。正当我扬起一个客气的笑容时，杰森立刻解释道：“嗯……别介意，温斯特，他是个外星人，出厂设置跟我们有点不一样。”
　　“你要反着理解他说话的意思，比如他说他讨厌你，其实就是很喜欢你。”
　　16.
　　能不喜欢吗？
　　温斯特搞来的那点氪石都喂比扎罗了！
　　比扎罗还是局促了——就算今天他当场大喊“我恨你”杰森都不会觉得意外。
　　17.
　　我：“……”
　　是这样吗？
　　看着比扎罗异于常人的外貌，我真的信了。
　　我们韦恩宅也是好起来了，外星人遍地走，要是再来点机器人、传说系神明，那就热闹了：）
　　好在韦恩家的会客厅有很多，我把杰森少爷和他的两位朋友接引至另一间会客厅，又上了足额的茶点和甜品，比扎罗巨大的手里捏着被切得小小的牛轧糖块看起来非常滑稽。
　　我给他上了一份特大号的现切茶点。
　　然后我怒瞪小浣熊。
　　好啊，带着你的小浣熊朋友一起扒冰箱是吧！
　　18.
　　也是好起来了。
　　杰森选择性接收温斯特的死亡射线。
　　他连比扎罗都能快速接受，我就说潘尼沃斯潜力非凡！（拇指）
　　19.
　　管家的基本素养而已。
　　那咋了，比扎罗只是长相和说话有点奇怪而已，但他很礼貌啊，坐姿也很端正！
　　我眼前发黑地想。
　　只是外星人而已，没关系，尊重不同国家……呃，星球朋友的风俗习惯。
　　20.
　　我把一切都打点好，马上就要到了和琼斯先生约定好的时间，我现在需要尽快逃离韦恩庄园。
　　然而出门一看，竟发现迪克少爷正在和另一个陌生的背影欣赏泰戈尔玩球的矫健英姿。
　　对方的背影看起来很魁梧，一身非常休闲的宽松运动套装，双手插兜，貌似很酷。零
　　……我猛掐一把自己的大腿。
　　太好了，不是在做梦！
　　（悲）
　　今天是什么聚会日吗？怎么大家都在会客？
　　我努力提起嘴角，盘算家里的备餐余量到底还够不够。或许是听见我的脚步声，迪克和戴着运动套衫帽子的那位陌生人同时转过头。
　　一只红色的灯眼；
　　半张完全机械化了的面孔。
　　21.
　　我：“……”
　　我摇摇欲坠。
　　不知道说点什么，先扣个“6”吧。
　　22.
　　：）。
　　我○。
　　23.零
　　“啊，温斯特！”迪克少爷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他拍了拍身旁那位看起来有些拘谨的朋友的肩膀：“我要向你介绍一位朋友，钢骨，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
　　“我想你一定看到过他的相关新闻！”
　　“这就是温斯特，别紧张，他人很好！”迪克又热情地介绍我。
　　我的笑容好像麻木了，但是又好像仍然鲜活。我赌上我职业生涯的全部荣誉，拼尽全力礼数周全地向这位略有耳闻的少年超级英雄行礼。
　　“你好，钢骨先生。”
　　他看起来比我还紧张：“你好，潘尼沃斯先生。”
　　24.
　　我：“。”
　　所以他怎么知道我姓潘尼沃斯呢？
　　哈哈，原来又是一位“久闻大名”啊！
　　所以韦恩先生赞助正义联盟真的不是另有所图吗？人家只是是周边集卡——你们怎么干脆把正主集邮到家里来了啊！
　　……幸好韦恩宅还有第三间会客厅，虽然略小，但是迪克少爷你们人数劣势。
　　对付用一下吧。
　　我搬空了橱柜，终于又凑出了一份像模像样的下午茶小车，推开会客厅大门进去的时候，我感觉迪克少爷的视线充满了怜爱。零
　　25.
　　“你一点都不惊讶吗？”迪克悄悄问我。
　　我沉重地摇了摇头。
　　多条朋友多条路，迪克少爷交友广泛，挺好的。
　　早在韦恩先生高瞻远瞩地投资正义联盟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今天的一切。
　　是的，怪我。
　　我会深切反思我的工作疏漏，并且及时调整任务目标——
　　这时我看到迪克少爷露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其实，我还有一些朋友……”
　　他话音刚落，下一秒，迪克少爷的沙发椅后面就唰地一下冒出三个人，一个发红、一个发绿，还有一个戴着阴暗的兜帽，但他们都非常有礼貌地异口同声跟我打招呼：
　　“嗨你好，温斯特！”
　　26.
　　我：“……”
　　我：“…………”
　　我一言不发，狼狈地夺门而出。
　　27.
　　我一定是在做梦。
　　28.
　　迪克表情一变，迅速掏出手机切换到走廊的摄像头视角！
　　“怎么会有这么多客人！！！”
　　温斯特抱头哀嚎。
　　“家里的茶点不够分啊——”
　　29.
　　迪克：“？？？”
　　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第95章 
　　1.
　　从未有一刻觉得韦恩庄园如此吵闹。
　　这就是家里有很多孩子的弊病, 他们每个人只需要带几个好朋友回家，而家里含辛茹苦的管家就得拼了命才能用饭堵上他们的嘴。
　　在谢总家老宅准备接风宴只是忙碌，需要精密的时间安排；
　　但在韦恩宅……
　　没有强度, 只有绝对的数值。
　　厨房里根本没有能煎得下这么多牛排的锅！
　　2.
　　行行好吧，我只是一位精通专业服务的管家。
　　不是食堂炒饭大哥：）
　　3.
　　“他们以前也这样吗？”
　　我一边崩溃地揪自己的头发一边问我叔, 我叔目光悠远, 平静地看向了远方，仿佛在触摸一段不可提及的辛酸往事。
　　“是的孩子，而且这样的朋友还有很多。”
　　我竟从我叔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壮烈。
　　“甚至还有特别能吃的朋友尚未露面。”他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你一定会见到他的。”
　　我眼睛一闭, 默默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他们有多能吃？”
　　4.
　　“一个人就能轻松吃几十个汉堡。”我叔微微一笑, 疑似已经疯掉：“且不包括薯条、芝士热狗棒、蛋挞等等其他高热量食物。”
　　我也跟着疯掉了：“哈哈哈，那可真是像小猪羔子一样的健康啊！”
　　我服了，下次这位朋友拜访韦恩庄园时我将把他抓起来送去全国各地参加大胃王挑战，以便能够躺着数钱。
　　紧接着我看到我叔爽朗地笑了。
　　“而这样的朋友，我们还有整整一家。”
　　5.
　　我：“？？？”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会努力的。”我语无伦次地说，大脑一片混乱：“我真的会努力烤肉饼和汉堡皮的——”
　　我叔突然投来一个关切的目光。
　　“我一般会选择点外卖。”
　　我：“……”
　　6.
　　这就是前辈的血泪经验吗？
　　这就是强者发型的拥有者吗？
　　我叔在我眼里的形象再次高大，并闪烁着强而有力的光辉。
　　但就在我若有所思地离开之前，叔突然叫住了我。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小心地问道：“比如……关于少爷奇怪的朋友们？”
　　7.
　　虽然超级英雄遍地走, 但看见他们出现在新闻里和面对面的感觉还是有所不同。
　　阿福心想，温斯特可能……
　　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这样大的冲击。
　　8.
　　“理解。”我心如止水地点点头：“毕竟布鲁斯老爷是正义联盟最大的投资人。”
　　钱扔下去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呢，在韦恩先生猛猛往正义联盟里砸钱之后，少爷们拥有一些超英朋友, 这很正常吧？
　　既然国内霸总砸钱认识一些明星朋友，国外霸总肯定也能砸钱认识一些超英朋友。
　　合理。
　　我迅速说服了自己, 并且重新变得乐观开朗起来。
　　没关系, 只要韦恩先生未来不会有一天突发奇想学习钢铁侠托尼·斯塔克那样，在记者会上宣称自己就是蝙蝠侠、拥有近二十年从业经验, 我都会平常以待。
　　等等。
　　蝙蝠侠该不会真是隔壁大都会的莱克斯·卢瑟吧？
　　……太可怕了，我不允许蝙蝠头套下是一个锃光瓦亮的秃头！
　　9.
　　不过话又说回来，长期熬夜真的不会使蝙蝠侠变秃吗？
　　这该不会才是卢瑟秃顶的真实原因吧？！
　　（猫猫宇宙升华）.gif
　　我又看向我叔，深情地问道：“叔叔，您该不会其实是蝙蝠侠吧？”
　　你看，姓潘尼沃斯、拥有熬夜的秃头，在高危活动中受伤，且十分全能——
　　潘尼沃斯蝙蝠侠假说非常成立啊！！！
　　10.
　　我叔嘴角抽动。
　　他弯下腰，似乎想摸手杖抽我。
　　我一个箭步蹿出房门：“……叔叔您好好休息！”
　　嬉皮笑脸.jpg
　　11.
　　我用笑容掩盖辛酸。
　　没有任何一位客人有要走的意思，幸运的是似乎也没有更多客人打算前来拜访。
　　我不敢想象如果这个家里的每一位少爷小姐都在同一时间带了各自的一些朋友回到家里将是怎样恐怖的场面。
　　我悲伤地打开和约翰·琼斯的对话框：【临时出现了一些行程变故，很抱歉可能要临时取消这次会面了。】
　　紧接着我给他转去了数额可观的违约金：【我们换个时间，下次再约。】
　　但他没有收。
　　【我已经在路上了。】琼斯回消息：【很快就到，你在哪里？我们或许可以快速地见一面。】
　　12.
　　我：“……”
　　还很快就到——朋友你飞来的吗？
　　这世界上我只相信超人的“很快就到”，因为他会飞。
　　13.
　　闪电侠：那我呢？
　　……不许玩世界上最快的人永远迟到的烂梗！
　　14.
　　火星猎人：你好，我也会飞：）
　　……他是最后的氪星人，难道我就不是最后的火星人吗？
　　15.
　　虽然我这样想了，但是我并没有对琼斯先生出言冒犯。
　　我迅速安排了一下时间表，感觉其实也可以抽出一点时间。
　　【好吧。】
　　我给他回消息，发送了一个距离韦恩宅很近的披萨店定位。
　　【我会给您带来一份委托详情表。】
　　16.零
　　其实不用了。
　　约翰·琼斯，AKA火星猎人艰难地想，其实我很方便就能把你做成表。
　　【我很快就到。】
　　17.
　　我在厨房疯狂切水果甜点零食饮料，榨汁机和厨刀都快飞得冒火星子了。
　　中途我看见芭芭拉在各个会客厅里走来走去，像是流动红旗一样活泼。
　　好吧，健康就行，已经很棒了。
　　我会奖励她最爱喝的胡萝卜味中药！（握拳）
　　我面无表情地切水果，并飞速思考今晚该如何分餐，这时我突然发现迪克少爷和他的朋友们飞走了。
　　是的，物理意义上地飞走了。
　　我：“……”零
　　我缓缓抱住头，震撼程度比起当年第一次目睹霸总夫人在暴雨夜的山道以110km/h速度狂奔有过之而无不及。
　　接下来杰森少爷和他的朋友们也飞走了；
　　是的，同样是物理意义上地飞走了。
　　（快看他真的是耶稣诶）.mp4
　　18.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忘了如何说话，连手里握着的刀都在颤抖。
　　这时韦恩先生从我身后路过，只见他自然而然地从冰箱里翻出气泡果汁罐子攥在手里，然后不经意般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很惊讶？”
　　“你有什么问题吗？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稍作回答。”他风流倜傥地靠在吧台边，像只骄傲的孔雀，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快来问我”。
　　19.
　　看看这个家的真相吧！
　　普通的韦恩家其实一点都不普通！
　　布鲁斯半是自豪半是忐忑地想。
　　如果用循序渐进的方式一点点透露给温斯特的话……
　　20.
　　我大笑三声。
　　这很难理解吗？
　　只是会飞而已，常飞的朋友们都知道，飞行是人类自古以来就有的一种能力，比如飞机，就是人类会飞的有力证据之一。
　　各个国家都有各个国家的显眼包，存在即合理。
　　我又迅速说服了自己，并即刻调整了对工作的预期。
　　“好的，”我颔首：“我会尽快为各位准备可以防护高空低温的飞行服。”
　　韦恩先生扶额苦笑。
　　我眼前一亮，这个动作我熟，霸道总裁们的经典定格poss啊！
　　“您没事吧韦恩先生？要不要我扶您回去休息——”
　　但韦恩先生坚定地推开了我。
　　“我没事，”他深沉地看着我：“你会后悔的。”
　　21.
　　别跟你儿子学同一页的霸道总裁发言语录好吗？
　　我无情地想。
　　这条赛道已经有人了：）
　　22.
　　韦恩先生终于离开了，怀里还抱着一堆冰激凌杯和果汁。
　　不过他一口咬定是公主殿下喜欢的，他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没关系，反正我会将这些零食等比例兑换成中药材记账的……我这个人记仇，啊不是，是记账最有一笔啦！
　　不过两个会客室意外变空，还是为我繁重的工作稍微减轻了一些压力。现在时间更加宽裕，但就在我打算以最快速度到披萨店和琼斯先生会面时，迎面居然撞上了肯特先生。
　　他今天穿着一套中规中矩的打工人套装，驼色马甲，浅蓝色条纹衬衫，枪灰色裤缝死直的崭新西装裤子窝窝囊囊地盖住了皮鞋的一大半鞋面。
　　我被他的随性穿搭看得直皱眉。
　　“你有空吗，温斯特？”肯特先生紧张地搓手：“我想……我想我是否可以得到一杯加两块方糖的咖啡？”
　　23.
　　我：“……”
　　大家请看，老实人连没话找话都显得非常笨拙啊！
　　“当然可以，您稍等。”
　　看他四处乱瞟的视线、看他紧张局促的手！我不得不用余光关注他，以防他突然做出一些过激举动来。
　　果然，我刚转过身，肯特先生就伸手捏住了镜框边角，作势要把眼镜从他高挺的鼻梁上拿下来——
　　然而我扭身一扑，一把就紧握住了他不老实的手！
　　24.
　　克拉克：“！！！”
　　“难道你其实会透视吗？”他大惊失色地问。
　　25.
　　：）。
　　我不会透视，我只是通过厨房墙壁上挂着的银勺反光看到了你的一举一动。
　　别问我是怎样拥有如此超凡的动态视力的，只能说……
　　被小白花和恶毒反派们从背后打闷棍挨多了，反应就快了。
　　目前本人运行速度已打败全球百分之99.9%的废物霸总。
　　26.
　　我俩以这副眼镜为战场，在克拉克先生疑似会很英俊的脸上进行了激烈角逐，他狂掀镜框、我奋力按住。
　　“您一定要让我这样做。”
　　“不不不，您绝对不能这样做！”
　　但就在我俩斯巴拉西了几分钟后，肯特先生却突然停住了。
　　“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肯特先生诧异地观察着我的表情。
　　我缓缓闭上眼。
　　……原来还是没能瞒住他。
　　算了。
　　“是的。”我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隐藏身份。”
　　27.
　　“既然如此，”肯特先生的神情变得严肃而端庄，一种无与伦比的气质在他高大的身躯上显现，他徐徐挺直了脊背，身形也在拔高：“其实我是——”
　　“其实，你是故意穿搭老土的英俊万人迷先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就这么想听这个答案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守这个秘密的。”
　　然而肯特先生的腰却好像瞬间就被拍弯了下去，他一个踉跄，差点直接趴在韦恩宅锃亮的地板上。
　　他狼狈地扶住眼镜，双唇颤抖、眼神慌乱地颤动，似乎那是他被人看穿前必须保护住的最后尊严。
　　“啊？谁？”
　　“我吗？？？”


第96章 
　　1.
　　“我失败了, B。”
　　克拉克垂头丧气地喃喃道。
　　对方只用了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将他击溃，他的羞耻心不允许他继续若无其事地摘掉眼镜。
　　“……”布鲁斯怜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本来也没指望你能成功。”
　　克拉克：“……？”
　　他失声惊呼道：“那我这样做的意义是？”
　　2.
　　布鲁斯单手握拳遮住下半张脸，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视线瞥向一边：“……”
　　为什么呢？
　　唉，好难猜呀：P
　　3.
　　远远听见客厅里传来了激情四射的扭打声。
　　我安详地把最后一个碟子擦干净, 端正而完美地放回架子上。
　　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因angry sex而产生的摔砸声响, 我长舒了一口气。
　　打吧，打得再大点声，反正我回来会把客厅重新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合十）
　　趁着一片混乱, 我偷偷摸摸地从厨房的佣人通道离开、再由走廊翻窗而出——从这个方向前往披萨店的直线距离最短, 耗时最短。
　　然而我刚刚双脚落地，却突然被一片阴影笼罩。
　　……达米安和小乔正一左一右地看着我，而他俩背后是一只正在挺胸展翅、充当拦路路障的傻笑老爷树蛙。
　　我：“……”
　　他俩双手抱臂，脸上带着小朋友特有的纯洁笑容。
　　4.
　　“温斯特温斯特，请问你为什么要翻窗呢？”
　　小乔睁着和他万人迷老爸一样蓝的大眼睛天真地看着我。
　　“难道是要去做不好的事情吗，潘尼沃斯。”
　　达米安的笑容就像恶魔崽子一样邪恶：“一定不是这样的吧？”
　　我：“……”
　　不是，所以你俩究竟是如何在这么长的一条走廊里精准定位到我会从哪一扇窗子翻出来的？
　　难道刚刚你们就保持着缩在墙根下的姿势不停左右移动吗？？？
　　5.
　　达米安瞥了一眼乔。
　　这一瞬间，小乔的脑海中莫名飘过了蒜香奶油虾白烩小牛肉红酒牛肉盅和油封鸭等等好吃的食物。
　　他心虚地挠了挠头……并因破坏团队造型而被达米安恶狠狠肘了一下。
　　这时温斯特突然开口：“只是缺少了一种调味料紧急出门添置而已。”
　　他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希望被各位发现这么不专业的一面, 抱歉。”
　　达米安微微一笑：“缺少了什么？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
　　温斯特平静地看着他，指背抬了抬镜框，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光。
　　“木姜子油和郫县豆瓣酱。”
　　达米安：“……”
　　6.
　　有些人看起来在冷静地胡言乱语，实际上已经汗流浃背。
　　虽然琼斯还在披萨店里等我, 但当务之急是如何向主家少爷解释我鬼鬼祟祟的行为。
　　正常人为什么会放着大门不走，而去翻窗呢？
　　看着小乔宝宝纯真的眼睛, 我不得不说出那个残酷的真相了。
　　7.
　　“你们两个的爸爸打起来了。”
　　我尽量让我的笑容看起来亲切可亲：“真的不去劝架吗？”
　　两个小朋友大惊失色。
　　我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是常有的事儿。”达米安满不在乎地说：“你习惯就好。”
　　8.
　　我：“？？？”
　　这不应该常有吧？
　　布鲁西宝贝给他的漂亮脸蛋上保险了吗？
　　我看肯特先生块头比他还大——韦恩先生不一定打得过他啊！！！
　　“别转移话题。”达米安放过了他爸但没放过我：“你今天哪里都不许去。”
　　他缓缓从背后抽出一把武士刀。
　　“除非……”
　　“你能战胜我。”
　　9.
　　救命, 演都不演了。
　　我眼前发黑，一些上学装酷带刀并被教导主任无情没收通知家长到校取回的恐怖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
　　在达米安这个年纪确实可能会受到外界影响树立错误的价值观——比如盲目崇拜一些漫画中的○帮角色, 认为“男人有了刀和枪就能征服世界”什么的。
　　下次带削笔刀就可以了，好吗？
　　你没比你的武士刀高多少，还是个宝宝呢。（那种语气）
　　“……好吧。”我认命地点了点头，解开袖扣开始一板一眼地挽袖子，达米安双臂抱刀，冷酷地嗤笑一声，正想说什么，下一秒——
　　我拔腿就跑！
　　10.
　　：）。
　　该不会真以为我要跟你比划两下吧？
　　笑死，为什么不直接跑？
　　毕竟我身高185（超绝不经意划重点）、腿也很长，两个小短腿拿什么追！我！
　　达米安：“！！！”
　　下一秒他大叫出声：“肯特——”
　　我扭头看去，胜券在握地微微一笑……紧接着不由得大惊！
　　只见刚刚还被远远甩在后面看热闹的小乔此刻正站在我面前不远处、睁着俩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我。
　　我：“？？？”
　　我差点气绝倒地。
　　11.
　　努力在天赋面前一败涂地。
　　要不你去中心城当闪电侠吧。
　　我含泪看着气定神闲的小乔，他甚至非常关心地问道：“不比了吗？”
　　“你爸爸给你报名校短跑队了吗？”
　　我哽了半天终于问道。
　　“没有。”小乔摇了摇头：“我老爸不让我参加这些比赛，这对他们不公平。”
　　我看向一旁正傻傻地歪头跑来跑去的夜煞。
　　如果我能骑着这条龙飞出庄园……
　　12.
　　算了吧，已老实。
　　我真怕骑上德拉科的那一刻小乔也腾空而起，并羞赧地告诉我其实他也会飞。
　　13.
　　不想活了。
　　做管家好难。
　　做韦恩的管家更难：）
　　14.
　　我狼狈地在两个加起来勉强比我高一些的小朋友的押解下回到韦恩宅。
　　“你要去见私家侦探调查红罗宾的秘密身份？”
　　达米安对此表示理解，甚至好像有些高兴。
　　“那你让他顺便也调查一下罗宾的身份吧。”他挎着刀说：“我也想知道罗宾的面具下藏着的是怎样一个知识渊博、能力超群，最能够配得上——”
　　小乔推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达米安怒瞪小乔，小乔不甘示弱。
　　“把他叫到韦恩庄园里，”达米安霸气下令：“我要亲自见他，看他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私家侦探。”
　　我：“……”
　　一定要这样吗？
　　我正准备干脆推掉这次会面，甚至已经想好了需要支付的违约金额，突然间韦恩先生从会客厅的门后探出了头。
　　“什么私家侦探？”
　　他好奇地说：“侦探是一个很有魅力的职业，当然，我没有说世界第一侦探很有魅力的意思……”
　　我怒瞪他。
　　从门缝里可以看到，整个会客厅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完全没有我想象中一片狼藉的惨状。
　　肯特先生和普林斯小姐正端庄地坐在一起喝茶。
　　……奇怪，难道我幻听了吗？
　　“你太见外了，温斯特。”韦恩先生不赞同地看向我，“所以为什么不把客人请到家里来呢？”
　　15.
　　我：“……”
　　这真是远远出乎一位老实本分管家的应对经验了，主家宅邸不见私客，这是基本的管家工作修养。
　　我立刻连连婉拒。
　　别了吧，我感觉大家今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正常，万一把人家吓到那真可是太失礼了。
　　“不必担心那些规矩，温斯特。”韦恩先生一边逼近一边耐心道：“这是一项重大委托，你必须甄别他是否有能力胜任，当然，如果你非常好奇蝙蝠侠的真实身份的话，我也可以——”
　　16.
　　忍不住了。
　　布鲁斯想。
　　毕竟戴着蝙蝠头套吃饭很滑稽，如果……
　　那么……
　　就可以……
　　哇，他会是好幸福的百特曼：P
　　这时，温斯特突然打断了他的畅想。
　　“谢谢您的好心，布鲁斯老爷！”
　　他双手握拳，一副很感动的样子：“我会把客人请到家里来的，感谢您的宽容和友善。”
　　17.
　　“他真的不是因为想揍B所以才紧紧握拳吗？”
　　克拉克担忧地偷偷问戴安娜。
　　戴安娜但笑不语。
　　18.零
　　我满怀愧疚地给琼斯先生发去了第三个定位点，另附巨额小费。
　　我好愧疚，愧疚得恨不得用韦恩先生把自己吊死在庄园门口当迎宾横幅。
　　琼斯发来了一串省略号：“……”
　　19.
　　图穷匕见。
　　火星猎人想。
　　终于还是把火星人骗进韦恩宅去杀了。
　　【好的，我很快就到。】
　　他收下了温斯特善意支付的违约金。
　　20.
　　这是我应得的。
　　荣恩想。
　　……要不你们蝙蝠系也赔我点钱吧。
　　21.
　　我站在韦恩宅门口迎接琼斯先生的到来。
　　身后是坚称自己要看热闹的韦恩先生、和路过的肯特先生和据说也是碰巧路过的普林斯女士。
　　我们四个站在庄园门口，沉默地远眺望门外。
　　一辆计程车缓缓停在了不远处的小路上，一位长风衣、面容端正平和的男人下了车，他抬头眯着眼睛一看。
　　……面容扭曲了一下。
　　22.零
　　布鲁斯向同事露出一个得意的无辜笑容。
　　【嗨，荣恩。】
　　【嗨，Bat.】


第97章 
　　1.
　　Q：赚外快时突然发现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公司团建该如何面对？
　　A:笑着面对：）
　　【我早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巧合。】
　　火星猎人看着对面天真烂漫的联盟顾问蝙蝠侠、淳朴拘谨的正联主席超人, 还有笑容揶揄的亚马逊半神女侠无奈叹气。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身旁那位面带完美笑容、但显然有点走神的普通人潘尼沃斯。
　　【不过如果你想借我的能力再多了解一点你的管家，那结果或许要令你失望了。】
　　布鲁斯愣了一下。
　　【为什么，荣恩？】
　　火星猎人的心灵感应能力堪称bug级别的存在, 除了能够建立超远距离的多人交流域网，他还可以在一秒钟之内读取人的意识和记忆。
　　虽然这项能力的发挥常常因火星猎人的个人道德约束而受限使用, 但只要他想, 还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的思维深处有一道防护网，我无法读取到更多的信息……我想他可能修习过大脑封闭术。】
　　火星猎人表情严肃地开玩笑：【兴许他真的来自霍格沃茨也说不准。】
　　2.
　　布鲁斯：“……”
　　潘尼沃斯家族其实是魔法世家的又一有力佐证被发现了！
　　火星猎人突然幽幽地说：【另外希望你能发现，你的管家已经用不赞同的目光看了你很久了, Bat。】
　　布鲁斯：“？？？”
　　【因为你在跷二郎腿。】火星猎人用平白刻板的声音转述：【他非常担心你的脊椎。】
　　3.
　　刚刚还姿态散漫的布鲁斯瞬间坐直了。
　　4.
　　现在我们五个面面相觑坐在会客厅里, 各自端庄优雅，纷纷装得像个人一样。
　　但我总觉得他们四个之间似乎暗流涌动——就好像他们背着我连上了同一个蓝牙，正在悄悄激情热聊。
　　我不能理解为什么韦恩先生也要凑这个热闹，首先琼斯先生反复强调了自己只是个普通的私家侦探，这注定了这场会见可能无聊透顶；
　　其次托我表哥蝙蝠侠的关系，他对红罗宾的真实身份应该十分清楚。
　　就连提姆少爷也不能够透露吗？
　　韦恩先生，你真的好爱Batman。
　　这时，我发现琼斯先生表情诡异地看了我一眼。
　　5.
　　【表哥？】
　　火星猎人莫测高深地看了看同事蝙蝠侠。
　　什么表哥？
　　布鲁斯：“……”
　　少吃点无良电视节目的洗脑包。
　　【那不是真的。】蝙蝠侠立刻严肃辟谣。
　　【蝙蝠侠独自工作, 没有表弟。】
　　还没来得及表态，他突然听见温斯特在心里叹了声气。
　　【不知道提姆少爷什么时候回家，我必须在他回来之前处理好这份保密委托。】
　　【希望我能将红罗宾的真实身份当成一个惊喜送给他。】
　　6.
　　火星猎人：“……”
　　为什么我听懂了每一个单词，但是又有点听不懂？
　　你的意思是你要把提姆·德雷克当成惊喜送给红罗宾, 是吗？
　　【等一下，难道——】
　　他震惊地看向潘尼沃斯的主雇、联盟深不可测的顾问、万恶的资本家布鲁斯·韦恩, AKA蝙蝠侠：“……”
　　【所以你们就这样保持着陌生的关系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出于礼貌没有随意读取同事们记忆的火星猎人大惊出声。
　　7.
　　三位同事中立刻有两位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十分开朗的笑容。
　　火星猎人：“……”
　　他表情复杂：【你……你们是怎样成功瞒住一位需要打点家庭事务上下的管家的？】
　　【我也不清楚。】
　　布鲁斯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沧桑。
　　【总之我认为我们的伪装破绽百出。】
　　8.
　　对于这苍白无力的辩解, 荣恩有话要说。
　　【我非常了解你的缜密和严谨，Bat。如果你希望保守一个秘密, 那么我想就算是世界上最棒的侦探也无法看破你的伪装。】
　　他委婉地说：【我认为你的责任或许更大一点。】
　　……但布鲁斯的笑容看上去似乎更疲惫了。
　　【并非如此，】他说：【我必须向你证明。】
　　然后布鲁斯咳嗽了一声，率先打破了沉默：“温斯特，蝙蝠侠希望今晚能来家里用晚餐。”
　　9.
　　火星猎人：“！！！”
　　这么直接吗？
　　但下一秒，那位礼数周到、看上去精英范十足的管家“啪”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随时欢迎。”他风度翩翩地颔首。
　　火星猎人：“？？？”
　　然而紧接着，一道尖锐爆鸣突兀响起。
　　【我服了，韦恩家就是社区敬老食堂是吧！不知道蝙蝠侠会不会喜欢爆辣剁椒鱼头？】
　　【给你们屁○辣开花，嘻嘻。】
　　【唉表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10.
　　火星猎人：“……”
　　火星猎人麻木地转过头：【你喜欢吃爆辣剁椒鱼头吗？】
　　救救火星人，下一句他真的无法转述出口。
　　然后他看见非工作状态的蝙蝠侠非常习以为常地摊了摊手。
　　11.
　　但这不能证明心机深沉的顾问就并无过错。
　　好吧。
　　火星猎人心态复杂地想，比这更过分、更震撼复杂的思绪他也不是没听见过。
　　然而紧接着。
　　【如果肯特先生和普林斯小姐今天也一同留用晚餐，我又该如何排布今晚的座位次序呢？】
　　12.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众所周知，餐桌序位是管家需要操心的事情，客人在餐桌上的位置代表了主家对他们的态度。韦恩家的餐桌是长条桌，没法坐成大三角结构照顾到每一个人。
　　蝠布绝对不能拆，那我们的万人迷肯特先生怎么办？
　　女士优先，普林斯小姐总不能坐在他们中间吧——难道要让韦恩先生干脆蹲在桌子上？
　　好苦恼啊。
　　我一扭头，发现琼斯先生的表情无以复加的震惊，他的眼睛微微睁大，正相当吃惊地看着我。
　　我微微挑了挑眉，示意他有什么疑问都可以畅所欲言。
　　13.
　　火星猎人：“……”
　　我大受震撼。
　　他又扭头看向一无所知的当事人，表情复杂。
　　【Bat，你……】
　　你知道你的管家可爱的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吗？
　　14.
　　火星判官判你当庭释放。
　　因为有罪的看起来似乎另有其人。
　　15.
　　等一下！我眼前一亮。
　　我想到了，其实我可以现在就订一张圆形的餐桌放在次厅，专门用以应对这种火热场面——最好还带桌面转盘的那种。
　　哪怕超人突然要加入也不在话下，这样不管是蝠布、布克，还是热门cp超蝠超、超布都可以一桌端上来！
　　不白来啊都不白来！
　　毕竟众所周知，如何把饭碗端平也是一门学问。
　　15.
　　火星猎人绝望地看向了笑容憨厚淳朴的主席。
　　所以韦恩家庭喜剧里为什么会有你的参演呢？Superman？
　　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觉得你们每一个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火星判官现在想把每一个人都抓起来：）
　　荣恩受不了了，他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话他的大脑会受到毁灭性的污染……他真的不想每天上班时一看到同事的脸就想起一些狗血的八点档剧情。
　　尤其是八点档女主角长着一张蝙蝠侠的臭脸，这更令人毛骨悚然。
　　于是他匆匆忙忙地站起来，看向温斯特——火星猎人决定接下这桩委托，反正剩下的蝙蝠们自己就会解决。
　　16.
　　由于大家都不说话，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在这尴尬的氛围中，琼斯先生突然站起身来道：“请把您的委托函给我吧，我愿意接下您的委托。”
　　“一有消息我就会通知您的。”
　　我立刻递上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感谢，定金我会尽快打给您。”
　　琼斯先生非常专业地点了点头，然后手臂夹着文件夹就要离开，他脚步匆忙、背影似乎也略显狼狈——这时，意外陡发！
　　花园方向传来了一声落地的巨响。
　　大家默默把视线投出窗外，只见两个人影凭空出现：康纳正在捋头发，而提姆则在面无表情地整理自己的衣领和被揉皱的衣摆。
　　我：“？？？”
　　康纳，你……
　　17.
　　两位家长同时露出了尴尬的微笑。
　　火星猎人真的看不下去了，他默默地戴上帽子，转身就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家庭。
　　这种混乱的家庭关系我不想参与一点。
　　荣恩想。
　　反正蝙蝠侠一定有办法。
　　但他刚走出了一步，甚至还没有来得及迈开另一条腿，身后却传来了温斯特纠结的想法声音。
　　【康纳你……上次只是打破了司徒总裁的火星人女友的最远飞行距离记录，现在居然连抗摔记录都要被打破了吗？】
　　17.
　　那话又说回来了，帮助同事也是义不容辞的善举。
　　火星猎人的脚步瞬间顿住，然后他丝滑地一个转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
　　什么火星女友？司徒总裁又是谁？
　　他尝试与温斯特的思维进行链接，骤然得知另一位族裔的消息令他有些恍惚，但他再次被那面墙拦住了。
　　同事们看向他；
　　温斯特也看向他。
　　18.
　　“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我一只眼睛紧密关注着正有点不高兴地扁着嘴往大宅方向走来的提姆少爷动向，一只眼睛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坐下来的琼斯侦探。
　　你快走啊，再不走就要撞见提姆少爷了！
　　“呃，其实……其实我突然想起有话要对韦恩先生说。”琼斯先生慢里斯条地开口：“不知道韦恩先生肯否赏光呢？”
　　提姆少爷已经进入了礼宾厅，正往这边而来——
　　我恨不得冲上去拎着琼斯把他甩飞出庄园，直接消失在工作的边缘。
　　情急之下，我倒反天罡地向韦恩先生狂眨眼睛，示意他快拒绝这个布鲁西宝贝的外地狂热粉丝。
　　但韦恩先生只是眨了眨眼睛。
　　显然他被我的暗示搞蒙了，他一边盯着我一边犹豫道：“那……那我们去书房详谈？”
　　我看见肯特先生脸上露出一个嘴角下撇的不太开心微表情。
　　我：“……”
　　不是哥们，这有啥不开心的啊？
　　他们只是去书房又没去卧室！
　　布鲁西宝贝是哥谭的公有财产，注定不是你一个人的，要大度、要宽容，要忍让。
　　余光里，琼斯先生表情抽搐：“……”
　　19.
　　说他没说你？
　　书房也很仁慈了外地人，你应该心怀感恩。
　　我感觉琼斯先生的脸色似乎隐隐发绿，但我已无心关注，因为提姆少爷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他推开了门。
　　20.
　　阳光落在提姆的脸上，他的蓝眼睛微微睁大，看向这满满一屋子根本不应该凑到一起的人们。
　　“抱歉。”他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请问你们的正确组合方式是……？
　　我是不是误入了什么不得了的场合？
　　【红罗宾。】火星猎人疲惫的声音响起。
　　【请听我解释。】


第98章 
　　1.
　　“我要留下。”
　　书房里, 火星猎人坚定地对布鲁斯说：“我听到他提及了我的族人，Bat，所以哪怕只是一个误会我也要继续调查下去。”
　　布鲁斯暗暗叹了口气。
　　“有什么是我能为你做的, 荣恩？”
　　火星猎人略一沉吟。
　　“我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留在这里，另外, 我注意到了一个名字。”
　　“司徒总裁。”
　　“Bat, 你有什么线索吗？”
　　2.
　　一阵强劲的电吉他声突兀响起，与此同时，几个重量级的名字依次在布鲁斯脑海中交替闪过。
　　比如顾总。
　　比如秦总。
　　布鲁斯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感知到情绪变化, 火星猎人转过头, 用眼神询问他；
　　布鲁斯摇了摇头。
　　“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3.
　　司徒总裁也会有一个重生的助理吗？
　　……我们仍不得而知。
　　4.
　　关于火星猎人荣恩将以什么身份留在韦恩宅里，大家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火星人拥有超强的变形能力，可以变成任何方便隐匿的形态。
　　于是达米安提议荣恩变成一头狮子。
　　布鲁斯不赞同地看向他：“你已经有一头老虎了。”
　　“或者你变成园艺剪吧。”杰森提议道：“温斯特经常在修剪灌木时发呆。”
　　想象一个园艺剪在庄园里踏步走。
　　荣恩闭上眼睛。
　　“如果变成兔八哥……”
　　“不行！”布鲁斯激烈反驳：“世界上没有兔八哥！”
　　5.
　　荣恩突然转过头，眼含歉意。
　　“你想出门滑雪吗？”
　　他诚恳极了：“我会替你夜巡的，Bat。”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倒反天罡的同事。
　　“好吧，我当然愿意，”他露出一个甜蜜到渗人的微笑：“那么就由你每天睡四个小时被人薅起床然后喝中药和蔬菜糊糊紧接着处理公司文件监控哥谭罪犯晚上——”
　　“我们还是再讨论一下园艺剪的问题吧。”荣恩若无其事地转回头。
　　6.
　　“升起来了！”
　　杰森颤抖着指向老蝙蝠头顶吹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的浓黑色怨气小声惊叫。
　　7.
　　既要能够在庄园里灵活行动、又要拥有一定的自我表述能力，同时还要与温斯特建立良好的沟通关系。
　　最后荣恩变成了……迪克。
　　这很合理, 反正迪克更多时间都待在布鲁德海文，而且他本人和温斯特也足够熟悉，哪怕一整天跟在温斯特后面聊天都不奇怪。
　　同时布鲁斯还贴心地撵走了戴安娜和克拉克。
　　他们两个假装不满。
　　“你甚至不愿意留我们共进晚餐。”戴安娜笑道。
　　这就免了。布鲁斯礼貌地想。
　　我暂时还没有蹲在桌子上吃饭的打算。
　　不过温斯特显然不这么想，他将两个巨大的保温包装袋递给了戴安娜和克拉克。
　　“放进微波炉里叮一下即可食用。”温斯特叮嘱道：“拿出来的时候记得戴隔热手套, 水蒸气可能会导致烫伤。”
　　8.
　　今天唯一令人欣慰的事情就是客人在饭点前告辞，不过由于备餐数量来不及调整, 我只好给两位客人当做伴手礼打包带走。
　　我会赞美每一位体贴的客人！
　　没事, 连吃带拿不磕碜，因为哥们做饭确实好吃：D
　　（慈爱）.jpg
　　一回头, 看到迪克少爷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有什么需要吗？”我问他。
　　“没什么，温斯特。”他微微笑了笑，有种岁月静好负重前行的老实感觉。
　　下一秒，他的笑容立刻变得开朗活泼热情大方。
　　……奇怪，翻脸怎么比我还快。
　　我摇了摇头。
　　迪克少爷今天好奇怪。
　　9.
　　荣恩记下了这个cos小妙招。
　　10.
　　回到韦恩宅，锅里还在炖着牛肉。我重新调整定时后回到餐厅，继续整理墙上当做装饰挂着的整套银制餐具。
　　有一个银叉的束扎带断掉了，于是我从柜子里拿出另一根替换绑好。
　　“为什么要用到束扎带？”迪克少爷非常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为了防止达米安少爷随手把它扎进墙里。”我心态平和地说：“以防您不知道，在短短两个月时间内这面墙纸已经换过四次了。”
　　我们天才霸总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一身牛劲——自从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我的银咖啡壶捏扁并朝他的养兄砸过去以后，我恨不得把餐厅里所有东西都粘在桌子上。
　　11.
　　荣恩：“……？”
　　天才霸总是什么？
　　12.
　　杰森路过，他的目光就没从厨房挪开过。
　　“今天我们吃什么？”小浣熊好奇探头：“明天可以吃橙皮烤鸡吗？”
　　我看着他额前那一撮乱翘的白毛，深切体会到了纣王的艰辛和不易。
　　是的，普通人应该很难拒绝毛绒绒的小浣熊。
　　“当然可以。”我安详地回答：“那么后天我们吃咖喱面包鸡？”
　　13.
　　后天本来打算暴揍黑面具。
　　杰森咬了咬牙。
　　算了，还是咖喱面包鸡比较重要，吃饱了才好揍人。
　　14.
　　荣恩表情抽搐：“……”
　　他看着像一块凹凸有致的门板一样气势汹汹地走过去的红头罩——
　　你管这叫小浣熊？？？
　　小，浣熊……？！
　　15.
　　喂，黑面具吗？
　　后天有一只小浣熊要在吃了咖喱面包鸡后出门揍你，记得查收一下。
　　荣恩没有感情地僵硬扯了扯嘴角。
　　16.
　　我听到身后的迪克发出了诡异的声音，我立刻扭头看去，只见迪克双目无神，正规规矩矩地双手扶膝坐在沙发上，盯着虚空中的某一个点发呆。
　　警铃大作。
　　迪克少爷看起来为何如此失落——他甚至不像个悠闲的小陀螺一样转来转去了！
　　难道是……
　　下一秒迪克少爷就瞬间起跳，精准盘腿坐在了沙发靠背上！
　　我的脑后血管轰地一声，血压直线拔高，他没脱鞋就踩在了我刚、洗、的——
　　迪克少爷绝望地看了我一眼。
　　真的，他的表情好绝望。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翻下沙发，干脆走过来挤开小浣熊。
　　“有什么是我能帮你的吗，温斯特？”
　　17.
　　我俩客气地站在料理台的两侧水槽边，对着洗水果。
　　我洗一颗车厘子，瞥一眼迪克少爷。
　　他垂着头、出乎我意料地熟练运用多功能水槽，既没有像达米安少爷那样把可调节水龙头掰向天花板，也没有像史蒂芬妮小姐那样骗提姆少爷脸接冲杯器。
　　这就是长子的沉稳和担当吗？
　　果然人民公仆队伍素质就是高啊！
　　“你以前在华夏的历史研究所时……”迪克突然搭话：“有没有什么很麻烦的工作任务？”
　　……你应该问有没有不麻烦的工作任务。
　　这一问提起了我的伤心事，我的思绪从叉车追飞机到荒岛救援到一个人炒12个菜恨不得把锅拍在总裁脸上的烦躁往事中流转而过，差点辛酸得把手里的新鲜苹果捏碎。
　　“当然，”我微笑着抬起头：“不过有些涉及到保密条例，不方便透露。”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18.
　　《盗○笔记之秦岭神树》启动！
　　19.
　　荣恩：“……”
　　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感觉温斯特好像在胡言乱语？
　　……不过挺有意思，先听听吧。
　　20.
　　时间有限，我没法把整套书都给他讲一遍，于是我告诉他去问韦恩先生后续的精彩内容——现在我要继续忙着处理晚餐了。
　　迪克少爷满脸震撼地握着一根巴拿拿离开了。
　　21.
　　“布鲁斯，《秦岭神树》后面发生了什么？”
　　荣恩追问道。
　　布鲁斯：“？？？”
　　“那是什么？”他皱了皱眉。
　　荣恩：“……”
　　他把故事大概描述了一下。
　　“我听见他说，这套书的名字叫《盗○笔记》。”
　　布鲁斯听后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情绪非常激动：“他说这是他在研究所时的经历——他还说那个叫张○灵的是他们的顾问！”
　　说完他举起两根手指：“那我练了半个月的手指撬砖头算什么？！”
　　22.
　　荣恩陷入沉思：“……”
　　“算你勤奋好学？”
　　他同情地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当做安慰：“唉。”
　　23.
　　都懂。
　　正义联盟的顾问怎么能输给历史研究所的顾问呢？
　　抬手不是抱歉，而是你还得练。
　　（沉痛）.jpg
　　24.
　　今天吃晚餐时，我发现韦恩先生的怨气似乎格外深重。
　　他不停地看我，并且频繁举手比耶。
　　什么意思呢？
　　今天的饭很好吃但是给他盛少了吗？
　　我立刻把新的烩饭碟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好吃你就多吃点，可爱的甜心小蛋糕。
　　25.
　　荣恩试图把脸埋进餐盘、或者干脆堵住耳朵。
　　……那这块小蛋糕很庞大了。
　　下次去阿卡姆疯人院见门就敲——
　　开门，送拿着甜心小蛋糕的可爱小浣熊了！
　　26.
　　真怕因宣传欺诈而被告上法庭：）
　　27.
　　荣恩纠结很久，没有下定决心是否要将这可怕的甜蜜称谓告诉红头罩和蝙蝠侠。
　　在麻木和迷茫中，他甚至开始好奇起红罗宾在温斯特眼中的形象了。
　　“提米，要来点云朵舒芙蕾吗？”
　　荣恩顶着迪克的脸推了推面前的盘子。
　　提姆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但还没等温斯特注意到这里，只见他身旁的达米安“唰”地起身，干脆利落地把盘子扣到了提姆的餐碟里。
　　可怜的云朵奶泡都被压扁了，舒芙蕾软趴趴地歪向一边。
　　“哈哈哈！”恶魔崽大笑道：“不用客气！”
　　28.
　　“刺啦”。
　　提姆的叉子在餐盘里忍无可忍地划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Dam——”
　　“嘣”地一声脆响。
　　荣恩悚然回头，发现温斯特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一个冰裂纹造型的玻璃滤壶。
　　等他再一回头，发现盘子里那个歪歪扭扭的舒芙蕾已经空了，提姆唇角沾着一点点奶泡；而达米安若无其事地老实坐好，继续喝他的玉米浓汤。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兄友弟恭，全家幸福。
　　29.
　　火星人：“……”
　　这应该不是地球人普通家庭日常吧？
　　下一秒，他听见联络网里传来了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求助。
　　“抱歉荣兹先生，可否请您帮忙向布鲁斯老爷转达一位可怜的老管家希望他控制食量的卑微请求，昨天我不幸地发现他的蝙蝠衣似乎需要放宽——”
　　一阵扭曲的声音从长桌尽头传来，原来是布鲁斯雷霆小怒。他拿起手边的餐具又犹豫着放下，显然没能找到一些能够合理表达抗议且不会被管家制裁的道具。
　　于是他愤愤地一口吃掉了面前最后一块牛排，包括上面的烤圣女果和蒜香薯角。
　　并气势汹汹地瞪着他。
　　30.
　　荣恩：“……”
　　荣恩：“…………”
　　主席，我要回瞭望塔！！！


第99章 
　　1.
　　在韦恩庄园休息的第一个夜晚, 荣恩失眠了。
　　很难不失眠，因为他发现韦恩宅的这位任劳任怨的新管家简直像个移动的哔哔机，海量垃圾信息正在山呼海啸般向他涌而来。
　　收拾动物园舍时：
　　【好想把泰戈尔送去猫咖打工啊, 不过长毛猫屁毛沾○应该很难收拾吧哈哈哈！】
　　整理家具时：
　　【幸好布鲁西宝贝没有带伴侣回家随地大小○的不良嗜好，他人真好。】
　　辅导达米安家庭作业时：
　　【天才校霸能写作业就已经很棒了这有什么好辅导的唉不管了先发会呆吧。】
　　看见满身社畜味的提姆·德雷克摇摇欲坠地走回房间时：
　　【全世界最认真工作的德雷克总裁, 我会永远追随他！！！】
　　2.
　　荣恩：“……”
　　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多的心理活动！
　　倒霉火星人先被【附近】频道疯狂刷屏, 然后又被一个过于开朗的乱爬生物勇夺每日封面；
　　并且由于唯恐错过哪怕一丝线索，他还不敢选择主动屏蔽。
　　荣恩瞪眼盯着天花板上吹小螺号的天使浮雕发呆：“。”
　　便士一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的精力已经令人叹为观止，小潘尼沃斯在这方面更是赶超前辈。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工作, 但仍然不可以休息——
　　因为管家他开始复盘“韦恩家一群活爹们”的爱情情仇了。
　　3.
　　荣恩：“……”
　　他抹了把脸。
　　没关系, 管家不睡我不睡，我是绿油油的小宝贝：）
　　4.
　　我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了之前用三页纸粘起来才绘制成的人际关系图，长叹一声后认命展开。
　　……又该更新版本了，一群活爹。
　　好多人啊.jpg
　　豪门里的纠葛还是那样的精彩纷呈、他们之间的羁绊还是那样的扑朔迷离，但这次我不得不加入新成员——
　　我郑重地提笔写下两个名字。
　　【芭芭拉·戈登】。
　　【英俊万人迷克拉克·肯特。】
　　5.
　　并非英俊万人迷。
　　荣恩双目无神，随即又联想到论坛里氪星神子那一骑绝尘的人气热度。
　　荣恩：“……”
　　好像也有点道理？
　　6.
　　【豪门联姻合约夫夫感情破碎，皮衣墨镜小混混强势插足。】
　　温斯特一边思考一边补充道：【不过看起来不如卢瑟私生子家庭条件好，我不支持。】
　　麻木的荣恩：“。”
　　猜你在找：超级小子, 康纳·肯特。
　　难道皮衣墨镜必须要配大金链子才显得有钱吗？
　　莫欺少年穷——他能徒手捏钻石啊！
　　不是。
　　荣恩猛地从床上弹起。
　　问题的重点在于家庭条件吗？！
　　【差点忘了，迪克少爷与肯特先生的表姐……那和戈登小姐结婚的话……】温斯特苦恼地想：【请柬的问题……】
　　【唉，好难啊。】
　　7.
　　荣恩：“……”
　　不是，还有这事儿？！
　　【希望美利坚不会因公务员个人作风问题而被开除党籍解除职务。】
　　荣恩：“……？”
　　什么党籍——民主党吗？
　　温斯特烦躁地在纸上画了个圈。
　　【作为全家唯一一个有编制的孩子, 长子求稳，看起来韦恩先生对家族的未来很有规划啊。】
　　什么家族规划？
　　是指全家老小会一起打扮成蝙蝠大半夜出门踹人下巴吗？
　　荣恩：“？？？”
　　8.
　　我认为有人应该比我更先被扔到火星。
　　饱受折磨的荣恩绝望地想。
　　好想冲进温斯特的房间告诉他这其实都不是真的, 你好像正独自在另一个地球。
　　荣恩痛苦地翻了个身, 但折磨还没有结束。
　　【虽然我表哥蝙蝠侠帝位稳固，但超人也是潜力股。】
　　荣恩：“……”
　　又来了, 蝠布还是超蝠之争何时停止？
　　要不你们哥谭人和大都会人原地打一架吧，杂食组在旁边当拉拉队，谁家饭香就住谁家。
　　【不过出于对工作的尊敬，】温斯特话锋突然一转：【还是支持布鲁西宝贝○了所有人，这样我就还是霸总的管家。】
　　……这又是怎样一种令人费解的坚守呢？
　　荣恩百思不得其解。
　　【比如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温斯特继续令人头疼地浮想联翩：【希望他们之间只是保持纯洁的金钱关系。】
　　荣恩：“……？”
　　【但我觉得也说不准，如果韦恩先生心血来潮想用金钱逼他们就范，那么全联盟×布鲁西宝贝的话……】
　　荣恩：“？？？”
　　9.
　　怎么还有我的事？
　　不要造谣外星的珍稀濒危物种啊！！！
　　10.
　　火星猎人这辈子都没这么崩溃过，他在床上滚来滚去，像一截被切断后生无可恋的大葱。
　　此人真的不是从阿卡姆疯人院特招入职的吗——
　　他的思想比小丑的炸弹更危险啊！
　　终于明白了潘尼沃斯思维深处的拦截网真正的作用，无知时以为自己身处囚笼、无法访问外面的世界；
　　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被拦截的另有其人。
　　荣恩开朗地想。
　　然后他听见了大赦倒霉心灵感应能力者的声音。
　　【算了，布鲁西宝贝私生活混乱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不过没关系，就算他下海进的是牛油火锅我也会把他捞上来的！】
　　【下一个！】
　　11.
　　太好了，终于换频道了。
　　荣恩祈祷。
　　多想一想火星人？或者和司徒总裁有关的事情呢？
　　12.
　　【天才霸总达米安少爷的暴力倾向越来越严重了，希望他上学的时候不会随身携带管制刀具。】
　　荣恩：“……”
　　原来是轮到未成年的罗宾了。
　　不过真的不会吗？
　　感觉罗宾达米安·韦恩像是那种会随身揣着蝙蝠镖出门的法外狂徒。
　　【唉，如果再被学校约谈家长的话，那我只好也因密闭空间恐惧症而晕倒逼迫韦恩先生亲自出席装孙子了。】
　　……荣恩暗暗点了赞同票。
　　想看联盟顾问吃瘪，谁赞同谁反对？
　　这时他听见了恐怖的、如同地狱里传来的魔鬼般沙哑的声音：“我反对。”
　　9.
　　荣恩：“？？？”
　　荣恩：“！！！”
　　蝙蝠侠的声音带有一丝平淡的死意，像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干尸标本般酥脆可口：“刚刚你忘记断开心灵感应链接了，荣恩。”
　　荣恩：“……”
　　他双手捂脸、不愿面对真相：“还有谁在？”
　　沉默，诡异的沉默。
　　火星猎人沉稳地说：“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先休息了。”
　　“晚安。”
　　10.
　　心灵感应链接火速中断。
　　……荣恩冷静地大笑出声。
　　哈哈，只是又疯了一个：D
　　11.
　　蝙蝠侠会因此杀人灭口吗？
　　12.
　　你好，不会。
　　布鲁斯冷静地想。
　　现在的频道内沉默得可怕，有人在滴水兽上凝固、有人在空调外机上摇摇欲坠；
　　有人和罪犯深情对视，有人差点微笑着捏碎鼠标。
　　“真的不可以杀人吗？”
　　罗宾最先理智地提问，他把指节掰得咔咔作响：“我会给他一个最残忍的死法。”
　　“你曾经说他是你的潘尼沃斯。”
　　提姆冷静指出。
　　“现在不是了，”达米安狞笑道：“不熟。”
　　“豪门联姻夫夫。”杰森打断提姆的话：“是在说谁呢？”
　　“好难猜啊小红鸟。”
　　“闭嘴，小浣熊！”提姆冷笑着反击：“告诉爸爸，谁是爱扒垃圾桶的脏兮兮小浣熊？”
　　杰森肉眼可见地燃了起来，脸色变得和他的头罩一样火辣诱人。
　　“你没比我少吃，”杰森开始翻旧账：“上次吃鸡腿堡时有人把剩下的饼皮塞进了我的盘子，我还没有找你算账。”
　　提姆脸色惨白地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口舌——”
　　13.
　　“别这样，”真正的迪克、莫名其妙拥有了编制和党籍的迪克也从空调外机上站起来活动麻木的双腿：“这只是误会……”
　　“哈，”一个接一个梦碎得满地的杰森和提姆一起扭过头对着通讯器大叫：“你和（B）老头子——”
　　14.
　　神谕“哈”了一声。
　　15.
　　【Batman】退出了通讯频道。
　　16.
　　蝙蝠侠蹲在滴水兽头上，很酷地扯着披风一角凝视着这座黑漆漆的城市。
　　此刻他的心情竟无比的平静。
　　荒谬吗？
　　好像也不是。
　　他以为他的对手只是因为默契迟迟不肯撞破终点线，抬起头一看——
　　诶，你猜怎么着？
　　他不但连跑道都没有上，甚至还在树荫下边嗦冰棍儿边鼓掌看热闹！
　　感觉这个家真的快完了，心与心之间的距离那么冰冷，冷到要燃烧cp文学滚烫的文字取暖。
　　……想到乱，但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乱。
　　真有你的，温斯特：）
　　17.
　　所以为什么要以三体人的思维方式去揣测比格犬的美味食谱呢？
　　蝙蝠侠冷静地想。
　　究竟是什么蒙蔽了伟大的世界第一侦探的双眼？
　　18.
　　蝙蝠侠爽朗地大笑三声，从哥谭城市高空一跃而下，带着一种告别世界的决绝和悲壮。
　　19.
　　“您还好吗？布鲁斯老爷？”
　　耳机里响起声音，原来是便士一体贴地送来问候。
　　“I'm fine.”
　　蝙蝠侠冷静地回答，风声响亮，他的声音好凄凉：“正在考虑去哪里跳火锅下海。”
　　这时，另一条联络专线响了，于是蝙蝠侠保持着挂在钩爪上的姿势按下耳侧通讯按钮切换频道。
　　“不管你在哪里，Bat，我刚刚从温斯特的思绪里捕捉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名词。”
　　火星猎人的语气有些严肃。
　　“嗯。”蝙蝠侠无声落地，迅速藏入了阴影的保护里：“什么？”
　　20.
　　“你知道温斯特加入过一个特殊组织吗？”
　　“——华夏龙组？”
　　蝙蝠侠试探性回答道。
　　“不。”荣恩顿了顿。
　　“这个组织的名字是……”
　　“【快穿局】。”


第100章 
　　1.
　　有人披着雨幕归来。
　　在众人的视线中, 蝙蝠侠大步流星地回到蝙蝠洞，他撕开腕部束口的魔术贴、扯下战术手套后扔在桌子上。零
　　“就等你了，Bat。”
　　恢复了原本样貌的火星猎人看向他——我们有理由怀疑他是在用自己发绿的脸色掩盖憔悴。
　　“说说结论。”
　　蝙蝠电脑前的转椅动了一下, 双目无神、眼眶发青的提姆转过身来，满脸凝重。
　　“根据我在谷歌搜索到的结果来看……”
　　2.
　　火星猎人：“……？”
　　这种东西是可以在维基百科上查到的吗？？？
　　3.
　　“快穿局是一种常见于网络文学的定义性词汇, 多以高纬度管理部门派遣任务设定为依托, 使主角能够最大程度减轻在不同背景世界间跳转的割裂感，以便体验不同的人生、展开多段令人期待的际遇。”
　　“根据智能检索信息显示，快穿局的普遍设定是……”
　　提姆滑动鼠标滚轮。
　　“它是一个特殊机构, 主要通过派遣部门专员到不同时空解决世界线悖论产生的意外, 以维护各个位面时空的稳定和安全。”
　　荣恩若有所思：
　　“多元宇宙？”
　　对于正联成员来说，多元宇宙的概念并不陌生——反正他们早已应对过来自其他宇宙的恶意威胁。
　　蝙蝠侠在沉默着浏览网页；
　　火星人的大脑飞速地思考。
　　“或许……”
　　4.
　　“《快穿之反派洗白之路》、《快穿之乱世巨星》、《快穿之男配逆袭系统》、《（np）快穿之惊情……》”
　　蝙蝠侠以科研考据的严肃语气念出了一连串疑似随机组合而成的套路化书名。
　　他哽了一下。
　　“世界一，禁欲神官强取豪夺；世界二，分化期兽人——呃。”
　　“世界三，清冷京圈佛子追妻火葬场；世界四，无限流克系古神爱上……”
　　最后他自己都念不下去了。
　　“你是说这种多元宇宙吗？”
　　5.
　　荣恩的大脑略有宕机。
　　他茫然地观察其他人的表情，大家都绷着脸、努力维持了自己冷峻的表情管理，并纷纷紧盯屏幕、做皱眉思索状：“……”
　　好安静的蝙蝠洞。
　　他甚至听不见这群蝙蝠们轻手轻脚地思考的声音。
　　但与此同时, 小潘尼沃斯这台移动的哔哔机还在持续发力。
　　他好像正在看狗血短剧：
　　▽【什么弱智剧情，“少爷与您的亲子鉴定基因相似度为0%”！】
　　【……哇你最好祈祷你们是同一个纬度的生物，二次元突入现实了？】
　　▽【儿子偏向老公的回国白月光，他们三个在餐桌上用德语交流孤立她, 她说她确诊了肝癌他却不耐烦地骂她无理取闹，当她自愿放弃治疗去世后他们追悔莫及！】
　　【忍不了了, 居然还敢往助理身上摔文件大吼为什么不告诉我？！
　　神经, 好想冲进屏幕给你们仨一人一个大耳光。】
　　荣恩：“……”
　　6.
　　荣恩抬起头，诚恳而礼貌地问蝙蝠侠。
　　“他这个症状有多久了？看过心理医生吗？”
　　蝙蝠侠：“。”
　　他犹豫道：“你听到了什么？”
　　荣恩凝神听了一会儿。
　　然后他耸了耸肩：“温斯特正在骂他遭瘟的前雇主们。”
　　7.
　　布鲁斯：“。”
　　好吧, 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遭了温。
　　虽然荣恩正困惑地看着他，但他居然诡异地有点想笑。
　　“哥谭人是这样的。”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红头罩突然开口，他把他那个头罩悠闲地扔来扔去抛着玩：“哪个哥谭人没点精神问题呢？”
　　“他只是爱看点网络小说，又没有把小丑的头扯下来当炸弹——”
　　荣恩握拳掩唇，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小丑似乎是被拆分成乐高块分批扔掉了。”
　　他说：“我意外听到的。”
　　提姆立刻举起手示意打断：“在找到切实的证据之前，疑罪从无。”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想小丑更有可能正躲在哪里策划着下一次的犯罪。”
　　“是的。”达米安严肃道：“也或许会躲上几十年。”
　　8.
　　荣恩：“……？”
　　他和提姆深情对望了几秒钟，最后挪开眼。
　　“好吧。”他说：“这是你们哥谭的内务，我们换个话题。”
　　过了许久，芭芭拉第一个开口：“现在的有效信息较少，我想我们应该做更多的信息采集工作。”
　　她转过头看向火星猎人——
　　荣恩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种事情，可以再来一次吗？”
　　9.
　　火星人几乎融化成一滩无力的史莱姆，他艰难地开口：“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可是我想介意：）
　　思考片刻，他还是委婉地开口：“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你们有些感情用事，这个概念或许源自于网络文学，但……”
　　但是谁也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一个叫做【快穿局】的多元宇宙管理组织。
　　这时，提姆默不作声地从抽屉里翻出了一个笔记本并递给荣恩，荣恩将信将疑地翻开，看见了惊艳红罗宾、震撼便士一的第一行字：
　　【○人，你在玩火。】
　　……荣恩“啪”地一下合上了笔记本！
　　10.
　　“这是什么？”
　　“来自温斯特的礼仪培训手册。”
　　提姆平静地说：“这也是我们更倾向于采纳谷歌检索所得信息的原因。”
　　“他或许是一个网络文学重度爱好者，”布鲁斯开口道：“只是出于一些未知原因，偶尔会混淆虚构世界与现实。”
　　“还是那句话，哪个哥谭人脑子没点毛病？”杰森指了指自己的头接过话头：“我作证，摇匀之后偶尔的确会出现点小问题。”
　　迪克语调沉下来：“杰鸟。”
　　11.
　　杰森举起手，示意投降。
　　12.
　　荣恩犹豫片刻，最后站起身来。
　　“我会继续观察的。”他说：“不过我相信你们的判断，毕竟你们与他相处最久，我想……”
　　“有些隐藏得很深的东西，只有家人才能看得到。”
　　“那么早点休息。”荣恩颔首：“晚安。”
　　说完，他绿色的皮肤融化、变形，一只兔八哥突兀出现，并一蹦一跳地跑向了上行电梯。
　　布鲁斯：“！！！”
　　他站起来拍桌大喊：“这个世界上——”
　　“No！Bugs Bunny！”
　　13.
　　新的一天，新的搏斗。
　　我耗费了巨额时间在叫韦恩先生起床这件事上，我们布鲁西宝贝变身一滩随意搓圆揉扁的柔韧物体，十分劲道地闭着眼黏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一边拉开窗帘一边好声好气地哄他：“该起床了布鲁斯老爷，今天是休息日，全家人都在等您用早餐。”
　　但他只是吭叽了一声就继续假装死掉。
　　我勃然大怒，在观察他凌乱的被子里的确有睡衣存在的痕迹后，果断卡住他手臂并将他直挺挺地一把端了起来！
　　本来还睡眼惺忪的韦恩先生猛地睁眼：“？？？”
　　“醒了吗？”我和蔼地问：“抱歉，不过时间有点迟了，可以期待能在十分钟之内在餐厅见到您的身影吗？”
　　14.
　　嘻嘻，虽然我年迈的叔叔体力不支，但是我还年轻。
　　……我可是能一拖一扛，把烂醉如泥的霸总和小白花徒步搬上半山腰别墅的强者啊！
　　韦恩先生一直在瞪着我看，像在看什么新鲜物种。
　　难道他其实很喜欢这种唤醒方式吗？
　　我若有所思，不过以从业经验来看，的确有一些从小缺失父爱的总裁更偏好被强硬对待，比如周总发病的时候就很喜欢以被抽的方式物理驱魔。
　　15.
　　布鲁斯：“？？？”
　　周总是谁？
　　关于他的小众癖好，为什么温斯特会了如指掌？
　　16.
　　“如果——”
　　我开始挽袖子。
　　“不不不，”韦恩先生疯狂摆手，并露出一个真挚的甜蜜笑容。
　　“明天我一定准时起床，真的。”
　　17.
　　三分钟后，韦恩先生狼狈但优雅地低着头坐在了餐桌边，两只手胡乱握着刀和叉；
　　杰森少爷和芭芭拉小姐正挤在餐桌一侧，头对着头看桌上唯一一本早报，脸埋得很深。
　　我为他们奉上蔬菜汁。
　　杰森抬起脸，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我，然后他把报纸“唰”地一甩，霸气起立、俯身深情对着芭芭拉小姐的脸撅起嘴——
　　坐在桌子对面的迪克少爷眼睛都瞪圆了。
　　……我○！
　　我也不知道小浣熊究竟要对这难得和睦的豪门家庭关系做出什么惊人举动，但关键时刻，我一个劈叉毫不犹豫地飞脚踹向了杰森的凳子腿！
　　杰森猝不及防，差点一口啃在桌子上：“……”
　　18.
　　吓死我了，他怎么能干出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你这样对得起红头罩吗？
　　你这样对得起亲爱的大哥吗？
　　……你可是宁愿拿肌肉衣当爱情替身也不移情别恋的纯爱战士啊！（震声）
　　19.
　　杰森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
　　“我只是想跟她说早上好。”顶着管家杀人的目光，他飞快解释。
　　是的，早上的抽签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Cut文件即将在蝙蝠电脑里自成一夹：）
　　因为——
　　“你好，”史蒂芬妮用唇语说：“纯爱战士。”
　　20.
　　杰森颤抖起来，额角青筋直蹦；
　　芭芭拉强忍笑意，提姆攥紧了他手里的叉子。
　　21.
　　看看把我们的场外热心观众提姆少爷气得。
　　当他想到不得不献出自己、用婚姻巩固家族地位，竟只是为了保住这不成器的养父与兄弟姐妹们时——
　　“刺啦”一声，是达米安面无表情地手一抖，差点叉碎了面前的餐盘。
　　我顿住了脚步。
　　……今天的氛围好奇怪啊。
　　静默。
　　下一秒，达米安反手把叉子飞向了迪克的脸，但迪克只是微微偏头，就轻松躲过了这一击。
　　22.
　　太好了，那正常了：P
　　23.
　　这正常吗？！
　　荣恩震惊地看着这个大杂烩构成的混乱家庭。
　　早就想问了——披风争夺战已经进行到当面谋杀的白热化阶段了吗？！
　　24.
　　豪门财产继承人之争，本就是如此不择手段。
　　至少达米安少爷很有分寸，他既没有把任何尖锐物品扔向他柔弱的爸爸、也没有在其他人的餐盘里下毒；
　　甚至在这个不禁枪的哥谭市，他都没有搞来把枪给他的有力竞争者德雷克总裁脑门开窗。
　　……这还不值得溺爱吗？
　　这可比我的某前任雇主厉总温文尔雅多了！
　　毕竟我曾亲眼目睹厉总弟弟的尸体被人抬下去后，三个佣人蹲着擦了一个小时才终于处理掉了所有血渍。
　　25.
　　韦恩先生豁然起身。
　　我向他投去关切的目光：“有什么需要的吗，布鲁斯老爷？”
　　韦恩先生目光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复杂到我怀疑今天的调味料比例出现了问题。
　　但最后他只是说：“可以帮我加一份黑胡椒吗？”
　　“当然可以。”
　　我松了一口气，立刻把丧心病狂的厉总抛在脑后，转身到厨房翻找黑胡椒罐子去了。


第101章 
　　1.
　　感觉大家今天似乎食欲不振。
　　于是我试探性尝了尝今天的佐料汁——非常美味, 没有任何问题。
　　奇怪，难道是法风烧饼吃腻了？
　　……那就从明天开始换成吉士蛋麦满分吧！
　　2.
　　希望肯○基和○当劳能加快新品早餐研发进度，以便我顺利copy。
　　由衷感谢。（合十）
　　3.
　　“原来……”
　　顶着迪克脸的荣恩同情地看着手捏法风烧饼一动不动的非静止画面同事。
　　原来哥谭首富早上也吃肯○基早餐啊：D
　　这时旁边的杰森边玩手机边咬了一口手里的三明治, 表面的千层酥皮撕裂，爆出里面用料豪横的整尾龙虾和卷好的甜芥酱牛油果片。
　　所有人都盯着他。
　　杰森嚼了嚼嘴巴里的食物, 察觉到视线后, 他一脸莫名其妙地从手机里抬头。
　　“都看我干嘛？”
　　说完他又咬了一口。
　　荣恩：“……”
　　你是说你在这老破小里装了个布达拉宫？
　　4.
　　冷酷严肃的哥谭恐惧传说形象崩塌只在一瞬间，荣恩有点崩溃地看向这张餐桌上另一位潘尼沃斯——
　　昨天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还在得心应手地给蝙蝠们的装备做了维护后勇猛挥杆高尔夫，今天就戴着颈托、慈祥地说自己似乎仍需卧床静养。
　　“我十分好奇潘尼沃斯家族是如何成功教导子侄的？”
　　荣恩礼貌询问。
　　阿尔弗雷德思考片刻。
　　5.
　　“在他希望把糖霜柠檬红茶扣在布鲁斯老爷头上时予以鼓励。”
　　阿福优雅地回答道。
　　荣恩：“……？”
　　6.
　　我觉得小潘尼沃斯成为一代冷面哔哔机也是情有可原：）
　　7.
　　不过荣恩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调查目标, 早餐后, 他试图从温斯特口中获取那位火星族裔的有关情报。
　　虽然他对此已不抱希望——他有理由怀疑这位神秘的族人其实只是对方在网络文学中发掘出来的虚拟角色。
　　但荣恩还是需要做一个确认。
　　于是他0帧起手。
　　“你知道火星猎人吗？”
　　8.
　　好小众的工作。
　　我思考片刻，火星猎人是什么？专门追杀火星人的赏金猎人吗？
　　太冷门了，我没听过啊！
　　我只知道深海猎人：P
　　我一转头，却发现迪克少爷呆愣在原地，快要碎了。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在我的脑海里响起，红头罩、夜翼和芭芭拉小姐交替闪过，最后定格在一个神秘黑影上。
　　……又是什么覆面系帅哥美女在考验我们的警察干部呢？
　　（疲惫）.jpg
　　我立刻去摸手机：“抱歉，这是我的疏忽, 我马上就去了解和[火星猎人]有关的——”
　　迪克少爷一把摁住了我的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他无助地阻拦我：“呃，只是闲聊。”
　　9.
　　请不要把火星人拉入你们蝙蝠家的乱炖大impart。
　　荣恩活学活用了昨天才听到的新词汇以便描述顾问家混乱的家庭关系，但显然顾问本人对此持强烈不赞同的意见。
　　荣恩假装没听见。
　　他继续试探温斯特：“火星猎人是个火星人。”
　　……温斯特果然瞳孔地震, 一些奇怪的字句从他的脑子里飘了出来。
　　【什么，这个世界也有火星人？】
　　【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奥特曼？难道他们平时都以人间体形态出现吗！】
　　10.
　　噢我懂了。
　　我想。
　　Ultraman和Batman一听就是同一个命名规则, 那有蝙蝠侠的世界有奥特曼可太正常了！
　　支持奥特曼常态化、具体化, 允许一部分man先Ultra起来！！！（欢呼）
　　11.
　　荣恩：“？？？”
　　奥特曼又是什么啊？
　　那M78星云和火星是一个星系吗——
　　等一下。
　　……我们好像真的有自己的Ultraman（终极人）！！！
　　12.
　　那一刻，荣恩与面带微笑、若无其事的神秘管家对视, 他仿佛看见一个黑洞正在对方的大脑里徐徐坍缩，并以恐怖的速度吞噬着一切。
　　不要Ultra！绝对不要Ultra啊！
　　但接下来，他听见了更恐怖的声音。
　　【希望这个世界的火星人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吧，司徒总裁的火星女友因为太相信光突然变身高达42米、重达43000吨的奥特曼，瞬间压垮了H市四分之一中心城区……】
　　荣恩：“？？？”
　　蝙蝠系义警：“？？？”
　　13.
　　“荣恩。”
　　布鲁斯委婉地问道：“火星人……”
　　你该不会也突然变身42米巨人压塌韦恩岛吧？
　　鉴于你昨天刚变成了兔八哥，我相信这一切猜测也不无道理：）
　　荣恩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疲惫过。
　　“不会，”他简短回答道：“主要是没有版权。”
　　“而且我希望你们注意到，温斯特刚刚提到了[这个世界]。”
　　沉默半晌。
　　14.
　　“他都认为自己是快穿局的员工了。”
　　提姆委婉地说：“有一些非同寻常的经历不也十分正常？”
　　荣恩冷静问道：“所以你认为这只是精神分裂症的临床表现，或者滥用药物导致的神经损伤？”
　　芭芭拉加入话题：“那么火星人是奥特曼吗？”
　　荣恩：“……”
　　“我们还是再谈一谈青少年滥用药物引发的危害和预防。”
　　但就在他们即将展开友善探讨时，荣恩突然沉默了一下。
　　随即他语气复杂地开口。
　　“有人闯进了庄园。”
　　15.
　　一群蝙蝠：“？？？”
　　几乎是瞬间，他们就一跃而起更换制服，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然而荣恩大喘气般继续道：
　　“呃，不用紧张，只是两个想偷点值钱玩意儿的小毛贼。”
　　一群蝙蝠：“？？？”
　　天呐，好稀奇：）
　　提姆表情扭曲，憋了半天还是脱口而出：“普通的小毛贼究竟是如何破除我们的庄园防御工事的？！”
　　荣恩：“……”
　　你问我我问谁？防御装置会说话吗？
　　它不会。
　　16.
　　大家好，等了好几个月，我终于迎来了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限时活动，庄园保卫战火热开启！
　　我叔就是在庄园保卫战中英勇负伤的，因此，我为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
　　首先是趁手的武器；
　　其次是趁手的武器，
　　最后是酒精、洁厕灵和内衣清洗液。
　　噢对了，不要忘记鲁米诺试剂。
　　17.
　　蝙蝠们：“？？？”
　　你这个准备真的正经吗？
　　18.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慢。
　　我继续想。
　　由此可见韦恩是真的没落了，这么大的韦恩庄园没人来偷，走在街上的蝙蝠侠却被天天碰瓷——
　　感觉作者不太会写文啊，这么好的素材怎么写得这么晚？
　　【格斗场面也是塑造霸总○张力的重要分支，如果我们达米安少爷能够……】
　　19.零
　　达米安，AKA罗宾，昂首挺胸出列。
　　20.
　　【虽然他目前看起来是全家最符合霸总标准的那个，但是他才一米三七啊，难道要让他和人高马大的一米七五劫匪搏斗？】
　　【被揍骨折了还得请假休学，算了算了。】
　　21.
　　达米安攥紧刀把，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22.
　　【如果我丢出去一只同样人高马大的小浣熊……】
　　23.
　　已经完美适应这个称呼的杰森紧接着出列，他在老蝙蝠不赞同的目光中得意地缓缓抽出了大口径改装枪——
　　24.
　　【算了吧，杰森少爷身材太过火辣，我怕劫匪从劫财临时改变主意原地劫色。
　　……我不允许任何人觊觎胖墩墩的小浣熊！】
　　25.
　　杰森·陶德，AKA○帮老大红头罩，因太帅而惨烈退败。
　　26.
　　【至于提姆少爷……】
　　27.
　　提姆放下咖啡杯，气定神闲地向兄弟们做了个“小意思”的手势，正准备出战，突然听见了后半句话。
　　【我就算是把小浣熊扔出去把对方砸死都不会让韦恩集团失去德雷克总裁的！】
　　提姆：“……？”
　　杰森：“？？？”
　　28.
　　hello？小浣熊是什么重型远程发射炮弹吗？（疑惑）
　　29.
　　【该不会要让纤细柔弱的小姐们出去和邪恶的匪徒搏斗吧？那也太畜生了，严正谴责！】
　　30.
　　曾经靠顶尖体术撂倒过蝙蝠侠的卡珊德拉·该隐，AKA遗孤，遗憾地松开了紧握的铁拳；
　　跃跃欲试的史蒂芬妮和芭芭拉发出嘘声。
　　31.
　　作为一家之主、哥谭恐惧传说、身高188体重210大磅，十分符合“人高马大”评价的布鲁斯·韦恩，AKA人类体能巅峰水平的蝙蝠侠，终于轻轻咳嗽了一声，一边起身一边解开领口的前两颗扣子、挽起袖口。
　　压轴出场的都是力量型选手，想必温斯特一定是——
　　32.
　　【布鲁西宝贝就算了吧，我怕他一出现就被反敲一笔天价赎金，抢庄园都没绑架他赚得多。】
　　【他还得帮人家数钱。】
　　33.
　　全家都同情地看向了踉跄跌坐回椅子里的蝙蝠侠，他伤心地融化成了一团漆黑的猫饼。
　　而杰森倒反天罡地拍了拍他柔弱的爸，一副幸灾乐祸的嘴脸：
　　“压轴出场的不只有重量级选手，还有差点被人遗忘的five。”
　　34.
　　“并非five。”提姆严肃地纠正道。
　　“学术名词应该叫＇身娇体弱小白花＇。”
　　35.
　　“孩子还小——算了算了！”
　　“父亲！打他！！！”
　　36.
　　就在蝙蝠洞里吵成一团，艰难地争论应该派谁去解决这个无足轻重的小意外时，温斯特的想法再次被所有人听见。
　　【保卫庄园，应该是我叔的职责。】
　　“卧病在床”的阿福指了指自己：“……？”
　　侄子你有点孝顺了：）
　　你看，我站起来抄着猎枪一枪一个小坏蛋你又不高兴。
　　但就在阿福真的准备站起来那一刻，温斯特突然哔哔哔地狂笑出声！
　　【但是我叔重病在床我怎么能让他老人家一个人面对穷凶极恶的绑匪哈哈哈那没办法只能我亲自上场了！】
　　【寡人的M26何在！！！】
　　37.
　　蝙蝠们：“……？”
　　蝙蝠们：“？？？”
　　一旁顶着迪克的脸的荣恩不得不狼狈地抓住温斯特的衣角：“那我呢？那我呢？！”
　　在家休假就不是警官了吗？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有一个很专业的人选啊？！
　　但温斯特只是温柔地掰开了他颤抖的手指。
　　38.
　　“您在说什么呢迪克少爷？”
　　“您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又不是哥谭市的警察……”
　　“您现在是受害人啊！”
　　温斯特一边从橱柜里摸出拼装式霰弹枪、一边顺手在柜台上抄起餐刀——荣恩终于明白那一排刀柄朝外的崭新刀具究竟是干什么的了。
　　你。
　　荣恩虚弱地想，你看起来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39.
　　没有没有，肯定没有。（目移）零
　　……嘻嘻！
　　但就在我全副武装、准备出门时，一群老爷少爷小姐们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头冲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扑上来抢我的枪。
　　“温斯特，不要啊！！！”


第102章 
　　1.
　　抢劫是一件需要脑子的活动, 一般的哥谭罪犯都不会轻易把注意打到韦恩庄园的头上。
　　首先，富豪家里都会配备严格的安保力量；其次，庄园主人风评不佳, 常年与哥谭黑暗骑士纠缠不清……
　　这意味着你废了大把力气进入那座庄园后，不但要战胜数组专业保镖, 还有可能直面哥谭的恐惧BOSS, 蝙蝠侠。
　　……还不如直接去酒会散场的路上绑架布鲁西宝贝呢。
　　至少他人傻钱多，稍微一吓唬就会乖乖爆出大量金币。
　　但其实，抢劫也是一件需要运气的活动。
　　比如没人能想到, 这么大的一个韦恩庄园居然既没有保镖、也没有园丁厨师女佣和司机。庄园空荡荡, 只有一位普通的管家在操持一切；
　　当然也没人能想到，蝙蝠侠并非24小时待机制。
　　有时家里只有一滩在懒散晒太阳的猫饼。
　　2.
　　……更没人想得到我小管家其实并不普通，瓦达西快穿局从业多年0差评战绩可查通天代金牌辅助思密达！！！
　　哈哈哈！
　　准备好直面恐惧了吗？
　　（爽朗亮枪）.jpg
　　3.
　　“不要啊！温斯特！”
　　韦恩先生狂掰我攥着枪的手，两眼写满了惊恐：“再给他们一次做人的机会吧！！！”
　　而提姆少爷在掏我的兜，他一摸，一颗手雷。
　　提姆：“……？”
　　他震惊地看着我：“怎么还有这种东西？？？”零
　　4.
　　对方只是想搞点钱花花；
　　而你，我的朋友，你是要把韦恩庄园都炸上天吗？
　　提姆抓狂得恨不得原地冲进221B看看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他。
　　5.
　　那是下单满一定金额店家赠送的试吃小样。
　　我心虚地挪开目光。
　　上班兜里揣个手雷怎么了？
　　法无禁止即可为, 员工条款里也没写这不行啊！
　　6.
　　史蒂芬妮在拽温斯特揣着的餐刀。
　　但总感觉这玩意不应该叫餐刀。
　　毕竟餐刀不应该如此锋利、也不应该有大马士革钢的曼妙花纹：）
　　7.
　　我：“……”
　　那咋了，不锈钢是工作，大马士革花纹钢是生活！
　　——等一下，达米安少爷不要把我的刀揣进你自己的口袋啊啊啊！！！
　　8.
　　总之就在这混乱时刻, 那两名小蟊贼竟鬼鬼祟祟地出现了！他俩一人背着个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扭打成团的一群人：
　　有人手里举着枪、有人手里攥着刀, 甚至还有人面带扭曲表情握着一颗手雷。
　　……他俩呆立在原地, 双手紧紧攥着用来装赃物的袋子，一动也不敢动。
　　“两位先生。”
　　还是旁边坐轮椅的一位老人善意地开口提醒：“如果你们不想像小美人鱼一样被下水道疏通剂溶解成泡沫的话, 请以最快速度离开这座庄园。”
　　9.
　　啊？我叔怎么知道我还准备了下水道疏通剂？
　　这事儿闹得，怪不好意思的。
　　（小脸通红）.jpg
　　10.
　　阿福的表情复杂：“……”
　　刚刚是猜的，现在知道了。
　　……因为你叔年轻时候也爱用这招。
　　（老脸通红）.jpg
　　11.
　　两个小蟊贼不敢细想，立刻连滚带爬狂奔离开。
　　其中一个还因为跑得太快绊了一跤，把背包摔飞了出去。
　　他狼狈地看了看身后疑似在搞行为艺术的韦恩家庭成员们、又看了看身前不远处装着赃物的背包，最终还是贪欲占据了上风，迅速伸出手去——
　　“笃”的一声银影闪过，一支白瓷柄的银制餐叉精准地钉在了他指尖前不到一厘米的位置！
　　他猛地扭过头，看见人群之中那个瘦高的黑头发黑眼睛青年还保持着两指伸平、一指回勾的甩飞镖姿势。
　　对方盯着他扯了扯嘴角，眉宇压低。
　　“滚出我的——”
　　但还不等他说完，劫匪就怪叫一声、很没出息地滚了。
　　12.
　　荣恩：“……”
　　荣恩：【我不信你们会漏球。】
　　荣恩：【还有，扔飞镖是什么蝙蝠系通用技能吗？】
　　【又不是手榴弹，风险在可控范围内。】
　　拼命把收缴的不知道第几把M26往身后藏的布鲁斯淡定回答道：【不让他扔一次这个，他今天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你看，他其实很有分寸。】
　　13.
　　但是话又说回来啊，幸好我反应速度超群，否则真的很难突破层层防守精准飞出这帅气一叉！
　　如果不能摆出这个二次元管家的经典pose，我的一些美好品德就会消失，我不但会彻夜失眠，还会werwer痛哭让所有人失眠。
　　我松了口气。
　　到底还是让我玩上这一招了。
　　……爽！！！
　　（兴奋地打拳）.jpg
　　14.
　　面无表情的荣恩：“……”
　　荣恩搓了把脸。
　　有时候他觉得哥谭人的脑回路也是一种超能力，他想他不能再在这座庄园里待下去了，并没有研究结论表明哥谭病毒不会感染火星人。
　　于是他后退了一步：“我——”
　　但小潘尼沃斯突然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您怎么还没有追上去将这两个穷凶极恶的歹徒绳之以法呢？”他痛心疾首道：“不想升职立功的警察不是好警察，什么时候升警督？什么时候升警监？”
　　“快，动起来！”
　　15.
　　假扮迪克是荣恩本年度做过最后悔的事情，荣恩头也不回地逃跑了。
　　然而身后的声音还在像冒泡泡一样不断追来。
　　【迪克少爷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政界新星？】
　　【啊，好急，这次的任务该不会要进军政界吧？】
　　【所以美利坚的警员可以竞选总统吗？不过我觉得其实资本家在这方面会更有优势，或许韦恩先生可以……】
　　16.
　　所有人的目光隐晦地集中在了布鲁斯的脸上——
　　他木着脸，一副生无可恋的绝望表情。
　　救命，嗑我和同事的奇怪cp已经无法满足我的管家了……他现在好像要送我去当美国总统！
　　然而温斯特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攻击他。
　　【所以总统助理的工作轻松吗？这个能作为工作经验写在履历上吗？】
　　17.
　　蝙蝠们：“？？？”
　　温斯特到底是有多担心失业？
　　不对啊，他刚刚明明还在思考如何当上总统助理！
　　达米安缓缓把目光挪向了阿福：“……”
　　阿福：“……”
　　阿福安详地闭上眼。
　　18.
　　我也没摘颈托啊！
　　19.
　　【所以即使是面对这么大规模的入侵，蝙蝠侠也不会露面吗？】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蝙蝠侠住在庄园地下的话，究竟是谁在打扫地下室呢？】
　　【难道是因为蝙蝠侠是潘尼沃斯，所以他天生就有整理房间的超级管家基因吗？】
　　20.
　　一连串的疑问从温斯特的脑子里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蝙蝠们拼命后仰，试图躲避虚空攻击。
　　而温斯特一边整理被剧烈运动弄皱的外套，一边还在向达米安不停催促：“抱歉，达米安少爷，您得把不小心遗落在您口袋里的餐刀还给我。”
　　达米安中气不足，捂着口袋警惕地后退：“这是危险物品，你不能继续持有它们。”
　　温斯特看起来快要被气笑了，他微微弯腰，连落下的影子都能把小朋友完全遮住。
　　“很遗憾，您还未成年，”他说道：“等以后您比我高的时候再讨论危险这个问题吧。”
　　21.
　　达米安气得发抖，他尖锐咆哮道：“我一定会比你高的！！！”
　　22.
　　天天生啃绿化带还想身高超过一米八？
　　笑死，年轻就是好，连梦都做得特别响。
　　（爽朗大笑）.jpg
　　23.
　　当然，我肯定也不会说是因为那套刀特别贵。
　　可以没收刀具，但是不要没收这堆刀乐啊呜呜呜。
　　这时达米安突然目光一凝，只见他冷冰冰、没有感情地挑了挑眉。
　　然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沓……支票本。
　　24.
　　我：“？？？”
　　达米安抽出了签字笔，唰唰唰潦草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潇洒撕下支票拍在了我胸口。
　　……太好了，幸好本人1米85（再次强调），不然真怕他直接拍我脸上。
　　“你的刀我买了。”他叉着腰注视着我：“现在带着你的钱去做你该做的事情。”
　　“立刻，马上，now！”
　　25.
　　我：“……？”
　　小小年纪不学好，就知道学你爸到处撒钱是吧？
　　我怒视达米安。
　　26.
　　十秒钟后，我也没出息地滚了。
　　不好意思啊，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沉痛）
　　27.
　　到处撒钱的爸：“……”
　　布鲁斯刚刚已头疼地离开了吵吵闹闹的现场，回到了蝙蝠洞。
　　他一个人坐在蝙蝠电脑前、双手交叉支着眉心，远距离听着孩子们和温斯特吵吵嚷嚷拌嘴的声音。
　　荣恩绿色的身影远远地飘过来，他已经恢复了火星猎人原本的外貌形态。
　　“真是一段奇妙的经历，”荣恩第一个开口：“我想我已经足以确认族裔的存在只是一个误会。”
　　他开玩笑道：“火星人并非奥特曼，这一点毋庸置疑。”
　　于是布鲁斯也笑了一下。
　　“那么关于＇快穿局＇，Bat，你的想法如何？”
　　28.
　　这次布鲁斯沉默了比较长的时间。
　　“我想这或许只是一个有趣的误会。”最后他只是说：“如果温斯特的妄想症状持续加重，我会及时给他请心理医生的。”
　　29.
　　火星猎人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露出一个笑容：“好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每个人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布鲁斯含笑点头。
　　“是的，人无法选择自己的来处，但却可以选择此行的终点。”
　　火星猎人摆了摆手，这意味着这个问题已有定论。
　　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蝙蝠洞里静悄悄的，荣恩说：“回见，Bat。”
　　他的身影变得透明，然后消失在了半空中。
　　30.
　　布鲁斯抿了口桌上的咖啡，浓缩美式有点苦，但是又有隐约的醇香味道。
　　他看向屏幕，桌面上是一份空白文件，他思考了一会儿，缓缓敲下标题字符。
　　【＇快穿局＇的猜想备案（1）——多元宇宙的另一种可能】。
　　这时，一阵吵闹声从下行电梯方向传来，达米安的尖叫声显得气急败坏：“父亲！温斯特抢走了我的支票本！”
　　笑闹声传来，小鸟们三三两两地从电梯里挤了出来，笑声无比猖狂：“恶魔崽，晚睡是长不高的！”
　　布鲁斯下意识关掉了文件。
　　“那你打算怎么办？”他随手拿起咖啡杯，又啜了一口。
　　“我会打败他的！”达米安大声说：“他以后最好不要忘记今天的所作所为！”
　　31.
　　“好吧。”
　　布鲁斯顿了顿：“不过晚睡长不高是真的。”
　　“大蓝鸟就是前车之鉴。”杰森顺便戳了戳还攥着那颗手雷的提姆。
　　“喂，你多高？”
　　提姆：“……”
　　提姆冷笑着抬起头：“有些人不如先想想他账面上的余额够不够申领支票本。”
　　杰森瞬间燃了起来：“你说什么？！”
　　32.
　　布鲁斯面无表情地看向屏幕，安详地塞上了隔音耳塞。
　　……孩子多了真的很吵！


第103章 
　　1.
　　关于劫匪究竟如何成功入侵韦恩庄园这件事, 在经过一番调查后终于有了结果。
　　原来是德拉科不慎啃坏了警报网。
　　我：“……”
　　真没白养你，哥们儿：）
　　但这件事为我们敲响了安全的警钟，于是我第二次向韦恩先生提出了增派安保力量的委婉建议。
　　是的, 上一次也是我发现罗宾闯入庄园，并残忍地将他撵走。
　　整半天原来误伤了友军。
　　哈哈, 见谅啊, 表哥！
　　（阳光地大笑）.jpg
　　2.
　　布鲁斯：“……”
　　韦恩庄园的安全级别评价为薛定谔的安全——你说它不安全，这里其实住满了蝙蝠系义警；但你要说它安全，它好像又时刻濒危。
　　因为入侵者一般也都将是重量级别的哥谭罪犯。
　　布鲁斯纠结半晌, 考虑到管家的奇特口味, 他觉得强调蝙蝠侠这一风险词汇就是在火上浇油；
　　但思来想去，又实在无法绕开这件事。
　　他还想再做一次尝试。
　　于是布鲁斯端正坐姿，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用沉稳而有力的目光直视温斯特的眼睛。
　　温斯特也站直了身体、表情凝重。
　　3.
　　“在蝙蝠侠的保护下，韦恩庄园在某种程度上非常安全。”
　　布鲁斯缓缓开口。
　　温斯特愣了一下，然后他露出了一个职业化的假笑。
　　“可是韦恩先生，在劫匪入侵庄园时蝙蝠侠又在哪里？”温斯特反问道：“在您最需要他的保护时，他又在哪里？”
　　布鲁斯：“……”
　　4.
　　蝙蝠侠在奋勇夺枪, 以防血溅韦恩庄园后还得雇三个人蹲地上猛擦：）
　　5.
　　韦恩先生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必须告诉你这个秘密了，温斯特。”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其实蝙蝠侠和潘尼沃斯没有任何关系。”零
　　“因为我就是蝙蝠侠。”
　　我：“……”
　　“6.”
　　我服了，大家都听听这是什么话。
　　你是蝙蝠侠你刚刚不一马当先冲上去撂倒劫匪, 就站旁边干看着？
　　我艰难控制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忍住啊温斯特, 这样太不专业, 布鲁西宝贝生性幽默，你让让他。
　　“嗯嗯。”我竭力露出写满夸奖与鼓励的笑容。
　　“您就是蝙蝠侠。”
　　7.
　　布鲁斯：“……”
　　他一言不发地站起来, 背影些许萧瑟。我感觉他湿哒哒的，像是马上就要融化成一滩不明液体顺着地板缝流走。
　　我怜爱地扬声问他：“那您今天出门夜巡之前还在家用晚餐吗？”
　　“今天的晚餐有白汁烩小牛肉和炖蛋。”
　　韦恩先生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停滞，紧接着我听到他很没有骨气地大喊：“要！”
　　然后他就气冲冲地走了。
　　8.
　　我：“……”
　　孩子气性可真大。
　　9.
　　布鲁斯：我已拼尽全力。
　　还是布鲁斯：就非要我扒开你的上下眼皮吗？
　　（融化）.jpg
　　10.
　　除了韦恩先生疑似为爱疯狂以外，还有一个坏消息：
　　芭芭拉说由于工作原因，她可能要暂时告别韦恩庄园了。
　　然而对此悲痛消息，全家竟无一人表露难过之情，就好像他们还会天天见面一样，我不由得在内心深处痛斥韦恩们的冷酷无情。
　　芭芭拉走了谁帮我铲屎？
　　我又要过上穿手工定制西装叉干草铲猫屎的日子了吗？
　　……那种事情不要啊！
　　健康的芭芭拉跟我拥抱告别，她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我的目光犹疑地扫过她和她非要带走的轮椅：“您是觉得哪里不适吗？”
　　“呃，这倒没有。”
　　芭芭拉挠了挠头。
　　“就是这个轮椅当成工位座椅还挺舒服的。”
　　11.
　　我：“……”
　　倒也不必如此！！！
　　吓我一跳：）
　　12.
　　深夜，偶遇我叔孤独地转着轮椅徘徊在漆黑幽静的走廊里，感到一丝愧疚。
　　我看到他停在客厅的照片墙面前，默默和那几张装裱精美的老照片上泛黄的笑容对视。
　　听到脚步声，阿尔弗雷德叔叔侧过身冲我笑了笑，他的眉心没有如同往常般紧紧皱着。
　　然后他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
　　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韦恩先生的父母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镜头里，那个黑发蓝眼的小男孩腼腆地面对镜头，笑容无忧无虑。
　　你好。
　　我默默地和他打招呼。
　　年幼的布鲁斯。
　　“很多年过去了。”叔叔感叹道：“我见证了他的成长，得到和失去，我待他犹如亲生子。”
　　“韦恩先生也待您如父亲。”我握住我叔的手。
　　13.
　　挺好的，真挺好的。
　　感谢优秀的匹配机制，不像我的某位倒霉同事，在仇家的追杀中含辛茹苦把年幼父母双亡的偏执总裁拉扯大，最后因小白花一句梦呓“我是不是你最重要的人”，被推下了16楼坠亡导致任务失败。
　　“他是不是有病啊？”
　　我同事眼眶通红地喝闷酒：“他怎么这样啊？”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你还没见过55颗核弹同时爆发的盛况。”
　　……我俩对视一眼，抱头痛哭。
　　14.
　　“不过上了年纪之后，我好像遗忘了很多事情。”
　　阿尔弗雷德叔叔声音淡淡的：“就连你的父母，我也只有很模糊的印象了，你再能给我讲点他们的故事吗？”
　　对于此类员工固有设定背景板，我的朗诵水平已经出神入化，我叔听得时不时点头，偶尔还会给予非常良好的倾听反馈。
　　讲着讲着，我突然有些厌倦和遗憾。
　　如果……
　　如果我叔真的有一个侄子就好了。
　　唉，退休的愿望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真希望有人直接一拳把我打晕到成功退休那天。
　　（撇嘴）.jpg
　　15.
　　原来是这样的设定。
　　阿福迅速将一些陌生的细节记在心里，准备稍后分享给布鲁斯。
　　然而温斯特讲述的声音却突然低了下去，通过大理石镜面般的反光，阿福捕捉到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莫名落寞。
　　于是阿福不动声色地在他的叙述间歇中转变话题：“生活不止回忆过去，更应该向前看。”
　　“以后有什么打算？”
　　16.
　　好问题。
　　我顿了顿。
　　说是在努力退休，但我必须承认，我叔在竟攻击到了我的薄弱之处。
　　所以我的任务到底是什么、任务目标又是谁啊？
　　不完成任务我就没法拿积分，拿不到积分我怎么退休？！
　　反正我会阴暗地诅咒每一个出问题的网络系统：）
　　我愁容满面：“是先找到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他。”
　　17.
　　阿福：“……？”
　　阿福：“？？？”
　　不是很懂你在说什么。
　　……年轻人的生活还真是五颜六色。
　　18.
　　我和我叔面面相觑，我终于意识到这句话似乎略有歧义。
　　我哽了一下：“不是——”
　　但我叔莫测高深地看着我。
　　我立刻败下阵来，好吧，就是。
　　算一算违规处罚通知单也应该下达了，我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究竟谁才是这个世界的核心角色。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就浅浅All in韦恩全家吧：P
　　毕竟实在是难以抉择，乍一看谁都很像；仔细一看，又谁都不像。
　　19.
　　还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怀疑我可能是来得略早，河还没来得及淌到西边。
　　我跃跃欲试地搓了搓手。
　　“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吧，叔叔。”
　　阿尔弗雷德叔叔含蓄点头。
　　20.
　　我冲回房间打开工作笔记，举报的审核和处理时间一般为3-7个工作日，今天刚好是最后一天，邮箱里必定会有违规处罚通知单。
　　我怀着激动的心情点亮界面，并打开邮箱。
　　但邮箱里空空如也。
　　我：“？？？”
　　我狂按几次刷新，邮箱里依旧显示一片空白，我有点困惑，只好戳了线上客服。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客服的声音如春风般和煦。
　　【你好，我想查询一下工号9342966的处罚通知单。】
　　21.
　　客服诡异地哽了一下。
　　我请问违规处罚通知单为什么叫通知单呢？
　　都没通知到你是怎么知道的！
　　22.
　　抱歉，因为我就是幕后黑手。
　　（推眼镜）.jpg
　　好吧，这听起来确实很奇怪，一般情况下除了举报人能够拿到举报回执，就只有部门主管能够看到违规处罚通知单。
　　鉴于上司老登竟然没有夺命连环call疯狂push我，我更偏向于是系统再次出错。
　　……毕竟我们这个土豆服务器发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边查询到您的违规处罚通知单已经被您的部门主管抽调销档了，暂时没有权限查看，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客服回复道。
　　23.
　　我：“？？？”
　　不是，我们老登手居然有这么快吗？！
　　绩效审核的时候要是也有这么快，我都不敢想象我将是个多么快乐的小男孩。（嚎啕）
　　有一丝感动，老登虽然经常不做人，但偶尔默默拟人时居然还挺暖心。
　　我笑容真诚地说：【没有其他问题了，谢谢。】
　　然后我反手打开了帮忙举报的同事的对话框。
　　24.
　　“在吗义父？可不可以帮忙转发举报回执给我～”
　　[比心].jpg
　　对不起了善良的老登，今天这个违规处罚我必须拿到！
　　25.
　　“没给你发违规通知单吗？”
　　同事好奇问道。
　　“稍等我复制一下回执单号，去违规公示网站帮你再下载一份儿。”
　　26.
　　无法形容等待消息回复的几分钟里我有多么激动，如果有可能，我甚至想冲出去把泰戈尔再洗一遍。
　　最好是德雷克商战剧本，这个我最拿手；
　　退而求其次，霸道韦恩狠狠爱也未尝不可；
　　实在不行，天才校霸掌心宠或者从掌控集团的继兄手中夺回一切的复仇剧本也能接受。
　　总之我不挑，主打一个业务水平过硬、来者不拒：P
　　很快，一封转发邮件就出现在了对话框里。
　　我站起身来，在房间原地踱步两圈平复心情，然后才小心翼翼地点击邮件详情——我熟练下翻，略过世界编号、违规事项，直奔核心任务一栏！
　　27.
　　【核心任务】：
　　【协助Thomas·Wayne，Jr.统治世界。】
　　28.
　　我：“……”
　　不是，谁？
　　帮助谁统治世界？？
　　托马斯·韦恩？
　　你是说挂在墙上的那个吗？？？
　　29.
　　我瞳孔地震。
　　30.
　　我操。
　　老师，这好像有点过于玄幻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任务竟是帮老板死去快三十年的爹成为大总统。
　　↑小丑.jpg
　　31.
　　我：“……”
　　我：“…………”
　　要不你还是一颗核弹直接把我送走吧！！！


第104章 
　　1.
　　崩溃。
　　怎么想都很崩溃。
　　想遍所有可能, 唯独没想到核心角色已光荣上墙，我俩每天擦肩而过，我不认识他, 他也不认识我。
　　保全保全白保全。
　　真给哥们气笑了。
　　你早说要保全的是骨灰啊，我直接从地里抠出来给他供起来：）
　　2.
　　个人素质大幅度降低。
　　精神状态达到顶峰。
　　所以现在祈祷韦恩先生的真实名字其实叫托马斯·韦恩还来得及吗？就是那种国外常见的祖孙三代共用一个名字之类的。
　　你看, “Thomas·Wayne, Jr.”，这不就是托马斯二世、小托马斯·韦恩吗？
　　我宁愿付出一切让布鲁西宝贝统治世界——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3.
　　（神志不清地走来走去）
　　（泣不成声）
　　一拳打爆犯罪巷！！！（咆哮）
　　4.
　　后半夜，我的心情开始逐渐平复。
　　由于我不能确定韦恩家先祖里是否还有人叫托马斯·韦恩, 以至于韦恩先生他爸直接二世起步, 所以老韦恩也不能排除嫌疑。
　　我首先核对了任务日志里的世界编号传送记录，没有任何问题，我既没有把I输入成1，也没有把O输入成0。
　　然后我又爬起来核对了托马斯·韦恩的死亡记录，也没有问题。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我又回到了照片墙面前，这张合影已经很久了，三十年的岁月过去，就连他的儿子都已经活过了他墓碑上镌刻的年纪。
　　人死不能复生, 这是连快穿局都无法改变的客观规律，但我确实又只查询到了这一个托马斯。
　　百思不得其解，我干脆去咨询阿尔弗雷德叔叔。
　　5.
　　“孩子，我可以非常确定地告诉你, 托马斯老爷对婚姻忠贞，没有遗落在外的私生子；布鲁斯老爷虽然生活荒唐, 但也没有其他遗落在外的亲生孩子。”
　　“那达米安少爷真的没有其他亲生兄弟吗？”
　　我不死心地追问：“比如他母亲当年其实生的是对双胞胎, 但是只送回来了一个……”
　　我叔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没有，绝对没有。”叔有力地否认道：“达米安少爷绝对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6.
　　真的没有吗？
　　（盯——）
　　7.
　　我叔又在用他的头发发誓了。
　　心累。
　　能说吗, 他那头发数量和我账户余额后面的0一样濒危。
　　8.
　　我游魂一样飘走了。
　　飘啊飘，飘啊飘，一不小心就飘到了韦恩家的墓地里。
　　诶你说巧不巧，正好就是托马斯·韦恩先生的墓碑前。
　　手里还拿着铲子和铁镐。
　　如果我一不小心……
　　（目光逐渐变得阴险）.jpg
　　9.
　　“你在干什么？”
　　杰森和迪克突然冒出来，一左一右地架住我，眼神惊恐。
　　“不要冲动！”
　　迪克拼命拽住我，“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啊！”
　　“没什么。”我冷静地回答道：“只是除一下草而已。”
　　“除草需要用到手持式钻地机吗？”
　　迪克大叫。
　　“凌晨四点除草吗？”
　　杰森也跟着大叫。
　　10.
　　“你只是在梦游，对吗？”
　　迪克的眼里写满了对生存的恳求。
　　温斯特缓缓地摇了摇头，大笑三声。
　　“如果…这只是…一场梦……”他扬起一抹破碎的笑容：“那该有多好。”
　　然后他扔下铲子和钻地机铁钎短柄锄，再次游魂一样飘走了。
　　11.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只夜巡的罗宾鸟蹲在某栋楼顶的天台边沿窃窃私语。
　　史蒂芬妮摸着下巴：“温斯特好像深受打击。”
　　提姆沉思：“……他看起来就像骤然得知白月光回国噩耗的替身。”
　　史蒂芬妮惊恐地后仰，慢慢转头看向他：“？？？”
　　这就是优等生的学以致用吗！
　　“专心。”通讯频道里传来了布鲁斯经过电流扭曲后的严肃警告声：“小丑失踪后哥谭的气氛非比寻常，特殊人群受害比例增加，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顿了一下。
　　“还有，注意保密原则。”
　　小鸟们小声嘟嘟囔囔地飞走了。
　　12.
　　我彻底冷静下来。
　　强者从不抱怨环境，都给霸道总裁当助理了，哪有不疯的。
　　这只是他们欲擒故纵的小妙招罢了。
　　冷静一点，温斯特，让我们重新梳理一下目前的状况。
　　目标人物Thomas·Wayne，Jr，即，小托马斯·韦恩；任务目标居然是统治世界。
　　哈，也是好起来了，统治世界。
　　这得干多少年啊，想想我都觉得前途一片加班地狱：）
　　所以到底谁他○的是小托马斯·韦恩啊？
　　……全韦恩家唯一的托马斯是布鲁西宝贝他死去三十多年的爸。
　　躺在床上，我绝望地翻了个身。
　　13.
　　还会有未来吗？
　　谁懂我的无助？
　　大哥，我只是个管家，又不是观音玉净瓶里的杨枝甘露，洒一滴就能skip 30s的广告直接复活。
　　这时我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就是……这其中是否有包含假死的经典桥段可能呢？
　　比如韦恩先生他爸其实并没有死，当年倒在犯罪巷的只是个替身，而他本人则隐入哥谭市地下暗中活动，为多年后统治世界做准备。
　　我：“。”
　　虽然他本可以资本家的便利条件当上美国总统然后向世界领袖地位出击，但他却选择假死给自己上点难度？
　　……那他图啥呢。
　　我飞速思考。
　　难道他并不打算通过政治斡旋统治世界，而是更倾向于直接的暴力威胁？
　　那这更说不通了啊！除非他有氪星人的逆天数值——
　　14.
　　等等。
　　既然祖孙三代都可以叫托马斯·韦恩，设想一下，如果韦恩先生和超人有个叫托马斯·韦恩的氪星血统儿子的话——
　　那么他不但一出生就拥有逆天数值，同时还将拥有超级富豪的老爸和一个全能辅助管家！
　　……那他统治世界也是人之常情！
　　我一拍大腿，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逻辑很合理啊！
　　我确实是来早了——早到韦恩先生和超人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只是保持着纯洁的包养关系。
　　所以氪星人和人类有没有生殖隔离？俩男的怎么能生出来个有氪星血统的孩子？
　　有成功案例吗？
　　我理智思考。
　　……等一下，好像还真有！
　　15.
　　我猛地站起身来——卢瑟和肯特先生不就有个孩子吗！虽然不是氪星血统，但你就说康纳是不是还挺活蹦乱跳的吧？
　　不是，哥们，一切都圆上了啊！
　　布鲁斯·韦恩在情海沉浮多年后最终和超人走到了一起，并孕育了一个带有氪星血统的孩子。
　　为了纪念自己的父亲，他给这个孩子起名叫Thomas·Wayne，Jr.
　　小托马斯长大后，不但拥有他氪星爸爸的绝对力量和阔佬爸爸的超级财富，还拥有着他管家叔叔的绝顶智慧。于是小托马斯速刷全球副本，最终在整个正义联盟的叔叔阿姨们欣慰的注视下统治了世界。
　　16.
　　合理，太合理了。
　　难道我是个天才？？？
　　我服了，还有谁能在信息严重缺失的情况下缜密地推导出这一切？
　　Look in my eyes！（震声）
　　17.
　　说干就干，我立刻摸出工作笔记，打开上司老登的对话框，但就在我兴高采烈地准备把我的想法形成文字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最优解并不等于唯一解，小托马斯也有可能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
　　毕竟依照以前的工作经验来看，霸总们的出厂设置普遍非常一般，只要他的品德不太败坏就已经是中了彩票，没法再要求更多。
　　我颓废地坐下。
　　不管怎么样，先创造吧，生出来啥算啥。
　　……就算是一只彩色海星想要统治世界，我也会努力帮助他的！
　　18.
　　但还是更想要一个顶配版本的氪星小孩，毕竟这个数值爆炸又不吃操作。
　　（小小声）.jpg
　　19.
　　不过除此之外，另外一种可能性我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摸出手机，打开了约翰·琼斯的对话框。
　　【红罗宾真实身份的调查进展如何？】
　　20.
　　荣恩：“……”
　　哥谭怎么阴魂不散的？
　　潘尼沃斯他还在追着我！
　　他想了想，冷漠地回复道：【暂时没有头绪。】
　　一条新消息紧接着弹出：
　　【红罗宾的调查暂停，有更重要的调查委托给你。】
　　荣恩心平气和地问：【什么调查？】
　　【我怀疑布鲁斯·韦恩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亲兄弟，我需要你找到他。】
　　荣恩：“？？？”
　　21.
　　还是蝙蝠侠了解他的管家。
　　荣恩后怕地想。
　　果然是精神分裂症的可能性更大。
　　……既然一定有人要赚这个钱不如就让我来赚吧！！！
　　【没问题，定金为佣金的40%，现结。】
　　一笔转账出现，荣恩点击收款，然后反手把聊天记录转发给了联盟顾问：P
　　22.
　　对面沉默了好久。
　　好久好久。
　　【谢谢你，荣恩。】
　　最后布鲁斯发来了一条干巴巴的消息。
　　【不用谢，Bat。】
　　荣恩愉快地回复。
　　【不过，你真的有一个流落在外的亲兄弟吗？】
　　23.
　　布鲁斯：“……”
　　【没有！！！】


第105章 
　　1.
　　人在经历重大打击后, 往往会补偿性畅享整晚优质睡眠，因此我非但俩眼一闭倒头就睡，还做了个极具沉浸感的梦。
　　梦里的剧情是这样的：我果然很命苦, 没能roll到限量版豪华尊享氪星托马斯小泥头车，反而是琼斯先找到了韦恩先生传说中流落在外的兄弟。
　　但炸裂的是, 原来布鲁斯并非老韦恩的亲生儿子, 托马斯才是韦恩家族的真少爷——当年他们两个先后在哥谭市第一人民医院出生，但粗心大意的护士却无意间抱错了婴儿。
　　以至于托马斯·韦恩贵公子的人生被不幸偷走，流落在外三十多年。
　　现在, 托马斯要重新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第一件事就是把游手好闲、贪图享乐的假少爷布鲁西宝贝赶出韦恩的家门！
　　我：“……”
　　2.
　　但是，为什么我会对剧情记得如此清楚呢？
　　因为就在骤然失去一切的布鲁西宝贝正哭得难过不能自已时，复仇男神托马斯老爷突然霸气地偏过头问我：
　　“管家，你选择效忠我们之间的谁？”
　　3.
　　我：“……”
　　：）。
　　人到中年也能报名参加真假少爷的狗血活动吗？
　　我们美利坚确实自由啊。（玫瑰）（握手）
　　4.
　　总之任务目标肯定不能放弃，但养了这么久的猫……啊不是，是雇主，也不能随意遗弃。
　　于是我先是当着托马斯老爷的面把韦恩先生扔出家门让他流浪街头（后面还挂着一串小孩），然后又趁半夜把他从天桥底下捡了回来。
　　但是我的221B住不下这老些人, 于是我大手一挥，把隔壁的222B也买了下来。
　　那个长脖子假冒伪劣coser一边哭一边搬走了。
　　我瞬间就醒了。
　　太假了，尼斯湖水怪是绝对不会这么痛快就圆润离开我的生活的。
　　5.零
　　我：“……”
　　等等，所以假少爷布鲁斯被撵出家门这件事情就很合理吗？？？
　　6.
　　我干脆起床, 在餐台边愁眉不展地磨咖啡。
　　不要笑啊！根据我多年工作的经验，这件事发生的概率非常大——豪门认亲流和退婚流、赘婿流并称为男频三大派系的含金量不必多说。
　　托马斯都要统治世界了, 走得是什么赛道大家懂的自然懂。
　　直接沦落成“卑劣窃取真少爷人生的美貌废物对照组”了啊, 布鲁西宝贝！
　　（沉痛）.jpg零
　　7.
　　……咋整。
　　韦恩先生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吗？
　　8.
　　活久见，我还没失业, 我的雇主就先失业了。（悲）
　　9.
　　一夜没睡的提姆第一个出现在地表的韦恩宅，他脚步沉重，满脑袋都是高举铲子和镐头的温斯特。
　　什么意思呢？
　　考古系也是历史研究所的重要分支吗？
　　下一秒，提姆：“！！！”
　　只见吧台后的温斯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咖啡杯发呆，浑身洋溢着一种遭受了重大打击后生无可恋的死意。
　　然后他像个滞涩的老旧机械零件一样，缓缓地抬起了头：“……”
　　提姆瞬间就醒了。
　　10.零
　　所以昨天你其实是想挖个坑把自己原地无害化处理掉……吗？
　　不要啊！
　　“没关系我很好。”温斯特说：“早上好，提姆少爷。”
　　“但如果有一天韦恩集团破产……”然后他突然委婉地说。
　　11.
　　“还有这种好事？！”
　　提姆喜出望外。
　　12.
　　我：“？？？”
　　噢，差点忘了，提姆少爷不但有韦恩集团，还有德雷克集团。
　　总之无论老韦家一家谁去流落街头睡桥洞，我们德雷克都能舒舒服服地继续当他的少年总裁。
　　再看看家里其他人：迪克少爷是考编上岸的成功人士，小浣熊自主创业开餐馆；达米安更不用说，妈妈在中东有跨国公司的。
　　卡珊德拉小姐常年定居香港，史蒂芬妮更是连收养文件都没签过。
　　而我叔持有的韦恩集团股份数额，据说是稍微操作一下就可以黄袍加身的程度。
　　我：“。”
　　完蛋了。
　　这个家里只有一个人游手好闲无所事事这个人是谁呢好难猜啊：）
　　布鲁西宝贝你最好祈祷小托马斯·韦恩是你儿子，而不是你未曾谋面的兄弟，不然到时候我可能真的要去桥洞下面捡猫了。
　　……我在哥谭当管家，他在哥谭玩泥巴，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然而就在我思考布鲁西宝贝的命运将何去何从时，裹着珊瑚绒睡袍的韦恩先生从室内泳池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半湿不干的头发向脑后捋去，露出那张比大部分电影明星都英俊迷人的漂亮脸蛋，蓝眼睛湿漉漉的。
　　“早上好。”
　　他的目光迟疑地在我和提姆少爷之间打转：“你们在干什么？”
　　13.
　　如果送布鲁西宝贝去出道做明星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猫猫缺德嗦手指）.jpg
　　14.
　　布鲁斯：“……”
　　温斯特怎么看起来满肚子坏水？
　　哪个倒霉蛋又上蔫坏比格的快乐食谱了？
　　一种强烈的熟悉危机感席卷而来，他倒退一步，扬起一个笑容：“我突然想起——”
　　但温斯特却一个箭步上前、一把薅住了他！
　　“您有空吗？布鲁斯老爷。”温斯特诚挚地看着他。
　　“我们得抽空聊聊您的人生规划。”
　　15.
　　韦恩先生拒绝了我，并狼狈而逃。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本想给他讲讲我的天才氪星宝贝的总统培育计划的。
　　（半嘻不嘻）.jpg
　　16.
　　不过既然已经确定了霸总的正确人选，那么我想我对韦恩们的严格要求也可以暂时放宽要求了。
　　比如看到懒懒散散的韦恩先生时，我说：
　　“您可以赖床。”
　　猫又不是霸总，猫爱几点起几点起。
　　17.
　　布鲁斯：“……？”
　　18.
　　偶遇小浣熊在快乐地暴风吸入可乐，身上还穿着和红头罩情侣款的方形红蝙蝠黑T恤。
　　“您可以○红头罩。”我严肃地说。
　　“夜翼和蝙蝠侠也是优秀选择，你们可以搞绝美三角恋。”
　　小浣熊又不是霸总，就应该享受生活！
　　19.
　　杰森：“……？”
　　20.
　　发现提姆又开始连轴转加班，工作快要压垮他稚嫩的肩膀，我一拳打飞工作，并在他的咖啡杯里加入大量安神剂。
　　“从今天起您每天只能工作8小时，且必须双休，拒绝加班。”
　　提米又不是霸总，凭什么要他为工作燃烧生命！！！
　　21.
　　提姆发出了无意义的悲惨嚎叫：“呃啊啊啊！”零
　　22.
　　“噢，你。”
　　我一把揪住达米安，先是熟门熟路地没收了他的刀，然后掏出他空白的家庭作业拍在桌上：“写不完作业不许吃晚饭。”
　　“在学校无故翘课要写一千字的检讨。”
　　“欺负同学（特指小乔）要赔礼道歉并代替对方值日。”
　　达米安震惊地看着我，瞳孔地震：“潘尼沃斯你——！”
　　“你什么你。”我威严地说。
　　“以后晚上十点之前必须睡觉。”
　　23.
　　……小学生又不是霸总预备役。
　　不许当校霸！给我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震声）.jpg
　　24.
　　“还有史蒂芬妮小姐。”我慈爱地夺走了她刚刚从外面打包带回来的爆辣热狗肠：“不可以偷偷吃高热量垃圾快餐！”
　　要吃大家一起吃。
　　我啃了一口。
　　嘿嘿，真香。
　　25.
　　最后是我转着轮椅路过的叔。
　　至于你……算了你还是先别好了，托马斯就留给我对付！
　　万一他果真是一款邪恶癫哥霸总，我总不能将大病初愈的年迈叔叔护至身前吧？
　　你别管，我自有应对小妙招：P
　　26.
　　家里如同刚被龙卷风席卷过，布鲁斯好崩溃。
　　所以谁又惹到温斯特了？
　　他为什么突然开始霸凌全家？？？
　　布鲁斯用期盼的目光看向他活泼开朗、很有担当的一群孩子们，但大家纷纷默契低头拒绝接收目光信息，并在餐桌下进行了激烈的互踹。
　　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逃过一劫的迪克率先勇敢地站了起来：“温斯特——”
　　温斯特停下了切蛋饼的手，做出恭候吩咐的表情。
　　27.
　　作为全家唯一一个考公上岸的成功小孩。
　　你可以多喝两杯中药作为奖励。
　　我顺手就把迪克手边空了的杯子重新倒满、放回到了他的面前：“有什么事吗？迪克少爷？”
　　……迪克的表情瞬间变得像发霉的饼干一样斑驳，神智恍惚地又坐下了。
　　28.
　　啊？
　　有啥事你倒是快说啊！
　　……不说拉倒。
　　既然如此，我抓紧时间转头看向了布鲁西宝贝，然后从身后掏出一本形成了文字稿的人生规划建议。
　　“布鲁斯老爷，我想是时候应该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了。”我严肃地说：“您总不能一直独自一人。”
　　余光里，家里坚定的催婚派阿尔弗雷德叔叔缓缓地、缓缓地从他的轮椅里升了起来。
　　唇角还带着一丝欣慰的笑意。
　　而韦恩先生脸色像蔬菜汁一样的绿：“……？”
　　我0帧起手：“所以，您考虑和超人先生共度晚餐吗？”
　　29.
　　我叔“咣当”一声就坐下了。
　　30.
　　布鲁斯：“……”
　　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你不支持蝙蝠表哥了吗？
　　难道你背叛了伟大的蝠布文学吗？？？
　　31.
　　不好意思啊。
　　我沉痛地想。
　　昨天技改了大人。
　　现在氪星人才是版本T0，别再琢磨你那蝠布蝠了。（鞠躬）
　　但韦恩先生似乎还是非常舍不得我们蝙蝠表哥：“今晚不行。”
　　噢。他只是说今晚不行，又没说超人不行。
　　太好了，氪星托马斯还有希望——我将持续跟进项目进展！
　　“今晚我需要出席一个宴会代表韦恩集团做个演讲。”
　　韦恩先生他犹豫地啃了啃餐叉：“有个叫……”
　　“林肯·马奇。”提姆一边切分盘子里的牛排一边提醒道。
　　“是的，林肯·马奇，听说他是哥谭市长的有力竞选者，我想和他聊聊。”
　　“好的布鲁斯老爷。”我颔首：“我马上就去准备。”
　　32.
　　林肯·马奇。
　　好路人Npc的名字啊，这也值得我们布鲁西宝贝亲自见面吗？
　　决定了，今晚就开那辆加长林肯！
　　谁家还没个林肯了：P


第106章 
　　1.
　　我讨厌酒会。
　　作为随行者, 我不但要时刻关注雇主的安全问题，还要记下到场的其他名流政要姓名、喜好和生平事迹，以便雇主能够轻松享受良好的社交氛围。
　　总而言之, 在家是管家、出门是秘书，偶尔还要兼职司机和保镖。
　　噢, 忘了说, 作为布鲁西宝贝的管家，我还得耗费大量时间替雇主婉拒一些别有用心之徒的觊觎。
　　……所以能不能多给我开几份工资啊？
　　（闭眼落泪）.jpg
　　2.
　　“猜猜刚刚那个人对我说了什么？”
　　刚结束一阵寒暄的韦恩先生和我低声闲聊。
　　“好奇至极。”我配合地接过话题。
　　韦恩先生促狭地眨了眨眼。
　　“他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我：“……”
　　我木着脸说道：“感谢这位先生的好意，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换工作的意向。”
　　香槟杯在韦恩先生的指尖无聊地转来转去, 他惊奇地瞥了我一眼。
　　“你可真不解风情。”
　　3.
　　我：“。”
　　能说吗？
　　很解风情的同事都因工作违规而被调派到小白花部门寻死觅活去了。
　　……那种降职还降薪的日子我不要啊！！！
　　我随手把刚从韦恩先生手里接过的空香槟杯放到路过侍者的托盘里, 并苦口婆心地劝诫他少看美女、多关注那些橘子皮脸的老东西们以便发展事业，这时，一道身影却突然横在了我们面前。
　　一个非常魁梧的男人，个头比韦恩先生还高，目测有一米九十多高，肩宽背直，一身典雅的白西装，黑发蓝眼、面带微笑——
　　这就是下任哥谭市长呼声最高的候选人, 林肯·马奇。
　　“晚上好，韦恩先生！”林肯重重地握了一下韦恩先生的手，态度热情但不失稳重：“您刚刚的哥谭振兴计划演讲非常振奋人心！”
　　韦恩先生露出一个神采飞扬的笑容：“我们都希望哥谭变得更好。”
　　我旁听片刻，虽然这个林肯先生发言腔调有股政客的油滑味儿, 内容倒是挺诚恳的，感觉像个正经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 我感觉他似乎隐隐有种攻击性在身上, 就像是那种……
　　明星在红毯上抢C位时的跃跃欲试！零
　　4.
　　舒服了。
　　我喻可。
　　所以林肯该不会也想对布鲁西宝贝犯错吧？
　　我遗憾地想，但是这里的人已经很多了, 真的挤不下你了，马奇先生。
　　主要是他笑得也太那个了，看着就像我的前任Bking霸总准备开大之前的超长起手式，一些烙印在直觉里的不美妙记忆瞬间浮现，我的工作PTSD当场发作。
　　5.
　　噫——
　　（后仰）.jpg
　　好好的小伙子不要偷学那种奇怪的东西啊！
　　6.
　　林肯先提议明天一起共进晚餐，但被韦恩先生无情婉拒。
　　理解，林肯先生确实长得有点太结实了，往那一坐像个双开门大冰箱——我只能说无论是谁对着冰箱都很难有良好的进餐欲。
　　但林肯的笑容纹丝不动，不愧是政客，脸皮超厚、能屈能伸。
　　他若无其事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然后开始对哥谭的未来侃侃而谈。虽然在我看来很像在向老年人推销保健品的骗子，但显然我们年近四十的布鲁西老宝贝对此十分感兴趣。
　　他俩迅速相谈甚欢、称兄道弟，然后愉快地决定去楼上的房间坐坐。
　　7.
　　我：“。”
　　进展有点太快了，很怪。
　　但没办法，韦恩先生兴致很高，我只能认命地跟上去，并暗自仔细观察二楼的环境。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常，隔音效果不错。
　　我面无表情地屏退侍者、关上房间门，亲自为韦恩先生和他的客人倒茶——现在他俩在讨论哥谭市的儿童福利院。
　　“是的，我白手起家，创立了现在的风投公司，然而我并没有忘记忘记我来自哪里、我的一切是谁给予的。”
　　林肯惆怅地叹了口气：“其实……我是个孤儿。”
　　8.
　　我在旁边安静吃瓜。
　　好普通的人设。
　　你是孤儿，他也是孤儿。
　　甚至我的历任霸总雇主里十个有八个都是孤儿。
　　9.
　　林肯还在追忆往昔，语气惆怅：“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我而去，一场车祸——关于那件事我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了，只记得掉在地上的胸针……”
　　我：“。”
　　你有你的胸针，他有他的珍珠项链。
　　除此之外我还见过染血的翡翠指环、佛珠和玳瑁发卡。
　　……典雅且极具艺术性的代表性物品不多了，后面的总裁们且用且珍惜吧。
　　“但是后来我得了一份能够支持我完成学业的资助，哥谭救了我，它给了我一个活下去的目标。”
　　林肯深深地注视着韦恩先生，蓝眼睛里闪烁着执拗的火焰：“我永远铭记这一切，记得我是为什么而活。”
　　“而当我听过你的哥谭振兴演讲后，就好像看到了一位志同道合的盟友……”
　　10.
　　我：“……”
　　总感觉他下一秒就要出示收款码了。
　　而且该说不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种发言稿一般都由秘书们代笔，所以和你志同道合的极有可能是一群渴望下班的无情打工人：）
　　抒情部分稍显牵强，下次注意。
　　我一边整理房间内备有的红茶和甜点，一边继续听热闹。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布鲁斯。”林肯的声音压低、语速加快：“有一些邪恶……”
　　“什么？”韦恩先生下意识向前倾身：“有一些什么？”
　　……而我们很快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因为就在同一时刻，一声爆响从门边传来，一道黑影硬生生撞开了紧闭的房间门！对方速度奇快、下手干脆，只见他做了个甩手的动作，一排银光闪闪的飞刀已直逼韦恩先生的方向而来！
　　我：“！！！”
　　林肯就在韦恩先生旁边，他表情一变，奋勇地闪身挡在韦恩先生身前，正要用后背接下那三把飞刀——
　　但我抢先一个箭步，脱手砸出了一只骨瓷餐碟！
　　“叮叮叮”。
　　餐碟炸得粉碎，但三把飞刀也同时卸力、跌落在地。
　　11.
　　韦恩先生和林肯不约而同看向了地上的飞刀，然后保持着争先恐后抱成一团的姿势同时愣愣抬头！
　　还！看！
　　对方来势汹汹，谁夺得攻势先手谁就抢占上风，我想都不想，接连甩出餐台上的袖珍果叉和搅拌匙压制对方的行动，随即果断抽出别在腰后的枪；
　　但与此同时，我也看清了闯入房间的那个黑影的真实样貌。
　　猫头鹰。
　　一只人型的猫头鹰。
　　12.
　　我：“……？”
　　好前卫的艺术造型！
　　对，就是字面意思的猫头鹰——
　　不过也能理解，既然有人打扮成蝙蝠，那么有人喜欢打扮成猫头鹰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橘黄色的狡诈小圆镜片、鹰钩面具，长长的、一直连到脖颈的黑色面罩与紧身作战服无缝衔接，胸前有满载的武器带和造型夸张的臂刀。
　　他歪头看向我，我也反手压着枪看向他。
　　13.
　　：）。
　　你们哥谭的异装癖是不是有点太多了啊？！
　　不挡上脸是不好意思出门吗？
　　下一秒这只猫头鹰身体不动，头部却扭转了一个夸张的角度，看向了韦恩先生的方向；
　　紧接着，一道粗粝又轻飘飘的声音诡谲地响起。
　　【布鲁斯·韦恩，猫头鹰法庭在此宣判你死刑！】
　　14.
　　我：“……”
　　你，我，唉。
　　我要报警……这里好像有○教……
　　（有气无力地举手）.jpg
　　但韦恩先生完全被吓傻了，林肯的表情也非常惊恐，他俩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当活靶子，谁也没考虑找个掩体稍微躲一下。
　　杀手毫不犹豫，立刻高举双手臂刀末端的尖利钩爪、如同捕食的猫头鹰般悍厉地扑了上去！
　　我忍无可忍，直接开枪。
　　15.
　　是时候让真理进行审判了！
　　16.
　　“噗噗噗”。
　　子弹被防弹面料弹开了。
　　17.
　　我：“……”
　　完蛋，真理好像被推翻哩！（飙泪）
　　咫尺之遥，张牙舞爪的猫头鹰已经快要叨到了韦恩先生的脸上，一切都好像切入了慢镜头：
　　韦恩先生握紧拳头，坚定地瞪视那张诡异的猫头鹰笑脸，身形低伏，似乎在蓄力暴起；
　　林肯的表情诧异，他也攥着拳头，身体重心诡异地扭着。
　　18.
　　要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靠蛮力搏斗。
　　布鲁斯冷静地思考，身体已经下意识调整至战斗状态，肌肉绷紧。
　　痛觉神经分布最多的腹部、下颌，他迅速分析面前这个打扮成猫头鹰的杀手的行为模式，不动声色地将林肯挡在身后。
　　……因此，他错过了林肯·马奇眼神中闪烁的打量和窥视。
　　紧接着猫头鹰腾空而起——
　　并向后飞去！
　　19.
　　布鲁斯：“？？？”
　　困惑很快就消失了，一丝笑意爬上他的眼角眉梢，因为他听到了熟悉的、钩爪枪绞索发射的声音。
　　是温斯特！
　　布鲁斯抬头看去，只见猫头鹰正因被缠住脖颈向后失衡倒仰而挥舞着利爪、试图割断钢索；
　　但温斯特显然并不打算过分依靠热武器，既然对方的紧身制服防弹效果超群，他转而反手抄起一旁的凳子猛砸猫头鹰的脑袋！
　　思路灵活、应敌老练。
　　布鲁斯悄悄点评，很好。
　　然而猫头鹰杀手抗性点满，普通的砸击根本不起效果，他像根本感觉不到痛苦似的再次甩手，几把飞刀近距离射出；
　　温斯特立刻横住椅子格挡，除了一枚角度刁钻的不幸命中上臂，另外几枚飞刀都被砸落，随即他竟就势用凳子角再次砸向猫头鹰的脸！
　　“他不怕疼！”林肯焦急大叫：“你有枪！”
　　但布鲁斯紧抿着嘴唇没有开口……
　　他想他已经猜到了温斯特的用意。
　　20.
　　我服了。
　　不会打架就不要在旁边给我哇哇叫：）
　　相对于凳子本身，凳子腿又细又结实，受力也更加集中。猫头鹰的橘色护目镜被砸得崩裂开来，露出一片藏在阴影里的衰败灰白色——
　　我抬手把枪口从破洞处顶了进去，很柔软，那是下陷的眼窝位置。
　　“Bye-bye～”
　　黄铜弹壳飞溅，我清空了弹夹。


第107章 
　　1.
　　林肯·马奇, 马奇风投公司CEO、下任哥谭市长有力竞选人，AKA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身份——他本名小托马斯·韦恩, 是韦恩家那个名义上早夭、见不得光的小儿子。
　　……至此，哥谭人一生誓死都要守护的三个身份, 阔佬、秘密身份和苦大仇深的身世都被他给顺利集齐了。
　　很可笑吧？
　　他的哥哥布鲁斯·韦恩是哥谭的甜心宝贝, 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拥有着令人羡慕的一切，而他却只能作为法庭的刽子手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命运的不公时刻鞭笞着他饱经磨难的灵魂，他的哥哥越光鲜亮丽、他就越疯狂越痛苦。
　　于是他决定复仇。
　　一个名叫小托马斯·韦恩的男人决定去死。
　　2.
　　原本的计划其实是这样的, 作为猫头鹰法庭的利爪, 林肯非常清楚他哥哥那个打扮成蝙蝠的毛茸茸小爱好。
　　当然，要想完全地夺回哥谭，仅仅得到韦恩集团是绝对不够的，他必须挣脱另一重束缚、脱下猫头鹰的假面重新回到人间。
　　最好能让蝙蝠侠和法庭斗得两败俱伤，然后再由他出面收割一切。
　　林肯甚至专程为此安排了一场精彩的表演：他要死在布鲁斯·韦恩面前，亲手为蝙蝠侠送上有关于猫头鹰的线索——
　　黑暗骑士的怒火足以将纯白迷宫烧成灰烬，而他将在暗处蛰伏，等待摘取最后的胜利果实。
　　3.
　　然后他成功地没死成。
　　老管家阿尔弗雷德虽然病倒, 但他居然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又翻出来个侄子！
　　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一副上班上得快要死了的模样，但一出手就能和他的利爪同事激情对殴。
　　对方先是灌了利爪同事满脑袋子弹、然后又凶悍地拧断了利爪同事的脖子，不过幸好同事比较抗揍, 还是坚强地挺了过来。
　　林肯：“……”
　　林肯：我大受震撼。
　　4.
　　当然，此人也没放过他。
　　由于在对战途中未能找到心仪的武器, 于是对方十分自然且趁手地抄起他与利爪对冲。
　　……林肯在半空飞来飞去, 满脸茫然。
　　然后他一低头，竟发现他刚被判了死刑的哥正柔弱且震惊地仰头, 连一根头发丝都没乱。
　　蓝眼睛里还写满了恰到好处的迷茫和无辜。
　　他笑了。
　　含笑九泉地笑了。
　　而此时的潘尼沃斯刚刚一个上步通背拳，把利爪同事砸得斜飞了出去。
　　5.
　　林肯：“……”
　　这人有病吗？？？
　　6.
　　你好，没有。
　　但我觉得这个猫头鹰可能有毛病。
　　哥谭的罪犯就业赛道还是太卷了，我怀疑这玩意儿不但能无限自愈，甚至还有不死buff。
　　刚刚我对着他的脑子清空弹夹后正准备潇洒收工，但对方一跃而起，生龙活虎地给我表演了个反手掏；
　　于是我只能干脆地拧断了他的脖子。
　　结果这哥们儿居然真像个猫头鹰似的扭头180°嘎嘣一下，又把自己的脑袋掰正了。
　　我：“……？”
　　我：“？？？”
　　救命见了鬼了，这都不死吗——要不你去小白花分部当销冠吧，业绩一定很好啊啊啊！
　　7.
　　好不容易耍一次帅，一看战绩居然还是0。
　　我恨你……
　　（缓慢地漏气）.jpg
　　余光看到我甜美可人的柔弱老板正害怕地看着我，而人高马大的林肯非但不上前给我帮忙，还在疯狂地往后躲！
　　：）。
　　总之思来想去，我觉得今天的一切都该怪这个林肯·马奇——如果不是他非要拽着韦恩先生唠嗑，会发生这样的恶性恐怖袭击吗？
　　反正都是他的错。
　　于是我顺手抓起林肯加入战场。
　　质量很好，手感也不错。
　　四星好评！
　　但韦恩先生惊慌失措，他上前尝试阻拦：“快放开他！！！”
　　8.
　　他人真好。
　　我无奈撒开了林肯，揪住猫头鹰从他的武器带里薅飞刀往他脸上抡。
　　说真的，就算是一颗牛肉丸都应该被锤打得肉质Q弹筋道了，但猫头鹰竟毫无疲态，看起来还能再do this all day。
　　对不起，你要不还是先去当美国队长吧！
　　（闭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韦恩先生，他一手扶着林肯，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像被吓傻了；
　　我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落地窗——因为楼层高，夜风声好大，轰隆隆得像海水涨潮。
　　于是我冲韦恩先生笑了一下，示意他不用担心，然后我飞身膝击，顶着那只猫头鹰砸穿玻璃窗、跃向半空！
　　“温斯特——！！！”
　　头顶传来了韦恩先生撕心裂肺的喊声，与此同时我身下的猫头鹰也发出了凄厉的尖啸声。
　　它在空中拼命挣扎，试图用臂刀上的利爪贯穿我的胸膛拽着我一起下坠。
　　好消息，猫头鹰不会飞。
　　坏消息，我也不会。
　　……但我有钩爪枪。
　　9.
　　我宣布钩爪枪是哥谭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那只猫头鹰眨眼间跌落成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我被钩爪枪的绞索挂在半空中，凉爽的夜风糊了我一脸。
　　哇……难道我真的是蝙蝠侠？：D
　　10.
　　但我要再说一遍。
　　我讨厌加班！！！
　　11.
　　韦恩先生被吓得够呛，他翻来覆去地观察我的伤势，小心翼翼地捏着我被血浸湿的衣袖，试图防止血把衣料和伤口粘在一起。
　　但林肯还在一旁看着，他正眼神复杂地盯着我。
　　我担心这有损我的精英气质，于是悄悄挣开了韦恩先生的手，再次沉默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韦恩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小声问：“疼吗？”
　　12.
　　搞笑了106章难得酷炫一次。
　　不疼，死都得说不疼：）
　　我微微一笑：“不必担心，区区小伤。”
　　然而韦恩先生忍了半天。
　　“但是你的嘴角好像在抽搐。”
　　13.
　　我：“……”
　　他：“……”
　　旁边的林肯·马奇：“……”
　　14.
　　你这只没眼力见的邪恶猫猫到底在乱咪咪咪些什么！！！
　　（飙泪）.jpg
　　15.
　　我拼尽全力抑制住把猫扔出去的冲动，一回头，却发现林肯还在若有所思地看着我俩。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敷衍地笑了一下。
　　……他笑得好命苦的样子。
　　有点同情，但不多。
　　我扭回头继续和韦恩先生搏斗，他说他已经通知了我叔，让我叔请了一位叫莱斯利的医生到家里治疗。
　　我非常困惑：“我们不是有个家庭医生吗？”
　　虽然对方在给了我一份假的体检报告后就出国了，至今未归，疑似吃工资不干活。
　　韦恩先生心虚地看向一旁：“他已经被辞退了。”
　　16.
　　出于对莱斯利医生的保护，布鲁斯之前没有贸然暴露她与一家蝙蝠的密切关系。
　　但现在他们既然已经决定接纳温斯特进入生活的另一面，当然也无需再对此做掩藏。
　　17.
　　我只能说，辞退得好啊。
　　上一个家庭医生真的很不合格——他甚至不会说“至于因为这点小事把我叫来吗”这句经典开场白！
　　“好的。”我说：“我会及时与新任家庭医生沟通您的健康状况。”
　　18.
　　布鲁斯：“……”
　　他突然莫名其妙有种温斯特可以迅速混入中老年长辈联盟的不祥预感。
　　……这种事情是正确的吗？
　　但正当他在默不作声地听着耳机里其他蝙蝠系义警有关追踪跌落的猫头鹰杀手踪迹的汇报时，一旁的温斯特却突然对一直徘徊在附近的林肯开口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马奇先生？”
　　他彬彬有礼地向对方下了委婉的逐客令：“布鲁斯老爷今晚受到了惊吓，暂时失陪，抱歉。”
　　19.
　　林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果从小留在韦恩庄园长大的是他，生活会不会好过很多？
　　名誉、财富、地位和好用的帮手，以及——自由。
　　他愤怒地攥紧了拳头，莫欺少……青……呃，中年穷！
　　无论如何，他一定会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生！
　　20.
　　所以他咋还不走？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一脸苦大仇深、皱着眉头的林肯。零
　　这人真的很没礼貌。
　　不由得让我想到了一些随时随地在各种场合陷入心理活动的霸总雇主们——只要回忆领域展开，全世界都会立刻进入一个相对静止并与发呆的霸总擦肩而过的大状态。
　　战场上大家都会默契绕过他继续厮杀；小白花的下坠秒速高达0.5cm/s，疑似地心引力已先一步跳楼去世。
　　……呃啊啊啊，工作PTSD就要发作了！
　　21.
　　我揪着韦恩先生迅速逃离了林肯旁边。
　　你独自有病，不要传染给别人。
　　Please！
　　22.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我和韦恩先生因加长林肯的驾驶权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夺。
　　我胳膊上插着刀，满面笑容：“怎么能让您开车呢？这是我的严重失职！”
　　韦恩先生表情惊恐极了：“但是你在呲血啊！！！”
　　……最后我因为一晚上没吃饭太饿不敌，勉强败下阵来。
　　23.
　　感动，干了这么多年的工作，还是头一次坐上老板开的车。
　　爽！！！
　　24.
　　回到韦恩庄园后，全家都来围观我的伤势。
　　很恐怖，尤其是考虑到在场的所有人都曾经受到过各种各样奇怪的重伤，但他们现在却在担忧地问一个最多算得上轻伤的人感觉还好吗。
　　更恐怖了。
　　我试图偷偷把用来止血的小刀拔出来，但却被莱斯利医生无情地把手拍到一边——可是她当时明明正背对着我给手术用具消毒。
　　她看起来好熟练啊。（感叹）
　　我叔不赞同地看着我：“有时候你应该学会优先保护自己。”
　　我一口否决：“但我的职责是确保韦恩先生的安危。”
　　我叔哽了一下，随即一丝沉痛浮上了他的面容。
　　25.
　　“看来我必须告诉你这个秘密了。”
　　我叔坚定地抬起头，双眼射出威严的光芒。
　　不远处，莱斯利医生忙碌的身影顿了顿。
　　我也严肃起来：“请说。”
　　“布鲁斯老爷其实就是蝙蝠侠。”
　　我叔开口：“所以在极端情况下，你要优先保护自己。”
　　26.
　　我：“……”
　　哇，经典重现！
　　（没有感情的语气）.mp4
　　难道“XX就是蝙蝠侠”在哥谭是一种很时髦的比喻类夸赞吗？
　　于是我立刻爽朗地用幽默的口吻坚定而诚恳地回答道：“当然，我无比相信这一点……”
　　“他简直是个蝙蝠侠！”
　　27.
　　阿福：“……”
　　阿福：“………”
　　要不布鲁斯老爷您还是自求多蝠吧：）


第108章 
　　1.
　　大家好, 本人刚刚不幸遇到了入职韦恩家以来最大的工作挫折。
　　#全能管家惨遭医生朋友制裁。
　　……悲。
　　2.
　　事情是这样的，由于我在与猫头鹰的搏斗中光荣负伤，韦恩先生请来了一位老医师帮忙处理伤口。
　　而这位老医师的行医经验资深到什么程度呢？
　　就这么来说, 她和老韦恩夫妇熟识、和我叔是好友，看着韦恩先生从小长大的。
　　那我肯定特别放心。
　　于是我大马金刀地往那一坐, 支棱起胳膊慨然一笑：“来吧！”
　　莱斯利医生瞥了我一眼, 然后非常熟练地用镊子夹着止血棉块按在伤口旁，另一只手直接“咔”地一下就把插着的刀拔掉了；
　　而我“嗷”地一声，差点当场弹起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3.
　　处理刀伤之前其实可以先局部麻醉一下的。
　　我差点掉眼泪。
　　这么硬核吗？就直接拔？
　　4.
　　“噢, 抱歉。”莱斯利医生凉嗖嗖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一家的麻醉抗性都不错呢。”
　　我唯唯诺诺地低下头。
　　好像还真是这样……等一下！
　　我猛然坐直, 怒瞪在一旁看热闹的韦恩先生！
　　什么叫“你们一家”？？？
　　我请问一个平平无奇的有钱阔佬为什么会麻醉抗性不错呢？
　　这次轮到韦恩先生四处乱看了，他在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他最不爱惜自己的时候……”莱斯利医生埋怨地瞥了一眼韦恩先生，与此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不停，还在仔细地缝合我的伤口。
　　“哼。”
　　5.
　　我牙都咬紧了。
　　不是，姨你说他就说他呗，你扎我干啥啊……
　　6.
　　总之就这样，本人喜提一长串的医嘱忌口食物，除此之外, 韦恩先生还强硬地提出要给我放工伤假——
　　带薪，并且有奖金的那种。
　　全家都高兴疯了，提姆只差一面旗子就能原地开始自由引导人民，小浣熊则干脆直接占领厨房, 一脚蹬开我放在地上的小药壶。
　　只见杰森挽起袖子、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小臂，然后庄重地戴上了手套。
　　“是时候展示一下我的厨艺了, ”他严肃地说：“我认为在这个家里, 只有我能胜任此工作。”
　　“……所以你把热狗皮和墨西哥爆辣酱藏在了哪里？”
　　我面带微笑，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杰森顿了顿, 哼哼唧唧地开口道：“那我自己找。”
　　于是我站在原地，眼看着小浣熊理直气壮地把头埋进我的橱柜里拱来拱去；
　　三分钟后，他停下动作，开始原地思考食谱。
　　我礼貌地问道：“那么明天中午我们的菜谱是？”
　　7.
　　真想听听他打算怎样冒犯我的倒霉厨房。
　　8.
　　“当然是醋冻吞拿鱼配茴香土豆泥。”
　　杰森若有所思：“或者希腊烤肉卷饼——”
　　我：“……”
　　我面无表情：“○出我的厨房。”
　　“好嘞。”
　　9.
　　这不是要给我放假，这是要一口给我送走干脆让我长眠：）
　　我决定自救。
　　疲惫地回到房间，伤处还在隐隐作痛，我觉得我现在的面部表情可能非常狰狞，为了不影响日常工作，我立刻翻出小药水随便兑了兑。
　　手动拆线，一口闷掉。
　　嗯，来劲了！
　　（阳光地直立行走）.jpg
　　虽然很对不起莱斯利医生，但有药不吃等于没苦硬吃。不过考虑到瞬间康复效果可能会使普通人受到惊吓，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又把纱布缠回了手臂上。
　　我正准备溜溜达达出门，一推开门，却发现门口堵着一栋结实的黑色三开门大冰箱——只见蝙蝠侠正站在我房间门口，嘴角下撇、表情严肃，一副很凶的模样。
　　“我想找你了解一些今晚的细节。”
　　蝙蝠侠用低沉的喉癌音开口，随即他往前走了两步，我差点被他的胸肌撞翻：“关于猫头鹰法庭……”
　　我往后退了一步，困惑地仰起头，直视他白色的护目镜。
　　“您……”
　　“您今天加了内增高垫吗？”
　　10.
　　蝙蝠侠：“……”
　　蝙蝠侠：“……？”
　　他倔强地开口：“我没有！”
　　11.
　　：）。
　　好笑。
　　哥们你偶像包袱是不是有点太重了？
　　我都看到你踮脚了！！！
　　12.
　　不过我还是把一些关键信息告诉了蝙蝠侠，比如关于猫头鹰自愈能力的推测，还有一些作战手法相关的细节。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我尊重你的战斗方式，但，请恕我冒昧。”他斟酌着指出：“你在未侦明身份的前提下直接对着他的脑袋连开数枪，这是否有些……”
　　我“噢噢”了两声，诚恳地说：“那我下次注意一下工作方式。”
　　蝙蝠侠：“……？”
　　他看起来好像更困惑了。
　　“我以为你会更坚持自己的选择。”
　　13.
　　准备好的整篇详细发言稿瞬间被掐死。
　　布鲁斯感到困惑和茫然。
　　就这么简单吗？
　　14.
　　“……”
　　我抹了把脸，语气很沉痛：“如果不是他的猫头鹰款制服质量太好，我不会随意采取极端手段的。”
　　“请放心，蝙蝠侠先生。”最后我信誓旦旦地说：“你有你的坚守，我有我的处理方式，不过我会最大程度上地尊重你们。”
　　不是，杀人又没有绩效指标，我还得写工作报告……要是他愿意原地双手抱头靠墙蹲下，我甚至连一个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放过打工人吧，活着最好死了也行，只要不打扰到我工作，我真的一切都OK的。
　　（闭眼）.jpg
　　最后蝙蝠侠干脆沉默了，我俩面面相觑。
　　“你……”他哽了一会儿：“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谢谢你愿意挺身而出，保护在场其他无辜的人。”
　　我爽朗一笑。
　　“没关系，”我拍拍他：“分内职责，我会保护好韦恩先生的。”
　　15.
　　我目送蝙蝠侠稀里糊涂地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他的头顶似乎飘着一朵落寞的阴云……
　　怎么回事，他不高兴吗？
　　我好像不懂：P
　　16.
　　我溜出庄园、回到了221B，除了补充弹药之外，这次我还准备把横炮开进庄园。
　　横炮对我这个决定举双手支持，他的喇叭哔哔响个不停：
　　“是什么改变了你？”
　　“你终于意识到我是个重要角色了吗？”
　　我一边往背包里猛塞弹夹一边敷衍地回答：“当然，你可太重要了！”
　　虽然不知道猫头鹰法庭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我感觉像邪教——还是那种有组织有纪律的邪教。
　　我预感可能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手缠上韦恩先生，而他还死犟，就是不愿意加派保镖。
　　“这段时间里恐怕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我拍了拍方向盘，“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忙照看一下韦恩先生一家。”零
　　横炮对此话题津津有味：“哈？我？”
　　“所以蝙蝠侠为什么不亲自保护韦恩？”他说：“我又不是蝙蝠侠——噢，我又不是蝙蝠车。”
　　17.
　　我：“……？”
　　我就知道你小子想当蝙蝠车很久了！（怒）
　　又过了两分钟。
　　“所以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是真的吗？”横炮又问：“我看论坛里吵的很凶。”
　　我：“？？？”
　　我大惊失色：“这是一辆可爱车车应该看的东西吗？”
　　“那咋了。”横炮满不在乎地说：“人类在我们眼里和小狗就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碳基生物。”
　　18.
　　我服了，把保护韦恩先生的任务交给横炮真的可行吗？
　　“如果可以让我看一下蝙蝠车的话……”横炮突然扭捏地开口。
　　19.
　　你看吧我就说，这小子就是忘不了那个破蝙蝠车。
　　蝙蝠侠，我恨你：）
　　20.
　　在开进庄园之前，我第无数次叮嘱横炮一定要低调，一定要记得你只是一辆普普通通的车，不要半夜突然变形在草坪上跳舞、也不要一时兴起就跨过庄园围栏跑出门逛街。
　　横炮满嘴答应，并在韦恩庄园挑选了一个心仪的车位入住。
　　但总觉得不是很放心。
　　我担忧地扛着一背包的真理下车，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走廊，竟意外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齐耳的银色短发、半框眼镜，眼神坚定有力。
　　原来是提着医药箱的莱斯利医生，看起来她正准备离开。
　　我刚打算开口送客，然而她一抬眼镜，目光突然精准地落在了我那个巨大的单肩包上：“……”
　　准确来说，是我“用负伤一侧手臂扛着的巨大背包”上。
　　我：“……”
　　莱斯利医生眯了眯眼：“……”
　　21.
　　“你·完·了。”
　　不远处的提姆用口型对我说。
　　22.
　　我被咱姨活生生追了半个庄园。
　　莱斯利医生担心我的伤口崩裂，坚持要掀开纱布帮我重新处理伤口，但我已经好了。
　　……我已经好了！！！
　　我该怎么向一位老医生解释这个医学奇迹？
　　思来想去，大概只有说我其实是氪星人，仅靠晒阳光就能极速自愈……
　　但是潘尼沃斯怎么可能是氪星人啊啊啊！
　　情急之下我夺路而逃，最后冲进了灯火通明的客厅，离老远只看见一个什么玩意儿正瘫在客厅的沙发上玩手机，听见激烈追逐的脚步声，他猛地抬起头来。
　　居然是红头罩！
　　就在这一瞬间，红头罩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还顺手呼噜了一下被扭得乱七八糟的沙发垫子，然后他举起手大声打招呼：“你——”
　　身后传来莱斯利医生的大喊：“拦住他！”
　　23.
　　红头罩一把扯住我手腕，今天他的造型非常别致，黑色多米诺面具配红色金属质感面罩，很有设计感，这也使他的表情意外地能够表现得十分生动。
　　只见他狞笑一下：“抓到你了，温斯特！”
　　“终于轮到你——”
　　24.
　　终于轮到你被制裁了。
　　杰森好想原地大笑三声、并对天鸣枪表达一下他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快乐。
　　原来看强权被压制是这种感觉吗？杰森邪恶地想。
　　那可真是……
　　然而下一秒，温斯特突然反手从身后摸出一个洋溢着健康中药味儿的保温杯。
　　只见他反客为主，一把攥住了杰森的手。
　　25.
　　“红头罩先生，该喝药了。”
　　温斯特平静地开口。
　　26.
　　杰森：“……？”
　　杰森：“？？？”
　　杰森怪叫一声，立刻像看见什么不可名状的手榴弹一样蹿走了。
　　27.
　　不好意思，你叔只需略一出手就还是你叔。
　　嘻嘻:P
　　我正准备得意狂笑，一道身影却突然从不远处的阴影里缓缓平移浮现——
　　只见阿尔弗雷德叔叔正威严地看着我，他双手交叉，轻搭在膝面上，并恰好十分巧妙地拦住了我的去路。
　　28.
　　我：“……”
　　叔人者恒被叔。
　　不嘻嘻.jpg


第109章 
　　1.
　　在和我叔的搏斗中壮烈牺牲了。
　　虽然我的腿很长, 可以一个大跨步迈过我轮椅上的叔从容离开，但我叔不讲武德。
　　只见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温斯特？”
　　我跃跃欲试地抬起腿：“当——”
　　下一秒, 我叔施施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站了起来。
　　了起来。
　　2.
　　我：“……？”
　　我：“？？？”
　　我天塌了。
　　这不对劲吧叔你怎么突然医学奇迹了求坐下教程啊啊啊！
　　3.
　　“一股莫名的力量驱使着我。”阿福一本正经地说：“于是我突然发现我康复了。”
　　一动不动的温斯特看起来好无助，满脸绝望的呆滞, 疑似即将碎掉……以至于当他缓缓放下腿时, 僵硬的身体仿佛在隐隐传出陈旧齿轮扭动般滞涩的吱嘎声。
　　阿福笑眯眯地伸出手拍了拍侄子那单薄的肩膀。
　　“感谢上帝恰好令我恢复健康，以便能够及时接手工作——啊，希望你眼前这个年迈的老人还能完美胜任管家这项职务。”
　　4.
　　“轰”地一声巨响。
　　温斯特塌了。
　　5.
　　对不起啊韦恩先生,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 咱俩之间貌似是我先失业了。
　　（无力地跪下）.jpg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但我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想死。
　　所以退一万步讲，我可不可以把我叔再打回轮椅上啊？qaq
　　6.
　　我看你真是倒反天罡。
　　阿福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紧接着他按住孝顺侄子的肩膀，缓缓把他塞到了自己那张空轮椅上。
　　温斯特.zip：“……？”
　　然后阿福温声对莱斯利医生说道：“请帮我们的伤患重新固定一下负伤的手臂吧，看起来他十分抗拒遵循医嘱。”
　　莱斯利医生欣然赞同：“那么我们不得不这样做了。”
　　7.
　　路遇中老年健康联盟混合双打，拼尽全力无法战胜，狼狈败退。
　　我拼命解释：“我只是手臂轻微负伤。”
　　我叔点点头：“不算轻微。”
　　我又扭头看向莱斯利医生：“也并不需要打石膏固定。”
　　莱斯利医生严肃道：“可以需要。”
　　“……这个轮椅就一定要坐吗？”
　　我悲愤大叫：“我的双腿明明很健康！”
　　所以到底是谁手臂受伤却需要坐轮椅——我合理怀疑叔是在公报私仇、打击报复他可怜的侄子啊！！！
　　8.
　　“我想这两件事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阿福顿了顿, 然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毕竟你颈骨受伤的年迈叔叔已经坐了好几个月轮椅了，不是吗？”
　　温斯特瞬间就枯萎了，他心虚地揪揪衣角，假装正在整理自己衬衫下摆的褶皱。
　　“还有什么问题吗？”
　　阿福贴心地问。
　　“没、没有了。”
　　温斯特唯唯诺诺地低头。
　　9.
　　在潘尼沃斯家族, 传承的不止有传奇管家的自我修养。
　　还有轮椅。
　　阿福满意地想，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天, 终于也轮到温斯特体验一下这种舒适的出行方式了：P
　　10.
　　“座椅角度还合适吗？”
　　我叔轻声细语地关切问道。
　　“合、合适。”
　　我忍辱负重地点头。
　　虽然不幸喜提轮椅封印, 但在我叔的劝导下，莱斯利医生放弃了拆开纱布观察伤口的决定, 只是用骨折固定的方式给我打了一层石膏吊在脖子上。
　　……我怀疑姨也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但由于我的新造型冲击力十足，端着咖啡杯路过的提姆少爷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
　　他颤抖着手指着我，艰难地咽了咽。
　　“这是在？”
　　11.
　　在为我过去的罪恶赎罪。
　　（流泪）.jpg
　　不过众所周知，压迫是以阶层为转移的，于是我阴暗地注视着提姆：“。”
　　……提姆立刻在嘴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很好，看来我们德雷克少总一如既往地非常识趣；
　　但下一秒，一阵爽朗的笑声突兀地从我身后传来。
　　“太好笑了哈哈哈！需要我帮你推轮椅吗，温斯特？”
　　杰森一边拍桌子一边狂笑道。
　　11.
　　：）。
　　你死期已至。
　　我转头就对我叔说：“杰森少爷已连续摄入高热量不健康食品作为宵夜整整一周，我举报他的辣狗肠和芝士卷藏在左手第四个橱柜最上层，面筋和苕皮在冰柜冰激凌夹层下面。”
　　不好意思啊杰森，你才一米八三，你踮脚够得到的地方我也摸得到：D
　　小浣熊瞬间跳脚，他抱头大叫：“你不能这样，温斯特！”
　　我冷冷一笑。
　　“噢对了，还有火鸡面和辣鸡爪……”
　　杰森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杰森突然大吼一声：“那我也要举报温斯特的螺蛳粉麻辣香锅料包冷面皮和淀粉肠——”
　　12.
　　阿福打开手机备忘录，满意地点了点头。
　　“继续说，我在听。”
　　13.
　　同归于尽吧！呃啊啊啊！！！
　　14.
　　韦恩先生路过看热闹。
　　他扬起一个幸灾乐祸的笑容：“看来……”
　　但他还没来得及看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的杰森就自然而然地调转了枪口。
　　“老头子把威士忌藏在了衣帽间手表陈列柜的最下层隔板里。”
　　韦恩先生：“……”
　　一阵窒息的沉默殴打着在场的所有人，提姆甚至小步后退，妄图以最快速度逃离现场。
　　我叔的笑容变得十分恐怖：“布鲁斯老爷，看来我们需要谈谈。”
　　15.
　　布鲁斯：“……”
　　紧接着他光速转头：“好吧，抱歉提姆，你已经有至少36小时没有休息了，而且你似乎使用了一些特殊药物以使大脑能够维持运转效率。”
　　为调查猫头鹰法庭的确这样做了的提姆凝固在了原地：“……”
　　温斯特的笑容也变得十分恐怖：“提摩西少爷，看来我们需要谈谈。”
　　16.
　　在更加严重的罪行前，多吃几口宵夜似乎也不再显得那么不可原谅了。
　　……引爆了家庭战争的小浣熊若无其事地关上门，悄悄溜走了。
　　17.
　　最后这场战争以“我给提姆少爷强制关机、阿尔弗雷德叔叔无情没收了韦恩先生偷偷攒下的乱七八糟小玩意儿”而告终。
　　“我们的家庭饮食健康必须走上正轨。”我叔毫不留情地拿走了我的螺蛳粉：“包括你。”
　　我心如刀绞。
　　“我只有一个请求。”我卑微地恳求道：“灌木丛可以继续修剪成小鹿吗？”
　　国际象棋真的很老套啊！
　　我叔：“……”
　　我叔点了点头：“当然可以，小鹿也很活泼。”
　　18.
　　又开心了。
　　耶！！！
　　19.
　　一刻也没有多做休息，康复后的我叔立刻加入了家庭事务之中。
　　他对一切都这么熟悉——数十年如一日地照顾这个家庭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哪怕休息一段时间后也能完美胜任。
　　由此我的工作负担大大减轻，不但可以快乐摸鱼，甚至还有空和我叔一起享用完美的下午茶。
　　“这才是健康的工作节奏。”晚餐时我叔意味深长地对韦恩先生说：“人是不可能昼夜无休地加班的，对吗，我亲爱的布鲁斯老爷？”
　　“如果有人肯睁眼看待这个世界，你的工作还能再减轻少许。”
　　韦恩先生小声嘟囔。
　　“嗯？”我好奇追问：“谁？”
　　20.
　　布鲁斯：“……”
　　“没谁。”他恶狠狠地叉了一块鸡腿肉塞进嘴里：“蝙蝠侠。”
　　21.
　　是啊是啊。
　　我赞同地想，如果蝙蝠侠可以白天在庄园打扫卫生晚上出门打击罪犯就好了。
　　那我每天只需要上少少的班——还是居家办公。
　　我都不敢想象我会有多么快乐：P
　　22.
　　布鲁斯求助地看向老管家——真的不能一棍子把温斯特打晕然后绑到蝙蝠洞，直接把工作塞到他嘴里吗？
　　阿福缓缓地摇了摇头。
　　您又怀念乐高玩具城的粉红芭蕾裙了吗？
　　23.
　　布鲁斯：“……”
　　布鲁斯：“………”
　　24.
　　韦恩先生突然双手攥紧刀叉、发出了不可名状的低低嘶鸣声，然后他开始猛猛往嘴里塞蒜香薯角。
　　我嘴里还叼着一块猪肘脆皮：“……？”
　　突发恶疾？
　　忘记说，今天的主菜是我叔拿手的橙皮烤鸡和脆皮肘子炖酸菜，当然也少不了传说中的小甜饼，这种小曲奇饼确实很好吃，总之我非常不优雅地连吃两大盘。
　　“明天吃什么？”叔叔低声问道：“烤苹果塔和焗土豆泥？”
　　我想了想：“配美式烤猪肋？”
　　“不要猪肋。”一旁的杰森小声说：“要羊排。”
　　25.
　　你还点上菜了。
　　我冷笑三声，是忘了互揭老底之仇吗？
　　小浣熊蛋花眼看着我，一声不吭：“……”
　　26.
　　“要不换种肉类吧。”我扭头对叔叔说：“迷迭香红烩羊排？”
　　27.
　　前面忘了，总之你别管，我是节奏哥。（握拳）
　　28.
　　晚餐后，我和叔叔照常巡视庄园的安全情况，余光中，一只大蝙蝠呼啦啦从庄园里飞了出去。
　　我习以为常，面不改色。
　　我叔顿了一下，也淡定地假装没看到：“明天我们有客人要登门拜访。”
　　“好的，需要做特殊安排吗？”
　　上一次的意外拜访还令我心有余悸——我真是求求老爷少爷们不要突然带回家一群人吃空我好不容易塞满的冰箱。
　　我真的会破防。
　　“确实需要做一些安排，”叔叔停住脚步：“访客是林肯·马奇，上次不幸与布鲁斯老爷一同遇袭的那位先生。”
　　“他说他必须登门向你感谢救命之恩——当然，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个借口，毕竟韦恩的公开支持对市长竞选结果来说非常重要。”
　　29.
　　我：“……”
　　人就是后悔，我当时就应该直接抡起林肯把他和猫头鹰一起砸飞出去，这样他就不会有给我增加工作量的机会：）
　　“我明白了，我会做好准备。”
　　我点了点头。
　　30.
　　当晚，我重新布置了待客厅，还顺手为挂在老宅一层走廊的照片墙重新除尘，确保明天待客时不会失礼。
　　林肯果然准时而来，轿车停在门外的石子路上，高大的男人低头钻出车厢，优雅地扣上西装外套最后两颗纽扣。
　　他仰头看着这栋饱经风霜的建筑，眼底流露出一丝复杂之情。
　　韦恩先生适时迎了上去：“欢迎你，马奇先生！”
　　“感谢款待，韦恩先生。”林肯和他握了握手，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站在韦恩先生身后不远处的我。
　　“下午好，潘尼沃斯先生。”他热情地开口：“如果没有你，今天我不可能完好站在这里。”
　　“谢谢您救了我的命。”
　　我沉稳点头：“客气了，马奇先生，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我飞快地审视他——林肯·马奇今天一身铁灰色的呢料西装，里面配一件黑色的高领衫，显得整个人儒雅又年轻。
　　这时，一点明晃晃的粉色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似乎是一个胸针。
　　于是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那的确是一颗心形的胸针，底色很鲜亮，材质看起来像是粘土。
　　但或许是因为太过古旧，胸针表面的透明封层变得老化，显得颜色十分暗淡，像一颗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
　　我：“？？？”
　　我又仔细看了一眼。
　　31.
　　虽然这样的搭配显得不伦不类，但我是有素质的管家，这意味着哪怕客人穿上玲娜贝儿的公仔服在庄园里跳爵士舞我都不会有多余的反应。
　　不过，不包括现在。
　　我肯定在哪里见过这枚心形胸针。
　　手工的粘土制品。
　　……一定不是在时尚杂志或者拍卖行的名册上。
　　或许是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林肯冲我笑了一下，他小心地按了按衣领，将那枚胸针重新藏了起来。
　　然后他和韦恩先生有说有笑地走进了韦恩宅，前往会客厅。
　　32.
　　到底是在哪里呢？快想想啊小温！
　　我心事重重地跟在两位身后，就在经过走廊时，一抹笑容突然撞进了我的视线，电光石火间，我猛地想起了我曾经在哪里见过它……
　　就在这里！
　　我抬起头，和某一张照片里微笑永远定格的女人对视。
　　玛莎·韦恩。
　　她的领口上，别着一枚与马奇胸口处一模一样的心形胸针。


第110章 
　　1.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地拜访在梦中来过无数次的韦恩庄园。
　　以林肯·马奇的身份。
　　车子刚停靠在迎宾道上的时候, 他偷偷深呼吸了很多次。庄园被打理得很好，草坪、天使喷泉和写满岁月痕迹的外墙。
　　还有称职的管家和他碍眼的哥。
　　恍惚中他看见一个年幼的小男孩跌跌撞撞地在廊间奔跑的影子，父母的笑语、老管家的关切……最后那个小男孩模糊的面孔聚焦, 黑发蓝眼。
　　是布鲁斯·韦恩，不是小托马斯·韦恩。
　　虽然他也是黑发蓝眼。
　　但他清楚地知道那并不是他。
　　因为小托马斯·韦恩从来没拥有过这些, 车祸后他被韦恩夫妇藏在儿童医院里独自腐烂, 等待死去……
　　这就是他人生中一切悲剧的开始。
　　而现在他又回到了这里，他的哥哥化身夜幕里的蝙蝠，而他则成为俯瞰一切、等待狩猎的猫头鹰。
　　林肯攥紧了拳头。
　　没有什么再值得失去的, 那他就夺回一切！家庭、人生, 哥谭以及自由——
　　2.
　　不是谁能告诉我一下，这个林肯为什么老是一声不吭偷偷握拳啊？
　　好像要打人似的。
　　我在心里疯狂摇头。
　　……他该不会有狂躁症吧？！
　　3.
　　好吧，现在问题的关键不在于狂躁症。
　　我的心情有些沉痛和凝重。
　　在一个外来访客身上发现了已过世的豪门女主人同款胸针，这意味着什么？
　　……这和走在路上突然发现一个长得像缩小版vc 性转版布鲁斯·韦恩的小孩、一做DNA检测发现居然是蝙蝠崽有什么区别？？？
　　更别提他还同样是英俊的黑发蓝眼，看起来混得人模人样，感觉已经把复仇打脸的剧本握在手中，并在后台候场了。
　　有点刻意了，哥们。
　　要不你下次还是直接把胸针别脑门上展示吧, 藏在衣服里万一我近视眼看不清怎么办啊。
　　（点烟）.jpg
　　4.
　　林肯察觉到了小潘尼沃斯的复杂注视视线。
　　他赌对了。
　　当他意外发现小潘尼沃斯并不清楚这个家里藏在黑暗中的秘密时，这个计划就悄然成型——虽然老潘尼沃斯是当年掩盖一切的真凶，但小潘尼沃斯却一无所知。
　　非常好，他或许可以利用这个被韦恩一家排挤在外的年轻人打开一条回归的通道！
　　永远不要低估人向上爬的野心。
　　林肯借喝茶的动作掩饰住唇角的笑意。
　　这一次, 他势在必得。
　　5.
　　想死。
　　该不会又给我碰上真假少爷修罗场了吧。
　　我绝望地垂下眼睛死死盯住地面。在上一次的真假少爷剧本里，真少爷拿的是复仇打脸的爽文剧本——风投界新贵携百亿投资强势回归, 见风使舵的爸和没主见的妈立刻纷纷吻了上来！
　　真少爷一声令下, 破产！让XX公司给我破产！
　　绝望总助跑断腿。
　　然后在一番你栽赃我陷害的弱智对手戏后，假少爷被撵出家门, 开始密谋刺杀计划。
　　真少爷一声令下，调查！给我调查跨国雇佣兵的神秘雇主！
　　绝望总助又跑断腿。
　　还有白月光前女友：富家千金和年少穷困潦倒的真少爷真心相爱，但却不得不和假少爷商业联姻，走投无路的假少爷将她绑架。
　　真少爷一声令下，援救！如果她死了所有人都要给她陪葬！
　　绝望总助又又跑断腿。
　　最后新郎新娘幸福地走上价值6个亿的红毯步入婚姻殿堂，败犬假少爷被货车撞死，结束了他作恶多端的一生，绝望总助还得想法设法往红毯里缝钱。
　　不然它凭啥值6个亿？
　　结果Happy Ending一结算——哎呀，真少爷得了MVP！
　　一看总助全文出场都没500个字，躺赢狗！总助就是躺赢狗！
　　6.
　　朋友们，我开始出现工作焦虑症了。
　　我不得不非常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心情，以防我没忍住冲上去先给林肯两巴掌。
　　毕竟这工作谁做谁知道，局里同事们人均贷款憎恨老板，别管有罪无罪，先通通死刑就完事了！
　　我就说韦恩先生怎么会是个不思进取的甜蜜小蛋糕……原来他真的是假少爷啊！
　　（闭眼流泪）.jpg
　　在事业线和感情线双双倒闭后，我甚至想过送他去○棠搞np，结果他居然是假少爷赛道的。
　　我恨你，网络延迟。
　　我恨你，老登。
　　7.
　　早说啊，早说我去压榨林肯了，猫就应该在家里晒太阳。
　　8.
　　○的，想想更生气了。
　　一拳打爆林肯的狗头！！！
　　9.
　　林肯微微一笑。
　　他听到了小潘尼沃斯凌乱的呼吸。
　　想必他也在为即将到来的伟大事业和光明前途而激动吧？
　　不过如果小潘尼沃斯愿意配合他的计划，那么在他掌控哥谭后，的确可以重用这个年轻人。
　　布鲁斯·韦恩还在高谈阔论，林肯轻轻点了点桌子，示意小潘尼沃斯给他倒茶。
　　10.
　　头一次恨我太有职业素养。
　　所以茶壶里为什么不是100°的开水？
　　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倒他脸上：）
　　趁着林肯还在和韦恩先生热聊，我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剧本。
　　要么是真假少爷的错位人生、要么是遗落在外的亲生子强势归来争夺继承权，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问题是搞清楚谁是小托马斯·韦恩。
　　我只关心谁是小托马斯·韦恩。
　　林肯最好自求多福，如果他不是小托马斯·韦恩，我就只能含泪把他做掉然后浇进哥谭港码头上的水泥柱里，以防止他和韦恩先生争夺家产。
　　11.
　　不然布鲁西宝贝怎么办。
　　他就是个小蛋糕，他能抢过谁啊？
　　12.
　　蝙蝠侠果然棘手。
　　林肯暗自皱眉。
　　短短几句交锋里，对方圆滑地拒绝了公开支持他竞选市长的请求。
　　于是他明智地换了个话题，转而谈起他的悲惨身世和这些年打拼的风霜。
　　13.
　　哇，好经典。
　　我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果然国内外的复仇真少爷都是同一套模板，剧情毫无新意，儿童福利院里挤满了准备复仇的总裁，就等着一场命中注定的大火把他们放出笼门。
　　“三岁那年……车祸……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胸针落地的声音……”
　　我服了，你是什么都不记得吗？
　　我看你明明是记得的太多了！
　　我听得如坐针毡，恨不得当场拎起他去做个DNA检测。
　　不过老韦恩夫妇都没了几十年了——和谁测？
　　嘶，这的确是触及到我的工作盲区了。
　　以前的豪门极品父母都活蹦乱跳地冲在给真少爷添堵然后被打脸的第一线，像老韦家这种情况非常少见。
　　所以认亲仅凭一个胸针吗？
　　不是这逻辑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
　　一个！胸针！
　　（撕心裂肺）.jpg
　　14.
　　不懂。
　　那我说你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亚伯拉罕·林肯，你也信吗？
　　……算了癫哥的人生不需要解释，反正他们会自己圆上剧情漏洞的。
　　15.
　　小潘尼沃斯的目光更炽热了。
　　林肯满意地想。
　　作为家里唯一一个不知晓夜间秘密的那个人，希望他能够意识到，要想留在韦恩家，和他合作是唯一的出路。
　　今天的拜访可以结束了，接下来，他需要赢得小潘尼沃斯的帮助。
　　16.
　　得想个办法确定林肯接下来的去向。
　　如果他不是我的雇主，那我只能做掉他了。
　　或者让韦恩先生去竞选市长怎么样？这样哪怕被真少爷撵出家门，他也可以睡在市政大厅而非漏风桥洞。
　　……天才啊！
　　17.
　　“再次感谢你的救助。”
　　林肯与温斯特重重握手。
　　拿下潘尼沃斯，势在必得。
　　18.
　　“您太客气了。”
　　我手上暗自用力。
　　拿下林肯，我势在必得！
　　19.
　　客人离开后，我随着韦恩先生回到房间里。我叔刚刚并未露面，现在他正在收拾桌子上的茶点和杯具。
　　客人走了，家里的小孩又重新冒出头，杰森笑嘻嘻地从背后勒住提姆的脖子，但被提姆接了个无情背摔；于是杰森原地一滚，又飞铲了一下路过的史蒂芬妮。
　　“……”
　　不敢想象，如果韦恩先生真被撵出韦恩家，他得再买个多大的房子才能放下这一窝小孩？
　　想到此处，我凝重地对韦恩先生说：“一定要好好经营您的产业啊。”
　　20.
　　布鲁斯：“……？”
　　所以温斯特又莫名其妙冒出了什么天才小创意？
　　他闭上眼睛，努力使思维进入一片虚无——
　　【叮！】
　　【您获得了一个灵感！】
　　布鲁斯猛地睁开眼，然后他对着温斯特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21.
　　“加薪。”
　　布鲁斯深情地说：“加很多薪。”
　　22.
　　我：“！！！”
　　只知道给员工加薪的布鲁西宝贝能是坏人吗？
　　啊？！
　　我觉得假少爷另有其人。（郑重）
　　23.
　　布鲁斯满意地离开了。
　　24.
　　温斯特满意地离开了。
　　25.
　　目睹了一切阿福：“……”
　　他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但是当事人双方似乎都非常满意。
　　为了防止一睁眼发现家里屋顶竟被大侄子掀翻的惨剧，阿福决定关心一下侄子的心理健康状况。
　　最后，他在走廊里找到了正在仰头默默看着玛莎夫人照片的温斯特。
　　26.
　　“你在看什么？”
　　我叔突然来到了我身边，和我一起缅怀逝去的韦恩夫妇。
　　我想了想，换了个方式再次确认道：“玛莎夫人曾经还有过其他的孩子吗？”
　　“走失或者夭折……布鲁斯老爷是否曾经有过其他的兄弟？”
　　这次叔叔陷入了一阵奇异的沉默。
　　27.
　　完了。
　　我心头一沉。
　　看来做完前置任务之后，关键剧情就可以触发了。
　　……林肯你小子该不会真是我那癫哥总裁吧？
　　那我建议你半夜睡觉最好是睁着眼，我真怕我忍不住从天而降给你两刀：）
　　28.
　　“在布鲁斯老爷三岁那年……他的确曾经有过一个弟弟。”
　　叔叔沉吟着开口，“但是，那个孩子只活了二十分钟就不幸夭折了。”
　　“这是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一生的痛，所以在此之后，他们加大了关爱儿童产业的资金投入，仿佛这样就可以用另一种方式陪伴那个孩子长大。”
　　我也沉默了。
　　完蛋。
　　剧情转折点来了。
　　所以夭折的孩子是怎么活到这么大、还长得比韦恩先生都壮实的？
　　他每天吃的是蛋白粉掺酵母粉吗？
　　“那这个孩子……有过名字吗？”
　　最后，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29.
　　“如果他能够长大，那他的名字应该是……”
　　我叔轻轻叹了口气。
　　“Thomas·Wayne.Jr。”
　　30.
　　我：“……”
　　我：“………”
　　终于等到你，霸道总裁韦恩哥。
　　我瞬间变得好绝望，就像寒假后不得不返校上课作业还被狗啃了的倒霉初中生。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我的悲愤，最后憋了半只能爽朗一笑天：“哈哈，这个家里叫托马斯的还真多啊。”
　　话音刚落，我叔突然莫名其妙地看了我一眼。
　　31.
　　“以防你不知，其实布鲁斯老爷的全名是布鲁斯·托马斯·韦恩。”
　　32.
　　我：“……？”零
　　33.
　　“当然，或许你得知道，达米安少爷的全名其实是达米安·托马斯·韦恩。”
　　34.
　　我：“？？？”
　　35.
　　我叔沉吟道：“如果布鲁斯老爷以后有了孩子——”
　　“能不叫小托马斯·韦恩吗？”
　　我虚弱地说。
　　“我开始对＇托马斯＇过敏了。”
　　36.
　　阿福：“……？”
　　37.
　　不是，到底谁他○的才是托马斯·韦恩？
　　难道这其实是什么托马斯宇宙吗？


第111章 
　　1.
　　我不能接受这个托马斯宇宙。
　　翻译一下, 它听起来就像“张三”或者“李明”世界一样平平无奇。
　　“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吗？”
　　我叔微微皱眉：“这只是一种对家族长辈的纪念。”
　　我：“……”
　　死人纪念一下也就算了，活人也要纪念吗？
　　而且给小托马斯起名的时候，老托马斯还没去世呢吧？
　　我抹了把脸。
　　“很好的传承, 继续保持。”
　　2.
　　好怪。
　　不理解，但尊重。
　　反正再怪也不会怪过迪克少爷了——当他热情自我介绍说“你可以叫我迪克”的时候, 我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问出你起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心事吗。
　　这样一想的话, 托马斯这个名字也挺好的：）
　　“好的叔叔，我回去准备准备。”
　　我拖着死气沉沉的步伐离开，身后远远传来了我叔疑惑的询问：“准备什么？”
　　3.
　　准备等电话通知呗, 还能准备什么。（即答）
　　4.
　　在此期间, 我先是回房间掏出工作笔记，给上司老登发了消息。
　　“领导，我已经拿到了任务对象的姓名和任务目标，但是由于自动发放的人物详细资料缺失，导致我无法具体推进剧情。”
　　“您看这个网络延迟问题……”
　　还能不能修复了？
　　再不修复真少爷都快打上家门了啊，老登！
　　5.
　　哦不好意思，用词略有不当，不该叫真少爷, 应该叫二少爷，毕竟人家拿的其实是豪门次子流落在外认亲流剧本。
　　好消息，韦恩先生不用担心被真少爷撵出家门了；
　　坏消息，不管怎么说, 布鲁西宝贝都拿定打脸对照组的剧情了。
　　毕竟他只是哥谭交际花、空有美貌的草包阔佬，人到中年一事无成, 每天就知道泡妞搞极限运动；
　　再看看林肯, 非但是白手起家的风投新贵，还是下任市长热门候选人, 有望进军政界。
　　……完了，老大真要走伤悲哩！
　　6.
　　这时我看到老登的在线状态亮起了绿灯。
　　他沉默了很久。
　　“你都知道了？”
　　我：“……？”
　　登你这个态度好恐怖，我有点害怕。
　　犹豫半晌，我小心翼翼地回复：“嗯，知道了。”
　　“但是领导，现在有一个重名的问题，如果拿不到更加详细的资料，我无法确定接下来推进任务进度的方向。”
　　我重复我的诉求。
　　一夜暴富，以至于现在我都想改名叫托马斯：）
　　老登：“……啥？”
　　老登：“哦哦，有重名问题是吧？那你就挑一个顺眼的呗。”
　　我：“？？？”
　　不是，登，这是我挑一个顺眼的问题吗？！
　　你是不是真没睡醒啊？！
　　我急了：“不太理解您的意思啊领导，这个……”
　　我还没打完字，只见老登已飞快甩过来一张小猫卖萌表情包。
　　“有空再聊吧，问题是有点复杂。”
　　说完他就光速下线了。
　　我：“……？”
　　我：“？？？”
　　7.
　　完了。
　　这大厦避风了。（融化）
　　8.
　　一通已读乱回，我天塌了。
　　我有点搞不清现在的情况。
　　什么叫我挑一个顺眼的？
　　霸总文学终究还是消费降级成了畅吃自助餐吗？
　　……这好像不太对啊！
　　我忧愁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背着手踱步。
　　然而还没走几步，竟突然听见窗外传来了聒噪的吵闹声，好像有一百只鸭子正在楼下草坪上春游，于是我下意识往窗外一看——
　　差点给哥们看心梗。
　　只见横炮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形成了钢铁巨人、正举着个炮筒比比划划，杰森和达米安围着他疯狂鼓掌，另一边的提姆还在用手机自拍合照。
　　整个庄园里洋溢着阳光开朗的气氛。
　　我：“……？”
　　我：“？？？”
　　我大惊失色，扒着窗框探头大叫：“你们在干什么？！”
　　9.
　　不是，说好的不许变形在草坪上跳舞呢？
　　……谁允许你在这窝爱看热闹的韦恩面前变形的！
　　有没有考虑过一个普通的管家要怎么解释这一切啊？
　　（揪头发大叫）.jpg
　　10.
　　横炮抬起头，鼻孔喷气：“活动活动怎么啦？”
　　达米安缓缓地抬起头，他脸上的兴奋简直在闪闪发光：“这是你的座驾？温斯特？”
　　“不是——”我开口试图解释，但只见达米安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然后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是你的？那就是我的了！”
　　我：“？？？”
　　话是这样接的吗？
　　“以后你就叫……”
　　他绕着横炮走来走去，摸着下巴沉思。
　　“卡尔。”
　　11.
　　我：“……”
　　达米安的起名水平果然毫无进展，和他爸一个死样。
　　毕竟如果他爸在场，想必横炮已经改名叫蝙蝠车了。
　　哈哈。（没有感情地捧读）
　　12.
　　“屁的卡尔，小子。”
　　当事车显然对此并不赞同，只见横炮微微俯身，手臂上的炮筒对准了达米安的头，橘红色的光芒环绕预热器部分亮起：“我是横炮。”
　　玩归玩闹归闹，别动手啊！
　　我吓得一边扒开窗户往出钻一边大喊，试图阻拦达米安作死：“横炮——”
　　我不允许你把这唯一一个有老韦家血脉的皇太子给轰成碳啊啊啊！！！
　　但达米安只是瞥了我一眼，他的神色里写满了睥睨天下的傲气。
　　“很好，有性格。”达米安双手抱胸，即便面对那个比他脑袋还大的滚烫炮口，也毫无惊慌躲闪之色：“我欣赏你。”
　　“你可以叫横炮。”
　　“哼。”短暂的对峙后，横炮喷了口气，潇洒收起了炮筒。
　　“有胆色，小子。”
　　13.
　　我狼狈地挂在窗上：“……”
　　不是，你俩到底是怎么对上话的？
　　我不明白。
　　我绝望地吸了口气，试图抓住阳台围栏垂直往下翻、阻止这场意外，然而我的皮鞋尖刚在阳台边沿踩稳，远方突然传来了一阵嚣张的轰鸣——
　　一辆纯黑色的、车型曲线狰狞流畅的战斧型跑车碾着我修剪得平平整整的草坪疾驰而来，宽大轮胎迸溅起一道刺眼的泥印。
　　迪克从敞开的蝙蝠车棚顶里伸出一只比耶的手，爽朗大笑。
　　“蝙蝠车来喽！”
　　14.
　　我：“……”
　　我：“………”
　　我崩溃大叫。
　　这种东西应该出现在韦恩宅里吗？
　　蝙蝠侠呢？（摇晃）
　　你睡着了吗？（使劲摇晃）
　　有人偷你车啊啊啊！！！
　　（剧烈摇晃）（左右开弓）（一拳打醒）
　　正在崩溃间，我突然看到韦恩先生逛逛悠悠地从房子里走了出来，欣慰地看着这有爱的兄弟互动场面。
　　他甚至还回头看了一眼还吊在阳台上的我，感慨地说：“大自然可真奇妙啊。”
　　15.
　　我：“？？？”
　　背景里横炮还在惊喜地欢呼“这就是蝙蝠车”，此刻明明万里晴空，却好似有一场无形的大雨把我狼狈浇透。
　　我服了，那我能怎么办？
　　上班偶遇雇主一家失心疯，我选择窝窝囊囊地吊死在他家门口。
　　我正沉浸在悲伤里，突然听见横炮自豪地说：“这个外形不错。”
　　说完他咔咔变回车型，一道炫酷的扫描光线从他的车标处射出，下一秒一辆一模一样的蝙蝠车出现在了原地。
　　毫不夸张地说，在场突然多出了几道粗重的呼吸声。
　　没有任何对原版蝙蝠车被原封不动copy的同情，全是对数值的渴望。
　　16.
　　韦恩先生缓缓扭过头，蓝眼睛里写满了希冀；
　　下一秒，一群蓝眼睛的小孩一起扭过头，一声不吭地仰头看着我。
　　中间还夹着一个绿眼睛的达米安：“……”
　　17.
　　谁来救救我，我大屁股效应犯了：）
　　18.
　　……要不就让我吊死在这吧，反正上班上死也是常有的事。
　　哈哈！
　　（爽朗大笑）.jpg
　　19.
　　但是话又说回来，能这样直接扫描其他车变形，这真的还是地球科技吗？
　　“当然不是。”横炮说着指了指天空：“其实我是来自围绕半人马座α星轨道运行的金属行星赛博坦的硅基生命……”
　　我：“？？？”
　　我悲愤开口：“你从来没说过你是外星人！”
　　我一直以为横炮是FBI改造产物！
　　“你也没问呐。”横炮气势一弱，扭捏地小声回答道。
　　20.
　　我：“……”
　　能不能有人也搞55颗核弹把他们都炸了？
　　赶紧的吧，都别活：）
　　21.
　　最后横炮把我从阳台上接了下来。他乌漆嘛黑地蹲在地上，一股蝙蝠味。
　　不过在我的强烈抗议下，他还是变回了炫酷的克尔维特概念车型。
　　“蝙蝠车不帅吗？”杰森失魂落魄道。
　　“因为横炮只做自己。”横炮竖起食指霸气回应。
　　22.
　　太好了，我欣慰地想。
　　不愧是我的车，宁死不玩白月光替身梗！
　　但有人对此十分遗憾。
　　只见韦恩先生怨念地看着我：“我再也不会给你加薪了。”
　　我冷笑着从背后掏出巨无霸保温桶：“那我再也不会仁慈地用分装杯给您盛药了。”
　　韦恩先生踉跄后退两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从现在起是了。”
　　我狞笑道。
　　23.
　　杀杀杀，我要看到血流成河！（握拳挥舞）
　　24.
　　经过我的努力劝阻，这群韦恩终于勉强同意放下横炮，回屋吃饭。
　　但就在我回厨房端餐盘的功夫，达米安突然鬼魅般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个桶。
　　“横炮爱吃机油吗？”
　　他严肃地问。
　　我：“……？”
　　赛博坦生命到底是什么，新时代妲己吗？
　　不理解，要不干脆在餐桌上放个跑车模型，假装横炮也能上桌吃饭得了。
　　“可以吗？”
　　达米安听完两眼一亮。
　　25.
　　算了，你开心就好：）
　　26.
　　心累。
　　时常觉得这个家正以八头骡子狂奔的气势走在疯癫的路上。
　　我味同嚼蜡地吃着约克郡卷饼和豌豆酱土豆泥，一款我叔强烈推荐的英国美食。
　　我说实话在这方面我真的无法和叔达成一致，而且我觉得大家也不太赞同这玩意儿。
　　迪克吃得龇牙咧嘴，杰森吃得面目狰狞——他可是连生年糕都能啃得下去的勇士。
　　这时我的手机发出了消息提示才有的震动声，我如蒙大赦放下餐叉，虔诚点开信箱。
　　_未知号码。
　　【方便约个时间单独聊聊吗？
　　L.M】
　　余光中，韦恩先生好像也看了一眼手机。
　　我飞快回复：【不如就现在？】
　　林肯的消息回复得很快，他发给我一个定位。
　　27.
　　我优雅地用餐巾擦拭嘴角，然后恭恭敬敬地推开餐盘、站起身来。
　　“抱歉，临时有点事情，失陪片刻。”
　　28.
　　我服啦，放我出门去吃凤梨双牛堡啊啊啊！
　　29.
　　“去吧，这里交给我。”
　　我叔点了点头。
　　我欣喜若狂，正要转身，突然看到韦恩先生露出了一个呆呆的受伤表情。
　　30.
　　布鲁斯攥紧了手机：“……”
　　人，不养了吗？


第112章 
　　1.
　　逃出家门, 怒吃凤梨双牛堡尊享套餐。
　　连可乐都没有放过，我猛喝三大口，只剩一个光秃秃的冰杯。
　　以至于当我赶到林肯发来的定位位置时,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
　　“你迟到了二十分钟。”
　　林肯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像个非常有亲和力的领导。
　　我：“……”
　　成年男性吃下一整份尊享套餐需要20分钟这难道不正常吗？
　　而且我还多吃了两个蛋挞和一份炸薯条呢：D
　　2.
　　看来这是一个非常龟毛的癫哥老板。
　　……前方又是加班地狱啊。（远目）
　　3.
　　“抱歉，路上有点事情耽搁了。”
　　我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 虽然又是经典场景咖啡店, 但我们林肯先生的行事显然非常符合霸道总裁的一贯作风。
　　他包场了。
　　……感动，终于不用挤在一群路人NPC里扯着嗓子大声密谋了！
　　林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往前倾身, 疑似试图以身高优势营造绝美压迫感：“快餐店就是你的要事吗？”
　　4.
　　我：“……”
　　不然呢, 哥。
　　待会儿回家之前我还得打包几份外卖——快跑啊快跑啊，老爷少爷们要饿死了！
　　随即我飞速瞥了一眼林肯：完美主义、低调的细节控，无懈可击的笑容和意味深长的目光代表着他作为霸道总裁的坚守与执着。
　　懂了，疑似为慕强缺爱的M款事业型总裁，一生要强发誓夺回一切，最大的愿望是能亲手打败他高高在上的哥肯定自我。
　　我立刻针对老板性格调整工作态度。
　　“请开始吧，关于那枚胸针。”我撩起袖口，看了一眼腕表：“您大概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阐述这一切。”
　　林肯愣了一下。
　　他微微一笑, 换了个坐姿。
　　“你和我想象得很不一样。”
　　5.
　　我：“……”
　　被随时随地发言的霸道总裁语录吓晕。
　　努力在天赋面前果然一文不值，当提姆还在熬夜背题库的时候优等生已经轻松拿下。
　　Respect！
　　6.
　　“这枚胸针，是唯一一件我亲生父母留给我的东西。”
　　林肯从胸前摘下那颗陈旧的心形胸针，从桌边推向我。它是由风干的塑型粘土捏制而成, 这么多年过去，已经变得干瘪发黄。
　　“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 玛莎·韦恩在某张照片上就曾经佩戴过它, 不过你可能并不清楚它究竟代表着什么。”
　　“有一个叫做＇青柳小屋＇的儿童医院，会给所有伤患儿童的母亲分发这种徽章。”林肯翻过胸针背面, 在金属别针下方一点的位置，镌刻着一行数字钢印。
　　他向我展示那行已经被摩挲得略有磨损了的数字：“这行数字代表着入院日期和编号。”
　　林肯冷笑一声：“那段时间我伤得很重，但印象里总有个面容模糊的女人出现在我的病床前抚摸我的头发……后来我核对过访客记录。”
　　“是韦恩，玛莎·韦恩，我的母亲，她来看我了。”
　　他陷入了对往事的怅然里。
　　7.
　　我：“……”
　　如果是普通人据此宣称自己是豪门流落在外的孩子，我只能说有病请尽快就医；
　　但如果是霸道总裁们的话……
　　证据确凿，即刻认亲！！！
　　（法官敲锤）.jpg
　　不要试图理解，要闭眼加入——如果用你的逻辑和常识挑战总裁们的实力，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那很另有隐情了。”
　　我严肃地点点头：“那么方便问一下，您今天带DNA检测鉴定书了吗？”
　　8.
　　林肯微微一笑。
　　“没有。”
　　9.
　　我：“……？”
　　虽然你胜券在握的样子很帅，但连流程都不走了吗？
　　DNA鉴定书还是要有的吧，不然岂不是全世界都是豪门流落在外的亲生孩子了？
　　那要是我抢了你的胸针，直接冲到韦恩先生面前宣布我就是他弟小托马斯·韦恩的话……
　　（猫猫嗦手指）.jpg
　　林肯指尖轻点桌面。
　　“有那么重要吗？”他问：“只要我能向董事会证明我是谁，这就足够了。”
　　我：“……”
　　10.
　　求你信我，哥们儿。
　　感觉出了这个门你都很难找到第二个能跟你正常沟通的倒霉蛋了。
　　还“向董事会证明我是谁”——
　　上一个这么干的是黑手党：）
　　你都不如说你其实跟那天的猫头鹰是一伙的，然后让猫头鹰干掉所有当权人物然后直接推举你上位统治哥谭之类的……
　　我觉得这还能稍微快一点。
　　看来，不得不那样做了。
　　我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林肯的目光紧随着我的一举一动，眼神中三分冷傲三分戏谑三分冰冷深沉还有一分的喜怒不定。
　　我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发顶、强迫他仰起头看我。
　　11.
　　林肯：“……？”
　　小潘尼沃斯是彻底疯了吗？
　　12.
　　林肯被拎得眼睛都睁大了，他震惊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然后从指缝里拈起几根他的头发。我仔细检查发根，发现毛囊完整，可以用作DNA比对的样本。
　　“感谢配合，有结果我会通知您的。”
　　我随手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把林肯的头发包起来。
　　“回见。”
　　说完，我转身离开。
　　13.
　　林肯目送小潘尼沃斯离开。
　　一个脸色苍白、脖颈上带着诡异的青黑色血管纹路的男人从柜台后走到他身后站定。
　　他是一个没有戴面罩的利爪。
　　“你的游说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
　　利爪幸灾乐祸：“仁慈无用。”
　　林肯喝了一口面前已经凉掉的咖啡：“处理掉吧，兄弟，我的基因信息不能外流。”
　　“但不要碰布鲁斯·韦恩。”然后林肯轻轻放下了咖啡杯。
　　“他是我的。”
　　14.
　　我一边走一边愁眉苦脸地用手机下单。
　　初步估计少爷们一个人能吃两个汉堡，史蒂芬妮可以吃两个，卡珊德拉吃一个……别问韦恩先生了，他得吃三个汉堡。
　　我狂点汉堡加量按键。
　　还有薯角、蛋挞，烤翅和琵琶腿……
　　下单完成。
　　对不起了叔，我认为豆糊是坏文明，支持韦恩们吃外卖的一集，没有之一：）
　　取完餐，我一手提着两个大号打包袋拉开车门——由于横炮正在被激烈围观，所以我随便开了一辆韦恩先生的跑车出门。
　　剪刀门、镜面喷漆车身，非常炫酷，然而我一抬头的功夫，却突然发现光洁的车身上倒映出一张诡异的猫头鹰脸！
　　橘红色的滤光战术镜、暗铜色的鹰钩嘴巴——
　　它鬼魅般出现，猛地抬手向我袭来！
　　15.
　　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有猫头鹰抢我汉堡啦！
　　啊啊啊！
　　（尖锐爆鸣）.jpg
　　16.
　　情急之下，我一把将汉堡炸鸡塞进车内，暴力砸下剪刀门、侧身一滚；猫头鹰的利爪臂刀凶悍砸在车身上，“砰”地一声巨响，留下一个洞窟深陷。
　　它歪头看向我，似乎是在评估我的反应速度。旋即它利落抽出卡在车身金属板材中的臂刀，再次扑击而来！
　　我不得不接连格挡攻击、连连后退卸力。不过在此期间，我已经通过体型、速度和力道确认了它和上次并非同一只猫头鹰。
　　所以果然是有一窝猫头鹰吗？
　　我皱了皱眉。
　　这意味着如果不端掉猫头鹰的巢穴，它们会在任何时刻接踵而至……
　　直到成功猎下心仪的猎物。
　　我下意识一摸腰后。
　　……糟了，今天没带枪。
　　好吧，虽然热武器不能彻底杀死这些诡谲唳叫的鸟类，但至少子弹动能可以短暂击退它们。
　　对方攻势愈加凶猛，那张猫头鹰面罩随着大幅度的动作变得扭曲，如同在怪笑，我斜眼看向街边的冻肉店——
　　猫头鹰的利爪卡住我的肩膀，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但我纹丝不动、紧接着反臂卡住对方肩胛骨，抱着他滚进了那家冻肉店！
　　17.
　　不好意思啊，老板，韦恩会赔你的。
　　（开朗地挠头）.jpg
　　18.
　　店里的伙计们怪叫着冲了出去，我一个踉跄撑起身，左手从柜台后的案板上抓起一把尖刀、右手抄起灼肉的火焰喷枪。
　　这也是我选择冻肉店的原因——工具原始趁手，虽然看起来不一定上流体面，但绝对好用。
　　我背后抵着承重墙，头顶的冷光灯刺啦作响，那只猫头鹰堵在唯一的出口，缓步向我逼近，姿态像个势在必得的狩猎者。
　　我直接飞刀起手，照着这个怪物掷去，但都被它的作战服挡开。
　　猫头鹰哂笑：“还想挣扎吗？你该知道你无法伤害我。”
　　它从背后摘下一对小而锋利的板斧。
　　“温斯特·潘尼沃斯，猫头鹰法庭在此宣判你的死刑！”
　　19.
　　我：“……”
　　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有幸登上处刑名单了。
　　我和韦恩先生会是前后桌吗？
　　猫头鹰挥舞着手斧迎面冲来，被我横着切肉钢刀死死卡住手腕；它很清楚我缺少趁手的武器，不敢将斧头脱手砸击，这也给了我缓冲的时间。
　　我强行顶肘，紧接着一记膝击将他倒推出几步距离！
　　猫头鹰站稳身形，“唰”地一下张开手臂，展露出身后的部分武器库存——显然对方也是冷兵器爱好者，热武器极少且款式复古，看来它们最拿手的作战方式是近身搏击。
　　这应该也与它们极强的肉体复原能力有关。
　　它们自己就是最锋利的兵器。
　　那么作为幕后掌控兵器的人，是否会为自己留下一个握刀的把手呢？
　　我迅速观察这套奇怪的猫头鹰制服，果然发现对方的护臂上有一块不对称的覆板凸起。
　　“死刑！死刑！”
　　猫头鹰还在嚣叫。
　　不多废话，我干脆火枪控制旋钮扭到最大，高温火焰一瞬间喷涌而出，瞬间吞噬了它——
　　然而三秒钟后，它从火海中毫发无损地走出。
　　“我说过。”猫头鹰桀桀怪笑：“你不能战胜我。”
　　20.
　　我：“……”
　　这玩意儿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了吧？！
　　登，你给我干哪来了——这还是霸总世界吗啊啊啊！
　　我果断扔掉手里的火焰喷枪，彻底靠在了墙上，这时我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硌了一下我的腰。
　　我往后摸去，发现那是冻肉店存放冻肉的冷库门把手。
　　作为冷库，它需要具备一定的隔温功能，那就意味着它厚重、结实。
　　且能从外面上锁。
　　一个好主意蹦了出来。
　　我转过身，一个用力扳开了冷库门把手，冷气瞬间弥漫，甚至形成了一道浓白色的雾气！
　　我扭过头冷笑：“你——”
　　猫头鹰突然后退了一步，它从不紧不慢地戏弄猎物的姿态变成了紧张警惕的作战预备式，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21.
　　我：“……？”
　　所以你怕这一冰库的猪肉？？？
　　好小众的癖好。
　　我狞笑一声，这点冷气根本就不在话下——别低估了厨房掌控者每天泡在冷冻室里整理食材锻炼出来的强健体魄啊！
　　22.
　　一阵激烈的打斗；
　　一阵劲爆的电橘他；
　　一阵保险公司听了直流泪的摔打声。
　　“过来吧你！”
　　五分钟后，我成功把惨叫的猫头鹰塞进了冷库，然后狠狠从外面锁上了冷库大门。
　　23.
　　我蹲在路边喝伏特加缓解失温带来的空间失衡感，路过的人都绕着我走。
　　好吧，我承认我现在造型有点前卫：散乱的头发，敞开的外套、迸溅状血迹的衬衫。
　　看着像刚从阿卡姆越狱的无名小卒。
　　更别提蝙蝠车正从街道远处飙驰而来。
　　我拎着酒瓶子站起来，顺便拍掉裤腿上的灰尘，蝙蝠车正好急刹在我面前。蝙蝠侠从车上跳下来，急匆匆扶住我肩膀上下确定我的伤情。
　　“你怎么样？”
　　红头罩和罗宾也冲下了蝙蝠车，他们直冲冻肉店里而去。
　　“我很好。”我平展手臂转了个圈，顿了顿：“呃，可能是被砍了一下。”
　　24.
　　蝙蝠侠：“……？”
　　这是很好吗？
　　25.
　　“但是我买到了汉堡和薯条。”
　　我严肃地说：“就在我的车里。”
　　26.
　　蝙蝠侠：“……？”
　　这是重点吗？
　　27.
　　“噢，还0元购了一只猫头鹰。”
　　我指了指店里紧紧缠着铁链的冰库门：“不过它刚刚突然没声音了。”
　　“可能是被冻死了也说不定……”
　　28.
　　蝙蝠侠：“？？？”
　　这是应该出现在购物清单上的东西吗？！
　　但紧接着，他听到温斯特用坚定得像要入党的声音问道：“这里可以交给你们吗？我得尽快回一趟韦恩庄园。”
　　“我的汉堡要凉了。”他说：“布鲁斯老爷还在等我带薯条和炸鸡腿回去。”
　　29.
　　蝙蝠侠，AKA等待管家投喂的柔弱韦恩老爷：“……”
　　人，真的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你打猎回家的脚步吗？


第113章 
　　1.
　　我尽快回家的美好愿望不幸破灭了, 因为蝙蝠侠不让我走。
　　我不理解，他都可以无证驾驶蝙蝠车，为什么我不可以有证驾驶一辆普通的跑车？
　　出于对总裁夫人的尊重, 我礼貌地提出了这个问题。
　　蝙蝠侠：“……”
　　他超大声：“那你就去问阿尔弗雷德同不同意你酒后驾车吧！！！”
　　我：“……”
　　2.
　　服了，应该在他来之前换成美味小果汁的。
　　下次一定注意：D
　　3.
　　那头被冻硬了的猫头鹰被从冰库里抠了出来, 它双手抱胸、一动不动, 任红头罩非常暴躁地摔来摔去。
　　由此我们误打误撞地发现，原来低温会让猫头鹰杀手的再生细胞失活，并在所有生命体征能耗削减到最低后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沉睡状态。
　　于是蝙蝠侠决定将这只被捕获的猫头鹰带回去研究, 顺便把占地面积最大的红头罩丢出来给我当司机。
　　我本来以为红头罩会十分不情不愿, 但没想到他居然非常痛快地答应了这无理的请求。
　　坐进车里后，只听他咳嗽了一声。
　　“那么，薯条在哪里？”
　　我：“？？？”
　　4.
　　回去的一路上我都紧紧地抱着快餐店打包袋，坚决不给邪恶红枣头可乘之机。
　　由于红头罩怨气冲天的狂野驾驶，引得旁边并行的车主摇下车窗深情问候——红头罩不甘示弱，当即降下车窗比了个中指。
　　对方立刻把车窗升上去，一脚油门跑没影了。
　　……我看得嘴角抽搐。
　　太没素质了朋友们，反正我是不支持小浣熊和这种黑○小混混在一起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红头罩摆了摆手：“但是你先别想。”
　　“以后你会哭着道歉的。”
　　我：“……”
　　还没嫁入豪门就已经上嘴脸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 我总觉得红头罩身上有一丝总裁身边跋扈的富家千金恶毒女配味儿：）
　　5.
　　啊啊啊住口！
　　看我驱嬷！
　　（高举十字架）.jpg
　　6.
　　红头罩显然不知道我脑子里在想什么过分的东西，他一边看通讯器、一边突然幸灾乐祸道：“你完了。”
　　我攥紧了拳头，冷静地问：“为什么这样说呢？”
　　红头罩没有回答，他只是笑得好大声：“哈哈哈！”
　　我：“……？”
　　不是, 他到底在笑什么？
　　7.
　　很快我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
　　因为就在这辆破破烂烂的跑车驶入庄园时，我看到一道威严的身影正站在庄园大门口执着地等待。
　　只见我西装革履的叔将地中海梳成茂盛模样, 他眉头紧皱、戴着白手套的手微微攥拳放在胸前, 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我。
　　而此刻的我非但衣装不整、灰头土脸——手上还紧紧抱着一堆快餐店打包袋。
　　我：“……”
　　我叔眯了眯眼：“……”
　　情急之下，我试图把快餐袋子塞进红头罩怀里嫁祸于他, 但却被他眼疾手快地一把防住。
　　这时我叔弯下腰，彬彬有礼地敲了敲车窗，投下一片恐怖的阴影。
　　我僵硬地扭过头。
　　“你受伤了。”我叔严肃地说：“你需要处理伤口，防止感染。”
　　然后他的视线下移：“……”
　　8.
　　我含泪上交罪证快餐袋。
　　9.
　　猫头鹰，我恨你。
　　（阴暗地化掉了）.jpg
　　10.
　　莱斯利医生今天有事，由我叔帮我包扎伤口。
　　我叔照常絮絮叨叨——罗里吧嗦我一句都不听，甚至开始默默思考该怎么把自己从死刑名单上抠下来。
　　思来想去，看来只有干掉刽子手这一条路可选了。（揣摩）
　　肩膀上突然一痛。
　　我叔正举着酒精药瓶危险地看着我：“如果我任性的侄子愿意稍微听从一下他年迈叔叔的话……”
　　我立刻将我叔上一句话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一丝困惑浮上了我叔的面庞：“……？”
　　11.
　　不懂了吧，这可是听霸道总裁们在会议上放无用屁练就的走神小妙招。
　　可以理解为一种缓存功能——待会儿就能被一键快速清除：P
　　我正洋洋得意，突然听见我叔轻轻叹了口气。
　　“你的汉堡被我放在了第二个柜子里，吃之前可以复烤两分钟。”
　　“我知道你能力很强，但……还是要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
　　然后叔叔停止了唠叨，他转过身收拾桌面上狼藉的药品、丢掉染血的纱布。
　　从背影看，他的背的确不再像照片里那样挺拔了。
　　12.
　　愧疚突然跳出来给了我一拳。
　　13.
　　“我会的，叔叔。”
　　我小声说。
　　14.
　　○的，思来想去还是应该怪猫头鹰：）
　　……得想个办法做掉他们！
　　15.
　　我一边走神一边来到厨房。
　　肩膀上的伤不算太重，因此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喝后勤部的特效药剂。
　　疼痛有利于我保持思维的活跃。
　　我把外卖袋子从橱柜里拿出来，叔叔已经贴心地帮忙做好了防潮处理，我把薯条和汉堡庄重地放在桌子上，并通知韦恩们餐厅集合。
　　这可是从我“垃圾食品暴风摧毁者之叔”手里活下来的伟大战士……它值得一次分享！
　　然而全家只有小浣熊和史蒂芬妮坐在了餐桌边，看起来无比期待。
　　我：“……？”
　　“其他人呢？”
　　很怪。
　　我在怀疑他们是不是被地下的邪恶蝙蝠妖怪吃掉了。
　　小浣熊和史蒂芬妮心虚地互相看看。
　　最后是史蒂芬妮率先开口：“他们出门了。”
　　“不如我们先吃吧？”
　　16.
　　我取出对应量的汉堡和薯条炸鸡，顺手把它们塞进烤箱。
　　一转头，桌上剩余的冰凉汉堡竟神秘消失了仨。
　　我：“……？”
　　有没有可能我是提前数过的呢？
　　我立刻怒视小浣熊。
　　杰森委屈大叫：“不是我！”
　　好吧，他不承认，那我又没办法。
　　我只能窝窝囊囊地瞪了他一眼，再次转身进入厨房——
　　我“唰”地从厨房探头出来看向餐厅！
　　一只蓝色的夜翼正从水晶吊灯上倒吊着伸手，他一只手揣着汉堡和炸鸡、一只手还在努力抓向桌子上的薯条。
　　他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中；
　　水晶吊灯呻吟着吱嘎作响。零
　　我缓缓抄起了手边的不锈钢锅铲：“……”
　　17.
　　“冷静，冷静温斯特！”夜翼两条长腿盘在吊灯底座上，巧妙地微微随着吊灯摇晃的幅度摆动重心以维持平衡。
　　他一边说还不忘一边抱着汉堡不撒手：“我可以解释！”
　　杰森眼疾手快地摸了一包凉薯条往嘴里塞。
　　……我看他真是饿了。
　　我假装看不见他的小动作，攥着锅铲冷静看向夜翼：“请你解释。”
　　我会根据答辩内容酌情考虑一铲子把这只蓝色怪鸟拍到哪里。
　　“是蝙蝠侠指使我来的。”夜翼无比肯定地说，然后他指了指餐厅外侧藏在巴洛克雕花吊顶边缘的通风管道口。
　　“他在那里。”
　　18.
　　蝙蝠侠：“……？”
　　19.
　　一抹黑色圆润地飞速滚走了。
　　20.
　　我：“？？？”
　　不是，老老实实走门在哥谭判几年？
　　21.
　　最后经过一番追逐，我成功捕获了蝙蝠侠。
　　他看起来非常不忿，但不知道为什么忍住了，用窝窝囊囊的表情奋力咬了一口汉堡。
　　我递给他一张餐巾纸，指了指嘴角。
　　你好，沙拉酱挤到你的黑色面具上了。
　　蝙蝠侠：“……”
　　他更生气了，把手里的通讯器敲得叮咣作响。
　　过了一会儿，提姆少爷也带着笔记本电脑出现在了餐厅，他把电脑扔在桌上，顺手从桌子下胡乱摸出充电线插在电源口上。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
　　我眼角开始抽搐。
　　22.
　　提姆后知后觉地看了看自己。
　　噢，原来是忘记换掉红罗宾制服了。
　　他有气无力地举起手冲温斯特挥了挥：“cos一下。”
　　“刚才说到哪了？”
　　然后提姆敲亮耳机：“继续。”
　　23.
　　我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人是不能既当义警又当总裁还得上学抽空还要和商业联姻对象培养感情顺便还有一支青少年兴趣社团队伍要操心的。
　　你说对吗？提姆？
　　“当然。”
　　提姆抓起一个凉汉堡往嘴里塞，面无表情地嚼嚼嚼：“继续分析这组基因中的化合物成分……”
　　24.
　　我抢走了他的凉汉堡，顺手塞给他一个刚刚出炉的热乎汉堡。
　　提姆头也不抬地咬了一口，然后瞬间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我谴责地看向……看了一圈，遗憾地发现韦恩先生不在。
　　于是我只能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顿了顿。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
　　他放下了手中的汉堡，看得出来这是一个重要的消息，他甚至思考了一下，才缓缓重新开口。
　　“刚刚和你见过面的林肯·马奇死了。”
　　蝙蝠侠说：“在他离开咖啡厅后，一个＇利爪＇捅穿了他的腹腔，然后将他带走，失去了踪迹。”
　　“最后蝙蝠女在一处废弃小屋爆炸现场发现了林肯的遗物……”
　　25.
　　“蝙蝠女是谁？”我举手提问。
　　蝙蝠侠诡异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那林肯先生的尸体找到了吗？”我继续追问。
　　蝙蝠侠摇头：“现场损毁严重，尸体已经几乎烧焦，还在等待做进一步的尸检……”
　　“不用做了。”我干脆打断蝙蝠侠的话，感到一阵心累：“他没有死。”
　　蝙蝠侠疑惑地看着我：“……？”
　　“那么现场有没有找到一枚胸针？”我比划了一下大小：“由粉红色的粘土制成。”
　　蝙蝠侠回答得非常干脆：“没有。”
　　“他没有死。”我深吸了口气：“换个调查方向吧。”
　　26.
　　查案，我不如你；
　　但论对霸总的了解，你不如我：）
　　假死，包是假死。
　　就是不知道火葬场烧的会是谁。
　　……总的来说我们癫哥总裁的精神状态还是太超前了。（点蜡）


第114章 
　　1.
　　虽然不懂为什么温斯特要反复否定林肯的死讯, 但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布鲁斯暗自记下这条线索，然后他轻咳了一声作为开场白。
　　温斯特果然疑惑地看了过来。
　　2.
　　想说很久了，蝙蝠侠的电流变音效果总是会让我想起那个……
　　《喂喂喂？我麦很炸吗？》
　　我：“……”
　　求求你下次不要咳嗽了, 很恐怖。（闭眼）
　　然而我的眼睛还没来得及完全闭上，就听见蝙蝠侠又说道：“我们在捕获的利爪臂甲上得到了一枚芯片, 破解后获取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你要了解一下吗？”
　　我：“……？”
　　谁, 我吗？
　　我和蝙蝠侠对视——只见他白色的护目镜下激射出诡异的视线，胡子拉碴的嘴角也很不高兴地往下撇着。
　　3.
　　渴望。
　　对于把工作塞进别人嘴里的渴望。
　　根据经验来看，温斯特真的很吃这一套——无辜的目光永远是对潘尼沃斯的一击必杀技。
　　无论大的小的都是。
　　于是布鲁斯努力瞪大了他蝙蝠面甲上的白色护目眼膜, 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友好一些。
　　4.
　　来看看这份蝙蝠侠直聘的offer吗？
　　（塞塞塞）
　　5.
　　Bro你看起来凶凶的。
　　（眼泪喷射）.jpg
　　我惊恐地看着他, 大脑飞速运转。
　　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想……还是不想啊？
　　感觉他只是在礼貌地客套，如果我真的“了解一下”，他可能会立刻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而狞笑着把我挂到路灯上当迎宾横幅。
　　而且，我是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
　　……这难道真的不是另一份加班陷阱吗？
　　白天给韦恩当管家，晚上给蝙蝠侠当助手，抽空还得去给假死的霸道总裁火葬场里添柴——感觉这辈子都完蛋了。
　　总之在片刻犹豫后，我拼尽全力缓缓后退了一步。
　　“抱歉, 我只是个普通的管家。”
　　我努力使语气中写满了遗憾：“我可能无法胜任罗宾的工作。”
　　6.
　　“噗”的一声，提姆刚喝下去的冰美式喷了出来，夜翼往差点被汉堡噎到。
　　杰森的笑声好刺耳，他狂拍大腿, 甚至差点隔着史蒂芬妮把薯条掀到提姆的键盘上。
　　温斯特困惑地用指背抬了抬眼镜：“？？？”
　　他看起来好无措。
　　“是我理解错了吗？”
　　7.
　　我真是杀心渐起。
　　笑，还笑。
　　就你俩牙白是不？
　　早晚搞点小药水把你们都毒哑：）
　　我正在思考如何报复在场的所有人, 达米安冷笑着路过。
　　他绕到我面前戳了戳, 神色孤傲。
　　“还轮不到你当罗宾。”达米安抱着手臂大声嘲笑：“罗宾是一种荣誉——”
　　我扳着他的肩膀把他转了个圈，面向餐桌后正在潦草啃汉堡的黑蝙蝠。
　　“蝙蝠侠就在那里, 达米安少爷。”我疲惫地说：“您可以开始作自我介绍应聘罗宾这个岗位了。”
　　8.
　　笑声更大了。
　　缺德兄弟姐妹的笑声差点掀翻房顶。
　　达米安狼狈地站在原地和他穿着蝙蝠衣、蔫蔫地缩在餐桌后的爸对视：“……”
　　但他爸显然没有挺身而出为他说话的打算，他只是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并恶狠狠地把生菜叶丢在了桌子上。
　　达米安：“……？”
　　这就是哥谭恐惧传说全部的反抗了吗？
　　9.
　　是的，儿子。
　　布鲁斯推开椅子站起来、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有些人打定主意拒绝加班，除非有勇士冲上去扒开他的眼皮。
　　蝙蝠侠沉重的目光依次扫过这张桌子上的夜翼、红头罩、搅局者，和干脆穿着红罗宾制服的提姆。
　　谁敢接过这个勇敢的任务？
　　大家纷纷低头。
　　“这薯条可真薯条啊。”杰森边吃边嘟囔。
　　10.
　　我：“……？”
　　他们在干嘛？
　　但没有人能回答我。
　　余光中，蝙蝠侠拢着披风像只八爪鱼一样涌动着流走了；
　　然而过了两秒钟，他突然又折返回来。
　　蝙蝠侠从披风下摸出一把眼熟的乐高积木枪递给我。
　　“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个。”
　　11.
　　温斯特的笑容变得好快乐，他接过乐高枪、慢里斯条地扳动保险机铦，比划了两下。
　　布鲁斯心惊胆战地往旁边避了避——粉红芭蕾裙太可怕了，以至于超人连续一周都拒绝与他对视。
　　“谢谢您。”最后温斯特非常真挚地说：“我会保护好这个家的。”
　　你……
　　你保护好自己就可以了。
　　布鲁斯绝望地想，你似乎格外吸引野生枭类的喜欢。
　　12.
　　猫头鹰是吗？
　　来，谈谈。
　　（上膛）
　　13.
　　已经无心了解猫头鹰臂甲上的芯片里都写了啥，因为真理会荡平一切。
　　我反手就把刚下载的手搓冷冻弹和冷凝枪教程给删了。
　　我叔看着我塞得鼓鼓囊囊的后腰欲言又止。
　　“这是什么？”
　　“真理。”
　　指TTI沙漠蝰蛇。
　　“真理。”
　　指钩爪枪。
　　“究极真理！”
　　指乐高枪：P
　　你拿什么战胜我？猫头鹰！
　　叔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居然笑了。
　　“好吧，”叔说：“那在探究真理的奥义之前……要不要来杯糖霜柠檬红茶？”
　　14.
　　从破解的利爪芯片里看，今晚猫头鹰法庭即将有一场针对韦恩庄园的进攻——蝙蝠侠正在完善他的耐低温机甲，其他蝙蝠系成员也都在为夜晚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准备。
　　但在这之前，谁也不能打搅一个英国人享用他的下午茶。
　　“乐意至极。”温斯特风度翩翩地点头。
　　“不过请稍等片刻，我还需要做些准备。”
　　15.
　　我火速冲回房间，掏出工作笔记。
　　“哥们哥们，乐高那个子弹还有没有？”
　　我狂敲义父对话框：“再来一斤好吗？”
　　“有，但我刚脱离了乐高世界，刚回总部述职，正在休假。”
　　下班后的同事回复消息时每个字都洋溢着快乐：“没法走员工内部的顺疯快递寄给你了。”
　　我沉思片刻。
　　真怀念我们一起暴揍傅总的日子啊——那时我们俩一个当总助一个当家庭医生，下班就一起蹲在电梯间蛐蛐老板，还往他咖啡壶里丢蜗牛。
　　“或许……”
　　我凝重地发出了邀请：“你想不想来国外度假？”
　　“不——”
　　“很多紧身衣帅哥，更有拟兽play大放送。”
　　“不——得不去！”零
　　16.
　　我：“……”
　　我们快穿局员工的素质水平真是比跳楼机还惊险刺激。
　　“世界传送编号！”
　　同事哥跃跃欲试：“我待会儿走快捷通道过去。”
　　于是我反手复制了一份世界编号、然后又复制了韦恩庄园的定位点一起发给他。
　　“我在韦恩庄园等你。”
　　同事比划了个“OK”，然后急匆匆地下线了。
　　17.
　　已经开始畅想我和同事默契配合解决猫头鹰们的潇洒身姿了。
　　我顺手把那套遭了猫头鹰的西装从脏衣篓里翻出来——由于西装口袋在与猫头鹰的缠斗中被利爪挠烂，以至于包着林肯头发的纸巾不慎遗失。
　　……真的有这么碰巧吗？
　　我对此持保留意见。
　　我哼着歌出门，去赴我叔的下午茶约会。
　　叔属于老英国人的那种古板做派，茶具精致考究，三层点心盘必须摆放得规规整整。
　　我就朋友来庄园做客这件事征询叔叔的意见。
　　我叔端着小茶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历史研究所的同事？”
　　18.
　　华夏龙组还是……快穿局？
　　阿福抿了口茶。
　　19.
　　“是的。”
　　我试图向我叔介绍这位变格世界的精英干员同事的丰功业绩，却一时噎住。
　　打丧尸、当克苏鲁生物研究员，还在乐高世界兼职忍者。
　　……我该怎么向我年迈的叔解释这些新兴职业？
　　最后我只能说：“其实他挖地道很有一手。”
　　我叔表情诡异：“……？”
　　“噢，好吧。”他想了想：“不过今晚或许我们不太方便接待客人——有其他客人已经预约了深夜造访。”
　　我俩对视。
　　我好像听懂了叔的言外之意。
　　20.
　　“那再好不过了。”
　　我对叔叔露出一个无辜的微笑：“我这位同事……”
　　“非常擅长接待客人。”
　　有消息弹出，工作笔记震了震，我立刻翻开。
　　同事：“落地了哥们！”
　　[一张非常哥谭的哥特式建筑艺术照].jpg
　　“环境不错嘛！”
　　21.
　　我欣喜若狂，差点直接站起来。
　　迫不及待了家人们，我马上就要带我兄弟来看我的猫1234，然后再给他讲讲最近听到的豪门八卦——
　　哥谭必吃榜前三名必须分享给每一位有品味的朋友！
　　“很有审美啊哥谭市！”
　　像所有刚到某个城市旅游的外地人一样，他热情地赞美了这座城市。
　　我正准备回个骄傲的表情包、然后出门迎接同事的到来，他的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这么时髦吗？太阳居然是西升东落诶！”
　　22.
　　我：“……？”
　　什么西升东落。
　　你的意思是——太阳打西边升起来了吗？
　　不是，啊？？？
　　我刚点开消息输入框，下一秒，同事的在线状态指示灯突然熄灭。
　　他的头像灰了。
　　23.
　　我心下一沉，发消息追问：“你还好吗？”
　　过了得有两分钟，同事的在线指示灯才又亮了起来。
　　他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他又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
　　“哥们，你叔脾气有点暴啊。”
　　同事幽怨地说：“看着挺和蔼一老头，一枪就给我崩回总部了！”
　　我：“？？？”
　　我看了看坐在我旁边、正慢悠悠喝下午茶享受人生的叔叔。
　　“我叔叔就在我旁边坐着，一直没有动过。”
　　我皱着眉：“我哪个叔崩的你？”
　　24.
　　“等我去调死亡日志。”
　　照片发过来，一个戴绅士帽、西装革履的个头瘦高老人正端着一柄双管猎枪，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着镜头。
　　由于同事的网络系统正常，右下角自动标识人物姓名。
　　“局外人：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零
　　“你这个叔。”
　　25.
　　我：“……”
　　我大叫：“但是这真不是我叔啊！”
　　等等，哥们你到底干哪去了啊？？？


第115章 
　　1.
　　潘尼沃斯确实是版本T0。
　　在真假少爷之前, 我和同事居然先陷入了真假我叔的争论之中。
　　“这个绝对是你叔。”
　　“这个包不是我叔。”
　　“我直接复制你发给我的世界编号传送的。”
　　“我直接复制我的世界编号发送给你的。”
　　由于我俩谁也不能说服谁，以至于这件事上升成了两个犟狗之间的尊严之争，最后同事说：“好吧, 那我再传送一次！”
　　2.
　　我郑重其事地复制粘贴世界编码，同事也严谨仔细地复制了我的对话框内容。
　　三分钟后。
　　同事：“……”
　　“很恐怖兄弟。”他说：“太阳还是西升东落。”
　　我：“。”
　　……完蛋了：）
　　3.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转头问我正表情莫测地盯着我的叔：“叔叔。”
　　“太阳是西升东落吗？”
　　4.
　　阿福：“……？”
　　他甚至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关键之处。
　　“很遗憾, ”阿福缓缓道：“似乎不是。”
　　话音刚落，手里捧着那个黑色笔记本的温斯特僵在了原地，似乎有一道无形的石化特效吹过,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阿福犹豫片刻, 关心地问道：“是你的朋友在哥谭遇到了什么意外吗？”
　　然后他看到温斯特凄凉地笑了一下。
　　5.
　　“他迷路了。”
　　我快哭了。
　　“不，也有可能是我迷路了。”
　　6.
　　有那么十几分钟，我和同事哥谁也没有说话。
　　我们保持着绿色指示灯的在线状态相对沉默。
　　“所以我俩就这么哥们儿错过了。”
　　最后他故作轻松地说。
　　“好像是这样。”我艰难地回道。
　　同样名字的叔叔、一模一样的城市，无法连接的网络错误。
　　我很难说服自己否认近在眼前的正确答案。
　　这种被错误投放进平行宇宙的可能性大概是百万分之一——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为零。
　　超绝倒霉蛋竟是我自己。
　　我痛苦地捂住脸，手指插进头发里乱抓。
　　7.
　　我就说这次的总裁老板怎么看起来这么拟人。
　　……整了半天人家本来就是正常人。
　　“不想活了。”
　　我松开手，有气无力地在对话框里输入道。
　　同事同情地憋了半天，最后挤出来一句干巴巴的安慰：“但是你想, 既然你干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异常……”
　　“有没有可能他们的精神状态其实也不太正常呢？”
　　7.
　　我：“……”
　　大彻大悟啊，大师！
　　既然我们双方谁都没有觉得对方有问题，那这波其实是——双向奔赴啊！
　　我精神一震。
　　而且韦恩先生还给我加薪呢，这说明他非常满意我的服务。
　　……王牌辅助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反正我的业务水平无可挑剔！
　　（震声）.jpg
　　我迅速哄好了自己：P
　　8.
　　阿福捏着茶杯柄，小心翼翼地观察似乎有满地打滚冲动的侄子。
　　他尚在犹豫是否应该将此异常通知布鲁斯老爷, 突然间, 温斯特猛地扬起头，露出了一个开朗的笑容：“……”零
　　然后他站起身来, 优雅地掸了掸西装衣摆。
　　阿福：“。”
　　我们仍未知道那天侄子的思维小青蛙究竟又跳跃进了哪片洼地。
　　纠结片刻，阿福决定装作看不见。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9.
　　我叔似乎并未发现我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
　　我偷偷松了口气。
　　不过更大的困扰深深围绕了我——不知道在我走错世界的日子里，我亲爱的小托马斯·韦恩老爷过得怎么样。
　　……他应该没有做一些出格的怪事吧？
　　我重新打起精神，试图向同事了解情况：“我那个叔看起来怎么样？”
　　运用一个热门概念来解释，这两个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应该是同位体的关系，所以快穿局的干扰概念在这个叔的思维里依然奏效——
　　换句话说，如果现在两个叔同时站在我的面前，那么他们都会认为自己有一个叫温斯特·潘尼沃斯的侄子。
　　我们快穿局的裁缝工作还是太到位了。
　　如果落地哥谭就被我叔乱棍打出韦恩庄园，我早就老实了。
　　（闭眼）.jpg
　　10.
　　“很精神。”
　　同事飞速回复：“就是看起来不太像好人。”
　　由于那不是他的任务世界，所以他只能看到最基本的姓名指引，无法了解更多有效信息。
　　“我觉得正常人都不会抄着猎枪和陌生人打招呼的哈。”
　　我：“……”
　　“都给霸道总裁当管家了，你就让让他吧。”我劝道：“工作如此。”
　　“太对了。”同事热情回复：“不过——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11.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叔的背影，阳光洒在老人的身上，花房种植的阔叶投下一片茂密的荫影；
　　我又想了想在暗处唳叫盘旋的猫头鹰。
　　“我待会儿先向后勤部申请一个矫正传送器吧。”
　　我回复同事道：“所以能帮忙把乐高子弹寄个转寄过来吗？急用。”
　　这个问题倒还算好解决，未处在休假状态的员工之间彼此寄送快递走的是直接定位到本人的员工通道，世界编号一般仅用于顺疯内部系统录入备案。
　　“行，”同事说：“我让我都市兵王部门在职的哥们儿转寄给你。”
　　“那你领导……”
　　12.
　　我：“。”
　　好问题。
　　你信领导老登一无所知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我赌一吨氪石此事背后必有老登黑手。
　　他看起来似乎不想让我退休？
　　没道理啊——以我的工作能力，哪怕失败一次任务很快也能在下次任务中拿到足够积分。
　　感觉是多此一举。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想通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算了，先不想了。
　　我向后勤部申请了一个定位矫正器，通过这个小装置，可以将我快速传送到目标世界。
　　13.
　　我合上工作笔记。
　　叔叔在看我；
　　我也看着他。
　　14.
　　“接待过今晚的朋友，我可能……”我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可能要回到华夏接手一项紧急工作。”
　　叔叔捏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过了一会儿他语气轻松道：“好的，我会照顾好庄园。”
　　“要去多久？”
　　我吞吞吐吐：“可能……几个月？也可能一两年。”
　　没关系，我将死命压榨小托马斯·韦恩奋发图强，争取一年之内统治世界。
　　然后我就可以光荣退休，回来安度晚……中……青年。
　　好吧，我已经选定了我的退休世界，到时候结算了公积金，兴许我能买个更大的岛——然后我就可以接上我叔和我猫去养老哩！
　　我叔默不作声地转了转手里的茶杯。
　　“什么时候走？”
　　“等调令吧。”我挠了挠头发：“保密项目，所以我可能会失联一段时间。”
　　我叔突然撩起眼皮看向我：“还会回来吗？”
　　15.
　　我：“……”
　　等等，我只是长期出差我不是死了啊！
　　现场为什么充斥着交代后事的沉重感？？？
　　“会。”我转移话题：“所以保护好我的小鹿，好吗？”
　　真希望出差回家发现我们德拉科最喜欢啃的小鹿角还在。
　　16.
　　○的思来想去我觉得这一切都应该怪我的癫哥霸总老板。
　　一拳打爆小托马斯·韦恩！！！（怒吼）
　　17.
　　我叔借口去准备晚餐离开，但我怀疑他是去通知韦恩们了。
　　因为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当然，我觉得这和今夜冒昧到访的客人也有一定关系。
　　没时间解释更多，我要求韦恩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房间门，今晚我将在庄园打猎。
　　我叔武德不减当年，他的管家服下别着枪带，两排子弹码放得整整齐齐。
　　这是蝙蝠侠给他的。
　　我也有。
　　“急冻弹。”蝙蝠侠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拈起一颗半透明的子弹：“根据急冻技术改制，对利爪克制效果超群。”
　　“麻痹弹。”
　　他又拿出一颗另一种颜色弹头的子弹：“效果如名。”
　　“今晚还有许多其他要员在暗杀名单上，所以，只有我留在韦恩庄园应敌。”最后蝙蝠侠说：“罗宾们另有要务。”
　　余光中，一只蓝色的大鸟轻飘飘地落在了阳台外，然后是呼啦啦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他们有的挂在栏杆上、有的抱臂站在一旁。
　　屋内灯火通明，我只能看到他们沉默而坚定的剪影。
　　18.
　　“我会保护好你们。”
　　蝙蝠侠说。
　　客厅里突然响起拉动枪栓的利落金属摩擦声。
　　我叔轻笑一声，他端着猎枪比划了两下。
　　“希望我的准头没有退步。”
　　19.
　　没事叔，侄子的水平你还没数吗？
　　咱叔侄俩联手，您在后面鼓掌就行。
　　我默默调试着手里M26的零件顺滑度，确认扩容弹夹和稳定器都触发正常，突然发现蝙蝠侠正不赞同地盯着我。
　　“你怎么还有？”
　　我：“……”
　　嘻嘻，你以为我是按零售价买的吗？
　　错啦，像这种居家好物，我们一般是按件儿批发！
　　20.
　　而且你真的不知道吗？
　　你给我叔的急冻弹是7.62mm子弹，给我的是却12号霰弹规格。
　　怎么会这么巧呢？
　　好难猜噢：P
　　21.
　　我填个弹的功夫，落在阳台上的小鸟们转而无声投身向广袤的夜空。
　　蝙蝠侠也融入黑夜，我叔攥紧猎枪坐下，背后的壁炉噼噼啪啪，将他的面容映衬得火烧般坚毅。
　　我单手提着M26，从桌面上端起一杯红茶一饮而尽。
　　“您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22.
　　一只猫头鹰恰好落在庄园的树枝上，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诡谲鸮叫声，我和它对视。
　　夜色里，它金黄的眼睛像汽灯一样闪闪发亮。
　　我举起了手里的枪——
　　在古老宅邸漆黑的阴影里，一道雪亮刀光从天而降，劈头扑面冲我而来！


第116章 
　　1.
　　虽然理论上猫头鹰是一种独居动物, 但打扮成猫头鹰的人类显然还保持着群居的特性。
　　一只猫头鹰倒旋着从房顶扑落，古铜色的爪刀攻势迅猛狠辣，每一击都直冲我胸腹而来, 我不得已接连后退、并抓着地上的除草机抡圆了照着鸟头猛砸。
　　除草机势大力沉，果然将这只猫头鹰逼得后退不止。
　　下一秒, 宅子的阴影里影影绰绰亮起了成对的圆形光点——那是其他利爪的橘红色护目镜折射成的光斑。
　　“抓他的头。”
　　“把他开肠破肚！”
　　无数猫头鹰在狺叫, 尖锐的笑声吵得人头疼。
　　2.
　　哇！倾巢而出！
　　（无意义的感叹）.jpg
　　3.
　　我“咔”地一声拉动枪栓，火舌喷吐，弹壳飞溅。
　　M26在战场上常常被填装破门弹使用, 足可见其口径威力, 猫头鹰被强劲的子弹动能逼得不得不连连倒退。
　　包围圈在围拢；
　　数只猫头鹰的身影从隐匿的阴影中浮现。
　　我手里的M26突然发出清脆的撞针空响，我下意识皱眉又勾了勾扳机。
　　哑火。
　　噢，原来是弹夹打空了。
　　那只猫头鹰桀桀怪笑：“没本事了？”
　　它双臂臂刀威慑性一撞，火花迸溅：“猫头鹰法庭在此宣判——”
　　“停停。”我举起手做出暂停示意。
　　“还有一点。”
　　4.
　　利爪：“……？”
　　5.
　　我手指拉动滑块，枪管翻转折叠，露出藏在下面的第二根枪膛——刚刚忘了说，M26除了可以填装破甲弹等高爆杀伤性弹头单独发射，还常常会作为M16的挂载部件配合使用。
　　我调转枪口、把射击模式调整为连发, 然后露出微笑。
　　“再尝尝这个。”
　　“哒哒哒——！！！”
　　6.
　　交火声隐隐传来，阿福猛地从沙发里弹了起来，他快步走到窗边，将沉重的天鹅绒窗帘撩起一条缝隙观察外面的战况。
　　外面一片漆黑, 虽然偶尔会有一道瑰丽的火光无声从半空划落，但更多时候却都是被夜色静谧地笼罩着。
　　“房顶有6只利爪。”蝙蝠侠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便士一, 注意安全。”
　　一道非常细微的、猫落在地上似的轻响。
　　阿福掀窗帘的那只手偏了偏角度, 腕表表盘倒映出一只猫头鹰高举利斧的模糊影子。
　　MI5前役特工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感谢您的提醒，不过——”
　　他枪口大力一甩, 挑翻一只花瓶折身向后砸去！那只利爪挥斧击去，却被劈头盖脸的碎瓷片糊住视线；
　　弹雨紧接而至！
　　“我这里还有一只落单的！”
　　被急冻弹命中的利爪抽搐着倒在地上，低温令它的再生细胞活性大幅下降。但它仍在原地翻滚、挣扎，甚至抬手飞掷出数枚鉴刻着猫头鹰钱币的飞刀，以至于阿福不得不左右闪躲、利用实弹阻碍它的垂死扑击。
　　将近三分钟后，这只利爪才彻底失去了声息。
　　阿福谨慎上前，用枪管掀开它的面罩——面罩下是一张年轻人被冻成青黑色的面孔，它的瞳孔翻白，看起来如丧尸般可怖。
　　“急冻弹效果差强人意。”阿福若有所思：“如果用作大规模作战，或许需要二次技术改进……不好！”
　　阿福猛然站起身：“温斯特！”
　　温斯特孤身走入夜色里，他面对的是猛禽的围剿，急冻弹不能立即生效，他能在一群猫头鹰的围攻下撑多久？
　　“我马上去支援他——不，利爪正从地下入侵。”
　　蝙蝠侠顿了一下：“我需要封闭包括酒窖、藏书室和存储仓在内的八个房间释放冷气……”
　　“再撑两分钟，”阿福大步走到门边，他顺手从门边的雨伞桶里摸出一把双管猎枪——实木手柄、中折式的复古结构设计。
　　他利落地往枪管里填弹：“坚持一下，我要先……”
　　然而大门却突然推开了，手里拎着半截M26的温斯特姿态闲适地维持着推门的动作，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柄双管猎枪：“……”
　　阿福：“……”
　　他飞快打量了一下侄子，衣冠整洁、没有一丝血痕，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出门看看”。
　　“叔，你也喜欢双管猎枪啊？”
　　温斯特突然虚弱地说：“换一个呗，有点过敏。”
　　阿福：“……？”
　　7.
　　真有点过敏。
　　我绰号叫“局外人”那个叔给我留下了深切的心理阴影，我严重怀疑我换了工作地点后即将过上都市兵王的特种兵生活。
　　“没事，想想你给厉总和冷总放黑枪那些年。”同事给我加油鼓劲：“我们父愁者冷总有几个爹命丧你手？”
　　我：“……”
　　我痛苦呻吟：“……四五个吧。”
　　感谢扫黑除恶活动，虽然不知道在其他部门的支持率如何，反正我们霸道总裁分部的同事们是清一色的大力支持——
　　救救饱受折磨的倒霉员工们！！！
　　（呐喊）.jpg
　　所以换个角度来看，这群猫头鹰还真是踢到铁板了：）
　　我叔哽了一下，他探头往外看：“外面的利爪呢？”
　　我挠了挠头：“没看到啊，可能吓跑了吧。”
　　8.
　　是的，一块一块地跑掉哩：P
　　9.
　　好吧，场景再现一下，刚刚的情况是这样的。
　　在我撂下M16的枪管进行火力压制时，我迅速从枪带上摘下蝙蝠出品的急冻弹塞进弹药口上膛；
　　这群猫头鹰意识到不对，开始联手扑杀围剿，却被我一人喂了一枪急冻弹。
　　正当我以为从容拿下时，这群猫头鹰竟然并未立刻丧失行动能力——甚至一只体型略小的猫头鹰竟从同伴身后钻出，手里还提着一柄复古式巨蟒转轮。
　　我：“……”
　　糟了，动物学会使用工具了。
　　“猫头鹰天生猎杀蝙蝠为食。”小个头的猫头鹰脑袋圆圆的，护目镜和嘴勾在他脸上占比很大，显得怪可爱的，但它古怪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指甲在剐蹭玻璃。
　　“接受死刑吧，蝙蝠！”
　　我：“……”
　　刹那间，数道尖刀直冲我而来，然而一道黑影骤然从头顶俯冲而下——夜煞从重叠云层中展翼直坠，抓住我垂直拔升！
　　在利刃撞击的钝响中，暗紫色的奔雷毫无怜悯地砸向渐渐失活的利爪们，德拉科将我甩到背上一飞冲天；
　　月色如洗，投下的阴翳如同狰狞蝠翼。
　　不会飞的猫头鹰们痴呆地抬头看着我：“……？”
　　而我心痛地看着我被雷暴洗礼一遍的草坪——我觉得该有人为此负责。
　　“忘了说，我不是蝙蝠。”
　　我从腰后摸出乐高枪。
　　“我来自华夏龙组。”
　　10.
　　利爪：“？？？”
　　华夏龙组是什么？
　　11.
　　真不好意思又让我装到了：P
　　耶！！！
　　12.
　　“快快快，”我指挥德拉科：“把那堆乐高扫到角落里藏起来——对对对就是那里，用枯树叶盖一下！”
　　德拉科歪着头看我，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毫不犹豫地一头撞塌了旁边的灌木丛！
　　树杈倒在地上，正好盖住了乐高积木块；
　　德拉科咧着大嘴得意地看向我。
　　我：“……”
　　忍了，孩子已经很能干了，忍了。
　　我最后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花园，快步回到门前。刚一推开门，却看到我叔正在用双管猎枪的至高礼仪迎接我。
　　我差点掐着人中倒下去。
　　然后我看到了屋里地上躺着的那支利爪棒棒冰。
　　我：“……”
　　我敬佩地看向我叔——七旬老人勇斗丧尸并成功斩杀，这是何等彪悍的战绩！
　　13.
　　我叔微微一笑，此刻似乎有MVP结算的小曲无声响起：“幸好只有——”
　　他的声音顿住了；
　　我的笑容也顿住了。
　　我们脚下的楼板正在微微震颤，与此同时一股剧烈的寒气升腾而起，裤脚灌风。
　　我和我叔同时攥紧了手里的真理，突然间，一道令人牙酸的坍塌轰然巨响从地深处传来，地板顶起崩裂、石块飞迸，整面墙都轰然坍塌——
　　一只漆黑色红眼的巨型蝙蝠机甲从地下拱头探身，表面还凝结着薄霜，数只猫头鹰抱头逃窜，却被机甲的手掌横扫得倒砸掀飞！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蝙蝠侠的咆哮声轰鸣响起！
　　他抓起一只利爪，另一只手掌心露出了炮口，三颗急冻弹连射，这只猫头鹰在被砸出去的瞬间就开始僵冻。
　　14.
　　“轰”。
　　墙又倒了一面。
　　“咔嚓”。
　　地板又飞了一片。
　　“哐哐哐”。
　　大厅历史悠久的楼梯被砸塌，断裂的木茬要掉不掉地悬挂在半空，最终遵循地心引力的物理学原理滚落一地。
　　这只巨大的蝙蝠最后甚至平展双臂，从身后掰下门板劈头盖脸往逃窜的猫头鹰脸上拍去！
　　毫不夸张地说，在短短半分钟之内，我古老、典雅的庄园就变成了半片废墟——我甚至没有勇气探头去看大厅正下方的酒窖和仓储区已经变成了何等惨状。
　　15.
　　我：“……”
　　我微微颤抖。
　　我叔一把捞住了我，拽着我躲到了一旁，MI5前役特工对战局的把控相当精妙，他甚至还有空帮忙放冷枪。
　　而那头蝙蝠机甲还在压着猫头鹰们狂砸，满天都是各种特质战术弹飞崩的大号弹壳——他身后正后方的红绒壁纸已经被热武器的焰尾烤焦了，正在微弱地燃烧着小小的火苗。
　　蝙蝠侠还在大吼：“滚出——我的——房子——！！！”
　　我一把抓住了我叔的手，支撑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16.
　　“怎么办。”
　　我快哭了。
　　“好想让他也一起滚出我的房子……”
　　17.
　　阿福：“。”
　　虽然确实倒反天罡，但好像也未尝不可……？


第117章 
　　1.
　　废墟。
　　一片冒着滚滚浓烟的废墟。
　　在经历过利爪的□□烧和蝙蝠侠英勇无畏的反抗后, 韦恩宅成功爆改末日废土风，呈现出一种后现代艺术的超前美感。
　　沉默的韦恩们站在远处，十分兄友弟恭地紧握着彼此的手。
　　一个颓废的背影孤零零地跪在破砖头烂木棍上, 头无力地垂着。
　　仔细一看，他颤抖的手上好像还捧着什么东西。
　　“我的……威士忌熟成……牛排……”
　　温斯特崩溃的声音隐隐传来。
　　提姆试图安慰他：“没关系——”
　　“本来还有一周……就能吃了……”
　　2.
　　提姆瞬间闭嘴了。
　　3.
　　杰森挺身而出：“至少没有人受到伤害……”
　　温斯特扭过头, 指了指半死半活、活着的部分看起来也不太乐观的韦恩宅：“……”
　　4.
　　杰森立刻就后退了一步, 假装自己什么也没说。
　　5.
　　一旁的迪克还在和布鲁斯低声交谈：“你说的，打算过了今晚就向温斯特坦白一切。”
　　布鲁斯的蓝眼睛局促地看着迪克——很难想象“局促”这个词会被用在布鲁西宝贝或者蝙蝠侠身上。
　　然后他指了指已经凝固成一块遇水即溶的掉渣石灰岩的温斯特，真诚地问道：
　　“你要杀了我吗？朋友？”
　　迪克：“……”
　　6.
　　无法描述我的心情, 本人就职以来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惨痛的工作失误——歹徒竟然当着一位尽职尽责的管家的面把家炸了。
　　……：）。
　　简直是奇耻大辱！
　　该说不说, 我觉得韦恩先生的姘头应该为此承担很大一部分责任，反正我拒绝承认我有这种夺门而出的蝙蝠表哥。
　　他当时就那样头也不回地走了，甚至没有考虑把拽下来的门板还给我。
　　（流泪倒下）.jpg
　　不过作为苦主的韦恩先生其实也很无助。我俩一起蹲在废墟上凝视着破破烂烂的房子时，由于他天性乐观随和，在调整了自己心态的同时居然还能反过来劝我想开点。
　　他甚至人很好地替蝙蝠侠说话。
　　7.
　　“蝙蝠侠也不是故意的。”韦恩先生声音轻柔地安慰我：“他只是为了保护我们不得不采用了这种不惜代价的手段。”
　　我：“嗯嗯。”
　　“都怪那些猫头鹰。”韦恩先生一边说一边捡起滚轮地上的小半个车轮芝士桶：“他们是百分百纯坏人，蝙蝠侠或许……呃，百分之十微坏。”
　　我：“嗯嗯嗯。”
　　我瞥了一眼那个裂成几块、沾满了灰尘的车轮芝士饼——昨天我还从它身上刨过芝士碎。
　　……心更痛了。
　　“那，你还在怪蝙蝠侠吗？”
　　沉默了一会儿, 韦恩先生小心翼翼地问道。
　　老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就像被夹在刁钻公婆和死鬼老公之间的受气包小媳妇：）
　　我攥紧了刚刚捡到的、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滚出来的幸存调味罐。
　　“当然没有。”我拼尽全力一笑：“我怎么会迁怒无辜者呢？”
　　8.
　　他无辜吗？我服了，就属他砸得最起劲！
　　你住地下你无所谓，你给你家阁楼开天窗通风。
　　那住在阁楼的人怎么办？
　　Look in my eyes！（怒）
　　但韦恩先生显然松了一口气——由此可见他人是真的很好, 都这样了还愿意宽容大度地为其他人考虑。
　　“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他宽和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9.
　　布鲁斯昂首挺胸地回到小鸟们之间，得意洋洋地开口道：“哄好了。”
　　但无人应答。
　　布鲁斯意识到不对, 他顺着达米安古怪的视线看过去, 竟发现温斯特还蹲在原地一动未动。
　　“砰”地一声脆响。
　　他把调料罐子捏爆了。
　　10.
　　布鲁斯：“……”
　　他在心里默默地把大声喊出“I'm Batman”的计划勾掉了。
　　11.
　　还是……不可原谅……呃啊啊啊！
　　（于是扭曲地爬走了）.jpg
　　12.
　　接下来的几天，我过上了在垃圾堆里挑挑拣拣的苦日子, 虽然韦恩先生不差钱可以一键换新，但有很多东拼西凑才搞到的居家好物可能需要我额外采购。
　　我一项一项列在纸上，打算之后再重新添置。
　　在这期间，我接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信上只有一句话。
　　“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你○个豆杵子：）
　　本来就烦，还有人跑过来拽着我玩真假少爷的弱智小游戏——拜托，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霸道总裁，我不会给任何脑子有泡的人好脸色的。
　　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在个人素质大幅度降低后点开对话框噼里啪啦输入：
　　“三天之内离开哥谭，不然我就派猫头鹰法庭的杀手杀了你，骨灰都给你扬了。”
　　点击，发送。
　　13.
　　林肯：“……”
　　林肯：“？？？”
　　小潘尼沃斯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彻底疯了？
　　他下意识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
　　入侵韦恩庄园的利爪全部失去消息，其他刺杀要员的行动也以失败告终——法庭的那些老爷们对他很不满，对蝙蝠侠的敌视和忌惮更加深重。
　　林肯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的哥哥做得很好。
　　借蝙蝠侠的手清剿利爪的计划完成得非常顺利，接下来得想办法将落单的蝙蝠捕入笼中，他要亲眼看着他的同胞哥哥将这些年占据的一切亲手奉还……
　　他要复仇！
　　首先，就从年迈体弱、差点被贝恩扭断了脖子的老管家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开始。
　　毕竟，当年就是他帮助韦恩夫妇掩盖了小托马斯·韦恩尚存人世的消息。
　　14.
　　林肯露出一个狠厉的笑容，眼神三分狠毒三分冷漠三分绝情，还有一丝对往昔生活的不忍与割舍……
　　15.
　　当晚阿福在办理修复韦恩宅的复杂手续途中，被一只利爪尾随暗杀。
　　回到家时，他手里拎着一个很重的塑料袋子，里面都是带有清晰logo的正版乐高积木块。
　　阿福轻叹了口气：“他选择了闹市区动手，为防止误伤路人，我不得不这样做。”
　　温斯特也跟着叹了口气，他翻出一只快递箱，稀里哗啦把砖块零件倒了进去。
　　箱底已经有了厚厚一层五颜六色的积木块。
　　“不要自责，叔叔。”温斯特还安慰他：“你已经尽力了。”
　　16.
　　从天亮等到天黑，又等到天亮，林肯持续等待。
　　17.
　　林肯放弃了等待。
　　18.
　　今天是小潘尼沃斯出门。
　　纠结片刻，林肯选择再次尝试。
　　当然，可能会有人问了：既然已经知道小潘尼沃斯不好对付，为什么不换个打击目标呢？
　　林肯心说那我能怎么办，难道去对付蝙蝠侠夜翼红头罩红罗宾罗宾搅局者遗孤和蝙蝠少女吗？
　　这个家里好像连狗都不太正常——都市兵王最多也就养个精英军犬。
　　○的，他家院子里养龙：）
　　19.
　　都市兵王之我是兵王家族一手培养出来身上自然有他们的影子。
　　服了，六边形战士数值爆炸，求策划重做一下职业平衡！
　　（挥旗）.emoji
　　20.
　　当晚我扛着一只双手交叉在胸前、形似木乃伊的利爪回家了。
　　是的，我就是这种毫无人性的卷王，亲叔叔也卷，卷死所有人，我绝对不满足带乐高积木回家。
　　要带就带整只天然速冻利爪给猫猫！（震声）
　　但不知道为什么，韦恩先生拼命后仰——他真的很讲究仪式感，哪怕小半个韦恩宅都已经化为一片废墟，他也要订购一张吧台放在废墟最高处，从容地享用手磨咖啡。
　　“我，我去叫蝙蝠侠。”
　　韦恩先生很害怕地狼狈跑开了。
　　我爽朗地大笑出声，然后把这只利爪怼到了低头猛喝咖啡不做声的提姆少爷眼皮子底下。
　　“您看，”我热情介绍：“这就是利爪杀手。”
　　21.
　　提姆屏住呼吸，同样疯狂后仰：“！！！”
　　所以施工队能不能明天瞬间就把韦恩宅修复完成？
　　有人快要疯掉了！
　　22.
　　蝙蝠侠从半塌不塌的走廊尽头冲了出来。
　　我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他来的方向，那边似乎是书房。
　　蝙蝠侠站在我面前——他今天可好看多了，也不胡子拉碴了、也不大喊滚出我家了，他彬彬有礼，长披风垂在破烂砖块堆上，构成了一副非常哥谭的完美构图。
　　他看起来非常拘谨。
　　“你好，温斯特。”蝙蝠侠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可以把那只利爪交给我吗？”
　　我抄起利爪棒棒冰，冷酷地冲他丢了过去；
　　就像那天他抄起我们家的门板，冷酷地冲猫头鹰们丢过去。
　　23.
　　对不起我真的非常记仇。
　　……呜呜呜，所以你到底把门板扔哪去了！
　　24.
　　布鲁斯仔细地观察温斯特的微表情，他摸了摸蝙蝠头套的颈部卡扣，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摘掉头套的手。
　　真担心得知真相的温斯特一怒之下就地挖个坑把他埋了：“……”
　　他窝窝囊囊地拎着那只利爪，在原地憋了一会儿，什么话都没憋出来。
　　“那，我先走了。”
　　布鲁斯努力说。
　　然后他一不小心在堆叠的砖块上崴了一下。
　　这时，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温斯特的问候声，虽然语气很生硬，但依旧难掩担忧。
　　“您还好吗？”他问道：“您是在那天的战斗中受伤了吗？”
　　……布鲁斯当机立断，“啪”地一下坐在了满地砖头上！
　　25.
　　“是的。”
　　蝙蝠侠严肃地说：“伤得很重。”
　　26.
　　一旁的提姆“嗷”地惨叫一声。
　　……目瞪口呆的杰森把热水倒到了他的手上。


第118章 
　　1.
　　我给提姆包扎了烫伤部位, 幸好冲咖啡的是热水不是岩浆，提姆的手只是微微泛红。
　　提姆举着自己被包成伸展海星的手，啼笑皆非：“其实涂点烫伤膏就好了。”
　　我慈爱地看着他。
　　傻孩子, 不包成这样怎么指使你爸出门上班呢？
　　咱家这个情况你也知道，实在是没地方给你爸晒太阳了, 得出门打工补贴家用了。
　　猫凭什么不上班？
　　猫也得给我上班！
　　（挥拳）.jpg
　　2.
　　以上发言绝非在迁怒雇主的拆家姘头蝙蝠侠, 望周知。
　　：）。
　　3.
　　既然提到了蝙蝠侠，那话又说回来。
　　我从废墟里捡出了被砸扁的药锅，拍了拍表面的灰尘, 若有所思：“如果是骨折的话, 应该喝点……”
　　身后突然传来了砖块乱飞的哐啷巨响声，我一回头，只见蝙蝠侠竟一瘸一拐地飞速跑掉了。
　　我：“……？”
　　医学奇迹？
　　不愧是黑暗骑士，好坚毅的意志力、好坚韧的铁人！
　　我还在感叹，一旁的杰森突然换了个坐姿，然后用手挡住了下半张脸。他死死地盯着桌面上的干酪袋子，似乎陷入了某种怅然的回忆：“……”
　　我：“……？”
　　你也想喝？
　　4.
　　谢邀，我不想。
　　杰森努力憋住狂笑声, 在保持上半身的端庄姿态同时，他在桌子下猛蹬自己的无辜兄弟。
　　但提姆似乎全然无觉，他举着一只海星小手，用另一只手优雅地端着咖啡。
　　杰森：“……？”
　　还挺能装。
　　他加大了踹人的力度, 并仔细观察提姆的表情变化。
　　还是没有变化。
　　杰森：“？？？”
　　这么能装？
　　他这次干脆往前挪了一点位置，火力全开！
　　然而开着开着, 他突然听到了一阵诡异的咬牙声。
　　杰森僵硬地往旁边调转了一点视线, 终于看到了双手撑着桌子、表情古怪的温斯特。
　　杰森：“……”
　　提姆终于露出笑容——这只邪恶的鸭鸭很无辜地看着他，笑容纯良又茫然, 然后他转头看向旁边脸色绿得快要往下滴芥末酱的温斯特。
　　5.
　　“怎么了？”
　　他关心地问：“我好像听到了奇怪的声响。”
　　温斯特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只见他的西装长裤上一排凌乱的灰脚印，还是波纹型的防滑硬底。
　　他低头看了看，又看了看杰森。
　　“好吧，或许是杰森少爷希望为我寡淡的服饰增添一点艺术气息。”温斯特捏着自己笔挺的裤线抖了抖倒霉的裤腿子。
　　杰森感觉天都塌了，正劈头盖脸将他淹没。
　　他无助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不，听我解释——”
　　“看来杰森少爷非常有活力。”温斯特森然一笑：“既然如此……”
　　“明天就由您代替受伤的提姆少爷去公司开会吧。”
　　6.
　　杰森茫然地跌坐回了凳子里。
　　他看了看物理意义上攥紧了拳头的温斯特，又看了看幸灾乐祸的提姆，还有从远处跑来、明显是准备抵达现场添油加醋顺便炒盘菜的老蝙蝠。
　　三秒钟后，杰森冷笑着扯了扯嘴角。
　　“可是我没读过书，根本搞不懂那些文件上说的是什么。”他落寞地垂下头，双手局促地握在一起，明明是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却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这样的我怎么敢踏进韦恩大厦的总裁办公室？”
　　布鲁斯一个踉跄；
　　提姆差点把咖啡杯糊到他脸上。
　　布鲁斯怒视提姆：“……”
　　你惹他干嘛？！
　　7.
　　温斯特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8.
　　路过的达米安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你该不会要说你不识字吧，陶德？”
　　9.
　　“是啊。”杰森非常坦然地说。
　　“那咋了？”
　　达米安立刻冷静地指出：“那你是怎么看懂导弹发射车的图纸的？”
　　布鲁斯猛地扭头，再次怒视杰森：“……？”
　　哪来的导弹发射车？？？
　　10.
　　此刻他们仨形成了完美的互瞪大三角，而我穿着满是鞋印子的西装裤心如止水。
　　感觉再过一会他们就要挠起来了—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个被无辜踹了五六七八脚的倒霉管家：）
　　我扔下这群少爷们去找我叔求助。
　　很无助，和一群猫头鹰打架都没被踹过这么多脚。
　　心态崩了。
　　我叔沉思片刻，最后他试探着问道：“要不……”
　　“你再踹回去？”
　　11.
　　我：“？？？”
　　叔你也疯了吗？
　　等等，我好像懂了。
　　能为韦恩这种抽象得仿佛霸总文学里才能出现的家庭服务数十年，我叔不疯也难。
　　我瞬间就释然地笑了。
　　“您说得对。”
　　我说：“但这和我的一贯服务理念不太相符。”
　　我叔谨慎地看了看我，像是防爆手在认真观察一颗没有倒计时但却有随时爆炸风险的炸弹：“那么你的服务理念是……？”
　　我摆了摆手：“总之这几脚我会还回去的。”
　　12.
　　我把林肯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思考片刻，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有空吗？我们来谈谈有关于你的家族。】
　　13.
　　收到短信的林肯：“……？”
　　哇，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虽然他觉得小潘尼沃斯在他的计划里已经无用，但他还是乐于给这个年轻人一个机会——老潘尼沃斯对他哥哥忠心耿耿，所以留一个潘尼沃斯在身边，有利于让他的韦恩身份更加可靠详实。
　　权衡利弊，最后他还是决定去赴约。
　　然而刚上路，他就发现有一辆银色的克尔维特大摇大摆地追在了他的车后；林肯微微皱眉，他猛打方向盘换了条路，但那辆车依旧紧随其后。
　　演都不演那种。
　　林肯：“……？”
　　下一秒，银色的克尔维特猛地加油，一头怼上了他的车屁股，差点把林肯连人带车拱进路旁的绿化带里。
　　林肯：“？？？”
　　14.
　　有没有人评评理？
　　猫头鹰法庭的利爪杀手被人刺杀了！
　　这时后面那辆车停了下来，有人推开车门下车，边走边解西装扣子、扯散领带。
　　林肯下意识攥紧了档位杆，微微俯身从后视镜里观察来人……
　　他愣住了。
　　居然是小潘尼沃斯。
　　林肯：“？？？”
　　短短几天时间，林肯扣出了人生里80%的问号占比，他试图理解小潘尼沃斯的行为逻辑，但不幸以失败告终。
　　最后林肯决定以静制动，此时小潘尼沃斯已经来到了他的车门外，并屈指敲了敲他的车窗。
　　林肯扬起笑容，落下车窗：“你好——”
　　面无表情的小潘尼沃斯猛地挥拳，“砰”地一声把他打得向后仰去！
　　15.
　　林肯：“？？？”
　　不是，他有病吧？！
　　16.
　　我一拳把林肯从驾驶位打得仰倒过去，这小子长得比韦恩先生块头还大，但也是个蓬松的蛋白粉面包人，一拳就倒。
　　我拽了下车门——没拽开。
　　哦，很有戒备心，还知道锁车门。
　　我直接从车窗口伸手进去，摸到控制台打开车门锁、然后拉开车门。
　　林肯正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狼狈地窝在驾驶位里，他举起双手、做出投降一样的手势，和韦恩先生的确有几分相似的蓝眼睛里写满了哀求。
　　“你要干什么？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我说！”林肯试图支撑起身：“我——”
　　17.
　　但温斯特当胸一脚，又把他踹翻回了仰倒在驾驶位的姿势。
　　林肯：“。”
　　不是，这人有病吧。
　　……他现在根本就不想扣问号了，这是一个描述客观事实的肯定句。
　　林肯抹了把脸，试图情绪稳定地和对方沟通：“我们其实……”
　　但对方一言不发，只是一味地暴揍他，林肯在绝望中甚至想过还手——但他忍住了。
　　在他没有一击必杀、保证能够将温斯特从那窝蝙蝠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解决的机会之前……
　　他还没想完，迎面又挨一大脚。
　　18.
　　林肯：“……”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林肯隐忍地想。
　　等我夺回韦恩、夺回哥谭——
　　19.
　　林肯又被揍了一拳。
　　20.
　　林肯已经快要被打得麻木了，他现在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在酒会那天死去。
　　○的早知道要经受这种折磨，他宁愿当时跟着一起跳楼：）
　　而且这小子下手真的又黑又重，此人必定有多年的街头斗殴经验，完全就是最底层黑邦混混那种没什么道德但又不会惹出大麻烦的油滑打法。
　　你到底是……什么人……
　　历史研究员……这么没素质……吗……
　　恍惚之间，他突然感觉小潘尼沃斯微微探身进来，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
　　然后对方的手从他被打裂开的西装外套领口处伸进去，非常粗暴地在他的胸前胡乱摸索。
　　21.
　　这次林肯是真的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不是，他有病吧！
　　下一秒，摸到他胸前某样东西的小潘尼沃斯动作一顿，然后他指尖用力，猛地把东西从他的身上扯了下来。
　　林肯眼神一凝。
　　小潘尼沃斯的手里，是那枚粘土塑成的心形胸针。
　　对方漠然地瞥了一眼那枚胸针，掌心合拢揣进口袋里。然后小潘尼沃斯再次拎起了他的衣领，把他干脆从车里扯了出来。
　　“马上滚出哥谭。”
　　对方语气轻柔地警告道。
　　“不然我保证你会死得很惨。”


第119章 
　　1.
　　生活索然无味, cos霸总装杯。
　　在霸道总裁们身边耳濡目染这么多年，cos小妙招真是手到擒来，不能说是惟妙惟肖那也是真神降临。
　　只见我略一出手, 就将少爷哥震慑得瞪圆了眼睛。
　　像个猫头鹰。
　　我：“。”
　　我苦笑着揉了揉眉心，唇角冷酷地勾起：“呵, 还真是难缠。”
　　一旁的林肯看起来好像更害怕了。
　　2.
　　林肯：“……”
　　他鼻青脸肿地想, 阿卡姆疯人院的优秀毕业生也有这么广泛的再就业机会吗？
　　难道我哥真是个慈善家？
　　3.
　　总之林肯在挨揍后又经受了一番心理摧残，这才被小潘尼沃斯放过，他憋了一肚子气, 正在考虑该如何从他哥那里找回来, 却莫名其妙接到个电话。
　　电话那边，他的阔佬兄弟语气相当混账，话里话外都是小潘尼沃斯今天其实是受他指使，他会付令人满意的补偿支票，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林肯闭嘴。
　　林肯：“……？”
　　林肯开始思考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这个世界有问题。
　　他试探着问：“那你这样做的目的是？”
　　林肯的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所以布鲁斯·韦恩一直都知道，知道他的兄弟流落在外——
　　“呃。”布鲁斯犹豫着开口。
　　“可能是因为我想竞选市长？”
　　林肯：“？？？”
　　4.
　　布鲁斯沉思，总之从行车记录仪的实时监控来看, 温斯特就这么突发奇想地暴揍了一顿林肯。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别管了，反正布鲁西宝贝做什么荒唐事都有可能！
　　钞能力选手顺手把锅揽到了自己头上；
　　但思虑再三，布鲁斯还是觉得应该和温斯特好好谈谈这个问题。
　　于是他根据监控定位到温斯特的位置, 起身前往走廊。离着老远的距离，布鲁斯竟看见温斯特正一只手捏着一个粉色的小东西、另一只手拿着放大镜扒在玛莎的照片上仔细观察着什么。
　　布鲁斯：“……？”
　　下一秒, 温斯特已经迅速把那颗粉色的小东西塞进了口袋里, 并转过身露出一个非常具有职业素养的笑容。
　　“下午好，布鲁斯老爷。”
　　“有什么吩咐吗？”
　　5.
　　人在紧张中就会变得特别特别的有礼貌。
　　我刚刚拿着从林肯手里抢过来的胸针, 到走廊上与玛莎夫人照片上的那枚做细节对比。
　　经过观察，我发现这玩意儿质地粗劣、粘土表面凹凸不平，感觉像是手工制品。
　　搞不好还真是认亲信物……？
　　我试图通过照片的阴影细节判断两者是否为同一枚胸针，然而照片年代久远，技术有限，不能轻易得出结论——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手一翻、“唰”地把胸针揣进口袋里，假装正在除灰，然而猫的好奇心比我想象得要旺盛多了。
　　韦恩先生眯了眯眼，他死死盯着我插在裤袋里的那只手：“你刚刚拿的是什么？”
　　我若无其事：“没什么。”
　　“拿出来。”但韦恩先生非常执着地命令道。
　　我：“……”
　　我犹豫片刻，把握拳的手心在他面前摊开，老旧的胸针可怜兮兮地躺在我掌心，金属别针歪歪扭扭。
　　然而只见韦恩先生猛地瞪大了眼睛、曈孔颤动！
　　“这是——”
　　他喃喃着开口……
　　6.
　　在这一刻，无数奇怪的剧情走向从我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比如林肯因为丢失信物而永远被韦恩家族拦于门外、一生没有夺回属于自己的财产和股份；
　　再比如这牵扯到一桩陈年旧案，此物其实是案发现场的重要物证；
　　最后是兄弟相残的经典剧本，相信大家已经看过很多，此处不再赘述。
　　反正每一种都有可能会对养尊处优的韦恩大老爷的世界观产生巨大的冲击。
　　所以几乎不必多做纠结，我立刻就做出了选择。
　　“这是我在打扫房间时找到的。”我微笑着说道：“有些眼熟，我想它或许曾经属于玛莎夫人，正在查找线索。”
　　韦恩先生陷入了沉默。他看着那枚胸针，良久后才叹了口气：“是的，你猜对了。”
　　他偏了偏头，目光掉转向墙上挂着的照片，照片里玛莎夫人的笑容端庄而温柔，折叠高领衫领口上的胸针还是色彩最鲜亮动人的模样。
　　“这其实是一家儿童医院给义工活动的志愿者颁发的纪念品，”韦恩先生说：“我母亲也有一个——她经常去看望那些躺在医院里的孩子，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
　　我：“……？”
　　我下意识皱眉：“等等，布鲁斯老爷，您的意思是……”
　　“这颗胸针其实只是志愿活动的纪念品？？？”
　　韦恩先生惊讶地看着我：“是的，这是一个荣誉纪念品，我还以为我母亲的那一枚早就被弄丢了呢。”
　　7.
　　我：“……”
　　我：“………”
　　林肯，哥们差点就被你绕进去了：）零
　　老天爷，真没见过这么能碰瓷的，你去和我那些霸道总裁前雇主……
　　算了，你自己坐一桌，毕竟你是癫中癫。
　　没有豪门少爷的命，得了豪门少爷的病。
　　头一次见到有人用义工活动纪念品认亲——也算是给我的职业生涯添上了一抹动人色彩。
　　剧情走向愈加抽象，从豪门真假少爷到遗落在外的真少爷凭信物认亲，再到现在的假少爷谋篡家产大戏，我的母语是无语。
　　我缓缓、缓缓地翻了个白眼，然后把那颗胸针又从韦恩先生手上夺走。
　　韦恩先生茫然地看着我。
　　“抱歉，韦恩先生。”我歉意地点了点头：“其实这枚胸针并不是我打扫房间时找到的——实际上，这枚胸针的持有者坚定地认为玛莎夫人才是他的亲生母亲。”
　　韦恩先生：“？？？”
　　“不过您不用担心，此人已经被我警告过了。”
　　我微微一笑：“想必他会及时放弃这个荒唐的想法。”
　　8.
　　布鲁斯大受震撼。
　　他一时哽咽失语。
　　“嗯……”布鲁斯慢吞吞地说：“那——”
　　那生活十分艺术了。
　　这时路过的提姆突然狂喜开口：“什么亲生母亲？！”
　　他期待地开口道：“温斯特，你是说你和布鲁斯是同母兄弟吗？”
　　布鲁斯：“？？？”
　　9.
　　我：“？？？”
　　我大惊失色：“我没说啊！我没有说啊！”
　　我服了，这和太子当着陛下的面造反、并顺手把剑塞进大内总管的手里逼他一起造反有什么区别啊啊啊！
　　但提姆显然是上班上疯了，他根本不顾我的死活、立刻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做梦道：“太好了，那这样你就只能过上朝九晚十，没有双休、弹性办公的总裁生活了！”
　　“从此以后我将减少一大部分处理公司事务的工作！”
　　我：“……？”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韦恩先生突然也开始双手合十，认真且急迫地许愿道：“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也不需要到公司旁听一些屁话连篇的会议了……我将有更多时间做自己！”
　　我：“？？？”
　　10.
　　你也疯了？
　　11.
　　正好小浣熊也路过，他手里举着一根热狗肠，兜里还揣着一罐可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
　　我迁怒地瞪他。
　　杰森十分震惊地看着我：“你看我干什么？”
　　“我不认识字我不能继承这份沉重的家业啊！！！”
　　我面无表情地阴暗瞪他：“……”
　　我怀疑他只是想在家无所事事地快乐啃老，虽然杰森理论上是自主创业开餐馆的，但我好像就没见过他正经出门上过班。
　　紧接着卡珊德拉也跟着冒头；
　　我怀疑她偷听很久了。
　　“卡斯小姐——”
　　卡珊德拉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跳着芭蕾蹦蹦跳跳地走了。
　　12.
　　“看我干嘛？”
　　达米安大怒道：“我还未成年！”
　　13.
　　我：“。”
　　震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值钱的总裁职位。
　　好抽象的世界，股权争夺战化身股权躲避战，我怀疑如果我现在高举胸针说我就是韦恩家流落在外的亲生子，全家人都会积极拥护我坐上总裁宝座并立刻用文件和工作把我淹没。
　　从此我将白天过和卢修斯·福克斯先生一样的社畜生活，晚上接替我叔的岗位给韦恩家当牛做马。
　　我：“……”
　　好可怕的设想，令我非常想干脆直接跳槽到隔壁。
　　要不我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统治世界的计划吧：）
　　14.
　　我面无表情盯着显然已经沉浸进美好梦乡的韦恩先生，把拿着胸针的那只手往前递了递：“你还要吗？”
　　韦恩先生疯狂后退，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这玩意儿的抗拒：“它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我：“……”
　　我非常好奇地问：“那么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拿着这枚胸针找到您，声称他是您因重伤而被父母藏在外面的兄弟……您会怎么做呢？”
　　韦恩先生非常惊讶地看着我，似乎对此假设感到不可理解：“我的父母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一定会一起面对，直到不可抗的外力将他从我们身边夺走。”
　　他说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我的父母真的是……很善良的人。”
　　“他们永远是我前行的榜样。”
　　15.
　　我反手就把这枚胸针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有些无聊的设定、有些没有必要的纠葛其实根本不必探寻答案。
　　老师，我们家好像不需要这个。


第120章 
　　1.
　　“林肯·马奇。”
　　一份详细的资料被投放在了大屏幕上, 就是那种平平无奇的成功人士简历，一切都完美得恰到好处。
　　提姆按下翻页器，文档快速划到底部, 点开最下方的几张图片：
　　被利爪掏穿腹腔的林肯、一份被烧焦的遗物；
　　一份完好无损的林肯街景抓拍近照，还有一张利爪所使用飞刀柄上的猫头鹰法庭标志特写。
　　“这种程度的腹部贯穿伤严重程度不言而喻, 但对于林肯来说, 时间仅仅过去几天，他便再次活动自如地出现了。”
　　提姆把手里的遥控器一扔：“医学奇迹。”
　　“傻子都知道有问题。”史蒂芬妮撇撇嘴。
　　“我并没有查询到林肯的就医记录。”芭芭拉接过话题：“但值得一提的是，我骇进了他的私人邮箱, 找到了几份草稿邮件——他似乎在用邮箱当做日记便签。”
　　屏幕内容切换。
　　2.
　　“……我很恐惧, 我似乎被人盯上了，照镜子时我看见了另一个一模一样的我……但我知道那并非错觉！”
　　“……法庭不满意我很久了，他们要替换掉我、在这个位置上安插他们的人……但我绝不会屈从！”
　　“哥谭！哥谭！我愿意用我拥有的一切最后再为这座城市做一点事情……哪怕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
　　文字到这里戛然而止。
　　3.
　　“那么他的意思是，由于他不愿意与猫头鹰法庭同流合污，于是猫头鹰法庭培养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替身准备换掉他。”
　　提姆试图打乱思维，从碎片化的线索里提取出一条清晰的逻辑线：“所以真林肯生死未卜，今天约温斯特见面的其实是假的林肯？”
　　“可是。”
　　杰森突然幽幽地开口。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4.
　　众小鸟纷纷侧目：“。”
　　……好有道理啊。
　　杰森摊了摊手，在达米安发表高见之前继续说道：“虽然大概率可能是陷阱, 但至少也是一条追踪猫头鹰法庭的线索。”
　　“既然知道可能是陷阱，以身犯险并非明智的选择。”
　　“风险和收益并存，懦夫才会退缩！”达米安扭过头，视线投向作战桌的某个角落：“父亲！”
　　“……”
　　在此之前, 布鲁斯一直在皱眉沉思，指间灵活地把玩着一颗黯淡的粉红色胸针——片刻沉默后, 他突然低低一抛, 接住那枚胸针攥在了掌心。
　　然后他开口道：“继续追踪林肯的动向和社交网络，在掌握确切动向之前不允许任何人单独行动。”
　　“这次的敌人比起以往我们所面对的任何敌人都要了解我们, 他们蓄谋已久、准备充分……所以我要你们优先保护自身安全。”
　　5.
　　因为我有预感。
　　布鲁斯冷静地想。
　　幕后操纵者的目标其实是我。
　　6.
　　有句话说得好，生活是一片光鲜亮丽的废墟。
　　……现在生活真的变成一片废墟了。
　　物理版：）
　　我指挥着施工队清理这片废墟时，甚至还在暗自感谢蝙蝠侠。
　　感谢他手下留情，没有把房子的地基和承重墙全部扒掉——这使房屋修缮工程得以大幅度缩减施工周期。零
　　“布鲁斯老爷邀请女伴去体验雨林风情了，”我忙得一个头两个大时我叔过来对我说：“他觉得施工钻机的声音令人厌烦。”
　　我对此表示理解，一边继续琢磨手里的工程图纸。我叔瞥了一眼满纸的CAD图例符号，不由得肃然起敬：“建筑学你竟也略有研究？”
　　我虚弱地摆了摆手：“尚能应对。”
　　天知道我以前都遭受过什么摧残——已经忘了是哪位霸道总裁，由于他十分向往幻想风格的婚礼，因此他要求我在三天之内将一座教堂拆分后分批运到北极再复原重建，以便于他在冰天雪地的教堂里和小白花缔结爱的誓约。
　　“……”
　　我叔怜悯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有这个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7.
　　我快哭了，能躺平谁会上进？
　　……都是他们逼我的！
　　8.
　　韦恩先生放飞自我、头也不回地去热带雨林当猴子了，他甚至还给我发了自己的度假视频——天蓝水青，茂密的雨林植被还有热情桑巴。
　　看得在工地吃灰的我拳头都攥紧了。
　　蝙蝠侠正在我旁边端着个移动终端办公，他戴着战术手套的指尖在屏幕上不耐烦地点点点，上班的怨气快要掀翻屋顶。
　　我看他一眼，瞬间就平衡了。
　　两个倒霉的打工人沉默不语，站在一起各忙各的。
　　然而我站了一会儿后却猛然抬起头：“……”
　　等等。
　　所以我为什么在工地加班？
　　我“唰”地扭头看向一旁的蝙蝠侠，由于正文禁止写生，所以我只能这样描述我的表情：
　　[握拳][黑眼圈][抻着脖子][狂暴比格].jpg
　　一旁的蝙蝠侠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点距离，但他仍然拒绝离开我的视线。
　　“您为什么还在这里？”
　　我问：“这里没有适合您的工作。”
　　蝙蝠侠略一沉思：“根据测算数据可得，有我在现场监工，工人的工作效率会提高20%。”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水泥师傅更加奋力地搅拌水泥，胳膊都快抡冒烟了。
　　9.
　　我：“……”
　　蝙蝠侠，好用。（拇指）
　　10.
　　其实也没有。
　　只是因为今早这批工人的运输车来到庄园之前做了几次可疑停靠，布鲁斯怀疑有利爪混入其中。
　　沉吟片刻，他凑近了一点距离，低声问道：“有个问题请教。”
　　11.
　　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我立刻严肃对待：“请说。”
　　“如果……”
　　他话音一顿。
　　“算了，没什么。”最后蝙蝠侠说道。
　　我：“？？？”
　　我反手揪住他，差点就要不礼貌地摇晃：“快——说——”
　　说话不许只说一半啊啊啊！
　　但蝙蝠侠不为所动，他的视线冰冷地落在我的手上，不赞同地眯了眯眼、示意我最好放手。
　　：）。
　　你看呗，你看有用吗？
　　你又不是霸总，总之我是不会因为你的病情而让让你的！
　　“您到底想说什么？”我催促道：“请尽管问。”
　　“你……你什么时候回去执行历史研究所的保密任务？”
　　12.
　　我一时语塞，还有点哭笑不得。
　　我把手揣进裤袋里——那枚传送器一直被我随身携带，它看起来就像一把车钥匙的大小，椭圆形，上下两个按钮。
　　按“↑”，矫正传送门开启；
　　按“↓”，矫正传送门关闭。
　　听起来似乎可以由此开启多元宇宙之旅再写百万字，但其实只能定向传送到特定的目标宇宙。
　　我想了想：“上面暂时还没下发通知，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蝙蝠侠先生？”
　　“没什么。”蝙蝠侠头也不抬地捏合屏幕，看起来非常忙碌：“我只是需要做一个计划。”
　　懂了，J人。
　　我了然地打量蝙蝠侠，非常符合刻板印象。
　　“那您是E人还是I人呢？”我礼貌地不受控制追问道。
　　蝙蝠侠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震惊地看着我：“o_0？”
　　他抿了抿嘴角，没吭声。
　　13.
　　原来是腼腆I人啊！
　　（阳光开朗地笑出声）.jpg
　　14.
　　温斯特在说什么？
　　布鲁斯困惑地想。
　　下一秒，温斯特瞬间开朗，就连工作带来的阴暗黑眼圈仿佛都被净化了。
　　布鲁斯：“……？”
　　他到底在开朗什么？零
　　下一秒，温斯特把手里的图纸卷起来，溜溜达达地走开了；
　　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又折返回来。
　　“我尽量和上司申请一下，等到老宅修复好再离开。”
　　温斯特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之后你们一切都好。”
　　说完他背着手离开，背影写满了阳光和安详。
　　15.
　　布鲁斯翘了翘嘴角。
　　16.
　　其实这几天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关于工作、关于老登，关于错位的任务世界。
　　虽然我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老登绝对不会害我——毕竟我的绩效和他的工作政绩直线挂钩，每年快穿局的年终总结大会，我们分部里他坐首位我坐次序位那种。
　　但此登非但言辞闪烁、回避问题，还抽调了我的处罚通知单不让我看。
　　思来想去，我没有立刻戳他询问更多信息，我打算直接传去那个传说中太阳西升东落的世界看看，至少先接收到角色详情、然后再和我略显狂躁的叔进行一下亲情交流。
　　……网络可不是加载不出来嘛，在系统判定里我一直处于未落地状态，基础信息当然无法接收啊！
　　不过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我决定先把老宅翻修搞好——总不能在我走的这一段时间里大家都住废墟里吧？
　　17.
　　你别问我叔会不会处理。
　　那么大岁数了你让他站工地吃灰？
　　这不太合适吧：D
　　18.
　　接下来大概一周的时间里，我一门心思都扑在处理老宅装修的冗杂事项上，我叔则承担了其他一部分的家庭工作。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我似乎都没太见到过少爷小姐们在家里出现，偶尔有几次遇到，他们都急匆匆的，脸色也不算太好看。
　　就连小浣熊也不怎么在厨房里乱扒冰箱了——当我打开冰箱时，竟发现前两天塞进去的凉糕还摆在原处！
　　红头罩中间来过一次，他沉默不语，拿着一块干巴巴的吐司片往嘴巴里塞，然后就消失在了书房方向。
　　不对！
　　直觉告诉我有什么大的变故要发生了，于是我悄悄问我叔发生了什么，他犹豫了很久，看起来非常挣扎，最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19.
　　“蝙蝠侠失踪了。”
　　我叔揉了揉眉心：“不要问，温斯特。”
　　“不要问。”


第121章 
　　1.
　　懂的懂的, 不该问的别问。
　　毕竟这个家的情况十分之复杂——豪门恩怨本来就破事一箩筐，还和一群蒙面义警搅在了一起。
　　理解，都能理解。
　　这年头谁没点毛茸茸的小秘密？说实话, 蝙蝠侠只是安分地住在地下室，没光个腚和韦恩先生伤风败俗地玩你追我逃就已经非常尊重我了。
　　我当然也应该对他的夜间事业回报以同样的尊重！
　　所以我将闭紧嘴巴——必要的话, 我还可以帮忙捂住别人的嘴。
　　我立刻向我满脸担忧的叔保证：“请放心叔叔, 我知道分寸。”
　　2.
　　阿福：“……”
　　他真的知道了吗？
　　……总感觉哥谭有一天会被创得七零八落。
　　3.
　　关于蝙蝠侠出了意外这件事，我深感遗憾。
　　不过出于尊重，我没打算对义警们的夜间工作指手画脚, 我对我的职业定位非常明确。
　　我就是个普通的管家。
　　……好吧, 偶尔也会兼任司机保镖厨师男仆园丁清洁工。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韦恩先生的对话框，他前两天才给我发了一个被敲裂的椰子和一个哭哭表情，看起来还不知道蝙蝠侠失踪了的消息。
　　蝙蝠侠，很有担当。
　　你是这个！（大拇指）
　　4.
　　我一边指挥施工队继续作业，一边有条不紊地安排其他家庭工作；
　　在此期间倒是我叔一反常态地走过来又走过去，看起来非常焦虑。
　　我一边优雅地用毛掸拂去会客厅挂画上的浮尘，一边随口安慰道：“放轻松，叔叔。”
　　“相信蝙蝠侠会没事的, 上帝保佑好人。”
　　我叔停住脚步，欲言又止。
　　他非常深沉地凝视着我：“你完全不担心吗？”
　　“当然。”我说：“但我更相信蝙蝠侠——他可是蝙蝠侠。”
　　作为哥谭市限定至尊礼赞称号，其含金量无需置疑！
　　我叔的表情更复杂了：“……”
　　过了大概有半分钟，他突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但我只把他看做我的孩子。”
　　5.
　　我：“？？？”
　　叔你孩子是不是太多了？
　　有我和我表姐和韦恩先生还不够吗, 怎么又挤进来个蝙蝠侠？
　　这下好了，两个心房两个心室都住满了。
　　你还说蝙蝠侠绝对不姓潘尼沃斯！（恼）
　　但考虑到蝙蝠侠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而韦恩先生能平安无事听起来像个奇迹, 我试图用贫瘠的语言安慰我叔：零
　　“往好处想，幸好失踪的是蝙蝠侠, 而不是韦恩先生。”
　　6.
　　不知道为什么，我叔听了之后看起来更悲观了。
　　我：“……”
　　7.
　　我捂住嘴，缓缓逃离了现场。
　　8.
　　我带着从洗衣房里取出来的织物从侧楼的佣人专用通道快速下楼，正好遇见一个湿淋淋的搅局者，她的紫色披风拖在地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水痕。
　　听见脚步声，搅局者才恍然抬头——她看了看我，又下意识看了看背后的脚印和泥痕，举起手：“温斯特……”
　　“别在意那个了。”
　　我把刚刚烘干好的厚毛巾递给她：“先擦擦头发。”
　　但搅局者攥着毛巾，手指却搭在兜帽上半掀不掀，看起来有点犹豫。
　　我立刻了然，从容地转过身去。
　　“不耽误您的时间了，去做应该做的事吧，这里我稍后会处理。”
　　我绕着扶手又下了两层台阶，突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年轻的女声——我回过头，看见搅局者摘掉了自己的帽兜，露出一头和史蒂芬妮很像的半长金发。
　　“今晚吃牛肉烩饭可以吗？”
　　搅局者问。
　　“天气太冷了，我想吃点热乎的。”
　　“当然可以。”我愣了一下，然后冲她露出一个微笑：“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吩咐我，很乐意为你们效劳。”
　　9.
　　……孩子好见外。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以前我看他们蹭饭蹭得挺熟练的啊。
　　我一边沉思一边拖着那个小推车走远了。
　　10.
　　今晚我在餐桌边收获了一群小孩，有韦恩家的也有蝙蝠家的。
　　大概是因为双方家长都不在，所有人用餐时都迅速而礼貌。大家看起来最近过得都不太好，氛围严肃而疲惫，好久未曾现身的提姆看起来累得快要晕过去了，黑眼圈史无前例地浓重。
　　纠结片刻，我从橱柜里摸出了安神剂，打算再次施展强制关机秘籍，但一只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
　　提姆轻轻推开了那支安神剂。
　　“今天不行。”提姆摇了摇头：“我有很重要的工作还没完成……”
　　“时间很宝贵，每错过一分一秒，我都会后悔一辈子。”
　　我和他对视，却惊觉他好像长高了一点，他的蓝眼睛里写满了执拗和强硬。
　　“……”我叹了口气，把安神剂塞回了柜子里。
　　“那边有浓缩咖啡液。”我转过身。
　　“请自便，我什么都没看见。”
　　11.
　　这么下去不行。
　　我半夜在阳台透气，顺便发呆。
　　时间又过去两天，就算是蝙蝠侠失踪这么久也十分危险——这已经脱离了可以调侃的范畴。
　　我坐下又站起来，原地踱步。
　　好吧，准确的形容应该叫“坐立难安”。
　　虽然有过承诺不插手也不多过问，但是……
　　但是我就喜欢半夜逛逛街！
　　这不算过分吧：D
　　我一跃而起，冲去停车位把横炮薅起来，横炮闪了闪车灯示意他在听。
　　“你不是总抱怨上次不让你出场吗？”我敲了敲他的车盖：“来活了，兄弟！”
　　一阵金属摩擦的钝响，横炮原地变形，他非常潇洒地一屁股坐在了旁边刚砌好的花坛上——
　　“轰”的一声巨响，花坛原地塌了。
　　我攥紧了拳头；
　　横炮心虚地挪动屁股、蹲在了地上。
　　“什么活儿？”横炮试图用话多掩盖他的心虚：“神神秘秘。”
　　“找人。”我说：“一起吗？”
　　横炮撇嘴：“找人，我有三不找——”
　　“找蝙蝠侠。”
　　12.
　　横炮瞬间变形。
　　“干了，兄弟！”
　　13.
　　……我服了。
　　蝙蝠侠一统哥谭千秋万代，硅基生命来了都得感染蝙蝠魅魔病毒：）
　　14.
　　我俩鬼鬼祟祟地摸出了庄园，一路疾驰冲到了大街上。
　　一路风平浪静，偶尔还能看见阴影里刷新出熟悉的蝙蝠系义警，他们正忙碌于自己的夜间事业。
　　我和横炮闲聊：“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蝙蝠侠。”
　　横炮沉思片刻：“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有纯粹理想的人，这值得尊敬。”
　　话题突然升华了！
　　我跟着附和：“你能欣赏他，说明你也是一个拥有崇高理想的……车。”
　　横炮瞬间赞同：“你也很有品味！”
　　我俩还在商业互吹，突然间横炮大叫一声：“看！蝙蝠侠！”
　　我：“……？”
　　蝙蝠侠是这么好找的吗！
　　然后我一抬头，竟看到不远处的一栋建筑的滴水兽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微微垂头俯视整座城市，头顶有两个猫耳尖尖、黑色披风猎猎张扬。
　　我：“？？？”
　　真的找到了！
　　15.
　　这不是很好找吗？
　　所以你们为什么找了这么久！
　　下一秒，那个孤独的身影似乎也看见了这辆克尔维特，他动了动，然后从滴水兽上背身一仰而下！
　　我：“……？”
　　这个蝙蝠侠怎么怪怪的。
　　几秒钟后，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敲了敲我的车窗，有人自来熟地拉开车门、把自己摔了进来。
　　然后这只蝙蝠侠一头杵在了面前的驾驶台上，仿佛上班上死了一样。
　　我：“？？？”
　　接下来，这只蝙蝠侠开始左右滚动。
　　我：“……”
　　16.
　　看懂了，原来你是哥谭白月光的替身。
　　“你是——夜翼？”
　　夜翼·蝙蝠侠无力地伸手比划了一个拇指，示意我猜对了。
　　……穷举法第一个就猜对了，不愧是我！
　　17.
　　“有些困难。”
　　穿着蝙蝠衣的夜翼用几乎一模一样的喉癌音说道：“蝙蝠侠失踪的消息本来是个秘密，但，现在整个哥谭都快知道了。”
　　“我们不得不在这上面耗费更多的人力和时间……”
　　他这个描述令我无法理解，我小心翼翼地问：“比如？”
　　这个官方正版替身蝙蝠侠只是凄凉地笑了笑，他没有正面做出回答；
　　然后只见他毅然决然地推开车门、走入了哥谭的黑夜。
　　“你会知道的。”
　　蝙蝠侠离开了。
　　18.
　　我和横炮的控制台面面相觑。
　　不管了，先逛街吧。
　　我俩漫无目的地巡逻，随着主干道乱开，突然间横炮大叫一声：“哇！蝙蝠侠！”
　　我满头雾水。
　　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正准备把胳膊从车窗里伸出去打个招呼，然而只见蝙蝠侠从天而降——
　　我：“？？？”
　　哥们，你的滑膜这么健康吗？！
　　健壮的蝙蝠侠2号扒开了我的窗，他礼貌地跟我握手，然后小声说：“你好，我是来代班的。”
　　我：“……”
　　19.
　　虽然我想不通为什么，但他们这样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可能义警们有自己的安排吧。
　　我客气地和蝙蝠侠2号告别，继续启程。
　　不过很快我就明白他们这么做的原因了，因为没过几分钟，我就遇到了蝙蝠侠3号——
　　这位更是重量级，身材劲爆，穿黑色皮质超短裤、配一条很有朋克品味的腿环；
　　此外她还非常潦草地围着一件蝙蝠披风，两个猫耳头盔上一边系着红丝带、另一边系着蓝丝带。
　　是的，她。
　　……这他○是个性转版蝙蝠侠！
　　我：“？？？”
　　横炮：“？？？”
　　然后这位肩上扛着个棒球棍的女版蝙蝠侠一脚蹬上了因大受震撼而停在了原地的横炮前车盖。
　　只见她扯了扯涂着红毯色唇膏的唇，露出一个狞笑：“乖乖小甜心，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呢？”
　　“再调皮蝙蝠叔叔要来吃你了～”
　　20.
　　我：“……”
　　横炮：“……”
　　我俩的沉默声震耳欲聋。
　　21.
　　理解了，全都理解了。
　　哥谭丢了一个蝙蝠侠，所以哥谭就会出现一群蝙蝠侠。
　　我实在没忍住：“扣1收留白月光回国心碎替身再就业，先到先得。”
　　22.
　　横炮：“？？？”
　　横炮：“啥？”


第122章 
　　1.
　　哥谭只有疑似正常的哥谭人和扭曲的蝙蝠厨。
　　户外渔猎店老板这么告诫我时, 我居然还不以为然。
　　被哥谭毒打后我终于决定面对现实。
　　（已老实）.jpg
　　在小丑女版蝙蝠侠后，短短三条街，我又遇见了橡胶人·蝙蝠侠, 不认识·蝙蝠侠和山羊胡子·蝙蝠侠，迅速创下了全哥谭蝙蝠人奖杯收集新高记录。
　　在他们一声一声“I'm Batman”的呐喊中, 我和横炮的表情也逐渐从麻木到释然再到安详。零
　　“哥谭快被蝙蝠侠占领了, ”横炮抱怨道：“要不然我们随便抓一个回去继承蝙蝠披风算了。”
　　“不行，韦恩先生在乎。”
　　我果断拒绝。
　　2.
　　日子怎么能和谁过都一样呢？
　　你说是吧，韦大恩：P
　　3.
　　我俩逛了一圈, 实在是没有收获, 遗憾败退。
　　正好逛到了贝壳街附近，顺便回了趟221B。闲来无事，我还按照从回收站里扒拉出来的冷凝枪图纸搓了个嵌装模块。
　　就是个头有点大，加装效果非常像农药喷洒老农。
　　……我宁可等蝙蝠冷冻弹延迟几分钟生效，也不要被笨重装备打扰耍帅！
　　但蹲在车库里的横炮对此兴趣满满：“看着挺好玩啊。”
　　他维持半裂变状态伸出半条胳膊，冷凝嵌装模块顺滑嵌装，一阵“喀喀”的金属翻转摩擦声后，横炮的臂载炮口扩大了一圈。
　　他对着车库门“轰”地开了一炮！
　　我：“……”
　　哥！车库门轰坏了谁花钱修啊？
　　但该说不说, 这一炮的确非常有威慑力，范围大、急冻效果显著，整块车库卷闸门都被冻成了一块铁板，锡铁色的金属表面凝结着一层白花花的厚霜。
　　“至少效果不错。”横炮心虚地说：“别计较那么多。”
　　我：“……”
　　我表情麻木：“效果差距简直就像冰箱和冷库。”
　　“因为这是赛博坦科技, 小子。”横炮得意地哼笑。
　　4.
　　我阴森森地扭过头：“如果我把你卖给CIA……”
　　横炮夸张地举起双手：“噢，那可真是——”
　　“咣。”
　　他刚举到一半的手锤到了头顶的天花板一拳。
　　……我俩同时僵住。
　　等了大概三五分钟, 没有任何动静, 我俩几乎同时开口：
　　“都怪你！”
　　“我讨厌狭小的民用车库！”
　　我痛心疾首：“横炮同志，你禁不住资本主义的考验啊！”
　　横炮正欲反驳, 突然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在外面喊：“潘尼沃斯先生——你还——好吗？”
　　似乎是华生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被冻得严严实实的车库门，绝望地开口：“我很好！”
　　华生隔着卷闸门继续喊：“那你出来！”
　　我拉开克尔维特的车门坐进去，大喊：“那你让开！”
　　5.
　　华生依言让开，随着一道撞击的巨响声，银灰色的跑车顶着被揉成一团的车库门飞冲了出来！
　　华生下意识挡住头后退大叫：“啊啊啊！”
　　“别担心，我会尽快找人修好它的。”
　　他的邻居温斯特·潘尼沃斯虚弱的声音响起，像一只被拎住脖子的鹅：“这只是个意外。”
　　“刺啦”。
　　被冻得发脆的金属门砸了下来。
　　华生：“……？”
　　6.
　　SOS，我的邻居好像疯了。（白旗）
　　7.
　　我受邀来到222B做客。
　　好吧其实是我主动要求的，因为我想听听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对于蝙蝠侠遍地开花的现状有何高见。
　　只见此尼斯湖水怪裹着一件黑色的睡袍，卷卷的黑头发乱糟糟地翘在头顶，他把自己抱得很紧、眼光发直，像是在发呆。
　　“实话实说，你不是第一个来委托这个案子的人。”华生耐心将水怪的肢体语言翻译成人类用语通用版本：“第一个来访的是谜语人，第二个是红罗宾。”
　　“你是第三个。”
　　我无言以对。
　　正主出没出事果然粉丝是第一个知道的，谁说扭曲的关注不算一种偏执的爱呢。
　　我服了，你们阿卡姆人。
　　（指指点点）.jpg
　　“歇洛克给了他一个最有可能的地点，但结果不尽人意。”华生耸了耸肩：“那里什么都没有。”
　　话音刚落，躺在摇摇椅上发呆的福尔摩斯猛地直起身来！
　　接下来他一个翻身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语速飞快：“我的推理不可能有错，好吧，潘尼沃斯，你是最接近蝙蝠侠生活的几个人之一，我需要你回忆——”
　　“等等。”我一个矮肩卸力，反手抓住这个神经质的coser：“我要纠正你一点，我并不接近蝙蝠侠的生活……”
　　福尔摩斯愣住了，他把我扭了个角度，对光观察我的瞳孔。
　　我俩大眼瞪小眼，他似乎患有异色虹膜症，那双眼睛颜色非常奇妙通透——过了几秒钟，他猛地抽身而起、双手合十指尖抵住自己的额头。
　　“噢，”福尔摩斯怜悯地叹气：“他真的不知道。”
　　“快看，这里有一只笨拙的康沃尔郡小精灵。”
　　8.
　　我和华生面面相觑。
　　华生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冲我挤挤眼睛。
　　“他就这样。”华生说：“至少他没说你是只巨怪。”
　　话音未落，福尔摩斯突然折返回来，他用如同机关枪乱扫般的语气对我说道：“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以便你能够快速跟上我的节奏。”
　　“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福尔摩斯伸出一根手指竖在我面前，以强调事情的重要性：“一遍。”
　　“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9.
　　我和华生同时愣住，几秒钟后，华生飞速看向我，语气遗憾而震惊：“……噢。”
　　我甚至还在脑子里思考了几秒钟。
　　韦恩先生＝蝙蝠侠。
　　我：“……？”
　　我的无语大于震惊，我实在没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我哽住了。
　　你知道吧，我觉得这是天方夜谭。因为从逻辑上来讲，这就是一件绝对、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这句话的冲击不异于有人对我说刘○东其实是孙悟空。
　　这是在否定我的工作经验和人生观……就像我无法想象霸道总裁和小白花其实是同一个人精神分裂在搞水仙，我的一切认知就是建立在这样一种基础上。
　　布鲁斯·韦恩是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就是蝙蝠侠。
　　……恐怖猫耳男绝对不可以被猫塑！
　　我冷静地点了点头：“继续。”
　　福尔摩斯发出了抓狂的声音：“呃呃呃——”
　　然后他猛地转身指向我，对华生大声控诉：“他根本不信！”
　　10.
　　华生看看潘尼沃斯，又看看好友歇洛克。
　　他心说我听着也不信啊！
　　马斯克是蜘蛛侠什么的，感觉像是你滥用药品嗑大了。
　　但他永远对好友抱以信任。
　　“好吧，”华生咳嗽了两声，他正襟危坐、端庄地对潘尼沃斯说：“布鲁斯·韦恩就是——”
　　“噗。”
　　他疯狂咳嗽起来。
　　11.
　　我：“……”
　　歇洛克：“……”
　　歇洛克丧着一张脸，他看了看华生，又看了看我。
　　“白人男性35-40岁去掉战术靴底厚度和调整身高填充物净身高在186-191cm之间时间自由资金充足拥有一条不引人注目的军工供给产业链和家族式的众多助手熟悉哥谭的街道构成且掌握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施工暗道和地图。”
　　“有这样规模和能力渗透城市的企业，噢，庞然巨物。”
　　“在哥谭可以让你联想到什么？Fine，韦恩。”
　　“当然我并不是完全依靠这些就将一个城市幽灵的帽子扣在了你的亲亲雇主头上，”歇洛克阴阳怪气地捏着嗓子耸了耸肩。
　　“我和蝙蝠侠有过短暂的几次沟通，他非常谨慎，改变了一些微小的个人习惯，但我在他的披风样本上发现了一种碱性水渍，水渍半干未干时在地上沾到了一些粉尘和泥土、还有部分石灰物质——而这种水源和土壤只会出现在布伦特伍德学院到韦恩庄园之间的土垄路上，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知道他去过哪里。”
　　我和华生表情同时麻木。
　　“除此之外我和韦恩在酒会上打过照面，他手部的薄茧不符合极限运动摩擦救生绳的位置，更像是常年使用武器造成的；再加上走路的步态、警惕的习惯——噢还有他常年压嗓子造成的声带损伤、长期戴面具使他不得不用大量的遮瑕膏遮盖面颈部的淤伤，包括他跟陌生人见面时下意识的视线落点……”
　　一长串连珠炮似的发言后他终于停了一口气。
　　“所以在一次追踪杀手鳄的过程中，我们在城市排水系统中……”
　　“啊？”华生大叫：“你们什么时候去钻了下水道？！”
　　“别一惊一乍华生，”福尔摩斯说：“就是那次你临时飞回英国和玛丽约会时候的事情。”
　　“总之，就是那次我验证了我的观点，当然不可避免地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
　　“他默认了。”
　　12.
　　给我说沉默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忍不住地要往这个方向思考。
　　有一些巧合、还有一些不能解释的差异点在我的脑海里激烈互搏，我试图刨除一切干扰因素进行相对理智的分析。
　　……分析失败。
　　他说的都对，所以呢？
　　所以全哥谭就布鲁斯·韦恩一个人附合这个条件吗？
　　保守估计布鲁西宝贝一年有一半的时间都因极限运动躺在床上，而蝙蝠侠呢？
　　他007上班全年无休，堪称哥谭劳模。
　　我站了起来。
　　现在韦恩正和蝙蝠侠在我脑子里激烈肉搏——并非一些会被打马赛克的东西，只是健康正经的拳击较量。
　　但是让布鲁斯·韦恩打赢蝙蝠侠。
　　嗯……反正。
　　我扶着手边那只放着红茶杯子的可怜小茶几站稳，华生试图扶我，但被我不动声色地闪开了。
　　我端起红茶一饮而尽，试图缓解喉咙的干涩。
　　13.
　　“谢谢你有趣的故事。”我点了点头，“非常风趣幽默。”
　　说完我转身离开222B，木地板声“嗵嗵嗵”。横炮就停在外面，车灯闪烁，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时，身后221B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了。
　　福尔摩斯一只手攥着门把手，一只手撑着门框。
　　恰在此刻，一点凉意落在我眼皮上，我下意识并拢两指伸手一碰，指尖一点水汽。
　　下雨了。
　　雷暴转眼而至，一声雷鸣撕裂了哥谭的天空。那些哥特式建筑的尖顶和彩色花窗阴沉地压在头顶、在碎屑般的云层里浮沉挣扎。
　　狂风、雨雾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奔涌疾驰，向我席卷而来。
　　“如果你想找到他，不妨去青柳小屋的废址找找线索。”福尔摩斯说：“我给了红罗宾这个地址，那里却人去楼空——但我的判断不会错，那里一定有什么东西。”
　　“或许不是熟人到访，不值得那里的东西现身。”
　　福尔摩斯说完眯着眼看了看头顶。
　　“天气可真不好。”
　　他关上了门。
　　14.
　　雨幕倾盆而落。


第123章 
　　1.
　　青柳小屋在三十年前是一家儿童福利医院, 因投资人韦恩夫妇遇难导致资金链断裂，这才不幸废弃。
　　而我之所以记得这个地址，是因为林肯·马奇就出身于此。
　　我：“……”
　　关键线索竟和某人的人生关键地点高度重合那么谁是恶毒反派已经昭然若揭：）
　　由于从贝壳街到青柳小屋遗址要穿过一座跨海大桥和两个区, 横炮给出的预计抵达时间大约在二十分钟左右，我干脆让他自动驾驶, 手虚虚搭在方向盘上发呆。
　　我开始复盘刚刚听到的惊天大屁。
　　呃, 怎么说呢。
　　我觉得222B这俩ooc的coser还在发力。
　　2.
　　我当然发现了韦恩先生的一些异常之处，我又不是傻子，他手上薄茧的位置我一握手就能摸出异常——可是那又怎样呢？
　　作为一个拥有能够掌控一座城市资金力量的豪门阔佬, 且他本人又嗜好极限运动, 有一点点的防身技能很正常。
　　真的很正常。
　　虽然我好像真没怎么见过他在健身房里热情挥洒汗水。
　　但是你就说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韦恩先生其实和大部分霸道总裁一样是先天健身圣体，他躺着就能长出腹肌！
　　……好吧你可能会觉得我就是不想承认，可能会觉得我的反驳非常无力。
　　但我依旧认为布鲁斯·韦恩＝蝙蝠侠是个悖论等式，我只要简单解释你就会理解它的异常之处。
　　一只猫，一只拥有自己舒适松软、阳光很好的猫窝的猫，每天有人给它梳毛打理，精心修剪指甲、它只需要伸着懒腰咪咪喵喵两声就会得到美味的罐头和冻干的猫；
　　它白天的生活就是悠闲地晒太阳和大发慈悲地对铲屎官撒娇, 然而它会在每天晚上偷偷去垃圾站翻垃圾捡剩饭吃、并义务帮小区捉老鼠。
　　并且老鼠比它还大，是他妈的一群变异老鼠。
　　我：“……”
　　不是，你们听这像话吗？？？
　　这何止绝世好猫，简直是慈父圣猫！
　　耶稣来了都得高喊两句哈利路猫：）
　　3.
　　只能说, 究竟是谁在做梦真是一目了然。
　　我服了，怎么会有人说出这种荒唐的虎狼之词,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信的——拜托, 盼点好的吧，蝙蝠侠这种脏活累活究竟是谁在干啊？
　　我尊敬蝙蝠侠, 但是如果是我家孩子跟我说他以后要报蝙蝠侠专业，我包打断他的腿。
　　（攥拳）.jpg
　　4.
　　雨特别大，大得就像我在盘山公路上飙车去追离家出走的总裁夫人那天。
　　横炮憋了半天才开口：“你知道韦恩庄园地下有一座高度科技化的溶洞对吧。”
　　“蝙蝠洞。”我接话道：“韦恩先生给蝙蝠侠建的。”
　　“也有可能是他给他自己建的。”横炮说：“造价太高了，他可真是个慈善家。”
　　“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我回答道：“所以蝠布是真的。”
　　“我被说服了！”
　　横炮立刻表示赞同。
　　又过了几秒钟，横炮突然说：“细思极恐，布鲁斯·韦恩从来没有否认过他就是蝙蝠侠，难道……”
　　5.
　　“何止没否认呢。”
　　我幽幽地说：“他还天天承认呢——我看他恨不得跳到桌子上宣布他其实就是蝙蝠侠。”
　　横炮：“……”
　　横炮：“好假。”
　　我：“……”
　　我抱头大叫：“你看你也觉得吧！正常人都觉得吧！！！”
　　6.
　　我俩对着沉默了一会儿，一个外星人和一个快穿局员工纷纷哑口无言。
　　这件事已经无法用经验和逻辑去思考，不能细想，越想头越大。
　　首先我从情感上不赞同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其次我从行动上也不赞同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听起来我像是在装睡是不是？
　　……哥，不装睡没办法啊，如果布鲁斯·韦恩真是蝙蝠侠，那我的生活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如我的工作时间将被彻底改写，比如……
　　比如白天当韦恩先生的管家晚上当蝙蝠侠的助手这件事就要成真了。（悲）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拿一份工资上两份班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做的——我连去蝙蝠洞收拾韦恩和蝙蝠侠的大战现场都婉拒了，怎么可能主动去和哥谭市五花八门的变异老鼠大战三百回合。
　　放过我吧，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管家而已。
　　（闭眼） jpg
　　7.
　　“所以你觉得韦恩是蝙蝠侠吗？”
　　横炮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可能。”我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我已经洞悉了假冒伪劣coser的谎言，不信现在我就可以证明这一点。”
　　我摸出手机，打开韦恩先生的对话框：“布鲁斯老爷，你是蝙蝠侠吗？”
　　过了两分钟，新消息弹了出来。
　　“你真会开玩笑，亲爱的。”
　　附图是正眉飞色舞地搂着两个辣妹名模在游艇上开party的韦恩先生的自拍照。
　　我立刻收起手机，语气更加坚定：“总之韦恩先生绝对不会是蝙蝠侠的！”
　　“除非我亲自扒掉蝙蝠侠的面具！”
　　……但那是不可能的，我死都不会这样做的，我宁愿把猫塞进盒子里并亲自改名薛定谔。
　　反正今天就算是达克赛德来了告诉我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我也只会勇敢地叫同事给我寄二向箔和星际战舰。
　　我宁愿完成单杀达克赛德的任务。
　　8.
　　呜呜呜如果杀不掉达克赛德就让达克赛德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呜呜呜。
　　9.
　　我和横炮冒雨赶到青柳小屋的遗址。
　　这座凋敝的大楼静默地矗立在雨夜里，处处都弥漫着衰败的气息。灰尘被雨水冲刷得黏在了地上，对着横炮点亮的镁白色照明灯看，凌乱的脚印显得触目惊心。
　　在那之中，一道血印吸引了我的注意，它应该已经干涸很久了，但暴雨带来的潮气使它重新变得湿润，这说明它是最近才出现在这里的。
　　前面逐渐进入到尚未完全坍塌的低矮楼体里去了，横炮无法前进。我抄起枪、点亮战术手电筒继续前进。
　　我顺着那道拖擦形成的血印一直向前，从消防通道一直到地下的太平间楼层。
　　我：“……”
　　怎么有点像恐怖片开头呢？
　　我“喀”地一声拉开枪栓，金属撞击的脆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我已做好准备以真理直视一切恐惧。
　　这时，旁边的一个小门发出了长长的“笃笃”响声，我二话不说抬手先对着门锁开了一枪。
　　里面的声音消失了。
　　“三个数之内，推开门。”我一只手举枪瞄准声源处，一只手从挂带上抽出战术匕首防在身侧。
　　“三，二——”
　　门被缓缓地推开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门后，林肯·马奇无力地委顿在地，他高举着双手示意自己无害。
　　冷白的灯光下，他的脸色青白、诡异得可怕，那双蓝眼睛浓郁阴沉。
　　林肯艰难地笑了一下。
　　“是你，温斯特。”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然后他立刻收回一只手捂住腹腔——我注意到他只潦草地裹着一件黑色的披风，露出的上半身近乎赤裸，只有胸腹部缠绕着一圈渗着血的绷带。
　　“你是来找蝙蝠侠的吗？”
　　他扯了扯嘴角，声音很轻：“蝙蝠侠他……”
　　林肯剧烈地咳嗽起来。
　　但我只是用枪指着他，一步都没有靠近。
　　“把你披着的东西脱下来，丢给我。”我垂下枪口，直指他眉心：“不许做多余的动作。”
　　林肯苦笑着把身上的黑披风拽下来，手颤抖着抓成一团扔向我的方向，我用鞋尖拨了拨这团黑色的布料。
　　一言未发。
　　10.
　　“我才是真正的林肯·马奇，”林肯虚弱地说：“那天我们见面分别后，我被一只猫头鹰袭击，它们没有杀死我，反而把我关了起来。”
　　“然后有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取代了我，他了解我，就像我的影子……”
　　“为什么取代你，说重点。”我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抒情性叙事。
　　“因为我制作了一份举报信，里面有哥谭市大部分高级官员违法犯罪的证据……”
　　“证据在哪？”
　　我再次打断他。
　　“在蝙蝠侠……”
　　“蝙蝠侠在哪？”
　　林肯愣住了。
　　“我不知道，”他疯狂地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被一群利爪——”
　　11.
　　“砰。”
　　我扣动了扳机。
　　林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倒下去，眉心一个血洞。
　　“早该杀了你的。”我转了转刀，把匕首塞回挂带：“你的伤虽然不在手臂，但是你的伤口根本无法支持你做出这么大幅度的举动。”
　　所以他真的不是霸道总裁吗？
　　这招无中生替身用得真的很熟练啊！
　　完了，蝙蝠真遭了猫头鹰了。
　　我皱了皱眉，提着枪折身往外走——下一秒一道破风声从背后袭来，我下意识后仰、侧身就地一滚！
　　只见死而复生的林肯站了起来，他的瞳孔微微散大，从惨白的脖颈上延伸出黑色的脉络；额头的血洞完全弥合，肌肉绷紧、活动自如。
　　12.
　　我：“……”
　　不装了，摊牌了是吗？
　　“你不适合与蝙蝠侠共事。”林肯微笑着说，然后站起身来。他单手扶着脖颈扭了扭，骨节嘎嘣嘎嘣响。
　　“别再找蝙蝠侠了，他死了。”最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但你们会得到一个新的蝙蝠侠。”
　　“我本来想给你这个机会，但你错过了它。”
　　话音刚落，林肯原地暴起、赤手空拳向我砸来！
　　13.
　　我不得不后退两步，拔枪迎战。
　　但在和林肯对殴的过程中，我想通了很多疑点。
　　我甚至开始思考我真的走错任务世界了吗……这人癫得和霸总们的症状其实非常一致啊！
　　中途林肯给了我一拳，我还了林肯一刀；
　　林肯又给了我一拳，我抄起病床铁架把他打翻在地，迎面砰砰四枪。
　　子弹被他再生修复的肌肉挤出体外，林肯面目狰狞地看着我，伸手要来抓我的腿，然而他很快愣住了。
　　因为弹夹里最后三发是急冻弹。
　　……Sorry啊Sir，知道最近猫头鹰比较多，有备无患了：D
　　林肯一个用力掀翻我，掉头不管不顾地冲进了黑暗里！
　　14.
　　“你还有三分钟半的时间。”
　　我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腕表，紧追而上：“猜猜猫头鹰棒棒冰好不好吃？”
　　林肯一声不吭，他在黑暗中急奔，目标明确。
　　模糊中，我看到他似乎回了一下头，露出一个血气森森的笑容——
　　然后他消失了。
　　我：“……？”
　　我大惊失色，快跑两步，下一秒我脚下倏然一空，幸好我反应奇快，靠臂力一把扒住了旁边的地面。
　　“哐啷哐啷”。网格铁盖乱滚。
　　这是一个排水井口。
　　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中恰好靠联想回忆起了福尔摩斯的话：
　　【所以在一次追踪杀手鳄的过程中，我们在城市排水系统中……】
　　我毫不犹豫地一松手、拧身抓住排水井口的钢筋把手向下滑去！
　　15.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我钻过下水道啊啊啊啊！！！
　　16.
　　这下面别有洞天。
　　哥谭是个海港城市，这意味着它气候潮湿、全年降雨量可观，因此韦恩家有相当一部分市政投资用在了修缮排水水利工程上。
　　这钱花得果然很值，疏水道、排污口井然有序、四通八达。由于今夜雨大，湍急激昂的蓄水排放声在铁壁浇筑的管道里轰鸣如同雷击，每一次排水时的声响都仿佛要将我远远推出这片地下王国。
　　林肯比我要熟悉这里，我已经无法捕捉他的身影。
　　由于头顶到地面的垂直距离有三米，我蹦不上去，于是我估摸着方向随便找了一条边岸前进，希望能从其他出口离开。
　　然后我发现这条通道似乎因年久失修而出现了破损，前方不远处的水泥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破洞，这使疏水分流出现了问题。
　　前方已无法通行，我只好换了最近的一条路淌水而过。
　　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灯光越来越暗，但还能勉强视物。就在我正怀疑此路不通时，我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团东西。
　　扭曲破烂的、像婴儿一样佝偻蜷缩着、裹着一块破烂黑布的东西。
　　好像是个人。
　　我站在原地深呼吸，单手把完全湿透了的散乱额发往后拢去；眼镜早就在打斗中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幸好我不近视。
　　我很响亮、很刻意地拉动已经打空弹夹的枪，然后将刚刚摸出的刀遮在湿透的西装下藏好，轻步缓缓上前——
　　那个人一动不动，也几乎没有呼吸起伏，对外界的一切声响与光线变化都仿若无知无觉。
　　我走近他的身边，他不动、我不动，我们就这样僵持了整整两分钟。
　　最后是我先用枪口拨开了那块裹缠的黑色布料，他就藏在那沾满血、土，还有泥沙、脏兮兮水渍的碎裂披风下，黑色的紧身衣划痕累累，皮肉上的伤痕翻卷泛白。
　　我的枪口僵在了半空，然后我毫不迟疑地把枪一扔、推着他的肩膀将他翻了过来。
　　17.
　　这是蝙蝠侠。
　　浑身是伤、冰冷、胸腔起伏微弱的蝙蝠侠。
　　他的蝙蝠头套虽然还带得好好的，但面甲部分已经碎了，露出一只紧闭的眼睛、和一小半线条优越的鼻梁，他胡子邋遢、嘴唇也干裂起皮，白得像死人一样。
　　但他睁开眼，那双蓝眼睛依旧温柔。他无言地看着我，在冷硬狰狞的残破蝙蝠面甲下，是因视线失焦而甚至称得上哀伤的澄澈目光。
　　他还是看着我；
　　也可能是在凝视一片虚无。
　　18.
　　我的手在颤抖。
　　我下意识用虎口卡捏住他的面甲，自欺欺人地挡住了那处破损。
　　有那么几秒钟，我的思绪一片空白，但很快意识回笼。
　　深吸一口气，我用颤抖的手摘下了那张遮盖黑暗骑士面孔的蝙蝠面甲。
　　“……”
　　19.
　　“轰”地一声，一切声音都离我远去。
　　我好像什么都听不到了。


第124章 
　　1.
　　我带着他在下水道里穿行。
　　由于今夜暴雨, 地下通道水位上涨很多，排水系统将汇聚的雨水疏通往哥谭湾，空气潮湿闷热。
　　好像要开始重新认识哥谭了。
　　我苦中作乐地想。
　　这时我听见蝙蝠侠的呼吸好像加重了一点, 他的呼吸声像破旧风箱一样滞涩，吓得我立刻停在原地不动、小心观察他的状态。
　　原来他不顾一切地奋力扭动, 只是要把自己的脸埋进已经破破烂烂的披风里——三秒钟之后, 他顺利得逞。
　　他消停了。
　　我：“……”
　　2.
　　我服了，你多沉多大个心里没数吗？
　　人家是小猫打滚，哥们你是地龙翻身啊！
　　3.
　　就算这个姿势可能会让你在神志不清时比较有安全感, 那我也不会再溺爱你了。
　　因为你是恐怖的异装猫耳男：）
　　4.
　　好崩溃, 我在公主抱一个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二百零八的壮汉。
　　我不干净了呜呜呜。
　　5.
　　总之我就这样端着一个人从下水道口爬了出来，幸好华夏人一生酷爱分辨东南西北，即便地下没有路标也真让我摸到了正确的方向。
　　我把我的西装外套披在蝙蝠侠身上、试图替他保温，但是雨太大了，几乎刚一走进雨幕里，我们就被淋湿了。
　　“唰”的一阵雨水飞溅声，横炮及时赶到，车门自动弹开, 我把蝙蝠侠塞了进去。
　　“你从哪捡的——噢。”
　　横炮的调侃声戛然而止。
　　又过了几秒钟他小心地问：“这哥们还活着吗？”
　　“如果你能打开空调、并且立刻一路飙车回去，应该不会死。”
　　我从另一侧车门把自己也摔进去，一动不动地发呆。
　　空调系统开始运转，暖风吹起来, 车窗上浮起一层朦胧的雾气，仿佛将一切和这冰冷的雨夜静谧地隔绝了。
　　“但是你看起来要死了。”
　　横炮点评。
　　我生无可恋地看着窗外, 暗黄色的灯光被水雾模糊成一片闪烁的光斑——我突然抽疯般爽朗大笑起来。
　　“我收回前面的话。”横炮欲言又止。
　　“你好像要精神失常了。”
　　6.
　　哈哈哈, 那能怎么办呢。
　　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笑死。
　　哈哈哈哈！
　　那迪克就是夜翼，杰森就是他妈的红头罩；而我们德雷克总裁就更厉害了, 他既当义警又当总裁还能抽空上学还要和商业联姻对象培养感情顺便还操心一支青少年兴趣社团队伍！
　　噢，罗宾。
　　你猜罗宾是谁呢？我好像没有丝毫头绪啊达米安。
　　不如去问问史蒂芬妮和卡珊德拉吧，是吗搅局者和遗孤？
　　我：“……”
　　我又发出了开朗的大笑声。
　　太好了，真想直接吊死在韦恩宅门口：）
　　7.
　　横炮心惊胆战。
　　“你还好吗？”
　　“I'm fine thank you.”
　　我甚至还能比划个“OK”手势，为自己健康的精神状态做个肯定。
　　我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那滩猫饼——噢真对不起，不许猫塑恐怖猫耳男。
　　我冷酷地收回视线，然后非常暴躁地把空调吹风口都扳向他，我伸手想摸摸他有没有回温。
　　但他把自己缩得更紧了。
　　我面无表情地把他从他那个埋埋汰汰的破披风里挖出来，但却遭到了十分惨烈的抵抗，这时有人在高速行驶状态下的车外敲了敲我的车窗。
　　2号蝙蝠侠一边贴地低空飞行一边用口型问：“需要帮忙吗？”
　　8.
　　我一脚刹车；
　　我盯着他露在蝙蝠侠面具外面的那个帅气下巴，略一思考。
　　然后我摇下车窗：“克拉克·肯特？”
　　2号蝙蝠侠：“……”
　　2号蝙蝠侠明智地跳过这个话题，然后他的视线投向副驾驶：“全身多处骨折骨裂、软组织挫伤，肺衰竭、肝功能——”
　　“别念了。”
　　我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暂停：“你把他带走吧。”
　　再念我要心梗了：）
　　2号蝙蝠侠看了看我：“我会把他带回去用氪星治疗仓……”
　　我从口袋里摸出两支药剂原液塞给他：“心率稳定后给他喂这个，服用间隔3分钟。”
　　2号很郑重地收下了，然后他拉开车门、把蝙蝠侠从副驾驶位轻轻抱出来——
　　像是有一层看不到的磁场扭转了引力方向，雨水避着他们滑落，然后2号蝙蝠侠微微仰起头，目视天空。
　　他们原地消失了。
　　空爆声淹没在雨里，横炮自己关上车门。
　　9.
　　雨声是最适合思考的白噪音。
　　换个思路，很多疑问都迎刃而解。
　　水流如注，冲洗着挡风玻璃，我的心情几乎没有起伏，静静地看着仪表盘发呆。
　　横炮在无聊地整理音乐文件夹，断断续续的歌声片段式传来，和我乱糟糟的思绪搅在一起。
　　我抱头尖叫。
　　横炮吓了一跳：“刚刚你从雨里走过来时简直像复仇男神般拉风。”
　　我看向后视镜，我的目光黯淡无神，湿发半干、脸色白得吓人，整个人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死意。
　　“拉风？”我大笑三声：“直接原地把我埋了吧。”
　　“你不懂。”横炮笑嘻嘻地说：“复仇是一种感觉。”
　　“复仇马上就是一种行动了，兄弟。”
　　我放下手刹、调转车头，一脚油门往韦恩大桥的方向狂飙而去。
　　雨越下越大，哥谭是这样的。
　　我突然想起某一个宁静的下午，阳光特别好，我把切好的水果放在桌子上。史蒂芬妮和提姆在走廊里追逐打闹；泰戈尔挂在栏杆上饿虎咆哮。
　　刚睡醒的韦恩先生裹着睡袍躺在摇椅上发呆，我走过去问他——
　　10.
　　……突然想起了我都对着韦恩们说过什么屁话。零
　　（一阵碎掉的炫酷音效）.mp4
　　哈哈哈哈要不还是去买点白油漆出道当小丑吧哈哈哈哥谭真的很需要我啊！！！
　　11.
　　想死。
　　12.
　　我要辞职。
　　总之我一定会尽快跳槽的。
　　13.
　　不知道说点什么，但我觉得以目前的情况看该死的另有其人。
　　……不管了，反正都要跳槽了。
　　我觉得还是先把对手公司炸了比较好。
　　横炮冲过跨海大桥、直奔韦恩庄园，检测装置感应到横炮的通行信息自动开放，他一个甩尾停在韦恩宅门口。
　　我沿着台阶向上走，表情平静，刚到门外门就被推开了——阿尔弗雷德叔叔看着我，手上托着一个放着厚毛巾的托盘。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然后他侧身让出了通道，并将毛巾递给我。
　　“擦一擦吧，”叔叔说：“你湿透了。”
　　“谢谢您，叔叔。”我微笑着用浴巾擦了擦头发：“天气真冷，很久没有下这么大的雨了。”
　　“是啊。”叔关上门：“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我俩就这样一前一后沉默地走了一会儿，最后我动了动僵硬的脖子，把被打湿的毛巾抓在手里。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我微微颔首：“叔叔，晚安。”
　　叔叔看起来很想说点什么，但他最终也没有开口。
　　“晚安。”他轻声说：“好梦。”
　　14.
　　我转头回到房间。
　　好个屁的梦。
　　吾好梦中杀人：）
　　我快速冲澡，猛灌一杯热水，然后我简要地收拾了一下重要的东西。
　　……好像只有我的工作笔记。
　　我最后环视这个房间——它并不算大，装修也很简单，然而它依旧是我整个职业生涯里最喜欢的房间。
　　但我不会再回来了。
　　干完今晚，我就立刻跳槽去隔壁，尝尝我们小托马斯·韦恩又是一坨什么味道癫哥总裁。
　　我把工作笔记和矫正传送器塞进口袋里，然后把眼镜放在了洗手台的架子上——其实我根本不需要它。
　　我选择戴上它就只是因为眼镜会让我看起来更像一个合格而称职的管家。
　　做完这一切我转身离开，轻轻关上房间门。
　　15.
　　“温斯特还好吗？”
　　杰森和史蒂芬妮在餐厅里一边等待一边小声说话。
　　“他刚刚把提米的监听器电源拔了。”史蒂芬妮担忧地说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我们还在超人的孤独堡垒，”迪克低声说：“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看住他，等布鲁斯醒来他会亲自去和温斯特解释，一定、一定要让温斯特待在庄园里。”
　　杰森猛地站起身来。
　　沉思三秒钟后，他冲向橱柜、伸手往最深处的收纳盒摸去。
　　“没关系，我知道温斯特把安神剂放在哪里。”杰森说：“只要先让他睡着——”
　　下一秒，他听见史蒂芬妮猛咳三声。
　　温斯特正面无表情地从餐厅外的那条走廊经过，他看起来和平时很不一样，脸上没什么表情，额前碎发向后拢去；一身黑色西装，连衬衫都是黑色的。
　　他步速很快，看起来像是要去给什么人送葬。
　　杰森立刻撑着吧台翻了过去，这时候他来不及假装老实的小浣熊了，他一个闪身拦在温斯特面前，急道：“温斯特——”
　　然而温斯特只是看着他，面色沉沉，倏然露出一个熟悉的笑容：“杰森少爷。”
　　“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几秒，随后纷争一触即发。
　　16.
　　虽然杰森的战斗技巧很娴熟，然而他的错误是低估了对手。
　　他太想阻止我了，所以动作十分受制辖。我一管肌肉松弛剂扎下去，他当场白给；史蒂芬妮尚在犹豫，见此不得不一个飞踢加入试图掀翻我，然而被我绷拳用臂骨稳稳接下。
　　她看起来有点无助。
　　有点想揉揉她的头发，看看和小金毛是不是一个手感。
　　但我很冷酷地忍住了。
　　史蒂芬妮吸取了杰森的教训，我俩砸了半个餐厅，最后我成功把她撂倒，送上第二支肌肉松弛剂。
　　我把他俩轻飘飘地拎到沙发上放好。
　　“睡个好觉。”
　　我轻声叹气。
　　我径直来到书房。
　　书房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我闭目思考了一会儿，走到那台老爷钟前敲敲打打，最后我掀开最上方的隔板，把手伸进去扳动里面的指针。
　　暗门打开了。
　　17.
　　电梯直线下行，溶洞里很凉爽，毛绒绒的小东西们呼啦啦在潮湿的洞顶飞来飞去。
　　……哇，原来蝙蝠洞里真的住着蝙蝠！
　　电梯停在了升降台的最下层，整个蝙蝠洞的景象尽收眼底，各种款式的蝙蝠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台子上，蝙蝠飞机则被停放在更高的起落架上；
　　蝙蝠洞里弥漫着工作的气息，指示灯稳定而规律地闪烁着，巨幅电脑屏幕也仍然亮着，显然刚刚有人使用过它。
　　现在屏幕上正播放着蝙蝠吃豆豆的像素风待机动画。
　　而略小一点的工作电脑屏幕前窝着一个人，我甚至能听见他暴躁地敲打键盘的噼里啪啦声音。
　　似乎是因为听见了升降梯停靠的提示音，提姆暂时停下手里的工作。他一边活动自己因长期伏案而僵硬的颈椎、一边端起咖啡蹬着转椅半扭过身来：“你们——”
　　提姆僵硬地和我对视：“噗！！！”
　　紧接着提姆狼狈地大叫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18.
　　你看我就说吧——
　　把暗门藏在老爷钟或者书柜后面真的很老套啊！！！
　　（乐）
　　19.
　　我心情很好地冲他无辜地笑了笑，然后自然而然地走到他的工作电脑旁边，不容反驳地劫持了他的鼠标。
　　提姆完全呆住了。
　　“呃，”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我：“你……”
　　我微微俯下身、单手撑着桌面继续操作，右键唤出了蝙蝠电脑的后台检索栏。
　　然后我垂眼瞥向呈半仰头状窝在转椅里的提姆：“劳驾，猫头鹰法庭的相关信息放在了哪个文件夹里？”
　　“T硬盘，编号是开头缩写081——”他下意识回答：“等等！”
　　“谢谢。”
　　我打开确认了一下，然后顺手复制一份发送、拔掉了刚刚插在接口坞上的U盘。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工作。”我转身走向升降梯，
　　“请继续吧。”
　　20.
　　提姆：“……？”
　　他直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但提姆下意识站起身后却只是停在了原地、并没有去追。
　　犹豫片刻，提姆扬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然而温斯特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提问。
　　“不要问。”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似乎轻笑了一声。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第125章 
　　1.
　　我从蝙蝠洞里带走了达米安的刀。
　　这是一把武士刀, 虽然并非我偏好的制式，但一时间好像也很难找到更趁手的了。
　　遂顺便摸走。
　　走到门口时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还未修缮好的韦恩宅——我把图纸放在屋里显眼的位置了，以便叔能接手我的工作顺利完成施工。
　　我笑容满面地向这个家微微颔首告别。
　　唉, 真希望他们记住的是很帅的我，而不是满嘴怪话的我。
　　2.
　　呜呜呜要不你们还是把我忘了吧。
　　我不要成为传说中很怪的蝙蝠叔叔啊, 我不要啊！！！
　　（流泪倒下）.jpg
　　3.
　　出门, 横炮在雨里等我。
　　我坐进驾驶位然后把刀扔在一边，横炮热情地看热闹：“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冲出来一个人顶着雨拍车门大喊＇你不要走＇之类的？”
　　我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人之将走，非常乐观, 我懒洋洋地说：“因为都被我撂倒了。”
　　横炮“喔”了一声。
　　“回221B, 取点东西。”
　　说完我打开了工作笔记，在快穿局工作大群里冒泡：“谁有急冻类道具帮忙代购一下？”
　　4.
　　横炮拐了个弯，自动往221B驶去。
　　5.
　　群里消息狂蹦，今天在线的同事好像很多。
　　【哟，W！】
　　【急冻道具？去问问末日囤货分部的？他们的物资冷冻器效果不错。】
　　【我们科研所远洋捕捞有个急冻喷雾，10s嘎嘣脆，要不？】
　　【W你终于上线了！义父！呜呜呜求代购锁血挂和免睡眠咖啡！】
　　我长按消息，引用回复：“暂时不在任务世界, 没开系统商城，晚点联系。”
　　【好的好的，爱您！】
　　然后我切出群聊，找到在线的末日囤货文学分部同事：“在吗在吗！物资冷冻器+++”
　　同事回复道：“看到群里消息了, 不算急冻，有5s延时。”
　　“需要吗？”
　　我略一思考, 5秒也行, 反正都比5分钟速率要高：“111，来十件。”
　　“什么款式？挂钩粘贴还是摆台？”
　　我又一思考：“12号霰弹和9mm鲁格手枪弹。”
　　同事：“……”
　　同事：“？？？”
　　他深受震撼：“哥, 霸总文学？”
　　我仰天大笑：“DC文学。”
　　“6.”
　　同事敬佩地发了一连串大拇指表情：“那真是太酷了。”
　　7.
　　哈哈哈，说完更想死了：）
　　真想把整个哥谭犁平，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干过什么怪事了——但是不行！
　　哥谭没了老韦家也没了！
　　“呃啊啊啊——”
　　我抱头尖叫、并发出了变异的嘶鸣声。
　　我要离开这个悲惨世界……我真的会离开！！！
　　这时横炮突然一个急刹车，差点把还在沉浸式怪叫的我卡进方向盘里。
　　“到了，哥们。”横炮欲言又止。
　　“你，唉。”
　　8.
　　回到221B，我插上U盘自动读取信息，转头开始收拾东西。
　　整个三层都是储物仓库，子弹和枪械成箱堆在地上，还有战术C4、榴弹发射器等等居家必备好物，我挑拣了一些好用的，装在户外防水袋里打算待会儿带走。
　　收拾妥当，我点了支烟坐下，打开猫头鹰法庭的相关文件查看，但越看越烦燥。
　　哥谭市还是太有想象力了——粗略估算，其炸裂程度约等于3个厉总或者5个顾总。
　　我服了，扫黑除恶的风什么时候吹到哥谭？
　　这政绩都够老登直接升职去总署了。
　　反正顺疯快递还在路上，我干脆拿打印机把附录的涉事哥谭政要贵族名单打了一份出来。
　　最后我拎着包出门，顺手还从玄关的伞筒里抽了把雨伞。
　　我离开221B。
　　横炮闪了闪前车灯，光束穿透朦胧的雨雾，世界一片惨白。我翻开文件夹，第一个名字是一位政府官员。
　　他是猫头鹰法庭在市政厅的爪牙之一，同时犯下贪污受贿、洗钱，猥亵幼女和窃卖国家机密等多项罪名。
　　我念出了他的家庭地址。
　　9.
　　今晚雨很大，这样的天气不必外出奔波，威廉开了一瓶酒，舒舒服服地坐在壁炉旁看球赛。
　　这时，他突然听见了沉缓的敲门声。
　　威廉掀开窗帘看了看外面，楼下停着一辆亮着车灯的火焰红色跑车，在暴雨里尤为显眼。
　　他满头雾水地下楼，拉开门——来访者撑着一柄黑色的雨伞，伞面倾斜、遮住了他的相貌，只能看到他一身黑西装，袖口也是黑色的，撑伞的手指骨上没有任何饰品。
　　威廉困惑地开口：“你……”
　　伞面抬起了一点，露出一张陌生的青年面孔，对方冲他微笑了一下。
　　“威廉·H·法尼本，市政厅秘书长？”
　　威廉点了点头：“是我，你……”
　　下一秒对方抽出枪，轻描淡写地对着他的两条腿“砰砰”两枪；威廉惨叫着跌倒在雨里，泪涕横流。
　　他的膝盖骨好像碎了。
　　“明天去自首，好吗？”
　　对方声音含笑：“下一枪你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说完陌生人转身走入雨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10.
　　今夜我一连拜访了六位朋友，他们都非常大方地表示愿意支持我的工作。
　　最后一位身份比较特殊，这位出身哥谭老牌氏族的富豪居然是猫头鹰法庭的资助人。我对此非常感兴趣，顺便向他了解了一些猫头鹰法庭的相关信息。
　　于是他热心为我做出解答，包括那些利爪的工作原理和储存方式都被一五一十地吐露，他甚至还想宣扬一下猫头鹰法庭的政治理念。
　　但我抬手制止他，然后从桌上的纸巾盒里连抽几张纸巾，擦了擦手上的血。
　　“抱歉，我不是法官。”
　　我抱歉地说道：“我不倾听罪犯的自辩。”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很轻很细，还是个孩子。穿着裙子的女孩怀里抱着兔子玩偶从阴影里走出来，她的脸上扣着一张戴着笑脸的枭面面具。
　　我心头一跳。
　　“生活在这样的城市里，你无路可逃。”她平静地仰起头看我：“上一个想要把石头推上山顶的西西弗斯是蝙蝠侠……你知道蝙蝠侠的下场吗？”
　　“我们把他关进纯白迷宫消磨他的意志，逼迫他喝下琥珀金成为我们的利爪；”
　　“可是他拒绝屈服。”
　　“于是我让他们撕掉他的斗士披风、折断他的——”
　　我抬手一枪崩烂了枭面笑脸。
　　她的富豪老爸吓傻了，精神失常一样怪叫起来，我只好捂住他的嘴、抵着脑门连开三枪。
　　11.
　　“子不教，父之过。”
　　我擦掉枪口的沸血。
　　“上帝对你们这些渣滓还是太仁慈了。”
　　12.
　　我从这位富豪朋友的通讯记录里拿到了一个新地址，收获颇丰。
　　顺疯快递也送到了，乌鸦同事落在横炮车顶，把一个包裹盒子丢在车盖上，它的小豆眼盯着我，幸灾乐祸：“写报告写死你。”
　　我一怒之下作势要抓它擦手，乌鸦哥连忙鬼叫着飞走了。
　　……一想到后续我要写多少份死亡报告就好绝望。
　　（拳打脚踢）.jpg
　　“还去拜访新朋友吗？”
　　横炮跃跃欲试。
　　为了低调潜行，他刚刚给自己更换了全新涂装——但恕我直言一点也不低调，他快要燃起来了。
　　“不了，蝙蝠们会解决后续的。”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次检查装备弹药是否充足，用中文说道：“毕竟把工作塞进老板嘴里多是一件美事。”
　　“什么意思？”
　　横炮还不能很好地理解其他语言。
　　“意思是我现在要去清账，时间很紧。”我看了一眼腕表：“可能会有点暴力。”
　　“这很哥谭。”
　　横炮赞同地总结道。
　　13.
　　总之因社死而逃离全世界以前，我高低也要拖几个垫背的。
　　（面目狰狞）.jpg
　　14.
　　我们直接前往刚刚获取到的新地址，这是一座小型庄园，已经有些年头了，看起来比韦恩宅还古旧。
　　本想带着横炮一起钻下水道——我猜水泥墙上的那个破洞就是蝙蝠侠搞出来的，如此逆推一定能找到那群猫头鹰的老巢。
　　但现在我改变了主意。
　　不必多说冠冕堂皇的正义之词，我今天来只为报私仇——偷偷摸摸叫什么复仇？
　　全哥谭的人才们都应该一同见证这一温馨时刻！
　　“说得好，帮你敲门！”
　　话音刚落，横炮腾空变形、就地一滚站起身大步向前，一炮轰开了紧闭的庄园大门！
　　我顺手陪了颗烟雾弹。
　　15.
　　尘烟弥漫。
　　雨声滂沱中，我端着M26在烟雾的掩盖下突入，然而正厅竟空无一人。
　　楼梯扶手上停着一只短耳鸮，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喉咙里发出短促的呼噜声，顶高不太宽裕，横炮需要微微猫一点腰。
　　他反手把猫头鹰炸飞，小心地调转枪口四下警戒；
　　我快步上前、用枪口轻轻顶开了会客厅的门。
　　宾客云集。
　　这是一场盛大的宴会，衣香鬓影、灯火通明。宴会长桌两侧坐满了男女老少，每个人都穿着精致华美的礼服、脸上戴着枭面面具。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冰冷而衰败的气息，我对空鸣枪，然而他们仍旧微微垂着头、一动不动。
　　他们都死了。
　　“来晚了一步。”横炮不无遗憾：“看起来他们闹内讧了。”
　　“但也不一定。”我拉动枪侧扳机，猛地转身开火：“因为这里还有人在守株待兔！”
　　16.
　　“嘭”地一声巨响，破甲弹把一只从天而降的猫头鹰轰得横飞出去，刹那间房间的阴影里睁开了数双眼睛，利爪们将我围拢，笑声尖利：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不知死活，不知死活！”
　　给我听乐了。
　　我一捏弹夹卡扣，把弹夹里的黄铜实弹倒了一半出来，子弹叮叮当当掉在地上，有一枚恰好滚到了一只利爪的脚边；
　　它弯下腰，两根指头捏起子弹、仔细端详。
　　趁此时间，我从枪带上取下冷冻弹，重新和黄铜实弹一颗一颗交替填入弹夹，紧接着我单手握住达米安的武士刀、一个旋身踢掉了刀鞘。
　　利爪摩擦利斧，火花迸溅。
　　17.
　　“准备好了吗？”
　　横炮潇洒拧转炮口。
　　我的回答是直接开枪。


第126章 
　　1.
　　或许会有人好奇, 我为什么要在热武器横行的时代带上冷兵器。
　　我只能说，如果真理是生活，那么武士刀是远方。
　　好用！（拇指）
　　虽然利爪们占据主场优势, 但末日囤货分部同事友情提供的冷冻科技可比蝙蝠出品的急冻弹好用多了。
　　没有任何顾虑，我保持着良好的击杀节奏, 先开一枪、再补一枪, 横炮再帮忙补一炮。
　　但对于部分十分顽固、拒不接受真理教化的敌人来说，我还有特殊处理方案。
　　2.
　　刀尖挑落一泼血。
　　我把利爪的头塞进墙上的装饰提灯里，反手又挂回墙上。
　　剩余的两只利爪发出了凄厉的鸮叫, 左轮暴射, 巨大的后坐力将它们也带得向后退去——但我已经从猫头鹰法庭的成员口中得知了它们的制造过程。
　　剥离神秘的利爪皮囊，它们就只是会思考的行尸走肉而已，一想到他们要把韦恩先生变成这种东西，我真是血压飙升。
　　……噢对不起，是“把蝙蝠侠”。
　　说错了。
　　3.
　　是的，还在记仇。
　　呜呜呜。
　　4.
　　解决过这一批利爪，宴会厅被砸得破破烂烂。
　　灰土曝尘，燃烧的丝绸桌布化为漆黑灰烬, 我掀开他们的面具，看见沿着嘴角流下的黏腻鲜血。
　　没有体表外伤，是中毒。
　　看起来他们上一秒还在享受庆功宴会，下一秒就集体暴毙, 真想知道是哪位好心人在食物里加入了美味圣水，把他们通通送去见耶稣。
　　省我好多子弹啊！
　　（感叹）.jpg
　　横炮用枪管把墙上的那颗利爪头颅摆正。
　　“嚯。”他惊叹道：“那个——家养小精灵？”
　　我：“……”
　　拜托请少在互联网冲浪吧, 老师你有点太潮了！
　　5.
　　“很高兴和你并肩作战。”
　　我拍了拍横炮的腿——感觉自己突然理解了达米安的心情。
　　高的地方确实是够不到。
　　“不过我马上就要走了, 你呢？”
　　横炮“喔”了一声。
　　“我在等领袖的消息。”他说：“你去哪？我们可以一起。”
　　“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顿了顿：“你可以理解为另一个世界。”
　　横炮：“……”
　　横炮看起来无语极了：“你得癌症了？还是重伤快要死了？”
　　我：“啥？”
　　我：“……等会儿？”
　　6.
　　回去就断掉横炮的WiFi, 我服了，车车不许看车祸失忆苦情剧：）
　　7.
　　我再三解释我真的是要去另一个世界，但横炮看起来根本不信。
　　突然间，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和声音在我眼前重复回放：
　　“我就是蝙蝠侠”；
　　“我真的是蝙蝠侠”；
　　“他就是蝙蝠侠。”
　　我眼前一黑，双手捂住耳朵惨烈地大叫起来：“呃呃呃——”
　　横炮无助地往后退了一步：“……”
　　8.
　　人，你又怎么了。
　　你看起来好像疯了。
　　9.
　　没疯，精神状态良好。
　　我只是在忏悔、我只是在检讨。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猫，对不起，下次一定对你好一点，晚上再叫你起床。
　　去他妈的公司，你想做自己就大胆做自己。
　　本来就气急败坏，想到此处更加生气。
　　10.
　　猫头鹰法庭，我跟你们爆了！！！
　　11.
　　打打打。
　　疯狂打打打。
　　崩出的子弹壳叮叮咣咣，枪管过热就干脆换把新的，利爪用的大口径左轮也不是不能凑合着用。
　　网络文学净网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这些利爪的黑头套在我眼里自动替换成了沈顾厉寒谢等等诸位癫哥总裁的帅脸。
　　我俩眼一闭就是干，沉浸式打击感值得拥有。
　　我愿给出五星好评：P
　　12.
　　我们一路杀到花园，终于结束了第二场战斗。
　　既然已经拉开了安全距离，我回头估算了一下风向，然后从背后摘下背了一路的榴弹发射器、半蹲下开始校准射击高度。
　　“希望他们有给这栋老东西买保险。”
　　我怅然扣下扳机，榴弹呼啸着发射——几秒钟后火光冲天、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小楼坍塌，无数栖居在房檐阴影里的猫头鹰鸮鸣不止、冲进了滂沱雨夜。
　　后院立着的那块猫头鹰法庭钱币雕塑被横炮一炮干碎，雨水泼落他的金属躯干上，热气蒸腾。
　　横炮走来走去，浑身的零件次序震鸣合拢：“看来猫头鹰到处判别人死刑的日子要结束了。”
　　“还没结束呢。”
　　我把空空的发射器扔在地上，转身继续向前：“记得吗，他们用一座纯白的迷宫当做刑场和培育温床。”
　　“就在地下？”横炮若有所思。
　　“就在地下。”
　　我回忆了一下刚刚得到的消息：“利爪是一种消耗品武器，等待法庭高层会以特定方式唤醒他们。”
　　“这不就是蟑螂窝吗？”我幽幽地说：“来都来了，不永绝后患吗？”
　　虽然大家总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其实只要不留一线，日后根本就不必相见。
　　你说是吗？
　　林肯·马奇：）
　　13.
　　虽然暂时没有更多证据，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有股幕后黑手味儿。
　　总之也十分该死。
　　我愿将其归功于一种工作直觉。
　　反正不会忘了你的，少爷哥。
　　等着，优质服务，使命必达。
　　14.
　　“太有道理了。”
　　横炮点评。
　　“干他。”
　　15.
　　我和横炮热心帮助庄园主人除草，顺便把地犁了一遍，成功找到熟悉的下水道入口。
　　我：“……”
　　看来今天这个下水道是非钻不可了。
　　幸好横炮可以维持爆裂形态，以一个超级压缩的诡异姿势跟着一起挤了进来，刚一落地我俩就看懂了。
　　好大一个猫头鹰雕像。
　　地下空间被分为两截，一半是铜铁的疏水穹隆、一半是纯白色的高墙——非常非常高，目测有十五米以上。
　　在逼仄的地下空间里，这种大面积的色块会形成强烈的挤压感和视觉空洞，极易带来恐慌乃至生理性不适。
　　头顶突然有影子匆匆闪过，诡谲的笑声传来……就仿佛有人正以高位视角窥视笼中、戏弄玩物。
　　16.
　　气笑了。
　　纯白色的迷宫一望无际，更深处模糊成一片未知的漆黑，地上标识着一个猩红色的箭头。
　　我抬手摸了摸墙壁，质地坚硬细腻、略带粉感；
　　幸好顶高足够，横炮能够活动自如，我拍了拍他，指向面前洁白无瑕的大理石。
　　“横炮，轰它。”
　　17.
　　不好意思啊，走投无路者才在迷宫里按照设计者的思路绕来绕去。
　　但在射程之内，我规划的路线就是真理——轰穿以后我想怎么走就怎么走。
　　以上。
　　18.
　　我俩一路碾压。
　　途中偶遇触目惊心的拖行血迹、指印，还有凌乱的打斗痕迹。
　　我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很快转过头。
　　头顶有利爪和带着枭面面具的法庭高层成员交替闪过，被我一枪一个点落，他们的尸体跌坠下来，发出嗵嗵的闷响声。
　　“你看。”我摊手：“其实就这么简单。”
　　“好人就得被人拿枪指着吗？”
　　横炮眨了眨眼——硅基生物眨眼很有意思，更类似于瞳孔闭合。
　　“但你现在才是拿枪那个。”
　　19.
　　“因为我不是好人。”
　　我又击毙一只暗中窥视的利爪。
　　20.
　　我们来到宽敞的中庭。
　　这里也有一座猫头鹰雕塑，但它其实是一个巨大喷泉的一部分。鹰喙中空，持续不断地流下一种水银质感的淡金色液体，落入几乎透明的池水中。
　　我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普通的水。
　　……怎么办，找个汽油桶捞点回去的心蠢蠢欲动。
　　这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经过电流器的变音，形成一种十分熟悉的恐怖喉癌音。
　　“我奉劝你别碰。”
　　那个人说：“这是琥珀金，法庭就是用这种东西培育利爪的。”
　　我愣了一下，猛地回头，竟看见蝙蝠侠就站在我身后。他的披风安静地垂落身后，脊背挺直，露在面具外的下巴线条冷硬。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你居然走到了这里，比我——”
　　“别动。”
　　我拿枪指着他：“来，你把面具摘下来。”
　　21.
　　你没有小猫味。
　　兄弟，模仿有些拙劣。
　　22.
　　这位蝙蝠侠的狂热粉丝果然停在了原地，他心情很好地扯了扯嘴角，然后按下脖颈侧的一个小按钮、关闭了变声效果。
　　“你能走到这里十分令我惊讶。”
　　林肯·马奇一边摘下蝙蝠头套一边欣赏地看着我：“你搞了个大机器人？好思路。”
　　“大机器人”横炮：“……”
　　他最讨厌别人叫他机器人，下意识就想轰飞对方，但被我拦住了。
　　“让我们单独谈谈。”
　　我把手里的M26扔在地上，单手提着刀，向前两步：“林肯，我以为你会躲起来。”
　　“你总要找到我的，我们早晚有一次较量。”
　　他兴致盎然：“因为今晚林肯·马奇就要死了，而韦恩家的小儿子托马斯·韦恩二世会重新回到哥谭。”
　　“以蝙蝠侠的身份？”我心平气和地问他。
　　“是的，以蝙蝠侠的身份。”
　　林肯笑起来，他那张脸好像还真和布鲁斯有点像，一样的黑发蓝眼、英俊面孔：“韦恩为什么愿意给蝙蝠侠砸下重金？”
　　“因为蝙蝠侠是他的亲生弟弟，兄弟之情真令人感动……不是吗？”
　　23.
　　在蝠布蝠和蝠布水仙之间他居然找到了第三条路，蝠布亲兄弟假说。
　　我○，震撼。
　　……我命令林肯立刻去韦恩集团当公关！
　　“我哥哥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回过神来，林肯还在滔滔不绝：“他占有哥谭这么多年了，如果是我……”
　　对此我无语至极。
　　只能说豪门认亲小说害了一群人，而他的当务之急是卸载○点小说。
　　但假的就是假的，即便他穿着几乎足以以假乱真的蝙蝠衣，我仍然能一眼认出他是个冒牌货，他的洋洋自得和急功近利暴露了一切。
　　换而言之，林肯将这场窃夺视作儿戏——
　　他在意的只是这个身份。
　　这时，我的脑子里突然不受控制地蹦出一句话。
　　24.
　　“如果你真的热爱这个角色，就把这一切当做是荣耀，而不是炫耀。”①
　　25.
　　林肯：“……”
　　林肯：“啥？”
　　26.
　　不好意思，好像串场了，忘掉忘掉快忘掉！
　　（点头哈腰地离开了）.jpg
　　27.
　　我叹了口气，虎口压刀做起手式：“不必多说了，来吧。”
　　林肯也算个痛快人，我猜他可能觉得即便能躲得过今夜，日后哥谭出现另一个蝙蝠侠我也会追查到底，不如现在就永绝后患。
　　28.
　　太好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29.
　　横炮没有插手，他坐在流淌着琥珀金的喷泉上看热闹。
　　我和林肯缠斗，他用利斧，我用武士刀。
　　你看，冷兵器的作用这就凸显出来了，他劈我我砍他，我俩有来有回，打得异常顺手。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我——和杰森一样。
　　但小浣熊是因为爱，他则是因为自大。
　　林肯实在无法接受这一事实，他被我掀翻、踩在地上，狼狈地偏着头。
　　我手起刀落、将蝙蝠衣从他的身上割下来。
　　被血打湿的布料瘫在地上，把纯白的大理石染成了一种非常浪漫的粉红色，我哂笑一声，把刀丢在了地上。
　　多次与利斧对砍，武士刀的刀刃已经卷曲，我在心里默默叹气。
　　抱歉达米安，下次还你一把更好的。
　　“这不可能。”林肯痛得无力挣扎，他艰难地喘着气：“我从小接受法庭的训练，我是众多兄弟中的佼佼者，我不可能输给你。”
　　30.
　　“巧了，我也是众多同事中的佼佼者。”
　　我折断他的四肢、用鞋掌踩住他的脸往地上碾，我毫不掩饰我的傲慢、我的暴躁。
　　假装谦逊了这么多年，你以为我没有脾气吗？
　　上班本来就烦，还莫名其妙给我增加工作量。
　　烦上加烦。
　　“我平时脾气很好，”我真情实感地感叹：“但是这次你真的惹到我了。”
　　“脾气好？”林肯难以置信地怒吼道：“可是你他妈的正踩着我的头！”
　　“咦？”
　　我从腰后摸出刚刚收缴的左轮，在满载的黄铜实弹中塞入一颗冷冻弹——然后我拨动转筒、用掌心捂住。
　　“可没谁说脾气好的人不能踩你的头。”
　　与此同时左轮转筒盲停，谁也不知道下一颗子弹是黄铜弹头还是冷冻弹。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我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枪：“如果你运气好转到冷冻弹，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一些。”零
　　“如果你运气不好转到实弹，那就痛苦一点。”
　　“怎么样，玩吗？”
　　31.
　　在琥珀金的作用下，林肯的断肢正在修复，他暴怒大骂，挣扎着想要掀开我：“我——”
　　我一枪捅进他嘴里，垂直对着他的后颈椎开枪，“噗”的一声闷响，却没有出现冻结反应。
　　看来他的运气不太好，这是一颗实弹。
　　琥珀金仍在拼命修复他的身体，在这一刻，不死成为了一种剧毒，林肯的声音含混不清。
　　“蝙蝠侠背负不了哥谭！”
　　“那是他的事。”
　　32.
　　“砰”，第二枪。
　　33.
　　“哥谭本该有一半属于我，我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
　　“那是你的事。”
　　34.
　　“砰”，第三枪。
　　35.
　　“你不能杀我！”林肯咆哮起来，声音里带着惊惧与悲意：“哥谭需要我，哥谭需要一位杀伐决断的——”
　　我拨动转筒，这次是完全不同的转弹声。
　　林肯的声音戛然而止，充满红血丝的眼睛瞪视着我。
　　我冲他笑了笑：“你的好运来了。”
　　林肯目眦欲裂。
　　36.
　　“还有，忘了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扣动扳机。
　　“关我屁事。”


第127章 
　　1.
　　我把林肯的尸体抛下, 继续一枪一个的点名游戏。
　　感谢注重员工上岗培训的前老板们，戴着枭面的猫头鹰法庭高层们露头就秒，不露头也秒。
　　装都不装了, 把你们豆沙了：）
　　2.
　　“这算什么？”
　　被憋了好几个月的横炮今天可算能大显身手，话也格外地多：“最后一舞？”
　　“严谨地来说。”我沉吟片刻：“应该是打地鼠连连看。”
　　“非常恰当的比喻。”
　　横炮瞬间赞同。
　　最后我们意外进入了一个空旷的小广场, 这里的纯白色高墙上整整齐齐地挂着古铜色的相框。
　　抬起头, 层层叠叠的相框一直延伸到最上方的漆黑阴影之中——光照不到那里，那些模糊的面孔就这样沉默地俯视着我。
　　走近去看，我在最下方的最后一个相框上看到了一张戴着蝙蝠头套的面孔。
　　……他们把蝙蝠侠拍的好丑。
　　我把它从墙上摘下来仔细端详, 然后反手用枪托砸碎薄薄的玻璃衬板、从相框里撕下了照片。
　　3.
　　我面无表情地烧掉了这张相纸。
　　4.
　　我俩杀穿了纯白迷宫。
　　途中我们撞进了猫头鹰法庭存放利爪的房间, 一排一排的棺材上面也贴着照片，有些打开了，有些仍然处于冻存状态。
　　看起来法庭并未想到今晚将遭受怎样的覆灭之灾。
　　我来得正好，急于摆脱法庭控制的林肯提前解决了一些藏得最深的老鼠。
　　那些衣冠楚楚、习惯坐在最高处享用一切的高官老爷们，终究还是落在了别人的餐盘里。
　　我顺手将那些沉沦在睡梦中的利爪挨个送走，应该没有什么痛苦——希望下辈子他们能堂堂正正地做真正的人。
　　最后我点了支烟，坐在被掀开的棺材盖上发呆。
　　5.
　　“你在想什么？”
　　横炮像溜旱冰一样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滑来滑去。
　　“我在想……”
　　我掸了掸烟灰，垂下眼：“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恶意, 才能创造出哥谭这样的城市？”
　　横炮想了想，但他也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最后他还是努力对我说：“或许哥谭真的需要一个能够清除罪恶的人。”
　　“不。”
　　我心平气和地说。
　　“哥谭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杀戮和强权统治，哥谭需要像蝙蝠侠那样的人——只要天上亮起蝙蝠灯，他们就会知道, 永远有人在坚守正义的底线、永远有人在拉住这座下坠的城市。”
　　“蝙蝠侠一个人救不了哥谭，但他的存在可以鼓舞更多人站出来、尽自己所能托举这个城市。”
　　我比量一下方位, 确认迷宫终点的方向。
　　夜晚就要结束了, 我一路设置好了定时起爆装置，明天天亮以后, 猫头鹰法庭将不复存在。
　　横炮绕了回来。
　　“那你呢？”他顺口问道：“你能做什么？”
　　我沉默了很久。
　　6.
　　“点一盏灯。”
　　我顺手碾灭烟头，站起身。
　　“我能为他点一盏回家的灯。”
　　7.
　　纯白迷宫陷落一片火海，起爆声震天动地。
　　大地在震颤，暴雨如注。今夜，全哥谭的大人物都将听到猫头鹰法庭陨落的声音。
　　接下来的权利更迭、利益纷争是布鲁斯·韦恩的事情了，我猜他可能要忙一阵子——希望氪星科技好用。
　　因为我得走了。
　　……再不走我就要被点灯了：）
　　想想我都干了什么我就脚趾抓地恨不得从韦恩塔跳下去啊啊啊那咋了要不然我宣布我从现在开始失忆算了一辈子很快的对不对哈哈哈！！！
　　情急之下，我面无表情地一拳砸向身边的横炮。
　　“咚”的一声金属闷响。
　　横炮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你看起来像是恼羞成怒。”
　　8.
　　生活索然无味，横炮点评人类！
　　我不是很同意你浅薄的观点。
　　（融化）.jpg
　　雨也逐渐开始停了，在创作手法上这意味着场景的转换、大高潮时代的落幕。
　　是时候该离开了。
　　我摸出口袋里的矫正传送器掂了掂，然后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准备去尝尝哥谭风味霸道总裁的咸淡了，出发前当然要打扮得帅帅的。
　　毕竟我另一个叔看起来不太好说话。
　　9.
　　……宁可死在双管猎枪下也绝不在小甜饼中苟活！
　　（英勇地举起炸药包）.jpg
　　10.
　　“很高兴和你并肩作战。”
　　最后我和横炮深情告别：“帮我转告他们……”
　　“转告啥？”
　　横炮挠了挠头。
　　我：“……”
　　第一次和雇主告别，我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呜呜呜要不什么都别说了吧，就让他们对“温斯特”的印象永远停留在此人炸了猫头鹰法庭的帅气时刻好了！
　　可恶，不要看扁我啊！
　　11.
　　“没什么。”
　　我露出一个帅气的笑容。
　　“再见。”
　　交代完遗言，我潇洒按下了矫正传送器上的“↑”按钮。
　　12.
　　空气一片静默。
　　我和横炮面面相觑。
　　13.
　　怎么好像无事发生。
　　……不是你们这个矫正传送器保真吗？（敲敲打打）
　　14.
　　顾不上摆poss了，我低头猛按“↑”键——死门快开啊，不然待会儿蝙蝠侠赶到了我就不算潇洒离去了！
　　我那叫落荒而逃：）
　　但悲剧的是依旧无事发生。
　　我急得快要蒸发了，看一眼面前、又低头看一眼矫正器，差点把这破玩意儿捏爆。
　　“这应该有个门的！”
　　我汗流浃背地冲横炮比比划划：“然后我就会前往另一个世界——”
　　15.
　　横炮沉思片刻。
　　“要不我们去阿卡姆吧。”
　　他委婉地建议：“这叫什么？噢，续摊。”
　　16.
　　我：“……”
　　我服了后勤部怎么回事，这种关键道具怎么还能出错啊我真的要投诉你们了！
　　然而下一秒，矫正器的指示灯突然一亮，伴随着“嗡”地一声震响，熟悉的蓝紫色光线在我面前流转交构、一个漩涡凭空浮现！
　　我长舒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传送器真的不好使了——我甚至已经在考虑连夜搬出哥谭、去荒无人烟的北极开启流浪生活了。
　　我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精英范十足的笑容，然后绅士地整理了一下领带。
　　“再见。”
　　我优雅颔首。
　　17.
　　Fuck哥谭。
　　我默默比了个嚣张的中指。
　　再也不见了。
　　18.
　　我转身走进漩涡。
　　熟悉的眩晕感袭来，我闭眼默数“3、2、1”，然后睁开眼。
　　天空漆黑一片，绿色的极光波浪般漂浮，视线所及之处一片荒芜——
　　物理意义上的荒芜，寸草不生、甚至没有任何人类文明的迹象。
　　我：“……？”
　　我：“？？？”
　　19.
　　不是哥们这还是哥谭吗——这是史前世界或者外太空文明吧？
　　啊？
　　后勤！
　　你给我干哪来了啊！！！
　　这时，我听见身后响起一声突兀的轻笑，我猛地一转头——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害怕，真的，做好心理准备。
　　因为这短短三秒钟，将震撼我整个平平无奇的职业生涯：）
　　20.
　　猫头鹰。
　　一个穿得很贵的猫头鹰，制服不像那些利爪，倒是有点像蝙蝠侠。
　　不得不说他的面具比那些利爪精致多了，半包式、设计巧妙。既保护了脆弱的下颌骨，又能让人看见他的下巴。
　　他的披风垂拢，含蓄而矜持。
　　我差点惨叫出声——我○怎么又是猫头鹰，这是什么猫头鹰世界循环宇宙吗？！
　　21.
　　但这不是重点。
　　只见这只猫头鹰身后立着一个巨大的、有三个人那么高的椭圆形金属装置，而且这个金属装置上的红色警报指示灯正在危险地频繁闪烁。
　　我：“？？？”
　　这啥啊？
　　22.
　　但这也不是重点。
　　因为此刻，这只猫头鹰的一只手被铐在了操控台上，而操作台上正在冰冷无情地闪过巨大的数字【2】！
　　我：“……？”
　　不er，哥，这是正数还是倒数啊？？？
　　然而这个男人看起来就如同在享用下午茶般从容不迫，他看也不看操控台，只是直勾勾地注视着我。
　　“你来了。”
　　他轻叹：“但太晚了。”
　　我一个箭步上前：“不是——”
　　下一秒，操控台屏幕画面发生了变化。
　　【1】。
　　【是否取消发射？】
　　【是/否】
　　23.
　　“我○！”
　　我崩溃大叫。
　　倒计时啊！！！
　　24.
　　不是，这是在干什么啊？？！
　　这对吗？
　　不是哥们你回头看一眼操控台先取消一下发射好吗不然我们今天就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同归于尽了啊啊啊！！！
　　但此人显然并不在乎，他只是相当平静地勾了勾嘴角，向既定的命运露出一个充满了嘲弄的笑容。
　　“It doesn't matter.”
　　25.
　　“轰——”
　　我转头就跑！
　　26.
　　我发誓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跑得这么快过，我一个纵身扑进传送门、拼尽全力狠狠按下了矫正传送器上的“↓”按钮！
　　我吐了，这位更是癫中癫——大家见面没超过三句话，演都不演了直接要拉着我自爆！
　　我们也没仇吧兄弟。
　　那我请问这是什么意思呢？
　　27.
　　危机时刻，我向上天祈祷，但回应我的只有曾经被55颗核弹炸上天的自己：）
　　28.
　　好崩溃。
　　我真的好崩溃。
　　但不管怎么说，至少没被炸死。
　　活着真好。
　　29.
　　“咣当”一声，我落回了冰冷的雨夜。
　　水花飞溅、从传送门里跌出来的我就地翻滚卸力，然后撞上了什么东西。
　　我一抬头，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正站在我的面前——他的披风被雨水打湿、静静垂落，视线透过白色的护目镜，无声地凝视着我。
　　我：“……”
　　蝙蝠侠：“……”
　　30.
　　大雨浇灭了我，我心如死灰。
　　我操。
　　还不如死了：）
　　EX.
　　1.
　　当蝙蝠侠恢复得七七八八，他立刻挣扎着从氪星治疗仓里起身，不顾一切地赶回哥谭。
　　但当他到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横炮独自坐在一片废墟里，像被遗弃的无家可归小狗。
　　横炮叹了口气。
　　“他已经走了。”
　　蝙蝠侠沉默地站在原地，超人安慰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下一秒，半空中突然摔下一个扭动着崩溃大叫的人。
　　2.
　　蝙蝠侠：“……？”
　　3.
　　“噢。”横炮抬起头。
　　“他又回来了。”
　　4.
　　蝙蝠侠：“？？？”


第128章 
　　1.
　　感觉自己死得透透的, 尸体硬硬的。
　　蝙蝠侠和超人往那一站像两堵墙一样，把我堵得严严实实，我拼尽全力才没有用脚趾掘地求生。
　　我俩默默对视。
　　雨夜好冷, 冷得像在北极穿短袖漫步。
　　我俩还是都没说话。
　　……
　　现在轮到我们仨默默对视。
　　如果可以，我将化身凝固此地的雕像, 和所有人对峙到海枯石烂——然而这时, 这堵黑漆漆的墙后竟突然探出一个蓝色的小鸟头！
　　夜翼十分开朗地挥手大笑:“嗨！”
　　2.
　　我“梆”地一声就倒下了。
　　下一秒，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头紧跟着冒了出来！
　　“嗨！！！”
　　3.
　　我:“。”
　　如果我现在原地自鲨的话……
　　（猫猫嗦手指）.jpg
　　4.
　　超人左右摇头。
　　他看了看神情紧绷的搭档；
　　很好，Bat生气了。
　　他看了看同样神情紧绷的温斯特；
　　很好, 这个没生气……
　　但是他看起来快要碎了:P
　　气氛相当凝固, 正联主席决定站出来说点什么。于是他上前一步、勇敢地变身一朵火热向日葵、尝试温暖所有人！
　　但一群人同时看向了他——这沉重的视线差点将钢铁之躯压垮。
　　超人:“……”
　　呃，我要说什么来着。
　　最后他讪讪地开口:“要不你们……”
　　“拥抱一下？”
　　5.
　　说说心里话什么的……
　　（高大的超人缓缓被生活挤扁）.zip
　　6.
　　关键时刻，蝙蝠侠出手了！
　　众所周知，比格是一款宁愿蹲在路边罚站的超级犟狗，于是他长叹一口气、主动伸出橄榄枝:“至少我们——”
　　至少我们先回家，再来解决今天晚上的一连串混乱问题。
　　然而他话音未落，一直沉默不语的温斯特却突然抬起了头——只见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恰到好处的三分不解三分迟疑和三分警惕的无措神情。
　　“我这是在哪里？”
　　温斯特缓缓起身，抬手扶额：“啊, 头好痛。”
　　蝙蝠系义警:“……？”
　　温斯特茫然地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是谁？我们认识吗？”
　　蝙蝠系义警:“？？？”
　　温斯特安详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边自说自话一边缓缓转身：“陌生人？好吧那我——”
　　7.
　　但夜翼一把就抓住了温斯特。
　　8.
　　我使劲一挣，没挣动。
　　我：“……？”
　　我大受震撼，但形势紧急, 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我当场一个借力后空翻腾空而起、试图把自己从怪力夜翼铁箍般的臂铐里扭出来，然而下一秒夜翼也跟着我同步起跳！
　　我俩在半空深情对视；
　　我俩同步稳稳落地。
　　我：“？？？”
　　不是, 哥, 练过？
　　9.
　　迪克爽朗一笑，仿佛有无形的掌声将他包围：D
　　空中飞人, 小试身手！
　　“温斯特。”迪克正义凛然地说：“你——”
　　然而脸色惨白的温斯特突然两眼一闭，力竭般失控向后仰倒下去！
　　迪克大惊，立刻松开臂铐想去接他，可他刚一松手、温斯特就瞬间原地振肩起跃，勇猛地给了他一个头槌！
　　“嗷！”
　　迪克被撞得一个后撤步拉开距离，正想重新上前，但温斯特显然已经有了完整的作战规划：
　　他先是轻松推开凑上来的蝙蝠侠、然后一个滑铲铲倒红头罩，紧接着矮身避过起跳的罗宾；
　　再然后，他对着站在原地的超人做了个掏兜的手势。
　　超人瞬间举起手消失在原地。
　　10.
　　家庭内部纷争不要波及无辜的氪星人。
　　还好有超级速度。
　　克拉克松了口气。
　　11.
　　我冲着横炮狂奔而去，横炮默契地原地旋身变形、变回了那辆银灰色的克尔维特！
　　车门弹开，我纵身一跃，跳进车里；
　　车门关上、横炮撞飞护栏直冲上路！
　　我惊魂未定地回头看去，身后的义警们已经被甩得远远的，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小黑点；
　　半分钟后，我终于呆滞地回过身，双手缓缓抱头、揪住头发。
　　“呃呃呃——”
　　我用头猛撞方向盘。
　　“你知道失忆梗很老套吧。”横炮幸灾乐祸。
　　我：“……”
　　12.
　　我能不知道吗？
　　那不失忆怎么办呢我请问：）
　　让我承认到处送情○制服的是我吗？
　　让我承认满口怪话舞到正主面前的是我吗？
　　让我承认——
　　算了。零
　　失忆了。
　　突发失忆恶疾，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痛苦大叫）（翻跟头）（打拳）.jpg
　　13.零
　　笑人者不如人。
　　我开始理解小白花们了——就是那种欲拒还迎无可奈何但是又不能真的跳楼寻死觅活的扭曲心理。
　　是，我是说过要迎难而上克服困难。
　　但是困难是哪来的呢？
　　哈哈哈。
　　……开朗地笑一下算了。
　　14.
　　“现在我们去哪里？”
　　横炮体贴地转移了话题。
　　“去北极，”我虚弱地说：“我们去流浪。”
　　横炮：“……”
　　14.
　　横炮将我劫持回了221B。
　　15.
　　黑色的西装外套沾了血，被我顺手扔在了门外的垃圾箱里。
　　有点想把衬衫也丢掉，但我又不想光着膀子回家——正在纠结时，恰好遇到了出门丢垃圾的华生。
　　我盯着他，他盯着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
　　“你真的是约翰·华生吗？”我生无可恋地问。
　　华生莫名其妙地看着我。
　　16.
　　我：“……”
　　血压飙升，我差点一头把自己攮进垃圾箱。
　　华生热心拉住了我：“你还好——呃。”
　　他收回手，掌心一片黏腻的血。
　　我有气无力地杵在原地，天蒙蒙亮，由于在雨里耍帅一整夜，我的脸色惨白得像死了一样，这吓了华生一大跳。
　　“不要动！”他急急忙忙来扒我的眼皮、查看我的瞳孔状态：“让我看看……”
　　我摆了摆手：“别人的血。”
　　17.
　　完了。
　　我那退役军医和他的大侦探Honey邻居。
　　我差点原地晕厥。
　　18.
　　华生瞳孔地震。
　　完了。
　　我那有隐藏职业的危险邻居！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一下。
　　19.
　　我俩同时语塞。
　　过了几秒钟，我们俩秉持着英国人的优良问候传统同时开口：“你——”
　　“您先。”
　　“您先。”
　　“你们要租房子吗？221B，”我欲哭无泪：“我马上搬走。”
　　哈哈哈你看这事闹得，我居然把福尔摩斯从221B拱出去了。
　　我真该死啊。
　　（咬牙切齿）.jpg
　　华生困惑地哽了一下。
　　“抱歉？”他说：“我没明白您的意思？”
　　我用手背捂住脸、差点飙泪。
　　我现在真的考虑去韦恩塔跳楼了。
　　短短一个晚上，我先是发现可爱小猫在外面偷偷当蝙蝠侠还被打得半死不活；
　　然后我一怒之下掀了猫头鹰老巢、并目送真正的霸总雇主当面自爆；
　　再然后，我发现我竟已经持续霸凌我的童年男神高达好几个月。
　　20.
　　“对不起啊。”
　　我紧紧地握着华生的手：“你们要不还是搬回221B吧。”
　　我真的。
　　我哭死。
　　华生终于听懂了我的意思，他爽朗地一笑。
　　“没关系，我们只是暂居哥谭。”华生说道：“只是我们在伦敦合租的公寓门牌也是贝克街221B……那天看到哥谭的租房广告觉得很凑巧而已。”
　　21.
　　听完更想死了。
　　我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得体的假笑。我体面地点了点头，准备告辞，突然华生拽住了我的手。
　　“你的状态不太好，”不愧是退役军医，手劲贼大，他担忧地看着我：“来222B坐一会儿吧，我是医生，让我帮助你。”
　　22.
　　感觉尸体暖暖的。
　　我扭捏地纠结了一下，然后一时不察、被华生拉走了：P
　　23.
　　不是，你说这个马脸尼斯湖水怪就是福尔摩斯吗？
　　我还是有点不能接受。（沉痛）
　　24.
　　总之我在222B得到了一件柔软舒适的睡袍、和一杯热茶。
　　华生在他们那个小吧台上艰难地腾出了一块地方、切分花生酱三明治——我看得心惊胆战，生怕他把倒霉的三明治给一刀捅死。
　　福尔摩斯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一动不动地沉思。
　　我好拘谨地坐在对面。
　　华生拼命咳嗽，我怀疑他是在暗示福尔摩斯赶紧找个话题缓解局促的氛围。
　　过了几分钟，福尔摩斯终于接收到了信号，他咳嗽了一声。
　　“终于睁开眼看世界了？”
　　25.
　　“咣叽”。
　　话题聊死了。
　　26.
　　“不要随便跳楼啊！！！”
　　华生拼命把他脆弱的神秘邻居从窗边撕下来。
　　27.
　　我捧着茶杯发呆。
　　福尔摩斯捧着个骷髅头发呆。
　　华生咳嗽了一声，我俩同时迟钝地抬起头看向他，他熟练地把茶杯和骷髅头薅走，往我俩手里塞进三明治。
　　“这么说你失忆了。”
　　华生一边擦刀上的花生酱一边无语地说。
　　“是的。”
　　我点了点头，“我失忆了，现在无家可归。”
　　“那我告诉你你应该去哪。”福尔摩斯翻了个白眼：“韦恩岛，韦恩庄园——去吧，你的叔叔和你的表哥在家等你。”
　　28.
　　我大叫一声，差点把脸塞进三明治里淹死。
　　华生立刻举着餐刀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福尔摩斯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
　　29.
　　“没什么。”
　　他优雅地站起来，长长的一条。
　　“只是有人恼羞成怒罢了。” 福尔摩斯语速慢悠悠的：“用失忆当做逃避的借口，啧。”
　　我有气无力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天空开始放晴了——但我的一些美好的品德、就是说还有一些美好的灵魂，永远地死在了那个暴雨之夜。
　　30.
　　“不失忆也行。”
　　我喃喃地说：“我是一个勇敢面对现实的人。”
　　……福尔摩斯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31.
　　“大家好，我是温斯特的兄弟，冷斯特。”


第129章 
　　1.
　　冷斯特被撵出了222B。
　　……很冷, 我知道。
　　但是又能怎么办呢，像我们这样的强者注定被全世界排挤。
　　而我无力挣扎，只能静静聆听世界破碎的声音。
　　2.
　　……别问世界到底是怎么破碎的, 我会破防：）
　　3.
　　回到221B、按亮玄关的灯。
　　一片狼藉，满地都是乱扔的盒子盖子和撕开没丢的塑封包装纸。
　　我：“……”
　　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惊喜吗？
　　我拎着睡袍, 步履沉重地回到二楼, 期间还差点因睡袍太长、意外踢飞一个掉在地上的小手雷。
　　我茫然环顾着被扫得乱糟糟的房间。
　　“嗡”地一声，把自己哭成了震动模式。
　　4.
　　与此同时的蝙蝠洞里，气氛十分沉重——
　　呃, 也不算特别沉重吧。
　　杰森笑得拍大腿。
　　“我说什么来着！”他猖狂道：“不揭穿真相是一种保护！”
　　布鲁斯不赞同地看向杰森, 三秒钟后，他心虚地挪走了目光。
　　“现在我要点名一个不战而逃的家伙。”达米安严肃道：“德雷克，在我们阻止潘尼沃斯逃离现场时，你在哪里？”
　　提姆一边调整贝壳街的监控角度、一边十分坦然地回答道：“我又打不过他。”
　　达米安：“……？”
　　话是这样说的吗？
　　“那你不如问卡斯当时在哪里。”提姆添油加醋，把锅甩给了卡珊德拉。
　　大家看向卡珊德拉，但她摇了摇头。
　　“他想离开的愿望非常迫切，我们不应该阻止。”
　　5.
　　沉默几秒钟。
　　缺德小金毛和邪恶小浣熊的笑声更大了。
　　6.
　　好，收！
　　大家开始严肃地讨论该如何柔性劝导温斯特回家。
　　“我有一计。”杰森首先开口：“不如就说我们全部失忆, 这样或许能够帮助他克服心理障碍。”
　　……所有人无语地看向他。
　　“那为什么不干脆说我们其实都是来自多元宇宙的同位体呢？”提姆阴阳怪气道。
　　“也不是不行。”杰森摸着下巴思考道。
　　7.
　　提姆：“……”
　　提姆：“……？”
　　Bro，我好像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思路。
　　“这件事交给你们。”
　　布鲁斯突然开口：“我没有时间。”
　　提姆一愣。
　　“或许由你亲自……”
　　“我很想，但我不能。”布鲁斯打断他的话：“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时间先把猫头鹰法庭的相关问题做个收尾。”
　　他看起来非常沧桑, 重伤初愈、捡回来一条命，然后又不得不即刻面对一团盘踞在哥谭上空百年之久的阴云……
　　更别提温斯特一怒之下把哥谭真正意义上的高层大人物们掀了个底朝天。
　　戈登需要他, 哥谭也需要他。
　　他的一生好像永远在路上, 蝙蝠侠的部分占据了他生命的绝大部分时间——
　　伤痛从来都不是他倒下的理由，温斯特的药剂已经帮了他很多, 他必须争分夺秒利用所有时间、从猫头鹰法庭的废墟中为哥谭挖掘出更多利益。
　　……但提姆却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
　　8.
　　“我好像想到办法了。”
　　所有人看向他。
　　提姆转了转手里的马克杯，笑容淡定：“不管怎么样，先试试看。”
　　“快看快看！”史蒂芬妮猛拍提姆的座椅靠背：“温斯特出门了！”
　　9.
　　我把家里收拾了一遍，整理出两大袋的垃圾。
　　趿拉着拖鞋出门丢垃圾，偶遇邻居被哥谭○帮敲门□□。
　　好没素质。
　　顺便帮忙解决了一下。
　　……突然想起昨晚我好像也这样敲了别人的门。
　　呃呃呃死装男走开走开快走开啊！
　　（漏气地瘪了下去）.jpg
　　10.
　　不过由此，我开始胡思乱想。
　　韦恩先生应该已经加班加点出门上班了——想必今天哥谭警局会非常热闹，毕竟昨晚一些朋友们爽快答应了我配合调查的小小请求。
　　所以他们会吗？
　　……抽空应该做个上门回访。
　　而且我塞给超人的其实是给自己准备的应急药剂，具体药效如何、后续是否有其他排异反应？
　　好想回去看看啊。
　　……不行！
　　不行！我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把猫暂时抛之脑后，这时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11.
　　一个叫小托马斯·韦恩的男人，他刚刚在我面前——
　　自·爆·了。
　　12.
　　我的任务！
　　我的全S履历！
　　我的绩效第一！！！
　　＊尖锐爆鸣声＊
　　我立刻冲回房间掏出工作笔记，颤抖着手翻开任务界面——但出乎意料的是，我并没有在个人页面下看到陌生的红色丢失标志。
　　它仍然是绿色的“运行中”。
　　我：“……？”
　　不是，哥们，白炸了？
　　真就“Doesn't matter”了？
　　但思来想去，如今这件事已经严重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我想私下处理已经再无可能。
　　我决定开门见山，直接去问老登。
　　登，虽然你平时很照顾我，但这件事我真的兜不住了。
　　想想办法，要不咱们俩可能都要写处罚检讨了。（悲）
　　13.
　　等一下，所以我到底欠了多少篇死亡报告？
　　我闭着眼睛打开了【待提交】选项，然后睁开一半眼睛瞄了一眼……零
　　我瞬间就把眼睛又闭上了。
　　14.
　　我是不会原谅这些猫头鹰的。
　　永远不会。
　　除非他们复活给我写完死亡报告再死一次。
　　（飙泪）.jpg
　　16.
　　“领导，任务出现了重大事故。”
　　我冰冷地在对话框里写道：“不但传送落点出现了一点问题，任务对象似乎也已经死亡，但我的工作后台却仍然在正常运行。”
　　“您看这个事情……？”
　　老登头像下方的在线标志亮了起来。
　　消息也显示已读。
　　对话框一片寂静，我猜他正在办公室抓耳挠腮上蹿下跳，并为可能到来的主管失责处罚而绝望尖叫。
　　然而过了一会儿，聊天框突然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那不是很好吗？】
　　我：“……？”
　　这好吗？
　　【你可以退休了。】
　　我：“？？？”
　　什么退休？我还没走离职手续怎么退休？！
　　17.
　　哈哈，带薪离职。
　　疑似打工人上班上死前的最终幻想：）
　　18.
　　【我在出外勤，○的看好你老板，别让他没事涂个大红嘴唇笑口常开。】
　　【晚点见面说。】
　　老登下线了。
　　19.
　　我：“？？？”
　　大受震撼，首先老登出外勤——我只能说那事态确实很严重了。
　　部门主管当然不只是坐办公室批批条子而已，虽然他们平时都端着保温杯、一个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但有事也是真得上……总之能够做到这个位置，要资历有资历、要实力也得有实力。
　　所以，其实我已经做好了不能正常退休的最坏准备。
　　我知道老登有极大可能会调任到总署，那么主管的位置空缺如果没有同级领导平调，可能就得落到我头上了。
　　“W”。
　　快穿局员工的工作代码大部分是一连串由数字和字母组成的乱码，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拥有一个独立字母作为代称，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但是我想退休。
　　我觉得升职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当007牛马。
　　不能退休的人生有什么意义？
　　我只想过没人打扰的生活，买个小岛养只猫，然后热热闹闹地过个几十年、好好体验一下我自己选择的人生。
　　再然后干脆一点，嘎嘣死掉。
　　20.
　　最好下辈子我也能当个霸总，然后我就可以折磨所有人了嘻嘻嘻。
　　（高兴地跑走）.gif
　　21.
　　我合上工作笔记、随手扔在桌边，然后仰在转椅里抻了个懒腰。
　　总之我现在是不会回韦恩庄园的。
　　太丢脸了，我恨不得把这段记忆删除。
　　不会回去的，绝对不会回去的，我将恶毒地弃养一窝猫——谁叫恐怖猫耳男小猫我笑话谁：）
　　我开始思考接下来应该搬到哪座城市去生活。
　　不知道纽约怎么样。
　　……要不干脆还是回华夏吧，真的去当个历史研究员也挺好，至少工作悠闲。
　　我痛苦地一头磕在桌子上，“梆梆梆”锤得直响——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了奇怪的、像鸟啄玻璃一样的轻响。
　　我面无表情地拉开窗帘。
　　金毛小狗蹲在窗台边沿上，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脸蛋被挤得扁扁的。
　　22.
　　我冷酷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其实是在不说话装高手。
　　反正我已经做好了破门而出的准备！
　　但这时，搅局者表演痕迹很重地、猛地吸了一下鼻子。
　　我：“……？”
　　她也没撬窗，她也没说话，就可怜地看着我。
　　23.
　　没用的，我不会心软的。
　　同样拙劣的表演我已经看过太多。
　　而且……你失忆了吗？
　　反正我刚刚才失忆了！
　　（叉腰）.jpg
　　24.
　　但最后搅局者还是开口了。
　　“温斯特，提姆被打得快死了。”搅局者凄惨地开口：“贝恩越狱了，但是其他人都不在，所以他不得不出面制止……”
　　“然后贝恩折断了他的脊椎……”
　　25.
　　对不起了贝恩。
　　史蒂芬妮心想。
　　反正有点私仇，就随机祸害一下你吧：P
　　话音未落，温斯特已经一把拉开了窗子，探头大叫：
　　“什么？！他在哪里？”


第130章 
　　1.
　　我恨金毛小狗：）
　　算了, 我干脆恨这个世界吧。
　　我默默把自己的账号名改掉了。
　　【温斯特·潘尼沃斯（已黑化）】
　　2.
　　我狭小的221B刚刚挤进来一群小孩，且自带行李、笔记本电脑和零食——本就不宽敞的单身公寓差点被挤成沙丁鱼罐头。
　　事情是这样的，史蒂芬妮说提姆差点被打死……呃, 反正伤得很严重。零
　　那我急了也是情急之中对吧？
　　反正我觉得是人之常情，毕竟我是一个有素质、有爱心的好人。
　　然后我就开了一下门。
　　……我他○就不应该开那个门：）
　　瞬间一群大包小包的小孩冲进了我家, 并迅速熟门熟路地占领了心仪的地盘——
　　“哇！”
　　“太酷了！”
　　最后进来的人是西装革履的提姆, 他两只眼睛下挂着可怕的黑眼圈，看起来就像刚被从会议现场薅过来的行尸走肉。
　　我下意识快速检查了一下他的状况。
　　3.
　　：）。
　　太狡诈了。
　　我请问贝恩撅折了你哪里呢？
　　4.
　　“啊？”提姆心虚地说：“什么贝恩？”
　　“那是你的电脑吗？”他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在我的蝙蝠电脑面前坐下，面带恳求：“我可以用一下吗？”
　　“毕竟我有好几份工作要忙, ”提姆可怜地抱怨道：“没有你帮忙, 我忙得像陀螺——他们都不会帮我的。”
　　我：“……？”零
　　我请问离昨晚到现在有十二个小时吗？
　　这话让你说的，好像你的时间流速和大家不太一样似的。
　　我一边攥拳一边尝试抑制住把提姆扔出去的冲动；
　　我不会屈服的。
　　我冷漠地开口：“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所以我也不会帮你工作的。零
　　死都不会。
　　5.
　　提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凌乱的碎发柔软地散落在额头上、眼里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然后他突然非常有礼貌地伸出了手，手指并拢、做出握手的邀请。
　　“那重新认识一下。”提姆笑吟吟地说：
　　“我叫提摩西·德雷克，你也可以叫我提姆。”
　　6.
　　心脏好像突然被毛绒绒的小狗撞了一下。
　　我迟疑着蜷了蜷手指、正在飞速运转大脑思考该怎么做，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激动的大叫！
　　只见正在扒着我的枪械展示柜的杰森两眼放光——我感觉他的头顶好像在幸福地开着小花。
　　“太有品味了温斯特！”
　　杰森痴迷地贴着玻璃板隔空摩挲一把摆在黑色绒布隔板上的重火力冲锋枪：“你从哪里搞到的？能不能帮我也搞一个？”
　　我：“……？”
　　7.
　　我们小浣熊这也能扒吗？
　　冰箱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
　　8.
　　杰森抬起头：“这个之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提姆正在用看死人的表情冷冰冰地盯着他。
　　9.
　　有人突然戳了戳我。
　　我一低头，和达米安对视, 他脸上戴着一块绿色的多米诺面具。
　　“喂。”达米安酷酷地收回手、酷酷地扬起下巴对我说道：“你什么时候把拿走的刀还给我？”
　　我：“……”
　　我心虚地挪开视线。
　　“对不起，我会还给你一把更好的。”
　　我小声说。
　　10.
　　达米安大喜过望，他一把抓住了温斯特！
　　然后他以胜利的口吻狂笑出声：“他归我了！”
　　兄弟姐妹们瞬间爆发出一片嘁声。
　　11.
　　“恶魔崽又在做梦了。”
　　“是啊，但是温斯特我好饿。”零
　　“我也好饿。”
　　“哇！这个你也有！”
　　“温斯特我好像感冒了。”
　　“糟糕我也！”
　　“布鲁斯一个人又饿又冷地工作一定很难过吧。”
　　“唉那能怎么办呢, 他只是需要连轴转工作而已，死不了的。”
　　“可是阿福把我们扫地出门了, 我们也又冷又饿。”
　　“好饿好饿好困。”
　　……
　　“温斯特温斯特温斯特！”
　　12.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如果说三分钟前我还在因别扭而想跳楼跑路, 现在的我只想借个炸弹和世界同归于尽：）
　　我痛苦地缓缓抱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韦恩先生总是一动不动发呆、自暴自弃地任由一群小孩在家里跑酷发疯。
　　一群小孩叠在一起时，杀伤力将呈指数级翻倍, 他们围在我身边横冲直撞，很难说不是故意的。
　　迪克干脆躺在了地上。
　　我服了，很难想象人民警察能干出小朋友撒泼打滚的事情，我感觉他真是拼了。
　　迪克爽朗地看着我大笑。
　　“从昨晚到现在我一口饭都没吃上，我快饿死了。”
　　卡珊德拉坐在桌子上，小声补充：“我也没吃。”
　　史蒂芬妮——我们的罪魁祸首金毛小狗干脆呱呱大叫。
　　“饿饿饿饿饿！”
　　13.
　　我艰难地扭过头去。
　　但是他们看起来破破烂烂、灰头土脸的，仿佛刚在绿化带里滚了一圈。
　　披风也脏兮兮的，沾着泥沙和一圈一圈的干涸水渍。
　　……反正我绝对不会管你们的。
　　我冷冰冰地开口：“我已经辞职了。”
　　是的，因为我已经辞职了，所以没有收留和投喂前任雇主家小孩的义务、所以我是不会管你们的，就算你们吊在我家门口——
　　一只蓝色的大鸟突然糊了上来，毫不夸张地说我像是被一头棕熊抱了，然后一群五颜六色的小鸟都糊了上来！
　　我艰难地挣扎并摇摇欲坠地大叫：“我…失忆……”
　　这时我看到杰森在十分凄凉地往我家吊灯上扔打结的皮带。
　　14.
　　我：“……”
　　我：“？？？”
　　不是，你又是在哪学的这种鬼东西啊？！
　　15.
　　“追○火葬场文学合订本。”
　　小浣熊幽幽地说。
　　“别管我了，只是死一死，我很熟练的。”
　　16.
　　我忍无可忍地惨叫出声：“倒也不必做到这样啊啊啊！！！”
　　我一把掀飞一群小鸟，勇夺皮带、并把小浣熊扔往桌边的凳子，然后我指了一圈所有小孩。
　　“老实坐好。”
　　“这里不是韦恩宅，”我恶狠狠地说：“所以不许玩危险物品、不许惊扰隔壁邻居……”
　　“不许打架、不许打架，不许打架！”
　　小孩们无辜且老实地挂在家里的各个角落——这时我发现提姆已经搞开了我的电脑锁屏，畅通无阻地登录了他的私人终端。
　　17.
　　：）。
　　我大为崩溃：“你怎么知道我的密码？？？”
　　18.
　　“呃。”
　　提姆避开了温斯特充满杀伤力的视线：“挺好猜的。”
　　19.
　　我：“。”
　　如果我把他们打包丢出去的话……
　　我疲惫而绝望地转身，踉跄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
　　杰森一边翘凳子一边往后仰，从门缝边探头：“你要去哪？”
　　“买能吃的东西。”
　　我无力地回答道：“家里没有吃的。”
　　一个冷酷的任务者，应该绝情、应该拒绝垃圾食品！
　　“哇！”迪克惊喜地举起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士○架：“巧克——”
　　我一把夺过了他的士力架，然后残忍地丢出窗外；
　　余光中，达米安已经在琢磨该如何撬开我的刀具陈列柜了。
　　我：“……”
　　20.
　　我决绝地扭过头，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这个家。
　　如果我狠心一点立刻逃跑的话……
　　（猫猫再次嗦手指）.jpg
　　一只手突然按住了我的肩膀，卡珊德拉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我身后，她幽幽地开口：
　　“我来帮你推购物车吧。”
　　21.
　　推我还是推购物车你直说好了。
　　（融化）.jpg
　　我看了看瘦瘦的她，一个邪恶的念头缓缓浮现。
　　如果我把她打倒然后趁机溜走的话……
　　22.
　　十分钟后，我俩兄友妹恭地一起出现在超市，购物车里堆满了食材和调料。
　　“这个也来一点吧。”卡珊德拉认真挑选玉米块：“这盒看起来漂亮一点。”
　　我含泪点头：“来。”
　　23.
　　她打人一点都不疼，呜呜呜。
　　24.
　　我拎着四个袋子回到家。
　　一推开门，天塌了。
　　只见一长条尼斯湖水怪正翘着腿坐在小沙发上，他面对提姆，语速飞快地说些什么，提姆点头沉思，时不时给予回应；
　　达米安正在比划一把骑士剑；
　　杰森和史蒂芬妮又在追逐打闹；
　　迪克安详地死在地上，双手交握放在胸前。
　　……我服了，幸好我刚刚才清理过地毯。
　　只有华生非常局促地搓着手站在一边。
　　我欣慰极了，221B里居然还有正常人！
　　下一秒，我看到这位退役军医的夹克下摆里露出了一截枪柄。
　　25.
　　我：“……？”
　　对不起，我收回刚刚的话。
　　太好了我们221B没有正常人！！！（欢呼）
　　26.
　　“你家刚刚声音有点……吵，”华生委婉地说：“出于担心，我们就过来看了一下。”
　　我：“……”
　　懂了，有怪动静是吧。
　　下一秒，房间里露出了Ace的小狗头。
　　我：“？？？”
　　不是，狗都来了？
　　韦恩庄园啥时候搬家的，怎么没人通知我啊？
　　27.
　　我受不了了：）
　　28.
　　我认命地一边撸袖子一边走进我那个倒霉的小厨房——这玩意我就没想过能有用上的一天，到处都堆满了各种实验器械和试管瓶子。
　　我正打算收拾一下勉强投入使用，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瘦削身影正在擦已经收拾整洁了的桌面。
　　我叔默默转过头；
　　我叔盯着我。
　　我俩谁都没说话，就像昨天我离开韦恩庄园时那样。
　　然后叔叔轻轻叹了口气。
　　“我想你可能需要一点帮忙，所以擅自赶了过来。”
　　“当然，如果你介意的话……”
　　29.
　　我抱了抱我叔。
　　30.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到处乱拱）（撅撅撅）（飞创）.jpg
　　31.
　　我俩默契地切菜、清洗食材，调配稍等要用到的料汁。
　　切着切着我突然顿了一下。
　　等等，这么快就被哄好了是不是显得我太那个了。
　　有点吧。
　　好像真有点吧？
　　32.
　　我叔默默递给我一个甘蓝球。
　　我认命地接过来开切。
　　33.
　　算了，等会再说吧，总之我不会原谅他们的。
　　（切切切）.jpg


第131章 
　　1.
　　我讨厌小孩。
　　唉, 评论区又会有人造谣说我嘴硬了。
　　2.
　　那咋了，一嘴传三代、人走嘴还在，这说明我的零件质量比较好。
　　你别管, 反正一切都在我的周密计划之中，我一定会重生归来狠狠报仇！
　　以上：乀
　　3.
　　遗憾的是我家没有大桌子, 唯一或许可以用来放碟子的平面可能是我的枪械展示柜——
　　但杰森坚决不允许我们把餐碟放在他心仪的女神头顶。
　　几分钟不见, 他已经给我的两把TTI分别起名为柏妮丝和蒂娜；他用并不单薄的身体牢牢扒在了玻璃柜面上，眼里闪烁着倔强的光。
　　我：“……”
　　我叔：“……”
　　福尔摩斯刻薄地开口：“单身公寓的缺点被我们的单身邻居展现得淋漓尽致。”
　　史蒂芬妮立刻帮忙回击：“因为我们是衍生-无CP频道！”
　　但我只是微微一笑，举起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和已婚男合租单身公寓会提高你的思考效率吗？”
　　4.
　　夏洛克：“……？”
　　夏洛克：“？？？”
　　5.
　　华生拼了命才拽住这条恼羞成怒的人跳窗离开。
　　“两个英国人不要比谁的嘴更毒啊！！！”
　　他狼狈地大喊。
　　6.
　　混乱攻击。
　　爽了！
　　……是的我承认我记仇已久：P
　　7.
　　得胜离开, 我和我叔开始分餐。
　　盛到卡珊德拉小姐心爱的玉米块时, 我若无其事地问道：“是不是少了点什么？”
　　我叔非常无奈地长长叹了口气。
　　“很高兴你终于发现了这件事，事实上——”
　　“事实上就连桌子上的烤火鸡都已经发现自己被分成了比屋子里的人头数多一份的数量。”
　　福尔摩斯扬声接话道：“恕我直言，某位先生的观察力甚至不如一只火鸡。”
　　8.
　　我：“……？”
　　就连吃也堵不上你的嘴吗？
　　大侦探福尔摩斯？
　　9.
　　“正是如此。”
　　我叔顺手从盒子里扯下一个塑料袋，“嘭”地一声抖开，作势要往里舀鸡肉和南瓜：“不过不必在意，只需要少少的食物就能填饱流浪猫的肚子，我想我们只需要——”
　　我叔微微一抖勺子，一块鸡肉和两小坨南瓜泥就掉在了袋子里。
　　我：“？？？”
　　真的要这样对猫吗？
　　“好了。”我叔优雅地把袋子系口、然后放在一边：“一只没有人关心的……”
　　“一只在下水道里钻来钻去的；”
　　杰森坐在转椅上, “嗖”地从我身后划过。
　　“昼夜忙于工作的；”
　　史蒂芬妮接道。
　　“饿着肚子跑来跑去的——”
　　躺在地上的迪克挣扎着举起一只手伸向头顶。
　　“流浪猫。”
　　卡珊德拉从隔板屏风后探头，小声接道。
　　10.
　　我：“……”
　　不是你们搁这唱舞台剧呢？
　　是不是隐隐觉得这场面十分熟悉？
　　这样吧，请让我换个情景为大家举例演示：
　　霸道总裁中午也不休息、闭门工作，作为贴身秘书的小白花担忧地望着总裁办公室的方向——
　　这时, 只见总裁总助幽幽地飘出来，对小白花说道：
　　“总裁已经5小时没有进餐了, 这样工作下去, 身体吃不消的啊。”
　　……大家好，我就是那个倒霉总助：）
　　5小时不吃饭咋了, 给总裁处理烂摊子的时候15小时不吃饭我也没哭啊！零
　　11.
　　好俗套的剧本，好常见的演出方式。
　　我绝对不会上钩。
　　被工作的怨气折磨得毁天灭地的总助是不会变成小白花的，我立刻冷笑道：“我不信韦恩集团的董事长连一顿饭都吃不上。”
　　是是是，他吃不上饭。
　　他饿着肚子长到200大磅的。
　　……谁猫塑半挂小货车我笑话谁！！！
　　“什么韦恩集团的董事长？”
　　然而史蒂芬妮笑嘻嘻地说道：“我们在说流浪猫。”
　　卡珊德拉推开窗，流浪猫细细弱弱的叫声传了进来。
　　“流浪，猫。”
　　她睁着黑色的大眼睛看着我。
　　“你在想什么？”
　　12.
　　“看见了吗？”
　　福尔摩斯幽幽地开口补刀：“人会把随便一句话联想到他们在乎的东西。”
　　13.
　　“不要这样啊！”
　　华生一边从窗台上往下拽他红温的邻居一边愤怒道：“这已经是潘尼沃斯先生今天第二次想要跳楼了！”
　　14.
　　总之一番鸡飞狗跳之后，我们零零散散地坐在自己心仪的位置享用了这顿下午饭。
　　看出来他们确实是饿了，而且是一边忙一边饿，几乎大部分人都在一边沉默地吃东西一边处理移动终端上的消息，连福尔摩斯都不例外。
　　……从来没有觉得家里班味儿这么重过，感到一丝欣慰。
　　我打开了一份空白的死亡报告模板，认命地一边嚼饭一边噼里啪啦地往里填死亡事由——到最后越填越生气，我干脆放下叉子猛攻屏幕。
　　一百多份！
　　一百多份！
　　天杀的猫头鹰，我真的会把你们的头拧下来挂在路灯上！
　　写着写着我突然察觉到一道诡异的视线向我袭来，我一抬头，只见我叔正不赞同地看着我。
　　叔叔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暗示所有人：“工作不应该被带到餐桌上。”
　　“可是我们根本就没有餐桌。”杰森举手示意发言：“我们明明是在蹲着吃饭。”
　　15.
　　我默默看向小浣熊。
　　天呐，他好勇敢。
　　我叔的视线嗖嗖爆炸，只见他嘴唇一碰、马上就要吐出非常恐怖的英国人式阴阳怪气俚语攻击——
　　我立刻在背后猛蹬了小浣熊一脚！
　　杰森瞬间起跳！
　　“呃。”他握着手机挠了挠头。
　　施法打断，我叔停止吟唱；
　　轮到杰森幽怨地看向我。
　　“拜托，你一定是在记仇。”
　　16.
　　：P。
　　什么记仇？
　　话说好像确实有谁蹬了我一裤腿的脚印子哎呀我怎么突然想不起来是谁了？
　　17.
　　继续吃饭，坐立难安。
　　“快给他拿个宝宝哄睡玩具吧。”福尔摩斯显然对新的战争跃跃欲试：“否则有人今晚都睡不——呜呜呜！”
　　华生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了福尔摩斯的嘴。
　　18.
　　“请小心些，华生。”
　　我优雅点头：“以防他刻薄的嘴唇划伤你的——呜呜呜！”
　　迪克冲上来堵住了我的嘴。
　　19.
　　在双方亲友的友好帮助下，我们终于平安结束了这顿坎坷的午餐。
　　童年男神的优雅绅士滤镜彻底破碎，我感觉他像一款记仇比格——会表情平静地在别人裤腿上制作橙汁的那种十分邪恶的比格！
　　于是在华生带着福尔摩斯离开后，我飞速向这个家里最能理解我的提姆求证我的观点。
　　但提姆非常迟疑地看了我一眼。
　　我：“……？”
　　20.
　　瞅我干啥？
　　21.
　　“是的。”
　　提姆坚定得仿佛即将就义：“很有道理。”
　　不管怎么样，先肯定！
　　“所以……”
　　在肯定后，提姆话锋一转：“待会儿一起回去吗？”
　　22.
　　一群小鸟睁着大眼睛默默看向我。
　　23.
　　我犹豫地攥了攥衣袖。
　　虽然很心动，但我没法确定自己会不会因触景生尴尬而脚趾挖穿蝙蝠洞。
　　而且。
　　而且。
　　而且你能保证我不需要加班吗？
　　总感觉这其实是一个加班馅饼，只要我一松口就会被顺势塞进我嘴里，从此畅享007工作制，并向我叔的发际线猛烈进军：）
　　……我不要变成地中海斯特啊！！！
　　另外，我暂时还不知道被炸了的小托马斯·韦恩事件后续局里要怎样处理，万一我需要立刻离开这个世界的话——
　　有点纠结。
　　而我的脑海里已经自动跳转出了一段煽情的ost，伴随着音乐响起，画面也随之开始加载：
　　几十年后我终于结束了任务、回到这个世界赴约，然而时间不等人，虽然我还是离开时的样子，但韦恩岛只剩下几座没人打理的荒凉墓碑……
　　24.
　　呃，没关系，那我将立刻杀进DC编辑部重启宇宙！（握拳）
　　毕竟我们DCEU是这样的啦，出走十年，归来仍在重启：D
　　25.
　　提姆眼角抽搐地看着温斯特的表情像翻书一样唰唰唰变化，时而悲情时而热血、时而犹如下定了某种决心。
　　最后变成了某种[程序未响应].exe
　　提姆：“……”
　　他淡定地转过身去、继续争分夺秒地工作，过了一会儿，他仿佛听到了温斯特重新开机的轻快声音。
　　提姆又扭过身。
　　“考虑得怎么样？”他可怜地开口：“韦恩庄园不能没有你。”
　　我摇摇欲坠。
　　“但是……”
　　楼下恰好有人在按门铃，我松了一口气，快速站起身。
　　“好像有人来了，”我微笑着说：“我下楼去看看。”
　　不等提姆反应，我头也不回地冲下楼。
　　26.
　　感谢未知访客，就算是FBI敲门我都会给他们好脸色的。
　　我拉开门：“您好——”
　　一束花。
　　一束用可爱的小星星玻璃纸和淡蓝色珠光缎带裹着的黄色玫瑰花。
　　韦恩先生站在门外，手里捧着花。虽然衬衫规规矩矩地系到了最顶上的一颗纽扣、西装外套也没有穿得懒懒散散，但此人非常心机地没有刻意打理头发，这为他英俊严肃的气质增添了一点随和。
　　然后他把花递给我，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我来找我走丢的家人……请问他们愿意跟我回家吗？”


第132章 
　　1.
　　下班路上被猫蹭裤腿示好, 拼尽全力战胜人类本能残忍离开，一回头却发现小猫正努力跟在身后不远处喵喵叫。
　　不是兄弟不争气，实在是敌人太狡诈了。
　　而且带着花的布鲁西宝贝出现在我的安全屋门口却被拒之门外, 这很危险；
　　万一被布鲁西狂热粉拍到登上哥谭头条将是巨大的安全隐患。
　　我的意思是大家懂得都懂。
　　“再来点。”韦恩先生顶着我叔谴责的目光把空餐碟推向我。
　　2.
　　是的，我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解释一下此人为什么现在正坐在我的小沙发椅上。
　　绝对不是因为我妥协了。
　　（闭眼）.jpg
　　韦恩先生叼着叉子、蓝眼睛非常无辜地看着我, 用目光催促我快点。
　　我板着脸拿起盘子——
　　不对。
　　我家哪有盘子啊？？？
　　我家哪来的锅啊？？？
　　“噢, 我顺便从韦恩庄园带来的。”
　　我叔坦然回答道。
　　3.
　　我：“……？”
　　餐具自带、有备而来？
　　“考虑到你＇开火＇的时候可能会多于＇开火＇的时候，”我叔边说边夺走了韦恩先生面前的空盘子：“所以我把小煎锅和煮锅也一起带上了。”
　　“事实证明，这是一个正确的决定。”
　　我：“……”
　　我稍有一点心虚。
　　确实没有考虑过在安全屋里煮火锅, 如果我叔今天没带锅来, 今天大家大概率得生啃火鸡腿配死不瞑目的硬邦邦甘蓝球。
　　杰森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关系，我很欣赏你的品味。”他扭扭捏捏地说：“所以……”
　　我忍无可忍：“挑你喜欢的。”
　　在韦恩先生不赞同的目光中，小浣熊爆发出了惊喜的欢呼：“Yeeeah！！！”
　　达米安不高兴地大叫：“那我的刀——”
　　我：“……”
　　我：“你也自己挑！”
　　4.
　　韦恩先生恨不得两只眼能同时朝相反的方向激射出不赞同的视线，以便顺利洞穿所有人。
　　但小浣熊根本不管他。
　　杰森一边往下摘觊觎已久的女神蒂娜，一边把自己常用的一把枪塞进了空位里。
　　“送给你。”杰森比了个大拇指：“好用！”
　　背景里，达米安正在对空挥刀：“嘿！哈！”
　　韦恩先生：“……”
　　5.
　　谁来救救他，他看起来快要燃起来了：P
　　6.
　　我懂了，我幽静的、法式复古的小公寓之前像什么？
　　它像个装修好后就无人入住的精致样板房。
　　现在好了。
　　它像狗窝：）
　　“我恨你们。”
　　我一边把被挤歪的雾霾蓝色小花瓶扶正、一边狼狈大叫。
　　但是没人理我。
　　他们正在围观迪克是如何把狭窄楼梯间的扶手当滑梯玩。
　　8.
　　崩溃, 好想把所有人都打包丢出去。
　　还我一片氛围感拉满的孤独静谧！
　　我叔把洗干净的盘子放在隔水袋里码好，拉上拉链。
　　“什么时候走？”然后我叔随口问。
　　我：“……”
　　9.
　　“我换套衣服。”
　　10.
　　你们别问了，总之我真的有我的计划。
　　还有不要叫我计划哥，否则我就从韦恩塔上跳下去。
　　（威胁）.jpg
　　11.
　　我半死不活地从楼上的卧室下来了。
　　黑西装白衬衫, 经典款搭配。
　　最后又带上了那个破眼镜。
　　蝙蝠系义警们已经戴好了自己的多米诺面具，他们在一楼狭小的玄关门口围了一圈, 看起来像是黑恶势力正在堵人。
　　我默默开口：“横炮载不下这老些人。”零
　　红头罩摆了摆手——完了, 知道答案再看问题真是越看越简单，这个头这体型这不就是小浣熊吗？！
　　所以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12.零
　　我立刻看向韦恩先生；
　　哇, 甜心小蛋糕！
　　扭头看看壁纸，再看向他；
　　我靠！
　　……还是不像恐怖猫耳男。
　　13.
　　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老师我这种症状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了。
　　（流泪倒下）.jpg
　　14.
　　除了穿商务西装的提姆，其他义警都有自己的罗宾摩托做交通工具。
　　所以就只有我、我叔、提姆和韦恩先生需要搭乘横炮回韦恩庄园。
　　“我记得某人说他要离家出走。”
　　横炮锁死车门、幽幽地说。
　　我：“……？”
　　连你也要这样伤害我吗？兄弟？
　　15.
　　“不要伤害赛博坦人啊！！！”
　　布鲁斯和提姆拼命拽住背后冒出诡异黑气的温斯特。
　　16.零
　　很漫长的一段路。
　　真的很漫长。
　　可以看出他们真的很忙，上车后谁也没有闭眼休息，车后座的韦恩先生和提姆少爷低声交谈着工作——有夜间事业，也有公司事务。
　　听起来哥谭资本正在面临一场大清洗，最近几天他们都会非常忙碌。
　　有点愧疚。
　　我承认当时我比较冲动，秉持着破罐子破摔最后干一票大的这种想法一脚踹翻了哥谭，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哈哈，类比于“小白花死遁前捅了霸总几刀结果被从国外逮回来了”这种狗血剧情来说，我这个算是绿色商务升级版。
　　直接被从异世界炸回来了。
　　：）。
　　我服了。
　　17.
　　霸道总裁文学公式还在发力。
　　由此可以证明，世界真的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我就说哪怕不是霸总世界也一样能套上模板吧呜呜呜！
　　良心奋力殴打我。
　　我纠结了一会儿，做出了一个令我悔恨终身的错误决定。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我生无可恋地缓缓开口：“关于商业竞争和处理公司事务，本人恰好有相对丰富的工作经验……”
　　话音未落，韦恩先生和提姆少爷缓缓抬头，眼里全是对把工作塞别人嘴里的深切渴望：“……”
　　我：“。”
　　18.
　　就连我叔都同情地看着我，面露不忍：“……”
　　19.
　　投降了。（白旗）
　　疑似自投罗网。
　　20.
　　“所以真的不考虑改姓韦恩吗？”
　　提姆幸福地握着手，程序都不走了直接做梦：“这样你就可以直接去上班了——林肯·马奇已经铺垫好了一切身份信息，我们可以拿来就用……”
　　“不可能的。”
　　我无情地拒绝了他的美好幻想：“管家就是管家，管家是不可能变成总助的。”
　　21.
　　我服了，忙完这段时间我就会辞职。
　　我一定会辞职，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给邪恶的资本家小猫996打工的。
　　我看向我叔：“叔叔，您该不会也……”
　　我叔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假装没听到。
　　22.
　　“轰”地一声，宇宙在我的脑子里徐徐爆炸。
　　我好像上了什么不得了的贼船——家庭式小作坊太可恶了，不但雇佣童工，就连路过的老头都得被拉过来打白工。
　　我欲哭无泪：“叔叔你没有什么奇怪的代号吧？比如局外人什么的……”
　　听到前半句话，全车的人都在目光乱飘，感觉非常心虚；
　　但听到后半句话，大家瞬间就开朗了。
　　“阿福的代号是便士一。”
　　提姆非常骄傲地大声说道：“不是局外人！”
　　我：“……？”
　　这有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拜托你们在骄傲个啥啊啊啊！！！
　　我一时间无言以对，还在纠结应该礼貌地回复一句什么，突然发现车屁股后面追上来一辆熟悉的小面包车。
　　小面包车：D
　　只见热情好客、想啃布鲁西小肥羊屁股的劫匪兄弟们怪叫着举枪从车窗里探出头：“喂——”
　　下一秒他们猛地缩回头、小面包车掉头就跑。
　　23.
　　横炮哼哼两声，收回了车尾的导弹架。
　　24.
　　我宣布，路上遇见布鲁西宝贝就敲他一笔的美好时代结束了。
　　不许随便薅韦恩的羊毛！（盯）
　　25.
　　一阵劲爆的发动机轰鸣声，红头罩骑着机车从窗外飞驰而过，他往身后看了看。
　　“啧。”红头罩摇了摇头。
　　“你们惹他干嘛啊。”
　　26.
　　红头罩的猫托车又风驰电掣地开走了。
　　但是……等一下！
　　所以小浣熊＝红头罩＝黑○老大。
　　我：“。”
　　怎么会这样啊宝宝你怎么能和这种人混在一起呢？！
　　这就是不接受正规教育的弊病吗？
　　（飙泪）.jpg
　　我难以接受，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比他真的和鬼火小红帽在一起要好——
　　等等。
　　突然想起了一些恐怖的怪话。
　　我一头撞死在了方向盘上：）
　　27.
　　阿福镇定地侧目：“。”
　　进步很大。
　　……至少没有疯狂挠门大喊着要跳海。
　　28.
　　再漫长的路也有终点，穿过跨海大桥，韦恩庄园近在眼前。
　　我心情复杂地注视着这座阔别已长达15小时的古老庄园，脑海里却突然响起一阵肃穆庄严的耳熟音乐。
　　如果你无法想象，我也可以用文字播放这段音频：
　　“噔噔噔～”
　　“温太医回宫——”
　　29.
　　我：“……”
　　作者每天都在看什么怪东西啊啊啊！


第133章 
　　1.
　　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呆呆地站在庄园前。零
　　“好吃吗，工作？”
　　横炮幸灾乐祸。
　　“好吃爱吃。”我泪流满面：“那咋了我吃吃吃。”
　　横炮狂笑：“哈哈，此人还在嘴硬！”
　　我愤怒地给了他一拳, 但未能破除敌方防御装甲。
　　2.
　　横炮笑得更大声了。
　　我决定在他的玻璃水里加502强力胶：）
　　3.
　　泰戈尔依旧在扯着脖子哀嚎。
　　对于一只不太聪明的小老虎来说，漫长的15小时分别等于少吃了很多顿饭差点就被饿死了——毕竟今天全家都在忙、疏于投喂饿虎。
　　它看到我, 就像看到了救世主。
　　……拜托你早就脱离小猫的体重了, 你随便扑一下我都会倒地不起的。
　　（有气无力）.jpg
　　但我还是抱着它搓了搓。
　　回家的感觉真好。
　　4.
　　等一下，今天的拥抱活动好像有人还没有领取到！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韦恩先生身上。
　　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用一台有蝙蝠logo的平板电脑处理消息，表情严肃、一脸谁欠了他百八十万的样子。
　　我走过去“啪”地拍了一下他的背, 他瞬间就坐直了。
　　很好, 看来已经形成了健康的条件反射！
　　他目光不善地看着我，手指还在噼里啪啦地敲着屏幕；
　　但我不吃这套，转而微笑着开口宣布了一个毁天灭地的决定。
　　“今晚我们要举办一个拥抱派对，以弥补您今天没能成功和家人们拥抱——”
　　韦恩先生立刻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你在开玩笑吗？！”
　　我：“？？？”
　　不是，抱一下咋了，影响你拯救世界吗？
　　不行，我不允许有小朋友领取不到这个拥抱奖励！
　　但我还没来得及抓住他强制执行，韦恩先生就像液体一样丝滑地流走跑掉了。
　　5.
　　路过的阿福欣慰地笑了。
　　你看, 我就说这孩子可以拿来当炸药包。
　　6.
　　大家好，我想通了。
　　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他人。
　　我决定成为一个狂躁的炸药包，以主动出击的方式炸飞所有人：P
　　首先出场的是我们的抓马Queen小浣熊, 只见他穿得鼓鼓囊囊、把驼色夹克裹得紧紧的，以一秒十个假动作的速度花里胡哨地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下一秒他猛地拉开了夹克“唰”地掀开露出里面的红头罩款肌肉衣大笑道:“哈哈哈温斯特你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7.
　　我：“……”
　　我：“………”
　　我服了, 好卑鄙, 把人骗进韦恩宅杀是吧：）
　　但不好意思啊，从前的温斯特已经死了, 现在的我是堂堂黑化版！
　　我强忍撅地逃跑的冲动，反手一把擒住造型诡异的红头罩、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疯狂连拍！
　　8.
　　杰森：“……？”
　　：O。
　　他疯了？
　　下一秒，温斯特气定神闲地松开手，用中指推了一下镜框：“杰森少爷，很高兴地通知您，我准备为您办理哥谭大学商学院的就读相关手续。”
　　杰森：“？”
　　“经营好一个帮派是一门学问，如何打造品牌效应？如何使帮派经营规模化、正规化？知识会给您答案。”
　　杰森：“？？”
　　“当然，您也可以在完成学业后继续攻读硕士学位，有教育改变人生，管理、金融，市场营销和商业分析与供应链管理等多重方向任您选择。”
　　杰森：“？？？”
　　9.
　　史蒂芬妮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10.
　　他疯了吗？
　　他疯了吗？
　　杰森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怀疑短暂的尴尬赏味期已悄然结束，接下来即将登场的是漫长的无差别攻击时代。
　　他无助地张开嘴：“不…我不要去…商学院……”
　　11.
　　“啊，您当然可以拒绝，那我将无法保证这些照片是否会被不小心流传出去。”
　　温斯特微微一笑：
　　“既然不想上班那就去上学，希望未来学业有成的您能为这个家带来丰厚的资金回报。”
　　12.
　　“……”
　　小浣熊被打倒在地，变成了一张扁扁的毛绒绒毯子。
　　史蒂芬妮投来了恐惧的目光，她跳下高脚凳，偷偷摸摸转身打算离去。
　　但背后却突然响起一声恐怖的呼唤。
　　“史蒂芬妮小姐。”
　　13.
　　史蒂芬妮僵硬地转身，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
　　“我还没毕业。”她小声辩解：“我不能去读商学院。”
　　14.
　　救救我救救我！
　　（呱呱大叫）.jpg
　　15.
　　我冷冷一笑。
　　邪恶小金毛也难逃制裁。
　　“您有两个选择。”我比划一根手指：“第一个选择，准备就读法律专业，一个家族里怎么能没有从政的兄弟姐妹呢？”
　　史蒂芬妮疯狂摇头：“我不要啊！！！”
　　“第二个选择，这里有30份死亡报告模板……”
　　“222。”史蒂芬妮疯狂举手：“我选第二个选项！”
　　我虚伪地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那真是太不妙了。”
　　16.
　　邪恶小金毛如获至宝地带着一沓文件离开了。
　　17.
　　：D。
　　如何呢，把工作塞到老板嘴里？
　　18.
　　我很想停下，但此刻的我已火力全开，遂冲进走廊，准备祸害下一位倒霉蛋。
　　远远地看见提姆正穿着睡衣以平移的方式从远处游荡而来——怎么能休息呢？
　　我不允许！
　　但这时候你一定要问了，管家哥管家哥，你之前不是说过他们可以拒绝工作、爱几点起就几点起吗？
　　……小傻瓜，怎么还当真了：P
　　猫跑到阳台外机上蹦蹦跳跳时，你可能会说“宝宝快过来我绝对不打你”；
　　但等猫被从阳台外机上捞下来时，你只会大喊“逆子快过来看我打不死你”！
　　都给我上班，上班！
　　上不死就往死里上，既然《阿卡姆骑士》里蝙蝠侠的一个夜晚可以有80h+，我们的红罗宾怎么就不可以？！
　　Answer me！（指）
　　我面带笑容向提姆走去。
　　19.
　　同归于尽吧！
　　哈哈哈！
　　20.
　　危险警报悄然响起。
　　提姆看见不远处的温斯特的镜片晃成了一片诡异的白色反光，浑身洋溢着一种平静的发疯感。
　　温斯特疾步向他走来；
　　提姆脚步一顿、转头就跑！
　　21.
　　双方在走廊上进行了友好的追逐赛。
　　温斯特和蔼亲切地深情呼唤：“工作还没有完成，您还不可以休息啊提姆少爷！”
　　提姆狼狈地上下逃窜，最后他在迪克的房间门口抓住了一只满脸茫然探出头、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这么吵的无辜蓝鸟。
　　提姆拼尽全力将大哥向莫名暴走的温斯特砸去！
　　22.
　　迪克：“……？”
　　有我的事？
　　23.
　　我冷静地一把抓住了迪克少爷。
　　“公务员一定很擅长写任务报告吧？”
　　迪克：“不是……”
　　“这里有30份死亡报告模板，喜欢吗？”
　　迪克的表情也变得惊恐起来，他奋力挣扎：“不是——”
　　我把文件塞在他的手里，狞笑道：“迪克少爷，您是这个家于在政界的唯一人脉啊！所以什么时候升任局长参加州长竞选？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总统和杰森少爷官商勾结？”
　　24.
　　迪克惨叫起来：“谁又刺激他了，他疯了吗？？？”
　　25.
　　但回答他的只有狡诈的小红鸟头也不回地跑掉的背影。
　　26.
　　温斯特还在输出。
　　“俗话说得好，要想富、先从政，有了权才能——呜呜呜！”
　　迪克·格雷森，勇敢的初代罗宾，在短暂的犹豫后毅然决定吹响反攻的号角——只见他熟练地一把捂住温斯特的嘴，然后靠力量优势当场将此人扭住！
　　“小D！”
　　迪克拖着温斯特靠到围栏边往下探头，巧遇挎着新刀路过的达米安：“温斯特说他想参观一下蝙蝠洞——”
　　27.
　　这一瞬间，温斯特爆发出了激烈的反抗力量，差点把迪克掀个跟头。
　　但团结的力量是无穷的，杰森突然出现并勇敢地糊了上来：“我来帮你！”
　　下一秒提姆也去而复返，他默不作声地绊向差点被端起来的温斯特尚在挣扎的腿！
　　28.
　　我○他们要干什么啊？！
　　我奋力抵抗这次临时起意的恶性绑架事件。
　　不要啊不要啊，我不要这么快就去蝙蝠洞故地重游啊！
　　让我把眼睛——闭——起来！！！
　　（撕心裂肺）.jpg
　　29.
　　达米安也冲了上来。
　　恶魔崽子桀桀狞笑：“面对现实吧，温斯特！”
　　30.
　　我一边被架走、一边差点惨叫出声。
　　我作为管家叔叔的威严呢？
　　所以成为炸药包的命运就是被人民高高举起吗？
　　已老实求放过我不要去蝙蝠洞啊！！！（飙泪）
　　……
　　我还在奋力挣扎，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拐角处。
　　那一刻，仿佛有圣光照射在韦恩先生的身上——我渴望自由的双眼被希望点亮！
　　31.
　　猫，你来救我了。
　　（阳光健康地自由飞翔）.jpg
　　32.
　　布鲁斯：“。”
　　他看着莫名其妙扭成一团的儿子和管家们，再想想尚未完成的大量工作。
　　布鲁斯攥紧手里的咖啡杯、感到一阵由衷的心累：“你们——”
　　“父亲。”达米安抬起头，打断了他的思绪。
　　“温斯特说他想去蝙蝠洞参观并立刻开始工作。”
　　33.
　　布鲁斯：“……”
　　布鲁斯：“………”
　　他当场原地撂下咖啡杯，并选择加入。
　　34.
　　我：“？？？”
　　这些年喂猫罐头的情谊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吗？！
　　但今天他们似乎打定主意要扒开我脆弱的眼皮，一群人像八爪章鱼一样默契游走，直奔书房方向。
　　走廊……
　　书房……
　　老爷钟……
　　通往蝙蝠洞的暗门缓缓开启，我抓住机会、拼尽全力扒住了被挪开的老爷钟！
　　35.
　　“我不要007加班啊啊啊！！！”


第134章 
　　1.
　　拼尽全力未能战胜被塞工作的热情。
　　燃尽了。
　　（于是硬邦邦地倒下）.jpg
　　2.
　　终于正确理解了“触景生情”的含义。
　　“你就是这样。”
　　提姆主动帮忙进行了犯罪场景还原, 甚至还有定点展示环节：“劳驾，猫头鹰法庭的相关信息放在了哪个文件夹里？”
　　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呃呃呃——”
　　提姆“啪”的一个闪身，站到通道上回头摆好pose。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3.
　　“啊啊啊啊——”
　　4.
　　我倒在地上阴暗地蠕动, 并蓄谋在食物和水源中下毒把他们都毒成小哑巴：）
　　人甚至无法共情过去的自己，我实在想不通我干嘛要装这个X。
　　所以一声不吭地走掉不好吗？
　　多说一句话难道会有什么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吗？
　　我懂了, 一定是作者在用对话水字数。
　　……总之思来想去每个人都有错, 我要拉着全世界一起同归于尽！！！
　　5.
　　“轰——”
　　温斯特引爆了一颗量子本态炸弹，世界回归一片虚无。
　　＊[正文完结]＊
　　6.
　　好吧，吓你的。
　　其实还没完结：P
　　7.
　　我被从地上拉起来、半死不活地拖到了预备工位。零
　　也是侄承叔业的铁饭碗了, 但至少工作环境还挺好的。
　　我乐观地想。
　　由于依靠溶洞地貌搭建, 蝙蝠洞潮湿阴凉、体感温度非常舒适。
　　然而我一低头，却发现垃圾桶里丢满了挂着咖啡渍的一次性纸杯；
　　我再往旁边一看，发现通讯电缆与束扎电线的角落里还堆着蝙蝠粑粑。
　　我：“……？”
　　有点太原生态了吧这工作环境。
　　我收回刚刚的话，并努力假装没看见犄角旮旯里的小屎球。
　　“……”
　　8.
　　忍不住了。
　　我抄起了清扫工具。
　　9.
　　“没必要啊温斯特！”
　　迪克拼命拦住我：“只要不去看就可以了！”
　　10.
　　总之在经历了漫长的搏斗后，我们终于正式各自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觉得我可以开通一项业务，V我50解锁蝙蝠洞沉浸式学习工作白噪音什么的，想想就是无本万利的好商机。
　　“可以上传到正义联盟官方周边网站，作为VIP会员福利放出。”
　　我严肃提议道。
　　我叔表情复杂地看着我：“……”
　　“这么喜欢玩模拟经营游戏吗？”提姆滚动转椅滑轮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我身后：“那奖励你去韦恩集团——”
　　11.
　　我用小甜饼堵住了他的嘴。
　　12.
　　写工作报告中。
　　13.
　　有人离开蝙蝠洞。
　　14.
　　撰写60+份死亡报告中。
　　15.
　　有人回到蝙蝠洞。
　　沉闷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奇怪的物体摔地声, 我抬起头看热闹，却看到了非常震撼的一幕——
　　有人正在一边走一边爆装备，蝙蝠头套披风肩甲胸甲臂甲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而我叔正保持着高水准的服务姿态紧跟其后、弯腰一件件捡起来收好。
　　我：“……？”
　　我：“？？？”
　　眼见此人把自己扒得就剩一套凯夫拉纤维紧身内衬、且并没有停手的准备, 我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道：“一件都不留吗？！”
　　我服了，我就说所有阔佬家的神秘地下室都不能轻易去吧——真的会有人光个腚到处跑啊啊啊啊！！！
　　16.
　　我再也不要来蝙蝠洞了。
　　PTSD犯了：）
　　17.
　　所以布韦恩到底算是霸道总裁还是小白花。
　　这个东西送到鉴定中心, 能出具相关检测报告证书吗？
　　我崩溃地抱住头。
　　然而韦恩先生看起来也很无措, 他有点犹豫地扯着领口，看起来既想脱又不太好意思脱似的。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我。
　　一群小孩在旁边看热闹。
　　我抱着一沓文件站起身, 还是不能接受美丽大布偶突然变异成无毛猫的沉重打击。
　　“我还有点事。”
　　我语无伦次地走向升降梯：“你们继续。”
　　18.
　　我逃出蝙蝠洞，跑到餐厅猛灌两杯凉白开。
　　然后我又开始乐观地安慰自己，也行，在自己家嘛，光个○咋了。
　　他也不是故意的。
　　19.
　　又和解了。
　　呜呜，好没底线。
　　20.
　　我回到房间换衣服。
　　这次不是借口，而是真的有事。
　　刚刚在蝙蝠洞工作时，意外接触到了一些有关昨夜被拜访的六位朋友的最新消息：
　　其中有五位真切地履行了承诺，还有一位准备逃离哥谭，但却因行动不便而被戈登带领警员截获。
　　这件事其实办得不太利落，由于当时并未预想到不能成功脱离这个世界的局面，所以我没有挡脸。
　　幸好当时是个暴雨夜，横炮也因耍帅而临时扫描了一台其他款型的跑车——不过为了避免一些后续的麻烦，我还是得做个收尾工作。
　　至少不能牵扯到蝙蝠侠。
　　于是我换上同款黑衬衫和黑色西装外套，摸了一把差不多的黑色雨伞准备出门，但刚推开房间门，却撞见了我叔。
　　叔叔明显已等候多时，我下意识把长柄雨伞背到了身后。
　　21.
　　有点像瞒着家长偷偷出门打街机但却被当场抓包。（目移）
　　22.
　　这个家的夜间活动有一项准则，对，就是那个争议很大的准则。
　　我的态度是愿意为了尊重当地民风民俗而遵守，但如果真的需要打破界限去完成工作，我好像也并不介意——
　　简而言之，我既没有兴趣评判对错、也没有资格去抨击或者拥护。
　　反正蝙蝠侠愿意恪守己律，我使劲夸夸；蝙蝠侠要打破界限，我就顺手给他递枪。
　　是的，我就是这么溺爱。
　　但不可否认，昨晚掀飞猫头鹰老巢时我肯定做出了一些小有越线的举动，这件事我不做辩白。
　　也不想辩白。
　　我不知道猫猫法庭要怎样审判我——撵出家门还是严肃批评？
　　23.
　　没关系，反正我会天天在韦恩庄园门口流浪的：P
　　24.
　　但我叔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显然已经看穿了我的忐忑。
　　或者说，他此刻出现在我面前正是有人授意。
　　我叔沉吟片刻，终于开口，他讲了他的过去，他的前半生和后半生、讲了他的改变和妥协，讲了他的尊重和爱。
　　不过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最后的几句话。
　　“你并非嗜杀成性的亡命徒，你有自己成熟的评判标准、处世观念，我相信你一定是出于多方衡量后才做出一个选择；”
　　“所以不管你做出何种选择、决定以何种方式践行你的原则。”
　　“最后别忘记回家。”
　　25.
　　“他说的？”
　　我纠结了一会儿问道。
　　我叔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报告写完了吗？”
　　26.
　　我：“……”
　　总之我不会让待提交的报告书再轻易+6的！！！
　　27.
　　我离开庄园，直奔医院。
　　如果不考虑有特殊技能、因成为超级反派而被回收使用的话，这几位朋友可能会面临在轮椅上生活十到几十年不等的境地。
　　虽然他们决定听劝自首配合警方调查，但暂时也无法逃脱躺在病床上的命运，所以我非常轻易就找到了他们。
　　负责看守的小警察看起来非常恐惧，是的，我知道我的装扮有点不像好人。
　　最后无奈之下，我只能找到戈登请他通融，并争取到了一点探监时间。
　　但对于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28.
　　威廉仰躺在病床上，耳边充斥着医疗设备的滴滴声。
　　愤怒、恐惧和疼痛包裹着他，他知道他曾距离死亡有多近。
　　他的人生以昨夜为中转线，分割成了两个世界——昨夜之前，官途通畅、鲜花堆锦；昨夜之后，破败衰颓、残疾与痛苦永远提示着他曾经犯下了怎样的罪孽。
　　有人要求威廉回忆那个枪击他的人，然而他并未经受过相关训练，大脑的痛苦回避机能会自动将记忆模糊。
　　他努力地从脑海中抠挖那个人的面部特征，但却只能想起一点影影绰绰的轮廓。
　　黑色的西装、黑色的雨伞……
　　年轻男人……
　　“刺啦”一声，停电了。
　　威廉猛地睁大了眼睛，呼吸也急促起来，他不管不顾地拍向床头的呼唤铃：“人……来人！”
　　然后他听到了脚步声，不疾不徐，似乎还有隐隐的溅水杂音。
　　“塔、塔、塔”。
　　一个人影停在了他的病房透视窗口，投落一片阴影。
　　威廉死死地盯着那个影子，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不……不！”
　　他看清了，那是一片黑色伞面，微微倾斜、遮住了伞后访客的真容——对方一身黑西装，袖口也是黑色的，撑伞的手指骨上没有任何能够辨识身份的装饰。
　　威廉爆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片雨夜似乎又回来了，冰冷潮湿的空气灌入口鼻，使他无法呼吸，他拼命挣扎，铁架子床“哐哐”作响，但手铐却将他牢牢锁在原地。
　　这时，对方掀起了伞面。
　　现实与模糊的记忆开始重合，威廉怒吼着一股脑将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他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29.
　　伞面抬起的角度很刁钻，从威廉的视角只能看到来者的下半张脸。
　　……伞下是一副骷髅齿颞。
　　30.
　　森白的骨骼逐渐和记忆里年轻男人的面容混合，威廉呆滞地看着那块透视窗后的漆黑阴影，表情一时狰狞一时茫然。
　　他努力回忆、努力驱逐这张绝非人类能有的面孔，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这个充斥着外星人、神裔等等怪胎的世界上真的有专门给罪犯送葬的骷髅人……
　　下一秒，头顶的灯突然亮了，有警员冲进来检查他的情况、医护人员扒着他的眼皮观察他的瞳孔状态。
　　“嘿嘿，”有警员毫不留情地拍了拍他的脸：“你看见了什么，是那个杀手吗？”
　　然而威廉只是呆呆地望着门外。
　　那里什么都没有。
　　黑色的雨伞、骷髅脸，持枪的人……乃至那个纠缠不休的雨夜。
　　剧烈的痛苦席卷而来，警员毫不客气地又给了他两巴掌。
　　威廉回过神来。
　　31.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警员拽着他逼问道。
　　“骷髅……”威廉含混不清地说：“我想起来了。”
　　“他不是人，他是……”
　　“他是死神或者恶魔。”


第135章 
　　1.
　　离开医院, 我把摘下来的骷髅口罩叠好，顺手塞进衣袋里。
　　你在华夏戴个骷髅口罩满街乱逛，大家只会觉得你是中二死宅；
　　但如果你在哥谭戴骷髅口罩, 大家只会肃然起敬、然后默默觉得你很有实力。
　　只能说我们哥谭就是这样子的。
　　没毛病：P
　　2.
　　有公式做题就是快，我只是简单copy了一下哥谭都市怪谈的登场方式, 就把这几个哥们儿迷得找不着北。
　　短短一小时, 我的真实身份已经从人类直接跌破非人类门槛。
　　“他们说我是什么？？？”
　　我追问吞吞吐吐的戈登警长。
　　“……”戈登沉默了一会。
　　“你是恶灵骑士。”
　　3.
　　我：“。”
　　这事闹的，直接给我踹漫威去了。
　　不过也行吧，反正本人不出道也不直播带货, 纯纯报复○会。
　　摊上我算你倒霉。
　　[比心].jpg
　　4.
　　小帅一下, 上班还得继续。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我和韦恩们各忙各的，生活非常充实。期间我和我叔就工作范围问题进行了友好协商，我拼命争取到了厨房大权。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觉得我做饭比较好吃，绝对不是因为不想去蝙蝠洞加班：）
　　“不想挑战一下新职业吗？”史蒂芬妮尝试说服我吃下加班馅饼：“和蝙蝠侠并肩作战，超酷诶。”
　　“但是庄园总得有人打理。”我微笑颔首：“我愿意尽我所能分担阿尔弗雷德叔叔的冗杂工作，使他能够专注夜间事业。”
　　我有时候真怀疑我叔是霍格沃茨优秀毕业生或者超级赛亚人——蝙蝠侠睡了他没睡、蝙蝠侠醒了他端上早饭，平时不但要打理庄园、操心雇主的衣食起居, 晚上还得活力满满地为夜间事业打辅助。
　　这还没完，他甚至需要精通各路热武器的开发改装技术和冷兵器的保养维护技能，一个人就是一条生产线，保证这一大家子蝙蝠能够随时以最完备的状态出门打击犯罪。
　　这真的是一个年事已高的老人能够做到的吗？？？
　　这真不能怪我没往这个方向揣测过吧？？？
　　5.
　　背景里, 年事已高的我叔手里提着俩大水桶、手臂夹着三把刀健步如飞地路过了。
　　6.
　　好想抓我叔回快穿局打工，等老登升职去总署、我荣幸晋级新登后, 我将一手培养我叔成为新小登。
　　……哇, 倒反天罡：D
　　7.
　　不过想想就算了，毕竟要想谋权篡位, 当务之急是解决老登。
　　我给老登发消息催他，他却非常罕见地没有及时回复；
　　我满头雾水，又去问其他部门的同事打听情况。
　　“打精神病是吧。”
　　无限流分部的同事回道：“没事，我们领导也去了，你就当他们公费旅游去了。”
　　我：“……？”
　　那问题不是更严重了吗？本来只是实习生看诊，现在连博导都被摇来了啊！
　　哈哈哈正是因为有这么一群同事我才会时常觉得快穿局前途一片爆炸啊！！！（摔）
　　8.
　　“那咋了。”
　　同事语气平淡：“又不影响发工资。”
　　9.
　　我：“。”
　　缓缓合上工作笔记。
　　有这么一群惰性物质在，又感觉快穿局稳定得可怕。
　　……所以越爆炸越稳定，艺术就是爆炸，爆炸就是生活。
　　啧，似乎又想通了一些抽象的歪理。
　　10.
　　“如果我能引爆哥谭的话——”
　　我不受控制地举起了C4橡皮泥。
　　提姆惊恐地扑上来抢夺我手里的东西：“这么闲不如去公司上班啊！！！”
　　……不知道为什么听完更想引爆哥谭了。
　　（闭眼）.jpg
　　11.
　　不过说到上班，我真觉得林肯·马奇真是生不逢时。
　　如果他不想搞一些奇怪的幺蛾子，专注上班、一心搞钱，想必韦恩先生会很愿意让他“夺回”韦恩集团。
　　提姆更是将举双手赞同。
　　猫头鹰法庭的坍塌暴露出了哥谭这座城市很多政经的弊病，由此公司的各项工作量暴增，大量事务不得不由布鲁斯·韦恩代表韦恩集团亲自出面解决。
　　我经常看见布鲁斯早上离开、蝙蝠侠天快亮了才回来，忙得脚不沾地、简直是飞一样窜来窜去。
　　最后我于心不忍，主动接过了部分公司事务。
　　上班第一天，全家人站在韦恩庄园门口挥手欢送我离开，我无助地扒着车门大喊：
　　“说好的一起上班呢？”
　　“说好的总助呢？”
　　“都不上班我助鬼呢？”
　　12.
　　“所以连个司机都不给我配吗？？？”
　　13.
　　“我就是司机，请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穿个红衬衫配黑领带的杰森挤进驾驶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司机，他还装模作样戴了个白手套，“咔”地一拉手刹：“去哪，先生？”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去哥谭大学，我们办理就读手续。”
　　别问，就算捐十栋楼我也得给文盲小浣熊整进去接受教育，帮派的希望在二少，打造韦恩品牌效应刻不容缓。
　　杰森顿了一下，缓缓戴上多米诺面具，残忍冷酷地一笑：“我建议你慎重考虑后再发言。”
　　我“哈”了一声。
　　“给您十秒钟时间重新组织语言。”
　　14.
　　我俩通过后视镜激烈对视。
　　15.
　　“13:54、13:54、13:54！”
　　“你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红头罩的肌肉是情○内衣撑起来的吧？”
　　“啊啊啊——”
　　杰森一头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嘟”的一声怪响：“为什么你毫无反应？？？”
　　这次轮到我冷酷而残忍地微笑了；
　　因为今天的皮鞋底太厚了，没抠穿。
　　16.
　　也别问我为什么穿厚底皮鞋。
　　主要是我比韦恩先生矮了3cm。
　　……我一定要赢回来！
　　（握拳）.jpg
　　17.
　　在与小浣熊的搏斗中，人类再一次获得了碾压级别的胜利，由于韦恩二少早已对外公布死讯，所以我只能把他以保镖的身份带进公司。
　　手握韦恩和潘尼沃斯联合授权任职书的我火速上任，熟练地开始对接工作。
　　回到熟悉的领域真好。
　　回到都是正常人的熟悉领域真好。
　　就是卢修斯看向我的表情非常同情，我俩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命苦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会加入夜巡。”
　　会议中场卢修斯小声对我说：“没想到在这遇见你。”
　　“饶了我。”我一边翻文件思考决策、一边回答道：“应聘罗宾，我已经超龄了。”
　　卢修斯哈哈大笑。
　　18.
　　助理们非常喜欢我。
　　没办法，比起行踪不定的总裁、和几乎查无此人的董事长，一个事事有回应的总助肯定更受欢迎。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自己淋过雨，当然也要为别人撑伞——结果离开了那群抽象的癫哥癫姐，我发现外面根本他妈的没下雨。
　　当我拿到一张填写规范、符合公司出纳条例的支票时，我差点就感动得落下泪来。
　　我把支票捋平，幸福地按在胸口。
　　助理小哥十分惊恐地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潘尼沃斯先生？”
　　“没什么。”
　　我把支票精心放在桌面上，再次仔细欣赏这难得的正常人智商水平产物：“居然能够正确使用……道具，真是太难得了。”
　　19.
　　这有什么值得惊叹的。
　　助理小哥满头问号，连基础办公技能都不掌握的助理真的能被招进公司吗？
　　20.
　　是啊，怎么招进来的呢？
　　我也想知道：）
　　正当我还沉浸在幸福之中，另一位助理突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潘尼沃斯先生！”
　　“您带来的那位保镖，呃。”
　　她尴尬地开口：“他离家出走了。”
　　我：“……？”
　　我立刻站起身来，大手一挥——
　　嘻嘻，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说“会议暂停，我去找人”？
　　……拜托，杰森是一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伪）成年人，能够独立呼吸、会玩智能手机，下雨天知道往家跑，饿了知道找东西吃。
　　跑就跑呗，多大点事啊，又丢不了。
　　“会议正常，继续。”
　　我继续翻看手里的报告文件。
　　21.
　　工作。
　　继续忙碌工作。
　　提姆中途来过一次公司，我非常感动地问他是不是来替班的，结果提姆只是十分冷漠而敷衍地笑了一下，取了一沓文件就又走了。
　　我：“……？”
　　大为受伤。
　　得到了就不再珍惜，我都懂的。（悲）
　　卢修斯怅然地问：“你怎么会选择这个工作？”
　　我也很怅然：“如果不来上班，可能会被丢到中东当杀手啊。”
　　22.
　　天知道达米安疯狂宣传他老家公司时我有多蠢蠢欲动。
　　高薪、简单的人际关系，做一休六，还有高额保险金。
　　听着像缅○电诈似的。
　　“保单受益人可以填我吗？”
　　迪克大喊：“求你了温斯特，填我！”
　　我：“？？？”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所以具体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追问道。
　　“刺客。”达米安若无其事地说道：“愿死亡带给你平静，安息吧。”
　　23.
　　我：“。”
　　《刺客信条》那个刺客啊？！
　　我服了，生时何必平静，死后自会长眠，突然就很乐意去韦恩集团上班了。
　　……至少只需要拼命工作，无需玩命：）
　　24.
　　告别卢修斯，继续上班。
　　突然间工作笔记震动了一下，我点开消息栏，看到老登刚刚在线，并回复了我的消息。
　　老登：【工作结束了，有两天假期，我们面谈。】
　　老登：【我去找你。】
　　我的心情很复杂，真怕他一落地也发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往下一拉消息条。
　　老登：【我将以经典皮肤出击，绝对贴合人设。】
　　他还发了个得意的黄豆表情。
　　25.
　　我：“……”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136章 
　　1.
　　一筹莫展。
　　我实在想不出来领导老登会以什么经典造型出击, 真怕他笑出强大，踊跃填补了哥谭没有小丑的史诗级空白。
　　但不管怎么样，先把老登和蝙蝠们隔离开肯定没错。
　　于是我提前和叔叔打招呼：“有位研究所的领导来哥谭旅出差需要我作陪, 这几天要辛苦您打理庄园了，叔叔。”
　　我叔理解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话锋一转问道：“之前你说过的保密任务, 什么时候动身？”
　　我：“……”
　　2.
　　突然想到了一些老板在眼前炸掉、但任务程序却还在正常运行的糟心事。
　　不要破防挑战吗？很好，我输了。
　　“还在等领导安排。”我顽强地笑着回答。
　　3.
　　叔看起来非常同情我。
　　噢，想起来了——他以前曾在MI5服役, 上司估计也是一群想一出是一出的老登：）
　　“可是我已经退休了。”
　　叔安详地说。
　　我：“……”
　　4.
　　大受刺激, 破防地跑走了。
　　5.
　　又跑了回来。
　　“杰森少爷刚刚说他离家出走了，您可能需要给他留一份宵夜。”
　　我叔听完好笑地看着我：“其实他常常离家出走——有时还会宣布几个月都不会回庄园吃晚餐。”
　　噢，原来叛逆是常态。
　　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继续破防地跑走了。
　　6.
　　老登给我发消息，说他已成功落地哥谭。
　　想起了一些落地成盒的回忆，我忐忑地问：“太阳从哪边升起？”
　　老登：【……】
　　【那边我比你熟。】
　　一个定位甩过来。
　　看来是没走错，稍许放心。
　　不过我不敢开横炮过去，只能从布鲁西宝贝的车库里借了一辆相对低调的普通跑车，结果临近目的地一看……
　　太好了, 又是霸道总裁文学的核心出装，咖啡馆！
　　领导不愧是领导，就连休假都十分有部门觉悟。我把车停在路边，系上西装外套最下方两颗扣子, 然后整理袖口、郑重准备赴约。
　　然而刚绕过车头，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一转头, 就看见一个逆光的模糊身影正在向我走近。
　　一个男人站在不远处站定，平平无奇的发型, 穿一身普通的深蓝色T恤衫配米色工装裤；他的面容算不上非常英俊——至少不太符合霸道总裁文学的通俗审美。
　　皮肤不算白、鼻头也有点大，身高都不到一米八；
　　但见人三分笑，满脸和气又难掩风发意气。
　　时光好像突然倒退四十年，回到某个燥热的夏天。金曲磁带、霓虹灯牌……港影动作片海报贴满大街小巷，人人有个功夫梦。
　　他冲我招了招手：
　　“喂，僆仔！睇下你啲嘢做成点样？”
　　（喂，小子！看下你的工作做成什么样子了？）
　　7.
　　我：“……”
　　我服了，这是考古专家成龙吗？
　　真给我整到历史研究所去了啊啊啊！！！
　　8.
　　“欢迎领导莅临哥谭检查指导工作。”
　　我有气无力地热烈欢迎：“但是请说普通话好吗？”
　　“将您炫酷的粤语翻译成普通话有点废字数。”
　　老登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咯，点都要俾我表演下啱学嘅呢句台词！”
　　（好吧，那总得让我表演一下刚学的这句台词！）
　　我面无表情地双手合十，老登清了清嗓子，正气十足地说道：“有啲事你理解唔到，有啲嘢系千金不换。”
　　（有些事你理解不了，有些东西千金不换。）①
　　我立刻庄严鼓掌。
　　老登笑得好幸福好灿烂——虽然有点辣眼睛，但由于他顶着我童年男神的脸，我什么都可以原谅。
　　郑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快穿局霸总文学分部的主管老登，上能暴打小混混天团，下能打着官腔推诿部门工作磨洋工，就算cos穿成了成龙大哥看起来也是没个正经。
　　9.
　　……听起来我们快穿局好像真的要完蛋哩！（悲）
　　10.
　　总之顺利接到老登，没有出什么意外的差错。
　　在我们去吃晚餐的途中，老登忍不住大发牢骚。
　　“3000万！”他难以置信：“光是你上次报销的破劳斯莱斯我就给你批了3000万！”
　　“你就买了辆这么破的车？！”
　　我面无表情：“这不是我的车。”
　　老登：“那你的车呢？”
　　我开朗一笑：“其实我的车是外星人！”
　　老登用诡异的表情看着我，看起来就像是觉得我疯了；
　　但下一秒，老登突然也爽朗一笑。
　　“外星人啊，那没事了！”
　　11.
　　迪克表情麻木地摘下耳机，看向史蒂芬妮：“这对吗？”
　　史蒂芬妮小狗点头：“对的对的！”
　　考古专家研究一下外星人怎么了？这何尝不是一种实力：D
　　12.
　　我和老登抵达餐厅。
　　哥谭是一座阴雨连绵的海港城市，空气潮湿沉闷，人们普遍都爱吃点辛辣的东西刺激一下味蕾。
　　我定的餐厅就是这种很有哥谭风味的普通馆子，由我叔亲自推荐，想来味道会不错。
　　我俩各自看菜单。
　　“我在休假，你做东。”老登一边按铃点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你知道有小尾巴在跟着我们吧？”
　　我一转头，提姆和达米安就坐在不远处的某个隐蔽餐位上——虽然他俩精心伪装成了金发女郎和古怪小老头，但由于平时太过熟悉还是被我一眼认出。
　　……
　　金发女郎和古怪小老头。
　　能想出这种传奇伪装组合家里也是该请高人了：）
　　“没关系。”我转回头叹气：“抱歉领导，他们没有恶意。”
　　13.
　　理解，我的领导嘛，听起来确实也不像什么正常人。
　　虽然我可以担保老登绝对没有毁灭世界或者其他什么抽象的犯罪意愿——拜托上班已经够辛苦了，下了班我们只想一动不动地死着；
　　但口说无凭。
　　……可能回头我就会在蝙蝠电脑里发现一个新建文件夹。
　　老登耸了耸肩，轻轻放过。
　　他熟练地点餐，并无师自通地绕开了很多哥谭特色的命名陷阱。
　　于是我立刻意识到一件事。
　　他很有可能在哥谭生活过。
　　或许不是这个哥谭、或许是其他宇宙中千千万万个哥谭中的某一个。
　　总之他非常熟悉哥谭这座城市。
　　14.
　　断裂的线索链突然串联，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老登没说话，我也没说话，于是我们安静地享用了前菜和热汤。
　　虽然满肚子疑问，但这种时候我更倾向于等领导先开口。果然没过一会儿，老登率先撂下了叉子，然后他伸手到桌板下掰下来一个小小的黑色装置，指尖一碾轻松捏扁、随手丢到了酒杯里。
　　“让你的小朋友们先离开一会儿。”老登说：“接下来的事情他们最好不知道。”
　　我立刻扭头，严肃地冲金发女郎做了个手势——一直盯着这边的达米安假装没看到；
　　提姆的嘴巴扁了一下，看起来很委屈，在再次确认我的意愿后，他又猛塞了一口桌上的华夫饼、这才拽着不情不愿的小老头离开。
　　……我服了，这华夫饼就这么好吃吗？
　　我叔不会做吗？
　　15.
　　待会儿我也点一个：D
　　16.
　　扯远了，说回重点。
　　领导老登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深蓝色的文件夹放在桌边——就是最普通的那种办公文件夹，看起来真是班味十足。
　　然后他三指压在文件夹封面上、向前一推，文件夹就恰好滑到我手边被我按住。
　　但我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文件夹，因为我直觉这个东西很重要。
　　“这是什么？”
　　我问道。
　　17.
　　“这是你的档案，我把它调阅出来了。”
　　老登慢条斯理地切分牛排，餐刀落下盘子几乎没有声音：“里面记录了你加入快穿局之前的原生世界状况和身份信息。”
　　我的手指搭在了文件夹壳子的一角上。
　　有点陌生，也有点意外。
　　18.
　　前文我应该已经提起过，快穿局的员工在正式入职后可以选择保留原本人生的记忆、或者干脆选择放弃。
　　我是为数不多选择放弃本源记忆的员工，虽然其实具体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想可能那并不是一段令人愉快的经历。
　　所以我既不好奇、平时也懒得提起。
　　乐观点，既然过去没意义，不如走好未来路。
　　我还是没有翻开这份文件夹——另外这种绝密档案都是应该做封存处理的，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够成功调阅。
　　老登瞥我一眼。
　　“不看看？”
　　19.
　　我想了想，最后用力按了按这本文件夹的封面，又推了回去。
　　“算了吧领导。”
　　我笑了一下：“别给您惹麻烦。”
　　老登撩起眼皮，哼笑一声，随手十分坦然地翻开了这份文件。
　　20.
　　里面是一沓白纸。
　　21.
　　我：“……”
　　：）。
　　我就说吧，老登是不会突然善良一下的！！！
　　正当我奋力把这个无语的白眼翻回去的时候，老登却突然再次开口。
　　“其实根本就没有保留本源记忆这个选项，因为无论是新入职的员工还是被回收的员工、无论做出什么选择，局里都会统一安排清洗所有记忆。”
　　我愣住了。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我觉得可能是我听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老登用词不当——因为我听到了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句话里的词汇。
　　“什么是＇回收＇？”
　　我问道。
　　22.
　　老登慢悠悠地笑了一下，然后说出了一句很恐怖的话：
　　“回收，就是把退休员工清洗掉记忆、再次投放到各个部门重新开始做任务。”
　　“小温，那我问你，这么多年来……”
　　“你有听说过退休员工的后续消息吗？”


第137章 
　　1.
　　突入工作怪谈剧本, 略一思考。
　　退休员工不会返聘，从来没有。绩效好的往上升职，绩效平平无奇的原地退休, 从此了无音讯。
　　从来没有人质疑过这一点，因为这涉及到保密原则——谁想退休后还要被前同事和干腻了的糟心工作打扰呢？
　　换个角度来看, 说到底快穿局是一个带有一点监管性质的高维时间线维护组织, 虽然员工们上班时听起来挺窝囊的，时刻在和癫公癫姐角色搏斗。
　　但不可否认，在职员工拥有的权限和自身能力绝对远超普通人, 甚至可以说, 是远超大部分“不普通的人”。
　　那么应该如何平衡员工们退休后的落差感呢？
　　怎样确保退休员工们不会由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不会破坏退休世界的生态平衡呢？
　　再退一步说，退休后涉及到局里部分机密任务的相关记忆，是否应该得到保留？
　　好的，那现在我们绕回到了一个亘古的哲学议题：
　　“我”是由什么构成的。
　　失去部分或者全部记忆后，我是否可以视作新我，我还是不是我？
　　2.
　　再探索下去就是存在与虚无的辩论了——反正这个问题不能细想，一思考全世界的哲学家都吻了上来。
　　大家各有各的道理。
　　3.
　　话题拉回现在。
　　领导老登看着我，他没有追问我的意见和看法, 只是换了个话题：“你是我从某个任务世界带回来的，想必你已经猜到了，你来自哥谭。”
　　“但那个世界善恶颠倒、太阳西升东落——听起来很熟悉是不是？”
　　我：“……”
　　可太熟悉了，我的评价是武德充沛, 前两天某位倒霉同事落地就成盒。
　　老登问道：“你想听更多关于＇你＇的细节吗？”
　　于是我思考了一下，大概也就几秒钟, 然后我就笑了笑。
　　“算了, 领导。”
　　“过去的事情，没意义。”
　　4.
　　是的, 我就是自信。
　　我自信每一个时间点上的我做出的判断，过去的我觉得回忆不算美好，所以选择了放弃。
　　那么现在的我依旧相信曾经的选择。
　　重新捡起一段过去的人生只会带给我更多的烦恼，我觉得现在也挺好。
　　老登点了点头：“我猜到了，你一直是这个性格……那么不如换一个你可能会感兴趣的话题。”
　　“你一定想知道为什么你的降落定点一直在出错，无法准确定位到任务世界，因为这里有一个＇相斥＇的底层投放逻辑。”
　　“因为在入职的那一刻，你的一切就已经从本源世界被规则抹除了，即，在那条世界线的所有时间点上你都无法存在。”
　　“所以员工永远无法回到本源世界，这是一个恶性Bug。”
　　我的心突然开始狂跳。
　　5.
　　“所以接取到本源世界任务的你变成了一个Bug，传送系统能够识别世界编号，但却无法成功将你投送落地，所以在保护原则下——”
　　我忍无可忍：“咋这么多原则？”
　　老登眨了眨眼：“因为快穿局建立在规则之上，一切都必须按规则行事，但也正因如此，使我们得以在规则的夹缝中找到这么一个可能性，反过来利用规则、最大限度争取到属于我们的自由。”
　　“你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老登站起身，他走到我的身后，双手按了按我的肩膀。
　　6.
　　“你的最后一个任务永远没有开始，当然也不会有结束。”
　　“小温，你退休了。”
　　7.
　　从餐厅离开，还是很恍惚。
　　退休来得太突然也太陌生，我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好像和平时也别无二致。
　　我又问老登那我本次任务的目标该怎么办——小托马斯在我眼前炸了，这怎么都得算事故吧，局里真的不会追责吗？
　　老登神秘兮兮地摇了摇头：“谁说他炸了？”
　　“他只是在穿梭平行宇宙的过程中失踪了，而作为任务负责人的你花个几十年的时间把他找回来，也不过分吧？”
　　我：“……”
　　我服了，登还是老的味正，我真怀疑他以前是干律师的。
　　“我也不知道我曾经是谁，不过……就像你说的，我并不好奇。”老登懒洋洋地说：“带我入职的人应该已经不在了，而我懒得问。”
　　哥谭的天色黑了下来，我看见城市高空有影子鸟翔而过、逐渐隐没到高矮错落的楼群里去。
　　我突然问道：“您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这些的？”
　　“最近不久。”老登拾起餐巾擦了擦手：“我的升迁调令马上下来了，所以我的权限比现在高了那么——”
　　老登捏合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一点点。”
　　我点了点头。
　　8.
　　“那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
　　9.
　　“因为那里有更多人正在钻研规则。”老登气定神闲地回答：“上班上久了，偶尔也想搞点大热闹。”
　　“而把这件事告诉你——”
　　老登笑了一下：“毕竟你总会再回到局里的，到时候我希望你能接替我的位置。”
　　“我不会答应的。”
　　我冷酷地说。
　　“你会答应的。”老登啃了一口刚刚买的辣热狗，辣得五官扭曲，说话也含含糊糊：“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了解你。”
　　“想不想留住你那些关系好的同事、让他们免于被恢复出厂设置？”老登诱惑道：“而且等你们熬成了各自部门的主管老登，你们还可以一起公费团建。”
　　我：“！！！”
　　“您都知道了。”
　　我讪讪地抓了抓头发。
　　10.
　　完了，私下叫领导绰号被抓包，前途无望：丨
　　……等等！
　　我已经退休了！
　　所以现在是老登们联合起来意图谋逆、在求我返聘啊！
　　#（喜）
　　又大悲。
　　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上了什么不得了的贼船。
　　11.
　　“我什么不知道？”
　　老登哼哼唧唧地说：“唉，年轻就是好，真有活力，我们老咯——”
　　“领导，您积累的丰厚阅历和经验永远都是我们追赶的目标，您一点都不老。”
　　我的嘴不受控制地蹦出了一些奇怪的马屁。
　　我：“……”
　　好痛恨这样班味十足的我自己！
　　老登又“哼”了一声，意思是放过了刚刚的话题。
　　然后他突然转头往后看了一眼。
　　“你家小孩跟了你一路了。”老登闻起来酸酸的：“关系这么好了？”
　　“不是啊，他们只是在夜巡。”我正气凛然地反驳道：“只是恰巧路过！”
　　12.
　　：D。
　　真搞不懂，我猫怎么一直响呢？
　　哎呀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提问一下。
　　（说着把猫高高举起放到所有人面前）.jpg
　　13.
　　“只是恰巧路过吗？那也太冷漠了。”老登阴阳怪气地说：“要不然我帮你再换个世界退休呢？”
　　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但我回答得很郑重：“不了吧。”
　　“有啲事你理解唔到，有啲嘢系千金不换。”我笑道：“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吗？”
　　老登阴暗地盯着我：“……”
　　“虽然有点想见见你选择的家人，”然后他认命地瞄了一眼工作笔记：“但是时间好像不多了。”
　　“那就再陪我走一次哥谭吧，小温。”
　　老登活动了一下脖子，十指交叉扭了扭手腕、当做热身。
　　“很高兴还能和一个与曾经截然不同的你一起夜巡哥谭，这让我觉得我当初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14.
　　我：“啊？？？”
　　不是，夜巡？！
　　登，你曾经也这么热血吗？
　　15.
　　接下来的事情不得不切换第三视角，以便使叙事更加顺畅。
　　让我们先将镜头切换到蝙蝠们的身边。
　　“所以历史研究所真的存在。”
　　提姆目光发直：“温斯特的领导真的是位考古学家。”
　　杰森精神恍惚：“……快穿局这么敬业的吗？”
　　“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达米安无语地挤开杰森；
　　“你别管。”杰森靠体型优势又挤了回来。
　　小鸟们蹲在楼顶，悄悄观察温斯特的这位领导，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隶属于华夏龙组……呃，快穿局。
　　但多盯梢总没错。
　　16.
　　小鸟们仔细观察；
　　小鸟们持续观察。
　　相对于那位“领导”，温斯特会微微落后半个肩位，他就这么懒洋洋地跟着那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正漫无目的地在街头闲逛——
　　然而下一秒，两个人突然同时提速，向某个方向狂奔起来。
　　小鸟们：“……？”
　　“快快快！”搅局者一跃而起，瞬间一群五颜六色的罗宾鸟呼呼啦啦同时跟上！
　　17.
　　考古学家冲进一条小巷；
　　小巷里正在进行一场犯罪！
　　蝙蝠系义警准备动手；
　　考古学家冲了上去！
　　大家不由得为赤手空拳的考古学家捏了一把汗，但……
　　考古学家三步上墙，随手抄起了一根丢在阳台上的晾衣杆！
　　18.
　　温斯特默默退后，他贴着墙站好，开始发呆。
　　……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柔弱的领导。
　　不过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考古学家成龙如同触发了某种奇怪的被动，只见他紧握晾衣杆，突然开始旋起枪花！
　　19.
　　小鸟们：“……？”
　　20.
　　在混战中，垃圾桶莫名其妙飞到了天上，然后精准地扣在了罪犯头顶！
　　罪犯像个铁桶僵尸一样摇摇晃晃，然后被晾衣杆无情地戳来戳去，最后终于坚持不住、跌倒在地。
　　但这还没完。
　　只见成龙十分敏锐地一抬头，目光瞬间锁定了对面楼顶一个正慌忙准备逃窜的同伙！
　　21.
　　这个倒霉罪犯真的觉得今天莫名其妙：先是同伙被路人痛殴，然后突然发现——对面楼居然扒着一群蝙蝠！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活人微死。
　　但人定胜天，他决定挣扎一下、跑跑试试看。
　　万一就逃脱了蝙蝠们的追捕呢？
　　罪犯转身想跑；
　　这时他却又发现，那群蝙蝠仍然看热闹一样蹲在对面，一动不动。
　　22.
　　罪犯：“……？”
　　挂机了？
　　不管了，先跑。
　　然而下一秒，一个熟悉的人影从楼边露头、并冲他和蔼微笑，随即对方一个翻身轻盈落在了他的面前。
　　罪犯：“？？？”
　　他震惊地看了看楼底——刚刚还在痛扁他同伙的正义路人在几秒钟之内就这么水灵灵地闪现到了楼顶！
　　他指着此人，茫然地看向对面楼顶的蝙蝠们。
　　23.
　　我○，有挂啊！
　　24.
　　全程看着成龙徒手爬楼的小鸟们：“……”
　　没关就是开了，但没关系。
　　“我也做得到。”迪克严肃地说。
　　25.
　　温斯特还在楼下发呆，甚至摸出手机开始刷推特。
　　成龙暴揍罪犯，一脚把他撅着卡进了楼顶的排水管管口里。
　　然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地吹了一下额前碎发；
　　这还没完，只见他突然纵身一跃、空手抓住施工绳从8楼高空潇洒滑落！
　　26.
　　“他的手在冒烟。”
　　史蒂芬妮呆滞地说。
　　“他简直是个超人。”
　　提姆茫然地开口。
　　27.
　　所有人一起看向迪克。
　　“呃。”迪克看了看自己的手。
　　“这个我做不到。”


第138章 
　　1.
　　我被老登的cos创意深深震撼。
　　我猜一定有人想问, 老登顶着一张成龙脸在哥谭招摇过市，真的不会被人以为是成龙本人亲自来哥谭打击罪犯了吗？
　　这就不得不提起《成龙历险记》了，这款纯个人IP动画片的火爆程度该如何形容呢。
　　风靡童年？
　　类比一下, 约等于有人穿着马克战甲在街上闲逛，遇人就说自己是钢铁侠。
　　所以……
　　2.
　　老师老师, 可以集邮吗？
　　（举相机）.jpg
　　3.
　　老登真是活力四射, 我刷个推特的功夫他已经打到隔壁街去了。
　　他一会“呼呼哈”一会大喊“倒霉倒霉倒霉”，炫酷的打斗声响彻整条街，偶尔还会有奇怪的街头道具飞上马路——
　　“砰”的一声巨响, 我怀疑是罪犯不幸被怪力考古学家砸进了坑里。
　　我强装镇定地按亮手机屏幕, 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样继续刷推。
　　有点崩溃，很担心会被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奇形怪状的领导。
　　……没有了没有了就这一个。
　　我们真的是正经单位or2
　　4.
　　“你们说……”
　　迪克沉思片刻小声道：
　　“温斯特会不会有一个叫瑞克的科学家同事，又或者有四只马达加斯加企鹅朋友……”
　　众人纷纷侧目：“……？”
　　杰森用力地翻了个白眼——但很遗憾，他带着头罩，没人能看见。
　　“我要去收租子了。”他从楼顶一跃而下，踩着楼体突出的障碍物腾挪卸力：“黑面具来送外卖了。”
　　大家郑重目送他离开：“○帮火并？”
　　杰森毫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并在“咚咚”的跃震怪响声中消失在了夜色深处。
　　5.
　　“人家是。”
　　史蒂芬妮并拢右手五指、灵活地做了个波浪状游动的手掌动作。
　　“他是。”
　　史蒂芬妮握拳砸向左手掌心。
　　还连砸了好几下。
　　其他人：“……？”
　　“6.”
　　嘻嘻。
　　我小金毛自会无差别攻击队友：D
　　7.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老登手感火热，从钟楼一路猛攻到犯罪巷。
　　途中偶遇蝙蝠侠；
　　看起来十分困惑的蝙蝠侠。
　　我真是头顶写着丢脸、眼里都是卑微, 活像个看着孩子在地上打滚要玩摇摇车但无计可施的无助家长。
　　“Sorry 阿Sir，”我一边帮忙捆人一边鞠躬：“我们领导呃，路见不平——”
　　话音刚落，老登一个飞踹将小混混精准射门, 落地时还顺便把石板路面给踩出了个坑。
　　好，现在路真的不平了。
　　我：“……”
　　蝙蝠侠：“……”
　　8.
　　“抱歉抱歉, ”我真是快哭了：“路面维护险——”
　　话音未落, 我俩同时一顿；
　　好像也是韦恩花钱哈。
　　我狼狈抬头，发现此蝠在源源不断地释放出低气压；
　　而我的身后, 老登正爽朗大笑着双手紧抱路灯杆、似有倒拔之意。
　　……我直了半辈子的腰瞬间垮了。
　　9.
　　崩溃。
　　想一拳打爆地球。
　　然而就在我绝望时，善解人意的蝙蝠侠突然默默离开了。
　　他人真好，就这都没把老登扭送进阿卡姆专家会诊。
　　我长出了一口气，正想劝领导赶紧回局里值班，突然见老登掏出了他的工作笔记、仔细看着什么东西。
　　下一秒老登跃跃欲试地开口：“西北方向三公里，靠近阿卡姆方向的废弃塑料厂正在发生火并。”
　　“我们快去阻止这场犯罪吧！”
　　10.
　　我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人在哥谭不夜巡，就像Hello Kitty失去了她的野比大雄。
　　我抱着老登的腿狼狈大哭：“领导啊这种小事就交给蝙蝠侠吧——”
　　求求你收了神通吧老登！
　　你是明天就走了，可我还要在这里过几十年啊！
　　我该如何解释我那反人类的欠登领导究竟是怎样克服地心引力的呢？
　　难道要说他其实是氪星人吗？？？
　　但老登不语，只是拖着我一步一个脚印地向西北方向走去；
　　我听见身后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同情叹气声。
　　我恨不得把头插进地里。
　　最后，我不得不沉痛地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悲壮地松开手，目送老登逐渐提速、自由狂奔远去的背影。
　　他跑得好潇洒，直接从往来车流的车顶和发动机盖子上飞身而过时的姿态却如此轻盈，几乎是脚不沾地的飘过去了。
　　观赏性十足。
　　这时红罗宾落在我身边，期待地看了看我：“你也会这个吗？”
　　11.
　　我默默掏出了钩爪枪。
　　12.
　　不好意思啊，领导偏运动，我偏商务。
　　我还是老老实实荡过去吧：[
　　13.
　　吃了一嘴风，但也比吃车尾气强。
　　中途搅局者非常活泼地问我要不要加入夜巡小团体、狠狠孤立我叔；
　　我说算了吧，夜巡套餐已经相当豪华了，再加入一个我有点浪费资源。
　　我的本职工作就是打辅助……况且我本身就更喜欢做一些舒缓休闲的工作。
　　我认为这有利于陶冶情操。
　　废弃塑料厂近在眼前，砰砰的激烈枪响声传来；尘土暴扬，我们竟在这里发现了一只陷入苦战的红头罩。
　　杰森看起来不太开心，他一个反踢、踹歪了对面小喽啰的下巴，顺手卸了他的枪：“你们来干什么？我不需要帮忙！”
　　旁边一个背着箭筒的红色制服小哥抓着弓尾、顺手抽晕了一个吱哇乱叫的小混混，然后十分阳光地挥手跟我们打招呼：“嗨！”
　　“军火库。”红罗宾热心帮忙介绍——他蹲在台阶边，披风尾自然下垂，像一只灵巧的小红隼：“大红鸟的朋友。”
　　我：“……”
　　大红鸟，这么直白的称呼吗？
　　等等，我记得我见过杰森的两个外星朋友，比扎罗和阿尔忒弥斯，所以这个是……
　　14.
　　：）。
　　是不是哥谭随便一个广告牌掉下来都能砸晕两个义警？？？
　　我服了，十分好奇我叔究竟是怎么把这一大窝小孩拉扯大的。
　　我感慨地想。
　　也挺好，突然发现孩子在外面也有自己的良好社交圈，莫名其妙很欣慰——
　　下一秒，老登强势入镜，他像一头误入人类领地的灵活棕熊，踩着一个五爪滑轮的转椅、以大鹏展翅的造型强袭而来！
　　15.
　　我痛苦地捂住脸。
　　老登，你再装下去我就快没有社交圈了。
　　……求放过。
　　16.
　　但老登根本就没管我的死活，兀自耍帅。
　　这大范围的AOE攻击太不分敌我了，两边不得不各自后退避让！
　　老登更是兴起，一个空中倒翻蹬飞踩着的椅子撞向黑面具帮的成员；
　　然后他扑身而下，一拳砸塌最近某小喽啰的鸭舌帽隔断视线、接着一个搂脖抱摔轻松把他砸了出去！
　　“你好啊，红头罩。”
　　老登还跟人家热情打招呼。
　　红头罩瞬间死气沉沉地瞪向我。
　　17.
　　我双手合十高举过头顶：“……”
　　不好意思啊你让让他吧，回家给你煲好吃的煲仔饭好吗，小浣熊。（跪）
　　18.
　　“历史研究所的……”
　　夜翼犹豫地问：“研究员们都是这样的吗？”
　　“不是的！”
　　我矢口否认。
　　因为还有更抽象的：）
　　我都不敢想如果是都市兵王分部的同事过来的话，场景该有多么的混乱——感觉他像是能一边大喊“向xx宣战”一边冲上去的类型。
　　19.
　　我和哥谭人才们的精神状态谁更先进一点？
　　不知道，强撑罢了。
　　（流泪打拳）.jpg
　　20.
　　在老登的帮助下，红头罩很快就制伏了黑面具帮的成员们，并成功缴获了不少精良装备。
　　他掀开箱子看了一眼，冲我招了招手。
　　我莫名其妙地走过去，红头罩顺腿把其中一个箱子踢向我——差点给我绊个跟头。
　　红头罩欲言又止。
　　红头罩拽拽地双臂抱胸：“分你的。”
　　我指了指我自己：“……？”
　　给我干啥？
　　“你的——你的朋友帮了我的忙。”红头罩自然而然地说道：“当然要给你分成。”
　　一旁的老登看起来看起来特别高兴，笑眯眯的。
　　我：“……”
　　21.
　　小浣熊不混○帮就去当幼儿园老师吧，看看给人都哄成啥样了。
　　但我还是郑重收下了：“谢谢你。”
　　22.
　　呜呜呜，但是我就吃这套。（目移）
　　23.
　　黑面具帮的小喽啰们惊恐地偷看这个骷髅下巴的神秘男人。
　　哥谭又有新势力要崛起了吗？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连红头罩都要向他示好？
　　24.
　　他想不通。
　　25.
　　其实我也想不通：）
　　26.
　　义警们很忙，夜翼说泰坦那边出了点情况，第一个离开了，剩下的几只蝙蝠也各忙各的去了。
　　我和老登沿河岸吹了会儿夜风。
　　“看来你准备留在这里了。”老登没话找话。
　　“是的领导。”我一边回答一边琢磨待会儿得怎么才能把这一箱军火搬回去：“我挺喜欢这里的。”
　　老登叹了口气：“我想我得给你三个忠告。”
　　我严肃地点头：“洗耳恭听。”
　　“第一，看好DC亲爹，不要让他笑口常开；”
　　“第二，看好DC亲儿子，不要让他接触到高雅的制服审美。”
　　“第三，”老登感慨地看了看这座城市：“不要让他俩莫名其妙开始打架。”
　　我：“……”
　　我疲惫地摆了摆手：“没事儿，包打不起来的。”
　　“因为隔辈亲。”
　　27.
　　我和老登面面相觑。
　　好冷的笑话。
　　……我果然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
　　28.
　　我俩又沉默地杵了一会儿，只能说这种温情时刻显然并不适合我们。
　　对煽情有些过敏。
　　我俩对视一眼，双双默契选择跳过此环节。
　　最后老登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什么别的要叮嘱你的了，不过我还有一个礼物送给你。”
　　我已对此不抱希望，但出于礼貌，我还是露出了笑容、期待地看向他。
　　只见老登郑重地摸向裤兜，然后——掏出一个深蓝色的塑料盒！
　　29.
　　我：“……？”
　　30.
　　“蝙蝠侠上岗培训教程！”
　　老登举起《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游戏光碟塞给我：“经典游戏，不容错过！”
　　31.
　　我：“？？？”
　　快把这个东西——拿走啊！！！


第139章 
　　1.
　　成功送走老登。
　　韦恩们尝试照顾我的情绪, 就连达米安都默默在练刀时避开了我的小鹿灌木，以至于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
　　其实丝毫没有沉浸在分别的痛苦里；
　　甚至还差点就大笑出声了：D
　　于是我善解人意地假装很受伤，跑到漆黑冰冷的小房间躲起来——
　　2.
　　“好啊温斯特, 你躲起来居然是在偷偷打游戏！！！”
　　3.
　　啧。
　　被发现了。（笑）
　　4.
　　是的，我在玩老登塞给我的《Batman:Arkham Knight》。
　　由于优秀而称职的管家是不能在管家房里安装PS5的, 所以我决定带回221B偷偷玩。
　　但是, 我忘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么温斯特，把眼睛睁开的代价是什么呢？
　　原来是加班啊！
　　（飙泪）.jpg
　　5.
　　哈哈哈哈哈！！！
　　↑已疯。
　　6.
　　逐渐开始理解我叔的发际线。
　　哪怕我主动承包了早餐，我叔也会准时醒来并开始着手准备其他的工作——他的每一根头发都不是白掉的、都称得上是英勇就义。
　　……我甚至感觉他已经干脆把睡眠进化掉了。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 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个非常好胜的人, 一个丧心病狂、连亲叔都卷的人，我绝对不允许我叔比我敬业。
　　所以。
　　所以我把我的起床时间也提前了：）
　　7.
　　崩溃，现在就是想求闭眼教程。
　　不知道哪里能买到超强粘合剂把我的上下眼皮彻底粘死。
　　8.
　　如果一切能够重来。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
　　我好像能够理解韦恩先生和提姆了，当我早上早起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扒着眼皮煲宵夜时。
　　我开始觉得生活最大的意义，就是每天构思如何逃班。
　　“你变了，潘尼沃斯先生。”
　　助理忧伤地说：“你的眼里现在写满了对下班的诚挚渴望。”
　　“你错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下班，是为了更好的上班。”
　　因为回家还得给这帮祖宗搞辣椒炒肉盖浇饭，我真的服了：）
　　9.
　　起因是史蒂芬妮刷Tiktok的时候刷到了一个辣椒炒肉简略版教程, 瞬间惊为天饭，经过全家的一致表决，辣椒炒肉拌饭毫无争议地打败了我叔的招牌烩鹿肉。
　　于是我们已经连吃辣椒炒肉三天之久，吃得我两手火辣辣, 摸Ace一把Ace都得像被咬了一样蹦起来给我一脚的程度。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不，根本没完。
　　这群蝙蝠现在演都不演了, 夜巡回来就张嘴喊饿——虽然夜巡看起来很酷, 但本质上还是一种高强度体力作业。
　　这意味着出汗、受伤和流血，意味着生理与心理上的双重疲惫, 总之回到家后，大家看起来比“了无生气的破布娃娃”状态还糟糕。
　　我只能认命地拼命投喂。
　　10.
　　吃点红枣吧，很补血的！
　　（塞塞塞）
　　11.
　　“你在想什么？”叔递给我一杯红茶：“你已经有十分钟一动不动了。”
　　“如果我往阿卡姆丢一枚核弹的话……”
　　我无意识地回答道。
　　我叔：“……”
　　我叔默默地看着我。
　　我瞬间回神，尴尬地笑了一下：“哈哈，我在开玩笑呢，叔叔。”
　　12.
　　阿福叹了口气。
　　“多希望你不是在开玩笑。”
　　13.
　　“他就是在开玩笑！！！”
　　一旁的卡珊德拉和芭芭拉冲上来按住了正在冉冉起立的温斯特。
　　14.
　　是的，我也是前几天才发现，原来戈登小姐也不简单。
　　当时我正在边剁蒜边发呆，突然听到了一点细微的奇怪声响，于是我顺手提着刀就离开了厨房，打算看看是什么可爱惊喜正在送货上门——
　　客厅里站着一只黄手套黄靴子黄Logo的蝙蝠。
　　我：“？？？”
　　新款上市吗？这只以前没见过啊！
　　紧接着蝙蝠女一把抓下头套，露出了芭芭拉的熟悉面孔：“是我，温斯特。”
　　她腼腆地笑了一下：“好久不见。”
　　我：“……”
　　15.
　　知道是医学奇迹，但这也有点太医学奇迹了吧喂！
　　刚站起来就能立刻投入到打击犯罪的工作之中去吗？！
　　有点夸张了吧！
　　芭芭拉摸了摸下巴，沉思道：“要这么说也没错……之前坐在轮椅上时我的代号是神谕，负责处理一些信息通讯方面的工作。”
　　我大惊失色：“啊？？？”
　　所以蝙蝠侠到底是什么黑心企业老板啊，老人小孩就算了，连残疾人也不放过吗？
　　这时，芭芭拉身后的窗子里挤进来了另一只新款蝙蝠，值得一提的是这哥们造型非常赛博朋克，蝙蝠Logo还是LED发光款的。
　　我：“……”
　　我已心如死灰，并开始疯狂猜测这又会是哪个熟人朋友带来的惊喜。
　　16.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落地后看见攥着剁蒜刀的我时，第一反应居然是无措地退后了两步。
　　看起来似乎非常不好意思。
　　……有种女装出cos去漫展结果巧遇舍友好兄弟的狼狈感：）
　　“亮个相吧小宝贝！”
　　我深吸一口气、慈爱地说：“让我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17.
　　一片死寂。
　　几秒钟之后，这位亮灯款的新蝙蝠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张黑人小哥略带局促的脸，他看着我尬笑一下，开口打招呼。
　　“晚上好，温斯特。”
　　我：“……”
　　快看看这是谁啊白天好像刚在公司见过面呢你说是吗卢卡斯？
　　很陌生的名字？好吧，那请容我换一个介绍方式：
　　卢卡斯·福克斯，他爸就是韦恩集团的执行总裁，卢修斯·福克斯先生。
　　在韦恩集团上班时，我俩还经常一起去茶水间摸鱼唠嗑，结果大晚上我们各自摇身一变、竟又在韦恩宅荣耀重逢。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卢卡斯，试图用目光挠他一脸花——背着兄弟偷偷当超英是吧？
　　我幽幽开口：
　　“你爸知道你染上蝙蝠了吗？”
　　20.
　　“知道。”卢卡斯羞涩地说：“我的战衣还是我爸帮忙打造的……”
　　“给你也整一个？”
　　“不了不了。”我立刻疯狂摆手：“毕竟总要有人做朴实无华的后勤工作。”
　　21.
　　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穿着审美糟糕的奇怪紧身制服大半夜在城市里跑来跑去。
　　绝不！
　　22.
　　这段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后面卢卡斯翘班时我偶尔还会帮忙打个掩护。
　　这使我和卢修斯先生更有共同话题了，比如都非常想把糖霜柠檬红茶扣在韦恩先生头上。
　　韦恩先生还是很难抓，提姆少爷也是，他俩干脆想把公司都丢给我处理，但却被我无情拒绝。
　　救救管家吧，每天24小时连轴转真的快晕过去了——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自己也灌点无睡眠咖啡卷死所有人。
　　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扒着我的眼皮指给我叔看：“……”
　　23.
　　虽然你们老是在评论区偷偷搞比格塑……但总不能就连黑眼圈也搞比格塑吧？！
　　我不赞同！！！（呐喊）
　　24.
　　“休息几天吧。”
　　韦恩先生委婉地联系我：“好好睡一觉。”
　　我瞪着俩大眼看着他：“那您什么时候休息呢？”
　　我俩面面相觑；
　　我俩各自挪开目光。
　　“过几天一定。”我俩异口同声地说。
　　25.
　　过了几分钟，我俩像汤姆猫一样气势汹汹地分别离开了，一个去书房、一个去厨房。
　　我们俩都有光明的未来。
　　26.
　　不过说实话，最近几天蝙蝠们基本都奔波在外，在忙碌一个恶性事件，这使我的工作量稍微减轻了一点。
　　虽然我从未主动插手夜巡工作——这一部分基本都是我叔在负责。
　　但我粗略听了一点消息，似乎是泰坦那边出了点什么事情，以至于迪克已经快一周没有回庄园了。
　　“是野兽小子的状态不太好。”
　　提姆含混地说：“不过不用担心，他可以解决。”
　　这我就放心了。
　　是的，絮絮叨叨这么多，话题回到本章开篇——
　　我终于有时间玩游戏了！
　　我回到221B，拉上窗帘、准备好水果，郑重地打开了老登塞给我的《蝙蝠侠：阿卡姆骑士》。
　　我到要看看怎么个事！
　　27.
　　开篇，小丑死了。
　　我满意点头，对，就是这样，很有代入感！
　　……
　　剧情继续，蝙蝠侠出场自述旁白。
　　我带入了一下韦恩先生，点了点头，这个也对！
　　……
　　稻草人开始发癫，炫耀他的恐惧毒气研究成果。
　　我开始皱眉。
　　所以有没有发表论文？有没有申请技术专利？
　　紧接着，镜头一转，“蝙蝠侠”继续说道：
　　“仅仅24个小时，整个城市就脱离了我们的掌控，【今晚】，哥谭的命运将掌握在一个人的手里……”
　　28.
　　今晚是吧？
　　行，让我看看蝙蝠侠的夜晚到底有几个小时：P
　　我紧握游戏手柄，正式开启游戏；
　　很快我就明白老登为什么称这个游戏为“蝙蝠侠上岗培训教程”了。
　　因为登录就送蝙蝠车，还是贼难开的蝙蝠车——
　　几分钟前，我看着着屏幕上弹出了新任务【审问敌人车辆中的司机来获得稻草人的情报】；
　　几分钟后，我看着游戏右下角的【漂移】指示键，整个人表情扭曲到咬牙，身体也在不由自主地随着屏幕视角变动左右摇摆。
　　屏幕上的蝙蝠车正在哥谭的街道上疾驰，时不时就剐蹭一下周边的基础设施和墙面、撞得火星四溅。
　　我狼狈地追着前方小混混的车猛跑，绕着街区追来追去，但总是差了一点点。
　　29.
　　我：“……”
　　我猛开五分钟。
　　又过了五分钟，我差点抓狂。
　　我请问呢？
　　蝙蝠车真有这么难开吗？
　　所以卢修斯先生你把蝙蝠车设计得操作这么困难，是不希望敌人能够捡起来就直接使用吗？
　　顺便也拒绝了蝙蝠侠？？？
　　30.
　　又开了一会儿，我终于忍无可忍、愤愤按下游戏暂停键弹跳起身。
　　○的，这就去亲自开一下蝙蝠车！
　　……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难开：）


第140章 
　　1.
　　我一路狂飙回到韦恩宅, 直奔蝙蝠洞。
　　正在猛敲键盘的芭芭拉微微抬头；
　　正在整理文件的提姆警惕观察。
　　“今晚有人使用蝙蝠车吗？”
　　我诚挚地恳请道：“我想体验一下开蝙蝠车的感觉。”
　　芭芭拉：“……？”
　　提姆：“……？”
　　2.
　　好熟悉的发言。
　　提姆神情恍惚地想。
　　你也要成为罗宾，并加入蝙蝠车驾驶权之争了吗，温斯特？
　　“一般……一般我们默认蝙蝠车是由蝙蝠侠驾驶的。”几秒钟后提姆谨慎地开口：“除非……”
　　“Not a problem.”
　　一阵低沉的电子音响起, 潜伏在一众蝙蝠载具中的横炮突然变形、拔地而起：“没有蝙蝠车，我们就自己创造蝙蝠车——”
　　3.
　　“等等, 横炮？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大惊失色！
　　横炮嚣张地大跨步, 叮叮咣咣地走了过来。
　　“因为那只蠢猫老是扒拉我。”横炮不耐烦地回答道：“有一次它甚至想在我的轮子上撒尿。”
　　我：“。”
　　泰戈尔好没素质一虎。
　　“所以你喜欢哪辆？”横炮话题一转：“我可以扫描下来1:1还原……”
　　“我们去夜巡吧！！！”
　　我：“……”
　　4.
　　我服了，来到哥谭就开启夜巡模式究竟是什么奇妙的蝙蝠病毒。
　　就连硅基生物都不能幸免吗？
　　“不了。”但我无情地拒绝横炮：“我更想感受一下原版蝙蝠车的驾驶体验。”
　　横炮立刻像人类一样发出了难以置信时的叹气，“嗡”的一声——然后他轰隆隆地滑走了。
　　他还抽空扭身回头指指点点：“你会后悔的！”
　　“我绝不会的！”
　　我大声宣布。
　　然后横炮把自己摔回了原本的空位, 我也冲到韦恩宅准备蹲守夜巡归来的蝙蝠侠。
　　但整整一个晚上过去了, 蝙蝠侠始终没有回来。
　　5.
　　“这很正常，这就是蝙蝠侠。”
　　穿着制服的史蒂芬妮坐在桌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三明治——她昨晚和杀手鳄奋勇搏斗，累坏了。
　　“如果忙起来，几天都不回来也是常有的事。”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
　　怎么说呢，如果有可能……
　　还是希望哥谭能够对他好一点。
　　因此，为了不给韦恩先生本就忙碌的工作添乱，我并没有去抢蝙蝠车的驾驶权。
　　我扭扭捏捏地靠近了停在我眼皮子底下的横炮——横炮冷傲地按了按车喇叭, 拒绝一切形式的沟通。
　　我光速滑跪：“对不起。”
　　“所以，要不要一起去夜巡？”
　　6.
　　终于开上了蝙蝠车。
　　虽然是横炮的超级赛博坦版本蝙蝠车。
　　我一边把控着球状方向舵，一边陷入了沉思。
　　谁说这蝙蝠车不好开了——这蝙蝠车可太爽了！
　　人性化、智能，减震效果一级棒, 真心推荐有能力的亲人们趁618活动赶紧入手！
　　蝙宝，更懂夜巡更懂你：P
　　直到横炮忍无可忍：“喂, 我们不是来夜巡的吗？”
　　“怎么一直在沿河边绕来绕去？？？”
　　我：“……”
　　我默默调整了巡航路线。
　　7.
　　拜托, 兜风难道就不算一种夜巡吗？
　　肤浅。（目移）
　　8.
　　今天的哥谭很怪。
　　往常哥谭的夜晚只是冷清，但今晚却一片死寂。
　　似乎连在垃圾桶里出没的小动物都变少了。
　　横炮不满意我设定的巡航路线, 干脆自己接管了驾驶权漫无目的地游荡。但今晚实在是有点静得出奇了，没多久就连横炮都感到无聊。
　　“我们回去吧。”横炮说：“这可太没趣了，我宁可——”
　　他话音刚落，前方不远处的小巷里突然亮起一对幽绿色的圆灯，那对圆灯一动不动悬停在黑暗中，像是有什么玩意儿正在盯着我们。
　　横炮立即一个急刹停车。
　　“该不会是有绿灯灯戒选择了你吧。”横炮幽幽地吐槽。
　　我：“……”
　　我心说要是真的有灯戒从天而降那也绝对不会是绿灯，更别提这玩意儿一动不动，看着也不像什么正经灯——
　　下一秒，这对圆灯猛地闪了一下。
　　但还没等我俩反应过来，这对圆灯突然动了——水平移动，随即，一个庞大的阴影从小巷深处迅速逼近！
　　它大概有一人多高，微微驼背，拖着一件披风状的轻柔布料。
　　但你以为这是一位穿着制服的义警吗？
　　不。
　　一阵星星般的荧光粉尘随着它走动的动作缓缓地洒落一路，再往上是带眼状花斑的绒翅、自然下垂的触足，还有一张……
　　蛾子的脸。
　　这他○是个人型大蛾子。
　　我：“……？”
　　我：“？？？”
　　9.
　　我操啊，大蛾子妖怪啊啊啊啊！！！
　　（尖锐爆鸣）.mp4
　　10.
　　无法形容当时场面的混乱，我怕蛾子，对，不止是蛾子，一切飞起来会噗噜噜抖落鳞粉的虫类都在我的黑名单上。
　　更别提这种巨型变异蛾子妖怪——我发誓当时整条街都能听到我的惨叫声，而我的手已经先于我的大脑做出了决定。
　　我猛拍开火键。
　　救命啊超英片场爆改异形恐怖片了啊！！！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在哥谭市街头啊？
　　这只大蛾子被强火力打得跌跌撞撞，但紧接着，它煽动翅膀、低低地飞了起来。
　　11.
　　我当时的表情一片空白。
　　南方朋友们想必十分能理解我——对，就是美洲大蠊起飞的一瞬间那种绝望心情。
　　鳞粉簌簌喷落。
　　我颤抖着手，拼尽全力按下了车上RPG导弹载架的起落键。
　　毁灭吧。
　　打过小丑屠过猫头鹰。
　　但现在我承认，我败了：）
　　12.
　　幸好我见过各种奇葩烂摊子的职业经验使我还残存了一丝理智。
　　这只蛾子虽然具有天蛾的体表外观，但从身形比例来看还算是人类。
　　我猜很有可能是杀手蛾变异了。
　　那一刻我差点绝望得想撞死在方向盘上——杀手蛾，你真的应该给蝙蝠侠磕两个。
　　如果不是因为你已经上了蝙蝠侠的监管名单，我一定会把你当场拍死并扔进大海里，偷偷让你永远地滚出哥谭：）
　　但出于礼貌，我想我需要把这只蛾子移交有管辖权的蝙蝠做进一步处理；
　　更别提它发生了异变，这背后是否有新的犯罪阴谋还需要调查清楚。
　　考虑片刻，我绝望地拍了拍横炮：“劳驾，能克制一点吗？”
　　“打个半死就行，有用。”
　　13.
　　战斗结束得非常快，大蛾子趴在地上，翅膀被子弹炸得破破烂烂，冒着诡异的白烟；莹绿色的汁液溅得满地都是，我怀疑这是它的血液。
　　感谢硅基生物。
　　我闭着眼睛胡乱想。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碰这只蛾子一根手指的！
　　但横炮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退后两步：“呕，好恶心。”
　　横炮再次拒绝：“我是不会允许你把这种东西放在我的后备箱里的。”
　　我俩面面相觑。
　　“我们要怎么把它弄回去？”我问道。
　　“……”横炮：“那你去问蝙蝠侠。”
　　等等。零
　　我猛地睁大了眼睛。
　　如果是蝙蝠侠的话，他或许会把这只蛾子塞在蝙蝠车里，那么退一万步讲，他的蝙蝠车都载过些什么玩意儿呢？
　　蛾子，鳄鱼，打药的健身达人和臭烘烘的小丑。
　　还是【淌着不明液体的】限定版。
　　14.
　　我的表情一阵扭曲。
　　我服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开蝙蝠车了——呕——我有洁癖——
　　呕！！！
　　15.
　　我带上口罩和家务橡胶手套，试探着下车准备找根绳子把这只蛾子捆好塞进垃圾箱里绑在车后面，直接拖回蝙蝠洞。
　　然而就在我下车的一瞬间，那具蛾子躯体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紧接着它突然仰起头张口喷出了一个什么东西！
　　小海星。
　　绿色的、长着一只独眼的小海星。
　　它在空气中水母般优雅地游曳——但仅仅迟疑一瞬间，就立刻像箭一般向我的嘴巴疾射而来！
　　我：“……”
　　我往后一闪，抬起戴着家务手套的手一把将它精准擒住！
　　速度太慢了，毕竟我们霸道总裁暴怒时随便砸出一个杯子，都能轻松打出空爆效果。
　　朋友，抬手不是抱歉，是你还得练。
　　（抱拳）.jpg
　　16.
　　不远处半死不活的蛾子正在缓缓回缩，几秒钟后，一个穿着造型诡异的装甲的男人出现在原地，出血量可观。
　　看起来他继承了刚刚兽化状态时的重伤情况。
　　我看了看手里这只挣扎着不停扭动的绿色小海星，它拼命想钻进我的口鼻进行寄生，十分恶心。
　　思考片刻，我找了个矿泉水瓶倒空，把小海星塞进瓶子里紧紧捏着。
　　17.
　　“那他怎么办？”
　　横炮指了指地上躺着的杀手蛾。
　　“丢回阿卡姆。”我疯狂摇头：“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东西踏钻进蝙蝠洞！”
　　18.
　　“你真好。”
　　前往阿卡姆疯人院的路上，横炮真情实感地说：“和你夜巡很愉快。”
　　我拼命抑制住干呕的冲动，并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平举挪远。
　　不愉快，一点都不愉快，我受不了了……我宁可去韦恩集团996上班！
　　我给韦恩先生打电话，没人接；
　　我给提姆打电话，还是没人接。
　　我：“……”
　　此刻就是十分后悔为什么没进蝙蝠系义警们的通讯群组。
　　之前芭芭拉要拉我，但被我婉拒了——主要是太中二了，真的，群里的昵称看起来就像二次元搞语C一样群魔乱舞。
　　19.
　　“便士一？”
　　当时的我试探着看向我叔。
　　我叔矜持地点点头。
　　“你可以叫便士二。”提姆热情建议道。
　　我疯狂摇头，太没特色了，我要换个名字……啊不是！
　　我是说，我是绝对不会加入夜巡全家桶的！
　　20.
　　也绝对不会叫二币。
　　（指屏幕外）.jpg
　　盯——
　　21.
　　我和横炮把杀手蛾扔下就走，捏着矿泉水瓶狂冲回蝙蝠洞。
　　横炮刚一停靠在升降台边，我立刻跳下车急步走向办公区：“不好了，我刚刚——”
　　一群人。
　　有蝙蝠系义警，也有正义联盟的成员，还有一些来自泰坦的少年超级英雄们。
　　他们原本正围着什么东西，听到声音后，很诡异地齐齐扭头看向我。
　　我顿了顿，立刻换了一副更加华丽优美的声线：“晚上好，各位先生与女士——”
　　这时，我看见我叔的面孔从人群深处露了出来。
　　然后，我听到他身后传来了“砰”的一声巨响……有什么很有力量的东西正在暴怒地撞击笼子，迫使金属禁锢笼发出了扭曲的哀鸣声。
　　22.
　　“出事了，温斯特。”
　　我叔说着向旁边退去、让开了视野。
　　我目光一凝，脑子里“嗡”的一声，好像有一百只杀手蛾正在手拉手跳舞。
　　那是一头巨狼，一身黑色的、蓬发的毛毛，还有猩绿色的眼睛和尖牙。
　　它正以人的形态直立、骨节凸起的利爪紧紧攥着笼子铁条，其力气之大，甚至使三指粗的笼门铁条都微微形变。
　　最重要的是，它正穿着一套被绷到极限了的蝙蝠衣。
　　23.
　　我：“……”
　　我的笑容迅速僵硬，差点无意识捏爆手里的瓶装小海星。
　　我○，Furry啊！！！


第141章 
　　1.
　　出门兜风, 回家惊觉自己的猫——啊不是，是雇主，意外化身失智巨狼。
　　比我还高, 一巴掌就能把我糊进墙里抠都抠不下来。
　　而且看起来就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摇摇欲坠。
　　天塌了，求调理教程。
　　2.
　　等等, 谁能先把我手里的海星拿走。
　　它被蛾子——吃过——
　　呕！
　　3.
　　通过到场的其他几位超级英雄带来的消息, 我大概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就是前一段时间正义联盟的成员们处理多元宇宙事故的时候，有几只来自其他宇宙的“伽罗孢子”意外逸散到了我们的世界。
　　而伽罗孢子……呃，就是那种绿色小海星。简而言之, 它是一种在进入人体后就会使被寄生者兽化的感染性孢子。
　　听起来很像奇怪的人外本子设定是吧？
　　不是啊, 真的不是啊，这都是有原因的！（跪）
　　4.
　　“因为这种孢子，是由其他世界的野兽男孩所拟态成的斯塔罗[伽罗]释放出来的。”
　　一只戴着侦探帽、叼着烟斗的大猩猩解释道：“野兽男孩可以任意变成各种动物，所以[伽罗孢子]也具有同样的能力，会使被寄生者变身动物。”
　　我眼角抽搐：“冒昧打断一下，您……也是中了伽罗孢子吗？”
　　猩猩哥看起来有点无语。
　　“不，我并不是被感染的兽人。”他吧嗒吧嗒嘴。
　　“你好，我是猩猩侦探。”
　　5.
　　我：“？？？”
　　大受震撼。
　　你们侦探专业已经扩招到全部灵长类动物了吗？
　　震惊之余, 我情不自禁地又问出了那个问题：“那请问，您又是世界第几侦探呢？”
　　只见猩猩侦探略一沉思。
　　“我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6.
　　看来前十是真挤不下了，已经开辟新的赛道了。
　　我面无表情地想。
　　……你去跟222B那俩坐一桌。
　　（推）.jpg
　　7.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由于连续几起兽化都发生在哥谭, 大家默认婉拒了一些魔抗较低、白值又过高的超级英雄们进入哥谭。
　　蝙蝠侠巨狼还能勉强一打，如果是超人中了伽罗孢子……
　　那我就真得考虑摇人了。（摇白旗）.emoji
　　“重伤可以使伽罗孢子自动脱出宿主身体, 寻找新的寄生目标。”大家默默观察被挪到隔离试管里的软塌塌绿色小海星。
　　“如果……”
　　大家默默看向关在笼子里的巨狼, 兽化打破了人类躯体的阈值限制，对于现在的蝙蝠侠而言, 只要他想，轻易就能做到一些以前无法做到的事。
　　我警惕地闪身拦在笼子面前：“你们想做什么？”
　　天杀的，不会真的想复刻我暴打杀手蛾的流程、逼伽罗孢子自动脱离吧？
　　大家疯狂摆手：“不不不——”
　　大家瞪大眼睛，表情也变得惊恐：“……不！！！”
　　下一秒，一股巨力袭来，仿佛有人拎住我命运的后衣领拼命向后拽去——我“咣当”一声撞在了笼壁上！
　　8.
　　我：“。”
　　我下意识“嘶”了一声。
　　巨狼条件反射似的嘴一松，我又站直了。
　　我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它；
　　它伸出舌头舔了舔尖吻，然后示威性呲了呲牙，看起来毛毛蓬蓬的。
　　我：“……”
　　其他人：“……”
　　“没事没事。”我整理了一下被叼出了俩窟窿的后衣领，状若无事：“只是野兽的狩猎本能——”
　　9.
　　“别拽我领带啊啊啊啊！！！”
　　10.
　　其他超级英雄都在商讨对策，并陆续离开蝙蝠洞，只有我和我叔还留在这。
　　我蹲在笼子前盯着这头巨狼发呆，它也伏低身体盯着我，眼睛幽幽发亮，看起来非常危险。
　　……好想呼噜一把，有没有懂的？
　　纠结了一会儿，我扭过头偷偷观察我叔动向——太好了，叔正在用蝙蝠电脑看资料。
　　然后我偷偷伸出手、把手悬停在它鼻尖不远处，让它熟悉气味；
　　它依旧是那个表情盯着我，不为所动。
　　于是我试探着揪住一小撮它脸上的毛毛捏在手里；
　　这次蝙蝠狼发出了不高兴的低沉呼噜声。
　　我冷笑着起身。
　　……这有何难！
　　五分钟后，我带着一盆卤牛肉和一大桶柠檬蜂蜜烤鸡腿强势归来：D
　　我叔纠结地看着我。
　　“你从哪来搞来的这些？”他犹豫半晌问道。
　　我仰天大笑。
　　“这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家庭每日所消耗的食材一部分罢了。”
　　我的声音听起来好悲怆：“如果不够的话，我们还有成摞的煎蛋。”
　　11.
　　以前身为米其林餐厅行政总厨的我已经死了，什么摆盘的艺术、小分量的精致——现在的我，是食堂炒饭大哥！
　　……我真怕因我锅铲挥得不够快而把家里哪个小孩顺手饿死：）
　　我带上手套、掰开卤牛肉，肉汁四溅。
　　下一秒，巨狼的耳朵支了起来。
　　12.
　　有手就行啊。
　　我一边给巨狼塞鸡腿、一边搓它的耳朵。
　　谁说我猫凶了？
　　这不和照顾泰戈尔一样吗？
　　啊乖乖我摸摸摸！030
　　13.
　　阿福欲言又止，最后决定默默扭过头去，眼不见不烦。
　　温斯特还在倒反天罡地发出蹂躏小猫的奇怪声音——依稀能听到“乖宝宝”、“聪明宝贝”等等欣慰的夸赞声。
　　真希望布鲁斯老爷解除兽化状态后不会莫名其妙增重二十斤。
　　阿福闭上眼。零
　　毕竟我们一般是不会叫一头快三百磅的巨兽“宝宝”的。
　　14.
　　又过了一会儿，温斯特开始带着无聊得团团转的巨狼玩扑球游戏。
　　阿福：“……”
　　又又过了一会儿，温斯特已经在物理层面上和巨狼打成一团。
　　阿福：“………”
　　15.
　　多亏我已经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
　　阿福劝慰自己。
　　算了，他爱干啥干啥吧。
　　……至少他没有冲出去炸了阿卡姆。
　　16.
　　我带着一身毛球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关上笼门时，巨狼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虽然它很不满地看着我，但也没有任何挣扎逃脱的举动。
　　我在一旁用粘毛刷收拾自己身上的毛毛，事实证明，哪怕是英明神武的蝙蝠侠变成小动物也难逃掉毛的命运。
　　黑色浮毛蒲空英一样在空气里乱飞，最后被我收集起来、揉成一个大毛团塞进袋子里。
　　我叔用目光询问我：“……？”
　　我严肃地说：“这是在为后续的工作做留样处理。”
　　我叔：“……”
　　17.
　　呜呜呜对不起啊叔，不是侄子把持不住犯了错……
　　实在是人之常情啊！（扑）
　　我正心虚地准备顶着我叔的谴责目光逃离犯罪现场，突然间供蝙蝠车出入的那条通道尽头的闸门轰隆隆卷起，一辆陌生的大卡车驶了进来——驾驶它的居然是钢骨。
　　车顶蹲着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随着光线变化，我终于辨认出那好像是卡珊德拉。
　　卡珊德拉轻盈落地，我快步迎上去……她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她身后的车厢里传来了熟悉的躁动撞摇声，听声音不太乐观。
　　卡珊德拉默默打开了车厢。
　　车厢里是两个简易防爆笼，一只块头很大的蓝色制服狐狸，一只是小小的罗宾制服的柠猫。
　　狐狸哥慢悠悠地优雅抽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但利爪化的手掌搓捏笼子钢条时，就像捏薯片一样轻松；
　　小一点的狞猫脸上还带着绿色的多米诺面具，正在非常凶地无差别四处哈气。
　　18.
　　我：“……”
　　我双手抓住额发往后捋。
　　不是，谁能告诉怎么回事呢？
　　全军出击吗？
　　“事情变得更糟糕了。”卡珊德拉说：“迪克和达米安……迪克是被感染的，但达米安则是在未击杀的情况下被伽罗孢子主动选择的。”
　　我叔默默检查两个孩子的身体状态，我继续和卡珊德拉沟通：“主动选择？”
　　“是的，”卡珊德拉回答道：“伽罗孢子似乎有慕强性，寄生达米安的孢子原本属于另一头熊形兽人，但他一见到罗宾，就显示出了相当的恐惧。”
　　“于是，达米安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被他的伽罗孢子寄生了。”
　　看来宿主的心态和对危险的认定会影响孢子的选择。
　　我沉思片刻，默默看向不远处精神抖擞地看向这边的巨狼。
　　19.
　　我：“……”
　　哈喽，就没有孢子选我吗？
　　好歹哥们也是快穿局的金牌辅助，那什么伽罗孢子到底有没有审美啊？
　　（飙泪）.jpg
　　20.
　　“能不能先帮个忙，把他们俩挪到那边。”零
　　卡珊德拉艰难顶住被大狐狸撞得弯曲变形的防爆笼门：“兽化后迪克有点……”
　　“有点失控。”
　　我默默掏出为了陪泰戈尔玩准备的逗猫棒。
　　卡珊德拉同步默默亮出激光笔。
　　“我试过了，没有用。”她笑得很艰难：“还有什么别的吗？”
　　21.
　　“没了。”
　　我认命地卷起袖口，然后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狞猫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边狂蹬笼子一边凶猛地冲我们哈气。零
　　“直接上手吧。”
　　我打开笼门，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狞猫的两只前爪，同时把整个身体挤进去、奋力用腿去夹它的躯干，试图趁机捏住它的后衣领。
　　“可能还会快一点。”


第142章 
　　1.
　　与小狞猫搏斗, 轻轻松松被挠得一手花。
　　但还是可以简单拿下：D
　　我一只手攥住狞猫达米安的两只前爪、一条手臂夹住它的两条后腿，呈端水枪状在蝙蝠洞里走来走去。
　　“不是很凶吗？”
　　我狞笑道：“还咬我吗？”
　　小狞猫被迫一缩一伸，沦为邪恶人类的喵喵咪咪小玩具, 并发出被气疯了的大叫声：“哈——！”
　　2.
　　卡珊德拉：“……”
　　阿福：“……”
　　算了，让他玩吧。
　　“等等, 我们先把迪克挪过去。”卡珊德拉奋力抵抗怪力狐狸的挣扎：“就到那边吧。”
　　3.
　　我不得不放下小猫去帮忙。
　　……放下之前, 我还非常缺德地用它的毛毛洗脸，气得达米安想蹦起来咬我。
　　然后我又去帮卡珊的忙，该说不说迪克这小子真是劲儿大, 差点把全身金属化的钢骨都掀翻。
　　由于狐狸嘴巴尖尖, 咆哮时张得很大、露出一排森然尖牙；再加上兽化成了犬科动物，迪克的两条腿也拟态成了类关节反曲的造型，看起来弹跳力十足……
　　总之，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把狐翼给扭住。
　　然而刚消停了一会儿，狐翼和蝙蝠狼只是对视一眼、就立刻开始隔空掐架；
　　狞猫达米安虽然还没有他哥和他爹腿高，但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哈气大军。
　　一瞬间，蝙蝠洞仿佛无痛转型动物园，毛毛乱飞——混乱中, 我亲眼看见一朵红棕色的毛毛被气流吹进了蝙蝠电脑下的电线收纳板里。
　　我发出了惨烈的尖叫声；
　　而我叔看起来淡定得仿佛聋了。
　　卡珊德拉拽着钢骨往外走，默默准备逃离这个可怕的家。
　　4.
　　钢骨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扭过头大喊：“那夜巡呢？Bat该怎样夜巡？”
　　我难以置信，猛地回头：“他都这样了, 难道还得去夜巡吗？”
　　“我宣布蝙蝠侠今天休假！要夜巡你去！”
　　5.
　　钢骨若有所思：“等等，赛博蝙蝠侠吗？”
　　“那真是太酷啦！！！”
　　6.
　　我：“……”
　　我就说吧, 无论什么生物来到哥谭都会被夜巡病毒传染——赛博坦硅基生物难逃此劫, 同理可得机械人也一样：）
　　7.
　　总之在我的强硬要求下，终于没有人再提夜巡这茬事了。
　　小动物要怎么夜巡？
　　他都这样了求你们放过他吧, 就当提前休年假了。
　　等等，蝙蝠侠有年假和五险一金吗？
　　……不太确定，再看看。
　　“没关系，温斯特。”卡珊德拉安慰我：“其他人还在——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能把布鲁斯带回来。”
　　8.
　　真能吗？
　　我对此抱怀疑态度，毕竟这种如同福利刊一样的邪门大事件……呃，不搞个全家桶真的很难收场。
　　总不会全家都变毛绒绒福瑞但却落下某个倒霉蛋的，对吗？
　　提姆？
　　“是的，搅局者刚刚还和我在一起，但大红失联了。”
　　提姆的声音非常凝重：“现在搅局者和遗孤已经在去安全屋找他的路上了。”
　　但这并不是我现在注意力的重点。
　　我鼓捣着手里这个内部通讯器，并对光仔细观察壳子角落上的烙印小蝙蝠标记——
　　我用指腹摸了摸。
　　我又摸出那把入蝙蝠套set才能加购的钩抓枪，大叫出声：“这明明就是国行正版吧？！”
　　怪不得质量好还结实……
　　我怎么会相信这是同人盗印产物啊？
　　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痛心）
　　9.
　　我叔默默看了我一眼。
　　“我不清楚。”叔坚定有力、毫不心虚地说：“可能是圣诞老人给小朋友的袜子礼物吧。”
　　我：“……？”
　　圣诞老蝙是吧？
　　10.
　　我扭头看向还在和怪力狐狸对吼、精神奕奕的黑狼，露出邪恶的笑容。
　　小猫居然这么贴心？
　　那让我ruarua你：P
　　11.
　　三分钟不到，温斯特又和一窝毛绒绒滚到了一起；
　　阿福假装没看见。
　　没过一会儿，温斯特突然默默起身离开；
　　半小时后，他换了一身宽松T恤和防水布料沙滩裤、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了。
　　阿福：“……？”
　　只见温斯特郑重地从袋子里掏出了即食手枪腿、卤蛋和半成品红酒牛肉，还有搓毛板、开绒梳和一小瓶喷雾罐。
　　阿福：“？？？”
　　他开始怀疑侄子是不是因为太过脱线而惨遭华夏龙组开除，所以只能来哥谭当管家了：）
　　阿福亲眼看着温斯特攥着神秘喷雾瓶打开防爆笼走进去，然后从背后一把搂住了半蹲在地上、只有脑袋盯着他转来转去的怪力狐狸。
　　怪力狐狸哼哼唧唧地挣扎起来，把温斯特甩来甩去；
　　怪力狐狸挣扎失败，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试图把他挤飞。
　　怪力狐狸再次失败。
　　阿福：“。”
　　怎么说呢，感觉我这个侄子好像偶尔又有点实力……
　　12.
　　：D。
　　包有实力的。
　　虽然正面搏击不一定赢，但背面偷袭应该不会输。
　　那你一定要问了，为什么呢？
　　……因为在那个很流行写霸道总裁带小白花赌马的年代，哥们儿曾经跑到赛马场当过几年的赛马手。
　　不然怎么包赢呢，总不能让那些笨○总裁压一注输一注吧？
　　（闭眼流泪）.jpg
　　经过一阵奋力拼搏，我也是顺利将狐翼压制、并成功将宠物安抚信息素喷到了狐狸耳朵上，顺手还揉了揉——
　　这玩意儿原本是给泰戈尔准备的，因此不是一般家用宠物剂量，相当强效。
　　“乖宝宝乖宝宝。”
　　我一边揉狐翼的耳根一边用力从嘴筒开始向上捋它的脸颊毛：“舒服吗？”
　　狐翼享受地眯起眼睛，歪歪扭扭地往地上倒。
　　我试探性地松开手，慈爱地看着怪力狐狸在毯子里滚来滚去，然后悄悄从裤兜里掏出了——排梳！
　　“我们来梳毛吧！！！”
　　13.
　　阿福：“。”
　　阿福不知道第多少次面无表情地扭回头，继续处理信息。
　　他看他侄子也是很有去动物园上班当饲养员的潜力……
　　14.
　　事实证明狐狸是犬科是完全正确的、没有任何错误的。
　　同时我也非常理解为什么有的小狐狸会被喂成煤气罐罐了——
　　真的很可爱。
　　不骗你们。
　　狐狸叫声虽然很怪，但叫起来会眯着眼睛，尖尖的吻部咧起一个似笑非笑的优雅弧度，看起来就特别讨喜。
　　反正我现在是完全理解纣王了，狐翼打一个滚，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往它嘴巴里塞多多的鸡腿。
　　总之溺爱是完全没错的，是人之常情。
　　但隔壁的巨狼看起来就不太开心了。
　　它冷冰冰地盯着我，幽绿的眼睛像潜伏在黑暗里的一团鬼火，它既不叫也不呲牙，就冷冰冰地盯着我看。
　　……好罪恶，像在外面喂很会撒娇的流浪猫偷○，但被家猫逮到了。
　　我怀着愧疚站起身，把排梳上的毛毛清理干净、拎着包准备去给巨狼也喷点安定信息素，结果刚刚还躺在地上的怪力狐狸突然扑上来一口咬住了我的T恤下摆。
　　我：“……”
　　15.
　　挣扎着逃脱，钻进黑狼的防爆笼故技重施，试探着把安定信息素喷在它的耳朵上；
　　但巨狼一动不动，只是闭着眼睛半伏在地上，随便我摆弄。
　　我恶向胆边生，更加奋力去rua它的颈侧敏感点。
　　虽然听起来很怪，但我只需要举个例子你就会理解——如果吸猫的时候它乖乖躺着一动不动，就一定会激发邪恶人类的征服欲。
　　小猫为什么不咪咪叫，是不舒服吗？
　　小猫为什么不挣扎，是太舒服了吗？
　　我拼尽全力蹂躏这只蝙蝠狼，最后甚至上了排梳，但它依旧一动不动。
　　我：“……？”
　　16.
　　于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我拍了拍叔叔的坐椅靠背：“叔叔，你来试试吗？”
　　叔叔无情地盯着我。
　　叔叔默默起身，拎着我的包出发了。
　　三分钟后，我听到了奇怪的嘤嘤哼唧声音，只见我叔优雅地背着一只手站在防爆笼外，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捏着一只带铃铛的球。
　　而刚刚一直无动于衷的蝙蝠狼把嘴筒子从栅栏的缝隙里伸出来，呜呜乱叫；
　　身后的怪力狐狸在拼命挥舞爪子想抓球；
　　小狞猫蹲在一边，歪着头认真地观察。
　　17.
　　叔，你……
　　我扭过头叹了口气。
　　我看我叔也是很有去动物园上班当饲养员的潜力……
　　18.
　　我打开弹个不停的消息栏，迎面是一张黑漆漆的豹类动物照片弹了出来，拍照的人拍摄水平有些局促，黑豹的脸几乎糊成了一团，只能看到粉嫩嫩的鼻头和金色的眼睛。
　　我：“……”
　　“抱歉，卡斯她……”
　　钢骨发消息：“哥谭的罪犯还是太怕蝙蝠了，遗孤刚一露面，就吸引了一只伽罗孢子……”
　　19.
　　不——
　　卡珊德拉小姐——
　　（撕心裂肺）.jpg
　　20.
　　我颤抖着手打开和提姆的对话框：“找到杰森少爷了吗？”
　　没人回应，消息也并未变成“已读”状态。
　　我心里“咯噔”一下。
　　【有谁能联系到红罗宾吗？】
　　最后是蝙蝠女回了我的消息——但非常不幸。
　　她正在握着一只金毛爪爪。
　　我：“……”
　　21.
　　不——
　　史蒂芬妮小姐——
　　（撕心裂肺×2）.jpg
　　22.
　　【红罗宾刚刚落单了，但我腾不出空闲去找他。】
　　[大金毛草地打滚].jpg
　　[大金毛暴揍路过瘾君子].jpg
　　[大金毛螺旋桨摇尾巴].gif
　　我：“……”
　　你这大金毛看起来性格活泼开朗，手感——啊不是，是状态很好。
　　我正想回点什么，突然钢骨在群组里弹了新消息出来。
　　【呃，我想我可能看到红罗宾了。】
　　一张实况照片弹了出来。
　　视角是仰拍，一只凶猛的红色大鸟正从楼顶低空翱翔而过，隐约可以辨认出红罗宾的红黑色制服造型。
　　23.
　　我：“……”
　　我就说包是全家桶的吧。
　　（飙泪）.jpg
　　另，重金悬赏捕鸟小能手协助。
　　我服了，我补会飞啊——零


第143章 
　　1.
　　家中同时饲有五头以上的大型猛兽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泻药, 是一种生无可恋：）
　　撸小动物时有多幸福，处理残局时就有多痛苦——蝙蝠洞本来就是一处卫生死角，现在更是毛毛满天飞, 飘得到处都是。
　　我好绝望地举着粘毛刷到处库库搓，回头一看, 我们狐翼正在像真正的小狐狸一样用后腿狂蹬自己的毛毛。
　　一朵橘红色的毛毛；
　　两朵橘红色的毛毛。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毛团从我面前轻飘飘地飞过。
　　2.
　　“嗡嗡嗡。”
　　“冷静一点, 快把剃毛推子关掉啊温斯特！！！”
　　3.
　　“红罗宾已经确认被感染了。”
　　钢骨说：“女侠和超人还在研究如何将它们体内的伽罗孢子逼出。”
　　我点了点头：“那杰森呢？”
　　“红头罩目前处于失联状态，军火库正在追踪他的下落。”
　　我叹了口气，心说别追踪了, 八成是已经遭了邪门作者的毒手了, 赶紧翻翻垃圾桶和灌木丛吧。
　　地球没有小浣熊能转吗？硬撑罢了！
　　反正我赌五美元杰森的兽化状态将是圆滚滚小浣熊——踩一脚就会变成胖胖毯子、手感很好的那种小动物。
　　4.
　　“小浣熊，嘿嘿嘿。”
　　我势在必得地一握拳：“让我——”
　　5.
　　钢骨：“……”
　　我请问你是对黑○大佬红头罩有什么误解吗？
　　什么小浣熊？
　　Hello？
　　6.
　　我们开始商定捕鸟计划。
　　即便兽化，红罗宾鸟也具有相当的警惕心，从钢骨提供的详细图片资料来看，我只能说……
　　嗯，审美总之也是有待商榷。
　　鸟人。
　　翅膀很大的鸟人。
　　羽色鲜红、爪钩锋利，栖落在滴水兽上时羽翼会自然垂下将他包裹起来。如果恰好有夜风吹过，羽尖就会轻柔地拂动。
　　我们仨, 再加上刚刚送小金毛回来的芭芭拉，四个人面面相觑。
　　“首先，”我略一沉吟：“我不会飞。”
　　“如果你愿意发挥使用工具的智慧的话，我很乐意为你提供一架蝙蝠飞机, 亲爱的孩子。”
　　我叔热情提议。
　　我狂拒：“抱歉叔叔，听起来下一步就要建议我代班蝙蝠侠了——您知道的, 我是不会吃这种加班馅饼的。”
　　7.
　　我叔惋惜地叹了口气：“那可真遗憾。”
　　……听起来更像阴谋败露后的奇怪发言了啊叔叔！
　　8.
　　不过幸好钢骨会飞, 芭芭拉也会驾驶蝙蝠飞机。
　　最后我们商定，由钢骨和芭芭拉去追捕哥谭在逃罗宾鸟, 而我负责出门去找失联小浣熊——
　　这种可爱的小朋友是逃脱不了被邪恶怪叔叔捏成干脆面的下场的：P
　　我换上工作服，正准备带着横炮出门扫荡哥谭市街头的每一个角落，正好撞上我叔提着一桶什么东西走过来。
　　我探头看了一眼；
　　我又探头看了一眼。
　　不是，这一桶格子状的蔓越莓糊糊是什么？
　　死掉的云朵松饼吗？
　　我叔面不改色，用夹子夹起一块举向我——我亲眼看见格子饼状物的中心塌掉了。
　　“蔓越莓华夫饼。”我叔矜持地点点头：“我还带了点缀用的奶酪和冰激凌球。”
　　我：“……”
　　9.
　　朋友们，万能管家侠的唯一弱点疑似被我找到了。
　　反正我绝对不会承认这种面糊状半成品是华夫饼……
　　10.
　　“要品尝一下吗？”
　　我叔默默地看着我，眼里写满了期盼。
　　我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然后十分刻意地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叔叔。”
　　“我得出门去寻找杰森少爷的下落了。”
　　11.
　　我落荒而逃。
　　12.
　　离开时，正巧和在快乐暴冲的小金毛撞个正着。
　　由于金毛性格稳定热情，史蒂芬妮是唯一一个不用关在防爆笼里的兽人，但这不意味着她十分安全。
　　她的手好像有点……欠。
　　一开始我们把史蒂芬妮放在蝙蝠洞里自由活动，但史蒂芬妮只用了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成功惹怒了所有兄弟姐妹和老爸：
　　比如把狐翼的水碗拖出防爆笼、隔着围栏扒拉黑豹姊妹的尾巴……咬巨狼的毛毛已经算是轻轻放过，用自己的尾巴当逗猫棒溜小狞猫玩更是罪加一等。
　　等我们发现时，达米安狞猫已经气得快要把防爆笼都撞翻过去了。
　　我：“？？？”
　　13.
　　小金毛跑过来；
　　小金毛跑过去。
　　我忍无可忍，冲过去把小金毛拎到了地表的韦恩宅里单独看管。
　　三分钟后，小金毛和泰戈尔打成一团，并差点把泰戈尔打哭。
　　回房间换个衣服的功夫，我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漏棉花的沙发抱枕绝望地按压太阳穴：“……”
　　我请问呢？
　　大金毛一头扑向我，用它的大耳朵和头顶疯狂拱我，还不停用两个前爪扒拉我肩膀。
　　14.
　　我宣布我们和好了：丿
　　15.
　　带着一身棕金色的小狗毛出门抓捕家养小浣熊。
　　横炮十分犹豫：“兄弟，你看起来不像是能不靠热武器徒手打败兽人的样子。”
　　我心说那你可真是看错了……谁说我要靠肉搏取胜？
　　我拍了拍副驾驶位上的保温桶，表情肃穆庄严：“我已做好万全准备。”
　　别的不敢说，小浣熊一露面，包被迷得五迷三道的——
　　你可以低估我的魅力，但绝对不可以低估红烩牛肉和辣椒炒肉拌饭的实力！
　　要想抓住小浣熊的心，当然是先掌控小浣熊的胃。
　　（握拳）.jpg
　　16.
　　小浣熊慢点扒垃圾桶啊！
　　……再坚持一下，叔马上就来了！
　　17.
　　我们按照钢骨给出的范围框定图仔细巡逻——这一片街区也很干净，我本以为会遇见一些不长眼的罪犯和小混混，然而街道上干净得出奇。
　　横炮的引擎声太吵，我怀疑兽化后的杰森会有一些流浪动物的通病，比如惧怕人类活动痕迹带来的噪音。
　　于是我干脆下车、徒步沿着街道逡巡。
　　这条街道两侧多为居民楼，偶尔有一两个商户也是店门紧闭，有种莫名的萧条死感，我越向前走，心就越往下沉去。
　　杰森真的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吗？
　　这种地方真的会符合流浪动物的选择本能吗？
　　下一秒，我突然听见身后不到五十米外的拐角处传来奇怪的脚步响动。
　　18.
　　哈哈，你一定会说“快看啊这个人又在装了”。
　　……求你信我。
　　因为我在澳○赌场当过荷官，能通过洗牌时52张牌的细微声音区别确定牌序：）
　　别问怎么练出来的。
　　反正我觉得正经人肯定没有练这个的。（流泪）
　　19.
　　扯远了，总之就在我听到奇怪脚步声的一瞬间，我原地转身狂奔冲进昏暗的小巷、紧接着标准跨栏飞跃东倒西歪的垃圾桶，然后一个三步上墙、抄近路直奔目的地。
　　一个戴黑色多米诺面具的红色兽人，穿红头罩制服，腿侧绑带上插着一柄黑色匕首；耳朵毛绒绒的很厚实，耳尖还有一撮黑色的聪明毛。
　　它原本是蜷缩在一块压扁了的纸壳上、用两个前爪盖着自己的尖尖嘴筒子的，但由于听见声音、又或者闻到气味，它非常诧异地抬起身、直挺挺地朝我看过来。
　　我俩对视。
　　它的耳朵猛地立了起来。
　　我：“……”
　　20.
　　天杀的我一眼就认出来这是我们家杰森啊老师我们家孩子怎么变成长腿鬃狼了难道不应该是圆滚滚的可爱小浣熊吗！！！
　　啊啊啊我逝去的五美元！（掏）
　　我往前迈了一步、努力扬起一个友好的笑容：“hi，你好——”
　　杰森像看见黄瓜的猫一样四肢僵硬地弹了起来；
　　杰森转头就跑！
　　我：“？？？”
　　来不及反应，我抄着保温桶紧随其后：“小杰——”
　　红狼捂住耳朵，大长腿一跳就是好几米，蹭蹭蹭几步轻盈地越过地上的污水潭、翻倒的垃圾桶，化身一道红色闪电逃之夭夭！
　　21.零
　　我百思不得其解。
　　鬃狼是什么很胆小的动物吗？为什么它见到我后会第一时间产生逃跑的想法？
　　我长得很吓人吗？
　　情急之下，我一把薅下脸上的口罩，冰凉的夜风灌进来，我咳嗽两声、大喊：“别跑——”
　　红狼突然犹豫地扭过头看了我一眼，但也只是一瞬间，它立刻又加快步速、向前方更加狭窄的小巷奔去。
　　我：“……”
　　我几条腿，你几条腿。
　　杰森，再跑一会你干脆要了你叔的老命算了：）
　　这时，那只红狼突然又回头看了我一眼。
　　22.
　　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怀疑杰森其实保留了一部分自我意识。
　　眼见红狼已经四肢并用、越跑越远，我当机立断，往地上扑通一摔！
　　23.
　　红狼立刻停住了脚步。
　　它远远地站在黑暗里，半伏着背、耳朵尖尖地竖着，似乎在警惕观察我。
　　24.
　　我俩眼紧闭，一动不动。
　　死了。
　　所以真的不想看看保温桶里究竟有什么好吃的吗？
　　小狗？


第144章 
　　1.
　　杰森在兽化后确实保留了一部分自我意识。
　　非常难得的, 但……
　　我已经为此付出过代价了。
　　他想。
　　拉撒路之池把他从地狱拉回人间，并不可磨灭地在他的精神和肉体上留下了印记；
　　因此杰森现在无比清醒。
　　但是，打住。
　　让我们来说点题外话：P
　　2.
　　一千个多元宇宙有一千个杰森·陶德, 但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不同的他们，每个杰森之间又是完全不同的。
　　比如晋○非常热门的变体, 阿卡姆骑士杰森、神父杰森；
　　再比如因为老爸不允许打游戏, 怒而离家出走的乐高杰森。
　　有和蝙蝠侠冲突矛盾较大的、更加偏激的杰森，当然也就有被好心编剧放过、没那么苦大仇深的快乐小浣熊杰森。
　　总而言之，当隔壁宇宙受到伽罗孢子负面影响的杰森觉得哥谭糟糕透了, 所以宁愿选择流浪在外, 以喝脏水、吃小型流浪动物为生时，我们的快乐小浣熊杰森其实根本没考虑那么多。
　　同样受了负面影响的杰森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我得藏好：）
　　3.
　　天杀的，我这幅样子真的会被缺德兄弟们拍下来录入NFC芯片贴满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没事就用手机碰一碰循环播放啊啊啊！
　　（红狼嚎叫）.gif
　　4.
　　因此看到温斯特摔倒时，杰森真的很努力地动用了一头小鬃狼的全部智慧。
　　它嗅了嗅空气里的气味。
　　奇怪，香香的。
　　……好像是红烩小牛肉的味道耶！
　　而且人类闻起来好像也活活的。
　　红狼又耸了耸鼻尖。
　　温斯特仍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跳、脉搏都很正常，但呼吸消失了。
　　杰森：“……”
　　杰森欲言又止。
　　你是知道犬科动物的嗅觉非常灵敏的，对吗？
　　5.
　　是, 非常拙劣，我知道。
　　但那咋了，反正屏住呼吸已经是我最大的尊重了。
　　要不我真的把心跳搞没？
　　那你又不高兴。
　　我硬邦邦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假装自己已经死得透透的；
　　又过了一会儿，有个尖尖的嘴筒子轻轻拱了拱我。
　　6.
　　你看我就说吧, 心软的小狗同情人类：D
　　我当场一个起跃, 一把夹住红狼脖子往下使劲儿一拖！
　　……甚至由于我用力过猛，杰森还被拽了个跟头。
　　红狼吓了一跳, 毛都奓起来了，他四肢并用地无助在地上滚来滚去，但我硬是拖着他不让他走。
　　我捏住他的嘴筒子：“冷静冷静！”
　　红狼：“呜呜呜——”
　　我稍微松了一点点手：“你想说什么？”
　　红狼：“呜呜呜！！！”
　　7.
　　我：“……”
　　完了，一个字也听不懂。
　　情急之下，我一眼就瞥到了刚刚被丢在一旁的保温桶；下一秒我拖着红狼一个飞扑，抓住了保温桶盖子！
　　红狼张牙舞爪：“呜呜呜——”
　　我奋力打开保温桶桶盖！
　　桶里是美味牛肉和香喷喷的辣椒炒肉拌饭。
　　8.
　　杰森：“……”
　　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严格来说，其实杰森刚刚才在安全屋里塞了一点谷物能量棒——虽然兽化使他渴望鲜血，但他真的不想吃脏兮兮的生肉。
　　拜托，吃过好的谁还会去吃初级产品啊？
　　（小狗目移）.jpg
　　他迟疑地往前挪了挪，把尖尖的吻部塞进保温桶顶端空处拱来拱去。鬃狼形态的他嗅觉变得十分敏锐，这就意味着……
　　饭好像更好吃了。
　　温斯特一边举着保温桶、一边还在慈爱地悄悄捋他头顶的毛毛，于是杰森又把脸往保温桶里埋了埋。
　　“乖宝贝，还想吃柠檬鸡腿和盐焗龙虾吗？”
　　温斯特低声诱惑道：“你还保留了一点自我意识是不是？”
　　“想不想回去和你的兄弟们合照比耶？”
　　9.
　　杰森的眼睛“唰”地一下亮了起来：“……”
　　等等，最应该赶回去拍摄大量珍贵实录的人难道不是我吗？
　　我完全可以抢先把兄弟姐妹和老头子的精彩表演都做成nfc芯片贴满韦恩宅，以便在日后循环播放他们的失智视频啊！
　　……杰森瞬间就悟了，他把吻部从保温桶里拔出来、仰天无声地嚎叫（他在狂笑）；
　　然后杰森恶狠狠地低头，把嘴巴扎回了保温桶里，开始吭吭猛炫。
　　10.
　　我左手提着一个空的保温桶，右胳膊夹着一头直挺挺的红狼，高调走向横炮。
　　小车座子我就骑走了！（嘚嘚嘚）
　　横炮：“……”
　　横炮的声音听起来好绝望：“所以它为什么是这个姿势？”
　　“因为安定剂放多了——劳驾开一下车门”
　　横炮无语地拉开车门、我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红狼丢了进去——小动物真的很聪明，红狼杰森一跌落在座位上就自动蜷缩好、并用大尾巴盖住自己的脸。
　　然后横炮咣当一声放倒座椅，我们红狼小伙当场躺平了。
　　你真的以为世界上会有免费的宵夜吗：D
　　11.
　　都是邪恶人类的诡计罢了。
　　我狞笑着伸出手，偷偷rua了一下红狼小杰的尾巴毛毛。
　　……可爱小狗是真的会被怪叔叔捏成干脆面的！
　　12.
　　“小狗？”
　　横炮欲言又止：“你知道这是一头可以一巴掌拍碎一个成年男性头骨的鬃狼吧？”
　　“那咋了。”我又捋了一把红狼向前平压的两只尖耳朵。
　　“你看他多乖，他就是puppy dog。”
　　13.
　　“我受不了了！”
　　横炮大叫一声，一脚油门窜向韦恩庄园的方向。
　　14.
　　回到韦恩庄园。
　　芭芭拉和钢骨捕鸟成功，变身红色大鸟的提姆被顺利带了回来。
　　“绑架代替购买。”
　　钢骨扛着捆成一团、还在非常凶地张开尖喙恐吓我们的红罗宾鸟走向最后一个防爆笼：“为了抓他还真是费了点功夫。”
　　芭芭拉双手合十：“有几枚□□不幸打偏了，真希望他变回来时没有被烧秃。”
　　我立刻加入了祈祷阵营；
　　因为如果被烧秃了的话提姆将以此为理由拒不上班，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会说什么——
　　“韦恩集团不需要一个秃了的总裁。”
　　15.
　　……等一下。
　　我不由自主地看向我叔。
　　我叔也秃了，我叔也不用去韦恩集团上班。
　　好的，不用去集团上班的隐藏前置条件被我想到了！
　　我又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身边金属仪器外壳的反光，目光集中在了我头顶尚且可以算得上茂盛的头发上。
　　如果……
　　（猫猫缺德嗦手指）.jpg
　　16.
　　阿尔弗雷德眼角抽搐：“……”
　　每当温斯特又露出这种奇怪的表情，就预示着这里即将出现一场新的风暴。
　　便士一的聪明大脑开始飞速思考；
　　便士一使用了【Talk】的打断技能！
　　“温斯特，可以帮忙把杰森少爷送回房间吗？”
　　阿福一边毫不手下留情地又往矿泉水水瓶里滴了2ml安定剂，然后一股脑灌进了杰森的嘴巴里。
　　温斯特【奇怪目光】的进度条开始飞速倒退清零，目光再次恢复了清澈。
　　“好的叔叔，我马上就去。”
　　他优雅颔首。
　　17.
　　我叔真是冷酷无情地平等镇压着这个家。
　　我只是在饭里稍微少少拌了一点安定剂，用牛肉香把小孩迷晕；而我叔一出手就是直接把杰森迷晕。
　　……孩子睡得更香啦！
　　为了把红狼拖回房间，我试了好几种姿势——拖的抱的扛的，最后无奈继续夹着走。
　　路过房间角落里的一排防爆笼时，已经兽化的韦恩们纷纷围了上来，把嘴筒子从围栏缝隙里挤出来，用力嗅闻杰森的气息。
　　我好心把红狼往他哥鼻子底下递了递；
　　怪力狐狸反爪就是一巴掌。
　　我：“……”
　　很好，这很符合我们韦恩兄友弟恭的刻板印象。
　　我夹着红狼从老爷钟后的秘密通道里离开，带他回到房间——并不幸碰到了邪恶小金毛。
　　18.
　　邪恶小金毛歪了歪头，目光落在了这头陌生的红狼身上；
　　邪恶小金毛邪恶地咧了一下嘴角，然后热情地凑了上来碰碰鼻尖。
　　史蒂芬妮和杰森以前关系就还不错，小金毛和小浣熊的超绝乐子人组合想必令大家印象颇深——
　　“嗷！”我大叫一声。
　　……小金毛狠狠地啃了自己昏迷不醒的浣熊朋友的耳朵一口。
　　在金毛眼里真是没有一个坏人，也没有一条好狗：）
　　我服了。
　　19.
　　阿福正在和芭芭拉商议下一步的行动。
　　伽罗孢子会被实力强大且相对邪恶、少有道德约束的的宿主吸引，而在哥谭，符合这种条件的一般都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于是，受到罪犯恐惧蝙蝠侠的影响的伽罗孢子会再次从罪犯宿主体内脱出，如同飞蛾撞灯一样扑向附近的蝙蝠系义警。
　　芭芭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套——现在她是全家唯一还没有遭受伽罗孢子寄生的蝙蝠系义警了。
　　奔波一整夜，她也会变得疲惫，但芭芭拉什么都没说，只是再次补充蝙蝠镖、整理好武器：“我愿意做那个诱饵，吸引其他被伽罗孢子的兽人露面。”
　　芭芭拉想了想：“我们会尽量在天亮之前完成东区以北的城区的巡逻，钢骨也会和我一起行动。不过如果我也不幸被感染了……”
　　她笑了一下，用开玩笑的口吻说道：“那就……”
　　这时，刚把龇牙咧嘴的小金毛塞进另一只防爆笼里、恰好路过的温斯特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赌五美元，您一定会被感染。”
　　芭芭拉：“……？”
　　20.
　　包的，你看看那边的一堆毛绒绒……还是那句话，在这种福利性大事件之中，恶趣味的编剧不会放过一个主要角色。
　　你看，裹得比木乃伊还严实的遗孤不就被感染了吗？
　　……我们至今仍未想通伽罗孢子究竟是怎么钻进去的。
　　除非你相当冷门，那另说——
　　啊，当然没有骂你的意思，提米：P
　　21.
　　阿福和芭芭拉看向温斯特，他正顺手把额发往后捋、然后用一根小皮筋把自己的发尾扎了起来。
　　“所以，还有备用的蝙蝠衣吗？”
　　“我去。”


第145章 
　　1.
　　夜晚的城市高空好冰冷, 我蹲在滴水兽上，沉默地俯瞰脚下的哥谭市。
　　原来这就是当蝙蝠侠的感觉。
　　夜风嗖嗖往上倒灌，冻得我面容扭曲、牙关紧咬。
　　我一边稳住平衡、以防自己失足从已经被盘包浆了的滴水兽头上滑下去, 一边默默裹紧了身后的披风——
　　我想我发现蝙蝠侠每天造型都很酷的原因了。
　　哈哈，原来是冻得！
　　……难绷。
　　2.
　　刚刚在我说出那句“让我去”之后, 蝙蝠洞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有点尴尬,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是不是提出了一个非常冒昧的请求——毕竟这群蝙蝠都很有领地感，有时候罗宾和红头罩甚至会为一个罪犯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
　　我讪讪地开口解释：“其实……”
　　下一秒，我看见我叔走到制服陈列柜的控制面板前呼出了一个新页面, 然后他输入了管理员密码。
　　幽蓝色的光一闪, 整个柜台在扭转180°后，竟转出了另一面排列整齐的衣柜。
　　规规整整，全是蝙蝠衣。
　　我：“……？”
　　我叔翻看了一下衣架上的吊签，取下其中一套递给我。
　　“你的。”
　　我接过来一看，发现吊签上用花体写着W·P的姓名缩写。
　　我：“？？？”
　　……不是，这对吗？
　　3.
　　“早有预谋？”我大叫出声。
　　“未雨绸缪。”我叔严肃地说：“由于只有你模糊的身体数据，所以……”
　　“试试看是否合身？”
　　4.
　　救命，还未能黄袍加身, 就先穿上了蝙蝠衣。
　　所以完全掉进加班陷阱里去了啊，小温！
　　（痛心疾首）.jpg
　　5.
　　经过一番搏斗，我终于套上了蝙蝠紧身衣。
　　我叔帮忙折叠好黑披风肩部的褶皱、轻轻拍打平整：“还有哪里需要做调节吗？”
　　于是我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确保重要关节能够活动自如。
　　“没有问题。”
　　我想了想:“但是腰腹部似乎有点紧。”
　　“缩紧尺码能够在某些关键时刻起到止血或者止痛的作用。”
　　话音未落, 我叔按住背后的调节扣一拉，又往里收紧了一寸。
　　……我脸都被勒绿了。
　　“现在呢？”
　　“现在我的晚餐好像快要被挤出来了。”
　　“那很正常。”
　　我叔满意地说。
　　说完, 他又勒紧了一格。
　　6.
　　毫不夸张地说, 现在我感觉我的眼珠子都被勒突出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美丽刑具啊啊啊啊！
　　抱歉了韦恩先生，我将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内严格控制你的热量摄入——
　　你也不想被自己的蝙蝠衣勒死吧？
　　我还在思考如何报复, 啊不是，是管控韦恩先生的餐谱，突然听见我叔幽幽地开口问道：“你平时不练腿吗？”
　　“……”
　　我差点面带笑容地捏碎手里的蝙蝠头套。
　　7.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一位平平无奇的管家，管家是不需要拥有健美先生般的体魄的。
　　……我真的和你们一家子健身达人拼了：）
　　“我恨你。”我用阴暗而扭曲的声音喃喃说。
　　“嗯嗯。”我叔说：“恨完了吗？方便出门夜巡了吗？”
　　说着他帮我扣上了蝙蝠头套。
　　由于身高相仿，在添加了填充垫料后，我看起来还真与蝙蝠侠的身型几乎一模一样了。
　　一股莫名的冲动促使我不由自主地压低嗓音，开口道。
　　8.
　　“I am vengeance；”
　　“I am the night；”
　　“I am Batman！”
　　我抓起披风一角，扬向半空！
　　9.
　　我叔嘴角抽搐；
　　芭芭拉震惊地看着我。
　　钢骨惊恐地啃了啃手指。
　　10.
　　我灰溜溜地逃出了蝙蝠洞。
　　对不起，我果然还是做不到毫无负担地说出这种中二的话。
　　（眼泪喷射）.jpg
　　11.
　　好了，说回正题。
　　想必大家都十分好奇“做蝙蝠侠”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责任感和荣誉感等等老生常谈的话题这里就不再赘述，今天，我想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和大家分享我的蝙后感。
　　这份工作真的不适合羞耻心非常旺盛的人。
　　我又拽了拽披风，不过这次不是为了御寒，我只是……
　　我只是在努力尝试遮住我的屁股：）
　　我请问蝙蝠衣到底是什么个设计思路呢？黑色本来就很凹线条、很显身材，更别提凯夫拉面料自身带来的超强包裹感和塑型能力。
　　穿紧束的蝙蝠衣打击犯罪，和光着屁股满大街跑真的没啥两样啊！
　　一想到“用钩爪枪在城市上空荡来荡去时约等于在全市人民面前走光”，我就很崩溃。
　　12.
　　好像开始逐渐理解红头罩的制服审美。
　　对不起，下次再也不说你是街溜子了。
　　你穿衣服明明就很有品味——哪怕是那件露胳膊的紧身T恤配小红马甲呢，我服了，至少能穿出门。
　　老天，所以韦恩先生到底是怎么克服羞耻感的？
　　……不愧是蝙蝠侠，竟恐怖如斯！
　　13.
　　由于没有明确目的地，我只好开着蝙蝠车在哥谭市街头漫无目的地逡巡。
　　从个人游玩体验而言，对于蝙蝠线下快打模拟器我将给出以下评分：
　　沉浸感S+、模拟环境真实度S+，蝙蝠道具S-，制服舒适度E。
　　相对于《蝙蝠侠：阿卡姆骑士》游戏而言，蝙蝠车的确没有那么难开、但也绝对不好开——我感觉我一路撞翻了无数个垃圾桶、撞弯了好几根电线杆，最后给油略猛，还差点翻墙飞上低矮的库房顶。
　　……幸好蝙蝠车比较耐造。
　　路过的行人纷纷对我行注目礼。
　　14.
　　“感觉蝙蝠侠今晚格外暴躁。”
　　“他一直都很生气。”
　　“没事，反正他姘头会花钱给他善后的。”
　　我：“……”
　　15.
　　蝙蝠侠风评莫名被害。
　　韦恩先生，我对不起你。（目移）
　　16.
　　在环绕着我叔给我的夜巡手册标记点绕了六圈之后，虽然没碰见被伽罗孢子感染的兽人，但我很幸运地撞见了一伙正在鼓捣银行大门的小混混。
　　不过看他们的装备，好像也没办法对银行金库门图谋不轨。
　　我坐在蝙蝠车里沉思了一会儿。
　　所以他们大晚上的撬银行门干嘛呢？
　　指望值夜班的普通保安帮忙打开柜台抽屉、抢个块八毛钱吃顿宵夜吗？
　　我想不明白。
　　但我的拳头已经变得非常火热，我已做好重拳出击的准备！
　　我推开车门，一边十指交叉活动手腕，一边向那群小混混走去；
　　那群小混混似乎连撬门这种简单的工作都无法独立完成，还在骂骂咧咧。
　　终于，其中一个人的余光看到了我，他的头猛地扭了过来，表情里写满了恐惧——
　　下一秒，一丝疑惑浮上了他的脸。
　　17.
　　今天的蝙蝠侠出现的好正大光明，看起来像世搏赛选手正在闪亮登场。
　　小混混茫然地想。
　　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18.
　　我：“……”
　　呃，不好意思体谅一下，本人第一次当蝙蝠侠，业务确实不太熟练。
　　我深呼吸一口气，猛然提速、一个肘击怼歪了最外围某个小混混的下巴！
　　不管了，先打吧。
　　然而下一秒，我突然听见了小混混们嚣张的窃窃私语。
　　19.
　　“今天的蝙蝠侠感觉不够味。”
　　我:“？”
　　“他怎么把披风拢得这么严实，我都看不到他的屁股！”
　　我:“？？”
　　“谁告诉蝙蝠侠把大腿合上也可以打击犯罪了？他——”
　　我:“？？？”
　　20.
　　他还没说完，我已愤怒地一拳打断了他的污言秽语。
　　哦，顺便可能也打断了他的下巴：）
　　我服了，○骚扰一只蝙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是，我知道蝙蝠侠很辣，但是谁允许你们当着他的面说这种话了？
　　我用臂甲硌住他的喉咙抵在墙上、然后往上推去，顺手暴击他的腹腔——腹腔是人体中痛觉神经最发达的地方，他疼得表情扭曲、但因为被堵住了嘴，又叫不出任何声音。
　　其他小混混惊恐地退后一步。
　　“对味了对味了！”
　　21.
　　我：“？？？”
　　我服了，他们脑子是不是有点什么问题？
　　这么喜欢玩SM吗？
　　很好，那我真的会假装S把你们往死里打：）
　　22.
　　我开始为韦恩先生的工作环境感到担忧了，真想不出他每天上班时要面临多大的精神压力。
　　一旁一直没挨到揍的小混混还在痴迷地看着我，目光令我感到毛骨悚然。
　　于是我抓住手下这个小混混狠狠砸向他，他立刻畏惧地坐倒在地上；
　　紧接着我反手卡住他的喉咙，把他也提了起来、掼在墙上。
　　“我以前还是太纵容你们了。”
　　我冷笑着收紧手指，看着他的脸色逐渐涨红、呼吸也变得不畅。
　　他拼命挣扎起来，四肢在半空中乱刨，而我已经摸到了他的喉骨，只要轻轻一个用力——
　　这时我听到他用微弱的气音呻吟道：“蝙蝠……侠……”
　　哦抱歉，差点忘了我只是个代班的，我有义务维护“蝙蝠侠”在我代职期间不至于太过OOC。
　　我遗憾地松开了手——这小混混瞬间跌落在地，他立刻拼命往旁边滚了好几步、拉开了一个自以为安全的距离。
　　他捂着喉咙，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我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23.
　　救命，所以这种时候我应该说点什么？
　　我是蝙蝠侠CP云粉——我没看过侦探漫画啊啊啊！！！


第146章 
　　1.
　　沉痛地谴责每天只知道高强度论坛冲浪、啃蝠布蝠新粮的我自己。
　　你看你看, 每天就知道看同人二创，出COS时候就手忙脚乱地ooc了吧？
　　（指指点点）.jpg
　　思考半天未果，最后我恼羞成怒, 干脆直接把这群小混混打晕过去，然后全部吊上路灯。
　　2.
　　所以蝙蝠侠会把人吊成晴天娃娃吗？
　　我不知道啊, 但我看蝠布文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我也吊！
　　好玩：D
　　3.
　　接下来我制止了一起贩毒事件、两起聚众斗殴事件, 外加一起街头火并冲突，这热闹的夜晚让人不禁感叹哥谭真是一座自由的城市。
　　转头，我又顺手搅黄了一宗色情交易。
　　当事人忍无可忍地大喊大叫：“就算你是蝙蝠侠, 也有点管的太宽了吧？！”
　　我真是莫名其妙：“你要不先读一读联邦刑法典呢？”
　　法律意识这么淡薄吗？
　　“……”对方难以置信地张大嘴：“啊？”
　　我：“……”
　　想起来了, 哥谭的抽象程度是可以和霸总世界的S市一起端上桌的。
　　“行。”我懒得多费口舌，捏了捏拳头。
　　“你去和警察说吧。”
　　4.
　　今夜，哥谭市的罪恶寸草不留，通通被我挂上路灯。
　　而我也体验了一次与“便士一”共事的感觉——我叔的辅助风格偏向扎实求稳，和他一起工作效率很高。
　　但到后面时，我叔就不怎么说话了，我悄悄问芭芭拉为什么，芭芭拉回了个很抽象的表情包。
　　“你不是蝙蝠侠, 你心里没有愤怒。”芭芭拉说：“你太冷静了，你只是在完成这份工作。”
　　我心说是啊，这就是上班后遗症了——蝙蝠侠靠正义坚守底线，我全靠加班的怨气兢兢业业。
　　如果罪犯们可以自己主动把自己铐起来、站在路边等待警车到来, 我甚至都懒得动手揍他们。
　　把工作指标完成就得了呗，当蝙蝠侠又没有业绩提成。
　　5.
　　没有人能代替蝙蝠侠, 再强大的数值怪也不行。
　　氪星人不能、灭霸也不能。
　　总之我们蝙蝠侠和哥谭捆出不拆, 全网无代餐。
　　（双手合十）.jpg
　　6.
　　糟糕，好像莫名其妙变成蝙吹的形状哩！
　　7.
　　我逛了一大圈, 顺利又抓到了两只小海星。
　　其中一只是个水獭人，老长老长的一条，感觉对折后能用自己顺便上吊。
　　我摆出蝙蝠侠经典cos，但没能吸引伽罗孢子的注意力，最后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把他揍了一顿——
　　非常遗憾，蝙蝠侠是格斗大师，然而我是实用主义，下手主打一个能打死人就行。
　　水獭一开始还梗着脖子宁死不屈，但挨揍挨多了也坚持不住，伽罗孢子嗖地一下从水獭人的嘴里窜了出来、撞向我的嘴巴……
　　然后这颗伽罗孢子被一层无形的障碍弹飞了出去。
　　我露出狰狞笑容，眼疾手快用筷子夹住小海星、利落塞进罐子里。
　　8.
　　你以为这是快穿局出品的神秘防护道具吗？
　　不，其实我只是裹了两层保鲜膜。
　　……对，就是厨房常用的食品保鲜膜！（叉腰）
　　当我发现戴上蝙蝠头套后，所说的话需要通过变音器转化后从颈侧的发声元件传出后，立刻就想到了这个绝妙的小巧思——
　　隐形、透气还结实，真是非常省钱好用的打开方式。
　　我叔一开始还不太赞同，但在我的不懈坚持下，他终于同意蝙蝠侠用保鲜膜缠脸这个提议了。
　　你看，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9.
　　别管丢不丢人，哥谭人会觉得蝙蝠侠已经穷到用保鲜膜当面膜了吗？
　　他们只会说这是一种神秘的高新科技，是韦恩集团专门研发出来给蝙蝠侠使用的：P
　　10.
　　失去了伽罗孢子，水獭人终于缓缓变回人形，我那一长条的邻居两眼翻白地从地上坐起来，被庞大兽躯撑裂的衣服顺势从他肩膀上滑落。
　　呃，他现在看起来像一根正在被剥皮的香蕉。
　　……我差点没忍住叹气出声。
　　福尔摩斯被伽罗孢子选中，这很对，毕竟伽罗孢子有慕强性，选中经典IP主角福尔摩斯也是意料之中——但是我真的想不太出来这到底是哪个版本的福尔摩斯。
　　我老感觉他不靠谱。
　　我把他拎起来，透过发白的眼部膜片和他森然对视：“你——”
　　听见声音，福尔摩斯原本还晕晕乎乎的两眼瞬间对焦、目光立即清澈；他瞳孔一颤，仿佛一台精妙的扫描机一般，在一秒钟之内迅速解构了我的外貌信息。
　　福尔摩斯皱眉；
　　福尔摩斯了然。
　　“潘尼——”
　　11.
　　我“砰”地给了他一拳，打断了他炫技般的解析发言蓄力条。
　　好没眼色，哥们戴头套不就是为了保持神秘感吗！
　　……这条香蕉人又晕了过去：D
　　12.
　　我左手握着装伽罗孢子的罐子、右手拖着一只昏迷不醒、胡乱裹着破布条般的衣物的福尔摩斯，敲开了222B的门。
　　华生开门时原本睡眼惺忪，看见蝙蝠侠到访，他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点；看见约等于○奔的福尔摩斯，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华生颤抖着指向福尔摩斯，声音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又磕嗨了被你抓到了？”
　　我：“……？”
　　我：“？？？”
　　不是，到底是蝙蝠侠太权威了还是福尔摩斯太劣迹斑斑了——蝙蝠侠提着你的搭档上门，你居然问我是不是他磕大了被抓住了？
　　Hello？这应该吗？
　　华生立刻半蹲下身检查了福尔摩斯的生理状态，发现此人只是小晕一下以后，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他今晚独自出门调查线索去了，”华生一边把这条人型往屋里拖、一边解释说：“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我热心帮忙推了一下，非常好奇地问：“独自？你们没有一起行动吗？”
　　华生闻言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然后露出一个窘迫但是得意的笑容；与此同时，我发现他的身后竟悄无声息出现了一个人影。
　　对方拥有娴熟的潜行能力，且作战素质高超。
　　我目光一凝，下意识就要伸手拨开华生、给对方一拳先手制敌——
　　然而阴影里突兀走出一个金发女人，只见她亲昵地从背后拥抱了华生，并冲我露出一个礼貌而温和的笑容。
　　13.
　　我：“……？”
　　我：“哈？？？”
　　不是，这好像也不对吧？！
　　华生看起来特别不好意思，他反握住那个女人的手：“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玛丽·华生。”
　　“我太太今天从英国飞过来找我了。”
　　14.
　　222B的入户玄关本来就不大，此刻我们仨站着挤在一起、地上还躺着个福尔摩斯。
　　我懂了。
　　两个人的爱情容不下第三个人、豹豹猫猫和他们独自出门却被外星海星残忍寄生的倒霉大儿。
　　你们家的剧本似乎也十分复杂。
　　而且能说吗，华生医生我觉得你太太看起来好像也不是普通人……
　　她长得就看起来比你和尼斯湖水怪加起来都聪明。
　　我试图露出礼貌微笑，但蝙蝠头套和保鲜膜限制了我的发挥，以至于我们仨同时露出了非常尴尬的笑容；
　　我们仨老英人又对着尬笑了一会儿。
　　最后是我忍不了了，率先风度翩翩地点了点头、结束了这次会面。
　　“再见。”
　　15.
　　好痛苦。
　　连我的好脾气邻居都婚姻幸福了——请问我的雇主什么时候能步入婚姻的坟墓呢？
　　噢，说起这个我就生气，自从知道蝙蝠侠＝韦恩先生后，我觉得我的世界都崩塌了。
　　本人热心给布鲁西宝贝拉郎好几对cp，结果马甲一脱，竟分别为水仙、已婚同事和被压榨工作对象。
　　原本人潮汹涌的爱情派对瞬间清场，只剩下跪倒在一片狼藉里的cp粉。
　　怎么办……我……磕了错的cp……
　　（流着泪默默晕倒）.jpg
　　16.
　　蝙蝠侠，我恨你。
　　17.
　　远在蝙蝠洞的阿福默默喝了一口茶。
　　早就说了管家侠高瞻远瞩，催婚并非无意义之举。
　　所以布鲁斯老爷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步入婚姻的陷阱、尝一尝爱情的苦涩？
　　18.
　　等等，我突然想到，其实还有一对cp没有BE！
　　我的目光缓缓挪向路边的蝙蝠车。
　　蝙蝠侠×蝙蝠车，这cp虽然冷门但是真啊——
　　老师！请支持我们蝠车党！！！（开朗鞠躬）
　　19.
　　不过当务之急不是磕cp，而是追踪福尔摩斯被伽罗孢子寄生的案发地点。说回正事，结合刚刚华生提供的消息，我想福尔摩斯今晚出门调查的案件会是一个关键突破口。
　　于是我让我叔帮忙调阅了福尔摩斯行进的沿途监控，最后七扭八拐，来到一座废弃厂房。
　　诶你猜我发现了一个什么东西？
　　地上有个巨大的、用绿色油漆画成的箭头。
　　刹那间，一位老朋友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虽然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我却有幸听华生吐槽过此人。
　　“你是说他每次犯罪都会留下一个谜题，专门等待蝙蝠侠去抓他？”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Umm，可以这样理解。”华生犹豫地回答。
　　我：“。”
　　实在太闲就求你去找个班上，这么爱玩你追我逃插翅难飞，不如去小白花部门发光发热：）
　　我看你也是个死M。
　　20.
　　这行箭头一路指向厂房的最深处，我借钩爪枪飞上房梁、屏住呼吸后一番辗转腾挪小心翼翼靠近终点。
　　然后我发现此处其实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扔着一枚被人拆开过的绿色礼品贺卡；
　　地上的灰尘有大面积的凌乱翻滚痕迹、盖住了脚印，想来福尔摩斯就是在这里被伽罗孢子寄生兽化的。
　　我跳下去、从地上捡起纸片；
　　纸片上是个30×30的数独题目。
　　我：“……？”
　　伽罗孢子喜欢玩数独游戏？
　　我满头雾水地把卡片翻过来，发现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儿在贺卡夹层里用绿色荧光记号笔画了个奖杯形状的简笔画。
　　底下还潦草地写着：
　　【只有集齐10个奖杯才能见到我哟！】
　　21.
　　我面无表情地从万能腰带里摸出铅笔头。
　　对不起，我收回前言，你不是死M。
　　你是神经病。（摔）


第147章 
　　1.
　　总觉得今天的夜晚格外漫长。
　　在短短几小时内, 先是蝙蝠系义警们接连变身大号毛绒绒；然后我被迫穿上了蝙蝠装；最后……
　　我把用荧光绿色的记号笔画着奖杯的小纸片塞进万能腰带空格子。
　　我正在收集谜语人奖杯，而这已经是第六个。
　　2.
　　烦得要死，拳头攥得梆硬有没有懂得。
　　从拿到第一个奖杯纸片开始, 我立刻致电福尔摩斯询问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但电话那边沉默了好长时间。
　　我忍不住出声催促：“Hello？”
　　福尔摩斯拖长音、缓缓地回道：“N↓O↑”
　　我：“……？”
　　我愤怒挂掉电话, 又在通讯频道内问我叔：“如果我是蝙蝠侠, 能不能直接跳过奖杯收集环节打Boss战？”
　　我叔心平气和地回答道：“很抱歉，谜语人的机制就是这样的。”
　　“就算是蝙蝠侠也得老老实实过解密关卡。”
　　3.
　　呃啊啊啊——
　　谜语人能不能滚出哥谭啊！！！
　　他最好是祈祷自己不要被我找到，否则我真的会先暴揍他一顿以泄私愤：）
　　（阴暗扭曲地嘶吼）.jpg
　　4.
　　接下来的行动我将一笔带过, 因为都是在和谜语人玩一些非常之枯燥而且无聊的把戏。零
　　数独只是最简单的一关, 此后我速成了如何使用遥控蝙蝠镖——我甚至用这玩意儿过电流后击毁了谜语人放在一个倒霉蛋脑子里的微控炸弹。
　　除此之外，我还需要造访满是灰尘的塔楼、撞碎好几扇大厦的防弹玻璃窗，并在通风管道里钻来钻去。
　　但最恐怖的事情是，我忙得脚不沾地、满天乱飞，然而最后一看时间。
　　天还（重音）没亮。
　　我：“……？”
　　总感觉哪里不对。
　　5.
　　所以蝙蝠侠的夜晚是什么神秘的规则怪谈吗？
　　不完成任务黎明就永远不会到来之类的？
　　救命我真的怀疑我是被人做局了。
　　天还会亮吗？
　　我还不能下班吗？
　　作者你说话啊！（摇晃）
　　6.
　　完全没有头绪。
　　在收集谜语人奖杯的路上顺便做了一下主线剧情，额外逮捕了两只伽罗孢子。
　　这时女侠和超人也传了消息过来，他们已经联系上了平行宇宙的其他同位体，据查证, 共有18只伽罗孢子逃逸到本世界。
　　平行宇宙的野兽小子已经从伽罗状态恢复，需要更多的孢子重塑意识，所以他们希望我们能尽量完整地捕捉这些伽罗孢子。
　　意思是，至少不要像拍蚊子一样干脆捏死：）
　　我一边思考谜语人留下的谜题, 一边疲惫地说：“好的，我会注意。”
　　女侠沉默了一会儿, 又突然开口：“温斯特？”
　　“Yeah, ”我下意识回答：“请吩咐。”
　　超人爽朗的笑声从麦克风里传来：“拉奥啊，我居然听见了Bat的声音在说＇请吩咐＇！”
　　我缓缓地磨了磨后槽牙。
　　7.
　　“Superman, 关于你上个月的战损支出——”
　　超级速度，挂掉通讯：）
　　8.
　　别管了，烂梗，但是好用。
　　9.
　　继续与谜语人搏斗，并通过减少在蝙蝠车里的潜行状态，高调在哥谭市的每一个角落闪亮登场。
　　我一路收集谜语人奖杯、一路收集伽罗孢子，顺带还要制止犯罪。
　　好像突然开始体谅韦恩先生了，如果我是蝙蝠侠，不夜巡的时候也只想在家晒太阳，更别提家里还有一群上蹿下跳的闹吵小孩。
　　我宣布布鲁斯·韦恩才是哥谭传奇抗压王！
　　我一拳掀翻一个巨型牛头人，当它看清究竟是谁拦住了它的时候，差点被吓死；一只伽罗孢子从它口中喷出，被我顺利捕捉。
　　几分钟后，我蹲在通讯塔边沿，皱着眉清点罐子里的伽罗孢子。
　　家里有8只，罐子里有9只，还差1只。
　　胜利在即，一场邪恶的入侵阴谋即将被战胜——
　　我就说我很有当蝙蝠侠的天赋吧！
　　10.
　　嘻嘻，干一行爱一行。
　　但你要问我下次还来吗。
　　不来了不来了，我觉得还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管家比较符合我的职业预期。
　　再来我就是狗。（闭眼）
　　11.
　　我把罐子也塞进万能腰带格子里（别问是怎么塞下的），蝙蝠披风通电爆改滑行翼，我从通讯塔一跃而下。
　　谜语人留下的线索指向哥谭码头的某个货运厂，我带着刚刚收集到的最后一张奖杯卡片单刀赴会。
　　刚一落地，就看见有人在货运厂大门外留下的绿色喷漆记号，我真是忍了又忍、深呼吸好几次才抑制住做掉这个神经病的冲动。
　　我决定让谜语人滚出哥谭。
　　对，物理滚出，没开玩笑：）
　　12.
　　我一脚踹开门，只见厂房中心，一个身穿绿色西服、戴绿色礼帽的男人正扶着一只凳子摆出定格pose。
　　他手里攥着一个雕刻成【？】状的金色手杖，活像是什么服化道很廉价的苦命coser。
　　我：“……？”
　　“哈哈。”谜语人非常刺耳地笑了一下，缓缓转过身：“看起来你——”
　　我一个暴冲接肘击加起跃膝击加高鞭腿打断技能，然后二话不说一顿老拳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
　　谜语人完全被打懵了，他的礼帽飞得很远，露出底下梳得整整齐齐的小油头；他表情惊恐、满嘴是血，大叫道：“蝙蝠你疯——呜呜！”
　　我对他的动机和犯罪分享没有任何兴趣，他的惨叫声比他放的谜语屁好听多了。
　　13.
　　闭嘴吧你，我真怕你一开口又是个谜语。
　　然后我一个抑制不住，直接把你丢进哥谭港里喂鲨鱼：）
　　14.
　　一顿暴揍。
　　剧烈活动后有点累，身体出了大量的汗，但紧身衣的构造……
　　我只能说这玩意儿真不是人穿的。
　　谜语人幽怨地突然开口：“你又要把我送回阿卡姆吗？但我和福尔摩斯的对决还没结束。”
　　我：“……”
　　我心说你看起来真的和莫里亚蒂不是一个等级的，孩子洗洗睡咱们回家吧。
　　我拎起他的后衣领，拖着他往厂房外走；外面月亮好大，一如我绝望的心情。
　　谜语人一边满地乱爬一边大喊：“对决！对决！蝙蝠侠，让我来考考你——”
　　15.
　　我忍无可忍，“砰”地也给他一拳打断施法，然后拽下他的领带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里。
　　谜语人：“呜呜呜！”
　　我拖着谜语人走向港口边。
　　谜语人：“呜呜呜！”
　　我随便找了一艘拴在岸边的彩钢板劣质搜救小船，并把船桨丢上岸。
　　谜语人：“呜呜呜？？？”
　　然后，我顺手把领带从他嘴巴里薅出来，给他的手腕绑了个费点力气就能够轻易挣脱的活结。
　　谜语人急了：“你要干什么？！”
　　我懒得回答他，摸出蓄电马达“啪”地一声拍在小船船尾；
　　最后我退回到岸边、按下了启动按钮。
　　16.
　　小船载着谜语人，突突地自由驶向了大海。
　　夜色下的海面黑压压的，只有蓄电马达偶尔翻卷着白色的海浪，带着他无忧无虑地漂向远方。
　　谜语人爆发出激烈的挣扎声：“救命啊，救命啊，蝙蝠侠疯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也消失不见了——我不知道他会去往哪里，正如我不知道蓄电马达什么时候会因没电而停机。
　　反正一切都是命运的指引，都是谜题的旨意。
　　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谜语人滚出哥谭！
　　（挥拳）.gif
　　17.
　　虽然《蝙蝠侠：阿卡姆骑士》刚打了个开篇，但我莫名觉得未来的我或许会很感谢现在的自己。
　　为什么呢。
　　好难猜啊。
　　于是在远眺后，攥着装满外星小海星的罐子离开了。
　　18.
　　夜晚结束了。
　　天蒙蒙亮，叔叔建议我先回到蝙蝠洞，通过观测的方式等待最后一只伽罗孢子的感染者主动现身。
　　我欣然同意，迫不及待地准备下班。
　　蝙蝠车一路冲进地下隧道，从暗道前往蝙蝠洞。
　　下班的感觉真好。
　　蝙蝠车自动驾驶，我倒在座位上生无可恋地发呆——只有当过一次蝙蝠侠，才会理解韦恩先生边走边爆装备的举动。
　　我决定原谅。
　　不就是光个腚吗？没关系的，哪怕他在蝙蝠洞遛鸟我也会假装没看到的。
　　说话的功夫，我叔已经尽职尽责地在我身后等着了。
　　……我俩面面相觑。
　　我一把薅下蝙蝠头套，脸色爆红：“叔叔我不需要那种服务，您继续忙……呃不是。”
　　“您早点休息。”
　　19.
　　叔，你的作息时间真是好神秘莫测，蝙蝠不睡你不睡，你是秃头老宝贝。
　　你有着60岁的外表和20岁的体魄……
　　你到底是什么人？
　　20.
　　救命啊别看我了，我是绝对不会一边走一边把蝙蝠衣满地乱扔的——
　　绝不！
　　21.
　　不过很遗憾，由于我往嘴巴上缠了保鲜膜，在失去蝙蝠头套的发声单元后，我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以至于我叔其实并没听清我刚刚说了什么。
　　他表情疑惑：“抱歉？”
　　这时我听见身后的防爆笼里传来了响动，似乎是某一只浅眠的毛绒绒突然醒了。
　　为了化解尴尬，我立刻假装被这响动吸引了注意力，一边撕开保鲜膜一边转头看去：“我是说……”
　　然而下一秒，“嗖”地一道绿色的轻盈弧线从我面前划过——
　　紧接着一个滑溜溜的东西闪电般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
　　22.
　　我叔脸色大变，上前一把薅住我：“温斯特！！！”
　　23.
　　我：“……？”
　　那一瞬间，我只感到茫然；
　　下一秒，视野极速拔升，骨骼生长、肌肉酸痛，全身骨骼在以非人类的方式重新排序，使我的体态发生变化。
　　我一边不受控制地侧着脖颈抽搐，一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利爪暴突、黑色短绒。
　　我：“？？？”
　　我大惊失色：“我——”
　　但我一开口，却只听到了：“Werwer——”
　　24.
　　我○。
　　说好的只卖主C不卖辅助呢？
　　不讲武德啊啊啊！！！


第148章 
　　1.
　　最终也未能逃过无形中掌控一切的大手。
　　我难以置信地用爪子拍了拍脸——完了, 也是个小车座子；
　　又摸了摸耳朵——尖尖长长。
　　我：“……？”
　　不是，我是啥啊？
　　我叔缓缓地松开了手，警惕地后退两步、并试探着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温斯特？”
　　我很伤心：“Wer——Wuwu！”
　　2.
　　很崩溃。
　　从兽化后的叫声分析, 感觉不像是什么高贵神秘的生物，更像是淳朴的犬科动物。
　　我茫然回头看向防爆笼的方向, 却发现其中一个笼子里正踉踉跄跄地站起一个人类男性的身影。
　　是杰森。
　　我：“。”
　　不愧是天天被玩Daddy issue梗的小浣熊, 哪怕只是模模糊糊地看见一个十分像蝙蝠侠的背影，心态变化时都会影响伽罗孢子的选择。
　　不是那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
　　我就是普普通通一代班的替身啊！（震声）
　　还有……
　　洗了吗这海星，高温消毒了吗这海星——
　　呕！！！
　　3.
　　事态紧急, 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如无其他异常，兽化后大概率会失去神智。
　　我叔的神情非常紧张，他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歪歪扭扭地试图垂一下耳朵、表达友好情绪，但不幸失败。
　　耳朵它不听我的。
　　我急得团团转，但越急就越是只能发出奇怪的声音，哼哼唧唧一点都不威猛。
　　4.
　　悲报。
　　我叔看起来听不懂狗话。
　　我无计可施，只好生无可恋地举起前爪，做出投降状。
　　救命, 第一次当狗有什么注意事项？
　　希望不是什么很可爱的品种啊——他们都是大型猛兽，如果只有我是邪恶比格，我真的会哭给你们所有人看的！
　　这时，我看见我叔迟疑地向我伸出了手。
　　掌心向我。
　　我眼前一亮——这个手势我认识！
　　说时迟那时快, 一种神秘的生物本能使我一个低头热情地顶了上去，并顺便像所有快乐小狗一样重重地蹭了蹭。
　　……然后我叔就被体重已经不能与平时同日而语的我轻松顶了个跟头：）
　　5.
　　我：“……”
　　我叔：“……”
　　完了小温, 真的变成狗斯特了啊！
　　（眼泪喷射）.jpg
　　6.
　　解除了兽化状态的杰森被从防爆笼里解救了出来, 但我也没有被关进去。
　　我又没有失去神智，当然不需要用防爆笼隔离, 以防做下会让我后悔的事情。
　　换好衣服的杰森非常愧疚地揉了揉我的耳朵：“抱歉，温斯特，这是个意外。”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的，确实是意外。
　　但是能对你叔稍微尊重一点吗，别再摸我的头了！
　　7.
　　那咋了。
　　杰森心说。
　　你还摸了我爸的头呢。
　　8.
　　从邪恶小浣熊手下挣脱，我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帅气。
　　刚刚还没确认品种时，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变身什么超级拆家比格之类的。
　　虽然听起来很有趣，但是这真的不符合我的气质。
　　谁还记得我是个帅哥。
　　……声明一下，不张嘴的时候我真的是个帅哥。（闭眼）
　　不过化身犬科动物后也有一些意外之喜——比如我的听力有所恢复，能够非常清楚地听见身后不远处杰森和我叔交流工作情况的声音细节。
　　我收回注意力、深呼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向上探头，把自己用上下平移的方式挪进镜子的投射范围。
　　尖长立耳，黑色短绒、脸颊到下颌是深棕金色的花纹；
　　车座子脸黑鼻尖，看起来像支双管猎枪。
　　我：“！！！”
　　大喜过望，居然是帅气杜宾耶！
　　……我就说以哥的帅气和实力，一定是一种凶猛的大型护卫犬，绝非黑眼圈邪恶比格吧！
　　兴高采烈的我把脸转来转去，仔细端详这帅气的新造型，甚至非常想掏出工作笔记群发一下帅照，然而这时，我突然注意到身后的交谈声停止了。
　　我叔和小浣熊正一脸复杂、不约而同地看向我。
　　9.
　　我：“……？”
　　又咋了，怎么都在看我？
　　不管了，我帅我的。
　　我自顾自扭回头，继续观察自己的帅脸。
　　……嘿嘿嘿，感觉自己比他们都帅。
　　欣赏到情不自禁处，我遵循发出了奇怪的哼唧声：“Wer——enen！”
　　我：“？？？”
　　什么○动静啊！
　　我迅速闭嘴、试图假装无事发生，但趴在笼子里的巨狼突然懒洋洋地抬起头。
　　我俩对视。
　　然后他绿瞳圆睁、在露出凶恶的战斗表情的同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威慑性嚎叫声：“Wu——”
　　我：“？”
　　怪力狐狸立刻也爬起来，不甘示弱地开口：“Aaa！”
　　我：“？？”
　　好家伙，还是个烟嗓。
　　邪恶小金毛一个咕噜爬起来，紧随其后：“啊呜啊呜！”
　　达米安狞猫立刻跟上：“哈——！”
　　我：“？？？”
　　10.
　　什么意思，这么热情好客吗？
　　……可是大家语言不通，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
　　关键时刻，金色眼睛粉鼻头的黑豹眼巴巴地盯着我，并把自己相对最圆润、最短的嘴筒子从笼子缝隙里挤了出来。
　　尖牙耸立的黑豹张开嘴——
　　我下意识皱眉避让。
　　这种凶神恶煞的野兽……
　　“啊。”黑豹短促而轻地奋力叫了一声。
　　11.
　　我：“……”
　　我服了，真是建模与音响严重不符的一集。
　　12.
　　阿福和芭芭拉对视。
　　阿福和芭芭拉一同看向杰森。
　　它们到底在吵什么？
　　杰森：“……”
　　他羞恼地转过头：“别看我，我听不懂。”
　　13.
　　总之在经过一阵猫飞狗跳后，我成了全家唯一一个兽化后还可以自由活动的特权者。
　　伽罗孢子对我来说基本没有影响，据杰森说，他在被伽罗孢子寄生后会被放大负面情绪，产生一些悲观的想法。
　　“你感觉怎么样，温斯特？”
　　芭芭拉非常贴心地问我。
　　感谢好拼的英文，表达观点输入非常便利。
　　我思考了一下，非常严肃地拉出提姆的键盘，用爪尖使劲儿敲敲。
　　14.
　　提姆在我背后猛撞防爆笼，他的手变成了某种鹰爪类的东西，抓挠防爆笼铁条的声音听着非常令人牙酸，再加上他的翅膀在因愤怒而奋力扇动，整个蝙蝠洞里狗毛鸟毛满天乱飞。
　　我在一片狼藉中非常安详地敲下一行字。
　　“我感觉还好，只是有点想扑人。”
　　我扭过头看了一眼提姆。
　　好想扑鸟玩怎么办……
　　突然也能理解史蒂芬妮了，变成小狗是会手欠欠的，这当然不是邪恶小金毛的错。
　　那边的怪力狐狸的尾巴看起来也很好玩。
　　15.
　　我心虚地把自己的尾巴藏进披风下。
　　杜宾的尾巴……
　　反正也是有这个东西吧。（点烟）
　　我是不会让任何人看见帅气小狗的唯一短处的。
　　这时，若无其事路过的杰森突然“哈”地一声拽了一下我拢的紧紧的披风！
　　“让我看看你在藏什么？”
　　16.
　　我瞪着他。
　　我张开嘴！
　　“Werwerwer！”（你有毛病啊！）
　　服了，我可能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17.
　　我收回刚刚的判断，手欠或许并非是因为受到了兽化的影响，只能说我和小浣熊小金毛其实是一丘之犬。
　　天生都手欠。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飘向身后的迪克和斜后方的韦恩先生。
　　如果我能把他们的尾巴都薅秃的话……
　　18.
　　“这就是你的负面情绪吗温斯特！”
　　杰森一边死命拖住试图去咬其他人尾巴的温斯特，绝望大叫：“尾巴秃秃的也很有力啊！”
　　19.
　　：）。
　　这就是安慰人的语言艺术吗？
　　我真的会连着你的头发一起啃下来，反正你的头套是全包款，大家也不知道你其实拥有莱克斯总裁同款发型。
　　你说对吧，红头罩？
　　20.
　　“嗷！！！”
　　杰森反手揪住温斯特的耳朵——他俩毫不客气地滚在一起。
　　21.
　　阿福：“……”
　　阿福心累地回头，假装没看见，并按下了正义联盟的呼叫键。
　　通过分析捕获的样本、以及从平行宇宙获取的相关信息来看，伽罗孢子的攻击性更偏向物理寄生方式。
　　所以，拥有超级速度的超人能轻松躲开伽罗孢子的寄生袭击。
　　确认这一点后，超人和闪电侠立刻来到蝙蝠洞，帮忙处理相关后续事务。
　　22.
　　超人落地蝙蝠洞。
　　紧接着，他看见一个穿着蝙蝠衣的尖耳朵黑漆漆背影正缩着肩坐在蝙蝠电脑面前忙碌办公。
　　一丝激动涌上心头，他就知道布鲁斯一定能够没事的！
　　于是超人深情地呼唤道：“Bat——”
　　下一秒，黑漆漆的背影回过头。
　　一只戴着框架眼镜的立耳杜宾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眉头非常标准地小狗式一上一下皱起：“……”
　　然后杜宾回过头，在蝙蝠电脑上飞快敲字。
　　【抱歉，超人先生，我是温斯特。】
　　23.
　　克拉克表情麻木：“……”
　　起猛了，我居然看见一只狗在打字。
　　这对吗？


第149章 
　　1.
　　人生第一次当狗。
　　但还在上班。
　　属于是半夜爬起来都得扇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我死着张狗脸猛敲键盘——幸好兽化后的手掌是利爪而非狗爪垫, 打字还算灵活，使我可以借助电脑与其他人沟通。
　　这种时候就无比羡慕猩猩侦探。
　　2.
　　超人一直在偷看我，鬼鬼祟祟的。
　　也能理解。
　　毕竟上次我们见面还是在那个猫头鹰之夜。当时我酷死了, 有种与世界背道而驰的孤寂感，遂热血上头、轻描淡写地掀了超人马甲。
　　再次见面, 他还是他, 我却不是我。
　　……装了个大的，尴尬得想死。
　　好在小狗满脸都是毛，他们根本就看不出我深沉的内心。
　　我假装自己沉迷工作。
　　3.
　　“呃, 温斯特。”
　　克拉克腼腆地指出道：“其实你的眉毛在一上一下地动。”
　　我：“……？”
　　小狗怎么这样啊！
　　我更加冷冰冰地瞪着超人、试图用目光攻击他, 然而皮糙肉厚的氪星人看起来根本就没受到任何伤害。
　　……我隐忍地握拳，下一秒突然有人扒拉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猛地一回头，发现芭芭拉和杰森刚刚同时若无其事地路过了。
　　我立刻怒视杰森。
　　“你看我干什么？”杰森莫名其妙地问。
　　“你是知道我的！”
　　4.
　　我：“……”
　　我当然知道你手欠——要不然难道还能是芭芭拉扒拉的吗？（指）
　　有点想冲上去咬他，但我觉得不是很雅观，遂放弃。
　　杰森一脸受伤。
　　他正在穿属于他的那套蝙蝠衣，我眼尖地看见他的战术靴鞋跟有那么一小块不太和谐的凸起。
　　我立刻狂敲键盘：
　　“杰森，你一般穿多高的增高垫？”
　　5.
　　太好了，现在轮到杰森想要冲上来咬我了：D
　　6.
　　我叔默默端着个餐碟过来了。
　　……我动了动鼻尖。
　　变成小狗后对气味会更加敏锐, 香味像是一只小钩子，不停拽着我扭头——我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眼巴巴看向我叔。
　　我叔一掀餐盘，里面是一大份菠萝烤肉。
　　“夜巡回来你还没有吃过东西, 温斯特。”
　　我叔背着一只手，保持着英式管家的精英姿态优雅地放下餐盘, 然后开口道：“不过考虑到你的特殊状态, 我想你会偏好更加鲜嫩的口感，因此我擅作主张帮你选择了五分熟。”
　　我疯狂张嘴：“啊——”
　　7.
　　突然觉得偶尔客串蝙蝠侠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好当爱当下次还当——等等。
　　上班揍人下班吃饭，还能白天补觉不去公司办公……
　　揍人之后还不用写伤亡报告！
　　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吗？！
　　原来最适合我的工作一直都近在咫尺吗？
　　我一把抱住我叔的腿：“Werwerwer！”（我想当蝙蝠侠啊！）
　　8.
　　阿福：“……？”
　　坏了，这次是真的听不懂。
　　阿福略一沉思，猜测温斯特可能是在表达菠萝烤肉很好吃的意思，于是他慈爱地摸了摸杜宾小狗的头。
　　“义务之举。”
　　9.
　　没有工资也行啊！
　　反正我大概率是不能走程序正常退休了，之后升职登位还会加薪——不需要攒退休积分后，我随时可以抽调一大笔积分兑换本世界货币。
　　有工资最好，没工资也行，是的升职后哥就是这么硬气！
　　我兴高采烈地说：“Werwuwu！”（我不在意！）
　　10.
　　我叔又摸了摸我的头。
　　11.
　　可能是同意了吧，我也不知道。
　　那么当务之急是我需要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罗宾……
　　我猛地看向超人，眼神真挚而渴望。
　　如果一定要卡死黑发蓝眼的标准的话，或许小乔……也可以是一款蝙蝠崽……
　　（猫猫邪恶嗦手指）.jpg
　　12.
　　如果小乔能来给我当罗宾的话，那超凡双子每天就可以一起上学写作业了；
　　那就不会有奇怪的粉毛突然出现了——
　　毕竟我们可是合家欢片场啊！
　　我加倍使用星星眼攻击超人，超人抵挡不住，狼狈后退一步：“！！！”
　　13.
　　凶猛杜宾突然开始释放友好信号，克拉克实在摸不到头脑。
　　但他直觉得说点什么。
　　“你……”
　　超人犹豫片刻。
　　兽化后的温斯特比他还要高一点，所以温斯特看他的时候其实是略垂着头的。
　　“你想要这个？”
　　说完超人学着阿福的样子摸了摸杜宾小狗的头顶。
　　14.
　　我：“……”
　　我一头拱开他的手，冷漠地走到一边坐下了。
　　不解风情的氪星人。
　　没关系，等我变回人形就用锅铲子把你儿子迷得五迷三道，骗他来当蝙蝠崽。
　　等一下！说到儿子。
　　我怒敲键盘：“所以那个发胶墨镜小夹克的超级小子是不是康纳？！”
　　被拒绝的克拉克手还停在半空，他看起来很无助。
　　“是的，康纳的确就是——”
　　15.
　　气急败坏的杜宾狂吠着一头拱了上来。
　　16.
　　我追不上氪星人。
　　被我叔和杰森架开的时候，我还是很生气。
　　为什么你和你的每个儿子都和老韦家小孩有不得不说的亲密关系？
　　你有什么目的？是谁指使你的？你的动机是什么？你背后是谁？想讽刺什么？想颠覆什么？
　　所以康纳·肯特到底有没有莱克斯集团的继承权？
　　……回答我！
　　17.
　　超人还是很无辜地看着我，眼睛瓦蓝瓦蓝的，显得此人非常真诚。
　　我再次捏紧了拳头。
　　这就是氪星人统治哥谭的陷阱，既然这不是万事都能用巧合解释的霸总世界，那我觉得氪星人真是十分之居心叵测——他们已经全方位入侵了韦恩家族！
　　至于证据……
　　你看！！！
　　我看向桌子上属于韦恩先生的超人Logo马克杯。
　　啊啊啊，小乔，我一定要拿下你替老韦家扳回一城！
　　18.
　　达米安：“？？？”
　　那我呢？
　　19.
　　一阵鸡飞狗跳后，我终于大度地同意暂时放过超人，认真啃我的菠萝肉饼。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其他蝙蝠义警身上的伽罗孢子吸引出来，已知恐惧和钦佩都极大幅度地影响伽罗孢子选择宿主的意愿。
　　于是初步定下的计划，是由杰森扮演蝙蝠侠，吸引其他几只罗宾的伽罗孢子脱离宿主；在这之后，再由杰森出门去吸引最后一只流窜在哥谭的伽罗孢子的注意力。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穿着蝙蝠衣的杰森《迫不得已》《极度悲伤地》使用了《一些终极手段》帮助兄弟姐妹们认清现实，使韦恩们分别配合地把伽罗孢子排出了体外。
　　我跟在他身后用面包夹一个接一个地捡小海星，配合得非常默契。
　　最后，终于轮到了蝙蝠侠。
　　巨狼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现在它呈现战斗姿态，凶恶地冲我们哈气和咆哮，像一只撑起全身刺的河豚，毛毛都蓬了起来。
　　用蝙蝠侠恐吓蝙蝠侠，这不是好主意。
　　一个人站了出来。
　　20.
　　“请让我试一试。”
　　超人说。
　　21.
　　三分钟之后，超人手里捏着一只小海星回来了，他看起来很庆幸。
　　“他可真带劲儿。”克拉克顶着一张长得非常不老实的脸、用很老实的表情说着不老实的话：“清醒的一瞬间他差点徒手捏死这颗伽罗孢子——那可不行，另一个野兽小子还需要素材重塑意识呢。”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们指定是有点什么，别不承认。
　　……我真的会高强度盯着你们！
　　22.
　　但现在，问题来到了最难关。
　　应如何把最后一只伽罗孢子从我身上驱逐呢？
　　恐惧、钦慕，这些情绪我通通没有——是的，我觉得我可○了。
　　（于是像汤姆猫一样蓬松起来）.jpg
　　所以，这也导致我的伽罗孢子像我一样，觉得自己老○了，根本不愿意离开。
　　一群清醒过来后穿得破破烂烂的蝙蝠们凑过来围观坐在转椅上的我——还有人在拍照，对，说的就是你，提姆少爷，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我努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峻姿态，毫无波澜地和他们对视。
　　23.
　　实际上我正在心里为我的骄傲自罚三杯。
　　（倒地痛哭）.gif
　　24.
　　韦恩先生伤痕累累。他伤得最重，但他却像感受不到似的，光着脚站在原地思考对策，拒绝去休息。
　　我好心把我的披风递给他、让他稍微遮挡一下战损出装——蝙蝠衣的破损画面有点不太方便过审了，理解一下。
　　于是韦恩先生把自己裹起来，像只黑色的八爪章鱼一样，非常阴暗地站在某个巨大的金属器材的影子里；
　　我扭头一看，提姆乱糟糟的头发上还插着刚刚撞下来的红色鸟毛。
　　……心累。
　　我冲他招了招手，提姆靠过来，我顺手用爪尖把他头顶的那根小鸟毛捏下来、塞进了他的手里。
　　25.
　　提姆脸色微微发红。
　　我：“……”
　　26.
　　你不好意思个啥，现在最绝望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Hello？
　　有没有人能治治我？
　　我真的不想以后生病都需要挂兽医专家号啊！（闭眼）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27.
　　“温斯特，看那儿。”
　　“你领导怎么又回来了？”


第150章 
　　1.
　　治我的来了：）
　　我一扭头, 看到了一个恐怖的身影——成龙版老登正从阴影里缓缓走来，面带诡异的宽厚笑容。
　　“小温啊。”
　　老登开口道：“工作……”
　　我：“呕！！！”
　　2.
　　一只绿色的小海星飞了出来。
　　惊魂未定。
　　皮毛正在飞速缩回体内，逐渐显露出人类的皮肤和躯干, 我手里捏着那只小海星发呆，和其他人对视。
　　我：“……？”
　　毫不夸张地说, 那一瞬间我心跳狂飙、血压骤升, 感觉像走在路上突然被工作阴暗地冲出来踹了一脚——我差点就惨叫出声。
　　登你就放心地去吧，没有你，我的生活一定会更好。
　　（努力往回塞）（一边塞一边踹）.jpg
　　3.
　　大家开始不那么热烈地鼓掌。
　　我叔递过来一只罐子, 我稀里糊涂地把绿色海星塞进罐子里, 探头往老登的方向看去。
　　成龙版老登一动不动，就站在原地莫测高深地看着我。
　　“领导？”
　　我有点不太确定，毕竟这个老登看起来感觉有点ooc了——而且他的工作真的很忙，也没道理突然跑过来吓人一跳玩。
　　默默盯着我的“老登”身形突然开始融化、然后像橡皮泥一样重新捏塑……最后，他变成了一个绿皮肤红眼睛的非地球生物造型。
　　“唰”的一声，披风从他身后拂落，对方轻盈地飘起来，双手负在背后, 整个人就犹如一片没有重量的叶子般飘了过来。
　　我：“？？？”
　　我猛地转头看向一群蝙蝠，大家毫无触动，姿态放松。
　　略微放下心来。
　　至少这个怪模怪样的东西不是敌人。
　　他突然顿了一下，脸色发绿。
　　4.
　　哈哈, 怎么他好像能听见我心里在说什么似的呢，哈哈哈。
　　5.
　　绿树叶飘到了我的面前, 他向我伸出手：“你好, 我是火星猎人。”
　　我：“……”
　　出于礼貌，立刻站起来和他郑重握手：“您好, 初次见面，温斯特·潘尼沃斯。”
　　原来是周边制品常年查无此人的火星猎人啊，这么冷门的超级英雄吗？
　　有趣。
　　火星猎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奇怪。
　　他突然扯了一下嘴角——真的很怪，就像有人捏了一下橡皮泥一样，然后他的身型再次开始发生变化。
　　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
　　“并不是第一次见面。”
　　带着侦探帽的白人男性微微一笑。
　　“其实，我也是约翰·琼斯。”
　　我：“……”
　　我：“？？？”
　　6.
　　我眼前一黑。
　　不是哥们儿你是谁？
　　约翰·琼斯？
　　我惨叫出声：“怎么是你？”
　　不是，啊？
　　你，我，这。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我和约翰·琼斯的对话框还停留在好久之前，当时我非但委托他调查红罗宾的真实身份，甚至还请他调查韦恩先生流落在外的亲生兄弟。
　　我的惨叫声开始变调：“是你？！！”
　　火星猎人矜持但难掩幸灾乐祸地点了点头。
　　“抱歉，本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向你坦白这一切，这并非我本意，希望你原谅。”
　　我疲惫而绝望地摆了摆手。
　　7.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
　　虽然我当时的确委托你帮忙调查红罗宾的真实身份、和韦恩先生流落在外的亲兄弟，但。
　　谁也没想到一夜之间我先是掀了红罗宾的马甲，然后又顺手鲨了林肯·马奇。
　　好多人盯着我，大家虽然表情严肃但我已经听到了奇怪的“吭吭”憋笑声。
　　我好想现在就倒在地上阴暗地流走，钻进地砖缝再也不回来：）
　　情急之下我一把揪向约翰·琼斯的衣领，恶狠狠地注视着他——
　　8.
　　“这是仙人跳，”我悲愤地说：“还钱！”
　　9.
　　我狂暴追杀疑似同犯的韦恩先生；
　　他一个箭步抢先蹿上电梯。
　　我继续追杀疑似从犯的提姆；
　　提姆原地跌倒倒头就睡，死命叫都叫不醒。
　　……我怀疑他是装的。
　　然而就在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一群韦恩们立刻抓住机会呼啦啦四散奔逃，连氪星人和火星猎人都悄然消失了。
　　我：“？？？”
　　我只好使劲摇晃提姆：“醒醒！赔我血汗钱！”
　　提姆掀开一侧眼皮，无辜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兄弟姐妹们头也不回的背影。
　　10.
　　“我不知道鸭。”
　　提姆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温斯特。”
　　然后他“唰”地就把眼睛闭了起来，三秒钟后，他已经幸福地陷入了梦乡。
　　11.
　　我：“？？？”
　　天杀的，哥们这次是真的被资本做局了……
　　啊啊啊，我要拨打1231○举报啊！！！
　　我一把拎起提姆：“不许睡，要睡回房间去睡！”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提姆眼皮紧闭，但他仍然精确无误地顺着甬道飘向了上行电梯，并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震惊地看向笑看一切的我叔，困惑地摊开双手：“……？”
　　12.
　　服了，我感觉我像是什么超能赶尸人：）
　　13.
　　“去休息一下吧。”
　　我叔若无其事地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又坐回蝙蝠电脑面前，看样子好像要继续工作：“你已经快24小时没合眼了。”
　　但我却一把攥住转椅的两个角，反手把我叔往电梯方向一悠——
　　我叔下意识双手紧握转椅扶手、打着转从金属地台上漂移了过去。
　　叔：“……？”
　　我拍了拍手上的灰。
　　“您也去休息一下吧。”我说：“真正24小时没合眼、并且还上了年纪的我看另有其人。”
　　我叔：“？？？”
　　3、2、1。
　　我叔应声而倒。
　　14.
　　对不起，侄儿其实对绑架这种违○犯罪的技能也是略通一二。
　　指谁谁晕瞪谁谁倒，这就是魔术师的含金量啊。
　　（胡言乱语）.jpg
　　15.
　　我给自己搞了一杯无睡眠咖啡，恶狠狠地用热水冲泡好。热气氤氲，把我的面容映衬得非常邪恶。
　　等着吧……我会偷偷地夺取韦恩集团……让资本破产然后流落街头……狠狠羞辱……
　　所以我现在应该努力工作。
　　总之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16.
　　我真是商战小天才。
　　（咕噜噜喝咖啡）.jpg
　　17.
　　加班，持续加班。
　　有人悄悄把睡过去的我叔带走了。
　　紧接着，陆陆续续有人回到了蝙蝠洞着手工作——我假装没看见他们，埋头在蝙蝠电脑前敲敲打打。
　　史蒂芬妮坐着刚刚被我甩飞出去的转椅，又溜溜达达地滑了回来，看起来她完全不记得自己变成邪恶小金毛后都干了什么。
　　她把下巴搭在桌面上，很可怜地看着我。
　　“温斯特，你生气了吗？”
　　我：“没有。”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
　　又过了一会儿，史蒂芬妮突然小声地说：“抱歉，没想连累你的。”
　　我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严肃地看向她：“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
　　史蒂芬妮眼睛一亮……如果她还是快乐小金毛想必尾巴都已经竖起来了。
　　我拍了拍她的头顶。
　　“变成动物也是一种独特的体验——”
　　18.
　　“其实，我是说准备了你的蝙蝠衣。”
　　史蒂芬妮的金发搭在桌面上，看起来像两片小狗耳朵：“这个也没关系吗？那——”
　　我笑容一收，随手抓起一份桌面上的文件卷成一个空心纸筒，“咚咚”怒敲金毛小狗头。
　　“不包括这个！”我低声说：“偷藏加班陷阱是不是？”
　　史蒂芬妮又开始很可怜地看着我：“……”
　　史蒂芬妮持续看着我：“……”
　　19.
　　：）。
　　有用吗？我真的不吃这一套的。
　　把工作塞回老板嘴里才是优秀打工人应该做的，拒绝加班、拒绝公司内卷从我做起！
　　20.
　　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提姆悄然出现，他把自己的下巴叠在了史蒂芬妮的头顶，用同样的可怜眼神奋力攻击我。
　　我：“。”
　　你俩搁这玩叠叠乐呢？
　　21.
　　“下不为例。”
　　我的嘴突然不受控制地自动说道。
　　22.
　　不好意思啊朋友们，我好像又被哄好了。
　　……要不然明天蒸馒头吧，假装争口气。
　　“可是温斯特，明天窝想吃烤肉。”
　　迪克以一个诡异的姿势隔着办公桌的金属隔板后仰下腰、把自己挂在了隔板上倒立看我。
　　“可以吗？”
　　23.
　　我：“……”
　　那就吃烤肉。
　　吃吃吃。
　　我冷酷无情地想，刷魔鬼辣椒酱，然后用爆辣烤肉噎死你们。
　　这时我突然听见提姆幽幽地开口道：“温斯特，你要不要先去换套衣服呢？”
　　他指了指我，“我好像看见……”
　　我大惊失色，一把揪住兽化后被撑得变形的蝙蝠衣往胸口奋力一捂，站起身来：“我——”
　　颈侧突然一痛。
　　24.
　　温斯特晕过去了。
　　……背后举着安定剂针筒的芭芭拉露出了纯洁无害的笑脸。
　　“潘尼沃斯出品果然好用啊！”
　　她由衷感叹道。


第151章 
　　1.
　　我直挺挺地从床上冉冉升起。
　　睡了个好觉, 神清气爽：P
　　事实证明，我和我叔互相暗算对方的下场只能是两败俱伤——我无比怀疑我被扎安定剂一事，背后定有叔人指点。
　　我换好衣服, 精神抖擞地推开房间门……然后被从天而降的杰森版蝙蝠侠当场逮捕。
　　“你需要做个身体检查。”杰森Bat属性大爆发，冷漠无情地扣住我肩膀：“以防伽罗孢子对你的身体机能造成不可逆转的隐藏性伤害。”
　　我：“……哈？”
　　2.
　　稀里糊涂被拉到蝙蝠洞。
　　稀里糊涂获得了一沓将近半厘米厚的体检报告。
　　这就是被做成表的感觉吗？
　　我默默盯着那册写着“W.P”的文件夹, 突然有点迟疑。
　　如果……
　　我是说如果你是一个疑心很重的蝙蝠侠, 有一天突然发现自己的管家其实是一具崭新出厂、没有任何生长损伤的鲜活伪人……
　　“你很健康啊！”杰森一边翻阅一边啧啧称奇：“看着跟刚泡了拉撒路池子似的。”
　　达米安凑过来，踮起脚尖想看——但欠登小浣熊偏不让他看，还故意把报告单高高举起到达米安够不着的地方。
　　我：“……”
　　3.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 蝙蝠洞内分别发生了这些事：
　　勃然大怒的达米安猛踹小浣熊膝盖、但小浣熊却像摇花手似的晃来晃去, 不让他踹；
　　一番兄弟混战后，迪克忍无可忍地冲了过来——并不高大但十分可靠的长兄一把将达米安高高举起、怼到了文件夹脸上。
　　达米安吱哇乱叫、杰森哈哈大笑；史蒂芬妮跑来跑去拍照，韦恩先生两耳不闻罗宾吵，一心只看手里文件表。
　　我：“？？？”
　　4.
　　“我时常觉得严肃正经的我与这个家格格不入。”
　　我偷偷对我叔抱怨。
　　“毕竟我是一位高冷体贴、颇有情趣格调的——”
　　我叔突然塞给我一杯红调咖啡色液体，我估摸着是提神冰美式，愉快猛灌一口，然后“噗”地一声喷了出来。
　　我：“……？”
　　“红豆薏米芡实冰咖啡。”我一生酷爱发明美食的老英人叔叔愉快地说：“在这之前，布鲁斯老爷每天早上需要喝一份红豆薏米祛湿茶, 还要喝一份意式浓缩提神。”
　　“所以我想，如果能将这两种饮品创新性融合在一起……”
　　我顿时面如咖啡色。
　　抱歉，我可以接受这两种东西在我的胃里混合，但我绝对不能允许它们在我的嘴巴里混合。
　　叔, 算我求你，下次不要再创新了——
　　我真怕你一不留神给我创死：）
　　不过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DC的编剧为什么会选择一个英国人成为韦恩家的厨担呢？
　　5.
　　总之, 也是丝毫没有考虑过“红豆薏米祛湿茶”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超英漫画里啊！
　　所以该怪谁呢？
　　好难猜呀：D
　　6.
　　等等，就这样把我刚酝酿了一点的矫情给整没了吗？
　　可恶的……
　　（虚空索敌失败）.gif
　　不管了, 可恶的韦恩，你们赔我！
　　7.
　　考虑到这种泔水不能只有我自己品鉴，我立刻热情地向韦恩们大力推销。
　　杰森喝了一口差点吐了，但他忍住了，并对迪克说：“很好喝的，不信你尝尝。”
　　迪克面色凝重，身体微微后仰、双目紧盯面前的不明液体：“小杰，上次喝中药时你也是这么说的。”
　　杰森：“……”
　　忘了此招已是故技重施。
　　他和提姆对了个眼神，然后猛然发力、靠臂锁死死卡住迪克；
　　杰森扳着他的下巴就要往里硬灌！
　　然而就在这时，我眼尖地发现，身后看似远离家庭纷争的韦恩先生突然从桌下掏出一桶泡面嗦了一口。
　　8.
　　我：“……？”
　　9.
　　没人注意，韦恩先生十分迅速地把泡面桶端出来，用塑料叉卷了一坨泡面，又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10.
　　我：“？？？”
　　我大惊失色，冲过去奋勇夺下高热量不健康垃圾速食食品——
　　“别吃了，韦恩先生！”
　　“再吃下去您的蝙蝠衣就要重新定做尺码了！！！”
　　11.
　　韦恩先生阴暗地瞪着我。
　　因为他不敢瞪动手没收了泡面桶的我叔。
　　“我恨你。”漆黑的翼手目妖怪嘶嘶尖叫：“泯灭人性的——”
　　“嗯嗯。”我说：“恨完了吗？今晚在阳台BBQ噢。”
　　翼手目妖怪瞬间被关回地狱，甜美奶牛猫矜持地摇了摇尾巴。
　　12.
　　“好吧，”韦恩先生咂了咂嘴：“我可以勉为其难地接受你的邀请。”
　　我得意转身。
　　我还治不了你吗？
　　小小韦恩，拿捏！
　　下一秒，我左手以三指托纯银餐盘姿势举着泡面桶的叔叔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留步；
　　紧接着，他从身后掏出一卷不知道攥了多久的裁缝卷尺。
　　13.
　　我：“……？”
　　“正好，顺便来测量一下身体数据吧。”
　　我叔心虚地咳嗽了一声：“有了精确数据，下次就可以多出几套不同款式的蝙蝠衣了。”
　　我：“？？？”
　　14.
　　已经是明目张胆地把人往加班陷阱里踹了吗？
　　Hello？演都不演了o_0？
　　我徒劳地拽住与我擦肩而过的一群少爷小姐们的手，哀求道：“真的对蝙蝠披风没有兴趣吗？”
　　“蝙蝠侠诶，很帅的！”
　　杰森尬笑着推开我的手。
　　“忙着做自己，勿扰哈！”
　　卡珊德拉拍了拍我，面露肯定：“只是偶尔替班而已。比如布鲁西宝贝在酒会突遇险情，需要蝙蝠侠紧急出面……”
　　我大为震撼：“那以前这种情况是怎么搞定的呢？”
　　芭芭拉同情地把目光投向了我叔；
　　我叔端庄优雅地矜持一笑。
　　15.
　　[大拇指].emoji
　　无话可说。
　　我叔这老胳膊老腿可真是遭老罪了。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想必MI5一定很后悔放我活到老干到老的叔退休吧？
　　我还在感叹，迪克突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温斯特，记得练腿啊。”
　　16.
　　：）。
　　今晚睡觉你最好是睁着眼。
　　谁家刺客练得跟肉坦似的——懂不懂金牌辅助轻盈优雅的艺术含金量啊？
　　不想跟这群没有品味的肌肉壮汉说话了，我窝囊地深吸了一口气。
　　“今晚夜巡早点回家。”
　　“BBQ启动。”
　　17.
　　趁着大家都在忙，我抽时间回了一趟221B。
　　刚到公寓门口，突然看见隔壁邻居222B正在指挥搬家公司收拾东西，我满头雾水地上前问候道：“这是怎么回事？”
　　“噢，潘尼沃斯先生。”正在指挥工人的华生冲我笑了一下：“正准备跟您打个招呼。”
　　“我们要启程回英国了。”
　　我长长地“啊——”了一声。
　　“哥谭的案子解决完了吗？”
　　福尔摩斯正贴着门框很萎靡地站着，裹着一张白色的大毯子——他憔悴得看起来像一根被太阳晒干了的鸡腿蘑。
　　“是的……”华生也回头看了一眼福尔摩斯，他咳嗽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谜语人消失了……这使夏洛克感到无聊，于是我们决定尽快启程回英国。”
　　我：“。”
　　我面色凛然，努力做出一无所知的正义模样。
　　“什么谜语人？”
　　我说：“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福尔摩斯开始像有了目标的邪恶比格一样偷偷怒瞪我。
　　18.
　　我郑重地和华生握手告别：“这段时间相处得很愉快。”
　　“欢迎你们再来哥谭做客，朋友们。”
　　华生郑重地握手。
　　华生再次握手。
　　……华生忍无可忍，回头冲福尔摩斯大喊：“夏洛克——！”
　　福尔摩斯不情不愿地裹着毯子蛄蛹过来，然后敷衍地握着我的手上下晃了晃。
　　这时华生转头去叮嘱搬家公司的工人了，福尔摩斯立刻五官乱飞地对我做了个鬼脸——我当场回敬，比他飞得还嚣张。
　　下一秒华生扭头回来，我俩瞬间统一化为人形，严肃站好。
　　19.
　　“再见。”我推开221B的门，最后一次与华生告别。
　　华生微笑着挥了挥手：“再见，潘尼沃斯先生。”
　　一直低头盯着地面的福尔摩斯突然也举起胳膊，像个长胳膊长腿的木偶一样机械地挥了挥手。
　　20.
　　我轻轻关上221B的门。
　　下次再见，非常OOC的神探夏洛克和华生。
　　21.
　　无暇沉浸在告别的沉痛里。
　　我撂下手里的东西，火速冲进二楼房间，把《蝙蝠侠：阿卡姆骑士》的游戏光碟拔了出来。
　　不得不说，还是韦恩宅的豪华沉浸式影音游戏厅设备玩起来效果更好——
　　放开我，我要趁着蝙蝠侠出门夜巡偷偷在家当蝙蝠侠啊啊啊！


第152章 
　　1.
　　游戏光碟扔在副驾驶位上, 我和横炮疾驰着穿越跨海大桥。
　　横炮听歌口味令人难以捉摸，现在车载音响正好播放到《Vincent》，一首乡村民谣。男声低缓清亮, 如同将人带往了夏暮初至的旷野。
　　我假装不经意地问横炮：“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222B的邻居们离开得太过突然，打乱了我的计划, 因此我必须提前掌握一切动向——
　　2.
　　“啥打算？”
　　横炮莫名其妙地反问：“所以, 你终于要给我修建12米层高带恒温恒湿系统的独立车库了吗？”
　　我：“……？”
　　3.
　　我就多余问这个活爹呢：）
　　4.
　　最后横炮终于正经地回答了这个问题——他的打算就是被韦恩阔佬包养，混吃混喝顺便等待领袖召唤。
　　我满头问号：“什么领袖？你是说像你这样的汽车人还有一个军团吗？”
　　横炮晃了晃方向盘。
　　“当然，哥可是变形金刚的高人气选手, 派拉蒙不会忘掉我的！”
　　我：“？？？”
　　“派拉蒙又是什么？”
　　横炮沉思片刻：“可以理解为华纳兄弟的对家公司……”
　　5.
　　“支持派拉蒙干掉华纳兄弟。”
　　“附议。”
　　6.
　　“不是, 所以我花重金买的那辆改装克尔维特到底去哪了？”
　　横炮一声不吭，假装自己聋了什么也没听见。
　　一种不详的预感浮现在我脑海，我怒踹他车座子，逼他老实交代；
　　横炮吭哧半天。
　　“忘了顺手推到哪个小池塘里去了。”横炮小声说。
　　7.
　　我急火攻心，大叫道：“你也赔钱！你和火星猎人一起赔钱！”
　　“嗯嗯嗯，”横炮的语气听起来欠欠的：“但我no刀乐no刀乐。”
　　“没关系。”我狞笑起来。
　　“从明天起你去跑滴滴赚赎身费。”
　　横炮：“……”
　　横炮：“？？？”
　　8.
　　心情愉快地回到庄园，我叔迎了上来，他指了指身后忙碌安装吊臂滑轨的工人们, 示意我给他一个解释。
　　“我不记得韦恩游乐园近期有新的项目规划？”叔叔语气温和地问道。
　　“是我预定的，叔叔。”
　　我露出了十分真诚的笑容：“M134加特林六管旋转式机枪，每秒可发射100发子弹，绝对是庄园防御利器的不二选择啊！”
　　我叔：“……”
　　我叔欲言又止, 最后他憋了半天，终于开口：“我想你可能有些过于紧张了, 温斯特。”
　　我摆摆手。
　　不紧张, 一点也不紧张。
　　我主要还是觉得应该适当为韦恩宅增添一点安全防护措施。
　　9.
　　以防止再有不长眼的歹徒摸进韦恩庄园同时扭伤两位管家的脖子、搞出个《我在哥谭当管家2》——
　　或者什么企鹅法庭、阿卡姆大军大举入侵蝙蝠洞，某蝙蝠再次砸塌我精心修缮的韦恩宅之类的。
　　（目移）
　　10.
　　蹲在角落里偷听的布鲁斯：“……”
　　蝙蝙地走开了.gif
　　11.
　　家里除了我和我叔, 没有其他蝙蝠活动和生存的痕迹。
　　于是我先抄着刮水板把蝙蝠洞犄角旮旯的蝙蝠屎清理干净；
　　然后把被到处乱塞的速溶黑咖啡包装整理出来通通丢掉。
　　最后，我还顺手给迪克开了个门禁权限——他的安全屋很不幸地就在221B对面。
　　“救救我。”夜翼对着221B的可视门铃举起一根长绿毛的谷物棒：“它受潮了……”
　　然后他又拎起一坨皱巴巴的、根本无法分辨这是破布还是衣服的玩意儿：“洗衣机也……”
　　我忍无可忍，开门让邋邋遢遢的大少爷自助使用一下冰箱和洗衣机。
　　12.
　　又过了一会儿，访客记录里蹦出一条【离开】的记录。
　　但就在我调转摄像头角度、准备观察一下洗衣机的工作进度时——
　　我发现小茶几上多了个蓝蓝的东西。
　　我挪动摄像头。
　　那是一个夜翼压力摇摇立牌，它站在桌面上得意洋洋地晃来晃去，显然是有人刚刚放下它后还无聊地扒拉了几下。
　　……神经。
　　13.
　　我笑了一下。
　　14.
　　阿福悄悄看了看突然站在原地一边摆弄手机一边傻乐的侄子：“……？”
　　年轻人真的很难懂。
　　阿福回过神，继续把桌面上被扔得乱糟糟的文件重新归拢好、整理并分类。这时他突然听见温斯特雀跃的声音响起：“叔叔，都忙完了的话我去打游戏了！”
　　阿福试探性问道：“那今天的下午茶……”
　　温斯特原地纠结了一会儿。
　　“抱歉，叔叔，我想我必须进行一些蝙蝠车驾驶模拟训练，以便在日后的工作中更加得心应手。”
　　阿福：“……？”
　　阿福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停在旁边、无人问津的蝙蝠车。
　　15.
　　那为什么不直接开蝙蝠车呢？
　　是不想吗？
　　16.
　　开蝙蝠车哪有开蝙蝠车好玩啊——而且我这个蝙蝠车模拟器，还有钩爪枪训练赛和全息哥谭地图实训呢：D
　　我心想。
　　不过能成功养大奶牛猫的我叔也称得上是哥谭市传奇忍人了，他并没有对我鸽掉老英人祖传下午茶的倒反天罡行为做出谴责。
　　“去吧。”
　　他说。
　　17.
　　我冲向影音游戏室。
　　出乎意料，游戏室的屏幕居然是亮着的。一个枕着手臂的人影蜷缩着躺在地上，花花绿绿的光投映在他的身上晃来晃去，于是他拉高卫衣的领子遮住脸，睡得很沉。
　　我接上耳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盘腿坐下，没有多此一举地给他盖上薄毯、扰他安眠。
　　耳机里传来卡通音效，杰森刚刚玩的居然是茶杯头。
　　我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换碟，打开《蝙蝠侠：阿卡姆骑士》的游戏界面。
　　由于没有本地存档，于是我只能从头玩起。
　　不到半个小时后，我暂停游戏活动手指，顺便又瞥了一眼杰森——他把卫衣领子拉低了一点点，只露出一条眼睛偷看游戏屏幕。
　　我呼噜了一下他在地上滚得乱糟糟的头发。
　　“这是什么游戏？”
　　杰森闷声闷气地问。
　　我想了想。
　　“呃，你就当是历史研究所挖掘出来的文明遗迹吧。”
　　杰森不满地“啧”了一声：“让我开一会儿蝙蝠车。”
　　于是我把手柄递给他，他散漫地坐起来，扳动摇杆指挥着蝙蝠车满哥谭乱撞。
　　18.
　　“这不是很简单吗？！”
　　杰森大叫起来：“老天，我真是受不了了，你知道我刚刚看你打游戏时——唔唔唔！！！”
　　19.
　　我捏住小浣熊邪恶的嘴筒子，把他拖出了游戏影音室：）
　　20.
　　我不是蝙蝠侠，我是蝙蝠小皇帝——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人忤逆我的游戏水平！
　　（巴啦啦举魔杖）.jpg
　　21.
　　我和小浣熊进行了酣畅淋漓的自由搏击，从走廊到走廊——都怪韦恩宅太大了。
　　……然后不幸被穿着西装工作套的德雷克少总当场捕获。
　　提姆看起来真的很受伤，他颤抖着指了指我，又指了指杰森。
　　“在这样的大好时光里，没有人在工作。”他缓缓攥皱了手里的文件：“只有我——”
　　我一把抢下提姆手里的文件。
　　“别把文件弄坏了。”我小心翼翼地抚平文件被捏皱的角落：“上面的章全部都盖全，要跑好多次呢。”
　　22.
　　提姆：“……？”
　　提姆一边崩溃大叫、一边揪着头发癫狂地跑走了。
　　23.
　　我迟疑地看了看手里的文件：“？？？”
　　不是，那文件怎么就又到了我的手上——我请问呢？
　　我一回头，杰森正在若无其事地悄悄后退；
　　我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他擒住。
　　“杰森少爷，您什么时候去商学院进修呢？”我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能——”
　　不愿上学之力堂堂爆发，本着对泼天财富的坚定不屈以及对上班的抗拒，杰森拼命甩开我的手，同样大叫一声、迅速逃跑了。
　　24.
　　我：“……”
　　我手里握着文件。
　　25.
　　等一下，这群蝙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刚刚不还没人在家吗？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扭头，发现居然是史蒂芬妮——她本该青春洋溢的脸上写满了被工作荼毒后的颓靡和班味。
　　她“啪”地一下把一厚沓文件拍给了我。
　　“30份……报告……”
　　史蒂芬妮有气无力地说：“我写完了……”
　　我：“。”
　　我略有点心虚地挪开视线。
　　手太快早就copy以前的报告提交完了，居然忘记了还敲诈过可怜的金毛小狗帮忙写了三十份。
　　……我真该死啊。
　　26.
　　“谢谢您，史蒂芬妮小姐。”
　　我立刻礼貌地微笑起来：“这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史蒂芬妮立刻肉眼可见地阳光复活了。
　　“没关系，”她飞快地说：“能帮上忙就很好！”
　　27.
　　“……”
　　突然觉得我更该死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现在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要交给您，”我说道：“今晚我们要在韦恩宅办一个超棒的party，所以——”
　　“猜猜谁没有被邀请？”
　　史蒂芬妮不由自主地接道。
　　我：“……”
　　史蒂芬妮：“……”
　　我俩面面相觑。
　　28.
　　天杀的，爱玩梗这坏毛病好像真的会传染：）


第153章 
　　1.
　　史蒂芬妮带着她刚得到的边角料任务愉快地跑走了。
　　我挽起手工西装的袖口、穿上鞋套钻进草谷仓；
　　几分钟后, 我左手叉着一捆干草，右手提着一桶鱼、一桶无骨牛肉出来了。
　　商务精英反向爆改淳朴农家小伙。
　　哈哈，我服啦！
　　不过以往情况下, 走到这里就已经能听见泰戈尔凶饿的咆哮声了，今天的园区实在是安静得反常。
　　我心头一紧, 加快了脚步——
　　真担心泰戈尔把自己饿死。
　　然而又走进十几米, 我竟听见了规律的“唰唰”声。
　　2.
　　原来是达米安正在洗他的半挂大猫。
　　只见他卷起了卫衣袖子和运动裤裤脚，面无表情地双手握着刷柄、像刷墙一样认真地上下其手。
　　泰戈尔其实不太爱泡水，但不知道达米安用了什么手段, 它此刻正十分委屈地缩在宠物泳池里。
　　听到我的脚步声, 泰戈尔瞪着俩大眼看我，立刻发出了柔弱的大叫：
　　“呜——呜——”零
　　等等，老虎是这样叫的吗？
　　而达米安瞥了我一眼，但手上动作没停、抿着嘴一声不吭，继续全力刷虎。
　　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
　　既然中东幼年霸总正在宠幸虎白花，那我一个御前○监就不要不长眼色地上前打扰了……吧？
　　我转身就要偷偷溜走，然而达米安却突然开口叫住了我。
　　“喂，潘尼沃斯, 过来帮忙。”
　　3.
　　就这样被卷进了韦小恩少爷和爱宠的奇怪湿身play。
　　……我好贵好贵的手工定制西装。
　　（摇白旗）.emoji
　　4.
　　“TT.”达米安嗤笑一声，从裤子口袋里“啪”地掏出了一沓黑卡！
　　一沓！
　　我：“……？”
　　达米安冷酷地扬起下巴，满脸写着刺客联盟少主的狷狂与不羁：“拿去——”
　　但被我一把夺过。
　　这次轮到了达米安难以置信：“？？？”
　　5.
　　“这边就先把您的不限额黑卡没收了，达米安少爷。”
　　我严肃地微微颔首。
　　“上次我们有谈过这个问题, 在您成年之前，每周的零花钱数额取决于您上一周的在校表现——”
　　“当然, 您也可以通过参加家务劳动的方式获取额外的零花钱。”
　　达米安果然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
　　“潘尼沃斯, 我要辞退你！”他用尚且稚嫩的小奶音尖叫道。
　　“可是，是布鲁斯老爷和我签订的雇佣合同、付我薪水。”我笑眯眯地回答：“所以理论上, 您没有辞退我的权力。”
　　6.
　　达米安持续怒瞪我。
　　“我的黑卡足够付你的薪水，你被辞退了！”
　　“抱歉，您的银行卡不幸被我没收了。”
　　“你不能没收我的银行卡！”
　　“抱歉，在职期间，我有权代布鲁斯老爷对您尽到监护义务。”
　　我像个人机似的已读乱回：“所以，我将没收您的黑卡。”
　　达米安看起来像个炸球的小刺猬一样，嘴角不高兴地向下撇着——
　　然后他开始当着我的面，用小语种大声蛐蛐我。
　　7.
　　他急了他急了！
　　嘻嘻，逗小孩可太好玩了：P
　　……于是我大声蛐蛐了回去。
　　8.
　　不远处在收拾今晚BBQ要用到的炭火的卡珊德拉，听到喧闹声后立刻赶来。
　　她本打算以德服人、物理劝架，然而却被灌了一耳朵晦涩难懂、不知道哪个部落的方言。
　　卡珊德拉：“……？”
　　叽里呱啦说什么呢。
　　下一秒，温斯特突然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达米安少爷一定要让我离职，那我主动辞职好了。”
　　然而达米安立刻像小开水壶一样嘣嘣跳脚：“谁允许你辞职了？！你不许这样做！”
　　9.
　　卡珊德拉：“……”
　　能说吗，我真的怀疑我的兄弟们都有点大病。
　　她又蹲在谷仓顶听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危险后摇了摇头、遗憾退场。
　　10.
　　达米安被我气跑了，我再次险胜——
　　不枉我特意黑进达米安的电脑、拷贝新语种教学范本并通宵苦读所掉的头发：D
　　卡珊德拉正躺在韦恩宅侧楼的屋顶，一边晒太阳一边用便签纸写着什么。
　　我翻上楼去，坐在她身边，开始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西装外套……阳光暖洋洋的，刚刚搓泰戈尔时迸上的水渍很快就晾干了。
　　卡珊德拉恰好停笔、扣上笔帽，然后她把这张便签撕下来塞进了我的手里。
　　“喜欢的食材清单。”她小声说：“待会儿逛超市的时候帮我带一份，可以吗？”
　　“当然可以。”
　　我郑重地把这张纸条塞进衣袋里收好：“还有什么是我能帮您的吗？”
　　比起史蒂芬妮的活泼，内向腼腆的卡珊德拉要更沉默、更偏好暗中观察——
　　家里孩子多了总会有一个这样不爱吭声的犟小孩。
　　我很喜欢我们的相处模式。
　　11.
　　毕竟卡珊德拉小姐是真的爱喝广式凉茶。
　　她懂我。
　　（捂心口流泪）.jpg
　　12.
　　“没什么了。”
　　卡珊德拉犹豫了一会儿：“其实……其实达米安很喜欢你，他还偷偷给你画了蜡笔画，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送给你。”
　　我眼前一亮：“真的吗？”
　　我手掌撑地，“啪”地一下轻快地站了起来。
　　“我这就去毛他！”
　　13.
　　卡珊德拉：“……”
　　感觉我们一家子好像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啥锅配啥盖，凑合过吧：）
　　14.
　　我气势汹汹从楼顶跳了下来，直奔达米安的房间而去。
　　但很不幸，途中偶遇韦恩先生——他非常热情地凑了上来。
　　“你要出门采购今晚的烧烤食材了吗？”韦恩先生非常期盼地问道。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照顾一下小朋友的面子，以后再毛他的爱心蜡笔画。
　　“是的。”我回答道：“由于人数太多，我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韦恩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睡袍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条，“啪”地塞进了我的手里。
　　“我想吃这些，谢谢。”布鲁西宝贝无辜地眨了眨蓝眼睛，他暗示性地按了按我手心的纸条：“以及，千万不要告诉阿福。”
　　我：“……”
　　15.
　　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不能接受此猫竟是哥谭恐惧Bro。
　　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韦恩先生诚挚地看着我——能看出来他真的很努力在骗我上他的贼船、背叛饲养员联盟了。
　　……但我只是举起一根手指，默默指了指他身后头顶的摄像头。
　　“布鲁斯老爷，猜猜阿尔弗雷德叔叔有没有在看着你。”
　　16.
　　摄像头甩了甩头；
　　摄像头摇头晃脑。
　　17.
　　韦恩先生惨叫一声，迅速逃离了行贿现场。
　　然而没过两秒钟，他突然又跑回来了。
　　……韦恩先生从睡袍的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个灰黑色的毛毡小猫球。
　　“是不是你。”他幽怨地举起小猫球大声质问我：“是不是你把这个东西放在了我的床头柜上！”
　　“是的。”我面带微笑：“您猜得很对，可爱吗？狼毛毡手工制品。”
　　韦恩先生揪住自己的头发，像朵被太阳晒焦了的阴暗蘑菇一样无声地嘶鸣：“——”
　　“我以为我已经销毁了所有的毛毡挂件！”
　　他崩溃地说。
　　18.
　　“还有很多。”
　　我慈爱地看着面前这位被自己的黑历史打倒的、勇敢的黑暗骑士。
　　“就像您变成巨狼后舔毛的NFC贴纸一样多。”
　　是的，邪恶的小浣熊还是得逞了，他把兄弟姐妹和老爸的兽化彩蛋做成NFC贴纸贴满了整个韦恩宅——
　　有一段时间全家都在拿着手机到处碰来碰去，以便第一时间掌握兄弟的丑照、或者抢先消灭自己的黑历史。
　　19.
　　“为什么没有你。”
　　韦恩先生怨气冲天：“这不公平。”
　　我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强权面前没有公平可言，韦恩先生，你还得练。”
　　20.
　　大获全胜！
　　此猫崩溃地跑掉了：P
　　21.
　　又是成功维护了管家绝对统治地位的一天。
　　整理好采购清单，神清气爽地出门添置晚上BBQ的食材了。
　　说起来这还是尘埃落定（等一下有尘埃吗）、（别管了假装有吧）之后，我第一次出门。哥谭市人来人往，我发现有些行色匆匆的年轻人背包上挂着蝙蝠镖周边钥匙扣，甚至还有些人穿着画着蝙蝠侠头像的文化衫。
　　很有意思——我们哥谭市有自己的蝙蝠神教。
　　我没忍住，会心一笑。
　　这时，不远处有个双手插兜、无所事事地在街边闲逛的年轻男人骤然暴起，一把揪住一位路人女士的包，转身要跑！
　　我下意识用鞋尖挑起路边的一颗石块一踹——小石块“啪”地一下击中歹徒的小腿！
　　他惨叫一声摔倒在地，我走过去，从他手里捡起包包，递还给那位女士。
　　22.
　　这就是蝙蝠侠B卡的自我修养：D
　　23.
　　但路人并不清楚这些，她犹豫地看了看因疼痛而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歹徒，又看了看我。
　　“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路人惊恐地问道。
　　24.
　　你要问我是谁？好吧，听好了，我只说一遍：
　　我是快穿局霸道总裁文学分部销售冠军、金牌辅助、Top级总助履历拥有者、叉车追飞机记录保持者、ins风小众语言掌握者、角马驯服者、手工制衣设计达人、猛兽饲养员、神医嫡女关门弟子、小逃妻追猎一体机、55颗核弹全伤速通大神组攻略写手，AKA登门太子（准备登基版）。
　　但是现在……
　　我微微一笑。
　　“我在哥谭当管家。”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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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在找什么？
　　这次是真的正文完结啦，没骗你：P
　　总之我们番外见！
　　Bye 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