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甚尔绝不当火影 本书作者:卡邦的包 本书简介:【正文完结】 1. 死后,甚尔转生忍界,成为了木叶村的一位宇智波与千手混血儿。 他还在失忆中度过了童年。 直到某天,曾经的天予暴君恢复了的前世记忆。 低头看向自己的包子手,甚尔飞快地做出了决定: 好!那他这辈子的目标也是混吃等死,等会他就去短栅街赌博! 但众所周知,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有人在甚尔摆烂的时候“高喊着羁绊啊友谊啊”就冲了上来。 于是—— 当甚尔随手将讨厌的家伙锤进墙里,族里的长老觉得他是家族新的希望。 当甚尔不小心把生活费输光、在战场上给同忍村的小鬼花钱买命的机会,他单方面被那些家伙认定为他们绝不放手的同伴。 当甚尔杀了那些想杀他的家伙,比如团藏和某些贵族。 那些跑去革命忍界、对抗大筒木的宇智波和火影就口口声声是甚尔改变了他们,所以他们也会改变甚尔,让他获得幸福。 ——甚尔平静的日常就这么被毁了。 彻彻底底,永永远远! 2. 忍界和平后,甚尔再次嫌麻烦想溜。 结果却不出所料,他刚翻墙就又又又被那群变态宇智波和重男火影们逮住了。 大蛇丸,一个早就放弃了成为火影的梦想,却因为某位天予暴君而不得不成为了四代目的倒霉蛋。 他“呵呵”的轻笑道: “甚尔君,在害我必须天天处理这些麻烦工作后,你不会以为自己还能逃走吧?” 下一秒,蛇一般的青年将脑袋搭上了甚尔脖颈,他呼出的热气刚巧吐在甚尔颈间三勾玉般的天之咒印上。 咒印,大蛇丸最满意的发明之一。 ——它有很多功能,包括但不限于能让大蛇丸通过被标记者复活。 “啧。” 伸出只手挠了挠脑袋,有些不满的抱怨出声,但甚尔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大蛇丸。 3. 甚尔:所以说,我没办法远离这群烦人精难道是命中注定的吗? 宇智波们和火影们:不,不是。这完全是我们tm机关算尽一手策划绞尽脑汁强求来的,算你倒霉,也算你“活该”。 但无论如何,就算没法如愿摆烂了,宇智波甚尔也绝不当火影! 他要去打小钢珠了! ————————— 排雷: 1. cp大蛇丸,甚尔是攻,因为大蛇丸没有这种世俗的欲望,乐。 2. 副cp是宇智波五件套,无差,怎么磕都可以,只要不吵起来。 3. 对,死掉的人绝大部分都会复活,因为要对抗外星人。全员粉,全救济。 4. 不黑木叶也不黑宇智波,换句话说你也可以理解为都黑,主角属于是木叶一巴掌宇智波一巴掌大名更是降龙18掌。 5. 注意,有柱斑生堍、泉扉生镜这种东西,也有其他私设、二设,不过都会标清楚,这本是考据向来着。 基本只黑团藏,连黑绝都会想办法捞一下,但是并不借此洗白任何人,所有人都扔去适合自己的位置抗击大筒木。 6. 慢热,慢热!不是直接满级,但也基本不会吃鳖—— ———————————————————— 内容标签:火影 综漫 少年漫 咒回 正剧 转生 主角视角甚尔互动大蛇丸配角带卡带止鼬止柱斑柱扉泉扉鸣佐鸣 其它:火影,咒回,宇智波 一句话简介:但是可以当忍界的暴君 立意:学会爱与被爱 第1章 ——转生异世界的天予暴君能不能父母双全、收获美好童年? 夏日,木叶忍村阳光明媚。 “吱呀~吱呀~”,绿意盎然的树丛中不时传来猴儿一般吵闹的蝉鸣,空气中飘荡着来自村头甜品店甘栗甘的香甜气息。 刚从木叶警卫部下班午休,宇智波音叶一回来就看见一个黑发绿眼的胖小孩从榻榻米上摔了下来。 还造成了“砰”的一声。 ——这是一个黑发绿眼的小孩,看上去一岁不到。 他是甚尔,是宇智波音叶和其伴侣春野建一在爱中诞下的孩子。 他有着和母亲相似的纯黑发色;他柔软且白的皮肤上则带着孩子特有的潮红…… 只是甚尔的眼睛却不是宇智波族人一贯的黑色杏眼,他的眼睛要更狭长,还是少见的幽绿色。 一种有些深沉的绿色。 “怎么了,甚尔?” “你是饿啦~还是想妈妈啦!” 甚尔一贯是懒得动弹的。 看见他不知为何有所动作,还把自己弄得从屋内榻榻米上摔到了走廊木质地板上。 宇智波音叶噗得笑出声来,上前想把孩子抱起。 但可能是小孩的身体太软也太圆了,摔倒还不是事情的结束。 像一个保龄球一样,甚尔在摔倒后继续“咕噜噜”地向外翻滚了两圈。 他伸出藕节般的小短手尝试将自己“刹车”停下,未果。 滚啊滚,最终,甚尔只能像院子里那只他看不爽的、总是摊成一块猫毯晒太阳的忍猫一样—— 他大咧咧的趴在了妈妈的面前。 “……嘁。” 转生到这个世界后,甚尔已经经历了半年左右浑浑噩噩、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但总觉得自己不该是个小孩的甚尔终于尝试了第一次逃跑。 结果是失败。 这是身体硬件跟不上,有心无力。 当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的甚尔意识到这一点时,后知后觉,一切都已经晚了。 在母亲的注视下,怀着难以言说的尴尬,甚尔死鱼眼的将脸埋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 看着露出这种憨态的甚尔,宇智波音叶则忍住笑意,双眼闪闪发亮。 哎呀,不愧是我的孩子,真可爱! 动作轻柔地把小孩扶起,宇智波音叶抱着他坐在台阶上,温柔又耐心地哄道: “好可爱啊,宝宝,你在模仿家里的忍猫晒太阳吗?” “可就算忍猫会说话、会思考,也会战斗,但我们可不是猫啊。” “我们是忍者,别人给钱,我们就会被雇佣去做些什么事情,我们什么都能做到。” “啊,这样说你还听不懂吧?” “那就……嗯,我们是会使用忍术的忍者,放火、防电噼里啪啦的那种。” “甚尔,你会成为一个忍者,一个比爸爸妈妈更了不起的忍者的!” 说着,宇智波音叶突然像举起狮子王辛巴一样把甚尔高高举起,双手捧着。 “毕竟你是我们的孩子嘛!” 说这话的时候,宇智波音叶没有一点犹豫,被举起的甚尔也看清了她嘴角不自觉的笑。 她是发自内心这样认为的,通过那个笑,甚尔明白了这点。 可甚尔却完全不知道她的自信从何而来—— 说到底啊,他是谁? 这里是哪? 母亲又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人对他这样的家伙心怀期待? 为什么自称是母亲的家伙,会这么、这么对待他? 而他又…… 他为什么会在被这个女人抱着的时候感到温暖? 背对着太阳,看见自己的影子挡住了宇智波音叶的面庞。 被举起的甚尔没有因为离地而恐惧,但他却总觉得很热,莫名的热。 他的脑袋很热,因为阳光就这么直直的照射着他的发根;他的后背很热,因为他刚刚才被母亲抱在怀里…… 可如果热是有缘由的,那他又为什么会因为这番话从指尖、心口到眼眶都隐隐感觉到热呢? ——甚尔不知道。 他想不起自己的记忆,也想不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只是记住了偶尔清醒时音叶那古怪的摇篮曲;他只是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奇怪,就像他如今弱小的躯体一样不可思议…… 他感觉很热。 这种热既是温暖,又是烦躁。 事实上,甚尔之所以想跑,本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不适应和这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的亲密接触。 因为母亲的拥抱会让他感到温暖,温暖本是好事甚尔却会进而皱起眉来。 是的,这个家里一切的一切都让甚尔感到烦躁,包括那些莫名其妙的温暖。 所以他要跑掉。 ——没错,他要跑掉啊! 想到这,回忆起自己最开始是为了逃跑才摔跤出糗的甚尔开始挣扎了。 像只扑腾的大鲤子鱼一样,他试图让这个古怪的女人放开他。 而这时,好巧不巧,这个家的某位成员——甚尔避之不及的那个,他也正巧出任务回来了。 “甚尔,我回来了!妈妈呢,你妈妈她回来了吗?” “啊,音叶~我好想你!我们已经整整12小时32分没见面了!!” “抱一个嘛,抱一个。” “对了,看我弄到了什么伴手礼!” 随着白发绿眸的男人那献宝似的动作,一柄闪闪发亮的武器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那是一把看起来尖段有些短的苦无,短苦无。 “建一,短苦无?你确定这真的合适甚尔吗?” 像是习以为常,宇智波音叶没有觉得伴侣春野建一给孩子准备武器的行为不合适,她只是怀疑着短苦无这个选择。 而将有些狭长的眼型遗传给甚尔的春野建一则握住了自己爱人的手,自信笑道: “当然了,甚尔以后的力气估计比我还大,除了查克拉金属以外的武器对他而言太容易碎了,短苦无正合适。” 所以我力气很大?那他抱我的时候还总是表现的那么轻松。 甚尔不确定他们是心有灵犀,还是说这个白切黑的家伙就是故意的。 但,就算春野建一经常做出让甚尔嫌烦的行动,比如突然把人抱起,可他的礼物却让甚尔很满意。 甚尔似乎天生喜欢这些武器。 甚至于明明只是看见了那只短苦无的模样,他的脑袋中却立马涌现出一波又一波的武器使用经验和战斗技巧。 ——这些东西大概是来自于甚尔那还没回忆起的前世吧。 不过,武器果然还是得试试才知道顺不顺手吧? 想起每次春野建一出任务回来后自己都要被强行抱很久,那种拥抱带来的烦躁感又涌上了心头。 甚尔有些手痒的拿起苦无。 “呵。” 好,就这么做。 心里有了报复某人的想法,不、或许应该说他是为了发泄。 甚尔下意识选择了最佳的发力姿势,下一秒,他果断地举起苦无向春野建一掷去。 “诶,等等等等!” “甚尔你为什么要攻击爸爸啊?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我很强吗?但是妈妈也很强啊!我们都是上忍中的精英,甚尔你怎么就盯着我攻击啊?” “咚”的一声,苦无落在了地上,躲开攻击的春野建一满脸“真莫名其妙啊”的神情。 看见了某人的表现,甚尔更气了。 面无表情的磨了磨牙,然后他捡起了苦无再次扔了过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年后的秋季。 甚尔已经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也清楚了自己如今年幼的身体根本支撑不起他的任何想法。 木叶村内秋高气爽,逐渐变黄、变红的落叶被带着稻谷香气的微风吹落,在湿润的地面上堆积起厚厚一层。 某天,晚饭后。 霞光中,甚尔坐在庭院与走廊的台阶上随手投掷出了苦无。 “咻——” 破空声响起,目标是不远处趴着睡觉的忍猫。 那是只绿眼睛黑猫,不算胖,但是看上去就油光水滑的。 这只猫看着有点眼熟,可甚尔总想不起来它身上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人觉得眼熟。 而甚尔和它的恩怨则要追溯到甚尔发现这猫能分担春野建一“熊抱”的火力,可这猫扭头就跑说起。 已经成为甚尔的苦无移动靶很长时间了,面对偷袭,忍猫自如的踩过落叶堆跳上庭院中高大的枫树枝丫。 忍猫脚步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响起,它还冲甚尔翻了个白眼。 也不失望,反正没成功过,甚尔只是看着风中摇曳的枫树叶想到了一件事: 春野建一和音叶最近回家的频率越来越低了,他们每次回家之间的间隔也越来越长了。 是发生了什么吗? 甚尔思索着,他却很确信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证据就是那俩个家伙身上那股血腥味——他们努力掩饰过,最终却还是会被甚尔天生敏锐的五感捕捉到了。 血腥味,明明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血,但甚尔却在第一次闻见时就意识到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种铁锈般的味道,有种令人作呕的腥甜,就像、就像…… 就像现在顺着风飘来的味道一样。 等等。 猛得抬头,几秒后,甚尔看见一个捂着右手手臂的青年缓缓挪进了院子。 那是个黑发白眸的男人,他纯白好似没有瞳孔的眼睛很有特点,却也让人莫名感觉有些危险。 不过此刻,他面色苍白眼神涣散。 被捂住的右臂一刻不停的往外渗着血,连整个灰白色的和服衣袖都被染上了显眼的红。 大概是失血过多导致的注意力不集中吧,他连近在咫尺的甚尔都没注意到。 甚尔就这么警惕地注视着来者,观察、试探。 直到甚尔故意向旁边丢了一枚苦无,青年才像受惊一般抬起头来。 “抱歉,我是来找春野建一前辈的……吓到你了吗?” 青年提起嘴角,看得出那是勉强露出的微笑。 “你是甚尔君吧,下次给你带礼物怎么样。” 礼物? 经过这段时间春野建一和宇智波音叶每次出任务回来都带礼物的行为洗礼,甚尔已经不讨厌收到礼物了。 但礼物所代表着的,或者说伴随礼物被传达的东西还是会让他感到不爽。 “……啧。” “先管好你自己吧,别死这了。” 没什么表情的抬起手,完全没被血液和伤口吓到的甚尔给他指了路,目送他朝屋子走去。 而心中,甚尔明白他这些天的猜测终于被印证了: 忍者、忍界…… 果然,这是个孩子在学会走路前要先学会握住武器的世界。 第2章 ——用小孩的生日宴会进行社交是大人的常规操作但是这样的大人是屑 甚尔进到屋子里时,春野建一正在给那个受伤的家伙治疗、包扎。 他手中闪耀着绿色的光芒,被光芒触碰到的伤处则很快就止住了血。 光芒持续作用着。 过了几秒,在冒出“滋滋”蒸汽般的白汽后,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这是,掌仙术……? 那和春野建一眸色相似的绿色光芒映入眼底,甚尔认出了这家伙正在使用的忍术—— 掌仙术,高级医疗忍术中的一种,只有小部分人掌握。 它可以通过刺激细胞分裂来快速治疗伤口。 “因为一个人一生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所以掌仙术用多了会影响寿命,这算是这个术为数不多的副作用吧。” 甚尔记忆中,春野建一用晚饭要吃的鱼做示范,于是被宇智波音叶暴揍了一顿。 而受伤的来者名叫日向日差。 在春野建一用掌仙术为他治疗的过程中,他们一直在聊天。 自己拉开椅子、爬上去坐着,因为腿短,甚尔不得不把双腿悬在半空中。 他们聊了很久,他们聊了多久甚尔就杵着下巴坐在桌子旁听了很久。 最终,凭着自己对这个世界一知半解的认知,甚尔大致听明白了两件事: 首先,第二次忍界大战爆发了,被称为“半神”的忍者山椒鱼半藏带着雨之国宣战了五大国。 作为五大国之首,木叶所效忠的火之国首当其冲。 与此同时,其他四大国也准备着随时从火之国身上撕下肉来,木叶此时可谓是四面受敌。 ——前线的情况不妙,日向日差的队友和其他很多同村的忍者都进了急救。 为了尽快把情报和前线救不了的队友送回村子,日向日差日夜兼程的赶路,这导致了他原本不算严重的伤口撕裂、流血不止。 其次,一位叫做纲手的、受人尊敬的忍者,她的弟弟也死在了战场上,因为战场上没有医生。 所以她正在提议建立医疗忍者系统,日向日差想说服他的哥哥加入,所以他来询问春野建一的意见。 “前辈,除了和你们千手一族中某些成员一样——自己多少会点医疗忍术的忍者,前线没有医生,而木叶医院已经过载了。” “像我这样的伤啊,即使看起来可怕,但只要还死不了就得往后放、轮不到医疗忍术的治疗。” “只能缝缝线等它自己好。” “所以我与其去医院坐着、等着,让日足大人担心,我不如直接来找您治。” “有您这样一个擅长医疗忍术的带队上忍,这是我的幸运。” 说着,日向日差叹了口气,年轻的面庞上满是担忧。 “您也不必劝我。” “你我都是忍者,我们都知道加速治疗而非自然恢复的副作用。” “我也清楚三代目大人所说的,木叶现在确实难以抽出人手去训练医疗忍者。” “可掌仙术治疗足够快,效果也足够好。” “治好了,我就能尽快回战场换两个快撑不住的日向族人回来修养,至于其他什么的……” “我们至少都还活着。” 太阳落山,夜幕高悬。 等到日向日差离去,一直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表情的甚尔突然跳下椅子。 他像个小秤砣一样“砰”的一声落地,然后拽住了春野建一的袖口。 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扯了扯嘴角,甚尔不太情愿的抬头问道: “为什么那家伙说你是千手,你和音叶不是姓春野吗?就像他姓日向。” “要喊音叶酱妈妈啊,小坏蛋!” 有些无奈的嚷嚷着,春野建一把一个人乖乖坐了半天、不哭不闹的小孩抱到膝盖上。 “啧。” 还是不喜欢被抱,尤其是被春野建一抱,甚尔习惯性不满的出声。 ——可就算甚尔总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但他就是可爱啊! 原本是觉得长得像才养那只猫绿眼睛黑猫的,结果甚尔连性格都和撩拨不得的猫一样。 所以说啊,无论如何,他家甚尔世界第一可爱!! 但是甚尔是不是区别对待,他对妈妈的表现是不是会更柔软? 他绝对是拿妈妈对他的念叨没办法吧! 一边得意自家小孩早熟、以后当忍者肯定不容易死;一边又想要甚尔可以更活泼点,毕竟他还是孩子嘛…… 不受甚尔表现的影响,春野建一抱着甚尔继续说道: “至于我的姓啊~” “因为我以前姓千手,我改姓了。” “——你们还能随便改姓?骗小孩玩的吧。” “哪有,我怎么可能骗你,甚尔你可是我和音叶的宝贝好不好?!骗谁都不可能骗你的!” 这段时间以来,春野建一已经习惯了甚尔的与众不同。 自家孩子很快学会走;很快学会用武器;很快就会说话和思考…… 反正他家孩子就是天才而已啊,有什么问题嘛! 相信甚尔听得懂,没有糊弄,春野建一认真地解释着: “是涉及到一些很复杂的问题啦,比如二代目火影大人、千手的前族长……” “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火影大人就是村子的最高领导人?”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 “在二代目的主张下,除了医疗、教育部门的千手族人,大部分活跃在前线的千手忍者,包括纲手大人,我们都改姓或者摘掉姓氏了。” “别在意,只是改姓而已。” “我们身上真正值得在意的东西绝不仅仅是那个姓氏,音叶为了和我在一起也把姓氏改了呢。” ——也是,能改应该就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姓氏。 虽然还没想起前世,但甚尔下意识的皱眉想到。 所以音叶也改姓了? 她以前不姓春野,那她本来姓什么。 记下这一点,觉得再待下去又要被“熊抱”好一会儿的甚尔先从春野建一膝盖上滑了下来,接着他才问道: “那你们口中的纲手大人呢?她也是千手一族的?” “听起来你认识她。” “是啊,认识,估计你很快也会见到她的。” “话说,甚尔,你果然是天才吧!你居然听懂我们在说什么了诶!” “我们家的天才宝宝,快来让爸爸抱抱!!” 天才只是借口,拥抱才是某人的目的。 不出所料,甚尔为了知道某些东西而没有避着春野建一走,然后他就又被这个粘人而且烦人的家伙来了一套动作流畅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胡子好扎…… 甚尔自认为他真的牺牲太多了。 “啧。” 但就算会被音叶追着念叨,甚尔也要不满的“啧”出声来,还是超大声的那种。 再说了,就算作为获得情报的交换条件允许你抱一会儿,这也不代表你可以一抱就抱这么久! 过了两分钟,忍无可忍了。 试图逃脱魔爪的甚尔先是对父亲一顿“拳打脚踢”,接着他又猛得暴起啃老父亲的耳朵、让他放开自己,可最终还是失败。 甚尔真的已经尽力了! 他这半年来跟着他这辈子的忍者父母了解了查克拉、忍术和忍具使用等等。 但他的挣扎通通无效。 他拍打的动作最终被那家伙评价为,“力气不错,真棒”。 他咬人的行为也被春野建一笑嘻嘻一句“甚尔你是在亲爸爸吗?”给轻松化解。 事实上,甚尔能被这个烦人的家伙抱住两分钟才挣扎,这正是春野建一这两年来最傲人的成果之一。 不过甚尔自己也没有预料到,很快,在几个月后他的三岁生日宴会上,他对这个世界很多的疑问得到了解答。 他也见到了他所好奇的、名为纲手的强者,以及她古怪的同伴。 4. 甚尔的生日是12月31日,一年的最后一天。 他出生在一个寒风凛冽,连窗户被吹得“嘎吱”作响的日子。 不过因为春野建一和宇智波音叶总是用壁炉把屋内烧得暖烘烘的,今年也是。 所以在甚尔的三岁生日宴会上,他只感觉到了热。 可如果说和音叶一起在正午阳光下中午睡的热只会让甚尔懒洋洋的,让他不愿动弹。 那今天宴会上人群呼出的热气就只会让他总想扯着嘴角冷笑。 大概是今天家里奇怪的人来的太多了吧…… 刚巧,甚尔遇见的第一个奇怪的家伙勉强算是熟人—— 与上次见面时的狼狈不同。 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和服,日向日差和正在招呼客人的春野建一、宇智波音叶打了个招呼就径直来找甚尔了。 “又见面了,甚尔君。” “给,礼物,生日礼物和上次答应的道歉礼物,你能喜欢就好了。” “说了管好你自己就行,嘁。” 甚尔完全不想和所谓的长辈、亲戚等等人有额外的互动,即使这是他的生日宴会。 说到底,这种社交真的有必要吗? 所谓的亲朋好友,又有几个真的会去雪中送炭的。 而且这种小孩的生日宴会啊,除了吹生日蜡烛的时候,人群的焦点往往都是孩子的父母。 即,这场宴会的本质是大人间找了个借口社交。 此时,甚尔周围没有多少人。 对面的人见识过自己恶劣的性格,周围又没有其他陌生人在关注他们。 因为家中庭院人群的来来往往而皱眉,有一瞬间,甚尔真的想像家里那只逃跑一流的忍猫一样撂担子不干——扭头就跑了。 但因为双亲在宴会准备阶段就耳提命面过很多次…… 要有礼貌: “至少在有必要的场合时候甚尔你还是装一下啊!” 不要拒绝别人的礼物: “反正爸爸妈妈我们会负责回礼,不收下白来的礼物甚尔宝贝你是傻吗?” 有道理,但是不多。 甚尔感觉自己被骗了,但是说不出为什么。 最终,他还是收下了日向日差的双份礼物,他还不太情愿的、小声说了句“谢谢”。 而看见小孩这“扭捏”的模样,刚订婚、幻想过未来孩子模样的日向日差则差点就笑出声来了。 小大人啊,真可爱…… 虽然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孩子不要像甚尔一样桀骜,他不是前辈,大概率是搞不定这样的孩子的。 可这样有个性的甚尔君其实也挺好的,至少日向一族就很少出现这样足够自我、性格特质也非常鲜明的孩子。 毕竟日向一族有笼中鸟嘛。 想到笼中鸟,日向日差下意识看了眼甚尔光洁的额头。 ——笼中鸟,这是一种可以防止日向一族的白眼被夺走,但也让日向宗家成员可以控制分家成员生死的咒印。 所有日向分家成员三岁时都会刻上笼中鸟,印下笼中鸟的人额头上会有一个类似“X”的标志。 同为瞳术一族,宇智波就不需要这种东西,毕竟他们的眼睛就像他们的性格一样,排异性很强啊。 视线移到甚尔眼睛上,因为甚尔那和宇智波一族大部分人不同的、幽绿色的双眸,日向日差下意识愣了下。 啊,因为甚尔君的性格有些时候太宇智波了一点,他都忘记了甚尔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了。 混血……甚尔君能顺利开眼吗? “你在看什么?” 意识到不对,甚尔皱起了眉头。 第3章 ——收到生日礼物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但是在生日宴会上遇到蛇就像早上遇见蟑螂一样可怕 “你的视线……嘁,你在看我的眼睛。” 日向日差的视线直勾勾的,尽管他只看了一瞬间就移走了,但甚尔还是抓住了。 有些疑惑,抬头。 甚尔毫不客气的、像连珠炮般的发问: “我的眼睛有什么好看的?” “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你的眼睛为什么是白色的、还没有瞳孔,你真的能清东西吗。” “哈哈哈哈!” “你在质疑白眼的视力?” “你是叫甚尔对吧,建一家的小鬼,真有意思啊。” 没等日向日差回答,一个正好靠近他们的家伙没忍住噗笑出了声,引得甚尔转头注视。 “那是白眼,能帮助日向一族的成员看见几公里以外的东西。” “那可是日向一族引以为傲的血继限界啊,就像宇智波家写轮眼一样。” “该说你是小孩无知无畏呢……还是说有宇智波血统的家伙就是会天生的看不起其他瞳术一族?” “啧,真是人小鬼大的。” 来者是个气势惊人、走路虎虎生风的青年女人。 她是中等身高,她的身材匀称。 她有着淡金色的头发、琥珀色的双眸。 在走向甚尔和日向日差时,她那草绿色的衣摆被直接甩在了身后。 尽管她的四肢看起来纤细,可但凡算得上机敏的人都能从她表象下的巨大力量中本能感受到威胁。 像是见到了猛兽。 “纲手,我的名字是纲手。” 论辈分的话,她好像是甚尔的堂姐。 她说话做事的态度则有些混不吝的,在某些时候,她和甚尔总给人一种古怪的相似感。 “我也想不到该送你点什么礼物啊……静音喜欢的东西感觉你也不会喜欢。” “我想想,好,我直接给零花钱吧!” 地位高、出身好,她和春野建一关系又近,纲手做事不计较惯了。 直到她看见了日向日差送了甚尔两份礼物—— 日向日差这个家伙,他该不会帮他哥也带了一份礼物给甚尔吧! 但是来不了的话托人给建一带一份礼金也就够了吧,怎么还有礼物也多给一份的。 你这样显得我真的很呆啊喂! 此刻,交了礼金但是没带礼物,空着手就来参加宴会的纲手莫名有了种她在欺负小孩的做贼心虚感。 回头偷瞄了眼人群中应酬的春野建一、宇智波音叶。 纲手快速从兜里抽出两卷最大面额的纸币,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塞到了甚尔怀中。 “别告诉你爸妈。” “还有把钱存好,有机会下次我偷偷带你去玩点好玩的。” 一、二……一共20张面额为1w两的钱。 谈到钱的时候甚尔毫不客气。 他“哗啦啦”数钱的动作快到让纲手眼神中不由流出赞赏,让旁观的日向日差一头雾水。 “纲手、纲手大人,这样不太好吧……” 日向日差也说不清到底说哪里不好。 忍者的孩子早熟,早早有零花钱的不少,纲手也只是给的数额略大而已。 而无论是日向、千手还是宇智波都称得上家大业大,这点钱他们远远不至于放在心上。 但是,但是! ——当日向日差想起纲手大人和从她爷爷那里学来的赌博爱好,还有纲手那几乎从没赢过的赌运。 他再看了一眼数钱动作熟练的令人心惊,简直像从娘胎里就有了什么奇怪爱好一样的甚尔…… 这是遗传吗,这种东西真的会遗传吗?! 可甚尔君和初代火影血缘关系也不近啊,是建一前辈的兄长、也就是纲手大人的父亲被过继给了初代大人才对吧? 纲手大人说的带甚尔出去玩,她不会真的打算带孩子去短栅街赌、玩小钢珠吧? 不是吧?! 不由自主,日向日差额头开始冒冷汗。 他面色如常,语调却有些微妙的试探道: “甚尔君,把钱交给音叶前辈帮你存着怎么样,你现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吧。” “哈,说了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虽然甚尔还没想好怎么用这钱,但钱这种东西嘛,他总会有自己的用处的。 反正有多少钱他要就多少钱,谁也别想碰他的钱。 就算是宇智波音叶—— 那,也,不,行! 回头瞪了日向日差一眼,龇牙咧嘴,数完钱的甚尔飞快往兜里装好了纲手给的20万两。 在日向日差看来,甚尔此刻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明,情绪也是前所未有的浓烈。 不过20万两是多少? 甚尔按照60两一碗拉面,即,一两约等于前世10日圆的物价,快速进行了计算。 哇哦,是200万日圆! “谢谢纲手姐!” 虽然还是没想起前世的记忆,但在甚尔这儿,给钱的就是老大! 于是他不仅真诚的道了谢。 甚尔还堪称乖巧的抬头,接着刻意利用自己天生的容貌优势正对纲手露出了一个“亮晶晶”的可爱笑容。 “唔!” 可恶啊,所以这就是二爷爷说过的邪恶宇智波的力量吗?! 和大众对宇智波、千手这两个世仇的家族的刻板印象不同。 纲手是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联手建立木叶村后才出生的,她的大爷爷和二爷爷又分别是初代目和二代目火影。 无论自己对宇智波一族的态度如何,身处村子领导人的位置,两位火影教给纲手的关于宇智波的一切都足够深入。 所以纲手其实对宇智波没什么仇视,她只是会有点嫌弃,纯粹合不来那种。 ——但是混了宇智波血统的小崽子长得真的好可爱! 虽然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但是甚尔笑起来的样子差一点就和绳树一样可爱了! 被萌到,纲手瞬间用手蒙住了口鼻,防止自己做出些无论是好还是坏的过激的表情。 啊,对了。 因为看起来太宇智波了,她差点忘了甚尔这小鬼也是她弟弟来着。 “呼……” 想到自己一年前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战场上死去的亲弟弟绳树,纲手的呼吸乱了一瞬又飞快恢复,她的动作快到对面的日向日差都没注意到。 看着甚尔和院子中那只不停蹭客人小腿、让人摸它的黑猫相似的绿色双眸;看向甚尔褪去了部分婴儿肥却依旧圆嘟嘟的白皙脸蛋…… 还有他那乖巧——但因为是刻意装乖,有些装过头了,反而格外好玩的可爱笑脸。 “真是的,我还以为建一他是自己看自己孩子才怎么看都好看的,毕竟你就是个臭脾气的小鬼。” “结果你还真的挺可爱的啊!” 没忍住,纲手弯腰把甚尔抱起。 在像给小猫称重量、看手感一样的颠了颠甚尔后,她才再次笑道: “挺好,还挺重的,这才是我们家的好孩子嘛,真是安心啊。” “虽然看起来像,但是甚尔你可别学一大堆宇智波骄矜的臭毛病啊!” 虽然知道甚尔是在装乖,但是被萌到了——还联想到了自己的弟弟,纲手她最终还是改变了自己对甚尔看法。 就算长得和宇智波一样精致,那又怎么了? 宇智波可没有绿眼睛,相反他们千手一族什么发色、眸色的都有,这么可爱的孩子一看就是她家的! 宇智波什么的都别沾边!! “对了,音叶姐不算,她人很好,而且她也不姓宇智波了,所以我没背后说她坏话。” “甚尔你不准偷偷和他们告状啊!” 感觉自己的话有歧义,纲手又回头看了眼应酬的人群,快速补充道。 “——嘁。” “你说不告状就告状啊?” 在甚尔这里,获得一个笑脸、甜言蜜语和获得一个拥抱是不同的价格。 拥抱最贵。 纲手既然抱起了他,甚尔也就自然地瞬间收回了他装出来的“乖巧”。 不过看在纲手给的真的很多,她抱孩子的手法也比春野建一熟练、舒服很多。 而且纲手的拥抱让他感到了熟悉的,不是人群聚集带来的那种暖意…… 甚尔没那么烦了,于是他也就这么任由纲手继续抱着了。 再说了,尽管甚尔自己也不清楚这是属于什么职业的工作范畴,但他自认为还是有点职业道德的。 纲手给钱了,嗯,所以他会被抱着只是因为钱而已。 甚尔想到。 至于纲手刚才某一瞬间气势的不对劲? 嘁,这和他无关啊。 ——不过抱都给人抱了,总得收点利息吧。 甚尔把自己的注意力从纲手给的那些钱中收回,扯了扯纲手的胳膊处的衣袖抬头问道: “所以说音叶以前是姓宇智波?” “而宇智波会觉醒那个什么写轮眼的血继限界,我也会,所以你刚刚才盯着我眼睛看?” 扭头,甚尔对日向日差问道。 “甚尔君,不要直接喊爸爸妈妈的名字啊。” 这是日向日差的回答。 从他有气无力的语调可以听得出来,他因为这不靠谱、他还拿他们没办法的一大一小真的已经很心累了。 “你不告状我就告诉你,小鬼!” 这是冲着怀里的甚尔比了个鬼脸的纲手的答复。 和日向日差这样一板一眼的人相处果然还是让甚尔觉得不习惯,即使他不算讨厌那家伙。 但,算了。 “你幼不幼稚,多大人了还怕告家长。” 不再看日向日差,回头,甚尔面对纲手的威胁一脸无语。 “那难道不是你先用告家长威胁我的吗?!别倒打一耙啊,小鬼!” “再说怕家长怎么了,就算建一没比我大多少,我不好意思喊他叔叔,但他就是我叔叔啊!” “——诶,原来纲手大人从不喊建一叔叔却会喊我婶婶是因为这个?” “居然是害羞啊,纲手大人您这不也非常可爱嘛。” 不知何时,宇智波音叶停下了应酬走到了甚尔等人身旁,因为纲手居然和甚尔在吵嘴,她不由促狭的噗笑出了声。 “音叶!!” 面对调侃,纲手有些羞恼的红了脸。 “好好好,我不说了,所以纲手大人你们刚才在聊什么,我怎么听见了告状?谁做了什么啊?” 像哄孩子一样,有一家族别扭怪的宇智波音叶十分谙熟此道的给纲手顺了毛。 “——什么都没有!” “只是甚尔问起了血继限界和宇智波,我们聊了两句而已。” 于是纲手也就快速将话题揭了过去。 已经入夜。 冬日的夜空星星格外明朗,月亮也不被云层所遮掩、大把大把的挥洒着月光。 “快快快,快把你家臭小子抱回去。” 对小孩一头热的纲手很快就不觉得甚尔可爱了,她嫌烦。 加上她还要遮掩自己差点背后说了宇智波音叶坏话这件事,所以她连忙把小孩塞进了孩子他母亲怀里转移注意力。 不久,应酬告一段落,春野建一也走了过来,他们一群人开始吵吵闹闹的挤在一起给甚尔切生日蛋糕。 宾客们也不远不近的吃饭、起哄,或者与人聊天。 远处,被纲手拉来参加宴会的大蛇丸却只是远离人群,靠在庭院大门边上冷眼看着人群中心的孩子。 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吗…… 他想到。 而下一秒,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甚尔猛得回头。 那双幽绿色的眸子和大蛇丸那在黑夜阴影中也无比璀璨的金色蛇瞳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四目相对。 第4章 ——生老病死、天灾意外都是世间常态只是对家属们而言很难接受吧! 被蛇当猎物盯着并不舒服—— “喂,那是谁?” 指着大蛇丸,甚尔扭头向纲手问道。 “喊姐姐啊,臭小鬼!” “嘁……大门那里站着的那条蛇是谁?纲、手、姐、姐!” “站着的蛇?” 顺着甚尔所指的方向看去,纲手看见了抱手站着的大蛇丸,他发现纲手和甚尔的视线时还微微点头权当问候了。 搞什么啊,甚尔这个形容也太、也太…… “哈哈哈哈哈!” 没忍住,纲手捂着肚子、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对,确实是条人型的蛇,哈哈哈!” 笑了好一会儿,笑够了的纲手摸了摸甚尔毛绒绒的脑袋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那是大蛇丸,我的队友。他确实很像蛇,连通灵兽也是蛇。” “虽然看起来可能有些可怕,但他只是最近心情不好而已,下次我再介绍你们认识吧。” “我想想……等我和断订婚的时候怎么样?” “我是不是没给你介绍过我的男朋友加藤断,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说着,纲手笑了起来,那是和之前不同的轻笑。 她笑得很温柔,连眼角都在笑。 这个笑容就像阳光撒在澄黄的落叶堆上一般温暖,却并不会引起甚尔的反感。 所以在和那个叫断的家伙结婚之后,纲手她也会变成音叶还有春野建一那种傻瓜吗? 因为什么,因为爱? 爱会让人变蠢? 没有问出声,甚尔却对此产生了好奇。 同时,甚尔并不知道,他下一次见到大蛇丸;下一次听到纲手和那个断的消息…… 是在一个那么寒冷的日子。 7. 这天在二月,甚尔刚度过他的4岁生日不久。 二月的木叶已经暖了起来,第二次忍界大战也结束了,本来一切都渐渐地好起来了…… 直到一场倒春寒席卷大地,天灾无情的带走了棕褐枝头上那刚刚冒出的草绿嫩芽。 “——木叶上忍春野建一已确认阵亡。” “甚尔君,这是抚恤以及牺牲者遗物,葬礼定在明日,集体葬礼。” 说着,大蛇丸拿出了一个一人合抱大小的卷轴,忍者的空间储物卷轴。 “怎么是你来报丧,蛇什么时候开始和乌鸦抢工作了。” 甚尔侧躺在榻榻米上,贴地的那条腿摊平、另一条腿曲起踩在地上。 也不起身招待客人,他抬头示意大蛇丸把东西放桌子上。 没有大蛇丸在牺牲者家属那里经常见到的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质问,又或者是语无伦次的感谢。 甚尔只是面上没什么表情的问道: “为什么是你来,就因为你是纲手的队友?” “哈,堂堂三代目火影的弟子、木叶高层,你还需要亲自来慰问我们这种战争的耗材啊?” “真是长见识了。” 这话已经堪称挑衅了,但大蛇丸没生气。 他对一切“有价值”的存在都会抱有常人难以理解的宽容,同时,甚尔的反应让他觉得有意思。 这个孩子…… 他的重点不在于父亲的死,而在于来通知死讯的人是那个大蛇丸? “呵呵”笑了两声,笑意不达眼底,大蛇丸本人则耐心的回复了甚尔: “没错,我是高层之一,正因如此,来的人才应该是我不是吗?” “毕竟战争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甚尔君你又何必贬低自己?” “你的父母都是上忍中的精英,即使是木叶也没有奢侈到遍地是上忍。” “更何况你会成为比他们更优秀的忍者的,甚尔君。” 这是大蛇丸和甚尔的第二次见面。 纲手还没来得及拉他们认识彼此,但他们还是早已从各方面知道了彼此的信息。 “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我、纲手,还有你的父母都是这样坚信的,我们相信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忍者。” “就像一朵花将来是否会绽放得足够美丽一样,这种事情,我们看得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大蛇丸嘴角微微勾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神情和当初抱着甚尔的宇智波音叶并不相似,大蛇丸就算笑起来也像蛇一样阴冷。 但他的语气,那肯定到毫不犹豫的态度却又和那对傻瓜夫妻如出一辙。 所以……为什么? 甚尔并不怀疑自己未来可以很强这件事,无论是前世遗留给他的经验还是他这辈子都出身似乎都注定了他终将变强。 但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忍者? 在回复大蛇丸的话前,甚尔在一瞬间内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堪称尸骨无存的春野建一,他想到了成功从战场上回来,却因此旧伤复发而离世的宇智波音叶。 对,宇智波音叶已经死了,在半年前。 或许是因为前世的缘故,甚尔从不喊他们妈妈或者爸爸。 而现在,仅有的、有可能让甚尔喊出那个称呼的那俩个人并没有等到他们所爱着的小孩彻底敞开心扉的那天。 “……纲手、” 有那么一瞬间,甚尔想问大蛇丸——春野建一是怎么死? 他还想问,第二次忍界大战不是结束了吗? 但很快,都不用他人说什么,甚尔自己说服了自己: 他的前一个问题没有意义,毕竟人死了就是死了,也只是死了。 而他的后一个问题更是堪称愚蠢,第二次忍界大战是结束了,可战争不会消失。 更何况大蛇丸不是说了吗,“战争从来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没有悲伤,也不是在高兴。 带着些自己也理不清的情绪,像隔着层毛玻璃看这个世界,甚尔想到了便顺口说道: “半年前我生日宴会上,纲手说要介绍我们认识,在她的订婚礼上。” “……” “啊,她和断的订婚仪式吗?” 沉默了两秒,大蛇丸又有些阴沉的“呵呵”笑了起来,说道: “那真是可惜,没有那个机会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和甚尔君你在更美好的场合认识,但断的葬礼也在明天。” “准确来说那是所有在这些年战争中离去之人的葬礼。” 说到这,大蛇丸顿了一下,然后他接着道: “绳树、纲手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子,他的葬礼也在明天。” “甚尔君,明天的葬礼,你会露面吗?” 甚尔没有回应大蛇丸这句话。 但没关系,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人来找甚尔,不想和某人撞上的大蛇丸准备离开了。 于是他自顾自说道: “对了,有一件事我想你或许还是会想知道的——” “第二次忍界大战是雨之国对五大国发起的,因为地形优势,躲在最后方的水之国损伤最少。” “而在雨之国撑不住开始谈和时,即,从半年前开始,水之国雾隐村就开始偷袭木叶了。” “腹背受敌,村子不得不增派人手。” 话音落下,大蛇丸开始向几周没有打理而落灰的庭院大门走去。 动作轻巧的踩在导致倒春寒的寒风所刮落的树叶上,像追踪猎物的蛇,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而在离开前,大蛇丸最后回头看了眼甚尔。 垂首、半闭着双眸,他看起来意外真诚的说道: “甚尔君,我就是雾隐村战线的最高指挥官。对于春野前辈的死,我感到很遗憾。” “只有这一点、至少这一点……我的感受是真实的。” 大蛇丸已经离开了,风吹过卷起细小到肉眼看不见尘土也吹散了稀碎的声音。 ——甚尔隐约听见了他的呢喃声,却听不真切。 但,大蛇丸哀悼般垂眸时,他从眼角蔓延到鼻梁山根的紫色眼影,以及他那金色竖瞳、蛇一般的双眸却留在了甚尔的脑海中。 冷血的蛇也会感到遗憾吗? “……” 半小时后,还是那个庭院、还是那个会客厅,失去了会仔细将熄灭壁炉烧热的笨蛋,甚尔感觉有些冷。 “加件衣物吧。” 不怎么专心的听着新的来者的絮叨,甚尔将双手合拢揣进袖子里,坐着、呢喃着。 然后他收获了来自纲手的抱怨。 “你在说什么,甚尔,大声点啊。” “……没什么。”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纲手通常会选择教训不听她说话的小鬼一顿,但如今,她琥珀色的眼底尽是掩饰不了的疲惫。 担忧的看了眼明显注意力不集中的甚尔,她说道: “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你的年纪终究还是太小了。” “三代和大蛇丸估计也是看在我和宇智波那边不会不管你,才把抚恤金一口气都发给你的。” “买菜、做饭,衣服还有之后上学,有些事情没经验的话有钱也不容易。” “你也不用担心我麻烦我,断、” 下意识回避着某个名字,停顿了一秒的纲手接着说道: “断的侄女,静音,比你小一岁那个,我应该和你提到过她。” “她现在也是我在照顾,你们俩个正好可以作伴。” 在大蛇丸离开不久后,甚尔走到里屋和院子门槛上跨开腿坐着,然后他就在漫无目的眺望中迎来了纲手。 纲手是甚尔的表姐。 甚尔曾在去年生日宴会上吐槽过亲戚这种东西不落井下石就好了,还雪中送炭,但纲手明显不是这样的人。 于是,眼睛下有圈乌黑却依旧将自己打理的如往常一般的纲手走到甚尔身旁。 和甚尔一样大咧咧坐下,面对空落落的大门和枝头空荡荡的树,她低头、闭着眼请求道: “搬去和我住吧,你也是我的弟弟。” “拜托了,甚尔……” “我已经、已经没法再失去什么了。” 那位传说中的三忍之一,传奇忍者纲手,她此刻的声音少见的有些哽咽。 而这就是战争给所有人,包括忍者们带来的东西—— 第5章 ——葬礼、婚礼和生日宴会是人生不能错过的经历,即使宴会的主角不是自己的 黑色,白色。 映入甚尔眼中的满是纯黑的麻布丧服、白色的百合花,以及仿若黑白掉色般的人群。 ——在大蛇丸、纲手二人与甚尔见面的第二日,春野建一、宇智波音叶和加藤断等人的葬礼如期举行。 这是一场集体葬礼。 “本次葬礼,是为了纪念以及哀悼所有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牺牲的忍者。”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英雄。” 木叶41年初,在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不久后的这场葬礼上。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这样说完,组织着所有人低头默哀。 甚尔却只是沉默站立着,全程没有落下过哪怕是一滴的眼泪。 没有悲伤、也不是在高兴,他只是在思索一件事: 为什么? 宇智波也好、纲手也罢,他们都为什么…… “甚尔,你是个好孩子。” “做出决定了吗,去和你母亲那边的亲人生活,还是和你父亲那边的亲人一起?” 说这话的是一个下巴上留着小胡子的棕发中年男人,名为猿飞日斩。 他是木叶忍村的三代目火影,也是这场葬礼的主持者。 葬礼后,三代主动走到甚尔身旁拍了拍他的肩。 “为什么我非得选一个?” 三代口中甚尔的一共有两个选项: 选项一,甚尔父亲那边的亲人是指纲手;选项二,甚尔母亲那边的亲人则是指宇智波一族。 甚尔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毕竟继纲手之后,昨天傍晚,宇智波一族也有甚尔的熟人来邀请他搬过去住。 那个家伙还好巧不巧和纲手撞上了。 “……” 但,暂且不提这家伙哪得出的好孩子的结论,火影还管这种事情? 哈,多管闲事。 勾了勾嘴角,甚尔满不在乎,但是脸上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甚至像在微笑的糊弄道: “纲手或者宇智波,没有区别吧,反正都是成为忍者然后上战场。” “只要够强那我就不会死。” 转生后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已经告诉了甚尔,所谓忍者,不就是这种雇佣兵一样的东西吗。 杀人与被杀,虽然甚尔想不起自己前世是什么样的人,但他对此接受良好、毫无负担。 ——虽说甚尔总觉得他这两年受前世影响越来越大了,大概不是他的错觉。 “没什么不同吗?或许吧。” 连年的战争与这场送走了数不清熟人的葬礼让这位村子目前的最强者有些疲惫,但村子里的孩子对三代而言永远是值得关注的。 更何况甚尔的情况有些特殊。 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啊,或许他能成为村子和忍族间的桥梁…… 想着,平静地注视了甚尔好一会儿,他突然问道: “你想成为火影吗,甚尔?” “?” 面对疑惑的甚尔,三代蹲下与这个孩子平视,接着认真解释道: “火影是村子的领导者,是继承并发扬了火之意志的人。” “木叶飞舞之处,火亦生生不息。只要有树叶飞舞的地方就会有火在燃烧,那火光会照耀着村子,然后新的树叶会再次萌芽。”* “这就是火之意志——” 也不着急得到甚尔的回答,三代知道他现在大概率从甚尔身上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毕竟甚尔面无表情站立在墓前的模样让猿飞日斩想起一个人,他的弟子大蛇丸。 十多年前,大蛇丸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失去了双亲,作为老师,他也在葬礼后安抚了那个年幼的孩子。 就算甚尔如今的年纪比那时的大蛇丸还要更小,但,连从小就性格莫测的大蛇丸在合适的引导下也成长成如今村子顶梁柱的模样。 三代相信甚尔也可以,这孩子看上去只是有些叛逆嘛。 想到如今实力强大、在村子里也颇有声望的大蛇丸,三代难掩眼底的自豪。 他有些乐呵呵的起身、弯腰摸了摸甚尔的头,然后说道: “如果去和你母亲那边的亲人一起住,甚尔,你或许能成为村子里第一个姓宇智波的火影。” “至于纲手吗,她也是不错的选择,她会照顾好你的。而且跟着纲手,或许毕业后你能直接跟随她去游历……” 而不是直接上战场。 话没说全,猿飞日斩又想抽烟了。 算了,只是带两个孩子去游历,随她去吧。 就算不提感情,以三忍的战功,他作为火影也不会反对这种事情。 更何况…… 想到自己那个在弟弟和爱人相继离世后患上恐血症的弟子,纲手啊、她…… 哎,猿飞日斩最终只是叹气道: “如果去和纲手一起住,那就好好生活,甚尔。” “别嫌我啰嗦,甚尔,你好好想想。” “不过现在得不出结论也没关系,过两年进入忍者学校你就会有新同伴了,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的。” “去吧,纲手她在前面等你。” “——行,那我就去找她了。” 终于能走了!这家伙也没到老头的年纪吧,怎么这么能唠? 压下自己下意识想对那句“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的反驳,想到自己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这两天确定要实施的计划…… 顺势,甚尔和他告别、向慰灵碑那边的纲手走去。 说起来,跟着纲手可以不上战场啊。 火影什么的只是大饼,和纲手有关的那几句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听懂了三代的话里有话,甚尔没觉得这有什么庆幸或者高兴。 在他看来,如果没有实力那被扯进了战争也无法反抗、一切都是空谈;而有实力了,战争大概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所以甚尔他只觉得赚了,他白得一个情报。 与此同时,另一边,慰灵碑前,纲手向两个队友问道: “接下来怎么办?” “我想想啊,可能还要继续踏上旅程吧。” 背过头去避开纲手暗藏期许的眼神,同为三忍之一,纲手和大蛇丸的队友自来也伸出左手挠了挠头回应道: “或许我能在某处,碰到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弟子吧。” “……是吗,这就是你自来也的命运吗,或许如此吧。” 听完了纲手的感慨,对两个队友的答案感到了无聊的大蛇丸转身正打算离去。 他却看见了自己最近一直关注的有趣存在—— “又见面了,甚尔君。” “嘁,那需要我说句很高兴见到你吗。” 抬头看向某条拦路的蛇,甚尔甚至懒得像在三代面前一样掩饰一下。 “嗨,一天不见,真是好久。” “每次我俩见面不是报丧就是葬礼,真晦气啊!” 有些嘲讽般的挥手向大蛇丸问好,甚尔想绕开大蛇丸,某人却厚脸皮的不放过他。 左,右,右,右,左,左…… 甚尔往左走,大蛇丸就向右;甚尔往右走,大蛇丸又向左。 大蛇丸的动作不急不缓,却“恰巧”能走到甚尔的前方。 “有病?” 抬头,甚尔盯着大蛇丸。 他试图从大蛇丸的动作表情上看出这人究竟想做什么,最后却只得出了这家伙有个不错皮囊的结论。 没错,大蛇丸是个气质阴柔却面容俊朗的男人,他有着黑色披肩长发和金色的蛇瞳。 他紫色的眼影从眼角画到了鼻翼,像是勾玉的形状,而他的双耳上也真的戴着一对青色的勾玉耳坠。 ——勾玉代表了蛇与鸟,首尾相连的勾玉则象征着生命轮回。 “你就是看我不爽,欺负小孩你幼不幼稚。” 懒得深入思考,飞快的,甚尔对大蛇丸这个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家伙盖棺定论。 而甚尔这幅毫不害怕自己,不爽就直接开口的表现也让大蛇丸没忍住“呵呵”笑出了声: “不好奇我为什么找上你吗?” 其实大蛇丸更想问甚尔为什么不感到悲伤,是的,他觉得甚尔并不悲伤。 昨天来报丧时看见甚尔的表现他还只是怀疑,现在他却已经确认了这点。 在他看来,甚尔正俯视着这个世界。 就像是隔着一层模模糊糊的毛玻璃,因为不在一个世界,所以无论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无论是谁死去了、又或者活下来了…… 喜、怒、哀、惧,一切都与这个年幼的孩子无关。 所以,或许外表看上去像猫,但在大蛇丸眼中,甚尔是一棵树。 他在葬礼上就只是站在哪儿,没有哭泣,可树本来就是不会哭泣的啊,所以他当然也就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除了大蛇丸。 大蛇丸注意到了,甚尔甚至没有穿丧服—— 他只是在黑色常服外面套了件黑袍。 不过有的东西,还是得自己探寻答案才有意思。 于是大蛇丸笑道: “你很特别,甚尔君。” “哦,那我哪里特别,血统?” “嘁——” “我又不是猫,只有宠物才讲究这些,没事干去街上捡只猫回去养,对了,养猫当心你的蛇被挠!” 甚尔完全不给面子,大蛇丸却依旧很耐心。 他摇了摇头: “所有,甚尔君。” “你身上的每一处都很特别。” “白蛇的蛇蜕象征着幸运与再生,很珍贵,可是能褪下皮重生的蛇难道不是更加特殊的存在吗?” “知道吗,甚尔君,我很喜欢你。” 噫!什么家伙会对小孩说这种奇怪的话啊 ——懂了,这家伙拐小孩呢。 “哈。” 虽然不知道大蛇丸看上了自己身上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第三次见面,不仅是大蛇丸确认自己的想法,甚尔也确认了他对大蛇丸的看法: 这家伙,虽然不是很烦,但是很明显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勾起嘴角,有些恶劣的笑着,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像在发光,然后他突然高声呼唤道: “纲手姐!有人欺负我!!” 谁会陪你玩“你追我逃”的过家家游戏啊,又不是有病。 下一秒,趁大蛇丸因为甚尔那意料之外的举动而愣神的那瞬间,甚尔一个闪身越过拦路的大蛇丸,与他侧身而过。 “傻X。” 翻了个白眼,留下句脏话,甚尔在大蛇丸的注视中脚底冒烟溜走、直接蹿到了纲手身后。 “纲手——” “喊姐姐啊,臭小鬼!” 好吧好吧,敷衍她一下吧,反正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这样想着,甚尔扯了扯纲手的袖口。 可能是因为大蛇丸的打岔;也可能是因为他那个即将实现的计划…… 他难得有些轻快的、甚至是雀跃道: “我想好了啊,纲、手、姐、姐!” “我要搬去宇智波族地。” 仰头,甚尔超大声的这样说着。 但此乃谎言。 昨天在纲手离开后,甚尔还对来劝他的宇智波清水说他要跟着纲手呢。 第6章 ——对于小孩而言,大人吵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但是辈分很大的甚尔不这么觉得他只会重拳出击 和甚尔对纲手说的“我要搬去宇智波”不同,昨天,宇智波的人来邀请他搬去族地时,他其实回复的很难听—— “哈,那我该为你们自豪吗?” “一群人不停的死去,一个接一个,不得不互相照顾,还将其称为爱。” “可不可悲啊?” 思绪回到现在,在纲手还想再劝一下甚尔时。 想到先前和三代的谈话,甚尔勾起嘴角问道: “喂,纲手姐,你是怎么看火影的?” “啊?” 顿了顿,甚尔突兀的询问让纲手有些愣住了。 困惑,但她还是瞬间抓牢甚尔的手,用力到甚至将甚尔的手捏红,她下意识地警告她现在仅剩的亲人道: “火影什么的,只有蠢货才会想当!” 成为火影的梦想…… 她再也不想她所珍视的人因此失去性命了! “喂喂喂,纲手,你这样一说搞得好像我以前是个蠢货啊!” 一旁,曾想当火影但早早找到新目标的自来也被纲手的话吓了一大跳。 手舞足蹈的,他连忙出声转移甚尔的注意力。 明明是反应极快的救场动作,但因为他那戏剧般的夸张表现,他看上去反而有些咋咋呼呼的、不太靠谱。 “自来也,别说得好像你以前不是蠢货一样啊!” 回过神,纲手也意识到了自己这话确实不该轻易对孩子说。 思绪一片混乱,不清楚自己究竟该对甚尔说什么的她顺驴下坡,她转头就熟稔的和耍宝的自来也笑骂作了一通。 “但很明显,就算没有那个梦想自来也他现在依旧是个蠢货。” 不知何时,已经走离慰灵碑的大蛇丸又回来了。 “——大蛇丸,你是在挑衅吗!我到底哪里蠢了啊!” 没有理会物理意义上像个刺猬一样“炸毛”的自来也,大蛇丸只是习惯性的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短促却深沉,听起来像不屑的“呵呵”声。 环抱双臂,大蛇丸熟稔的嘲讽着他仅有的朋友们,也是在嘲笑曾经没看清世间真理的他自己。 撕碎了自来也和纲手的回避,他意味深长的重复着纲手的“失言”: “为什么要转移话题呢?” “是很有道理的话啊,火影什么的,确实只有蠢货才会想当。” “所以甚尔君,想不想当火影和你选择和谁一起生活有什么关系吗?” 将话题扯回正轨。 大蛇丸像是在报复甚尔先前的白眼、又像是纯粹的恶意,他勾起嘴角直接将话说破: “纲手打算去周游世界,这是她的梦想” “虽然说也算是逃避吧……但等静音和你从忍者学校毕业她就要出发了。” “跟着纲手不好吗?” 传说中,最初是一条毒蛇蛊惑了的亚当、夏娃偷吃了禁果,这使得最初的人类被赶出了伊甸园,人类也因此生来带有原罪。 而现在,大蛇丸就像那条毒蛇一般探出了蛇信。 舔了舔嘴唇,眼底净是他人看不真切的情绪,大蛇丸试图诱导他的猎物走向连他这个猎人自己也不清楚装有什么陷阱的目的地: “跟着纲手,你的实力进步不会受影响,她能教你。” “……你甚至还能远离害死你父母的战争,甚尔君,你可以自由很多很多年。” “大蛇丸!” 对面话音未落,阴沉着脸,纲手怒吼出声打断了大蛇丸的话。 她都不知道她要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虽然所有人都在说大蛇丸是村子的英雄,但作为大蛇丸最亲近的人之一,纲手真的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这个队友了。 他真的是在帮自己说话吗? 大蛇丸真的是关心甚尔,想要甚尔跟着她吗? 不,这家伙多半是在借题发挥。 但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如果说大蛇丸以前只是冷漠、不不近人情,那大蛇丸最近的作风则莫名的损人不利己、看热闹不嫌事大。 “让甚尔自己做决定,别妄图操纵他的想法!” 大蛇丸变了。 “呼”的叹出口气,纲手确信。 “大蛇丸,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纲手一把将甚尔拉到自己身后,她堪称懊恼的咬紧牙关道: “去年、大蛇丸,我就不该让你和甚尔有机会认识。” “大蛇丸,我俩还天天说自来也天天神神叨叨着预言、还刷宝卖疯呢……” “可谁又猜得到你现在的脑袋里一天天在想些什么,你究竟是想做什么啊!” “等等,你们两个吵架为什么要骂我?而且你们还背着我说我坏话!” 伸出食指指着自己,自来也一脸懵。 他试图调节气氛、终止这场闹剧,但结果是失败。 因为下一秒,三忍中的另外两人,也就是正在吵架的那两人异口同声的转头对他吼道: “闭嘴,笨蛋!”×2 “——私密马赛,是我多话了,你们继续。” 习惯性的一缩脑袋,自来也败退一旁。 “我变了吗,纲手,不如说你们从未认识真正的我吧。” 对纲手的指责无动于衷,大蛇丸只是笑了笑。 “……哈。” 握紧双拳,纲手完全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好。 她其实不信大蛇丸会在非任务需要的情况中对村子里的同伴动手,毕竟他们一起长大、见过彼此的所有模样。 但这家伙的不对劲又是明摆着的……他究竟想对甚尔做什么? 想骂人又不知道怎么骂,想揍人这里又是墓园,纲手再不在乎一些东西也总不能在墓园动手。 脸都气红了,嘴唇开开合合很多次,纲手最终只能撂下狠话: “大蛇丸,你这个家伙,敢对甚尔做什么的话……你尽管试试!” 大概是昨天傍晚下过雨了的缘故,今天只是个普通的阴天,空气中扬起了一股雨天过后的独特土腥味。 战争的硝烟还未彻底散去,造就这场倒春寒的寒风、刚刚葬礼上很多人周身颓靡的的烟草味…… 这些刺鼻的东西融到了一起,让人喘不过气来。 吸气、吐气,有些东西只是存在于这个世上就让甚尔恶心的想吐。 但很奇妙,明明眼前两人那么喧嚣的吵了半天,甚尔却不讨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 他只是觉得好笑。 他又想起了那个问题——那个他最近经常想起,连不久前葬礼上都想到过的那个问题: 说到底,为什么? 嗤,为什么他就一定要当忍者? 他又为什么一定要在纲手和宇智波两边二选一? 就连这个看起来一肚子坏水的大蛇丸都觉得他得成为忍者,这些人心里难道就没有不当忍者这个选项吗?! “嘁。” “终于轮到我说话了?” 从纲手身后探出头来,像从灌木丛中冒出脑袋的黑猫,甚尔挑了挑眉对这三个彼此间熟的不能再熟的家伙吐槽道: “你们是下了什么结界吗,明明话题的中心是我,结果你们一开始互呛我就连话都岔不上。” “啧啧啧,关系真好。” 一阵冷风吹来,给甚尔冻得一哆嗦。 纲手和大蛇丸之间的火药味散去些了,于是他从纲手身后走出,“啪啪”拍了拍自己有些衣服上的灰。 不急不缓,甚尔环视了四周,在将三忍的每一位都观察过后,他才抬头道: “吵啊,怎么不吵了?” 当甚尔决心去哄谁的时候,他总能成功。 他能成为牛郎店的头牌、他能让所有的富婆都为他疯狂为他豪掷千金。 就像他和纲手第一次见面时一样。 ——甚尔只是抬头笑笑、眨了眨眼,他就让纲手把他认为是弟弟,并让纲手记挂他、时常来看他。 “吵够了?” 困了,毫无紧张感的打了个哈欠,甚尔慢慢悠悠的、和班主任点名一样一个个指名道姓道: “还是说冷静下来发现我在,你们不好意思继续吵了?” 虽然有人能帮他试探大蛇丸那个居心叵测的家伙很好,但甚尔厌倦了这出同伴反目的戏码了。 因为他又想起了他的计划: 首先,他要告诉宇智波那边他跟纲手,他要让纲手相信他会待在宇智波。 然后他要趁机跑跑掉,他要直接离开木叶! 没错,别说什么火影、了不起的忍者了;也别提纲手和什么宇智波…… 这种东西,都无所谓啊。 只要够强就不会死、就能赚到钱,反正他能变得很强,那他为什么非得留在这当什么忍者? 为了骗过纲手,在不知不觉间,这两年来受前世影响越来越深的甚尔进入了一种类似“营业模式”的状态。 ——反正都是在骗人,那甜言蜜语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虚情假意不是吗? 于是,他只是一句话让纲手安静了下来: “纲手姐、纲手姐姐,我以后还是喊你纲手姐好吗?” 接着,甚尔以一种仿佛不是在提自己的事情一样的记叙口吻、看似客观的分析道: “虽然你让我喊你姐,你看起来也挺在意我的……” “但我不是傻子,你觉得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和大蛇丸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吗?” “在慰灵碑面前拿我当切入点爆发你和你队友的积怨啊~” “我当然能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是的是的,你只是下意识、不小心就这样了。” “别在意、没关系的,什么都还没发生不是吗?” “你只是没注意到,你只是状态不好,我都知道了,你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很多对不对?” “——你累了。” “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意你的表现好不好,但是你累了,而我也不是静音,没有你我也活得下去。” “我不是你的责任,而你也累了。” 根本没给纲手反驳的机会,每当纲手听见了什么她不认可的话语甚尔就把下一句话抛了出来。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只是想我好对吗?谢谢,嘘!” 纲手还想解释什么。 但甚尔却只是食指抵在嘴唇前、对她眨了眨他那双漂亮的绿色眸子,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做的那样。 甚尔他…… 在忍者的战斗上,如今年幼的甚尔远不如正值壮年的三忍,但在某些纲手从未接触过的领域中甚尔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还不等纲手从甚尔的一套小连招中反应过来,一个失神的功夫,甚尔就丢下很快被他哄好的纲手看向了大蛇丸。 不过甚尔对大蛇丸的态度就远没有那么温和了—— “大蛇丸,知道吗,你骗小孩的样子和三代那家伙一模一样诶~” “听说他是你们的老师?那你一定是最像他、也是他最喜欢的弟子了吧?” 故作天真的拖长音,这是甚尔第一次在大蛇丸面前表现的像是个孩子,但他却是为了借“童言童语”说些戳心窝子的话。 “嗯嗯~你之前不是问我好不好奇你为什么盯上我吗?答案是不好奇哦!” 呕,夹嗓子夹的甚尔想吐,太恶心了,这样说话,不过只要他能恶心到大蛇丸那就是值得的,于是他接着“童言童语”。 “因为答案很简单啊,大蛇丸叔叔。” 终于说到他最想说的了,像吸到猫薄荷的猫,一瞬间,堪称变脸般,甚尔神采奕奕的对大蛇丸拧笑道: “——哈,大蛇丸,不管你想要的是什么,血迹又或者其他什么,总归不过是我有但你没有的东西就对了啊!” “所以你感兴趣的事什么东西?” “宇智波的写轮眼、千手的木遁,又或者是你所说过的全部?” “好了,停!!都到此为止吧,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种需要被照顾的小鬼了,停下吧。” 下一秒,感觉事态往另一种不妙的方向发展了,自来也一个飞窜过来就蹲下、捂住小孩嘴巴。 然后他凑着甚尔耳旁轻声蛐蛐道: “你嘴巴上淬毒了吗,舔嘴唇早晚给你自己毒死,别说了,再说下去原本大蛇丸没想做什么的你也要被他暗杀了。” “而且大蛇丸他是不会对村子里的同伴动手的。” 自来也对很多东西都表现的很无所谓,但只有这句话他说得很大声,声音大到纲手、大蛇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双手“啪啪”拍了拍甚尔的脸,自来也与甚尔四目相对。 白色的长发像刺猬一样炸起,自来也是黑眸,他双眼下眼睑处红色的眼影向下延伸着。 然后他一改之前摸鱼的模样,满脸严肃的盯着甚尔幽绿色的双眸,一字一顿的说道: “甚尔,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你很聪明,比小时候的我聪明太多了。” “不论其他东西,光是这份智慧就能让看见你的所有人认定你会成为了不起的忍者。” “我不知道你这种下意识把所有事情往坏处去想,还喜欢挑衅强者的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可能是天性、可能是早慧导致的……但这些都无所谓。” “只有一件事,甚尔,即使我们不熟,但是作为木叶的前辈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你也一定要记住!” 深吸了一口气,在甚尔看笨蛋的眼神中,自来也超大声的坚定说道: “要相信你的同伴啊,小鬼!” “大蛇丸是性格很怪、脾气又臭屁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癖好,他现在简直和科学怪人没有区别……” “但是,他是绝对不会对木叶的同伴出手的!” “——嘁,少说大话了。” “你只认识过去和现在的他,现在他不会这样做不代表未来他不会这样做,人都是会变的,更不用说你认识的可能并不是真实的他。” 几乎没什么情绪波动,一针见血说出这样话的甚尔在自来也看来真是有点油盐不进了。 但他并没有气馁,也没有放弃继续说下去。 和纲手、大蛇丸不同,自来也是幸运的。 他在年少时期就知道了自己的命运是培养出改变世界的“命运之子”,所以哪怕经历再多的痛苦他也不会迷茫,因为他的理想永远在前方。 于是他蹲在甚尔身前,伸出双手“啪啪”拍了拍甚尔的肩,以和他往日形象不符的沉着冷静模样说道: “是的,人都是会变的,但大蛇丸是不会变成那样。” “而如果他有一天真的变成了那样,那我和纲手就算死把他带回来,因为我们是同伴。” “所以,别怕,回家吧,孩子。你不是说你要去宇智波那边吗,那回家收拾收拾去,然后你马上就会有新家了。” “你说得对,他们就是累了而已,我会和他们俩聊聊的,所以把一切都放心交给我。” 说完,自来也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说了些很有大人气概的帅气台词吧?那记好了啊,本大爷是自来也,□□仙人自来也大人!” 第7章 ——被蛇盯上对于孩子来说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不过蛇其实也是可以吃的如果抓得到的话 自来也?笨蛋。 纲手?大笨蛋! ——大蛇丸? “咔、” 什么东西? 细碎声音入耳,阴影中,甚尔猛得回头,他看见了一道黑影向自己飞窜而来。 夜色如墨,正值月中的银白色圆月高悬于天际。 木叶外围的树丛枝繁叶茂,树木阴影中的一切动静都被其遮住了。 抬手,伴随“嗖”的一道破空声,下一秒,他扔出的苦无正中目标。 “什么啊,蛇?” 抬头,不远处树干上被钉着一条蛇,苦无通过七寸将蛇的尸体与棕褐树干嵌到了一起。 这是条白蛇,躯体纯白,长度接近甚尔的小臂,尖牙。 它的鳞片则像是正午阳光下的湖泊一般闪闪发光,美丽而危险。 走进、蹲下,甚尔用力抽回了他的苦无。 伴随暗红的血液飞溅,失去支撑的蛇自然的瘫软、猛得砸在了地面上。 看着变黏糊了的苦无,甚尔有些嫌弃的皱眉。 他一边用杀死这家伙的苦无对着已经成为尸体的蛇“戳戳戳”,一边吐槽着: “啧,好眼熟的蛇,怪恶心的。” “——所以甚尔君,你怎么会在离开木叶的路上?” 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高处传来,来者藏身于婆娑的树影中,令人看不真切。 而这里是离开木叶的路。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用猜甚尔都知道这人是谁,他甚至还隐约猜到了这人的目的。 头也不抬,他直接把问题甩了回去: “你想做什么,大、蛇、丸。” 大蛇丸金色眸子即使在黑夜黑影中也璀璨的令人生畏,他是竖瞳,就像紧盯猎物的蛇。 也不遮掩,摊开双臂,他“呵呵”笑道: “我是来找你的。” “甚尔君,你想离开村子,而且你准备了很久。” 从高处俯视着下面那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大蛇丸看见了他背上的卷轴,熟悉的卷轴。 “那个储物卷轴,是我代表村子发放抚恤的时候带来的,你学会了怎么使用它。” 自己居然变成了甚尔计划的一部分,这使大蛇丸忍不住的欣喜。 这个孩子,果然是不同的,原本还以为他是变得愚蠢了才决定离开木叶,结果现在看来他或许是有所准备的,再试探一下吧。 大蛇丸原本想直接动手,但情难自抑 ,他开始不由想要了解更多: “忍者没有许可是不能私自离村的,甚尔君,你究竟是什么打算的?” “你要叛村吗、你不怕死吗?” “呵呵呵呵,这可真是有意思。” “四岁多的叛忍吗,听起来真像个玩笑,很快就会死掉吧。” “既然生命终会死去,那不如将一切交给我,至少我会使生命的逝去变得拥有意义。” 而终有一天,他会让生命不再脆弱,他会创造永生。 呢喃着,大蛇丸想到。 “——哈,叛村?我又不是忍者。” 另一边,大蛇丸的说法在甚尔看来则简直可笑。 忍者忍者、忍者,还叛忍呢,既然有强大的实力那他又为什么要当忍者给贵族和大名卖命? 自己单干不好吗,他只是喜欢钱,但他还不想像某些蠢货一样丢了性命。 握紧手中的苦无,将死去的白蛇挑进腰包中充当战利品,甚尔扯了扯嘴角冷笑道: “我这顶多叫普通村民换个地方住,倒是你,大蛇丸,你要对我动手吗?” “现在我可还是村子里的一员,你的同伴们不是口口声声你不会对村子里的人下手吗?” “看来他们也没有他们自以为的了解你。” “你是说自来也和纲手?啊,他们是笨蛋,从未有人真正的了解过我。” 舔了舔嘴唇,脑袋轻飘飘的,大蛇丸按耐住心中的渴望说道: “甚尔君,再往前你就离开木叶了,私自离村,就算你就此彻底消失我相信也和我无关。” “——大蛇丸,你在威胁我?” “不,我是在警告你。” “警告我?” 歪了歪头,已经站起的甚尔看着高处的大蛇丸,冷笑道: “明明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结果有时候你真是意外的坦率。这算什么,动手前微不足道的愧疚吗?” “或许吧。” 也不否认,大蛇丸只是勾起嘴角看向甚尔笑道: “或许也不仅仅是愧疚。” “也许在内心深处我并不想对你出手;也许迫使我的行动的只是甚尔君你的离开……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不是了吗?” 总是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话,但他不爱说谎。 “我想要一个合适的实验体,而你再往前就要离开木叶了。” “没人会把你的失踪算到我头上。” 冷漠、说话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大蛇丸最后只是高高在上的警告着: “比起继续向外走,轻易的死去或者成为我手上的实验体,甚尔君,我很欣赏你,所以我会给你另一个选择——” “回家吧,孩子,回去找纲手。” 夜晚的风比白日更冷了,大概是甚尔刚刚杀死那条白蛇导致的,蛇的血腥味在树林中一点点席卷开来。 只是不知为何,杀意似乎也隐藏在了风中。 “不想待在村子就等忍者学院毕业,然后你能和纲手一起去环游世界。” “趁着还能回头,现在、原路返回,你能告诉纲手我对你做了什么,你也能活下来。” “嘁,真傲慢啊,大蛇丸。” “所以你做了什么吗?不,你什么都没做,也做不了什么。” 下一秒,没有继续走在离开木叶的路上也没有回头,甚尔将那个杀死白蛇的苦无向大蛇丸的眼睛掷出,战斗一触即发! “——潜影蛇肢。” “铛!” 从大蛇丸袖口中冒出的蛇瞬间击飞了那只沾血的苦无。 金属制成的苦无在和那从大蛇丸袖口飞出的蟒蛇碰撞时居然发出了“叮当”的响声,像是兵刃碰撞。 人如其名,蛇就是大蛇丸的武器,大蛇丸招牌的“蛇系列”忍术有很多蛇。 其中,蟒蛇们的坚硬程度堪比钢铁。 “啧,你还真是蛇啊。” 说着,手上动作也不停,甚尔瞬间拔出了腰间藏于袍子之下的短刀。 说是短刀,但对如今尚且年幼的甚尔来说这把刀刚刚好,够长、也足够坚硬。 “潜影蛇肢。” 挥刀挥刀挥刀,甚尔在“乒乒乓乓”声中又挡住了几波突袭的蟒蛇。 但他不能让战斗继续僵持下去了。 即使前世的战斗经验和与生俱来的力量、速度能支撑甚尔以现在的年龄战斗,但他的体力就实打实放在那。 继续拉扯下去他一定会输。 虽然甚尔一开始的目的也不是要在正面战斗中战胜大蛇丸就是了,他又没疯…… 但,他需要一个破绽! “嘭嘭!嘭嘭!” 不用闭眼也能听见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身体活动开了,血液一刻不停的加速涌动着,甚尔开始兴奋了,他兴奋到没忍住狞笑了起来。 “呼……” 深呼一口气,下一秒,在蟒蛇又一次袭来时甚尔放弃了抵挡,冒着受伤风险,他歪头躲过了这次攻击。 这是个破绽,但却不是甚尔的,他利用自己伪装出的破绽创造了一个敌人的破绽。 在蟒蛇蜷曲身体绞杀自己的那刻,甚尔抬手扯着蟒蛇的脑袋将这条大蛇、以及连接着大蛇的大蛇丸往回拽。 甚尔与生俱来的,那远超同龄人、也在大蛇丸预料外的巨力影响了大蛇丸的行动。 这家伙只是迟疑了一瞬间,但甚尔把握住了—— 没错,突然转变的情况使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大蛇丸思考时间增加了。 虽然那只是零点几秒都不到时间,但战斗中的破绽和有利局势就是这样一步步堆积而出的。 而作为创造出这个破绽的人,甚尔,前世曾被称作“天予暴君”的家伙,他当然是抓住了这次机会! 柔软,坚硬。 轻盈,沉重。 那些柔软到可以绞杀敌人,又坚硬的可以击碎巨石的蟒蛇那头连接着它们的主人,大蛇丸。 这是这个忍术的优点也是缺点,第一次见到这个忍术的甚尔发现了它 ,并且连续两次利用了它。 甚尔飞了起来! 一跃而起,甚尔直接踩着开始后撤的蟒蛇向高处的大蛇丸冲去,他像踩着索道爬过悬崖的驯鹿一般在极限中借力来到了半空。 在明月高悬的漆黑夜幕下,皎洁的月光照在甚尔勾起嘴角、有些狰狞的笑容上。 这个前世在战斗方面有着“暴君”之名的家伙就这么把敌人的武器当做垫脚石,毫不畏惧的飞奔向他的敌人。 这一刻,他像矫健的黑豹也像叼着猎物脖颈的野狼,他幽绿色的双眸在夜幕中熠熠生辉。 四目相对,幽绿色与金黄色互相映衬着。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形式转变、甚尔占上风了,有人却笑了起来,是大蛇丸,他在狂笑。 等等,那是什么鬼,他的嘴巴里! 一刻不停的向前冲着,甚尔在大蛇丸的笑容中隐约看见了金属特有的反光。 大蛇丸的嘴巴里有把剑? “哈!” 来不及了……不、有办法! 加速加速、继续一刻不停的向前冲着,透支体力,不管不顾的前冲,甚尔再次跃起、双手紧握刀柄将刀刺下。 “刺啦——” 衣物撕裂的声音与刀刃没入肉//体的声音同时响起,但甚尔却没看见血。 战斗形势瞬间就再次变化了。 “是我小看你了,甚尔君,你比我所预想还还要优秀。” 背后,沙哑的声音和轻笑声传来。 一阵白雾里,骤然失去支撑物的甚尔踉跄向前两步踩在了大蛇丸刚刚所处的树枝上。 “咳咳!咳、” “分身?” 转身在自己背靠在树干上,过度的呼吸、剧烈的运动让甚尔看起来是一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模样。 “不,是影分身,分身没有实体也释放不了忍术。” 同样落在粗大树枝上大蛇丸一步步向甚尔逼近。 一脸惋惜,他不急不缓的解释道: “这是个不算简单的忍术,但你本来可以轻易学会的,甚尔君,只要你按部就班的去忍者学校上学,然后毕业成为忍者。” 杀意,原本只是藏在风中的杀意在这一刻迸发而出。 附近的鸟兽早已在战斗开始前便四散而去,只剩下绿叶与枯叶一点点落下。 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本来对他人杀意不屑一顾的甚尔此刻却因为过度运动的身体而无法动弹。 “利用我的忍术来攻击我……甚尔君,你是第一个想到把潜影蛇肢当做踏板向前的。” 两人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低头看着像野兽一样绝不求饶、龇牙咧嘴的小孩,情不自禁,大蛇丸又笑了。 “你真的很有天赋,你才四岁。” “我本以为千手一族的肉//体天赋和宇智波的写轮眼才是你最强的天赋。” “但我错了。” 大蛇丸不自觉喟叹出声: “密不透风的攻势,甚尔君,战斗直觉、你的战斗天赋会令所有无法碾压你的敌人绝望。” “因为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失误,但只要存在破绽你就会抓住它。” 欣喜,忍不住述说着自己发现宝藏的心情的大蛇丸语序变得混乱了一些: “哪怕没有学任何一个忍术,见招拆招,甚尔君,你现在就已经能纯凭体术、” “不,应该说你是存粹的在战斗……在纯粹的战斗中,你已经能让任何小看你的中忍付出性命作为代价!” “呵呵呵呵……” 低声笑着、弯腰。 像是虚抱住在体力透支加杀意威慑下无法动弹的甚尔又像是威胁,大蛇丸伸手摸上了甚尔的右边嘴角。 ——那里出现了一道竖着的伤口,大概是两人战斗时被飞溅的碎石划出的。 甚尔没去在意这些细碎的东西,但大蛇丸却用拇指轻按着那个伤口,直到伤口止血他才凑在甚尔耳旁轻声说道: “真想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啊,甚尔君。” “我本以为你是在找死,我以为你做出了愚蠢的决定。” “葬礼结束后,当我从通灵兽那里得知你收拾了东西就走上离开木叶的路时,我真的很失望。” “毕竟一个孩子离开木叶又能有什么下场呢?与其让你就那么死了不如让你在我手上发挥作用。” “直到我看见了你的储物卷轴、直到我看见了你战斗的身姿……” “或许你真的不一样,或许我应该再给你一个机会。” “睡吧,甚尔君,睡醒一切就都结束了。” 说着,叹了口气,大蛇丸张大嘴露出蛇一般的两颗尖牙,正对甚尔动脉咬了下去—— “幻术·心层潜之术。” 第8章 恢复记忆 甚尔在家中的资料卷轴中看到过,幻术是通过操控对手的查克拉流动和五感,使其陷入虚幻的感知或精神控制。 但身为最顶尖的忍者之一,堪称全能又擅长研究的大蛇丸则创造了一种与众不同的幻术: 【幻术·心层潜之术】。 其作用为潜入目标意识深处,读取或篡改目标的记忆。 10. 闭眼、睁眼,然后甚尔就发现自己回到了家中。 说起来,他刚刚是在做什么来着? 记不清了,但甚尔却本能觉得那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放在心上。 中午阳光明媚,微风吹过树梢,互相摩擦的碧绿树叶“沙沙作响”,就像夏天来了一样。 熟悉的庭院内,甚尔看见宇智波音叶和一道黑色的人形剪影正在闲聊。 “音叶酱,照顾甚尔果然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吧,毕竟甚尔他嘴硬、软硬不吃还是个石头一样的臭脾气。” 黑色剪影这样说道。 而明明看不清样貌,甚尔却莫名觉得她很眼熟。 “——诶,确实如此,我经常担忧甚尔的礼仪究竟要怎么办。” 宇智波音叶皱了皱眉头,但因为看见了突然出现的甚尔,她又下意识笑了起来。 “喂……你们背着我说我坏话?” 发觉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变大了、完全变成了成年人的状态,甚尔对此完全没有违和感,甚至觉得自己本来就该是这样才对。 大步向前走到她们身旁,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半睁半闭。 也不是生气,他有些无语的吐槽着这两个女人: “无聊透顶啊你们。” “哎呀,你怎么就来了,甚尔。” 没有对这样的甚尔感到意外,音叶只是冲他挥了挥手权当问好,然后她就转头对黑影笑道: “但就算如此、就算有很多缺点,可甚尔就是甚尔,他就是我的小儿子,我的宝贝啊。” “说得好,音叶酱!甚尔就是甚尔啊!” 黑色剪影似乎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听到音叶的话后她拍桌而起,情绪高昂的喊到: “看来我们在这件事情上已经完全达成一致了,甚尔就是有很多臭毛病,但我们也就是爱他啊!” “这没办法,爱是不讲理的。” 黑影说道。 “确实是这样呢。” 宇智波音叶肯定了她。 天气清爽宜人,阳光撒在肌肤上的感觉让甚尔久违的感到了温暖,让他短暂忘记了去年漫长的冬季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 不知道谁在木制走廊上支了张小桌子,桌子上还放着几个橘子。 吃吃橘子、聊聊天……围在桌子旁边一个下午可能就这么消磨过去了。 而甚尔面前,与他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宇智波音叶和那道黑色的剪影正是这么做的。 她们旁若无人的继续聊着天—— “所以你们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甚尔问着,他眼前的俩人却完全不理他。 “知道吗,甚尔他其实很会做饭也很会做家务。” 不知道是没看见甚尔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剪影没有理会他。 她只是继续对宇智波音叶说着她和甚尔的趣事,然后她又乐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说起来真有意思啊,甚尔第一次给我做饭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厨师,手艺这么棒的大厨怎么能没有自己的餐厅?” “所以我差点资助他开了家烤肉店!好在后来误会解开了。” “——什么,甚尔也会抓住一个的心先抓住他的胃那套吗。” “我家建一当年也是这么做的,难道说笨蛋追求人都是这样?” “是的吧?”“肯定是的。” “所以说甚尔果然是个笨蛋啊!”×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人回答甚尔的疑惑,她们就只是坐在阳光中蓝天下聊着天、闹着笑着。 她们聊了很久很久,在聊一些甚尔自己都记不得或者记不清了东西。 直到甚尔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好啦好啦,甚尔你也坐过来一起听吧,反正等你从这里出去外面也去过不了多久。” “别担心,有妈妈在呢。” 阳光依旧明媚,几朵白云飘着,时间过了那么久天色却还是没一点变化。 看了眼冷脸干站着的甚尔,宇智波音叶没被这家伙高大的身材、野兽一般的气质吓住。 她只是没忍住“噗笑”出声: “居然见到了你长大后的模样,宝贝,你看起来有点呆啊。” “啊?我呆?” 抬起胳膊上下打量着自己如今壮硕的身材,甚尔觉得宇智波音叶还是一如既往的眼瞎加奇怪。 明明她已经…… 等等,她怎么了? 想不起来,甚尔将其抛到脑后,习惯性的吐槽道: “音叶,你品味真的很差劲。” “只是看你和建一的时候我才这样啦!” 也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把自己伴侣和孩子一起攻击了,宇智波音叶伸手拉住甚尔,强制他也在桌子旁坐下。 接着,她又不知从哪里——变魔术般——掏出来了那只从不给甚尔碰他的忍猫。 “啪”的一下把猫塞进甚尔怀中,宇智波音叶就这么牵着他的手引导他一下又一下的抚摸小猫。 直到桀骜不驯的忍猫“一摊”的在甚尔怀中“呼噜呼噜”,她才放心撒手。 “它是拖拉机吗,为什么在响,生病了?” 有些嫌弃,既是嫌弃这猫也是嫌弃音叶的举动,但变成大人身体后已经可以轻易挣脱一切的甚尔却没那么做。 所以他为什么不推开这两个家伙? 甚尔也不知道,他只是在音叶说他呆的那秒突然觉得这样的时光再长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顺从本心的盘腿坐下 ,然后他的耳朵和心脏就被小猫呼噜填满了。 大概是小猫呼噜有治疗心脏的作用吧,甚尔没那么烦躁了。 而“女子茶话会”也还在继续—— “说起惠啊,音叶酱,我的头发后半有点炸,甚尔额前那附近的头发又有点翘,于是惠就直接变成一只小小海胆了!” 黑影和音叶可以说是相谈甚欢了。 “哈哈哈哈,甚尔的孩子吗,听起来就很可爱啊,可惜我没机会看见了。” 院子里是棵银杏树,扇形的叶片随风摇曳着。 又听了好一会儿,甚尔明白过来那个黑色剪影是在说什么了,于是他颔首向宇智波音叶问道: “她看不见我,而且她在和你聊我前世的事情?” 等等,前世,这是可以和别人说的吗? 甚尔有点弄不清自己的想法了,但他就是说出口了,而且觉得说出来也没问题。 反正、反正……反正她是宇智波音叶? 是因为这样吗? 甚尔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真的会会那么信任一个人吗。 但他搞不清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宇智波音叶也还是没给他答案。 “第二次。” 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这样说了一句,然后就继续和那个黑色的剪影聊天去了。 “甚尔其实是个很胆小的家伙,你不这么觉得吗,音叶酱?” “或许、我也不清楚,但我想甚尔大概只是需要学会爱他自己。” “——宇智波音叶,你在拖什么时间?你绝对知道什么。” 而当甚尔第三次开口时,宇智波音叶终于没法装死,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向甚尔,她再三确认道: “已经等不急了吗,甚尔?你真的认为自己已经可以接受真相了吗?” “……” 甚尔从这话中尝出了不妙的味道,但他从不是坐以待毙的人,所以他说: “我确定。” “你确定?好吧,你就是这样的孩子,我早该知道的,你总是足够独立也足够坚强。” 低头喃喃自语,宇智波音叶在劝说了自己好几句之后猛得抬头命令道: “那么,看着我。” “甚尔,看我的眼睛。” 听见宇智波音叶的话,甚尔疑惑抬头却看见了一双血色眸子。 这就是,写轮眼? 明明甚尔记得自己从未看见过写轮眼,但这双眼睛、那暗抹红色就是让他感觉无比熟悉。 而宇智波音叶的双眸中三枚勾玉还一刻不停的旋转着——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这双漂亮的眼睛呢? 好像是……宇智波音叶死前? “我、音叶,你已经死了?不,死的人是我?” 下一秒,一阵剧烈的头疼。 甚尔闷哼一声想腾出双手揉揉脑袋,他却在恍惚中发觉怀里的猫变成了一团“黑影”。 “砰。” 猛得站起,连桌子都被甚尔的动作带翻,那团黑影就这么落到了地面。 紧接着,桌子、走廊,一切切的一切都开始化为黑色的剪影。 “这究竟是、” 幻术、大蛇丸、葬礼…… 春野建一、宇智波音叶、转生…… 以及,禅院甚尔? 脑袋中的时光倒流,记忆在一瞬间复苏,甚尔骤然回想起了一切。 干净明亮的庭院瞬间落满灰尘;庭院里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在一阵夹杂硝烟味的寒风中干枯、枝头空荡…… 但一切到这还不是结束,早已变成黑影、黑泥一般的记忆像浪潮般席卷而来,庭院瞬间被淹没。 而所有被黑影裹住的东西,包括头顶的太阳——所有的一切都在转眼间变成了黑色。 像是日食,却又比那更黑。 黑影还在蔓延,很快,或许连两秒都没有,还没等甚尔理清情况黑影把他也完全淹没了。 不过他却没有喘不过气来。 被黑影包裹着,甚尔只是觉得冷。 也是,幻术的世界里哪里需要呼吸。 这样想着,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说记忆啊…… 甚尔扭头看向了身旁的宇智波音叶,她是这个世界里仅有的、最后还没变成黑影的存在。 但她又能坚持多久呢? 毕竟她也已经早就死了,存在于甚尔眼前的不过是一段虚影。 算了,都无所谓啊,这种事情。 这样想着,甚尔却在再次失去意识前被抱住了。 恍惚间,他像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温暖的午后,当时,宇智波音叶将甚尔迎着太阳抱起,然后他感受到了暖意。 “别担心,我说过,有妈妈在呢。” 伴随着幻觉般的暖意,甚尔听见了熟悉的话语。 然后他感觉有人在推他,有一双熟悉的手在他被冻的彻底无法动弹前将他推出了水面。 11. 睁不开眼睛,甚尔却听见了“滴答滴答”的声音。 水? 不,它是热的。 “水”滴在了甚尔的脸上,那是有些黏腻的触感,有些热,同时……还伴随着铁锈味。 “是血啊。” 对于恢复了前世记忆的甚尔而言,血真是他在熟悉不过的东西了。 所以这里又是哪? 他是挣脱了幻术还是进入了另外的幻境中? “虚式·茈——” 在一切都被轰碎的耳鸣声中,甚尔挣扎着起身,然后他就看见了数栋被贯穿的楼房以及失去半边躯干的男人。 “……禅院甚尔?” “啊,是那个时候的记忆啊。” 第9章 开眼 甚尔死了。 他死在了终于成为名副其实的最强的五条悟手下,死于光炮般的“茈”。 他的死因是左臂和左半边躯干被轰碎、重大身体创伤所导致的器官衰竭,以及失血过多。 【——但是,我不是早就把自尊心丢掉了吗?】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他人,这种生活方式,不就是我自己选的吗……】* 在被“茈”击中的那刻,以杀人为生、身经百战的“天予暴君”知道自己要死了,他也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 只要在六眼那小子复活的那一刻他就跑、逃跑,做他最擅长的事情,就像他从前逃离禅院家和咒术界一样。 那他就能活下来,像往常一样。 可当“天予暴君”的眼前出现了觉醒的无下限术式使用者、现代最强的术士,明知道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 禅院甚尔最终还是选择了战斗,而非逃跑。 【我突然想要否定、想要试图扳倒,我想要扳倒那否定我的禅院家、咒术界,以及其顶点。】 【为了肯定自我,我扭曲了平常的自己……】 【所以在那一刻,我就已经输了。】*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刻。 毫无责任感可言,又或者说他仅有的爱和责任感就只是这样的甚尔陷入了最后的沉思: 【对了,惠那个名字,是我起的啊,是恩惠的意思。】 【果然,还是不姓禅院会更好一点吧……】 于是他笑着对杀死自己的敌人说道: “再过两三年,我的小孩会被卖到禅院家,随你处置吧。” 说完,彻底耗尽气力的禅院甚尔低下了头、闭上了双眼。 他的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往常敏锐的感觉开始麻木,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天予暴君的半个身子被“茈”泯灭,同他那人渣的一生一样,他最终还是因为某些在他看来可笑而可悲的理由而死得毫无价值。 但这一切却还没有结束。 离去的是禅院、是伏黑,可甚尔,那位“天予暴君”他的故事还在继续—— 在甚尔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和禅院有关的一切后,不知为什么,他穿越了,胎穿。 于是“上天赋予的、上天创造的暴君”就这样又一次醒了过来,在一个新的世界。 以一个新的身份,全新的姓氏。 12. “所以这就是真相?” “我中了大蛇丸的幻术,进入内心世界,却反而因此想起了那些、啧,前世的记忆。” 哈,这算什么? “烂死了。” 他喃喃自语。 记忆的片段重现完毕,没有其他活人存在的幻术空间是寂静的,只有他“烂死了烂死了”的话语声在回荡着。 弯腰捡起了那个天予暴君落在地上的断手,甚尔走到了记忆中的自己的面前。 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宛若镜像的站在彼此面前。 甚尔眼前的人是他自己: 黑发绿眸,右嘴角上有到竖着疤,身躯强壮却又为人放荡。 天予暴君很强,但他最终的结局是死亡、死无全尸。 伸出空闲的那只手往“伏黑甚尔”空荡的左半身虚握了两下,“哗啦啦”流淌着的血像沙漏中的沙尘一般从他指缝中流下。 “啧,真的没救了啊。” 说着,甚尔嘲笑了一下过去的自己就转身准备离开。 而随着他的动作,记忆中的现代建筑以及“伏黑甚尔”一瞬间也化作黑影坠落地面、消失不见。 然后宇智波音叶就再次出现了。 面对幽灵般无处不在的宇智波音叶,也不惊讶,甚尔问道: “那你呢?音叶,你又是什么情况。” 明明已经死了却又还能影响到他,这是什么,某种忍术? 思索,然后他开口: “我原本以为你也是我的记忆,但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从头到尾的很奇怪。” “大蛇丸又不是好心来帮忙的,他的幻术效果呢,你解决了?” “还有你的写轮眼又是怎么回事……你确实是死了,但是你死前用写轮眼对我做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明明是个问句甚尔的语气却斩钉截铁。 眼前,柔顺的披肩黑发被扎成了高马尾,漆黑的杏眼因为开启了写轮眼而变得血红,眼熟的女人眉眼间带笑。 甚尔此时看见的宇智波音叶和他记忆中的那位长相一模一样,但因为装扮上细节的不同,她看起来要更年轻也更活泼。 另一边,清楚甚尔想知道什么,宇智波音叶却不着急解释。 “嘘!先看完我的表演再说,宝贝。” 食指抵在嘴唇上,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然后宇智波音叶就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了条白蛇。 把白蛇撮成保龄球,宇智波音叶甩了甩手臂猛得将这位“不速之客”投掷到半空中。 像倒飞的流星一样,这个“蛇球”就这么飞啊飞啊然后在半空中被突然出现的裂缝一口吞掉,彻底消失不见。 “你的第一个问题还需要我再演示一遍吗,宝贝?没错,那条蛇就是这么被我从你内心世界扔出去的。” 歪头笑了笑,宇智波音叶调侃般的问道: “好了,外人消失了,那接下来就是我们母子俩的亲子时光了。” “其实之前我就想问了,但你当时什么都没想起来,我也就不好开口。” “——所以,半年没见,你想妈妈了吗?宝宝~” 知道甚尔会因为腻死人的称呼羞恼,也不等他反应,宇智波音叶继续说着: “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用写轮眼做了什么啊……其实它和你的第一个问题也是相关的。” 话音落下,随着她随意的挥了挥手,这片可以自由变化的内心世界又变回了他们在木叶村的那个家的模样。 只是这次,庭院内却不是最开始那副阳光明媚的景象,它是枯败的,积雪的院墙之下是厚厚的灰尘。 “知道吗,甚尔,写轮眼是映照心灵之瞳。” “正常来说,我没法强行改变你的内心景象,我只能在你原有的心灵图景中挑一个调出来。 “你刚进来时看见的那个家也是你的心灵图景之一……” “那时你什么都记不得,只有潜意识在回忆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所以我们出现在了那。” “而你现在正在抗拒那种感觉,它就变成了这样。” 骤然收回笑容,宇智波音叶终于掩饰不住眼中的悲伤了。 走上前拉着甚尔的手和他坐在走廊上的小木桌旁,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甚尔的脸颊,哽咽道: “甚尔,你都没怀疑过自己为什么不因为妈妈和爸爸的死而悲伤吗?” “……” 甚尔最开始不想回答宇智波音叶的问题的。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弄清这个幻术、弄清这个女人做了什么,然后破开这个虚假的空间回到现实。 但母亲含泪的声音让他顿了一秒,于是甚尔扯开她的手,轻声道: “为什么要怀疑这个?” “只是因为伏黑甚尔就是这样的人罢了,你应该也看到了我前世的记忆,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到底,为什么会有人对他这样的家伙心怀期待,尤其是在知道了他的所有过去之后。 明明回忆起了前世二十多年的记忆,但这一刻,甚尔还是想到了他这辈子半岁那年的那个拥抱、那种奇怪的暖意…… 以及他当时的困惑。 “你在期待我会为你哀悼吗?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会把你当成母亲?” 嘴角讥诮的翘起,甚尔忍不住嘲讽的说道: “就凭我失忆的那四年?” “这四年里我们也没发生什么故事吧,只不过是我们活着,然后你们突然抛下我死去。” “不过如果你想听,我也愿意说点好听的、留下两滴眼泪哄哄你,毕竟你也还是养了我四年……妈、妈!” 甚尔刻意把“妈妈”这个词说得又长又做作,他是故意的,但他却没有看见预期中的厌恶、惊恐又或者其他的什么情绪。 宇智波音叶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不要这样贬低你自己,甚尔,这不并是你的真心话。” “——哈,自欺欺人很有意思吗,需要我提醒你我甚至没在你们葬礼上穿丧服?” “甚尔,难道你会提醒禅院你对他们不屑一顾吗?” “不,你只会扭头就走。” 只是一句话宇智波音叶就把甚尔说得哑口无言,她足够了解她的孩子。 “表情、动作,一切外在的东西会骗人的。” 摇了摇头,调整好情绪的宇智波音叶俯身用手掌盖住甚尔的眼睛、遮挡住他的视线道: “忍者的世界里,除了同伴什么都不能相信,而宇智波辨认同伴的方法是看对方的眼睛。” “查看查克拉运行轨迹;复制忍术;复制动作……写轮眼的能力很多。” “只要有瞳力和查克拉,忍术、幻术、封印术,宇智波无所不能,甚至包括如何辨别一个人的真心。” “知道我为什么认定你才是口是心非的那个吗?因为是你使我出现在了这啊,甚尔。” “你的心在流泪——” 说着,宇智波音叶松开了手。 眼前骤然由黑转亮,甚尔先是看见了音叶眼眶中的血色双眸和两轮旋转的三勾玉。 接着他就脚下一晃、跌入了另一个场景。 树荫婆娑,这个心灵图景很像宇智波族地内的那片湖。 “低头。” 顺着音叶的引导,在透亮湖泊边低头,甚尔看见了自己和母亲的倒影。 倒影中,宇智波音叶站在他身后,而他的眼眶中却同样亮起了一双血红色的三勾玉写轮眼。 “这是你的眼睛?” 甚尔问道。 “不,这是你的眼睛啊,甚尔。” 宇智波音叶苦笑着回应道。 第10章 宇智波甚尔 “族里都说写轮眼的开眼是靠天赋和爱……” “但我曾在某个卷轴上看到过——” “失去爱时的不舍、愤怒以及悲伤,这才是刺激宇智波的眼睛觉醒的关键。” “甚尔,看着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心,或许抑制住悲伤与愤怒会让你一时变得更强大。” “可无法接纳自己,终有一天,你还是会因为某个压抑到极点、接着反弹的念头而死去。” “人是没法真正否定自己的,你开眼了,这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宇智波音叶说道: “妈妈爱你,我知道你其实也爱我。” “笨拙的、试探的……艰难而尽力的爱。” “但我更希望你能学会爱你自己,甚尔。” 学会爱自己?哈,她在说什么。 杀人、赚钱、挥霍,想做什么做什么,做一切事情都凭自己心意,难这还不够? “……写轮眼是能直接开眼就三勾玉的?” 沉默了两秒,情绪稳定下来的甚尔问道: “而且你还是没说清你死前究竟对我做了什么,我们现在为什么会是这个状况。” “甚尔,惠的母亲的离开、前世的你的战死,还有我和建一的突然的离世……” “前世的记忆和痛苦,骤然回想起一切,痛苦堆叠、发酵,这才使甚尔你如此特殊的开眼了。” “记载上是没有过直接三勾玉的先例,但那多半是因为没人在有足够天赋的情况下一口气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也没人能在这之后不因血继病而死。” “开眼年龄过早、连续开眼或者过度使用写轮眼都可能导致血迹病,这点上所有血继家族都一样。” “至于我究竟做了什么,低头,孩子,再次看着我的眼睛。” 透过湖水的反射,甚尔看见宇智波音叶的那双写轮眼再次转动了起来。 而紧接着,她张合嘴唇念出了一个忍术的名字: “转写封印。” 不、不对,她不仅仅是在念这个忍术的名字,她是又用了一次这个忍术! 再次开始头晕,甚尔意识到了这点。 可还不等他做些什么,宇智波音叶便直截了当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在死前,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甚尔。” “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尽管那时我以为你的特殊是因为你是个天才。” “你表现的过于淡漠了,仿佛对什么都不在乎。” 随着女人凌厉的话语声落下,甚尔通过湖面看见自己眼睛中的三个勾玉逐渐褪去。 三个、两个,直到血色的双眼中都只剩下一个蝌蚪般的漆黑勾玉他脑袋里的眩晕感才停止。 “我是忍者,我并不在意我的孩子是否冷酷、是不是个好人,可他如果没法开眼并早早死在战场上怎么办呢?” “于是,在我发现自己可能要死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了。” “我最终发现了转写封印这个忍术,他很特殊。” “它可以靠瞳力把准备好的忍术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封印在眼睛中,并由施术者设置发动条件。” “就像你前世的电脑程序。” “而半年前,我在死前对你下了两个转写封印。” “啊,真的好累。” 使用忍术结束,宇智波音叶的身影像卡带的黑白电视画面般闪烁起来的。 花了几秒稳定身形,再次握住了甚尔的手,她继续说道: “当时,我在你的左眼中留下了一个针对负面情绪的封印。” “当你的悲伤、愤怒等等使你痛苦,这个封印就会把你的负面情绪抽离并储存。” “直到储存的负面情绪足够让你开眼,你左眼中的封印才会被解开。” “只是我没预料到一件事情。” 说着,她像哄孩子一样拍了拍甚尔的背: “我没想到你那么痛苦,并且主动藏起了自己的悲伤。” “你并不是不为我们的死而悲伤,你也并非冷漠无心的怪物,甚尔。” “你只是擅长逃避,而你的选择与我留下的封印的作用不谋而合。” “所以即使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大蛇丸他们也被你骗到了,但在妈妈看来,你的痛苦、悲伤一览无余。” 什么啊、她究竟是在说什么啊? “……啊。” 愣在原地,甚尔竭尽全力最后却只是吐出了含糊不清的气音。 “时间不多了,我撑不了多久了,我先把必须说的东西都一口气告诉你,甚尔。” “——等等,撑不了多久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死了吗?你没死?这究竟是、” “别撒娇了,听我说完。” 死死簒住甚尔的手,宇智波音叶不由分说的继续讲述一切: “除了左眼,我那时还在你的右眼中封印了我剩下的所有瞳力和查克拉。” “我会以现在的姿态出现就是因为这个。” “我确实已经死了,你现在看见的我只是查克拉分身一类的存在。” “而我再次出现的条件是你左眼的封印被冲破。” “当时我并没有想好这个后手究竟有什么作用,或许只是我想再看看长大后的你一眼。” “但在死前,我已经决定亲手为你创造痛苦并强迫你开启写轮眼。” 说出了恐怖故事般的谋划,音叶第一次在甚尔面前展示出了她属于宇智波的那面: “很抱歉我私自、亲自操纵了你的未来。” “但是甚尔,我不后悔。” “这是获得力量必须经历的,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 “即使会有一时的痛苦,但我想要你能活下去,好好活着,活到寿终正寝。” 说着,宇智波音叶笑了起来: “知道吗,那本详细研究了宇智波一族以及我们开眼过程中的卷轴中有这样一句话——” “宇智波的爱比任何都浓烈,所以失去爱而开眼的他们比一切都疯狂。” “我想那位笔者是正确的,甚尔。” “宇智波都是疯子,我也是,但我爱你,永远爱你,我的孩子。” “即使可能让你恨我,但我一定会这么做。” 高大的树木环绕着湖泊,树影婆娑,湖面却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没有风,空气仿若凝固。 听完这一切,除了有些喘不过气来甚尔却没有更多的感受。 没有厌恶,没有恐惧,他只是觉得奇妙。 这叫什么,这也是爱? 这就是……宇智波的爱? 而他被这样扭曲、沉重,却苦心孤诣甚至全心全意的爱着? 这怎么可能,甚尔的下意识反应是这个。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所以他最后只是也笑了出来。 ——在他转生后,困扰了他几年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宇智波音叶会对他抱有期待;为什么他在被拥抱时会感到温暖;为什么眼前这个家伙会笑着做出这样变态的事情…… 都是因为爱啊。 “……你果然很奇怪,音叶。” 甚尔嘴上还是没一句好话: “你们这也叫爱?虽然和咒术界不是一种烂,但是太变态了啊,忍者。” 禅院甚尔曾经是被爱过、也爱过别人的,惠的母亲像太阳一样照亮了他的人生,又同流星般转眼而去。 尽管不相信自己会被爱;不认为自己会那么幸运的再又一次机会…… 但当一切发生,当他接受了现实,甚尔认得出自己就是被爱着了。 而这份爱,扭曲却纯粹,甚至无所求。 宇智波音叶、她…… 妈妈,她只是爱着我? “哈。” “哈哈哈哈哈!” 甚尔本想说宇智波音叶“有病”,就像他以前对待那些自顾自贴上来的女人一样。 但甚尔最后却只是笑了起来,捧腹大笑,笑到眼角带泪。 ——或许是妈妈这些年的拥抱、睡前摇篮曲以及其他什么东西的缘故。 也或许只是因为甚尔也爱着他的母亲。 “那刚刚的转写封印你又做了什么?” 突然,甚尔问道。 宇智波音叶也仔细的回复道: “还是两个封印。” “其一,我把你的三勾玉写轮眼封印到了一勾玉,为了防止血迹病。” “只有当你的身体可以负担这份力量,你的写轮眼才能一点点解封。” “至于另一个,还是封印情绪的。” 在了解了甚尔前世的记忆后,宇智波音叶发现了一件事—— 甚尔并不是个幸运的孩子,前世或者现在都不是。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这一切可能将甚尔击垮。 于是她有了一个主意,她说道: “甚尔,我的写轮眼是三勾玉,很多人以为这就是写轮眼的顶点,但这是错的。” “万花筒写轮眼,三勾玉更往上的层次,传说中那双眼睛能够阴阳颠倒、改变一切……”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说着,她不再笑了。 这说个疯狂的决定,但为了她的孩子她会去做。 因为她是甚尔的母亲,因为她是宇智波一族的杰出忍者! “甚尔,将所有你的所有痛苦封印起来,直到那份痛苦足以冲破我的瞳力,使你的双眼产生新的变化。” “然后,复活我们——” “复活你的母亲以及父亲,甚尔,对于强大的忍者以及万花筒写轮眼来说这不是做不到。”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只是担心我、想给我找个好好活着的借口吗?” 甚尔问道。 宇智波音叶反问: “那你愿意为我们去做吗,甚尔,你愿意认我这个母亲吗?” “……” 没有人再说话了,他们就这样面对面站立着,直到宇智波音叶的身影再次变得虚幻起来。 “我的查克拉要消耗完了,做出决定了吗,甚尔?” “爱我、恨我,又或者是漠不关心。” “这是必须做出的选择。” “——嘁,我明白了,音叶,你确实是个疯子,要是宇智波一族都和你一样那你们难怪是被恐惧的一族。” 说着,在这个虚假的世界中,甚尔的身形从前世成年人的模样变回了这辈子小孩的样子。 也不说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甚尔转头看向那片湖,看向湖中自己由幽绿色变成血色的双眸。 他说: “我该醒了,妈妈,我得去揍大蛇丸一顿。” 妈妈,这还是甚尔这两辈子里第一次自愿这样称呼一个人。 于是宇智波音叶明白了甚尔的意思,笑着说道: “那你也是个宇智波了,甚尔。” “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事情!” 说着,她向前一步将幼小的甚尔推进了湖中—— “记住,你现在是宇智波甚尔,禅院也好伏黑也罢,那些都不再是你了。” “或许这不是自由,但,我的孩子……” “去成为一个忍者,去成为一个宇智波,去尝试新的可能吧!” 13. 于是,宇智波甚尔的故事正式开始了。 带着他两世的记忆;带着他所有的爱与恨;带着他“我或许可以试着去复活音叶他们”的念头…… 以及,他绝对绝对要揍大蛇丸一顿的想法—— “哈,幻术、还害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啊?” “砰!” 猛得睁开双眼,写轮眼出现,甚尔一脚把身前的大蛇丸踹飞了出去! 第11章 甚尔和大蛇丸 确认甚尔陷入幻境后,大蛇丸就张嘴松开了小孩的脖颈。 拜他注射查克拉实施幻术的行为所赐,甚尔脖颈上的两个血洞还在一点点向外渗着血。 腥甜的味道就这么萦绕在大蛇丸的鼻尖,久久没有散去。 “真浪费啊,甚尔君。” 安静地欣赏了自己亲自捕获的猎物好一会儿,大蛇丸将自己那两颗蛇一般的长牙收回。 俯身向前,他一边伸出舌头舔掉了甚尔伤口处向外溢的血,直到伤口不再流血。 一边自言自语着: “可惜这些血液已经被污染了,不然它们也会成为不错的素材。” “——素材?你想得倒挺美。” 耳旁,不屑的声音响起。 下一秒,大蛇丸被眼前突然睁眼的人猛得踹飞出去。 风呼啸着,大蛇丸就这么不停地向远处、向后飞去。 直到飞出一段距离,他将查克拉覆于脚底,大蛇丸才踩在甚尔身前的一棵树上停下了自己被击飞的身体。 “居然醒过来了,甚尔君,这又一个奇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我怎么做到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不过是他的幻觉吗,大蛇丸总觉得他飞出的那瞬间看见了一双血色的双眸。 而那双眼睛中浮现着三枚勾玉。 “居然真的是……” 眯起双眼,大蛇丸看见甚尔原本幽绿色的双眸变成血红色。 而那双有魔力的眼睛中也左右各浮现着一个勾玉。 即使三勾玉是他看错了,甚尔眼睛中的只是一勾玉而已,但大蛇丸依旧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居然真的是写轮眼! “呵呵呵和,不可思议,甚尔君。” “战斗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可写轮眼……怎么可能有人会在这个年纪开眼?” “即使是传说中的那位宇智波斑,记载中他也不是在这个年纪就开眼了。” 逐渐陷入了沉思,大蛇丸低声道: “查克拉、幻术,写轮眼的开眼绝对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在,而写轮眼的力量——” “复制忍术、复制动作……写轮眼的力量,和千手一族齐名的宇智波一族吗。” 低声笑了起来,大蛇丸随着甚尔中幻术而平息下去的心再次兴奋了起来。 “草薙剑。” 张嘴,大蛇丸的嘴像吞下身体一样大的猎物的蛇般张开。 他从嘴中拔出了一把剑。 “当心了,甚尔君,草薙剑由世界上最坚硬的材料铸造。” “它还有些与众不同的小能力。” 说着,大蛇丸弯曲双腿、猛的一蹬,他如离弦的箭般飞窜而出。 ——快、非常快! 甚尔只是一眨眼,大蛇丸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不用你的那些蛇了吗。” 但甚尔也不惊慌,他只是适应起了一勾玉写轮眼那了不起的动态视力。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被风卷起的灰尘;一点点飘落的树叶;还有…… “咔。” 身前细脆的枯枝被踩碎,甚尔挥刀向上! 而在大蛇丸挥刀的瞬间,他便已经头也不抬地拔出了短刀。 这是他之前刺中大蛇丸影分身然后插进树杈中的那把刀,甚尔从家里带来的,曾属于宇智波音叶。 虽然不知道这把刀究竟是什么材质铸就,但它在与草薙剑的战斗中没有碎裂。 挡住了,甚尔这样想着。 一上一下的刀刃互相碰撞着、不断碰撞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但与此同时,大蛇丸的力量却使甚尔被一步步逼退。 果然还是打不赢啊,现在这具身体、还有忍术…… 既然如此,啊,怎么说都得揍这条蛇两拳才解气吧。 “来试试看吧,大蛇丸,你不是好奇吗,那就让我们看看写轮眼在我的手上能做到什么地步!!” 力量不够?那就借力! 狞笑出声,甚尔果断复制了大蛇丸之前跳跃的动作,他也把查克拉附着在了脚底。 跃身而起,下一秒,甚尔兔蹬鹰对身后的树干用力一踢—— “砰!” 像弹射而出的炮弹,甚尔借力欺身向前,再次挥刀! 一步、两步…… 又是一阵刀刃与刀刃的碰撞声,甚尔用全身的重量将大蛇丸一点点撞退。 然后? 然后甚尔就回敬着大蛇丸在葬礼上拦路的行为: 左、右、左、左…… 写轮眼不停转动着,甚尔盯死了大蛇丸的一举一动。 大蛇丸的剑锋指向何处,他便向何方提刀而上,寸步不让。 月明星稀。 尽管木叶外围的丛林茂密,树木也高大到足以供人落脚,但树枝的长度是有限的。 一进一退,战斗没有结束,而大蛇丸只要再往后一步便会脚下落空! 是时候了! 不约而同,甚尔和大蛇丸这样想着,他们都知道这场战斗的关键时刻到了! “甚尔君你是什么时候学习的提取查克拉,在春野前辈离世前还是宇智波前辈死亡前?” 突然,大蛇丸说道。 在他用话语吸引注意力时,草薙剑瞬间变长,不断变长的草薙剑越过抵在一起另一把刀刺向甚尔。 “啊。” 听到这,甚尔笑了。 “大概是从我看懂忍术卷轴开始吧,毕竟提取查克拉什么的,很简单。” 身躯没有移动,手上的力气没有一丝一毫松懈,大蛇丸和草薙剑的运动轨迹在甚尔眼中一览无余。 所以他只是微微向左偏头便差之毫厘的躲过了草薙剑,而他左耳旁的碎发也被利刃切下,飘散空中。 没有命中的攻击正是敌人反击的机会—— 突然后退一步,双方的刀刃分离 ,紧接着甚尔就又猛得向前挥刀。 “温馨提示,大蛇丸,走路的时候要注意脚下啊!” 这是个幌子! 大蛇丸因为甚尔的后退而被卸力,而当他再次提刀抵挡攻击时,甚尔反复无常的攻击却使他脚下一松。 “砰。” 就像大蛇丸称赞过的,甚尔会抓住战斗中敌人的一切破绽。 迎面而来的是甚尔全力的一拳,大蛇丸就这么身体后仰,被甚尔从树上击落。 树与树之间有一段距离的间隔,这次他找不到着力点了。 所以大蛇丸只能调整姿势落到了地上,带着他嘴角的一丝乌青,以及那被激起的满天灰尘。 ——低头,看着下方堪称毫发无损的忍者,甚尔很不爽的“啧”出声,像个毛头小子。 但开阔的视野也使他想起了另外的一些事情,比如说大蛇丸追踪他的时候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环抱着双臂。 “难怪你喜欢站在这种地方,视野真好。” 歪头思考了两秒怎么戳人肺管子才疼,甚尔也抬起双臂抱胸,一只手提着他带出来的那把刀。 俯视着大蛇丸,甚尔嘲讽笑道: “俯视你的感觉不错,大蛇丸。” “你呢,现在感觉如何?” “我?” “呵呵”的笑了起来,大蛇丸的笑声从低沉到高昂,笑得越来越大声。 他说: “我再没有感觉那么好过了,甚尔君。” “我真的很中意你,你总是这样、总是给我带来更多的惊喜和意外。” 但出乎大蛇丸意料的,甚尔这时却没有像先前一般为挑衅而动怒。 他也不再因为自己被小看、被盯上而奋力反抗,像是一夜长大了。 甚尔只是点了点头: “看出来了。” “什么?” 明明只是中了个幻术,大蛇丸却总觉得甚尔更难懂了,他眼前这个孩子一觉醒来好像就懂得了隐忍以及分寸—— “你放水了。” 也不在乎大蛇丸的表情,如今的甚尔只是自顾自的数着大蛇丸的不对劲: “之前,影分身的你只用了潜影蛇肢一个忍术,而现在是本体的你则同样只用了体术。” 夜色已深,甚尔脚下的树木高大。 再次模仿大蛇丸的动作,脚尖一点,甚尔成功用这具幼小的身体跳到了地面儿而且没受一点伤。 战斗了一整夜,他现在浑身最大的伤口却是嘴角的疤以及脖颈上那俩个蛇的牙印。 闭眼,睁眼。 血红色的写轮眼消失,甚尔幽绿色的双眸浮现,他再次与大蛇丸金色的蛇瞳在苍白月光之下对视。 “大蛇丸,你当时已经抓住我了,我没想过自己还有机会醒过来,但你却只是用了个幻术。” “是你自己做出了给敌人留有一线生机的决定。” 说着,甚尔皱起了眉却又很快舒展开来。 “你那时在战斗中过的话都是真的。” 一字一顿,甚尔没什么表情地指出: “你说你或许不想对我动手,这是真的;你说你想要个完美的实验体,这也是真的。” “——是吗,你知道了什么,或者说你觉得你明白了什么。” 一阵风吹过,大蛇丸遮住右眼的长发被吹起。 不再笑却也没有攻击的意图,他只是平静的和甚尔对话着。 “我明白了什么?” “不,是你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天葬礼之后自来也说你是不会对木叶的人、啧,他说你不会对同伴动手。”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中串联成型,甚尔说道: “自来也恐怕说对了一半。” “大蛇丸,你还没对木叶其他人下过手吧。” 明明是个问句,甚尔却说得无比肯定。 “即使那些人中也有你觉得有实验价值的个体,但你根本做不到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所谓。” “我是你的第一个、也是目前唯一的受害者,因为对你足够有价值所以你下手了。” “但也因为你从未这样做过,你表现得反复无常,态度也反反复复。” “——因为你在期待有人阻止你。” “可与此同时,你也的确在期待着再也没人可以阻止你。” 第12章 甚尔与带土 三日后,宇智波族地外围。 站在新房门口,甚尔有些不耐烦的对某人的影分身说道: “行了,还有什么事情,我们交易的内容不包括你给我当保姆吧?” 甚尔面前是大蛇丸。 虽然只是个影分身,但这家伙还是笑道: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甚尔君你给的素材很有用,我们的实验进度比预想更快。” “至于其他的嘛……” 说着,大蛇丸向甚尔扔出了一个卷轴,这个卷轴没有储物卷轴那么大但个头也不算小。 “这个,就当做乔迁之礼吧。” “我很期待你学会忍术,并真的具备打败我实力的那天。” “忍术卷轴?你知道我不会缺这种东西的吧。” 伸手接住卷轴,挑了挑眉,甚尔说道: “无论是宇智波还是纲手那边,总不可能少了我的那份。” 说到这,甚尔还有点想笑。 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不会少了他的那份”的那种人了? 他真的是转生了,一切也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甚尔君,是你会喜欢的忍术。” 而大蛇丸也不恼。 “卷轴中的忍术最好不要外传,大多数人学不会这种难度的术。” “不过你愿意的话教给别人也没什么,这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宇智波吗…… 说着,他瞥了一眼屋旁的灌木丛,轻笑了起来。 “下次见了,甚尔君。” 也不方便在宇智波族地多留。 交代完本体嘱托的所有东西大蛇丸也就顺手接触了影分身,“嘭”的一声变成一团白烟消失在原地。 木叶忍村以影岩下方的火影大楼为中心,半圆形像外延伸。 宇智波的族地则位于木叶中心,偏南方,在靠近南贺川的位置,整体建筑大多为蓝色、白色。 而在宇智波族地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路甚尔就能看见一个宇智波红色团扇的族徽。 “出来吧。” 早晨,靠近长河族内又有湖的宇智波族地蒙起了一层白雾。 在大蛇丸离开后,甚尔突然对一旁的灌木丛喊到: “你不会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吧?” “……” 灌木丛中出现了什么小动物蠕动一样的窸窸窣窣声,但没人回话也没有人出现。 会藏在灌木丛里、还藏不好的家伙……这能是什么大人或者聪明人? “行,那你继续待着吧。” 根本不认为自己和大蛇丸的对话被这种笨蛋听到造成什么结果,甚尔扭头就走。 下一秒—— “砰!” 一个看上去比现在的甚尔还小一点的小孩从灌木丛中冒了出来,因为用力过猛他像球一样滚了起来,还带着满身树叶。 “你就是那个宇智波甚尔?!” 虚张声势。 眼前黑发黑眼、有着猫一样大眼睛,同时脸蛋圆得毫无威慑力的男孩超大声地质问着。 好眼熟的画面。 环抱着双臂,甚尔冷眼看着眼前的小孩自己爬起,自己给自己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落叶却拍不干净。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是要永远埋葬的黑历史,但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就瞬间有趣了起来。 被真小孩逗乐了,嗤笑出声,甚尔回道: “对,是我。” “小鬼,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自我介绍吧,而且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儿干嘛?” “我和那家伙说得话你都听见了吧,如果没法给我一个合适的解释的话……” 很恶劣的笑了起来,甚尔摆出了一副要吃小孩的可怕面孔。 所以他是会被吓哭吗? 还是会求饶? 可还不等甚尔多想两秒,眼前的男孩就大叫着冲了上来: “我才不会怕你呢!” “记住了,我是宇智波带土,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对于现在的甚尔来说,对付大蛇丸很困难,但欺负欺负同龄小孩什么的就是降维打击了。 所以他甚至都没有做出任何进攻的架势—— 他只是向左走了一步,伸出了一条腿。 宇智波带土就这么被扳倒,又一次摔在了地上,脸朝下,还发出超响的一声“砰”。 “嗤,笨蛋。” 完全没有欺负小孩的愧疚感,甚尔嘲笑道: “就你这样还想当火影?果然火影都是蠢货才想当的。” “不、嗝,不准嘲笑我的梦想!” 虽然摔倒了、摔疼了,还疼的抽噎了起来,但是宇智波带土很快就自己爬了起来。 “我总有一天会变得超强的!!我会成为宇智波的第一个火影!” “哦,总有一天是哪一天。” 带土的宣言很有感染力,但甚尔只是挑了挑眉笑道: “你知道火影是什么吗?” 甚尔想到了大蛇丸的实力。 而据大蛇丸所说,他们的老师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比他们还要更强。 他发自内心的感慨道: “连我都打不过还想当火影,你这样的小鬼,绝对会死的很早吧。” “啊??” “不要咒我啊!我才不会早死!” 气来得很快也去的很快。 听见甚尔的话,宇智波带土超大声的叫了起来: “而且我打不过你是我的问题吗?!” “?” 甚尔疑惑道: “不是你的问题,难道是我的?” “我打不过你,明明就是因为你太强了啊,甚尔哥!” 非常自然的改口,宇智波带土举例道: “我在族里同龄的小孩中很强的,他们都打不过我,但是只有甚尔哥你像清水哥一样轻松就躲过去了。” “……清水?” 听到带土的话,甚尔愣了一下: “你口中的清水哥,是指宇智波清水?宇智波镜的儿子,宇智波音叶的弟弟?” 不对,宇智波清水也不是音叶的弟弟,算半个儿子才对。 反正这些大家族……尤其宇智波还是个有孤儿间互相照顾习惯的大家族,亲缘关系就是会乱糟糟的。 甚尔这样想到。 而带土也回应很快: “啊?应该是吧,族里十多岁的宇智波清水不就那一个。” 甚尔确实认识宇智波清水,那是他为数不多熟识的宇智波族人。 当初来邀请甚尔搬来宇智波族地的就是他,这两天在甚尔改主意之后把屋子、物资什么准备好的也是他。 想到这,扯了扯嘴角,甚尔没忍住说道: “啊,没想到那家伙还有欺负小孩的爱好啊。” “清水哥才没有欺负我!” 甚尔说其他的带土可以不在乎,但是甚尔说他喜欢的家人不好——那不行! 龇牙咧嘴的,宇智波带土据理力争的要给他的清水哥解释清楚: “是训练啊训练,大人都很忙,学堂里又还没学到体术,只有清水哥愿意抽出时间来教我。” “对了,既然甚尔哥你也觉得我现在很弱,那你也来教我好不好?” “……不,我不要。” 满脸黑线,甚尔有点佩服宇智波带土这小子了。 这家伙,好像狗啊,记吃不记打的! 而且宇智波不都是拧巴的性子吗,这小子,他真的不是千手那边抱错的吗? 宇智波清水绝对是被他缠的受不了了才教他体术的吧? 恶意的猜测着,甚尔已经可以预测自己被这家伙缠上之后的痛苦了。 赶快赶他走吧。 这样想着,甚尔开口道: “你还没解释你为什么会躲在我家外面的灌木丛里。” “算了,你现在走我就不计较了。” “再不走当心我揍你!” 说着,甚尔一只手提起宇智波带土的领子就把他往外丢。 骤然双脚离地,带土被吓了一跳。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明明只比自己高一个头却力气奇大、还凶神恶煞的同族哥哥真的会揍他。 但—— “啊!!放开我!混蛋甚尔!” “我还不能走,就算你揍我我也不能走!” 开始四肢乱挥拼命挣扎,宇智波带土勉强让自己脚尖碰到地面,然后他就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 “我不走!” 为了防止自己真的被扔出去,带土转身就死死抱住了甚尔的腰,然后大吼道: “清水哥给了我任务,他有话要我转告你!没完成任务我从不会走!!” “……说话就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被这样突然一个拥抱,甚尔脸都黑了: “给我松开,宇智波带土!” “我不要!我一松开你就会赶我走,我又打不过你!” “说到做到,我答应过清水哥要照顾你的,我才不会松手!!” “就算你揍我我也不会松手!” “你照顾我?” 皱着眉,甚尔直接上手拽,结果这小孩还真有股牛劲。 除非他动真格的,不然他还真扯不开这家伙。 但如果他真的用力,这家伙又多半会受伤。 “啧。” 想到宇智波音叶,想到自己还想拿宇智波的孤儿补贴,甚尔只得说道: “我不赶你走,我听你把话说完,你先松手。” “真、真的?” 鼻子一抽一抽的,带土眼眶中满是泪的问道。 “哈……真的。” 这是很心累,叹了口气回应的甚尔。 “嗯,这样的话……” 就在带土支支吾吾,甚尔以为这家伙终于要放开自己的时候,这小孩又给他整了个幺蛾子出来—— 几乎是把整个人埋到了甚尔身上,毫无分寸的宇智波带土小朋友比之前更大声的喊到: “我不信!” 第13章 我要挑战你啊宇智波甚尔! “除非甚尔哥你答应以后带我训练!” 像讨肉吃的小狗,带土呜哇乱叫着,随机碰瓷路边他觉得顺眼的人类。 但甚尔不耐烦了。 “砰!” 他冷酷无情的一脚给无辜小狗踹飞! ——不过那只是甚尔的行为的性质。 他实际上是给了带土脑袋上一拳,直接把人揍出了个大包。 接着他还把黏在他身上的带土给撕了下来,毫不心软。 “少撒娇了,小鬼!你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都快追上我了。” “——谁要在这种事情上追上你啊!这难道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吗?!” “呵,果然还是小鬼啊,得寸进尺才能拿到更多钱,这种事情你根本就不懂。” “行了,说吧,宇智波清水那个家伙究竟要你说什么。” 双手抱胸,看见带土泪眼汪汪的捂着脑袋上的大包,甚尔说道: “就这么一次机会,不说就滚。” “哦……” 被甚尔的气势吓得懵了两秒,带土梗着脖子、强撑着喊到: “说就说!” “就是那个啦那个,你看,你隔壁房子住的就是我,附近只有我们俩个是小孩自己住。” “因为我们两个都还是孩子嘛,所以一直到上学前族里都会有阿姨每天来给我们做饭,打扫卫生。” 说着,宇智波带土还伸手指了一下,指向了隔壁外观上一模一样的房子,那是他的家。 而两栋房子离得很近,它们之间就隔着两棵树和一从灌木。 没错,就是隔着带土一开始藏身那个的灌木丛。 “嗯,我知道,所以?” “等等,你不会是想说宇智波清水那家伙叫我们俩一起吃饭吧?” “不,我不要,你太烦了。” 甚尔果断拒绝。 ——再怎么擅长自我调理的小家伙也受不了甚尔这种“人渣”,因为某人软硬不吃还欺负小孩。 气得脸都鼓起来了,宇智波带土丝滑的在“哥哥”和“混蛋”间切换称呼: “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混蛋甚尔!” “你以为我就想和你一起吗,你凶死了,揍人也超疼!” “刚刚和你聊天那个大叔也是看起来就很可怕!简直像蛇一样!” 越说越气,带土直接大叫着跳起来了,他指着甚尔喊道: “只有我一个人丽子阿姨根本不方便做饭啊,而且食材费人工费我们都得出的。” “我们俩一起吃饭的话,每个人能少出将近三分之一的钱!” “你知道这三分之一是多少吗?”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省下来的这三分之一的钱足够我每周多吃一次甘栗甘的丸子,甚至于还能买一套新的忍具!!” “你根本不知道!你就只在乎我很烦人!” “而且我一、点、都、不、烦、人!” 宇智波带土几乎吼出来这话了: “村子里、族里,所有爷爷奶奶都最喜欢我了,我是村子里最受老奶奶老爷爷欢迎的小孩!” “啊?” “所以最受老人喜欢的孩子就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了吗,嘁,好孩子啊。” 带土的关注点以及生气的地方,乃至于他这一整个人都让甚尔感到困惑。 甚尔下意识地吐槽道: “话说,你算数出乎意料的好啊,明明你看起来就是学不好理论的那种笨蛋。” 这叫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哦,不对,他俩其实不穷,只是他们是孤儿而已。 虽然在心中讲了两个地狱笑话,但甚尔确实被带土说得有些心动了。 于是他问道: “你一个月补助有多少?和我一样?” “我怎么知道你一个月有多少啊,真是的,而且我才不笨!” 抱怨着,宇智波带土挠了挠头说道: “族里一年有10万两,村子里一年是8万两。” “对了,还有那什么、什么……” 说道这个,带土想了半天想起了什么: “我想起来了!” “族里的补助是所有孤儿都有,应该都一样。” “但是村子里发的是牺牲抚恤,所以不同人发得不一样。” “我奶奶是上忍,每年8万两会一直发到我12岁,发到能自己做任务养活自己为止。” “族里的补助倒是好像会发到成年。” “我记得一个B级任务的报酬是8至20万两,A级任务则是20到100w两吧……” 听到带土的话,甚尔念叨着、算着: “一年8万两,那12年就是96万,那确实差不多。” 宇智波这边的补助他俩都一样。 而村里那边,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两人的抚恤都是一口气发给他了的,每人100万两,因为两人都是上忍。 “啧,抚恤还收分期手续费?” “——啊,什么是分、分期?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转移话题,甚尔问道: “三色丸子是二十到五十两一串,全新的忍具是六千两一套,起爆符两千两一张,对吧。” “啊?” “好像、好像是的?” 再怎么自己做主他终究是个真小孩,宇智波带土直接被问懵了。 “笨蛋——” “算了,你别说话了,我自己想想。” 瞥了眼带土。 甚尔在心中数了数,他确认自己手上有800万两左右: 200万两的抚恤,500万两左右的遗产,还有这两年他从纲手那哄来的零花钱大约100万两。 这还是不算房子、忍具以及书籍了,可以说甚尔手中有一笔巨款。 而尽管他手上暂时不缺钱,但木叶的忍具是真的贵的出奇…… 甚尔又自认为哪种忍具他都能很快上手,他都想要! 在可以出任务赚钱前,能省的地方还是省省吧。 这样想着,他对带土点头道: “行,那以后都饭钱我俩一起出。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那你就左转离开、回你家去吧,烦、人、的、小、鬼!” 愣在原地,张大嘴,看上去有点傻乎乎的,带土原本还在想他一定要劝服甚尔和他一起“拼饭”的。 毕竟他想要成为火影,那至少不能缺忍具吧! 结果甚尔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改变主意了。 完全不把甚尔的嘲讽当回事了,带土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误会你了,甚尔哥!” “虽然你说话是真的很难听,但是清水哥说得对,你人其实挺好的嘛!” 不等甚尔再说些什么,接着,带土挠了挠头,犹犹豫豫的说道: “那你还会带我训练吗,我真的很想变强。” “拜托了,甚尔哥!” “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超大声的喊着,宇智波带土双手合十的用力点头拜托着甚尔。 因为点头的有些用力过猛,他甚至还踉跄向前了两步。 笨蛋吧,这是。 “……果然是笨蛋啊。” 下了定论,甚尔却也不说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带土。 他只是头也不回的向屋里走去,然后在关门那刻恶魔般的说了些把宇智波带土吓到跳起的话: “哦对了,宇智波带土,你已经能提取查克拉了就来训练体术?” “你不知道吗,这两年忍者学校的入学测试都有提取查克拉这项。” “成为火影?” “呵,你不会到时候连忍者学校入学都做不到吧。” “啊?!!” “你怎么知道的忍者学校要考这个的,你没骗我吧!!” 甚尔轻飘飘地抛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结果就是宇智波带土被留在风中独自凌乱。 “等等,那甚尔哥你绝对已经能提取查克拉了对不对,清水哥说你是天才,从小就能苦无瞄准移动的忍猫。” “拜托教教我吧,甚尔哥,提取查克拉一定有什么窍门吧!” “……” 不,他用苦无乱扔那只肥猫只是看它不顺眼而已,和联系扔靶没有一点关系。 听到带土这话,甚尔有种自己的黑历史被人拔出来还大吹特吹的感觉。 暗暗在心里记了宇智波清水一笔,他黑着脸吼道: “滚啊!” 16. 就这样,在获得了一个烦人的邻居兼饭搭子后,甚尔搬进了宇智波族地。 半年后,正值盛夏。 炎热的气温使甚尔只穿了件T恤、短裤就躺在榻榻米上看忍术卷轴。 他今天看的是大蛇丸给他的那个卷轴—— “影分身之术,学习难度B级。” “嗯,看起来还行,确实是挺实用一个术。” “手里剑影分身之术,学习难度A级?” 继续往下看,甚尔微微瞪大了眼睛念着: “丑戌辰子戌亥巳寅,一共8个印?” 他下意识吐槽着: “这个术,你结印结的慢点,对面敌人就已经跑你眼前来了。” “而且节省了忍具但是消耗了查克拉什么的,真不愧是大蛇丸那家伙的老师发明的忍术啊,只适用于查克拉量大的天才的术。” “唔,不过战术上,结合影分身、变身术一起用或许不错。” 脑袋中冒出了几种对这两个术的应用猜测,还不等甚尔“艰难”的翻身去摸支笔做笔记…… 下一秒,一个咋咋呼呼的身影夺门而入,动作像回自己家一样熟稔。 “我学会提取查克拉了!” 来人是宇智波带土,甚尔在心中给他的称呼是傻狗。 而还不等甚尔再次重复他说过无数遍的: “我不给你当陪练,我也不会教你忍术、体术,除非你给钱。” 带土大喊道: “我要挑战你,宇智波甚尔!” “我才是会成为宇智波第一位火影的男人!” 第14章 为什么啊?! 为什么? 所以说,他现在为什么会在这? 为什么? 啊…… 为什么他要在这里陪小屁孩过家家? “嗖”的拳风袭来。 抬手,又一次接住宇智波带土全力挥舞过来的拳头,甚尔向左走了一步。 他只是轻轻一推,带土就向后摔倒在了土地上。 “哈……哈……” 双手撑着地,大口喘气。 宇智波带土此时手掌有擦伤,面上则灰头土脸,看上去像是在泥沙里滚了一圈。 而事实也是他在地面上滚了不止一圈,因为他一次次被甚尔扔出去又一次次地爬起来。 百折不挠。 “好,十比零,又是甚尔胜。” 一旁,被带土拉来做见证的宇智波清水很认真的计数着。 宇智波清水是个典型宇智波长相的年轻人,长得与宇智波音叶有七分相似,不过他的上嘴唇有些厚。 用树枝在地面划出了10:0的符号后,他微笑着向带土问道: “还要继续吗,小带土。” “挑战甚尔什么的,对于你现在而言还太早了吧。” “甚尔也陪你那么多次了,我请你们去吃丸子怎么样。” “现在你又开始装好人了?” 听见宇智波清水的话,甚尔撇了撇嘴不屑道: “先前也不见你阻止他啊,就看着他被揍。” “我的规矩可是不做没钱的事。”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会陪这个小鬼瞎闹这么久啊,你们两个给我下幻术了?” 甚尔觉得宇智波真是魔性的一族。 宇智波音叶是这样,宇智波清水是这样,宇智波带土这只傻小狗更是! 说到底,他究竟是怎么被带土拽来这里打架的啊? 他这半年又是怎么适应了身边总有个吵吵闹闹、吃饭还要说话,还总是试图拽他一起出去玩的小鬼的? 甚尔不知道。 他只知道带土一天天有空就冲来找他说些什么: “今天我和隔壁琳一起玩了,甚尔哥你也来嘛。”“今天我和族里稻火打架赢了,我果然是最棒的!” 这家伙…… 明明一看见他冷脸就怕得要死,结果下一秒就又莽上来了,简直就像没有朋友的小孩抓住一个玩具就不愿意放手了一样。 甚尔这样想着,然后发觉不对劲: 等等,宇智波带土这家伙这次怎么半天都不说话,他居然这么久了还不继续冲上来。 不像他啊。 “你又在哭?” 看见带土躺在地上摆烂还用右手挡住了眼睛,甚尔蹲下,他蹲在带土面前有些嫌弃的问道: “受挫了?知道赢不了我了?放弃想当火影了?” “我才不会放弃成为火影的梦想的,混蛋甚尔!” 大叫了起来,但是带土依旧没松开他遮住眼睛和半张脸的手。 他只是嘟囔着: “我也不爱哭!我只是、我只是……” “我只是需要休息一下而已!” “你说是就是吧。” 耸了耸肩,蹲在带土身前的甚尔笑道: “突然就决定挑战我,我还以为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哼,结果是你成功提取了查克拉就飘了?” “……” “才没有,哼!” 也不说清是没有什么,带土只是翻了身背对甚尔就继续躺在地上了,侧躺。 带土只是在想: 他再也不要和甚尔一起玩了。 甚尔脾气那么差,对他一直没什么好脸色,不和他玩也不和他一起训练。 他甚至还…… “啊,是昨天那件事吧。” 看着带土明显受什么刺激一样的表现,宇智波清水恍然大悟: “铁火那小子和带土打架输了,他就说带土绝对成为不了火影的,因为甚尔你才是同辈最强的那个。” “啊?” “宇智波铁火,谁啊?” 对此,甚尔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哦,你是说那几个蛐蛐过我的小鬼啊。” “对啊,那是那几个混小子。” “最开始你不是不理他们嘛,后来被你揍了一顿,他们就变成这样了。” “我揍他们纯粹是因为那天他们拦路了好吧,不过,嘁,有够无聊的啊。” 说着,甚尔想到了什么,伸手向宇智波清水要钱: “你不是说请我们吃丸子吗,给钱吧,不过我们小孩聚会你一个大人就别去。” 18. 宇智波清水在甚尔理直气壮的行动中一愣一愣的给了零花钱,然后甚尔就拉着带土跑了。 他们直接跑出了宇智波族地,带土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就吃上了三色丸子。 眼眶发红,手里吃丸子穿的动作却不停,带土边吃边含糊不清的问道: “铁火他们几个说你什么了啊,甚尔哥。” “他们真的太讨厌了,比你还讨厌,他们之前还说我是没人要的小孩,气得我和他们打了一架。” “他们说了什么,我怎么可能记得。” 甚尔不讨厌甜食也没有特别喜欢。 但因为身边的宇智波们大多是甜口,甚尔也已经习惯了吃这种能短时间快速给人带来多巴胺的东西。 带着带土往他真正的目的地走,甚尔随口说道: “大概是说我是混血,绝对开不了写轮眼之类的废话吧。” “记不清了,只是几个比你还蠢的小鬼而已。” 曾经,因为禅院家的信条为“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而自己是用天生所有咒力置换了无可比拟肉//体“天予咒缚”。 甚尔确实想过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他不同,为什么偏偏是他要遭受那些非人的歧视和待遇。 但如今,他死了并转生了,一切都不同了。 且不提他早就开眼了;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和咒术界的完全不同…… 在被自己无法平息的愤慨害死过一次,又在这个世界重新获得生命、爱以及内心的平静后,甚尔早就想明白了: 这世上从没什么为什么、凭什么可言,一切事情它只是发生了而已。 “好过分!” 明明之前还发誓不理甚尔了,带土现在又开始为甚尔鸣不平了: “他们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哈,小鬼,你不是也天天囔囔着要开眼,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吗。” “写轮眼一直是宇智波引以为傲的东西吧。” “话是这样说啦……” 习惯了甚尔对任何事情都不领情,带土挠了挠头说道: “但是历代火影们没有写轮眼也很强啊,也成为了火影啊。” “如果是甚尔你的话,就算真的开不了眼那也会是超强的忍者啊,你看铁火他们不就被你揍了。” “就算等开眼他们会变强很多,但那个时候甚尔你绝对已经更强了。” 说到这,他有些闷闷不乐的踹飞了路上的石子,说道: “就算不是混血也有很多族人开不了眼,说不定我就会是这样。” “而且开眼了我也不一定能成为火影。” “你还会这么想?” “啪”的扇了带土后脑勺一巴掌,甚尔问道: “说起来,你究竟为什么想成为火影啊。” 如果说自己现在愿意待在木叶、去成为一个忍者,是因为大蛇丸让他看见了忍术、看清了忍者的实力。 那火影…… 甚尔真不知道火影有什么好当的,当这么个村子的村长吗? 说起来,纲手、大蛇丸他们以前好像都想当过火影。 甚尔这样想着,却听见了带土“啪嗒啪嗒”流泪的声音。 “因为很孤独啊!” 他们走到了一片儿童乐园前,带土拉着甚尔的衣摆说道: “族里的孩子都不喜欢我,为什么啊。” “有父母的小孩不喜欢和没父母的小孩玩,但是其他没父母的孩子也都不喜欢我,完全想不通!” “还好住在族地附近的琳愿意和我玩,但是我和琳一起玩之后他们就都更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啊!” 哭得一抽一抽的,带土花了很长时间才平静下来,然后他抬头向甚尔说道: “然后甚尔哥你就搬过来了。” “虽然你说话很难听、揍人很疼,还不爱洗碗,但是你没有他们讨厌,你其实人还挺好的。” “所以你能不能别说我笨了,也别嫌我烦。” “反正他们不喜欢你也不喜欢我,我们两个一起玩。” 且不提这小鬼怎么得出的他人还不错这个结论,但是带孩子什么的…… “不行。” 指了指那边在儿童公园体格子玩的小孩们,甚尔推着带土的背就把他往那群小孩的方向推了过去。 “喂,这小子也想和你们一起玩,他不好意思开口!” “混蛋甚尔你在做什么啊!” 一瞬间,带土停下来哭泣,脸红得和苹果一样。 “行了,耐不住寂寞就去找人玩去,宇智波的小鬼们不和你玩你就找村子里的小孩一起玩不就好了。” “哪里那么多的为什么,他们讨厌你是他们有病。” “而且硬要说的话,是嫉妒吧,嫉妒你性格开朗、嫉妒你总是一副没有烦恼的模样。” “虽然你是个笨蛋,但他们比你蠢多了。” 说着,甚尔拍了拍带土的背,给他指了个人: “看那边那个白毛小鬼,他叫旗木卡卡西,是你崇拜的木叶白牙的儿子。” “去找他玩去,想太多小心秃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最后,甚尔又逗小孩的说了句: “对了,我没说过我讨厌你吧,我只是嫌你烦而已,你还挺有意思的,下次哭之前记得喊我来嘲笑你。” 第15章 崭露头角 日月如梭,又是一年过去了。 早晨,靠在忍者学院的墙上,一个用黑面罩遮住下半张脸、围着绿色围巾的白发男孩瞪着双死鱼眼。 他严厉的指责着还没到场的带土道: “那个笨蛋,又要迟到了,今天可是入学考试。” “别这样说嘛,卡卡西,带土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才耽搁了。” 一旁,一个棕发棕眼,脸颊两侧涂着紫色油彩的女孩笑着回应道: “对了,甚尔你知道带土去哪了吗,你们不是住一起吗。” “只是邻居而已,不叫住一起。” 双手抱胸,想到带土迟到之后可能出现的囧样,甚尔有些恶劣的笑道: “他很早就出门了,谁知道他一天天怎么能遇到那么多需要帮助的老爷爷老奶奶。” 最开始,在带土每次都因为帮助老爷爷老奶奶而迟到时,不仅仅是甚尔,卡卡西也不信。 直到某天,他们被带土约着一起去新开的忍具店买苦无,促销。 结果是他们一整天都没能到达目的地,因为一路上遇上了无数需要帮助的老爷爷、老奶奶。 简直有毒,宇智波带土! 想到这,甚尔有些无语的吐槽着: “他也真不愧是全木叶最受老人家喜欢的男人、哦不,是小孩。” “死不了,不用太担心带土那小子了,琳,就算真的迟到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看向温柔的棕发的女孩,甚尔笑道: “换了新油彩吗,今天这个紫色的质感很合适你。” “!” 琳惊呼: “注意到了吗,甚尔你还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好厉害!难怪带土说你的观察力是最强的。” 虽然是甚尔促使带土认识的卡卡西,但一年过去了,在带土锲而不舍的向卡卡西学习、挑战下,他们俩已经非常熟了。 甚至熟过分了—— 最终就导致甚尔和卡卡西也从只是偶然认识变成了熟人,不得不的那种。 “他观察力强?” 瞥了甚尔一眼,卡卡西不满道: “明明各方面都很强,结果一天天不把能力用在正处。” “油腔滑调。” 卡卡西评价道。 “哈,小古板。” 甚尔翻了个白眼回道: “带土是怎么说的?闷骚,对,你这个家伙绝对是闷骚,不然你怎么可能和那家伙玩到一起去。” “我古板?闷骚?那个笨蛋都背着我说些什么啊!而且谁和他玩到一起去了,算了……” 不可思议的用食指指着自己,卡卡西冷笑道: “一个轻浮一个粗心,明明是你们两兄弟太不着调。” “说到底,宇智波甚尔,你去年就该来忍者学校上学了,以你的能力你不可能通不过入学测试,结果你偏偏拖到了现在。” “为什么?” “逃避上战场,这根本不是忍者应该做的。” 甚尔如今五岁半,带土五岁,卡卡西四岁半。 忍者学校现在是年满四岁就能报名新学年的入学测试,不过普遍的入学年纪在五到六岁。 知道卡卡西对自己万事不在乎、仗着年轻挥霍天赋的态度不满,甚尔只是勾起嘴角笑了笑。 “是啊,我为什么没去年就来上学呢,你猜啊。” 脑海中闪过一个白光晃眼的房间,消毒水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想起前世记忆后越来越喜欢逗小孩——尤其喜欢逗天才的甚尔挑衅到: “你不是天才吗,旗木卡卡西,那就试试来找到原因,抓住我的秘密。” 甚尔的话音刚落下,一道气喘吁吁的喊声传来: “卡卡西!我就说我这次才不会迟到!” “甚尔哥,琳,早上好!” 抬头从挂钟处看了眼时间,卡卡西面无表情吐槽道: “对,你没迟到,提前一分钟到、不,是四十七秒到,真是好大的进步哦。” “提前四十七秒到怎么不算提前,你果然是看我不顺眼吧,笨蛋卡卡西!” “——我看你不顺眼?呵。” “好了好了,大家都别吵了。” “卡卡西,带土这次没迟到不就已经进步了吗,再给他点时间吧,他只是没法放着需要帮助的人不管而已。” “带土,你也是,卡卡西只是关心你,他担心你没法顺利入学,下次来早点好吗。” 随着带土到来,卡卡西瞬间转移了注意力,两人天雷碰地火般的吵了起来。 看着琳上前拉架,甚尔觉得让带土认识卡卡西真是他做过的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 没看见他俩根本没有多余的注意力留给别人,尤其是来烦他吗。 真好,这就是青春吧。 终于可以一个人静会儿的甚尔暗自窃喜,但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对了,带土那小子不是说他喜欢琳吗,怎么他一遇见卡卡西就看不见其他人了。 呵,小屁孩。 确信这种幼稚的小鬼根本不懂什么是喜欢、也不知道怎么追喜欢的人,甚尔站在一旁欣赏起了小孩吵架的好戏。 20. 很快,入学测试开始。 “第一项考核是看你们是否学会了提取查克拉哦。” 考官的话语刚落下,人群中大半瞬间吵了起来,乱成了一锅粥。 “我们都还没入学怎么可能会提取查克拉啊!” “对啊,我们来上学不就是来学这些的吗!” 环视四周,甚尔发觉在场的孩子就没有看起来特别穷的那种—— 即使衣服背后没有族徽,他们也至少衣着完整且整洁。 也是,光是买忍具和训练后的蛋白质补充就是一笔不小的钱了,能来尝试成为忍者的就没有特别穷的。 而现在不会提取查克拉的这群小孩则平民出身,人数占大半。 所以三代他们不可能把这些人全部刷下去,那这个测试…… 甚尔心里想着,却觉得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眼前这个看起来超级眼熟的考官! “安静!” 黑发黑眼的考官很靠把混乱控制住了,他笑道: “不用担心,即使第一项考核失败了也能进入下一项考核,能否入学忍者学校是看三项考核的综合成绩。” “那如果我三项考核都不合格呢?” 突然,人群中有个粗眉毛、身穿绿色紧身衣的男孩举手问道。 甚尔觉得这是个傻问题,三项考核都不合格,那还是别上战场送死了。 可考官却给出了一个有些不同的回复: “好问题!” “我是上忍宇智波清水,是今天的主考官,也会是你们中某些人未来的老师,直接叫我老师就好。” “孩子,你叫什么?” “我是迈特凯,老师好!” 名为凯的男孩超大声的问好,吵得甚尔脑袋嗡嗡的。 “真有精神啊,凯。” “不过如果入学测试没有通过,那就回去再准备准备,明年再来。” “或者申请补缺入学——” “补缺入学?” 很多人对此抱有疑问,宇智波清水却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他只是随口解释了两句就继续开始了第一项测试: “只要你能证明你其实有成为忍者的潜力,你就能补缺入学,但某种意义上来说补缺入学可比忍者学校的测试困难多了。” “现在,第一项考核正式开始!” “认为自己无法通过考核的站到左边准备下一项测试,认为自己能成功提取查克拉的站到右边。” 说着,宇智波清水闭眼又猛得睁眼,一对黑色的三勾玉浮现在他血色的双眸中。 勾了勾嘴角,他笑道: “放心吧,辨认一个人是否提取了查克拉很容易。” “感知忍者、白眼又或是我的写轮眼都能做到。” “不会出错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人群动了起来,甚尔被带土来着,挤在卡卡西和琳中间被拽往了右侧。 “甚尔哥,看,写轮眼!清水哥的写轮眼!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像清水哥一样开眼!” 今年忍者学院入学的宇智波一共四位,带土、甚尔,还有他们的熟人宇智波铁火、宇智波稻火。 因为考官也是宇智波的缘故,甚尔他们都没怎么说话,只有带土兴奋的大呼小叫。 “闭嘴,笨蛋,你想让别人认为你走后门吗?” 无语的咬了咬牙,卡卡西直接伸手捂住了带土的嘴。 “你才是笨蛋吧,卡卡西!” 瞪大双眼,拽下卡卡西手的带土大喊道: “火影大人怎么可能让作弊的事情发生,我们宇智波也不可能做这种事情好不好!” “话说得倒挺好听,误打误撞还是笨蛋的直觉?” 冷眼扫视了一圈因为带土而看过来的人群,直接将这群家伙吓得转头,甚尔说道: “行了,考试开始了,提取你们的查克拉,别吵了。” 话音落下,不打算藏拙也不打算专门表现些什么,甚尔正常的开始提取查克拉。 他很快就通过了这项考核,站在教学楼顶楼办公室观察的三代却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烟斗掉在地上。 “怎么可能,那个孩子。” “是同时继承了千手和宇智波的天赋吗?” 猿飞日斩喃喃自语着。 无论今年有多少人在暗地里观察着这场入学考试,但当他们使用感知忍术时,他们都看见了一件事—— 是火。 当甚尔专心提取查克拉时,他身上的查克拉就像火焰一般熊熊燃烧火光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却又使其他光源显得黯淡。 在场不少孩子的查克拉量都不算少,但和甚尔的表现比起来,那是萤火与太阳的差距。 第16章 被盯上了 “堪比漩涡一族的查克拉量,体术成绩第一,瞬间摆脱幻术……” “宇智波甚尔吗。” 忍者学校的入学考试结束后,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在火影办公室中翻看着手中的资料。 身穿火影御神袍、头戴斗笠,猿飞日斩为这届学生的资质感到欣慰—— 旗木卡卡西、猿飞阿斯玛、夕日红、宇智波带土、野原琳、油女志微,还有惠比寿、不知火玄间等人。 第二次忍界大战也过去几年了,木叶新一代中坚力量的孩子们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这一届的忍者,他们会成为木叶新的希望。” 自言自语着。 放下手中烟斗,猿飞日斩拿起印章在入学测试通过名单上“砰”的盖了章。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彩被晚霞染成了橙色。 突然,一个额头、右眼上缠着绷带的中年男人直接推门走了进来。 黑发棕眼,穿着老气严肃的黑色和服,满脸阴郁…… 来者名为志村团藏,职位是火影辅佐,隶属于木叶高层长老团。 走到火影办公桌前,他拍桌质问着: “日斩,你怎么能放任那个甚尔姓宇智波!” “团藏,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本来就流着两族的血,他或许可以成为宇智波和村子的桥梁。” 看着自己满脸愤慨的老友,猿飞日斩拿起烟斗说道: “那次雾忍村的偷袭之后村子和宇智波间的矛盾就加重了,我们得想办法,甚尔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有办法。” 志村团藏冷笑道: “把他交给我,根部刚刚建立,我需要这种身份、能力上都合适的人才。” “不,团藏,甚尔还是个孩子,而且他更适合留在明面上。” 不加思考的拒绝了志村团藏,猿飞日斩解释道: “记得根部最开始成立是为了什么吗,第二次忍界大战的那个时候……我们的失误已经惹恼了纲手和千手一族。” 回忆起那次失败的尝试,两人都沉默了。 “那你把大蛇丸派来帮我,当初是他负责的实验,他本来也该属于根部。” 突然,志村团藏说道。 “你想做什么,团藏。” 想起甚尔和大蛇丸交往甚密的情报,猿飞日斩皱起眉来: “当初启动木遁实验是为了结束战争,但是我们失败了!” “失败”这个词彻底激怒了志村团藏,他骤然吼道: “我没有失败,只是实验进度受阻而已!第二次忍界大战结束了,我有更好的条件继续实验,这次实验会成功!” “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叫停实验,不能让伤亡再次出现了!” 同样加大音量,猿飞日斩吸了口烟、叹气道: “停下吧,团藏,你和根部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负责,我会找到让村子和宇智波共处的方法的。” “猿飞日斩,你难道忘了老师说过的话了吗,宇智波不可信!我们需要初代大人的力量!” “——宇智波也是村子的一员,我有我自己的做法!” “你会后悔的,日斩!” “——我才是火影,团藏!” “砰!” 随着火影辅佐摔门而去,三代目火影猛得吸了口烟却被呛到。 他的这个好友、同伴…… 在当年镜出事的那次任务后,他就变得越来越偏激了。 “让他负责根部的建立真的是件好事吗,不,我在想些什么,团藏他能做好的,他是足够优秀的忍者。” 沉思片刻,猿飞日斩突然对空气喊道: “狼。” 随着猿飞日斩的话音落下,一个面带红白狼型面具的忍者凭空出现,他有着高大的身材以及一头银发。 他是火影直属的暗部成员,只听命于火影,负责一些特殊的任务。 “摘下面具吧,朔茂。” 随着火影的指示,旗木朔茂摘下面具,露出了他英俊的面庞以及黑色的双眸。 “团藏的根部,负责比暗部更黑暗的任务的特殊暗部。” “朔茂,你觉得我这真是正确的决定吗?” “……” 单膝跪在地上,没有抬头也没有直接回答三代的问题,旗木朔茂说道: “团藏大人,他似乎对三代大人您的决策有所不满。” “不满?是啊,从那次实验开始他就认为我变软弱了。或许……” 沉思片刻,猿飞日斩下令道: “准备交接吧,朔茂。” “您的意思是?” 猛得抬头,面带欣喜的旗木朔茂听见了三代提起最近发生的另一件事—— “你应该知道的,去年云隐派人潜入木叶尝试掳走九尾人柱力。” “虽然他们的阴谋失败了,但事后谈判也失败了,与云隐的战争要爆发了。” 说到这,无论是猿飞日斩还是旗木朔茂的表情都变得平静了起来。 没有人希望战争发生,尤其是他们这样在战争中长大、存活然后成家的忍者。 “将暗部部长的职责放一放吧。” 猿飞日斩在书桌上轻磕了两下烟斗,燃烧起的白烟飘到了他眼前,他有些看不清前路。 “我们需要尽力阻止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爆发,所以是时候捡起你威震忍界的称号了,木叶白牙。”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现在,旗木朔茂,以三代火影的名义,向你发布你的最后一个暗部任务——” 22. “快,卡卡西,不往前挤挤我们怎么看得见有没有我们的名字啊!” “啊,琳你就不用挤了,放心吧,我和卡卡西会帮你找你的名字的!你等我们就好了!” “等等,谁踩了我!谁拿走了我的棒棒糖!!” “甚尔哥!救命!” 隔日,忍者学校的录取名单很快贴了出来。 带土这次倒是没迟到,但是他一大早就把住得近的甚尔、琳还有晨练遇上的卡卡西一起拽了过来。 “活该。” 瞥了一眼最前方人挤人的带土,还有被他扯着所以一起被挤着的卡卡西,甚尔直接嘲笑出声: “两个笨蛋。” “别这样说卡卡西他们啊,甚尔,带土只是太兴奋了吧。” “诶,等等,那是卡卡西的爸爸吗?” 说着,琳戳了戳甚尔。 转头,甚尔看见一个银发黑眸的高大男人直接一手一个把带土和卡卡西拎到了肩上坐着。 “这样就看得清了吧?对了,我是卡卡西的父亲,你就是带土对吧。” 说着,旗木朔茂温柔的笑了起来: “卡卡西经常和我提起你,他说你是个很有毅力的孩子,之前夏日祭的少年忍术大赛上你的豪火球也放的很漂亮。” “爸爸!” 脸颊泛红的猛拍父亲的手,旗木卡卡西大叫起来: “我明明说得是他像个笨蛋一样每次都输,还一直缠着我!” “啊……啊?” “你就是卡卡西的父亲,那你就是、就是、” 带土这次没功夫去计较卡卡西说他坏话的事情了,他只是愣住了,但然后超大声的喊出声来: “你就是那个超有名的木叶白牙?!” “卡卡西、带土,嗯,还有他们刚才提到的甚尔和琳?” 扫视了录取名单一眼就带着两个小孩退出人群,将带土和卡卡西放在甚尔身旁,旗木朔茂笑道: “还有野原琳和宇智波甚尔对吧,我看过了,你们的名字都在榜单上,你们都通过了。” “啊?啊!通过了!!” “听见了吗,琳,我们通过了!” “还有你俩是什么表情啊!” 带土原本拉着琳的手欢呼到跳了起来,但他看见了卡卡西和甚尔那没什么好气似乎还在嫌弃他傻的表情。 他一下子就炸毛了: “笨蛋卡卡西,混蛋甚尔!这种时候就应该高兴一点吧!”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还没从“父亲明明说了有任务结果突然出现”的情况中缓过神来,卡卡西别扭的转头。 既不去看带土也不去看旗木朔茂,卡卡西狠狠吐糟某个笨蛋道: “这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连进入忍者学院的信心都没有你还想当火影?” “啊,毕竟卡卡西和甚尔是天才嘛,但是别打击我们的信心啊!” “我和带土早晚会追上你们的——” 同样被两个不看气氛的家伙打击到,琳握紧拳头发誓到。 成功进入忍者学校加上见到传说中的忍者“木叶白牙”,双重惊喜下,带土、琳、两个真小孩围着卡卡西吵成一团。 而身上暗部的担子减轻、终于抽出空来陪卡卡西的旗木朔茂也就这么看着小孩们玩闹,他甚至还在想要不要直接请几个小孩一起去家里玩。 毕竟卡卡西不喜欢交朋友嘛。 想着,做出决定的旗木朔茂却在开口时看见了一旁打算悄悄溜走的甚尔。 “你不来一起玩吗?” 突然开口,他问道: “你是叫甚尔吗,我想请你们几位作为卡卡西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不一起吗?” “不了,我还有事。” 撂下这样一句话,甚尔头也不回的就离开,而卡卡西却猛拽了带土的袖子。 “你知道他要去哪吗?” “——谁?你问甚尔哥?” 不太明白卡卡西为什么问这个,但是确实也好奇这个问题很久了,带土挠了挠头回忆道: “甚尔哥很少出门,但他出门要不然是买东西,要不然就是直接一整天的消失不见。” “然后你问他他去哪了他也不说,就说是去找朋友了。” “朋友?” 想起来自己和甚尔最初是怎么意外认识的,卡卡西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见过他的朋友吗,是不是一个长得很像蛇的男人。” 第17章 甚尔和大蛇丸的秘密 来到木叶外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伸手,甚尔对着一棵做了隐秘标记的树输入了查克拉。 下一秒,随着“轰”的一声,原本遍布灌木和青苔的土地下陷,露出了大理石台阶。 “……” 熟门熟路地踩上台阶,甚尔很快步入了漆黑的走廊并且伸手“咔”的按下了墙上的开关。 “轰——” 基地大门关闭,身后的台阶和阳光消失,整个空间再次恢复黑暗。 不过这样的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基地大门的关闭,墙壁上的火把骤然亮起了。 “啪哒。” 顺着走廊向前,甚尔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甚尔君。” 听见来者的动静,手上左右轻摇试剂瓶的动作不停,身穿白大褂的大蛇丸抬头笑道: “好久不见,听说你在入学测试上大放异彩。” “只是正常表现而已。” 顺手把外套挂在门口,甚尔走近问道: “这次找我什么事?” 也不客套,封装好手中混合试剂的大蛇丸直接说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甚尔君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 直接坐到了检查床上,一只手杵着下巴,一只手随意拨弄着床边铁架上的针管,甚尔问道: “实验有结果了?” “对,阶段性成果。” 走到病床旁,也不生气,大蛇丸只是伸手拿走了甚尔手中装着淡蓝色液体的针管。 “这可不是什么玩具啊,甚尔君,你手中的就是我这两年的成果之一。” 说着,大蛇丸又从一旁铁盘上端来一个新的针头、导管以及六个储存血液的试剂瓶。 他轻笑道: “抬手,甚尔君,今天得再抽两管血。” “啧,又来?” 也合作快两年了,虽然嘴上质疑但甚尔还是熟稔的卷起袖子、抬起自己的胳膊并递了出去。 “你这才不是两管啊。” ——大概是宇智波血统的缘故,甚尔这辈子的皮肤要更白。 不是大蛇丸那种非人般的惨白,但这样白皙的肤色在染上红色时仍然显眼得反光。 银色的针头斜着刺破皮肤时几乎没有声音,痛也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一管、两管…… 针头刺入后更换试剂瓶就只用移动导管那头的接口了,于是甚尔就这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暗红的血液一点点流过透明导管。 给甚尔着抽血,看着逐渐填满试剂瓶的血液,大蛇丸有些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眼中闪烁着奇异不明的光彩,他介绍自己这段时间实验成果道: “甚尔君,按照约定,我研究出来了血迹病的成因。” “约定,我记得我说得是交易。” 想起恢复记忆那天晚上自己是如何平安从大蛇丸手上全身而退的,甚尔嘲讽的笑了笑: “我会配合你实验,但是你得拿出我想要的实验结果,我们的关系还用不上约定这种词吧。” “约定、交易,有什么区别吗?” “呵呵”冷笑起来,大蛇丸悠悠说道: “反正都是一起做些木叶、乃至全忍者所不被容忍的事情,甚尔君你口中的配合实验可不是给我当实验体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们可是共犯,不是吗?” 说到这,见甚尔没有反驳,大蛇丸又得寸进尺的蛊惑道: “所以甚尔君你真的不打算把一切交给我吗?” “成为我的实验体、我的手下我、我的附庸,这样你就能把一切仇恨和梦想都交给我。” “成为一把刀,不用再思考也就不用再痛苦,你的一切罪孽都由我承担。” “滚!一天天就会做梦。” 甚尔这次倒是反应很快,不加思索。 自从合作以来大蛇丸也不是第一次获得这样答案,也习惯了。 他耸了耸肩就继续给“合作伙伴”讲述他的实验成果了: “血继病是个大类。” “忍者们一直知道血继忍者有可能出现血继病,但不同血继忍者的发病表现是不同的。” “血继限界导致的疾病,血继病的定义一向如此。” “可不同表现的血继病之间真的没有关联吗?不同血继病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的成因或者发病规律?” “又为什么只有血继忍者会得这种病?” 说着,抽血已经结束了,大蛇丸将止血棉按在甚尔胳膊上就转身去安置那几管血液。 三管用于血液分析,三管用于后面的实验。 大蛇丸处理着手中的事情,嘴上却不停道: “是查克拉,血继病的发病原因是查克拉。” “什么?” 虽然是外来者,但甚尔自认为客观的认识了查克拉: “查克拉不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混合吗。” 源于自身的东西为什么会导致自己患病? 甚尔想说这个,大蛇丸也听明白了。 开始血液分析,大蛇丸头也不抬的回应道: “因为查克拉属性。” “——我记得查克拉一共分为七种属性?” “风火雷土水,还有阴阳。” “没错,大部分人先天拥有其中一种或者几种查克拉属性,没有的属性也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获得,只是会更难以使用。” “这七种属性是人类本身所具备的,所以使用它们并不会导致负面结果。” “但是血继限界……” 谁能想到呢,一向被推崇为强大天赋的“血继限界”从科学或者永生的角度来看会有这样的隐患。 说着,大蛇丸低声笑了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甚尔君,各种属性的查克拉通常情况是不能在体内混合的。” “两种或者多种查克拉在体外混合的结果就是强大忍术或者秘术,像猿飞老师发明的五遁大连弹,又或者木叶的秘术透遁。” “而两种查克拉在体内混合就会形成血继限界。” “血继限界,或者说查克拉在人体内混合会产生化学反应。” “查克拉变得岩浆的忍者被称为熔遁忍者;查克拉变得像剧烈氧化物的忍者被称为爆遁忍者……” 说着,新的血液分析结果出来了。 大蛇丸下意识拿起报告想递给甚尔看,但他很快想到了甚尔的性格。 沉默了两秒,皱了皱眉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蛇丸最后只是给某个大爷般揣手坐在一旁的家伙总结道: “从这两年你的血液变化情况来看,你新分裂的细胞会因为写轮眼侵蚀力极强的查克拉而加速死亡。” “尽管还在初期,但这确实是血继病发病的迹象。” “写轮眼会使你的查克拉变得侵蚀性、攻击性极强,或许这就是宇智波擅长幻术的原因之一。” “而血继忍者会得血继病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你们的变异后的查克拉不仅在使用忍术时杀伤力极强,也会慢性攻击自身细胞。” 研究什么的,甚尔不懂,但大蛇丸话里的漏洞他听得出来。 于是他一针见血的说道: “写轮眼的能力远不止是幻术这么简单。” “呵呵呵,没错,没那么简单,甚尔君,我想我永远会喜欢你的敏锐,可惜你对研究不感兴趣。” 笑了起来,大蛇丸不慌不忙的解释道: “写轮眼的血继病发病是满足上面我提过的大条件的,但写轮眼的力量和副作用又不止于此。” “事实上,和写轮眼一样的特例有两大类。” “体质类血继限界,比如写轮眼、白眼、血龙眼……” “还有就是木遁。” “木遁?” 听到这儿,甚尔皱起眉: “你是说那位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的血迹?” “没错,而你,甚尔君,你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 “虽然应该不是历史上第一例,但却是我在村子中能找到的唯一一例。” “敌对百年的两大忍族,或许他们的关系不是世仇那么简单……” 说着,大蛇丸举起了最开始甚尔摆弄过的那管蓝色液体。 在冷光灯下,半透明的液体闪耀着美丽的光,就像被月光笼罩的海水一般。 “甚尔君,我的理想是学会世界上所有的术,我要获得永生,让生命不再脆弱。” “当我通过你研究出血继病时,本来我打算放弃血继限界这个方向了。” “直到我在为你研究血继病的治疗药物时出现了一个意外——” 回忆起他当初在显微镜下看见的画面,大蛇丸没忍住伸出舌头、像蛇一样舔了一圈嘴唇。 他说道: “人体的细胞分裂次数是有限的,但木遁细胞却有一种癌症般无限分裂的能力。” “与木遁细胞融合的任何细胞都会拥有这种分裂能力,但同时,它们抑制不住木质化的趋势。” “所有实验体最终都会在快速分裂的细胞作用下变成一棵树,或者在那之前就被化作木刺的内脏刺穿。” “宇智波的查克拉是目前唯一已知可以抑制这种木质化的物质,可宇智波的查克拉却与木遁细胞水火不容。” “甚尔君,你的血可以提取出一种独特的中和剂。” 说到这,大蛇丸又笑了起来: “通过木遁细胞,宇智波的查克拉,以及甚尔君你的血液中提取出来的中和剂,我创造了这种药物。” “细胞活体化药剂。” 一字一顿的,大蛇丸将针管递到了甚尔手中: “要试试吗,或许能延缓你的血继病发病时间?” 第18章 大蛇丸和根部 转生忍界后,甚尔有时会觉得人生真的很狗屎。 虽然他通常就不会去思考这种问题,但…… 反正,都无所谓吧。 甚尔一直这样的心态,直到他恢复记忆并因为两辈子的记忆冲击直接开了三勾玉写轮眼。 得到又失去…… 名为甚尔的存在似乎在哪都躲不过这环,他真觉得自己是一如既往的倒霉。 算了,就这样吧。 那时,正当甚尔决定再这样混一辈子过去时,宇智波音叶突然告诉他: 这个世界死人是可以复活的。 她说: “去复活我们,去成为宇智波甚尔吧!” 甚尔发誓,他那瞬间真的是瞳孔收缩,感觉自己也算遇到疯子了,比咒术师还疯的那种。 但不得不说,宇智波音叶的这番话让他有了个方向。 ——能不能成功另说,努不努力尝试也另说。 总之,甚尔在从幻术中醒来后和大蛇丸打了一架,然后他就和这个他唯一见过和科学家擦边的家伙做了个交易。 “大蛇丸,你了解死而复生吗。” 月光下,甚尔问道。 “……当然,活着的人里恐怕再没有比我更了解死神的存在了。” 明显愣了一会儿,大蛇丸笑了起来回应道。 于是他们就成为了共犯。 甚尔会提供自己的血液、毛发等等,有时也帮大蛇丸做一些他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反正他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会被用来做些什么,更不用说大蛇丸那个家伙还会因为一些奇妙的欣赏而不直接在他身上做实验。 然后一年半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尽管还在初期,但这确实是血继病发病的迹象。” 血继病,宇智波音叶将他的三勾玉写轮眼封印到一勾玉的原因。 她还真说中了啊…… 听到大蛇丸的结论时,甚尔有种意外却又不是很意外的感觉。 怎么说呢,这种倒霉事情,如果是发生在他身上那真是在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是上辈子能在禅院家以“天予咒缚”出生的家伙,他的天赋总是那么不合时宜。 所以要用吗,用这个所谓的“细胞活化药剂”? 大蛇丸不值得的信任,但是他对永生的执念还有他的研究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或许…… 想着,甚尔低头看向了手中的蓝色试剂。 但,下一秒,大蛇丸地下基地内风的流动变了—— 25. “你这里还有其他人在?大蛇丸。” 来者有着眼熟的白发黑眸,上半身穿着木叶上忍的绿马甲,没带暗部面具。 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他落地时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不,只是你的错觉。” 来者是旗木朔茂。 在他没带面具的脸上多看了两眼,大蛇丸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收拾起了使用过的一次性医疗器材。 “好久不见,朔茂,我有多久没见到你摘下面具的样子了?” 熟稔的打着招呼,大蛇丸笑了起来: “猿飞老师终于肯放你离开暗部了?这倒是值得聚起来庆祝庆祝。” “都是任务而已,木叶哪里需要我,我自然就是去哪儿。” 为了方便实验,即使是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内也安装了足够亮的灯。 这里并不昏暗,但旗木朔茂永远不会喜欢这种毫无温馨可言的冷白色灯光。 “不过有时间确实可以一起聚聚。” 也不进去,抱着手中的剑靠在拱门上笑了笑,旗木朔茂说道: “纲手这两年在忙医疗班建立的事情,自来也又外出云游了,你呢?” “三代大人说你这段时间什么动静都没有,不接任务也不带学生,你的实验怎么样了?” “——我的实验啊……” 说到这儿,大蛇丸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 “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动静,毕竟现在不是战争时期,没什么可以交到我手上的素材。” “所以你这次上门是为了什么,猿飞老师又给了你什么任务?还是说……” 顿了一下,有所猜测的大蛇丸问道: “你的任务和我有关?” “啊啊,就知道瞒不过你啊。” 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头发,也不再寒暄,旗木朔茂直截了当道: “三代大人让我劝你加入根部。” “根部?” 本该被稳妥放置到铁架上的铁盘落了下去,落在了铁架边缘,“哐当”的声响在地下基地的走廊中回荡着。 大蛇丸放下手中的事情看向了旗木朔茂: “根部还要继续建立?” “而且要我加入根部,是团藏那边的要求,还是说猿飞老师……” 旗木朔茂倒是知道大蛇丸想要的答案,但他是奉命来做任务的,所以他只能说三代目让他转达的。 于是他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道: “三代大人的意思是让你去辅佐团藏大人。” “辅佐?” 旗木朔茂这话一出,大蛇丸听懂了: “啊,那就是要我盯着团藏,甚至想办法成为根部老大的意思。” “团藏、哼。” “我们那位团藏大人又做什么了?” “他是想重启木遁实验?还是说他打算越过火影做些什么?” 也不需要旗木朔茂答复,大蛇丸直接双手抱胸冷笑道: “猿飞老师也终究开始老去了吗?还是说两次忍界大战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心力。” “他以前可不是会做出这么软弱决定的人。” “团藏,呵,不听话的火影辅佐……火影大人还是该尽早将这种害群之马去除才是吧。” “居然选择让我加入根部……” “……” 大蛇丸说着,而一旁,旗木朔茂却没有做任何附和或者是反驳的反应。 有的话,身为三代弟子的大蛇丸能说,但他不行。 眼观鼻鼻观心,旗木朔茂就这么盯着自己怀中的剑。 直到大蛇丸闭上嘴,整片空间再次恢复了那种可怖的寂静,旗木朔茂才开口道: “所以你的答复是?” “我的答复?” 想了想可以从团藏那个心黑手黑的家伙手中弄到的实验资金以及实验素材,大蛇丸说道: “一起聚聚吧,朔茂,下周如何?正好够自来也那个蠢货赶回来。” “啊?” “哦,好啊,你和自来也关系还是那么好啊,但是我问的答复是……” “朔茂,我的意思是我会找机会去报道的。” 打断眼前这位另一种意义上的“愣子”的话,大蛇丸在一种被逗笑的奇妙感觉中说道: “加入暗部这些年你还是没弄懂这些弯弯绕绕吗,跟在猿飞老师身旁你应该看到了不少才对。” “猿飞老师那时之所以执意让你进暗部……” “除了弥补你背景上不是火影直系的缺点,也是为了让你能多看多学、改改你那过分单纯的性子。” 说着,大蛇丸有些好笑的瞥了旗木朔茂一眼。 “除了学会装傻,你似乎什么都没变。” 大蛇丸笑道: “朔茂前辈,你这样可是没法当好火影的。” “停停停,下任火影还没定呢,再说了我也不想当火影啊。” 从得到大蛇丸肯定答复开始这个任务就算圆满完成了,旗木朔茂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 直接切到和老友聊天的态度,本身不算话少的他念叨了起来: “我真的不适合火影这个位置啊,我也不想当火影,你们说起话来弯弯绕绕的我真的不适应。” “我觉得还是你更适合当火影啊,就连自来也反应都比我快,或者纲手、” 想到纲手如今因为“恐血症”而没法上前线的情况,旗木朔茂沉默了片刻,然后又换了个方向说道: “总之,我还是更想当个普通的木叶上忍,多点时间陪陪我儿子。” “哼哼,木叶白牙,普通的木叶上忍?” “——不要这样调侃我了啊,大蛇丸!” 任务完成,两人就这样聊了会儿。 直到时间差不多,准备离开前,旗木朔茂才说道: “对了,大蛇丸你是又想收徒弟了吗?” 停下手中清理器具的动作,大蛇丸偏头看向旗木朔茂: “……怎么这么说?” “啊,就是怎么说呢,直觉?” 手里不知道比划着什么,朔茂说道: “感觉你变得不太一样了,话变多了。” “你身上现在有种在养什么的感觉,就像卡卡西养了帕克之后的感觉。” 说着,旗木朔茂笑了起来: “而且我来之前你这里就是还有一个人在的吧。” “感知能力不错,瞬身术也用的不错,一察觉到我来就跑了,那肯定是个很优秀的孩子。” “虽说你确实一向喜欢有天赋的忍者,但是你甚至让他进你的实验室!” “我可是听说了,你时常去见那个叫甚尔的孩子,还会教他忍术。” “你肯定很喜欢他。” “但是既然你得加入根部……” 说到这,旗木朔茂收回了他一贯温和的表情。 面无表情时,他倒真的表现得像那位驰名忍界的“木叶白牙”了。 神色晦暗不明,旗木朔茂一字一顿道: “这是作为朋友的忠告——” “大蛇丸,如果你真的在意他,那就让那个孩子离根部远点。” “志村团藏,他或许不仅仅是需要你,他也盯上了和你关系好的那个孩子。” 第19章 我们的关系 “大蛇丸,根部是什么。”旗木朔茂刚离开,甚尔就再次出现在了实验室里,“还有那个志村团藏,介绍一下呗。” 地下基地的实验室不算空旷,摆满了各色器械。 但甚尔就这么像幻影般的落回地面,坐回了他原本坐着的病床上。 “你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啊。”笑了笑,大蛇丸没有直接回答甚尔的问题,“你刚刚藏哪去了,甚尔君。” “怎么做到的?” “让我和朔茂都没有感知到的隐匿,这可不是件容易事。” “你最近不是在研究瞬身术吗,我原本可和朔茂一样以为你已经离开了。” “啊?你说这个啊。” 思索了片刻自己有没有必要把这些事情告诉大蛇丸,毕竟他们的合作关系可算不上平等。 最后,甚尔只是说道: “还不算是什么忍术,我只是尝试调整了体内的查克拉波动而已。” 昨天,忍者学校入学测试后。 当宇智波清水告诉了他——他的查克拉感知起来有多么庞大和耀眼,甚尔就开始研究这个了。 毕竟他已经习惯了在咒术师的感知中当个透明人…… 突然在忍者眼里形迹明显,对于他的战斗习惯来说这是不利的。 “除了白眼,其他感知忍术都依赖查克拉。” 心情不错,坐在铁架子病床上晃了晃腿的甚尔解释道: “那只要我把查克拉调整的与动物、植物同频,感知忍术就会失效大半。” “刚刚我在房顶上用变身术变成了条白蛇,查克拉也模拟成了那条蛇的样子。” “反正你的通灵兽就是蛇,一条通灵兽蛇是不会引起那家伙的注意的。” 当然,原理说起来是这样的,很简单。 但它实际操作起来很难,甚尔也没天才到一天就能把这个新的忍术或者说技巧开发完成。 甚尔刚刚之所以瞒过了大蛇丸和旗木朔茂,他其实是用写轮眼的幻术模拟了类似的效果。 ——纯粹就是他不想走,又不想被发现,所以才灵机一动试了试。 反正成功了就证明他的原理是正确的,他可以继续往下开发。 失败了…… 那不是大蛇丸还在这嘛,这可是大蛇丸的基地,天塌下来高个子顶着。 ——不过这种具体细节就没必要透露给大蛇丸了。 想着,甚尔有些恶劣的勾起嘴角,探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大蛇丸道: “你愣住了?怎么,这很难做到吗?” 抬头,甚尔看见大蛇丸半张着嘴,他看起来就像是话到嘴边结果又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居然真的呆在原地了啊,他究竟在想什么? 而且他今天惊讶的次数只怕是比去年一整年加起来都多吧,真是该啊。 大蛇丸看起来是在思考人生,而甚尔却高兴的拍腿笑了起来。 这当然很难做到! 甚尔很清楚,但他不说细节不就是为了看大蛇丸这副自我怀疑的表情嘛! 谁叫大蛇丸总是一副什么都清楚、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装模作样。 “哈哈哈哈哈!” 甚尔恶趣味的笑声在实验室内回荡着。 大蛇丸则是在思考了半天“难道是他还不够天才所以才不能那么快开发一个新术”后,他才回过神来。 “真是恶趣味啊,想要达到类似的效果,绝对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吧。” 随口抱怨了两句,大蛇丸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甚尔君,不想回答你可以直接拒绝我的。” “我真正想知道的东西,就算你拒绝了我也会弄到手。” “而那些仅仅是能满足我微不足道好奇心的无关紧要之物……” “甚尔君,你在我这里永远有特权,你可以直接拒绝我。” 实验室的灯又白又亮,晃眼,大蛇丸的话则说得真诚,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嘁,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假好人的面孔了。”不屑出声,甚尔直接怼道,“真傲慢啊,大蛇丸。” “允许拒绝、接受被冒犯,无非就是你依旧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你觉得自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所以你才不介意在细枝末节上给我、给你眼中比你弱小的存在优待。” “明明是条傲慢又小心眼的蛇,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大度、惜才的样子。” 说着,甚尔扯了扯嘴角直截了当道: “即使是到了现在你也还是那么胜券在握吗?” “那个叫志村团藏的,你似乎很看不上他的样子,但是你依旧得叫他团藏大人吧。” “大蛇丸,你没注意到吗,你今天不对劲。” “你不是喜欢天才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才和我合作吗?” “那为什么我刚刚只是试探了一下你就愣住了?” “只是一种特殊的藏匿方法吧,就算我表现得很轻松,但是你真的那么容易惊讶吗。” “是什么扰乱了你的思绪。” “根部?志村团藏?”说着,甚尔跳下病床走到了大蛇丸面前,“还是说你给我的药其实有问题?” 一年半将近两年过去了,旗木朔茂说大蛇丸状态变了,甚尔却觉得眼前的大蛇丸看上去没什么变化。 他依旧身形高大,肌肉线条流畅却不过分健壮。 他的黑发依旧足够长的披在背上,他金色的眸子仍然是蛇一般的竖瞳。 “你在转移话题。”比当初高了两个头也健壮不少的甚尔环抱双臂,“你不想和我提起根部还有志村团藏。” “怎么,你真的听进旗木朔茂的话了吗。” 嗤笑出声,甚尔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身白袍的大蛇丸,“我们可不是他们猜的师徒又或者其他什么关系。” “不是你说得吗,你哄着我用那个细胞活化药剂的时候自己说得——” “我们可是共犯。” “还记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 说着,甚尔将那管蓝色的半透明试剂拿出,递到了大蛇丸手上。 “我们是为了禁忌的忍术才走到一起的,我们之间不需要怜悯、同情又或者软弱的其他东西。” “你在犹豫什么?你在纠结什么?” “来呗,给我注射你的研究成果,然后给我介绍一下那位据说盯上我了的志村团藏以及根部。” “既然你那么爽快的加入根部,那他手上一定有什么对死而复生或者永生有用的东西吧?” “正好他还盯上我了……” 甚尔觉得这是可以利用的,而大蛇丸听懂了。 低头,与那双幽绿色的双眸四目相对,大蛇丸握紧手中的药剂。 他久久沉默着,然后“呵呵”的低声笑了起来。 “甚尔君,你总是这样给我带来新的惊喜。” “是啊,我在犹豫什么呢?” 惜才、怜悯……大概都有。 大蛇丸有时也弄不清他自己在想什么,但他清楚自己和甚尔的合作是基于共同目的的互相利用。 只是,有时,在木叶村中只对甚尔下过手的大蛇丸也会因为这个孩子的某些话、某些举动而战栗。 他会想: 他们俩,究竟是谁在推着谁向那条遍布迷雾的路前进呢? 27. 无论背地里的如何暗潮涌动,不管玩政治的都怎么心脏,忍者学校正常开学了。 小孩们叽叽喳喳的涌入学校和教室,木叶未来的希望们笑容灿烂。 “喂,他怎么也在这啊!”宇智波带土戳了戳身旁的甚尔,“他不是没有通过测试吗。” 带土指得是粗眉毛的迈特凯。 他对那个男孩还有他爹印象深刻,因为他们两个人在放榜那天抱着对方大哭。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上,甚尔推开离他越来越近的带土,然后就听见前面的卡卡西的声音。 “笨蛋!”卡卡西回过头“蔑视”的看了眼带土,双手抱胸说道,“他通过了补缺测试啊。” 绕操场跑500圈就能入学,一个孩子几乎不可能做到的条件。 但是迈特凯做到了,当时旁观了这一切的卡卡西对其同样印象深刻,因为这至少说明了凯在体术上有常人难以比拟的天赋。 “说不定你打不过他,带土。” “——你说什么啊,笨蛋卡卡西,我怎么可能打不过他!” “关系还是那么好呢,卡卡西和带土,你说呢,甚尔。” 在带土直接跑去前排和卡卡西吵架的时候,琳这样和甚尔说道,却没得到回应。 转头,她看见甚尔脑袋一点一点,好像随时要睡着。 “啊咧,甚尔你……昨晚没睡好吗?” 有些担忧的看着甚尔,琳刚想问问带土知不知道什么,老师就进来了。 “同学们早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宇智波清水。” “没错,应该有人记得我,那天你们的主考官也是我。” 宇智波清水笑眯眯的,但他上忍的身份还有那天的写轮眼给孩子们留下深刻印象。 看清是他的那刻,整个教室骤然安静,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好的,既然安静下来了,猜猜我们第一节课做些什么?” 老师发问。 而迈特凯立马举手回答: “练体术吗?” “看来大家学习热情很高涨啊,很棒,不过不是。” 卖了个关子,宇智波清水很快站到黑板前说道: “首先来自我介绍认识下彼此。” “先从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上正在睡觉的那位同学开始怎么样——” 第20章 上辈子杀猪 随着宇智波清水话音落下,所有人转头看向了后排的甚尔。 从没感受过这样阵仗,琳有些慌乱的推了推身旁还在瞌睡的男孩道: “甚尔,醒醒,开始上课了。” “啊?” 抬眸,看见讲台上笑眯眯的宇智波清水。 甚尔一边扭头转肩权当放松身体,一边环视了一周看着他的同学们。 “自我介绍?还以为我在做梦呢,不然我怎么会在教室看见某个切开黑的家伙。” 骂骂咧咧的说了两句。 确信宇智波清水能听到也能听懂他在骂谁,甚尔无视一教室小孩们的视线走上了讲台。 “滋啦——” 粉笔落在黑板上发出猫挠般刺耳的声音,甚尔先写了自己的名字,接着他才在顿了一秒后加上了姓。 “甚尔。”扔下粉笔,甚尔转身看向人群,“别喊我宇智波,其他怎么样都好。” 说完,甚尔想走下讲台却被爱看小孩乐子的糟糕大人拦住了。 “这样就结束了?多少再说点啊。” 宇智波清水举起一只手示范道: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清水,18岁,上忍,爱好是逛书店以及品尝各种栗羊羹。” “来教你们是为了养伤。” “至于梦想嘛……”说到这,他刻意放慢说话语气,看着满屋小孩好奇的跟着他的手的移动方向转头。 “希望今年我能和喜欢的人结婚,有一个幸福的家!” “想交手的人则是我的父亲。” “——诶,清水哥你的梦想怎么还是这个!明明那么强了,你就没有什么伟大点的梦想吗?!” 带土鲁莽又吵嚷的声音传来,不少知道上忍是什么概念的孩子也暗地里认可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也不生气,宇智波清水只是拿起甚尔写过的粉笔头扔向带土,正中眉心。 看着泪眼汪汪、双手揉着红肿额头的带土,他大声喊到: “果然还是小孩子啊,你们!” “作为上忍我拼尽全力保护村子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木叶已经有那么多强大的、想成为火影的忍者了。” “能让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获得幸福,这明明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梦想了!” 说完,他把甚尔拉到身前,拍了拍甚尔的肩示意道: “好,甚尔,重新给大家来个自我介绍吧。” “……啊,你事情真多。”也不反抗,甚尔打了个哈欠就继续自我介绍道,“姓名你们已经知道了,年龄是六岁。” “喜欢的东西是烤肉,讨厌的东西是酒。” “想交手的对象是所有强者。” “梦想什么的,没有。” 还没睡醒,有些迷糊但是也保持着敏锐感知,甚尔想了想最后说了句: “不过想要做到的事情倒是有一件。” 29. “你们说甚尔想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啊?” 转眼,两周过去了,在老师准备他们的对练名单时,一群小孩挤在一起八卦着。 偷瞄了一眼找了个角落睡觉的甚尔,琳忧心忡忡的对带土说道: “感觉甚尔这段时间总是很困,和他想做的那件事有关吗。” “带土你知道吗?” “啊?我也不知道啊。”差点被嘴里的棒棒糖呛到,宇智波带土猛拍胸脯,“不过他现在都不和我一起吃晚饭了。” 说到这个,带土有点垂头丧气: “放学他也不和我们一起去玩,总感觉甚尔哥他有什么秘密。” “说不定是和谁偷偷约会去了呢?” 这时,一个黑发棕眸,肤色有些棕红的男生摇头晃脑胡乱猜测道: “不然他为什么要避开你。”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男孩信誓旦旦道: “你看啊,带土,甚尔那个几乎和卡卡西一样孤僻的家伙只对你和善一点,应该是因为你是他弟弟吧?” “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避开弟弟的,那不就是恋爱了!” “我哥当初和嫂子约会的时候就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说着,他还偷看了一眼一旁和御手洗红豆笑着聊天的夕日红。 “猿飞阿斯玛!”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是听到同伴这个猜测就气炸了的带土吼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啊!” “再说了,甚尔哥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啊!” 缓了缓,带土很严肃的举例这个猜测是不可能的: “没人配得上甚尔哥啊!他又强、长得又帅,不仅温柔、说话还好听……” 大概是宇智波的兄控基因作祟,带土夸起甚尔就停不下来。 瞧瞧他嘴里完美无缺的人,这真的是甚尔?那个对谁都轻率、糊弄的宇智波甚尔? 听着,猿飞阿斯玛还有一旁没什么存在感的油女志微都愣住了。 “喂喂喂,就算他是你哥哥,他也真的很强、很帅,但是你这夸得也太过分了。” 没忍住,猿飞阿斯玛猛得起身打断了带土的念叨。 “清醒点啊!你哥他凶得要死!” 回忆起了什么,阿斯玛一个寒颤道: “上次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吵醒他了,他直接反手把我扔出去了啊!” “你知道他抬眼看我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我动都动不了,直接就被扔出去了!” “没错,甚尔君真的很强,也很可怕。” 双手抱胸点了点头,带着小圆墨镜的油女志微点头道,“不过或许甚尔君也像带土同学说得一样呢。” 他举例道: “我的寄坏虫有时候会有几只不听使唤,它们每次飞到甚尔君身上吸查克拉的时候都会被抓住。” “但甚尔君没有杀死我的虫子,他只是会骂我。” “这和温柔有什么关系啊?!” 猿飞阿斯玛不解。 “不杀虫子的都是好人。” 操虫使一族出身的油女志微有他自己评判的标准。 “等等,你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啊!” 猛得反应过来自己眼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参与交谈的人,带土吓得兔子一般跳起来大叫道。 “……我一直都在。” 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了,总是被忽视的油女志微有些委屈的回应着。 然后他就被阿斯玛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啪!” 用力用双手拍了拍带土的肩,阿斯玛语重心长道: “总之,带土,你得清楚,整个年级乃至整个学校,只有卡卡西能算得上是甚尔的对手。” “而卡卡西……” 阿斯玛努了努嘴示意带土往操场那边看,明明是自由活动时间,卡卡西还在那边加练呢。 这还是凯提醒他,他才发现的。 想着,阿斯玛感慨出声: “不怕他们是天才,就怕天才比你还要努力啊。” “既然不可能是恋爱,那甚尔说不定是背着我们加训呢!” 不再开玩笑,猿飞阿斯玛对琳最开始的那个疑问提出了新猜想。 ——尽管最开始提问的琳在男孩们闹成一团时就已经跑去女孩那边聊天了。 而带土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对: “但是我才是卡卡西的对手!” “卡卡西的对手才不是甚尔哥!” “……宇智波带土,你有什么毛病吗?”无言以对,满脸黑线的阿斯玛最终只能喊到,“那要不等会儿你替卡卡西或者凯和他对练去?” 出于练习效果考虑,也考虑到了学生的个人意见…… 除了最开始两节课,后面甚尔的对手就基本固定在除了甚尔综合实力最强的卡卡西;体术非常突出的凯等人身上了。 “我?” “不要!” 比学校中任何人都知道甚尔有多强,听到阿斯玛不怀好意的建议,带土大叫了起来。 “我已经输给他796次了!796次了!” 想起自己是怎么从甚尔都不用攻击就被放倒,一步步进步到可以攻击到甚尔…… “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入学前这两年是怎么过的,想起来就是泪!” 带土抱住自己,有些哆嗦道: “反正我们住一起,我觉得合适了我能自己去挑战他,你们别想让我在大家面前丢脸!” “而且——”带土有些得意的看向了阿斯玛,“卡卡西得和我打才对吧!” “……啊。” 已经习惯了带土天天去找卡卡西对战,屡败屡战,输了就跑去找甚尔或者琳撒娇。 阿斯玛有些头疼的捂住了额头。 这家伙,他对琳和甚尔的执念是哪来的? 他对卡卡西的执念又是哪来的? 真亏那几个家伙受得了他。 这样想着,正当阿斯玛想要找个什么借口远离带土的时候,老师救了他。 “所有人,过来准备对练。” 出现的老师是宇智波清水。 作为班主任,他不是所有课都教,但是对练的相关课程一向是由他负责的。 分布在操场各个角落的学生们很快聚拢了起来,于是宇智波清水开始念名单道: “第一场,惠比寿对不知火玄间。” “第二场,宇智波带土对迈特凯。” “——清水哥!我想和卡卡西对战!” “少说废话,还有,在学校喊我老师!” “第五场,猿飞阿斯玛对油女志微。” “——清水哥,我也不想和志微对战!虫子很恶心啊!” “阿斯玛!不准学着带土喊我!也不准这样说同学的忍术!” 屡次被打断,越念越暴躁。 自从当老师以来逐渐稳不住温柔笑容的宇智波清水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安排好了所有对战: “最后一场,旗木卡卡西对宇智波甚尔。” 第21章 甚尔与卡卡西 “风遁·大突破” “土遁·土流壁” 随着对战中两人那常人肉眼跟不上的结印动作,狂风卷起了满天尘土,像炮弹般袭来。 与此同时,“轰隆隆”的泥土腾挪声响起,甚尔脚下出现了一块坚硬的石壁,他的攻击就这么被带偏。 好吧,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用忍术…… “砰。” 顺势一蹬脚下的土流壁,甚尔与卡卡西重新拉开了距离。 说实在的,甚尔觉得卡卡西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 他们上次对练的时候卡卡西那雕了狗头的土流壁被甚尔的狂风击碎了,于是这家伙这次就转换了思路。 还是土流壁。 但是卡卡西选择让甚尔脚下的土地升高,于是他目前还挡不住的狂风攻击也就这么被化解了。 ——不过甚尔要想解决卡卡西实际上太简单了,他能在一瞬间内结束战斗。 两辈子的战斗经验差距暂且不提。 甚尔最感兴趣的、一年前就开始学的替身瞬身还有影分身术,它们已经被甚尔摸清楚,甚至能配合他的体术能力形成一套完整的战斗体系了。 可那样做有什么意思?欺负小孩吗? 如果来这个学校学不到什么新东西,那他何必来这里浪费钱浪费时间。 他还不如跑去短栅街玩点什么刺激的游戏。 “火遁·豪火球之术” 结印,身体后仰,猛得吸气。 下一秒,从甚尔鼓起来的脸颊中吐出不是气流而是剧烈的火球。 “嘭。” 替身术。 随着卡卡西立马反应过来的动作,一截木桩代替他被灼烧。 但一切还没结束! “风遁·风切之术” 根本不用瞄准,利刃般的狂风藏在火球之后向四面八方切割着。 “好,到此为止!” 瞬身出现在半空,宇智波清水挡在了卡卡西身前。 “火遁·凤仙火之术” 数个如同凤仙火种子般的小火球飞出,精准落在四散的风刃上。 都说风助火势,燃烧的凤仙火直接将风刃变成自己的养料、吞噬,然后在同烟花般绽放后落在地面上。 “来结和解之印吧。” 在宇智波清水的引导下,对战结束的甚尔和卡卡西在训练场中央伸出右手食指、中指搭在一起。 “我不会说什么下次一定胜过你的大话,但下次、下次我会想出替身术使用后被攻击怎么办。” 一脸严肃,卡卡西说道。 也不是敷衍,甚尔一脱离战斗就恢复了他这段时间不是犯困就是有些神游天外的状态: “那你加油。” 卡卡西和甚尔的对战是这节课的最后一场了。 在被不像他们这个年纪能达到的战斗水平震撼后,他们的同学们又吵嚷了起来。 刚刚还在场外给甚尔打气,高喊“一定要给臭屁卡卡西一个教训”的带土直接跳了起来。 “混蛋甚尔!我差点被你的风刃打到啊!” “啊啊啊!”捂着失去一截头发的脑袋,带土有些崩溃大喊着,“你怎么又用这种大范围忍术啊,你打算杀了我们吗!” “啊,那清水那家伙不是还在嘛。” 笑了笑,甚尔也不能说他来忍者学校上学就是为了补觉以及研究忍术的—— 毕竟即使他随着身体发育已经能靠体术、忍体术很强,但他这辈子的这具身体在忍术和幻术方面也有很高潜力。 而他作为外来者,忍术方面确实是短板。 “行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去,不用管我。” 正好这节课是今天最后一节课了。 挥了挥手,甚尔头也不回的就向外走。 31. “你们说,甚尔他放学后究竟是去做什么了,每天都那么困。” 甚尔一走,下一秒,五个小孩就一窝的蹲在门边、看着甚尔的背影蛐蛐道。 “果然是训练吧。”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猿飞阿斯玛举例,“卡卡西也这样吧,还是之前凯带我去看的。” “卡卡西空闲时间会去爬悬崖啊。” “明明已经能用出很厉害的忍术了,体术训练也从不懈怠。” “但是我们好像也没见过甚尔君全力出手的样子吧。”一旁,夕日红皱起了眉,“哪怕是和卡卡西对战,他每次也只用忍术。” “甚尔君的体术怎么样?” “你知道吗,带土?” “他体术很好啊!我怀疑比他的忍术水平还好!”仔细回忆,宇智波带土蹲在地上用树枝划圈圈,“反正我从来没赢过。” “啊!这个我知道!” 突然,琳开口,所有人猛得转头看向她。 她说: “带土和我说过甚尔体术很好之后我就请他陪我练习过,因为我并不是战斗反应很快的那类嘛。” “结果……” “结果?”×4 “等等,卡卡西你也不清楚吗?” 回头看向输了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卡卡西,阿斯玛一脸惊讶,“我以为至少你逼他出过全力,私底下至少有吧?” “……没有。” 面色铁青,卡卡西冷哼一声就示意琳继续说。 “和甚尔体术对战的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小孩对大人,或许说比那还过分。” 深吸一口气,琳声音有些低沉到: “你会感觉自己被预判了,你的每一个动作、想法,都被他看透了。” “没错没错,每次我挥拳他都能挡住!”带土连忙点头附和琳,“和甚尔对战总是感觉很无力,怎么都不起作用。” “不过每次和甚尔哥对战之后我都觉得自己进步了很多……” “啊!原来那是被他看穿了动作啊!” 终于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感受了,带土恍然大悟。 其他人则一齐吐槽他道: “你这才反应过来吗!” “所以果然是去训练了吗,甚尔君。” 杵着下巴,望向夕阳,夕日红漂亮的红色双眸中流露出羡慕: “真好啊,除了幻术,我总是训练很久还是没有进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才能成为超越父亲的忍者呢。” “哼,我迟早会超过那个永远不回家的老头的。” 身为三代目的幼子,猿飞阿斯玛满脸不忿。 “不,应该不是。”但卡卡西打断了他们,“他的水平至少有中忍了,他想找到陪练或者单靠训练进步没那么容易。” “而且你们没注意到吗,甚尔的恢复能力很强,强到普通的划伤不过两分钟就愈合了。” “他的查克拉量也大到足以支撑他在训练的时候不断释放忍术,而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提取物。” “所以,以他的体质,他就算天天熬夜也不会困到一有空就睡觉。” “他绝对不是去训练了。”卡卡西分析然后做出了判断,“他绝对有秘密。” 转头,卡卡西看见四个伙伴一脸“听天书”的表情看着他,他瞬间无语的问道: “等等,你们不会都没注意到吧?” “没有!”×4 理不直气也壮,卡卡西直接被他们气得翻了个白眼。 “一群白痴,观察力可是忍者的基本功!”无奈的叹了口气,卡卡西忍了再忍,“我有一个猜测,但是需要验证。”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认识甚尔的吗?” “——啊?不是通过带土认识的吗?” 阿斯玛疑惑出声: “你和带土关系很好啊,你们好像上学前就一起玩了?甚尔不是通过带土认识的你?” “谁和那个臭屁鬼关系好了啊?!” “谁和那个幼稚鬼关系好了啊?!” 异口同声的看向对方,卡卡西和带土又不约而同的扭头不去看对方。 过了两秒,带土幽幽对阿斯玛解释道: “反了,是因为甚尔我才认识的卡卡西。” “嗯,我认识甚尔是一次意外。”有人破冰,卡卡西也回过头来说道,“你们知道木叶外围、南边那边吗。” “南边、南边……” 夕日红和野原琳耳熟的苦思冥想,然后琳恍然大悟道: “我想起来了,传说闹鬼的那边?!” “什么!那边闹鬼吗!”带土震惊的大叫,“那甚尔哥为什么总往那边跑?” “什么,甚尔经常往那边跑吗?” 线索串在了一起,阿斯玛指了指带土又指了指卡卡西,恍然大悟道: “卡卡西,我没猜错的话,你也是在那个地方第一次遇见的甚尔,对吧?” 卡卡西默默点了点头。 所有人的拼图拼在了一起,藏宝图上红色的叉浮出了水面。 所以他们应该怎么做? 去验证自己的猜想吗,去探究甚尔的秘密吗? 可是这样做真的好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甚尔只是经常犯困而已,万一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红色、棕色、黑色…… 四双有着类似想法的眼睛看着彼此,移开又对上。 等等,四双眼睛? 突然,一个笨蛋非常焦急的站了起来: “我们快去救甚尔哥吧!他说不定已经被鬼抓走了!或者他可能被鬼控制了,所以他才天天犯困!” “等等,带土,你说他经常往那边去,但他至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吧。” 卡卡西拉住了想要窜出去的宇智波带土,皱着眉头道: “说不定只是个误会。” “误会?” 带土诧异的回头,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第22章 同伴与阴谋 “卡卡西,你在说什么啊?” 凭着直觉,带土指出了卡卡西他们明明发现了却下意识忽视掉的东西: “你也说了,以甚尔哥的体质,他就算天天熬夜也不会困成这样的。” “所以根本不是还没出什么事,而是还没出什么大事。” “甚尔哥他总是犯困,也许就是遇见什么脏东西生病了啊!” “他根本没发现自己出问题了,我们再不去帮忙说不定就晚了!” “等等,带土。”阿斯玛举手打断了两人的争论,“万一、只是万一。” “万一甚尔就单纯是爱好睡觉呢?” “……这不太可能吧。” 夕日红和野原琳两个女孩面面相觑,然后红吐槽道: “甚尔又不是班上的奈良真圆同学,只有奈良家的人才会又这种奇怪的爱好吧。” ——根本没被另外三人的话打断,带土和卡卡西还在吵。 旁若无人的吵。 “笨蛋带土!” “且不说你的猜测对不对,就算你猜对了,按照你的说法,甚尔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卡卡西也猛得站了起来,带土差点被他撞到。 “甚尔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去了能做什么?” “我不知道。” 冷静下来了,带土承认卡卡西的考虑很有道理,但他还是一字一顿道: “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是至少、至少我能去陪他一起。” 带土想起了他和卡卡西认识的那天。 当时,他因为性格、和外族人一起玩被同族的小孩排挤。 他去找甚尔寻求安慰,甚尔那个混蛋却拉着他就强行让他加入到了卡卡西的游戏中。 卡卡西那天在儿童公园和其他孩子一起玩“踢罐子”,或者说“鬼抓人”。 鬼会抓住人,人会变成下一个鬼,但是其他人可以在那之前踢翻被鬼守着的罐子把人救出来。 ——临时加入游戏的带土被鬼抓住了。 “我才不会放弃我的任何一个同伴!” 其他孩子和他不熟,只有卡卡西把鬼耍得团团转,然后一脚踢飞了那个铁罐。 “不能放着同伴不管吧,卡卡西。”回到现在,带土没什么表情的看向卡卡西,模样却意外的沉稳,“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33. 而另一边,甚尔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 他正在战斗—— “水遁·雾隐之术” 随着少年清冽的声音落下,灰白的大雾弥漫,甚尔的身形消失。 他面前那三个身穿黑袍、脸上带着非人面具的家伙也就这么找不到了目标,视野被遮蔽。 “哼,雾隐的术吗,大蛇丸还真是教了你不少的东西。” 不屑开口,三人中最高大的那位,有着青年男子声音的瘦高家伙抬手: “但你的这些小花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是不会有用的。” “秘术·虫玉” 下一秒,能感知查克拉的寄坏虫不断从他衣袍底下飞出。 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在雾中大范围扩散,宛如乌云压城般铺天盖地。 油女一族……吗? 关于木叶操虫使一族的情报快速在他脑袋中掠过,隐藏在大雾和丛林中,甚尔伸手抓住了一只虫子。 寄坏虫,一种吸收查克拉后在攻击、防御、医疗以及侦查方面都能发挥作用的虫子。 油女一族以身体为巢穴驱使寄坏虫,成为了忍界第一的操虫使。 感受着手中的寄坏虫吸取查克拉的动静…… 抬头,看见迷雾中的虫群瞬间像锁定了目标般骤然聚集、向自己飞来。 甚尔捏碎了掌心的虫子,沙砾般的碎屑从指缝间落下。 “虫子终究只是虫子。” 冷笑出声,他再次结印。 “水遁·雾隐之术” 丑—巳—未 结印辅助调动查克拉,随着查克拉的注入,大雾越加浓厚,伸手不见五指。 甚尔还在大雾中也注入了查克拉,于是,在寄坏虫的感知里他变得无处不在,油女一族的侦查失效了。 没错,雾隐之术只是个学习难度为D级的忍术,但是对于甚尔这样擅长“斩首”的忍者而言它却格外好用。 只需要一点雾,影分身、瞬身术,以及……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瞬间,三道一模一样的黑影瞬间出现在了三个敌人身后。 “砰!” 尘土四溅,两侧的敌人直接被甚尔的影分身拉入了地底,他们全身被泥土掩埋,只有脑袋露在外面。 “什么!” “怎么可能?!” 看着照面便失去战斗力的同伴,惊呼出声,瘦高男人被攻击的身躯则化作无数的虫瞬间散开。 “呵,虫分身啊。” 一击不成,甚尔却没有任何惊慌。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花招确实没用。” 感叹出声。 下一秒,甚尔身影瞬移,他的刀则直接架在了瘦高男子本体脖颈间。 “但你怎么敢肯定掌握绝对力量的人是你呢?因为年龄轻敌可不好。” 大雾散去,凹凸不平的地面里埋着一男一女两个敌人。 甚尔的分身蹲在他俩身旁研究着他们的面具和黑兜帽,甚尔的本体则出现在了树上。 原来那个出自油女一族的瘦高男人的本体一直在站树上。 作为队长,他在高处总揽全局。 而在他的虫分身被击碎后,甚尔察觉到了慌乱的虫子试图逃窜的方向。 尽管那些虫子瞬间就控制了自己。 但,就像大蛇丸曾评价的,甚尔不会错过敌人的任何一个破绽。 被甚尔发现本体位置所在的结局只有一个—— 只是一个瞬身术的功夫,甚尔跳到了更高处的树枝上蹲着,拔出了手中的刀。 冰冷的刀刃抵在了皮肤上,银白的金属光泽在黄昏的日光中闪烁着。 “让我猜猜,你们是根部的人吧。”慢悠悠的将刀刃往敌人皮肉中按,甚尔笑道,“暗部的服饰,黑色的兜帽,以及特殊的面具。” “油女一族可不是什么小家族吧,居然连这样的家族都不得不送人给根部。” 说着,血珠开始往外渗,甚尔的动作却没停,就好像他的目的不是审讯而是折磨然后杀死敌人一样。 “怎么样,能谈谈了吗,你们找我究竟想做什么。” “最近跟踪我的也是你们吧?” 甚尔的话音落下,油女一族的根部成员却没有回话。 “嘭。” 是替身术的印,但比在白烟中突然出现的替身木桩动作更快的是飞出的苦无。 一道白光乍现,伴随“嗖”的破空声。 敌人的替身物木桩就这么被甚尔贴着起爆符苦无的击碎,宛如烟花般散开。 “垂死挣扎?”收刀入鞘,甚尔环抱双臂挑眉,“你不会觉得我都能抓住你了还会放你走吧?” “请,如果想走你现在就能走。” 说着,甚尔从背后将油女一族出身的根部往树下一推。 而瘦高男人则“砰”的一声直接砸在了地上,要知道对于忍者来说这原本是学生也可以轻松落地的距离。 “……你下了毒。”艰难爬起,瘦高男人不仅无法使用查克拉还难以动弹,“宇智波甚尔,你的实力比资料上还强。” “资料?”冷笑出声,甚尔像猫一样不发出一点声音的落在了瘦高男人身旁,“那看来你们的情报系统需要更新了。” “都是木叶的忍者,理论来说你不能对我下手,我也不能对你下手。” “不过既然你们已经先出手了……” 对所谓的村子、同伴、火之意志根本没什么认同感,甚尔再次拔出了刀。 “啊,只要没人怀疑到我头上就行了。” “不过谁又会怀疑我?” “哈,谁又怀疑一个还在忍者学校上学的学生。” 蹲在瘦高男人身旁,甚尔摘下了他的面具。 “我说,那个老家伙就真的那么值得你们卖命吗,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告诉我你们找我干嘛?” 端详着眼前人和班上油女志微七分相似的面孔,甚尔突然问道: “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算了,你还是换个遗言吧。”举起刀,甚尔狞笑道,“不如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虽然今后死在我手上的人肯定不止你一个,但我总不能在告诉别人我这辈子杀的第一个人是谁的时候说他姓油女吧。” “那你也太可悲了。” “——油女龙马。” 随着甚尔话语落下,被击败后一直表现得沉默的瘦高男人突然开口说了自己的名字。 甚尔手中动作也一顿。 “油女龙马?哦,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近距离接触时,甚尔看清了对方的样貌以及说话时舌头上的黑色印记。 回顾大蛇丸那里什么都有资料,他认出油女龙马舌头上有着三道代表“阳”的实杠,以及两道代表“阴”的虚杠。 “封印术?” 好像是叫做,舌祸根绝之术啊。 那看来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感谢你满足我那微不足道的好奇心。”用刀刃轻拍了两下油女龙马的脸,甚尔再次举刀,“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个痛快。” “相信我,不会痛的。” 说完,甚尔挥刀而下,动作标准而利落,看不出一点孩子或者是第一次杀人的迹象。 他的毫不留情也成功逼出了幕后之人—— “停下!” “宇智波的小鬼!” 第23章 大蛇丸没说过的事情 “停下?” “呵。” 面对敌人,甚尔的态度很明确,他挥落的刀刃会替他给出答复。 太阳逐渐落山,世界逐渐昏暗,藏在黑夜中的生物也动了起来。 幕后之人不得不亲自出手阻挡甚尔杀死他的下属,挽回损失。 “哐当。” 下一秒,苦无与刀刃碰撞声响起。 苦无精准的碰撞阻止了甚尔的动作,接着它被弹飞一旁插入泥土,而刀刃向上弹的力也使甚尔虎口有些发麻。 尘土上扬,枯叶下落,忍者在火焰燃烧的国家起舞。 “终于出来了吗,根部的老大。”反手将刀口指向眼前阴郁的中年人,甚尔嗤笑出声,“藏头露尾。” 完全不管自己当初对大蛇丸可不是这态度,甚尔挑眉道: “志村团藏对吧?” “找我什么事,不过别指望我会对你一口一个团藏大人。” 被夕阳拉长的影子与茂密树林的阴影融为一体,被称作志村团藏的男人额头和右眼都绑着绷带,脸上有着法令纹以及唇角纹。 明明从五官上依稀可以看见他年轻时的俊郎模样,他此刻却显得异常苍老、腐朽,就同他那老气的黑色和服以及拐杖一样。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宇智波的小鬼。” 明明手下已经被放倒,志村团藏却没有直接回应甚尔的话。 他的神色晦暗不明的大声训斥道: “你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很强了吗,与忍者真正的强者相比你现在所能做到的不过是稚子玩闹。” “……?”感到莫名其妙,甚尔将刀收回到身侧一个容易发力的角度,“所以?” “这和你派人杀我有什么关系?”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还是邪恶的宇智波一族……” 用手中的拐杖敲了敲地面,志村团藏完全没有做坏事失败被抓的心虚。 他只是毫不掩饰的宣泄着自己对甚尔、对宇智波或者说对他们的力量的不满: “放下油女龙马。” “我会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根部,老夫会让你实现你本来的价值。” “有病?”还以为他会说什么,甚尔简直要被这个人气笑了,“有病就去治。” “不,别治了,脑子有病治不好还浪费医疗资源。” “下巴长得和改了刀的香菇似的,整个人恶心得像快要入土的枯木。” 说实话,甚尔对这样的人还挺了解的,但在转生后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百闻不如一见。 志村团藏一开口甚尔就立马想起了禅院家的长老,以及咒术界那些不如直接去死的老东西。 什么人啊,先是莫名其妙盯上别人、自顾自派人攻击。 结果志村团藏这家伙他露面后不说在场面上解释一下,他还开口就是训斥! 训斥你**的,他以为他是谁? 甚尔讨厌的东西很多,看不顺眼的人也不少,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揍大蛇丸一顿。 但在来到忍界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这么…… “风遁·真空玉” 子—卯—戌 下一秒,先出手的却不是甚尔。 几乎是在甚尔骂出口的那刻,被冒犯到的志村团藏便毫无征兆的扔掉了手中拐杖。 结印,然后他从口中吐出了机关枪般的查克拉风弹。 明明是他提出的让甚尔放了他部下,现在也是他直接不顾部下性命攻击。 “啊,急了?” 想到有趣的事情,通常不会多管闲事的甚尔将趴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油女龙马踢飞到战场外。 消失在了团藏视野中,他的声音回荡着: “那看来是我说中了。” “又贪婪又胆小,老不死的,摊上你这样的上司我都要可怜他了。” “说起来你那个倒霉部下叫什么来着?油女……龙猫?” “我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啊,除了任务目标。” 说着,下一秒,甚尔出现在志村团藏身前。 他挥刀而上,冷冽的寒光闪烁着。 而无论人品如何,团藏毕竟是经历过两次忍界大战的上忍。 于是他瞬间反应了过来,并握住了从袖口中滑出的苦无。 “哐当”的金属碰撞声响起,苦无与短刀再次断兵相接。 ——只是这次却是团藏被甚尔的巨力逼退了好几步。 “哼,你现在的实力确实不错,宇智波甚尔。” 冷静下来了,团藏冷笑出声: “但你以为这一切都没有代价吗?” “?什么代价?” 一触即分,再次拉开与团藏间距离的甚尔感觉他和团藏简直不在一个片场。 就…… 他在出演热血少年漫,而他眼前这个心黑手黑还脸皮厚的老鬼则在什么权谋剧。 “宇智波甚尔,你能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实力,你绝对是参与了大蛇丸的实验。” 人不会相信超出自己认知的事物,以己度人,团藏冷着脸斩钉截铁道: “但你以为大蛇丸就是什么好人吗。” “我们都是忍者,黑暗中沾满鲜血的忍者,不择手段才是忍者的常态。” “大蛇丸让你有了现在的实力,但他告诉过你副作用吗?” “你还能活多久?” “我还能活多久?啊。” 故意对团藏说得某些东西避而不谈,夕阳照耀下,甚尔吐槽着: “大蛇丸不是好人,那难道你就是吗?” 猎物上钩了,甚尔这样想着并勾起了嘴角: “至少现在我们还是一伙的,你就这样光明正大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而且……” 甚尔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他又一次猛得出现在了团藏面前,握紧了手中的刀。 “比起那条蛇,我现在果然还是更讨厌你。” “风遁·真空刃” 猛得吸气,志村团藏从口中吐出大量风属性查克拉,他手中被注入查克拉的苦无变成了锋利的剑。 “砰!” 加了查克拉的风剑挡上甚尔手中的短刀,但他却没有一丝惊慌。 甚尔只是“咔”的咬牙,都没有结印,下一秒—— “火遁·素烧之术” 甚尔是从带土那学会的这个术,原本只能烧衣服或者武器的忍术在甚尔手中变得大不相同。 烟与火焰从甚尔口中迸射而出,就像火之牙。 风助火势,加入了查克拉的火焰顺着甚尔手中的刀缠上了团藏的风刃。 蔓延、燃烧…… 在滚烫的火焰中,志村团藏不得不扔掉手中的苦无、撕下燃烧的衣袖,并快速后退远离甚尔。 “志村团藏,你确实比你的手下强一点。好吧,是强很多。” 不知为何没有乘胜追击,甚尔收刀入鞘。 “但是高高在上的对我训诫些什么?呵,你还不配。” “不过我确实可以听听你想说什么。”轻轻晃了晃脑袋,想到他和大蛇丸的计划,甚尔饶有兴趣道,“比如说,大蛇丸。” “你说他不是什么好人,那……” “你都知道些什么?” 目的从来就不是在这里打败或者杀死团藏,甚尔最近故意表现异常还天天去找大蛇丸才把这个缩在下水道里的家伙引出来了。 甚尔嗤笑道: “说点有意思的啊,尤其是那些既和他、也和我有关的事情。” 35. 以为甚尔听信了自己的话;以为甚尔至少对大蛇丸产生了疑心…… 看着面前轻笑,年轻、强大而且对自己毫无敬畏的宇智波甚尔。 志村团藏感觉他绷带下的右眼隐隐作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全力出手抓住这个小鬼,让这个宇智波的小鬼知道冒犯他的代价。 但,不行。 即使他们已经在木叶边缘了,但他不能使用大规模的忍术,那会引起猿飞日斩和他的暗部的注意。 哼,火影。 天色渐暗,眼底流淌着某些阴暗的东西,志村团藏伸手抚上了自己被遮住的右眼。 而且他对这个无论是出身、天赋还是如今表现出的实力都格外出众的小鬼的期望不是简单的杀人就能解决的。 他能靠着宇智波甚尔获得他想要的一切,无论是更高的实力、青春又或者是火影之位…… “……” 忍者都是擅长忍耐的,想到让甚尔成为根本后他能得到什么,志村团藏不再皱眉了。 他面无表情道: “宇智波甚尔,你被大蛇丸欺骗了。” “你就没有想过当初春野建一死后,为什么是大蛇丸亲自找上你报丧吗?” “以他的地位他根本不用亲自做这种事。” 团藏冷笑出了声: “你以为是他盯上了你,来和你套近乎?” “不。” “你参与了大蛇丸的实验,那你知道他手中的木遁细胞还有既往实验数据是哪来的吗?” “猿飞日斩曾经展开了木遁的实验,实验的主持者正是大蛇丸。” “而木遁实验最好的实验体当然是和初代目同舒千手一族的忍者,比如你的父亲。” 夜幕降临,木叶外围的丛林一如既往的高大,就像甚尔当年在葬礼后出逃的那个夜晚一样。 连续几场的高强度战斗使他有些困…… 然后甚尔就听见了志村团藏不知真假的话—— “是大蛇丸害死了你的父亲。” “宇智波甚尔,那个家伙哄骗你参与他的实验的时候恐怕没告诉过你这些吧。” 第24章 木叶炸了?啊? “哈。” “他没告诉我这些事?” 看着团藏那张严肃的皱脸,甚尔其实是想顺着他的话装一装的。 真的,甚尔发誓。 他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 毕竟团藏这个老家伙的算盘其实打的不错…… 先武力威慑,然后再攻心为上、挑拨离间。 对于一个掌握武力的小孩,权势和金钱引诱多半不起作用,那当然是要恐吓外加感情牌了。 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在耳边响起,甚尔想: 他最好假装自己被蛊惑了,犹豫一下,再纠结一下。 这样他才能圆满完成他负责的那部分,比如说拖住团藏。 这次行动比较重要,他总得给那条蛇留出足够的行动时间。 只是吧,嗯,团藏说得这些话…… 甚尔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想到这,他眯起双眼,神色变得有些微妙道: “但是啊,大蛇丸真的把这些告诉我了。” “你为什么觉得他会瞒着我?”一只手捻着下巴,甚尔吐槽道,“你是在小看大蛇丸的脑子,还是高估了我俩的道德水平。” 夜晚,木叶外围的丛林一片漆黑,只有头顶的月光能让他们勉强看清彼此。 除了风声,周遭一片寂静。 “你派人盯着我的动作那么显眼,大蛇丸怎么可能不做准备啊?” 把团藏一会儿红一会儿绿的脸当做配菜,甚尔疑惑且自顾自的说着。 然后他恍然大悟道: “哦,等等,我反应过来了,你手下的隐藏水平其实还是不错的。” “村子里其他人包括火影都没察觉你的人做了什么,所以只是我个人觉得你们的动静太明显而已。” “原来如此,你的计划失败完全是因为你小看了我啊。” “你不觉得我能发现你的动作,于是现在挑拨离间失败。” “你也不认为我能打赢你手下的人,所以你前面靠武力使我屈服的计划也失败了。” “哈哈哈哈,什么啊,太好笑了吧,简直像马戏团跳上跳下的猴子一样。” 想通了团藏之前那些迷惑行为的目的是什么,被逗乐了,甚尔直接笑出了声。 他也因此想到了一个不用演戏、装蠢,却也能拖住志村团藏的方法: 去挑衅吧。 激怒猎物,让那个自以为是猎人的蠢货恼羞成怒、自己撞到木桩上。 他前世像这样解决过不少本来有能力伤到他的猎物的,比如某个咒灵操使。 这正是他擅长做的。 就是可能会有点小小的副作用,算了,无所谓啊那种事情—— “木遁实验是第二次忍界大战末期的事情,由你志村团藏提出,三代目通过,大蛇丸主持,目的重现木遁血迹结束战争。” “参与实验的志愿者全部是自愿的,但是因为适配性多为有千手血统的忍者。” “志愿者中包括了春野建一。” “而在志愿者出现伤亡后,三代目停止并封存了该实验,根部首领志村团藏是该决定的唯一反对者。” 一字一顿,甚尔直接说开了团藏想要误导他的事情。 “至于春野建一的死,那是大战后谈判期间的事情。” “面对突袭的雾隐,大蛇丸作为前线最高长官击溃了敌人的战线。” “唔,不过在春野建一重伤后阵亡前,大蛇丸尝试过用木遁细胞救他的命,可惜失败了。” 甚尔原本也对这些属于机密的事情一知半解。 直到他第一次注射“细胞活化药剂”,也就是旗木朔茂说三代要求大蛇丸加入根部那天。 他决定用自己来钓鱼。 毕竟就算他不在意敌人是怎么诞生的,但既然团藏也盯上他了,那他总得从团藏这个家伙手里什么弄点什么。 他不做亏本的买卖。 于是,被说服后。 某种意义上很了解团藏的大蛇丸也就为他的想法添砖加瓦,直接弄出了他们现在执行的这个计划。 以防万一,大蛇丸还平静的、讲故事一样把这些秘辛讲给了甚尔听。 而甚尔也无所谓的听过就过了。 反正他俩都厮混到一起研究死而复生了,这算啥。 “——且不说你是把两个事情拼在一起,模糊了你自己的存在,然后把所有东西甩锅给大蛇丸……” “就算你说得是真的,你为什么觉得这种东西就能挑拨到我和大蛇丸?” “难不成……你自己其实是那种会因为亲人的死不死不休的家伙?” 犹疑的看向团藏,甚尔看见了这家伙越来越阴沉的脸。 “说中了?” “啊。” 这就有点尴尬了,难不成他和大蛇丸在人性啊亲情啊什么的水平上还不如团藏这家伙? “嘶。”夸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甚尔不屑的笑了笑,“这叫什么,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的自私忍者也有重要的人?” “这种东西放你身上有点恶心。”甚尔摇了摇头,“算了,我宁愿相信你是阴谋被我戳破了恼羞成怒。” “或者说你对身边人的保护其实是被冒犯后的愤怒,因为你把他们视作自己的所有物……” “就像你想从我手上救走油女龙马,但是在被我挑衅到后又不顾他性命的攻击。” “好算计,真虚伪啊!” 嘴上挑衅个不停,越说越难听。 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甚尔一边觉得自己为了给大蛇丸争取时间做了好大牺牲,一边感慨着—— 这叫什么,他和大蛇丸这就叫作人渣的大胜利! 诚然,他们和志村团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他和大蛇丸坏的坦诚、坏的彻底! 他们坏到一起去了,还坏的百无禁忌,甚至敢去玩弄生死、时间,他们比志村团藏还没底线点。 所以他们不会被团藏这种家伙挑拨离间。 “志村团藏,你……” 将手放在刀柄上。 估摸着眼前这家伙多半又要被他刺激出手了,甚至是全力出手、恶战的那种,甚尔心里琢磨着他还能说点或者做点什么拖拖时间。 然后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从远方传来,脚底强烈的震感使甚尔神色一凛—— 抬头,本来漆黑的夜被明亮的火光点燃。 那是与甚尔现在所在的地方几乎成对角线的地方,火光、热浪…… 仿佛要烧尽整个木叶乃至忍界的火焰第一次被点燃了,那熊熊火焰就这么映入了甚尔眼底。 幽绿色的双眸被无法避免的染上红色,甚尔久违的睁开写轮眼看向那个应该是根部基地所在的方位。 “……” 他有些愣住了。 “啊?” 难道是他记忆出问题了? 他和大蛇丸原本的计划,难不成其实是摧毁木叶? 37. 另一边,身穿根部黑袍,脸上戴着随便从某个根部成员脸上拔下来的面具。 大蛇丸在躲。 躲藏这个词离实力站在忍界顶点的大蛇丸已经很远了,但他确实在躲。 因为他不仅按照原定计划将团藏手上的素材、禁术资料等等偷走,他还直接炸了根部。 ——同时,他还不打算被抓住变成叛忍。 “啊,看来之后得和甚尔君道歉了啊。” 手刀放倒一个看起来不过15的根部成员,大蛇丸蹲在根部地下基地的墙顶。 看着底下同蚂蚁般勤恳来来往往的根部成员,大蛇丸喃喃自语道: “希望气疯了的团藏大人没给甚尔君添什么麻烦,唔,会不会太为难他了,毕竟他才六岁。” 明明平常对志村团藏这个人不屑一顾,大蛇丸这时倒是一口一个大人。 同样的,明明嘴上说着担心,大蛇丸面上却没有露出一点担忧。 当大蛇丸想躲藏的时候,除非三代目敢来,不然木叶还没人能找到他。 而他之所以还不离开、装作无事发生,因为他在观察、他在找。 “找到了。” 跟着一个在混乱人群中目明确、逆流而上的高大根部。 尾随他,大蛇丸如同鬼魅又像草丛中埋伏的蛇一般进入了密室。 “睡吧。” “幻术·奈落见之术” 奈落见之术只是个学习难度C级的忍术,但在大蛇丸手上它几乎是瞬间起效。 一阵阴风拂过,疑似是志村团藏心腹的根部成员只来得及看见了黑色长发的发尖就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那些奇怪的数据来自这个实验室。” 动作轻柔的摸上玻璃罐,大蛇丸看着里面绿色的营养液,想到了甚尔的眼睛。 “……想什么呢。”大蛇丸观察起整个实验室,“一个、两个,一共十个孩子。” “真是暴殄天物。” “难怪他那么急着让我去根部报到。” 摇了摇头,确认这些实验体都已经死去,大蛇丸翻箱倒柜的将资料和有用的实验素材都收走。 “猿飞老师看见这一幕绝对会暴怒吧,有这些证据在,即使被发现是我做的这一切也不会有事了。” “是个好机会啊……” “要不要联系甚尔君呢?” 找到了一个被多层封印的卷轴。 虽然没有团藏那么擅长封印术,但也勉强够用的大蛇丸一边处理着这个卷轴一边低声道: “如果他能想想办法把团藏解决掉,那我也就能将那家伙伪装成畏罪潜逃了。” “等等,这是——” 解开卷轴,大蛇丸金色的蛇眸中瞬间绽放光彩。 “是从二代遗产中弄到的吗,志村团藏手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术!!” 面上是他人前所未见的狂热,大蛇丸厉声道: “既然如此,团藏必须死。” 第25章 志村团藏之死 “唳——” 夜色中, 木叶上空盘旋的猎鹰发出清脆、高昂的叫声。 这是木叶上忍班紧急集合的暗号,集合地点是火影大楼前。 在爆炸声响起的那刻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就紧急发出了集合信号,立马披上甲胄, 他接着前往了火影大楼。 人声鼎沸, 忍者、平民, 无数人因为骤然燃起的火焰而惊慌失措, 来来往往。 虽然他的望远镜之术可以三代目火影瞬间看见木叶的各种情况,但是事关根部…… 根部有防窥视的封印, 团藏亲手布置的。 中忍已经被他安排去疏散平民了。 所以接下来,需要从前往事故发生的暗部手上得到具体情报他才能合理部署身为木叶中坚力量的上忍们。 至于木叶的顶尖力量们…… 自来也雷之国执行情报收集任务;旗木朔茂在雷之国前线;纲手现在只能负责后勤。 看来只能他和大蛇丸顶上了。 猿飞日斩这样想着, 却没有表现出焦急。 对了, 团藏、小春还有炎,他们三个联手也足够应对绝大部分情况。 表情严肃,思绪万千。 纷扰的环境影响了三代的感知,他下意识忽略了身后一道极其熟悉的气息, 一个小尾巴。 “上忍班集齐了吗?” 因为调度暗部,三代比其他上忍来的晚一点。 火影楼前,他厉声问道。 “留在村子里的上忍都齐了, 三代, 除了大蛇丸和团藏。” 回应的人是秋道取风, 现任上忍班班长。 作为曾经的二代目火影的护卫队成员, 他在第一次忍界大战中见证二代目火影的牺牲, 他也见证了三代临危受命的全过程。 “大蛇丸和团藏还没到?”皱起眉头,三代立马想到他派遣大蛇丸去根部辅佐志村团藏一事了,“什么样的敌人可以同时留下他俩。” 猿飞日斩话音刚落,大蛇丸便身着根部服饰、满身狼狈的出现了。 看清了大蛇丸被烧焦、切割的衣服,他松了口气, 大蛇丸身上的伤不算特别严重。 但他放松早了—— “志村团藏叛变了。”阴沉着脸,大蛇丸几乎是嘶吼般打断了三代的询问,“他在根部重启了木遁实验,被我发现了。” “这不可能!” 曾为二代目火影弟子的猿飞日斩,长老团成员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三人异口同声反驳道。 倒是曾和志村团藏、宇智波镜一起作为火影护卫队的秋道取风沉着脸没有给出自己的的态度。 看上去胖胖的,作为能把脂肪化作力量的秋道一族,秋道取风实际上异常敏锐。 因为大蛇丸的话,他下意识想起了宇智波镜的死。 虽然他无论怎么查最后得到的结论都是“宇智波镜在任务中牺牲”,但他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情…… 找不到尸体,他找不到镜的一点遗体痕迹,哪怕是碎片。 而且团藏在那次任务后变得越来越阴沉、多疑,独断专行。 他不认为是团藏杀死了镜,团藏不是会对身边人下手的性格,但是实验…… 对了,实验! 大蛇丸的话让他有种恍然大悟般的感觉,他想,团藏或许将镜的尸体拿去实验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调整了呼吸,大蛇丸冷笑出声,“证据就在根部,我这里也有,无论你怎么查都是这个结果。” 是的,大蛇丸到这里都没有说谎。 根部就是有见不得人的实验,他也确实发现了这件事。 而私底下用村子里的人做实验的志村团藏又怎么不算叛忍? 就算此刻有山中一族的成员用秘术读他的心大蛇丸也能坦然这样说,毕竟他只是颠倒了事情的因果。 至于接下来,他必须按死团藏叛忍的身份,并且在赶到团藏和甚尔那边去时让他没有机会开口—— 撑住啊,甚尔君。 与心中的冷静相反,大蛇丸面上堪称指责的对三代吼道: “是他向你把我要去根部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挟我为他继续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 惨绝人寰,啊,说到这个词大蛇丸心底小小的雀跃了一下。 他明明在见证断死去后的纲手的悲痛后就彻底抛弃人//伦,决心走上那条研究不死的路。 哪怕不择手段、哪怕对同伴出手。 可,是意外吗,还是命运? 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是甚尔,而甚尔又是那么奇妙的存在…… 于是他手上至今只有一个受害者,一个自愿的、共犯。 “志村团藏邀请我进行实验,我拒绝了,于是他偷袭我,试图用他的封印让我听命于他。” “他失败了,那个太自大的蠢货以为他能对付我,以为他能成为火影,所以他现在不得不跑了。” “哼,如果不是偷袭你以为凭他能伤到我?” “——整整十个孩子,猿飞老师,你猜得出来这些枉死的孩子来自哪里,都是村子里的孩子。” 大蛇丸通常会用实验体来称呼躺在实验室里的存在,除了甚尔。 但大蛇丸了解猿飞日斩。 他太了解这个对身边人重情重义到总有一天会变成怯懦的家伙了—— 如果做实验的人是他大蛇丸,猿飞日斩甚至会放他走! 这样想着,大蛇丸突然像是看见自己原本的命运一样,心底有种奇妙的躁动。 没错,这就是他的老师、恩师。 他是个强大的忍者,却随着老去而变得软弱,猿飞老师现在甚至纵容志村团藏对他火影之位的觊觎。 而他,大蛇丸,他会纠正这个错误,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 就像、就像…… 啊,就像甚尔曾经对他做的那样。 这一瞬间,大蛇丸突然有种预感: 他的未来会变得截然不同,因为那个孩子。 “整整十个孩子,猿飞老师,即使这样你也相信团藏吗?” 大蛇丸几乎要为自己的伪善吐出来了,但是他却一字一顿道: “你知道我和甚尔君关系很好对不对?你是火影,你当然都知道。” “猿飞老师,我没法想象那个被我视作弟子的孩子有一天也浑身冰冷的出现在罐子里。” “是的,我只在乎忍术,但他改变了我。” “我和纲手已经失去绳树了,我们没法面对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失去甚尔的风险。” 说着,大蛇丸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着的纲手,眨了眨眼。 说起来纲手这两年时不时就告诫甚尔离他远一点,或许这次能改变她的看法呢。 不然每次见面都得背着纲手,简直像在幽会。 而只有三代犹豫还不够,最好再来点来自忍族的压力。 于是大蛇丸又对宇智波的少族长,宇智波富岳说道: “可能是我的错觉,但其中有几个孩子似乎是宇智波或者千手的混血,虽然他们已经不姓宇智波了。” “你必须做出决断了,猿飞老师,你可是火影啊!” 感情牌加上忍族的隐形压力,大蛇丸决意在出发追捕团藏前将志村团藏按死在“叛忍”的身份上。 “团藏他往南方逃去了。” “——什么,那个可怕的大叔往南边去了?!” 根部燃烧开始,猿飞阿斯玛就跟着三代跑出了家门,而直到来到火影楼他才被众人发现。 但因为他没做什么、也没人手管他,于是他被放任,让他待在一旁。 听到大蛇丸的话,他惊呼出声: “卡卡西和带土也去那边了!” “——什么?” 真是天助,大蛇丸瞬间扭头看向猿飞阿斯玛。 被吓一跳的小孩则梗着脖子喊道: “对啊,宇智波带土和旗木卡卡西,他们去南边找甚尔了!” “对了,宇智波甚尔也去那边了!!” “将团藏视作S级叛忍对待,务必安全的把三个孩子带回来。” 心乱如麻,猿飞日斩却在阿斯玛的话说出后就清楚自己必须这样做。 一个宇智波,一个宇智波和千手混血的孩子,还有旗木朔茂的孩子。 朔茂还在前线,宇智波和千手两族则在几年前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中用无数族人的命拦住了雾隐。 更不用提团藏还涉及到了木遁实验;捉村子里的孩子做实验…… 猿飞日斩很迷茫他的老友究竟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但四十多的他还不至于糊涂到不管不顾、一位偏袒友人的那个程度。 “大蛇丸带队,纲手、不,秋道取风以及宇智波富岳是队员,你们前去救援三个孩子。” “至于捉拿志村团藏,尽力而为吧。” 说完,大蛇丸三人立马动身,看起来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的猿飞日斩也安排起了其他忍者—— 一部分上忍和暗部一起前往根部控制情况,收集证据,必要时还得控制住根部的忍者。 而剩余的人,包括猿飞日斩,他们得乘机抓出村子里的间谍、防止其他忍村趁乱袭击木叶。 “纲手,阿斯玛就交给你了。” 不久,基本部署都安排下去了,猿飞日斩掏出烟斗低声对他如今半废的弟子道: “我知道你现在很焦虑,但大蛇丸他们更合适这个情况。” “去医院吧,纲手,你一手培养起来的医疗班可能要第一次发挥作用了,带着阿斯玛去医院坐镇。” “至于其他的……我们只能相信他们,相信大蛇丸也相信那个孩子。” “我知道你和大蛇丸一直在掩盖那个孩子的特殊,他大概比他在学校表现得还出色。” “所以,诶,相信他吧。” “说起来,我是不是开始老了?”猛吸一口烟却被呛到,咳了半天的猿飞日斩挥挥手,“纲手,振作起来吧,木叶和你的家人都需要你。” “如果没法去前线,那我们就只能等待,以及忍耐。” “我是火影,必须如此。” “可你、纲手,你还年轻也足够有能力,比起后方医院,木叶还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月色如华,纲手从大蛇丸提起木遁实验时开始就沉默着,直到在听说甚尔有危险的时候她才像突然活过来了。 “老头、猿飞老师……” 骤然得知自己的仅剩的弟弟可能死去,纲手先是迷茫然后就是愤怒。 她的内心像根部基地里正燃烧的火焰一样跳动,她双手拍在阿斯玛肩上,然后她深呼了一口气。 愤怒,对敌人的愤怒以及对自己无能为力的压过了她心底的悲伤。 “我明白了,至少、我至少得在他们需要手术的时候能出手才行。” 感觉大蛇丸隐瞒了什么、又觉得大蛇丸关于甚尔那番话是真心实意的,纲手稳住心神前往木叶医院。 “……” 该死的,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纲手想到,他们回来了她才能好好“审讯”那俩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背着她做什么坏事了! 39. “砰。” 杀了他,该死的大蛇丸,早晚一定要杀了他!! 背上受了伤,甚尔疼得龇牙咧嘴的发誓到。 “你们两个,赶快滚进去,就这一次机会。” 大雾中,甚尔敲开大蛇丸基地的紧急通道把卡卡西和带土塞了进去,“别指望我会腾出手救你们。” “对了,你俩零花钱记得之后都上交给我。” “借你们躲藏的地方也要收费的。” 大言不惭的把大蛇丸的基地说成是自己的东西,甚尔在黑夜和浓雾的双重遮掩中压低身体。 他在战斗,和志村团藏那个家伙战斗。 啊,说起来,今天的意外真是一件接一件。 一边寻找机会,甚尔一边这样想到。 最开始是根部的爆炸,然后是带土和卡卡西的到来,最后是大蛇丸通过通灵兽送来的消息。 为什么会爆炸了? 带土和卡卡西那俩个小鬼又是怎么找到他的? 以及,最最最最离谱的—— 究竟什么叫做团藏必须死,甚尔君你至少拖住他啊?! 虽然总是万事不在意,但甚尔对任务的目标和信息等等都一向记得很牢。 赚钱嘛,不寒碜。 而他记得很清楚,他们原本明明是计划着打秋风,从志村团藏那里偷点有用的就走。 至于志村团藏这个人嘛……至少从他身上榨出些实验资金,再在战场上想办法解决他。 所以大蛇丸究竟找到了什么,居然到了必须给团藏灭口的程度? 而且他又要怎么杀了团藏啊?! 他这具身体才六岁,前世经验再怎么帮助,他们两人的实力也只能算得上是半斤八两。 “风遁·台风一过” 下一秒,大风卷过,甚尔构建的大雾被吹散,大量的树叶也席卷而起。 好在卡卡西和带土已经藏好了,碍手碍脚的人没了。 “说起来,团藏,你已经被木叶认定为叛忍了啊。”一个替身术躲过藏在台风后面的风刃,甚尔笑道,“你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吧。” “你的部下居然那么久还没有赶来,果然是被暗部控制住了。” “居然对小孩下死手,不愧是你。” 甚尔这里说得小孩不是指他自己,是指卡卡西。 在卡卡西和带土刚刚进入他俩攻击范围的时候,因为弄不清木叶那边的情况,团藏会对卡卡西收手。 大概他是害怕莫名其妙和旗木朔茂结死仇吧,真是欺软怕硬的家伙。 甚尔发现了这点,于是他把带土赶到卡卡西身后,然后他直接把卡卡西当成了盾牌。 引导团藏攻击他,他又刻意出现在卡卡西前方…… 把人当猴子耍,就这样,甚尔又拖了好一会儿时间,直到团藏意识木叶情况不对劲。 ——就是卡卡西差点被杀了,如果甚尔当时没反应过来的话。 “宇智波的小鬼!!” “宇智波甚尔,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甚尔都很意外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志村团藏自然只会比他更迷茫。 完全被愤怒支配,没被绷带遮住的那只眼睛布满血丝。 他开始用那些会被木叶内部注意到的大型忍术,只是为了杀死甚尔。 “通灵术·梦貘” 咬破大拇指,五指按在地上召唤出自己的通灵兽,团藏身前出现了一只数米高的巨兽。 梦貘,象鼻、马齿、牛身、狮尾,以及虎爪。 上扬长鼻,张大嘴巴的梦貘像超大功率的吸尘器一般将周围所有东西吸入嘴中。 “还有这样的风遁?” 任由自己被吸走,零落的树枝划过手臂使他觉得有些疼。 “再见,丑东西。” 甚尔在身体撞上梦貘时一个大跳踩在了象鼻上,然后他双腿死死勾住象鼻,倒挂在梦貘身上就用双手结印。 “火遁·豪火球之术” 巨大的火球直接被梦貘吞进嘴中,在风的助力下大火直接由内而外将通灵兽灼烧。 于是,下一秒—— “嘭。” 化作一阵白烟,受伤的通灵兽从哪来就往哪回去,而失去落脚点的甚尔也从空中坠落。 不过团藏可不会给甚尔喘息的机会。 “风遁·手里剑” 志村团藏的攻击接连不断,无数被他附着了风属性查克拉的手里剑飞窜而来。 上、下、左、右…… 知晓甚尔擅长瞬身术,团藏封住了他可以躲开的每一个方向。 “通灵术·万蛇” 躲不了? 那就不用躲! 十多米高的巨蛇被召唤而出,它是紫色的,额头上还有两对角。 “大蛇丸?哦,是你。甚尔!我要十个人做祭品!!!” 周围的树木尽数被万蛇掀翻,尘土飞扬。 “想得真美,万蛇。” “还有,谢谢你帮我挡刀啊。” 站在蛇的头顶,甚尔眺望见大蛇丸已经来到不远处,这也是万蛇会认错召唤者的原因。 而他话音刚落,硬接了几十发风遁手里剑的万蛇就哀嚎着消失,回到了蛇类通灵兽的圣地龙地洞。 “团藏,你的宠物和你一样没用啊,虽然大蛇丸的宠物也是。”又开始激怒敌人了,甚尔狞笑着挥刀上前,“你居然还不跑吗?” “是自信你和三代的友谊会保住你?” “还是你觉得让我死在这里更重要?” “呵,你也是个蠢货啊。” 在黑暗的夜晚里,甚尔的刀光异常耀眼。 “哐当!” 刀刃和苦无的碰撞声此起彼伏,甚尔不断的挥刀而团藏则不停后退并用手中的苦无防御。 ——所以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在和甚尔战斗的过程中,团藏没有想起自己抓来做实验的小孩;他也没有想到那些被他印下咒印成为根部炮灰的忍者…… “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们啊,宇智波的小鬼,大蛇丸,还有猿飞日斩!” 他渴望了几十年的火影之位啊! 明明只要拿下甚尔就能得手的火影之位彻底离他远去了! 不、不仅仅是这样! 他甚至得成为叛忍,从此被追杀,失去地位、权势!! “只是晚了一步而已、” “断后的时候,我只是比猿飞日斩那个伪善的家伙晚了一步,为什么选择那个软弱的家伙成为火影!” “扉间老师!!” 团藏回忆起二十年前。 那时第一次忍界大战刚刚结束,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带着猿飞他们三个弟子以及团藏他们三个护卫兼学生去云隐谈判。 而反对和谈的金角银角兄弟偷袭了会议,二代目雷影当场死亡。 为火影断后是他们身为部下应该做的,但断后的人必然一死。 于是,在千手扉间问他们谁愿意主动断后的时候,志村团藏犹豫了,他晚了猿飞日斩一秒。 “猴子,以后你就是三代目火影,我去断后。” “你们是木叶的希望,你们带着和谈书回去交给大名。” 但他只是晚了一秒啊! 无数个日日夜夜,志村团藏的脑海中都会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扉间老师,他只是晚了一秒啊!! “刺啦!” 意识的世界过去了很久,现实却只是一瞬。 顶着甚尔的一刀将苦无刺入甚尔的腰间,不顾那从肩膀划掉腰间的刀伤,团藏猛得扯下了他右眼上的绷带。 他的右眼中一片血红,还有三枚勾玉浮现期间。 志村团藏绷带下藏着的是写轮眼。 “忍者需要自我牺牲!”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愿意为了木叶,老夫的木叶牺牲!” 怒吼着,志村团藏右眼眶的写轮眼开始流血,三枚勾玉疯狂旋转并连成了特别的图样。 “……有病啊,谁要为了你牺牲,而且自我牺牲你去死去啊。” 捂着腰间的伤按压止血,甚尔跳到不远处的树枝上看着那个手里剑一般的万花筒图案。 “哈,万花筒。” “真是疯了。”甚尔冷笑出声,“那就是音叶口中甚至可以转换阴阳、改变生死的万花筒写轮眼?” 这样的眼睛居然可以在没有宇智波血统的人身上出现,还能被使用? “啊,有机会揍日向日差一顿吧,他还说写轮眼排异严重。” 嘴上这样说着,甚尔却注意到团藏越来越癫狂、说话变得没逻辑,人也在快速消瘦的事实。 “拖死他?” “能拖到那个时候吗?” “该死,大蛇丸怎么还不来,我直接跑吧。” 喃喃自语着,背上和腰上的上疼得甚尔直龇牙。 查克拉倒是还够用,但是他失血有点过多。 而且他今天起码打了三场了,他现在完全是透支着体力,用查克拉替代体力在行动。 打倒是也不是不能继续打…… “算了,就这样吧。” 闭眼、睁眼,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变得血红,双目中浮现了一对黑色勾玉。 “最后了——” “宇智波的小鬼,来吧,来试试你能不能杀了我,能不能从这招下活下来!” 握紧手中的苦无,团藏厉声道。 “万花筒写轮眼·万华映照” “幻术·镜天地转” 几乎是同时,甚尔和团藏瞪大了眼睛,然后局势反转。 几秒后,志村团藏宣告死亡。 第26章 秽土转生 身下是清澈却漆黑的潭水, 触感冰凉,耳旁净是水滴从管道中“滴滴答答”漏下的声音。 半个身子浸在水里,半个身子浮在面, 甚尔很清楚他在做梦—— 又或者说, 久违的。 在两年前大蛇丸的幻术那次之后, 甚尔又一次进入的心灵空间。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进来的了…… 算了, 无所谓,反正音叶也不会再出现一次。 “咕噜咕噜……” 翻了个身, 甚尔把自己的前半身和脸埋进水面。 他不算收敛的动作激起“哗啦”的水声,接着他有些百无聊赖的吐起了泡泡。 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啊, 真无聊,想赌马。 闭上眼,甚尔以一副在现实世界会被憋死的姿态就脸朝水底睡了起来。 而心灵世界的时间是不会流逝的。 只是甚尔不想,周遭的景象不会变化、风吹起落叶的声音也不会存在。 也不清楚外界过了多久, 他就这么半睡半醒的躺着,让自己整个人从战斗的余兴中脱离出来,让自己内心重新恢复平静…… 但不知何时起, 甚尔隐隐约约听见了几道熟悉的声音, 它们从远方传来, 如同风中的鼓点。 “快, 输血!去甲肾上腺素准备好了吗, 立马静推!” “等等,甚尔的查克拉反应不对,什么原因,该死的,来不及化验了!!” 清冽的女声焦急, 说出口的东西却条理有序。 紧接着,沙哑的男声响起: “我可能知道原因。” “纲手,把其他人赶出去,我给你打下手。” “不行,大蛇丸,我做不到,你知道我患了恐血症的,我现在没法主刀。” “——呵呵,是吗,那看来甚尔君就只能等死了。” “你真的做不到吗,纲手?” “是做不到还是不想那样做?” “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甚尔,那就努力去做,做不到就想办法去做到!做不到,啊,那你就看着甚尔君去死吧。” “……你真的很混蛋,大蛇丸!!” “大蛇丸、你,你和甚尔,啧,算了,那边的医忍你们先出去。” “至于你,大蛇丸,等手术结束我再找你们两个算账!” 甚尔耳旁的声音时大时小、时近时远,有时甚至会消失不见。 但他却直觉自己差不多要醒了。 “手术啊,大蛇丸和纲手那俩个家伙听起来在努力救我?” 像对待地板一样的手撑水面爬起,甚尔盘腿坐在湖中央。 说这里是湖其实并不准确,因为他周遭是一眼望不到的平静水面,而这片湖的水上水下几乎是两个世界。 水下漆黑而暗潮涌动,水上碧朗且不起波澜。 “啊,虽然呆在这很无聊,但是醒过来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 清楚自己快醒来了,甚尔呢喃着。 然后下一秒,他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谢谢。” “什么、” 猛得起身,水花四溅。 甚尔四下张望,他却没在这片油画般死寂而美丽的空间中看见任何人的身影。 “这究竟是……”甚尔确定他不是幻听了,“难道是万花筒的什么能力?” 仔细想想,他和志村团藏的对战中只有最后那只万花筒是超出他预料以及理解的。 “……等等,团藏已经死了,因为那只万花筒。” 那家伙究竟是怎么死的? 而他又是怎么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的? 他们战斗的最后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41. 睁眼,闭眼,再次睁眼。 甚尔醒了过来,他看见了木叶医院淡绿色的天花板。 “咳咳咳、咳!咳咳!!” 想要说话,甚尔却感觉嗓子疼得想被火烧过。 考虑到他在和团藏战斗的时候拢共放了多少个火遁,说不准他是嗓子真是被火燎成这样的。 在心底讲了冷笑话,甚尔侧身去摸水杯—— 以纲手和大蛇丸的细致程度和个人习惯来说,甚尔觉得他不至于连喝口水都做不到。 然后他就被小孩的叫声吵得头疼。 “纲手姐!甚尔哥醒了!!” 原本趴在甚尔手旁睡着的带土惊醒了,他几乎是跳起来的高喊医生护士。 接着他看清了甚尔的动作,于是他又急冲冲的去够床头桌子上的水杯。 比起我,带土你看起来更像是被火烧、风吹,被忍术撵着屁股的那个。 甚尔下意识的想这样吐槽,但他来得及说出口的只有一句感叹般的“哇哦”。 “笨蛋!你是想把水全部撒在甚尔身上吗!” 和带土一起守了一整夜,一直站在墙角的卡卡西赶来接住了差点被带土撞翻的水杯。 把水杯递给甚尔,扶着他坐起。 明明卡卡西才是平日里抓住机会就要教训带土的那位,但此刻,他却没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他终于理解了带土往日的心情、为何莽撞,他终于知道了带土为什么总是表现的咋咋呼呼。 ——毕竟,当他看见那个昏睡了一天一夜的家伙睁开眼睛醒来,卡卡西承认,他其实也下意识想冲上去。 “先喝水,喝完有什么想说的用纸笔交流。”叮嘱带土小心点,卡卡西转身去拿纸笔,“纲手大人说了,你这段时间最好都别说话。” “啊?” 也没到那个地步吧?他好像没伤到脖颈? 疑惑的用食指指着自己,甚尔最终还是准守了医嘱。 【过去多久了?】 【你们俩今天不上学?】 看见甚尔写在纸上的话,带土瞬间像被激怒的幼狮一般炸毛大叫: “我们难道是什么很没良心的人吗?!” “你为了救我们快死了,我们还能无事发生一样去上课吗!” 【?】 【我什么时候救你们了?】 回忆起自己战斗时的“杰作”,比如用卡卡西当盾牌,拿万蛇挡刀……甚尔觉得他的道德水平应该没有突然上升。 总不能是一觉醒来世界道德水平下降一万倍,而他保持不变吧。 等等! 【你们两个不会想赖账吧?】 【说好了给你们找个地方藏着,你们得交钱的!】 甚尔写出的东西直接把带土和卡卡西给弄愣住了,而刚巧,大蛇丸和纲手进来了。 低头看着白纸上与甚尔给人第一印象不符的工整字迹,大蛇丸笑道: “甚尔君,你藏他们用得是我的基地吧。” 【哦,那钱分你一半。】 勾了勾嘴角,甚尔那叫一个油盐不进。 “钱钱钱,你缺那么两个钱吗!”直接上前两步,纲手把甚尔按回了病床上,“躺好,你以为你现在状况很好吗?” “为什么不跑,甚尔,你差点死在那了!” “就算是卡卡西和带土在,团藏不会花大功夫攻破大蛇丸的基地就为了杀他们的。” 为什么不跑? 哈,你倒是问问你身后那条偷摸笑着的蛇。 一肚子坏水不说,惯会强人所难! 想起大蛇丸之前为了实验进度,半夜影分身过来把他抗去实验室;想到和团藏打的时候,收到大蛇丸消息时自己的心情…… 诶,甚尔有了个主意。 抬头看向纲手,甚尔抿着嘴不停眨眼,就像他第一次见纲手做的时候一样。 他知道纲手吃这套。 【忍者不能临阵脱逃吧。】 虚情假意的写下了大义凛然的话,甚尔没有一下子演得太过,没有突然软得不像他。 但他余光不时就往大蛇丸身上瞟去…… “谁教你这些的,甚尔!” “就算是忍者也能视任务情况放弃任务,更不用说你那不是任务!” “等等,你在看哪?” 糟糕。 糟糕糟糕糟糕。 看见甚尔那焉坏、像是偷偷用沙发磨爪的猫一般都表情大蛇丸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可还记得自己突然改计划坑惨了甚尔的,更不用说纲手的气势已经不对劲了! 看着头发无视重力飘起,脑袋像热水壶一样冒烟的纲手,大蛇丸扭头就走,但还是晚了。 “砰!” 他直接被纲手一拳砸进了墙里! “咳咳咳、咳咳!” 像刚醒来时的甚尔一样咳嗽不停,血从嘴角流出来,大蛇丸意味不明却又像是示弱道: “纲手……隔壁也是病房。” “哦。” 身为医生,还参与了木叶医院,纲手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能做到哪一步了。 以她的力量,偷窥女澡堂的自来也曾被暴怒的她打断了三根肋骨,整个人直接把墙砸碎。 而现在的大蛇丸…… 至少医院没塌,她只是让甚尔的病房和隔壁病房被打通了而已。 隔壁是个空病房,但很快就不是了—— “呦,甚尔君,感觉好点了吗。” 没过多久,大蛇丸笑着打招呼,但看上去有些有气无力的。 “行了,大蛇丸,我已经警告过所有医忍了,在甚尔好起来前没人会给你用医疗忍术。” 环抱双臂,看着两个“被连通”的病房中躺着的、对视的大蛇丸和甚尔,纲手冷笑道: “不管你们俩悄悄做着些什么,现在,都给我好好静养!” “这就是医生的威严吗……”躺在对面病房丢病床上,大蛇丸有些生无可恋的看向甚尔,“对了,甚尔君,等伤好后你来我那一趟如何?” 眨了眨眼,大蛇丸暗示到: 他真的找到了好东西。 42. 两个月后,清晨,大蛇丸的另一个基地内。 “早上好,甚尔君,什么时候来的?” “猿飞老师那边没关系了吗?”打着哈欠,眼角挂在生理泪水,大蛇丸披上了挂在角落的白大褂,“我也挺想知道团藏究竟是怎么死的。” “只可惜了那只万花筒写轮眼……” “可惜它物归原主了,不然我们的实验进度可以更快。” 【你管把宇智波镜的眼睛交给他的后代,叫做、物归原主?】 还是最好不要说话,甚尔趴在实验台上奋笔疾书: 【你和纲手研究好了吗,我什么时候才能说话?】 “什么时候啊?” “唔,看来我们对彼此的疑问都变多了。本来还以为我们已经很了解彼此了……” 右手握拳左手摊开,把右拳敲在左掌掌心上,大蛇丸轻笑道: “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只能说真话。” 【啊?】 【大蛇丸,你真的很无聊。】 【而且你说话只用动嘴就行了,我写东西要写半天,你不会是在欺负我现在没法说话吧?】 语言和文字的重量不太一样。 很少写东西的甚尔在这段没法说话的时间里发现他的话变多了,仅限于握住笔的时候。 于是他抢先写道: 【你是故意的吧,打完团藏之后我的查克拉暴走了,封印在哪不好,封印在喉咙?】 “呵呵呵,原因的话我其实可以说出很多,比如封印在眼睛会加速你的血继病,封印在四肢之类点地方会影响行动。” “而封印在额头或者丹田比较危险,纲手说她还要再研究一下。” “不过游戏的规则是只能说真话对吗?”转头开始准备今天的实验,大蛇丸恶趣味的笑出了声,“硬要说的话,其实是可爱吧。” “因为甚尔君你说话总是很难听,还总是会说到关键。” “所以不让你说话事情就会变得很有趣。” “呕。” 听到大蛇丸的话,甚尔做出了一个夸张的呕吐表情,但他确实也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 同时,轮到大蛇丸提问了: “团藏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对猿飞老师又是怎么说的?” 【这是两个问题!】 【这是另外的价格!】 面对甚尔垮起脸的强烈抗议,大蛇丸耸耸肩退让道: “没上当啊。” “好吧,那我先回答你的另一个问题,作为交换。” “纲手正在结合漩涡水户大人、二代大人留下的资料研究一个特殊的封印术,她好像将其起名为阴封印。” “这个封印既能把多余的查克拉封印在额头上,又不会像丹田上的传统封印一般影响查克拉的流动。” “两个月吧。”大蛇丸给出结论,“最多再两个月你就能随便骂我了。” 【所以你绝对是知道我会骂你才选择喉咙的。】 写下冷漠无情的文字,最急着得到答案的问题被解决了,甚尔也就提笔回答了大蛇丸的问题: 【志村团藏怎么死的?作死的。】 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战斗分析,中间还夹杂了无数对团藏其人的辱骂,甚尔的话被大蛇丸总结为: 甚尔猜对了,用对了术。 ——志村团藏眼眶里的那只万花筒属于宇智波镜,而宇智波镜是宇智波清水的父亲。 宇智波音叶是宇智波镜带大的,宇智波清水则是宇智波音叶带大的。 宇智波清水一直以甚尔的哥哥自居,养伤期间去忍者学院当老师也有这方面原因。 所以,他手上父辈留下的忍术资料等等他也都是任由甚尔研究的。 “幻术·镜天地转”,这是宇智波一族在开眼后都会学的一个术。 它的效果是反弹幻术,当然其效果会受到施术者对幻术的理解还有查克拉等等因素影响。 而就像没人知道宇智波镜死前已经觉醒万花筒一样,也没人知道擅长幻术的宇智波镜生前一直在改良这个术。 恰巧,宇智波镜的万花筒也是幻术类,大概正因如此他在去世前的那些年才不断改进着“幻术·镜天地转”。 【如果是宇智波镜本人用他的万花筒,那这个半成品改良版·镜天地转自然不会有用。】 【但是志村团藏本身就被写轮眼排斥的很严重,在镜天地转的抵抗下,他的查克拉直接被抽干了。】 最终,甚尔对此盖棺定论: 【志村团藏就是一个既惧怕宇智波一族的强大,又艳羡写轮眼强大的蠢货。】 【如果没有那只写轮眼拖累他;如果他一直用自己的术……那我真的会死在哪儿。】 “可惜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如果。”理解了甚尔的想法,大蛇丸冷笑出声,“写轮眼的力量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利用的。” 他这话是在说志村团藏,也是再说大蛇丸自己。 他想,研究最可怕的是选题就选错了。 如果没有遇上甚尔,他或许也会在错误、崎岖的道路上走很。 直到他浪费了无数光阴,也做了无数不得不做的事情后,他可能才会恍然大悟: 啊,他的方向就错了。 但,就像他说的,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大蛇丸就是遇上了甚尔,志村团藏也就是死于了自己的自卑与自傲。 “好吧,那你又是怎么和猿飞老师说的?” “他还在查根部的事情,我们做得太匆忙了,他不可能不怀疑。” 【啊,不用解释啊,实话实说就好。】 先前还叫嚷着这是两个问题,甚尔此时又一副狡黠的、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咬着笔头,甚尔挑眉看向了大蛇丸,然后他便写出了让这条蛇沉默的话: 【不管因果是怎样的,团藏干净不了是事实,我们占理。】 【在我们占理的时候,你真的觉得猿飞日斩会为了团藏为难你?】 看着大蛇丸闭上嘴、面无表情的样子,甚尔乐得捧腹大笑,无声的大笑。 他笑得发颤,直到笑够了他才继续写到: 【大蛇丸,明明有个那么好使的脑子,你有的时候比小孩还幼稚。】 【是个人都看得出那家伙最偏爱的人是你吧?】 【阿斯玛天天和我们吐槽那家伙忙得家都不回,但是他无论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看你。】 【你以为是他害怕你做坏事?不,他爱你啊。】 甚尔是被人爱过的,无论前世今生,他清楚什么是爱,他只是得到又失去。 而大蛇丸…… 如果是说话,甚尔肯定无法把这些刺耳又矫情的东西说出来,即使说为了嘲讽。 但文字刚好,沉默而有力量,就像甚尔一贯的战斗风格。 出于恶趣味又或者其他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是大蛇丸在治疗甚尔的时候选了喉咙,是他把有时能比刀刃更有威力的纸笔递到甚尔手上的。 所以,现在,他只能自食恶果—— 【大蛇丸,你是条冷血的蛇。】 甚尔写着。 【你只爱你自己,你没有爱人的能力,所以你根本看不见别人对你的爱。】 【及时行乐啊,一辈子就那么长,你总不能活到死、连场热烈的爱情都没感受过吧?】 【哦,不过你想永生来着。】 “……” 看着甚尔写出的东西,没有说话,大蛇丸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笑出了声: “好吧,甚尔君,来看看我的新成果,我从团藏手里拿到的、让他必须去死的禁术。” 俯身,从甚尔手中抽走那张写满了“嘲讽”的纸,大蛇丸苍白却布满老茧的手和甚尔暖白而幼嫩的手擦过。 将这张“普通”的白纸细心折叠,放进胸前白大褂的衣兜里,放在那个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大蛇丸向甚尔伸出了手—— “来吧,甚尔君。” “这个世界没有如果,但我们能创造奇迹,创造死而复生、不死不灭的奇迹。” 看着大蛇丸伸出的手,甚尔久久没有动作,他感觉有些奇怪。 大蛇丸,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吗? 虽然看起来总是游刃有余,但那不过是强者的自信。 实际上,从第一次见面起,大蛇丸不止一次因为心思被他戳破而破防,只是这条蛇不怎么表现出来而已。 而且,他们的关系好像变好了? 明明战斗的时候、意外一个接一个的时候他恨大蛇丸恨得牙痒痒,但现在他就不是很有感觉了。 为什么? 宇智波音叶留在他眼睛里的转写封印起效果了?他的负面情绪都被封印了? 还是…… “咯吱。” 从椅子上跳下,木椅发出快要散架的声音。 甚尔想着这椅子真该换了,然后他就向前,大步走到了大蛇丸的手旁。 “哈!” 你以为我会和你握手? 恶不恶心啊。 翻了个白眼,甚尔直接从大蛇丸手旁走过,头也不回的走往后面那个房间。 大蛇丸的基地功能足够完善,不同的实验室负责不同的东西,而后面那个正是用来测试忍术的。 “呵呵呵呵……哈哈哈!” “甚尔君,你可真是……” 转身,看见甚尔比当年高了不少的身影,大蛇丸眯起了眼睛。 不急不缓的走近那个格外严实的房间,大蛇丸指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说道: “那个术很复杂,毕竟涉及了生死。” “它需要一个活祭品,于是我想办法从木叶监狱弄到了一个死刑犯。” “二代火影是个名副其实的禁术天才。” “用活人作为死者的身体容器,用通灵术将死者的灵魂从净土召唤而来。” “虽然不是真正的死而复生,但这个术很有参考价值,它也证明了灵魂的真实存在。” “带来了吗,我让你找的那个东西。” 大蛇丸话音刚落,甚尔便扔过来了一个玻璃罐。 伸手接住,大蛇丸对着光看着处理、封存好的人体组织,情不自禁喃喃自语: “用死者生前的身体组织通灵我们所需要的灵魂,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所开发的S级禁术……” “其名为,秽土转生。” “虽然在二代生前,这个术以转生的不死性以及配合互乘起爆符的杀伤力而闻名,但毫无疑问,它最初被创造的目的不会是杀敌。” “这个术还有更有用的地方,而有人在生死的道路上比我们走的更早……” 画好通灵阵,将活祭品和通灵媒介放在合适的位置。 寅—巳—戌—辰,最后再双手合十。 “沙沙”声响起,大蛇丸和甚尔眼前的男人开始被尘土、碎屑包裹,从面容到身形都彻头彻尾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变成了死者的模样。 快到冬季,这本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而大蛇丸的基地却一如既往阴冷。 面无表情的站在那,一大一小两个人看着秽土转生的成功,也看清了“死而复生”者的面容—— 第27章 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 “我警告过你, 不准再玩弄死亡!” 身穿黑紫色长袍族服,半长的披风从脖颈遮至腰间,背后是红白色的宇智波团扇族徽…… 从死亡中苏醒的亡灵有着黑色的半长发, 后半头发被扎成了辫子, 而他的双眼上则缠着一条白色的布带。 “等等, 不是那个千手白毛啊。” “呵。” “妄想掌控宇智波的力量吗?”冷笑出声, 秽土转生出的亡灵扯下了眼上的白布,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把印结完了, “秽土转生·解。” 子—丑—申—寅—辰—亥 秽土转生自然是有解除方法的,当施术者结印时, 被召唤的亡灵就会回到净土。 但当这个解印由被转生者施展时, 效果就会变得截然不同了—— 亡灵主动解除了与施术者的契约…… 不死之身,无限的查克拉,以及最重要的,不再受施术者控制。 白色的光浮现在秽土转生的亡灵身上, 磅礴的查克拉如同巨浪般席卷而来。 “有大麻烦了啊。” 被风吹起发尖,下意识向前一步挡在甚尔身前,大蛇丸做好了战斗准备却冷静问道: “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 “称呼?” “你们将我从死亡中唤醒, 还问我是谁?” “居然不是想利用我对付斑哥吗……” 黑发黑眸, 俊秀的面庞上有着秽土转生者特有的裂纹。 下一秒, 亡灵黑色的双眼化作一片血红, 三枚勾玉浮现其中又不停旋转, 最终连成华丽又莫测的花纹。 “万花筒写轮眼!”大蛇丸下意识惊呼出声,“没想到那么快就又见到了。” “居然见识过宇智波最顶级的力量吗,看来你的实力还不错,不是空有一身查克拉。” 双手抱胸,秽土转生的亡灵颔首、满脸傲慢道: “宇智波泉奈, 我是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最强者的弟弟,你、你们又是谁。” “如今是木叶几年了?千手扉间如何了?” “还有这小子……” 话音刚落,下一秒,宇智波泉奈出现在了甚尔身后。 披风飞扬而起,俯身,他拔出了甚尔腰间的刀。 抬头,对着实验室刺眼的白光打量着熟悉的武器,宇智波泉奈一只手按在了甚尔肩膀上: “你是扉间什么人,我的刀怎么在你手上。” “不过做得不错,我能看见上面仇恨和血的痕迹,以你的年纪来说也算没辜负这把好刀了。” 考虑到甚尔现在不方便说话,也是为了隐藏情报,大蛇丸主动轻笑道: “宇智波阁下,这些问题恐怕是我们想问你的。” “你说你是宇智波最强者的弟弟,宇智波的最强者,是指那位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吗。” “既然如此,你又和二代目大人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你会知道秽土转生的解印,为什么你认为你的刀在二代手上?” “以及最重要的……”顿了一下,大蛇丸还是说出了口,“为什么你的身体组织会出现在二代大人的封印之中。” “我们最开始是打算复活二代大人的。” 看着宇智波泉奈将刀还给甚尔,大蛇丸上前一步。 “二代?” “没想到千手扉间那个家伙成为了二代目火影,还已经死了啊。” 宇智波泉奈下意识地笑了起来,笑得很温柔,接着他又变得面无表情了: “看来已经过去很久了。” “至于我们的关系……” “啊,我们是敌人,宿敌。” “除了斑哥,还有千手柱间那个怪物,大概只有千手扉间算得上不错的对手。” “他也已经死了啊。” 当宇智波泉奈说出这话时,大蛇丸敏锐的感知到这位秽土转生的亡灵身上的杀意消失了。 大概是因为他和他所熟识的人都死了,他们的时代早已过去了吧。 这正是所谓的,物是人非事事休。 44. 如今是木叶43年初,距离甚尔他们入学忍者学校也过去半年多了。 忍者学校的课程逐渐丰富了起来,不同特长的忍者间也有了一定的课程区别。 比如由纲手亲自撰写资料,由千手族人负责教导的医疗忍术课程。 “再见,甚尔,谢谢你帮我,我回去再练习一下,今天我一定要掌握那个止血术。” 傍晚,因为多了课而放学更晚,野原琳挥了挥手向甚尔告别。 “可惜你最近住纲手大人那边,不然我们就能一起回家了。” “不过养伤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别担心,甚尔,我会帮你照顾带土的。” “早上我会和卡卡西去找他一起上学的,他绝对没机会迟到!” 聊了一会儿,和琳分开,甚尔向千手一族的族地走去。 与此同时,用了几天时间弄清木叶的现状,像亡灵般神出鬼没——宇智波泉奈的声音出现在了甚尔脑海中。 “啧啧啧,真是不一样了啊,时代。” “那个姓野原的女孩一看就是千手的旁支,千手那群家伙就爱起这种花啊草啊的俗气名字。” “她居然住在宇智波族地附近,还能进入宇智波的地方。” 【?】 被骤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甚尔却没找到宇智波泉奈的身影。 【你怎么做到的,山中一族的秘术?还有,老头,从我脑袋里滚出去!】 “甚尔,你好没礼貌。” “是混了千手一族血统的缘故吗,可恶的千手,居然让我们宇智波一族可爱的孩子变得那么凶。” 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凌厉不同。 自从他知道了甚尔也姓宇智波——可能也有他查到了其他甚尔不知道的情报的缘故,甚尔和大蛇丸是这么猜测的。 总之,宇智波泉奈总是笑嘻嘻的,面对甚尔的冒犯他也不生气: “不是山中一族的术啦,是写轮眼的瞳力运用。” “没见过吗?那就说明宇智波的后人还是变弱了,万花筒都做得到这点。” “别担心,甚尔,我看不见你脑袋里在想什么的,除非我打算就冲击你的精神杀了你。” “而且现在的书是怎么说的,哦对,好的家长得给孩子留下隐私嘛。” 说着,很快,甚尔回到了他最近的住处,即,纲手的家。 纲手还没回来,明年才上学的静音被她带在身旁。 【……】 有些无语,甚尔吐槽着: 【别以我的家长自居,而且你都去搜集了些什么资料、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比起宇智波以砖瓦为主、防火防潮的房子,千手的房子是木制的、有大大的庭院…… 这套和宇智波音叶与春野建一当年的家很像,只是那套房子在两人去世后就被甚尔闲置了。 “也没有很奇怪吧?” 终于现身了,宇智波泉奈坐在甚尔的书桌上,比甚尔更像小孩的晃着双腿。 一只手杵着下巴,透过窗台眺望远方,看着蓝天白云以及夕阳彩霞,宇智波泉奈轻笑道: “我随便抓了两个暗部还有参谋室的家伙读取记忆,他们脑袋里就有这样的书啊。” “那还是个奈良呢,虽说弱了一点,但奈良的头脑通常不会出错。” 在甚尔的强烈抗议下,宇智波泉奈和甚尔两人开始一人说一人写的对话。 【所以,你看了一圈得出了什么结论,想做什么,又为什么缠着我?】 “结论?” 看了眼火影大楼,最后看向木叶忍者学校,宇智波泉奈沉默了好久才说道: “忍者学校是个不错的地方。” “虽然千手柱间是个疯子,但是千手扉间确实做得不错。” 忽视了甚尔,宇智波泉奈又出神的喃喃自语着,“能让孩子有个美好童年的地方吗……” “虽然还是没做到孩子不用上战场,但是,真和平啊,宇智波的孩子居然能和千手的孩子交朋友。” 感慨了好一会儿,宇智波泉奈突然又冷笑了起来: “就是总有蠢货被和平麻痹双目,连隐藏的危机都看不见,而且这样的蠢货甚至是我们宇智波的后代。” “。” 轻巧的落到地面上,宇智波泉奈半蹲在了甚尔身前。 伸出手试图抚摸甚尔的脑袋,被避开了,但他却也不生气。 笑着,宇智波泉奈说道: “做的不错,甚尔,如果你没杀团藏,那些蠢货说不定有一天会被弄到灭族都说不定。” 【哦,不用谢,我又不是为了宇智波杀了那家伙的,顺手而已。】 【真要感谢,你有什么遗产吗,不如通通给我。】 已经习惯甚尔的性格了;更不用说甚尔还无意中帮宇智波解决了那么大一个隐患;以及…… 宇智波泉奈现在对甚尔有着堪称无限的耐心,他甚至还因为小孩现在不能说话而心生怜爱。 真是该死啊,志村团藏,而且你死就死了,还害我们甚尔受这苦。 完全不觉得自己偏心偏到天上去了,宇智波泉奈坐到了甚尔身侧。 ——想到他死后族里那些蠢货做了什么傻事…… 宇智波泉奈真是觉得他不如培养甚尔来当族长,至少甚尔足够有天赋也足够聪明。 其实泉奈一直知道族人不是很擅长政治、勾心斗角等等。 但他也没想到他们能每一个决定都做错! 他们先是逼走斑哥。 在斑哥看见木叶的弊端想带他们走的时候,他被一时的和平蒙蔽双眼、拒绝了斑哥。 背叛斑哥的人不可原谅,但渴望和平的心宇智波泉奈能理解。 而他们明明留下了,却又不像千手一样做出足够的变化! 固步自封、自满自傲,宇智波刹那那小子还在千手扉间时期发动叛乱…… 这些天,宇智波泉奈可是听说了: 在木叶内部宇智波的风评都不太好,因为他们作为木叶警卫部眼高于顶、好不友善。 他真的是气笑了,扶不起啊,警卫部这种又有实权又能培养声望的双刃剑居然能被他们用成这样。 千手扉间当时就不该只是处理以宇智波刹那为首的叛党,更不该事后真满足了他们想要权力的要求把警卫部交给他们。 想到这,宇智波泉奈直接就答应了甚尔无礼的要求: “行啊。” “不过只是遗产就够了嘛,你想当宇智波的族长吗?” “哦,对了。”说着,泉奈想起了什么,不甚在意的提起,“其实我遗产本来就该有你一份。” 【?】 不用写出来甚尔的疑惑也清晰可见,但宇智波泉奈还是一副这不是很重要的模样。 【你倒是说清楚啊!】 甚尔越来越觉得宇智波泉奈这人讨人嫌了,什么人啊,把人好奇心挑起来又轻飘飘一句“这不重要”。 他故意的吧! “你真要听啊?”盯着甚尔那双明显不宇智波的幽绿色双眸好久,宇智波泉奈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不说对我影响不大,但你绝对会不高兴的。” “但既然你自己都说了要听,那可就怪不到我头上了!” 眯起双眼,露出一个阴谋得逞般的狡黠笑容,像狐狸,宇智波泉奈超大声的宣布: “甚尔,我是你外公哦!所以你不能不给我摸你的脑袋!” 【你在说什么鬼故事?】 拿起纸笔,甚尔真的字面意思上的觉得这是个鬼故事: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在木叶建立那年就死了,而音叶是在那之后才出生的?】 “不不不,万事皆有可能。” 宇智波泉奈摇头。 “秽土转生这种忍术都能被开发出来,区区造孩子,这对狡猾又邪恶的千手白发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如果我没弄错,宇智波镜和你的母亲都是我的孩子。” “这个好像测DNA就能知道结果了吧,大蛇丸会吧?” 45. 在甚尔活见鬼的表情中,宇智波泉奈讲了一个故事。 而故事的开端是他的死: “当时,千手柱间靠着木遁以及仙人体短暂压制了斑哥,而我和斑哥的万花筒写轮眼会随着瞳力的损耗视力下降的厉害。” “只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一切,就是用我的眼睛让斑哥的眼睛再次进化,进化为永恒万花筒。” “我听说过木叶的传闻,他们都说斑哥为了力量杀了我、夺走了我的眼睛。” “但事实恰巧相反——” “在千手扉间发明飞雷神并重伤我时,我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斑哥不可能接受我的眼睛,除非我已经死了,于是我抢先迷晕斑哥将眼睛换给了他。” “伤上加伤,我死于重伤不治。” 而在这个为了战争、为了力量而算计好的阴谋的悲剧中,宇智波泉奈伤害了另外两个人。 他最爱的哥哥宇智波斑,以及他的爱人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认为宇智波泉奈死亡是因为千手扉间造成的伤,而知道这个伤并不致命的千手扉间则认为宇智波斑对泉奈做了什么。 “不过用爱人来形容我和千手扉间的关系也不准,毕竟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我们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在族人和战争面前这些都没有意义。” “我们只是偶尔、在停战时期或者有共同敌人的时候见上一面,做点什么。” 宇智波泉奈的死是导火索,是催化剂。 他的死让宇智波和千手的战争终于画上了句号,即使并不是以他所算计的、期待的方式。 然后忍界最强的两大忍族结盟了,木叶建立了,新时代降临了。 然后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爱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在其中一方死后。 “我也没想到他会研究人造人和秽土转生。” 说到这,宇智波泉奈笑了起来,笑的很得意。 “他根本忘不了我,我们从上战场的那天打到死,或许他做噩梦的时候也会想是不是他杀了我。” “我该为此感到骄傲,他也是。” 然后某天,大概是木叶2年? 四十年前的事了,宇智波泉奈记不真切。 但他记得他在那天重返了人间,他睁眼看见了一个装在实验皿中的孩子。 千手扉间不在,所以他翻看了秽土转生的和人造人的资料,记了下来,还逗弄了那个当时连意识都没诞生的孩子。 然后宇智波泉奈没有离开实验室,他哪都没去。 他只是等着,从明月高悬等到太阳初生,又等到夕阳落山。 “你!” 应该是失败过无数次了,千手扉间也没到过这次秽土转生会成功,没想过这次的宇智波泉奈会有意识。 看着难得手忙脚乱,近乎说不出话来的千手扉间,宇智波泉奈笑了。 他得意洋洋的,很坏的笑了起来,然后他斩钉截铁道: “你想我了,千手扉间,你也变得软弱了。” 不过千手扉间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他立马结印解开了秽土转生,都没给宇智波泉奈反应的时间。 所以最后,宇智波泉奈只来得及摸上千手扉间脸颊两侧的红痕。 “我不是被你杀死的,也不是因为斑哥,所以记得继续恨我,千手扉间,我喜欢看你恨我恨得牙痒痒的样子。” “还有,我更喜欢女孩,不过是我们的孩子的话都好,记得给他起个好听的名字,你们家起名太难听了。” 故事会结束,一下子知道那么多秘辛使甚尔有些脑袋疼。 沉默了很久,好久没说话了的甚尔忍无可忍、实在没忍住的骂出了声: “疯子。” 【宇智波音叶那么疯绝对是遗传你。】 座椅都被随着甚尔话语外溢出的无序查克拉掀翻,但他还是坚持写下了自己的意见: 【谁要做一群疯子的族长!有本事自己活过来处理,别想把烂摊子扔给我。】 46. “宇智波甚尔,你又说话了对不对!” 甚尔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淡定样,但纲手却清楚这个小混蛋绝对是悄悄说话了。 不然他房间怎么像龙卷风过境了一样!! “甚尔,你开眼开太早了,写轮眼的查克拉已经给你身体带来负担了,更不用说这些因为过度战斗而混乱的查克拉。” 手术时,大蛇丸告诉了纲手甚尔已经开眼了这件事情,然后他俩针对宇智波的特性成功完成了手术。 “不是这些家具的问题,是查克拉外溢会加速你身体崩溃的进度。” 一般人听到这怎么说也该有紧张情绪了,但甚尔还是一副“哦,那咋了”的表情。 又气又好笑,纲手却没再说什么。 算了,他心大,心态好也有心态好的好处。 想到自己的恐血症,纲手又是一阵头大。 摆甚尔和大蛇丸所赐,她现在处于一种突然见到血还是动不了,但她提前做好心理准备、逼一逼自己的话勉强能做点什么的情况。 她也说不好这究竟是好转还是恶化了,但从忍者的角度来说总比什么都做不了好。 “行了,介于你自己把房间毁了,那你今天回宇智波那边睡去好了。” “我再研究一下,争取这个月就让你能说话。” 买新家具需要时间,于是纲手大手一挥把甚尔赶出了家门。 而正当甚尔以为自己终于能自由一天,他想着他要不今晚直接去短栅街待一整晚的时候。 ——他被人掳走了。 【?】 甚尔觉得这人又在发神经,因为宇智波泉奈直接带他去了一个地下室。 “这里是南贺神社,位于宇智波一族加入木叶前的族地,在木叶外围。” 说着,宇智波泉奈上前抚摸了屋子最前方、中央的石碑。 没有摸到灰,泉奈原本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很好,看来那群蠢货至少没把这里忘掉。” 蓝黑色的石碑不大,上面写了大概七行字,但那些字体甚尔完全看不懂。 “用写轮眼去看,这是宇智波祖传的石碑,只能用瞳力去解读。” 拍拍甚尔的肩,泉奈提示道: “你能读到哪?” 【仙人为了和平将世界分为阴阳两极……前面是些神话故事,后面是些瞳力的使用经验。】 通过宇智波泉奈的万花筒写轮眼,两人又能脑内通话了,甚尔也就不用在这个找不到桌子的空房间写字了。 “居然能看到第五行?” “原来如此,难怪大蛇丸会说你有血继病。” “我本来还在想,六岁开眼的天才族内并不是没有,只有在长大前减少用眼就不至于得病。” “甚尔,你是三勾玉吧。” “然后你的亲人……应该是你的母亲将你的眼睛封印了起来?” 瞪大双眼,宇智波泉奈盯着甚尔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叹气道: “只要开眼了,瞳力就是存在的,封印只是能让你不去用它而已。” “就像纲手和大蛇丸选择封印你暴走的查克拉一样,治标不治本。” “但是你究竟是怎么开三勾玉的?” “写轮眼的开启和进化往往伴随着至亲的逝去,可即使如此,你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才对。” “我甚至见过本来已经开眼了,但为了保护身体写轮眼自己沉寂的情况。” 真的感到了迷茫,宇智波泉奈伸手摸着石碑上的第五行字,有些恍惚道,“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真的就那么特殊吗?” “你想知道石碑后面写了什么吗?” 不用甚尔回应,宇智波泉奈自己说道: “我也只能看清第六行,大概只有斑哥能解读最后的内容,但这也已经够用了。” “还好你们在从纲手那里偷扉间东西的时候偷到的是我,不然就算是他被秽土转生出来可能也没办法。” 说着,宇智波泉奈一字一顿念出了石碑上第六行的内容: “两力互斥,相予为一,可得森罗万象。” “两力是指阴与阳,也是指宇智波和千手。” “而甚尔你现在的情况是三勾玉写轮眼腐蚀着身体,暴走的查克拉也损伤着你的身体。” “你的查克拉暴走与千手一族的体质在绝境下的爆发脱不了干系。” “所以,说不定……” 夜幕降临,阴暗的地下室内只有墙上火把燃烧着、晃荡着。 第28章 扉间的秘密基地 当灰烬包裹住活人的血肉, 当禁忌的忍术重现于世。 当亡灵从永恒的长眠中醒来,他会想做什么? 他首先抬起双手,结下了“秽土转生·解”的印。 因为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力量被阴暗小人利用, 这是忍者的本能也是强者的尊严。 他可是宇智波泉奈! 他是宇智波一族的顶尖强者之一, 他是传说中的万花筒写轮眼的开启者之一, 他是宇智波斑的弟弟! 而且他也不想再来一次什么都还没说清就被某个千手白毛送回净土的糟糕经历了…… 而在恢复自由之后, 宇智波泉奈又要做什么? ——答案是“无”。 宇智波泉奈已经死了,在第一次被千手扉间秽土转生时他就意识到了这点。 毕竟, 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死了,他们俩人怎么又会那么平静的见面? 即使他们确实有什么, 但在那个一切以一族为重的时代, 他们每次见面都会把一切变得鲜血淋漓的。 就像在三生河旁一起种下了一株彼岸花,而这朵花只有等到一切了结之时才会绽放。 而当他这次有了更多的时间、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 他去搜集了资料,逛遍了木叶,然后他便更加清晰的意识到了“宇智波泉奈”早已死亡这件事。 宇智波和千手还是结盟了;木叶成为了五大忍村之首…… 翻遍整木叶, 宇智波泉奈最终只在千手和宇智波族地内看到几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垂垂老矣的面孔。 秽土转生会转生出死者灵魂的面容,秽土转生者往往是生前最强时的状态。 看啊! 他看起来年轻却满身裂纹、尘埃随风飘散,而他为数不多的“老朋友们”则尽数老矣、一只脚跨入棺材板内。 生者有生者的努力, 死者有死者的自由。 如果宇智波泉奈活到了宇智波战败时, 他可能会反对结盟;他也可能在知道大势不可改后以退为进、在结盟中为宇智波争取更多的利益。 而如果宇智波泉奈活到了木叶建立, 他或许会让宇智波斑去争夺初代火影的位置;他也可能在宇智波斑出走时带上族人紧随其后…… 但世上没有如果, 宇智波泉奈早已死亡。 他在生前为了一族耗费一切, 对于一族而言,他问心无愧。 甚至于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为了宇智波斑的实力、也为了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伤害了他最爱的哥哥,他让宇智波斑带着他的眼睛看着他死去。 而现在他已经死了,宇智波泉奈早已死去了…… 那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便与他没有关系了,毕竟他已经是亡者了。 当然, 出于强者、长者的责任感,如果可以的话泉奈还是想为宇智波选出一位合适的新族长,看着宇智波不再往错误的道路上狂奔的。 然后甚尔不愿意,甚尔拒绝了成为宇智波的新族长。 因此,自秽土转生以来,没什么事情做但是又不想那么快就再次陷入无聊长眠的宇智波泉奈最终只做了两件事。 他不再为了一族,而是出于私心而这么做的: 其一,训练宇智波甚尔,宇智波泉奈在帮这个孩子更好的掌握他自己的力量,帮他解决血继病。 虽然在战斗的时机把控等等方面没人可以教甚尔什么了,但他对查克拉和瞳力的理解和应用太粗糙了。 其二,旅游。 说是旅游也不准确,宇智波泉奈实际上是走过了宇智波斑离开木叶后去过的所有地方,搜集情报。 他了解他的哥哥,所以他对情报中所谓的“九尾袭村”“终结谷之战”心存疑虑—— “不,斑哥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如果是要报复千手柱间,他绝不会选择带着九尾袭击木叶。” “斑哥不会在意脚边的弱者,他自然也不屑于利用他们来打击千手柱间。” “而且,如果斑哥死在终结之谷那一战中,那他的尸体去哪了?” 48. “记得明天按时集合,完成这个任务后我会举荐你们参加今年的中忍考试的。” “大家今天都做得很不错。” “好好休息,日向日足班,解散!” 木叶的训练场总是建在满是高大树木的地方,被树木遮掩的训练场看不见外界。 随着日向日足的话语落下,三个小孩舒展起了身子,在分别前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居然都快中忍考试了,没想到我们会在同一队。”推了推墨镜,油女志微没什么表情的感慨着,“甚尔君,卡卡西君,合作愉快。” 不久前,在甚尔靠着纲手弄出来了“阴封印1.0”可以说话后,卡卡西和油女志微申请了提前毕业。 ——居然还能提前毕业? 早毕业好啊…… 早点出任务早点赚钱,早点赚钱早点挥霍,于是甚尔也交了申请上去并顺利通过测试。 因为今年的毕业生都分好队了,甚尔卡卡西他们三个提前毕业的小孩在忍校时又是同一个班的,相熟。 所以他们便被分到了同一个带队忍者手中。 “说起来,我的提前毕业是计划如此。” “我本来就比你们大几岁,此前一直在家族经受训练。” “在进入忍者学校的同年毕业,这是族里的决定。” “你们又是为什么这么急着毕业?” “我记得甚尔君六岁多,卡卡西君刚满五岁?” 虽然面上看不出来,还总是因为超低存在感被忘记,但油女志微其人其实话不少,也算得上健谈。 受父亲旗木朔茂影响,卡卡西一向重视同伴,所以即使不是热情的性子他也耐心的回应了油女志微: “我不是医疗忍者,也不打算深入研究审讯、暗号,我会成为我父亲一样的忍者,所以学校里没有什么我需要的了。” “我需要变强。”说着,双手抱胸的旗木卡卡西看了一眼甚尔。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甚尔恢复正常的喉咙上,然后又久久停留在甚尔前不久额头上出现的菱形图案。 “只有大量的实战才能让我不断变强。” 只有足够强才能保护同伴而不是被保护,卡卡西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啊,那我也差不多吧。” 甚尔不关心这些,他只是感知到某个“老头”出现了,于是他随便应付了两句队友就挥手离开。 说是说离开,但甚尔并没有离开训练场。 他绕了一圈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环抱双臂对着头顶的空气就开口道: “宇智波泉奈,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不是说旅游吗。” “小甚尔好凶!” 毕竟是因为禁术重现于世的亡者,宇智波泉奈防范着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望远镜之术”。 布下了一个幻术后才现身,宇智波泉奈有些不满的嚷嚷着: “就算不叫我爷爷,那也不要喊我全名啊!” “哦,泉奈。”熟练的改口但是改了和没改一样,甚尔翻了个白眼,“有事说事,找我做什么?训练的话今天不行,明早有任务。” “最近都没必要训练了,你已经基本掌握方法了,剩下的都是水磨功夫。” 明明自己现在是个死人什么都吃不了,宇智波泉奈却带了根糖葫芦回来,他还理直气壮的就塞给甚尔让甚尔帮他尝尝。 “……” 说真的,甚尔不想收,他感觉自己像是什么被投喂的小动物。 但是这东西不要钱诶! 甚尔的原则一向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是宇智波泉奈的这个便宜吧,感觉背后有坑。 只是犹豫了两秒就放弃思考这件事——反正宇智波泉奈总不至于直接在里面下毒,那他就吃呗。 糖衣吃掉,炮弹打回去。 于是甚尔就一边嚼嚼嚼,一边听宇智波泉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你们明天的任务是个B级任务。” 不知道宇智波泉奈究竟是做了些什么能弄到这种情报,甚尔随口就吐槽道: “是你疯了,我疯了,还是猿飞日斩疯了?” B级任务,预测会与地方忍者交战的任务,通常由中忍完成。 虽然甚尔清楚,他们小队的真实实力是两个上忍加上两个中忍,他也知道三代清楚这事。 但是他们纸面上就只是一支由一位上忍带队,三位下忍作为部下的普通小队。 “前线已经忙到所有实力够的小队都要上了?” 甚尔提出了一个猜想,但宇智波泉奈否决了它—— “不,千手扉间选出来的徒弟还没有那么无能。” “是中忍考试。” 虽然在他生前时忍者并没有具体的职位划分,也没有中忍考试这种东西,但宇智波泉奈却一眼看出了联合中忍考试的本质: 这是秀肌肉。 将一些本来会在战场上通过伤亡来证明的实力用其他方式提前验证,震慑宵小,减少损失。 “这次联合中忍考试的地点在木叶,如果处理的好能把五大国之间的全面战争再往后压几年。” “他对你们寄予厚望,所以打算提前给你们练练。” “——那只猴子应该是这么想的。” 有些轻慢的说出了三代目火影的想法,宇智波泉奈的语气不像是在说一位火影,更像是长辈指点晚辈: “也是千手扉间死得不合时宜,他这几个徒弟,唯一能看过眼的猿飞日斩也就实力合格。” “至于其他方面,呵。” “看得出他努力学了,但是天生没有那方面的敏锐度就是没有。” “如果是我或者那个阴险的千手白毛……”想说点什么,宇智波泉奈又因为想起自己亡者的身份而闭嘴,“算了,他这样做也还行。” 既是转移话题也是揭露他今天来找甚尔的真实原因,宇智波泉奈笑道: “对了,今晚你陪我去做件事吧,小甚尔~” 49. “哐当!哐当!” 泥土和金属碰撞发出响声。 夜幕降临,一铲接一铲,尘土飞扬。 “这就是你必须要来做的事情?”甚尔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却青筋狂跳,“宇智波泉奈,大半夜挖坟,真有你的。” 他大半夜不睡觉是为了来做这个的吗?! 比起挖坟,甚尔觉得他的睡眠大概更重要一点。 “工具还那么齐全,你准备多久了?” “——啊?不,这些铲子啊盗墓工具都是我找大蛇丸借的,很顺手,你不如问问他准备了多久?” “……” 想起大蛇丸开始研究秽土转生之后的狂热,甚尔不知道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 破案了。 当时如果不是甚尔能通过纲手直接接近千手扉间的遗产进而找到身体组织,那说不定大蛇丸真会亲自来把他心心念念的“科研前辈”挖出来。 一群神经! 就算是忍者这种雇佣兵,半夜挖坟还是太变态了点。 “所以你干嘛非得给他挖出来,让你老相好活过来陪你一起?” 有些无语,甚尔感觉他还不如像之前一样“哑”着呢,至少哑巴不用吐槽。 “不啊,谁说我挖千手扉间坟是为了秽土转生他了?秽土转生又不算复活。” “而且我需要他的身体组织哪有那么麻烦,又不是手上没有……” “还有,不要用老相好这种词,太粗俗了!” “铛!” 铲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铲子动不了,宇智波泉奈假模假样的擦了擦汗,然后跳出了土坑。 “我就说他墓碑底下不是棺材!” 在甚尔看变态般的眼神中,宇智波泉奈解释道: “我了解他们,再了解不过了,毕竟打了那么多年,我们对彼此的弱点了如指掌。” “如果斑哥真的在终结之谷死去了,或者是假死并骗过了那俩个千手,那他会留下尸体。” “——千手柱间那个疯子绝对会妥善保管斑哥的尸体、额,不想把这种词和斑哥联系在一起啊。” 抬头看了眼被厚厚云层遮住的月亮,调整好情绪,宇智波泉奈继续解释道: “千手柱间会把斑哥藏在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但他同时不会对他的弟弟设防。” “而千手扉间……” “呵,那个死白毛绝对会把斑哥的身体偷换出来研究。” 宇智波泉奈最近就在研究这件事,其实只要他能亲眼看见斑哥“尸体”的状态他大部分的疑惑就都能有答案…… 至少能有个解题方向。 “该死,死白毛他也真死了,那我怎么才能和他算这笔账?” 嘟囔了两句,宇智波泉奈继续说道: “至于挖坟,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 甚尔:“?” 不是你的问题那难道还会是我的问题吗? 还没等甚尔吐槽宇智波泉奈这个“遇到事情绝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模样和宇智波带土好像…… “砰”的一声,一个类似大蛇丸基地门的楼梯出现了。 “走吧,进去看看,千手扉间的不知道第几个实验基地,如果我没找错的话就是这里了。” 说着,宇智波泉奈揽着甚尔就往下走去。 “说不定会有对你的情况有用的资料呢?我不相信他选择了创造宇智波和千手的混血却毫无准备。” “以及,挖坟真的不是我变态,是那个家伙把基地弄在墓碑底下的缘故!” “……还好找到出口下次就不用这样进来了。” 50. 所以禁术大师千手扉间的秘密实验室里会有什么? 玻璃罐头、营养液和身体碎片? 宇智波泉奈原本想了很多,但他只是略微逛了一圈就认出了这是当初他被秽土转生的那个实验室。 好消息,他当初在等千手扉间回来的时候研究过这里,他甚至知道这个基地的密室们分别在哪。 坏消息,千手扉间的尸体不存在。 ——或者说,千手扉间既然决定了把墓碑底下的空间改成基地,那他多半也做了“无害化”处理自己尸体的准备。 为了防止他自己被自己的“秽土转生之术”利用。 这样一来,大蛇丸就算想秽土转生千手扉间,也只能想办法从三代还有已经死去的团藏那几个千手扉间的学生手上弄到身体组织了。 “呵,还真是他的风格。” 冷笑出声,宇智波泉奈径直往他觉得千手扉间最有可能用来藏东西的那几个地方走去。 “也好,省得他生前恐惧斑哥、死了倒有可能得和斑哥共处一室,真是鬼故事。” “甚尔,你从左边那几个房间开始看起,觉得有用的就全部带走,不用和他客气。” “我从右边来。” 都是合格的忍者,至少找点东西没问题。 话音落下,两人动作麻利的开始摸排。 资料、资料、数据、实验素材…… 机械性的找了半天,甚尔有点困。 他决定吧这账记在大蛇丸头上,毕竟这些东西拿出去了也只有大蛇丸能用。 而且,哪怕理智上他也能理解宇智波泉奈为什么是带他来,毕竟他们有这样一层血缘关系摆着。 再加上大蛇丸那家伙不容易被信任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甚尔这样想着。 但是、但是,退一万步来说,宇智波泉奈不信你大蛇丸,你大蛇丸就不能做点什么来让他信任吗? ——反正甚尔把他损失的睡眠算到了大蛇丸头上,然后他就在宇智波泉奈之前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房间。 “哇哦,中头奖了。” “看来最近运气不错,去短栅街玩两把吧。” 踩在凳子上,甚尔低头看着实验床上的疑似沉睡又像是死了的男人。 男人身形健壮,皮肤白皙,他脱落的半甲底下则是满身伤痕。 他还有着俊秀的面庞,以及圣诞树一样炸毛般的黑色长发。 “这就是宇智波斑,他和终结谷那个雕像只有发型长得一样吧?” “好歹毒的雕刻水平。” “三代那老头的影岩也死丑,到底是谁在想当火影啊?” “宇智波泉奈!” 呼唤了泉奈赶快过来认人,甚尔眯起双眼,一只手捻着下巴: “所以他究竟死没死,哪有活人没气的,但死人尸体又总是会腐烂的啊。” 虽然跟着学了点医疗忍术,但甚尔对医学不感兴趣,他擅长解刨多于救人。 他学医疗忍术也只是因为方便疗伤,而不是他因为真的对治病感兴趣。 他没法靠医疗知识判断眼前生物的死活甚至是物种,那自然得借助一下独属于忍者的方式了。 “那要试试吗?” ——这段时间,根据宇智波石碑上阴阳合二为一的原理,甚尔掌握了些新能力。 他能短暂的进入一种新模式,而这个模式也使得他血继病的恶化速度近乎停滞。 “呼。” 跳下椅子站在地面,甚尔闭眼开始提取查克拉,不过他现在的查克拉构成和常人有些不同。 通常而言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一比一的混合物,所有人提取出来的查克拉本就是一比一混好的。 这本来是人的本能,但甚尔却比他们多一步—— 聚精会神,甚尔从额头菱形的印记中引出那些在与团藏一战后暴走、无法控制、差点让他死在手术台上的查克拉。 这部分能量阳盛阴衰,即,身体能量的占比远高于精神能量,所以它们才会暴走。 但没关系,甚尔体内还有另一种查克拉。 睁眼,闭眼,甚尔的眼睛变成了写轮眼,一对勾玉浮现其中。 “瞳力其实是一种纯粹的精神能量,换言之,瞳力也能成为缺失了身体能量的查克拉。” 不久前,宇智波泉奈根据石碑上的内容教导他时这样说过: “过于依赖瞳力,这确实会使宇智波族人的查克拉逐渐失去平衡,所以大蛇丸关于血继病的理论恐怕是对的。” 过早的开眼,在过强的瞳力的浸染下,甚尔日常提取的查克拉变得拥有极强侵蚀性,这些查克拉攻击他人也攻击自身细胞。 但好巧不巧,与团藏那一战中,大概是他透支体力战斗的缘故,为了让他活下来,他体内的另一股力量觉醒了。 暴走的身体能量,加上过剩的精神能量…… 下一秒,猛得睁开双眼,甚尔周身被一股庞大却又平和的查克拉包裹。 和甚尔平时提取查克拉时火的感觉不同,现在的他像是白色的。 因为是白色,所以甚尔可以瞬间变成任何一种颜色、随时使用任何属性的查克拉。 对于这个状态下的甚尔,查克拉的性质转换如指臂使。 只要他想,他能不结印使用他能理解的所有忍术,包括感知忍术。 风?水? 感知忍术有很多类型,有靠五感的也有靠查克拉的,可无论甚尔怎么切换尝试,他感知中的“宇智波斑”都是具尸体。 一具残留着庞大、可怖的查克拉痕迹的尸体。 “错觉?” 甚尔觉得不太对劲。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直觉是在无的放矢,但他也找不到“它”的破绽。 “啊,你来了。”在泉奈出现前回头,甚尔指着实验桌上的“尸体”问道,“这是你哥吗,那个宇智波斑。”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装扮,甚至连体内残留的查克拉都没有任何区别…… 即使更年长一些,宇智波泉奈却一眼认出了实验床上躺着的是什么。 抬头,宇智波泉奈的双眸中旋转着瑰丽的万花筒图样。 “滴答、滴答。” 宇智波泉奈以为是他自己落下了泪于是伸手去摸,可秽土转生的躯体哪里能落泪,那不过是某根年久失修的水管在作响。 “谁允许你、谁允许你……” “谁允许你装成斑哥的样子,装作斑哥死去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近乎嘶吼出声,从“复生”起就表现得无比冷静与从容的宇智波泉奈周身的查克拉和杀气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下一秒,一只青色的骷髅手凭空出现,将实验床上的“宇智波斑”牢牢抓住,骷髅的肋骨则包裹住了宇智波泉奈和他身旁的甚尔。 第29章 白绝与千手扉间 庞大的须佐能乎拔地而起, 伴随着“砰”的巨大声响,千手扉间的地下基地乃至其上方的墓园都被掀翻。 而须佐能乎的那只骷髅手则死死抓住了“宇智波斑”。 一秒、两秒,血肉填充, 巨人般高大的骷髅骨架被查克拉包裹, 变得更大也更真实了。 站在在须佐能乎额头上的甚尔以及宇智波泉奈也就被实体化的查克拉被包裹着、离地飞起, 站在了半空中。 死死抓住对方, 越来越用力,几乎要把对方的躯体像气球一样捏爆…… 宇智波泉奈眼睁睁看着那个奇妙生物以“宇智波斑”的模样睁开了眼, 又看着它因为挣脱不了而恢复原样,下意识的求救。 宇智波斑的外表褪去, 那是个植物一般的人形存在, 身躯是白绿色的,身上有些芦荟般的刺状叶片。 “救命!斑!救命啊!!” 身体快拧成麻花,这个生物下意识喊出了口。 “啊,原来如此。”明明怒火在胸腔中燃烧, 宇智波泉奈却还是下意识分析道,“斑哥在和千手柱间一战之后没死、不,应该说是假死。” “斑哥用你替换了尸体, 然后他离开了, 他去做了什么……” “你究竟是什么生物, 居然连斑哥的查克拉都能模仿?” 下意识抓住了身旁唯一一个人——也就是甚尔——的手, 宇智波泉奈环视四周。 高大的须佐能乎使他们抬手就能摘到星星, 他们脚下则是木叶无数忍者以及平民。 夜幕下,青色的须佐能乎如同天狗般巨大,又同烛火般醒目。 俯视着木叶,因为他们弄出来的动静,木叶的灯火已经一点点亮起, 木叶的忍者们行动了起来。 ——宇智波泉奈知道他的行动鲁莽了。 又或者说,他以为他能坦然面对一切。 他以为他能面对斑哥的死或者其他什么的东西……毕竟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和千手扉间的死不是吗? 但是他不行!他做不到!! 当宇智波斑的尸体真的出现在他眼前;当那个不知名的存在居然敢替代他的斑哥…… “咔。” 只是一瞬间,宇智波泉奈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断了。 那刻,他的脑袋里只有两个念头: 不,斑哥才不会死!就算是假的,他也绝不允许有任何人伪装成斑哥死去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 啊对了,还得从它口中问出斑哥的动向。 万花筒写轮眼旋转着,宇智波泉奈只是一个幻术下去就获得了这个奇妙的生物的全部记忆: 它被称作白绝,在一个树根般的黑暗地洞中被量产而出。 而除此以外,这只白绝唯一的记忆就是宇智波斑“死而复生”的全过程—— 幻术空间内,宇智波泉奈看着他的哥哥踉跄着跌下实验台。 一只眼睛变得灰白,原本神采飞扬的忍界修罗在这份记忆中显得那么孱弱。 然后,宇智波斑就从喉咙中咳出了一块“血肉”。 粗暴的将血□□入胸口,宇智波斑像白绝招了招手、像在招呼小狗,白绝就上前一步变成了宇智波斑的模样。 而泉奈? 尽管宇智波泉奈在幻术空间中只能旁观,但他在宇智波斑招手时也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 迈步、向前跑去,停下脚步却还是不由自主向前走了两步…… 直到踉跄着穿过宇智波斑幻影般的躯体,宇智波泉奈才恍然大悟: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这已经是过去了,他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改变不了!! 因为在他的斑哥独自面对这一切时,宇智波泉奈早已死了,他奔赴了他一手为自己设计的死亡。 为了、为了…… 为了让斑哥获得他的力量;为了让宇智波一族不在与千手的战争中落入下风…… 意识回到现实,抱起甚尔,宇智波泉奈直接将脑袋埋进甚尔肚子里,闷闷不乐道: “对不起啊,甚尔,我得离开木叶一段时间了。” “不过放心好了,今晚弄出来这些事我会处理好的——总会有人来处理好的。” “……啧。”伸手推了一下宇智波泉奈,没推动,甚尔索性没什么表情的躺平,“所以你要去找宇智波斑,你的哥哥?” “就算还活着,他现在也应该已经老得走不动路了。” 回忆了一下他们的年纪,甚尔有些疑惑道: “这种年纪,无论以前多强也发挥不出来了。” 而宇智波泉奈则是沉默了很久才回应道: “不,宇智波有一种名为伊邪那岐的禁术,其效果是可以将真实和幻术调换,代价是则失去一只三勾玉写轮眼。” “斑哥当年大概是借此假死,再加上那只不知道是什么的芦荟生物才把千手那两兄弟都瞒了过去。” 凭着足够的情报以及对宇智波斑其人的了解,当年的真相在宇智波泉奈脑海中已经拼凑的差不多了: “而斑哥如果不惜假死都要去做什么,那他、他不可能不做准备……” “还记得石碑上的话吗?二力合一可得森罗万象。” “甚尔,你的血继病能因此好转,那么斑哥多半便用同样的方法达到了石碑上所说的更高的层次。” “——万花筒之上的,传说中可以做到一切的仙人之眼,轮回眼。” “这也能解释斑哥当年为什么会带着九尾回来打这一架,因为他需要找机会获得千手柱间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恐怕能让他不受时间、生死困扰。” 轮回眼,原来如此。 这段时间,在通过宇智波泉奈充分了解了万花筒写轮眼后,甚尔发现了音叶口中无所不能的万花筒其实也没有那么厉害。 那不然宇智波斑当初为什么不用他的眼睛复活他的弟弟? 但是轮回眼、轮回眼…… 如果宇智波斑真的还活着,如果轮回眼真的能让一个垂垂老矣的家伙有能力完成他的阴谋或者其他什么的! 就是这个了! 说起来泉奈好像不知道我和大蛇丸是为了“死而复生”混到一起去的? 他以为是因为我的血继病? 啊,那他对我不设防啊。 思绪飘飞的想了两秒,一直被宇智波泉奈当猫一样吸的甚尔起身、拍了拍眼前老祖宗的肩膀: “那你找到他之后要做什么?” “是你自己说的吧,你已经是死人了,活人都事与你无关。” 想起宇智波音叶的“遗愿”,皱着眉,甚尔在某些时候总是表现得格外刻薄: “怎么,后悔了?后悔了自己所谓的爱了?” “后悔?”低下头,宇智波泉奈喃喃自语着,“不,当时的情况我做不出更好的选择了,我又不会预知未来。” 没有后悔,但,算不上问心无愧吧。 拉着甚尔的手,宇智波泉奈将其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他低声说道: “我只是、我只是在看见斑哥的死的时候,突然就明白斑哥当年是如何看待我的尸体、我的死亡了。” “我差点崩溃……那甚至足以让我再开一次万花筒。” “所以我也很难想象,带着这样的悲伤,斑哥是如何一个人度过这些年的。” “或许我当年应该听他的,斑哥他总是对的,而我却傲慢的、一意孤行,亲手将我的哥哥逼上了那条路。” “所以你找到他,你要去帮他?” 没说什么阻止,甚尔和宇智波泉奈都明白一件事: 如果宇智波斑只是想要他的弟弟活着;如果宇智波斑如今的路真的那么容易回头…… 那在他获得轮回眼的力量时,他就已经那样去做了。 从泉奈怀中挣脱,和消散的须佐能乎一起落在地面上,甚尔环抱双臂道: “你这次想陪着他?无论他究竟是想毁灭木叶又或者、额,毁灭世界?” 毁灭世界真不是无端联想,甚尔从看见宇智波泉奈的须佐能乎开始就已经沉默了。 怎么说呢,虽然他早就知道这辈子的世界危险,志村团藏那老家伙他上辈子全胜时期也不一定打得过。 但是宇智波泉奈这家伙,还有须佐能乎…… 认真的? 那个须佐高达简直和一群打拳的咒术师里面冒出个放光炮的五条悟一样莫名其妙。 综上,甚尔甚至不觉得宇智波斑的志向只是毁灭木叶,毕竟看看宇智波泉奈的须佐能乎和万花筒写轮眼就知道了。 在千手兄弟已经死去的现在,那个据说比泉奈更强的宇智波斑想做什么不是轻而易举吗。 有什么东西是这样的宇智波斑需要小心谋划还假死潜伏多年的? 啊,这样一想想,甚尔有种这世界早晚爆炸的感觉。 算了,无所谓,反正他本来也只是…… 想着,甚尔拍了拍宇智波泉奈的背: “我会帮你的,泉奈,因为我们是家人。” 骗人的,其实是要借你靠近宇智波斑,接近轮回眼! 心底,有一个小小两头身甚尔眨了眨眼睛。 “你要帮我?” 看出了甚尔的口不对心,但以为甚尔这样说是为了安慰他,宇智波泉奈深吸一口气: “居然被小孩安慰了,真不像话啊。” 带着那只已经无法动弹的白绝,和甚尔一起离开这片堪称“事故现场”的地方,宇智波泉奈正色道: “不,甚尔,这件事和你无关也和木叶的宇智波无关,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明天去出任务。” “我会处理好的,木叶不会因此怀疑木叶的宇智波。” “而斑哥那边,我会找到他,弄清他打算做什么,然后……然后帮他。” “只要那是他的意志。” 夜色里,宇智波泉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秽土转生后会时不时掉渣的双手。 他想,如果宇智波斑真的疯了,那这绝对是他造就的,他不是个合格的兄弟。 所以这次,他会陪着他,抛下一族啊木叶啊所有的东西。 而且、而且…… 他从小便想要和平的哥哥,了不起的哥哥,温柔的哥哥,他苦心孤诣的假死、变强、潜伏,他真的只是想着报复木叶或者报复世界吗? 不,斑哥是个温柔到让曾经的宇智波泉奈头疼的家伙! 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比如说白绝究竟是什么东西? 52. “难以置信,甚尔君,这种叫做白绝的存在介于人类于植物之间。” “在它伪装人类的时候,他是从细胞层面上就伪装成了那个人,它伪装的细胞甚至直接能用于实验,和本人一模一样!!” 听从甚尔的建议,大蛇丸给实验室换了个可以旋转的老板椅。 坐在椅子上转过身来,大蛇丸璀璨金色双眼中透露出堪称狂热的神采: “太特殊了,白绝既能被秽土转生认定为活祭品,又能像植物一般的繁殖。” “白绝会是最棒的实验体和祭品,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提高白绝的繁殖速度了。” 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宇智波泉奈连夜就离开木叶了。 但他在离开前找了一趟大蛇丸,也去了一趟火影大楼。 ——甚尔不知道那祖宗做了啥,但最终结果是木叶当晚就恢复了平静,他则被通灵兽通知任务延后了两天。 既然没事做了那就睡觉,哪怕听说了忍界可能被一个名为“宇智波斑”的阴影和阴谋笼罩,他也不慌。 反正天塌下来了不是他甚尔顶着。 补觉补到自然醒,甚尔醒来,然后他一来到大蛇丸的实验室就直面了他的另一个祖宗。 “他就是千手扉间?” 上下打量着被大蛇丸和宇智波泉奈秽土转生的二代目火影,甚尔眼前是个白发红眸,头戴面甲、身披战甲但是肩膀上有条白围脖的男人。 “我就说,宇智波都是疯子。”冷笑出声,甚尔扯了扯嘴角,“这就是他的‘会有人解决好的’?” 转生到忍界,无论多少次,忍者们的奇思妙想都会突然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面无表情的,甚尔在一种麻了的感觉中吐槽道: “先是挖坟,接着秽土转生死者干活。” “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创造问题的人啊……” 虽然甚尔自己也精于此道。 但是宇智波泉奈这直接把三代目火影的老师从净土喊出来给自己的行动收尾之类的,绝了。 而且千手扉间还真的不能撒手不管,毕竟那是一个可以自由行动的宇智波泉奈以及一个疑似活着的宇智波斑。 这算什么,宿敌间的信任吗? 这种信任还不如没有,宇智波泉奈这人早晚被他自己损死。 “那你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大蛇丸明显伪装的外表,还有红肿的嘴角,甚尔有所猜测的看了眼“秽土转生之术”的真正开发者。 “一个误会而已。” 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看见甚尔那副“真的吗,我不信”的表情,大蛇丸又堪称乖巧坐正、改口道: “只是试了试控制秽土转生者的方法而已。” 哦,原来如此。 他当着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面做小动作被发现了,然后被揍了。 “我就说,你这样早晚被揍,我也想揍你。” 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甚尔点了点头,毕竟在他心里大蛇丸就是这样的人。 都说猫的好奇心旺盛,但甚尔一直觉得大蛇丸早晚死于他去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 “哼,猴子倒是教了个好徒弟。” 有些阴阳怪气,观察了甚尔和大蛇丸好一会儿,千手扉间则开口道: “你就是宇智波甚尔,居然会和大蛇丸这样的家伙混在一起……” “别叫我宇智波,其他的随意。” 皱起眉,甚尔直面着千手扉间的审视目光随口就呛道: “而且什么叫混一起,别说得好像和宇智波有两个孩子的人是我一样。” 宇智波现在和村子的关系…… 没计较甚尔的无礼反而陷入了另一种思考,沉默了一会儿,千手扉间问道: “你听起来倒是对宇智波没什么好感。” 甚尔则是挑了挑眉: “我对什么都没好感,无论是宇智波、千手还是木叶。” “硬要说的话我喜欢钱,说起来你也是我外公吧,那你给见面礼金、压岁钱啊什么的吗?” “可以,但是你拿了钱要去做什么?” 出乎甚尔意料的,从露面起就没什么好脸色的千手扉间却应下了他的要求。 “拿钱去干什么啊?” 这倒是甚尔感兴趣的话题,他杵着下巴坐在实验床上喃喃自语: “泉奈的遗产里面倒是有很多武器和忍术卷轴,也没啥其他需要用钱的地方了……” 正当千手扉间以为这孩子会给出“存钱”或者“旅游”这样的答案的时候,甚尔一拍脑袋就脱口而出: “果然还是去赌马吧!” “不过听说短栅街最近新开了家店,去那家试试手气也不错,我最近运气应该很好。” “……” 千手扉间、千手扉间无话可说。 自从被秽土转生出来,千手扉间哪怕见到了宇智波泉奈、听说了他做了什么打算去做什么,他也能维持住理智直接骂人。 但甚尔在这件事情上的反应确实…… 啊,千手扉间想起了他大哥千手柱间。 他大哥是那种,有危险的时候他身边最安全,没危险的时候他身边最危险的家伙。 还有赌博!赌博不是个好习惯!! 这孩子怎么也有这习惯?! 沉默的用飞雷神之术瞬移去拿了些零花钱给甚尔,千手扉间冷着脸勒令他不准去赌场。 而等甚尔离开大蛇丸的基地——他完全没把千手扉间的警告放在心上,打算在任务前好好玩一把——阴沉着脸,千手扉间环抱双臂问道: “大蛇丸,我记得猴子说你和纲手是队友?” “甚尔是纲手带大的?” “该死的,我当年就说大哥不该带她一起去赌场的!” “呵呵呵,那二代大人您就误会纲手了。”没想到初代和二代居然是这样的人,虽然作死被揍了,但大蛇丸还是轻笑出声,“有的东西大概是遗传吧。” “听说,我也是听纲手说的。” “听说她第一次给甚尔君零花钱的时候那家伙就能流畅的数钱了,那时他也就不过三岁。” “居然是这样吗……” 沉默了,身为忍界少有的科学家的千手扉间一时间也怀疑了起来。 毕竟,遗传的力量,确实还挺强大的。 53. 不过说真的,哪怕对于千手扉间而言这也是“不同寻常”的一天—— 说到底,究竟能有几个人在死亡后还能睁开眼睛,又有几个人睁开眼睛就是要面对这堪称可怕的一切?! 先是突然从净土被唤醒。 还是被他的老对头以及徒孙,被用他自己的术唤醒。 睁眼,一看到面前巩膜变成黑色、满脸裂痕,同样也是秽土转生状态的宇智波泉奈。 千手扉间瞬间就明白秽土他的身体组织是哪里来的了—— 他确实做了准备,他把自己死后的躯体彻底处理了,而猿飞日斩那些他的学生也不会用禁术来骚扰他,这是生死的禁忌。 但是宇智波泉奈…… 究竟是什么人会先从他留下的东西里面秽土出那个宇智波泉奈还不被他解决的,然后还从宇智波泉奈手上弄到他的身体组织啊?! 外星人吗?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天吧,千手扉间。” 向前走了一步,千手扉间看见那个宇智波小辫子又笑得一副“你拿我有什么办法”的样子。 是啊,没想到。 没想到能再见一面,而且是用这种、这种倒反天罡的,他被秽土转生而出的方式。 有很多想说的,千手扉间最后却只是冷着脸问道: “少说废话,宇智波泉奈,你会秽土转生我就代表有什么事情你需要我。” “你想做什么?或者说,又有什么你是必须去做的?” 虽然生前一直是作为敌人度过的,但在有共同敌人或者共同目标的时候他们并不是没有联手过。 战国时代足够混乱,即使是世仇的千手和宇智波也不是没有别的敌人…… 而在宇智波泉奈死后的那二十多年中,千手扉间也时常会想: 如果他当年、最开始,他没有为了什么任务而鬼迷心窍和宇智波泉奈合作,或许他们的关系不会从简单的敌人变成斩不断理还乱的毛线团。 虽说宿敌的存在本身也就够特殊的了…… 但也正是因为打了一辈子,千手扉间无比相信宇智波泉奈的实力和能力。 这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家伙,当年如果不是他新开发了飞雷神他也抓不到宇智波泉奈的破绽。 泉奈必须秽土转生他才去做的事,绝对是件大事—— 千手扉间这样想着,然后就听到了“斑哥还活着”这样的话。 “什么叫作宇智波斑还活着?” “麻烦你,一字一句,从头给我解释清楚!宇智波泉奈!!” 咬牙切齿,千手扉间就这样听说了志村团藏做过的事;听说了宇智波泉奈是怎么复活的…… 还有他们的后代,那个叫甚尔的,有些不一样的孩子。 54. 与大蛇丸交流了一会儿关于白绝的数据研究;禁止了大蛇丸继续进行他手中的某几个实验…… 几小时后,千手扉间又避开所有人来到了火影楼。 昨晚,宇智波泉奈离开木叶前。 他俩一起来火影楼简单证明了一下身份,告诉了猿飞日斩那个须佐能乎是怎么回事,防止了有人趁乱对付宇智波一族或者举行间谍活动。 但他要处理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扉间老师!” 感受到突然出现的查克拉,挥手让暗部退下,几乎是把手中烟斗砸在桌子上,猿飞日斩激动的起身道: “您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复活? 猿飞日斩想这样说,但他也知道秽土转生不算真正的复活,而且秽土转生的出现代表了更严重的问题。 他只是无法按耐住自己的心。 “猴子,别激动,都是当火影的人了。” 点了点头算作问好,千手扉间看见了猿飞日斩和当年一样激动的习惯,于是他下意识笑了笑。 但他想起了猿飞日斩的身份,环视了一周火影楼的准备,他又皱眉道: “有人秽土转生了我,不过他没法控制我。” “猴子,即使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你的提防的手段也不该只是这样,你总是过于亲信身边的人了。” “——怎么可能不激动呢,我都二十年没见到老师您了!” “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团藏他、他……” 明明已经年过四十了,但在特定的人面前即使是三代目火影也没法保持人前的老成与稳重。 下意识想吸烟平缓情绪,看见千手扉间的表情他又把烟斗放下。 深呼一口气,猿飞日斩想说些什么却又犹豫道: “扉间老师你也应该发现了,你现身那刻暗部便已经从外面布下了结界。” 看着千手扉间与死前几乎没有变化的面庞,猿飞日斩恍惚又回到了他们当初一起训练的某个下午。 那个时候,无论是扉间老师、镜……还是团藏,他们都在,都是那样意气风发,而且没有改变。 “扉间老师,我也开始老了。” 叹了一口气,猿飞日斩推开了窗户,写着“三代目火影”几个大字的火影袍被风吹起。 背对着恩师,他一字一顿道: “我并不是最优秀的火影,我或许还是更适合在战场上战斗,但现在……” “木叶的新叶已经成长起来了。” “我只是想再见您一面,而如果有什么意外,比如扉间老师你被控制了,那即使拼上性命我也会把你留在这里!” “只有一件事,只有一件事我需要知道答案。” 猛的回头,自团藏死后那么长时间没有动静的猿飞日斩艰难的问道: “扉间老师,秽土转生你的,是大蛇丸吗?” 第30章 宇智波斑与任务 沉默了两秒, 千手扉间脸上露出来一个称得上欣慰的表情,他说出的话却让猿飞日斩如坠冰窟。 “你看你,猴子, 别说什么不合适, 你这不是能做到吗。” 能做到, 能做到什么? 能做到看穿阴谋, 还是能做到狠下心心来处理自己重要的人? 千手扉间的话几乎是个默认,而猿飞日斩却有些不懂。 他一直不懂为什么临危受命的“三代目火影”是他, 他也不懂他为什么好像总是做错事: 为了火影的工作常年不回家,被小儿子抱怨…… 家人、徒弟、好友, 他总是为了村子里的大家忽视他身边的人, 直到那些熟悉的人变得陌生,直到与那些最重要的人渐行渐远。 ——但猿飞日斩清楚一件事: 他清楚他是火影,他也是大蛇丸的老师。 “如果学生做错了什么事情,那就是我这个做老师的没有做好!” “我会……” 三代目也是清楚秽土转生的发动条件的, 他想说,如果大蛇丸真的已经走上了不择手段的路,真的伤害了木叶。 那他会亲自收回他教大蛇丸的一切, 他会让大蛇丸付出做错事应偿还的代价。 但在他的话却被千手扉间打断了。 千手扉间低着头, 近乎叹息道: “是啊, 学生做错了事是老师的责任, 猴子, 你也长大了,成为了别人眼中的老师、恩师。” 走到猿飞日斩身后,千手扉间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 “别怪你自己,团藏的事情是我的错, 是我当年在离开前没说清楚。” “是我识人不清,也是我只顾告诉他要团队合作、辅佐你,而忽略了他心中的黑暗的种子。” “如果我当年能发现这一点,或许他不会变成如今这样。” “至于大蛇丸。”顿了一下,千手扉间有些不知怎么形容的说起,“他还没走到那一步。” 回想了一下大蛇丸手中的实验、大蛇丸曾经做过的实验,千手扉间表情怪异道: “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些年来,他手里确实没有无辜的受害者,也没有村子里的人。” “就像有一根风筝线拽着他,不让他彻底迷失方向。” 组织着措辞,千手扉间从这个形容中想到了大哥与他自己。 不对村子里的人下手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他是火影。 但作为从战国年代走来的忍者,还是稀有的忍术发明者、禁术大师,千手扉间的底线比很多人认为的都低。 有时,当他因为实力停滞又或者生死、世事无常感到迷茫,差点跨越那条线的时候…… 是千手柱间,他的大哥拉住了他。 至于千手柱间也死后…… 每当千手扉间脑海中冒出什么“不好”的念头时,大哥的警告声就会在他脑袋中回荡: “扉间,不要那么做,不要跨过那条线。” 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次次拉住了千手扉间差点过线的理智。 “大蛇丸,他和甚尔的关系怎么样?” 迟疑了一下,千手扉间不清楚他作为已经死去的长辈问这个究竟合不合适。 但一回想起大蛇丸的危险,还有甚尔和他待在一起时的自在,千手扉间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甚尔?啊,除了小时候熟识的同期、队友和前辈,大蛇丸这些年只和那个孩子接触。” 在团藏死后,把根部发生的事情以及大蛇丸的情报查了又查、翻了又翻,猿飞日斩机会是不假思索的开口。 而开口后他从千手扉间那震耳欲聋的沉默中发现不对,转身,猿飞日斩小心翼翼道: “有什么不对吗?” “甚尔那个孩子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混血,虽说总是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他也会在团、在敌人面前保护同伴。” “成绩优益,实力更是这些年的后辈中最优秀的,纲手和大蛇丸还有学校老师同学们都对他评价不错。” “就是血继病可能有些危险,但纲手和大蛇丸说有办法的,或许能将血继病压到一辈子都不爆发。” 回想起学校那边对甚尔的评价“有些冷漠,但不讨人厌,也不缺乏合作意识的孩子。” 想着自己还有没有说漏什么,猿飞日斩顺口加了两句: “哦对了,算起来他是纲手的表弟,甚尔的父亲春野建一的哥哥被过继到了初代大人名下。” “……表弟吗,还是应该说是堂弟?” “算了,都差不多吧,至少是同辈。” 表情有些难以言说,千手扉间对着愣住了猿飞日斩解释道: “甚尔是我后代。” “啊?是、春野建一那边?” “——你在想什么,猿飞日斩!!老夫是这样的人吗?是甚尔的母亲,还有镜,他们都是我的孩子。” “呼……” 深呼了一口气,将生前一直难以说出口的东西讲了出来,千手扉间突然觉得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当初、当初,知道那是永别的话,或许出发前他应该告诉镜的。 “行了,猴子,我的私人事物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将话题重点转回正事上——也不能否认他有在转移注意力——千手扉间正色道: “和我说说木叶这些年怎么样了。” “如果可以,身为亡者的我本不该管这些事情的。” “但,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恐怕都要有大麻烦了,因为某个本该早已死去的亡灵……” “也算是我的失误导致的结果,我会解释清楚的——” 猿飞日斩:…… 虽然说祸及整个忍界的麻烦听起来很可怕,但是一想到扉间老师会出手感觉就没什么可畏缩的了。 而且、而且,宇智波,那个千手扉间和宇智波??真的假的?! 啊,真是世事无常,死人能活过来,千手扉间也会和宇智波孩子,甚至是两个! ——大喜转大悲又转喜,一时间,猿飞日斩无师自通了地狱笑话的精髓,在心底感叹道: 如果团藏听到这个,说不定会气得活过来啊。 “砰!!” 大概是猿飞日斩八卦的表情有些太明显了,他收到了来自恩师的“爱之铁拳”,脑袋上都砸起了一个包。 但他此刻的心情却没有之前那么沉重了…… 还能期望什么呢,连没能好好告别的亡者都能再见一面,这已经足够幸运了。 所以剩下的,作为生者、作为三代目火影,他自当全力以赴。 “扉间老师,能再见一面真是太好了。” 明明停下了情报交流的动作,猿飞日斩这次却没被老师教育,因为千手扉间也只是沉默了,然后回应道: “嗯。” 像是掩饰什么,又像是真心勉励,千手扉间又找补了两句: “加油啊,猴子,你可是木叶的三代目火影,只怕是还没到你退休的时候。” 56. 宇智波甚尔不知道火影楼发生了什么谈话,因为他拿着千手扉间给的钱跑去了短栅街。 宇智波甚尔也不知道大蛇丸如何被两位火影重点关注并委以重任,因为他在短栅街街口和纲手正面撞上,面面相觑 。 宇智波甚尔更不知道那位传说中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究竟如何了…… 因为他和纲手心虚的扭头不看对方,然后默契的决定一起去新开的店里玩,勾肩搭背—— 57. “斑大人?” “斑大人!” 一个漆黑的地洞中,又一只类似白绝的生物从地底冒了出来,只是他和宇智波泉奈之前捉住的那只不太一样。 他的半边身体是黑色的。 像被居中分开、特意涂上了油漆,它右半边的黑色黑得整齐,黑得彻底。 草一般绿色的短发,黄色圆圈般的眼睛,这只绝白色的左半部分没有人脸,而它说话的部分也是黑色的那半边。 “斑大人,醒醒,大事不好了!” 空旷的地洞中,黑绝不断呼喊着。 而直到过了很久,那个被称作宇智波斑、曾经是忍界最强者之一的男人才缓缓醒来。 他已经很老了,黑色的长发变得枯败褪色,原本白皙的皮肤如今也惨白的像是尸体。 他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皱巴巴的皮囊几乎是挂在骨头上。 黑色的袍子裹着身体,单从外表上来看,没人能认出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是那个宇智波斑、那位忍界修罗。 但当他睁眼—— “绝,发生了什么。” “不要再用白绝想知道便意这种事情来烦我。” 声音苍老,但他的眼神锐利。 磅礴的查克拉蔓延而出,随之而来是无处不在的杀意。 “啪。” 起身,宇智波斑并没有穿鞋,脚掌直接踩在沙土上,发出稀碎的响声。 而他身后则有一根白色管子,像是由白绝身体构成的管子。 管子这端是宇智波斑,而管子那端则是迫使宇智波斑不得不待在这阴暗地洞中的存在: 一尊巨大的魔像! 紫色莲花的底座,本体几十米高的身躯。 它有着枯木般的外皮、能吞噬万物的大嘴,十只紧闭的眼睛,以及被枷锁束缚的四肢。 而他的身上还坠着一些茧子,白绝一只又一只的从茧中爬出。 当白绝落地的时候,一些淤泥般的浓稠白色物质会淋漓的撒在地面。 宇智波斑起身时,也有些许同样的白色物质从他背上的管子中溢出。 “斑大人,木叶出现了须佐能乎。” 低头表示尊敬,黑绝说道: “怕被发现,我没敢离太近,但那尊须佐看起来、看起来……像是宇智波泉奈的。” 须佐能乎,只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掌握者才能使用的能力。 而每一尊须佐能乎从外表到能力都是不同的,就和每一双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都不尽相同一般,毕竟写轮眼是映照心灵之瞳。 “……泉奈,绝,你认得出泉奈的须佐能乎。” 像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老年的宇智波斑喃喃着: “也是,毕竟你可是我的意志的化身。” “你还发现了什么,告诉我,绝。” “是我们的计划出来什么岔子,有人怀疑我了,秽土转生泉奈来对付我?” 被宇智波斑面无表情盯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你根本没法读懂这个老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更何况,它,其实并不是宇智波斑意志的化身。 它骗了宇智波斑,为了无限月读! 想着,黑绝装似恭敬的低头回话道: “不,我们的计划没出问题,宇智波泉奈被秽土转生似乎只是个意外,施术者没能控制住他。” “他看上去是以自己的意志在行动。” “只是……” 宇智波泉奈会影响宇智波斑实施无限月读的决心吗? 无限月读在黑绝这里是第一位的,他埋伏了千年才等到一个宇智波斑,黑绝犹豫了一秒它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只是?” 明明听见了早已逝去的弟弟、最爱的弟弟的消息,宇智波斑却表现得格外平静。 “宇智波泉奈找到了您用来替换尸体的白绝,他发现了那不是您,他好像来找您了。” “——事实上,斑大人,之前就有人追踪你的踪迹,只是我以为那是妄图获得您力量的宵小之辈。” “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您打算怎么办?” 黑绝问道,宇智波斑却没有立马回应他。 “发现那具尸体不是我了吗,毕竟是泉奈啊。”低头感叹着,宇智波斑转而问黑绝道,“之前你看好的那几个孩子怎么样了。” 宇智波斑口中的孩子是他的继承人候选,毕竟他已经如此的老了。 所以他会将他的意志、他的毕生所学以及所有遗产交给一个特定的人,然后由那个人在他死后继续谋划…… 直到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他的继承人会用他的轮回眼将他复活,以最佳的状态复活。 ——他是在找个顺手的工具,但也确实是在找一位继承人。 “还是和之前一样,斑大人。” 说到那个会在宇智波斑死后继续他们计划的人,黑绝在选人时有他自己的想法。 “宇智波甚尔,那个千手和宇智波的混血儿,他很有天赋但他开眼太早了,血继病很严重。” “可也因此,他会对月之眼感兴趣的。” 极致的阳之力与极致的阴之力会导致忍者的查克拉进化,导致轮回眼的出现。 千手扉间保密做得很好,目前明面上的千手和宇智波混血只有甚尔一人。 所以黑绝曾一直关注着宇智波甚尔,希望能为他们的计划多出一份保障。 “宇智波带土则还没有开眼,但他和同伴的羁绊越来越深了。” “按照斑大人您的理论来说,爱越深的宇智波在失去爱的时候觉醒的力量越强。” “他总有一天会因为战争明白月之眼计划的必要,因为他也渴望和平。” 想到宇智波带土,想到那个明明是宇智波,却活波开朗、想成为火影,性格和幼年时的柱间颇有些相似的孩子。 宇智波斑是中意他的,所以才选中了他,想让他看清这个世界的真实。 但既然事态已经变化了…… 斑叹了口气,对黑绝吩咐道: “不必再关注那俩个孩子了,我们会有更好的帮手。” “您是说……宇智波泉奈?”黑绝问道,“他会支持我们的计划吗?” “为什么不会呢?” 勾起嘴角,终于笑了,宇智波斑反问道: “战争与和平是一体两面,这世界本不会出现真正的和平,但月之眼计划可以。” “让外道魔像吃下九只尾兽,十尾苏醒、神树被种下,接着轮回眼的幻术就能借助月亮照亮整个世界。” “在幻术的世界里,没有人会受伤,也没有人会死去。” “就像泉奈能认出那只白绝并不是我一样,我也足够了解他。” 轻笑出声,笑意却不达眼底: “他当然会帮我,就像曾经一样……哪怕是处于愧疚这种无用之物。” “不过不要让他那么快的见到我,绝,带泉奈去看看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让他感受月之眼的意志。” 又坐了下来,或者说宇智波斑是跌在了座位上。 这么多年了,宇智波斑只能在回忆中见到弟弟,还时常从泉奈死亡的噩梦中惊醒。 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 眼中恢复了些精气神,宇智波斑想年轻时一样一只手杵着下巴,有些张扬的笑道: “然后,等一切准备的差不多了,绝,你去控制长门那小子用我的眼睛复活我和泉奈。” “之前我怎么没想到呢?”宇智波斑自顾自的低语着,“我所创造的新世界,我的弟弟当然应该是它的第一位主人。” “……对了,还是去查查秽土转生的施术者是谁吧,黑绝。” 平静而令人胆寒的声音在地洞中扩散、回荡着: “无论如何,胆敢打扰泉奈安眠的家伙都应该为他的狂妄和愚蠢付出代价。” 58. 另一边,甚尔自从开始出任务、有收入来源开始就不再计算怎么省钱钱,反而有多少花多少。 把身上所有流动资金挥霍一空;去大蛇丸、带土和纲手那里轮流蹭了饭…… 几天后,终于,甚尔又要出任务了。 是之前就定好的B级任务: 【收集雨之国的情报。】 “我们会直接从火之国边界进入雨之国,而任务从进入雨之国就开始了。” “允许战斗,允许撤离,不能暴露身份。” 出发前,带队上忍日向日差在地图上对三位下忍说道: “木叶和云隐的战争快结束了,不能让雨之国还有更后方的土之国、风之国趁机偷袭。” “弄清雨之国的忍者动向有没有问题,我们的任务只有这个。” “如果有问题?” 下意识的,油女志微问道。 “有问题我们就把消息传回木叶,木叶后续会另外派小队去进一步探查的。” 知道第一次这么接近战场前线的孩子会有疑问,日向日差也没苛责,他只是一字一顿的警告道: “无论看见了什么,别做能力范围外的事情,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们、是真的会死的。” 站在卡卡西身旁,甚尔颔首示意自己已经全部清楚了。 偏头,他看见旗木卡卡西握紧了手中的刀。 “你好像很激动?”环抱双臂,甚尔回忆了一下他的武器储备量,“以你的实力,小心点应该能活下来。” “如果雨之国真的有什么异动,那么这个任务有可能变成A级。” 摇了摇头,卡卡西说道: “如果真的遇到了必须传递的情报,我们不可能提前撤退。” “A级啊……” 没怎么放在心上,甚尔漫不经心的伸手接住了一片绿色落叶。 “A级好啊,A级的钱比B级多太多了。” “什么?” 因为甚尔轻慢的态度而有些生气,卡卡西又想起了甚尔如今的实力,沉默许久,他勉强道: “……我不想拖后腿。” “你也算不上拖后腿的那个吧?这个年纪有这种实力你还在说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天才的自尊心吗。” 有些古怪的看了卡卡西一眼,甚尔嘟囔道: “实在不安你可以考虑加钱。” “?” 旗木卡卡西承认,他就是没弄懂过宇智波甚尔这个人。 带土那种热血笨蛋就好懂太多了…… “我是说,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呶嘴指了指日向日差,甚尔悠闲道,“那边那个无论是名义上还是实力上都是上忍的家伙又不是死的。” “而且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来,或者日向日差赶不过来的情况……你给钱,我顺手给你捞出来。” 甚尔永远不懂一些责任感太强、道德感太高的家伙在想什么,他只明白: “没说忍者不能给其他忍者下委托吧,你可以委托我救你呗,考虑到我们上次合作顺利。” 上次从志村团藏手里救下了卡卡西和带土,考虑到这两小孩本来也是为了救他才陷进去的。 所以甚尔给他们打了折—— 结果是带土家成了甚尔的食堂,时限为永久。 卡卡西他爹更是不缺钱的表示,只要甚尔想,甚尔能把旗木的刀法全部学走。 “……甚尔,你真的不明白啊。” 卡卡西不知道甚尔是怎么看他自己的,但在卡卡西眼中,宇智波甚尔确实就是个靠谱的同伴。 别说什么他收了钱了的……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有些事情从来不是收了钱就能去做的,但甚尔好像从不这样觉得。 身身上有一种、一种古怪的一视同仁。 “算了,走吧,先把任务完成。” 拉了一下自己的面罩,确认已经戴严实了,卡卡西闷声跟上准备出发的日向日差和油女志微。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所以我才不想拖你后腿啊。 旗木卡卡西想到,什么时候甚尔能像带土一样坦率一点? 说到底,就算有钱,如果一点私心都没有,那这完全就是亏本的生意吧。 59. 木叶位于火之国中心,而雨之国位于火之国西南面,同时与五大国中的火、土、风三国接壤。 雨之国常年是五大国的战场所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更是由雨之国的统治者山椒鱼半藏主动向五大国发起的复仇战。 紧急支援的情况下,木叶的忍者能在三天左右赶到雨之国。 但甚尔他们的任务是探查情报,所以他们在五天左右后抵达了雨之国边境。 “都换上吧。”递出提前准备好的黑袍,一向细致的日向日差叮嘱道,“护额取下来,控制好查克拉。” “如果遇上了不得不出手的情况,那就伪装成浪忍或者叛忍。” 顿了一下,日向日差又补充了一句: “虽然几率很小,但如果遇到了实在打不过的对手又不得不出手的情况,那我还是建议你们先跑。”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没那么好听,但你们最好还是得记住——” “忍者是任务至上的没错,但这个任务本身没那么重要,火影大人以及村子里对你们有更深的期待。” “因为你们是天才,所以在村子还能护住你们的时候,你们能顺利成长起来才是更重要的,你们的命价值比一个B级任务高。” 所以说,这种所谓天才的特权,居然有一天也能轮到他啊。 甚尔心里想着,忍者学校的课堂上、忍者守则上可是写着忍者应以任务为重的。 可即使被优待,天才成长起来了,那天才的忍者接下来又会如何呢? 不过是继续当忍者、做一把卖命的刀,被送入更危险的战场而已。 他们现在能有放弃这个任务的权利,也不过是在上面的人看来他们比这个任务更有价值而已。 当比他们价值更高的东西出现,被放弃的自然就是他们了。 ……无所谓了,只是任务而已。 一种无趣感涌上心头,甚尔面上却只是回应道: “啊,知道了。” 为了减少存在感,在约好了汇合时间汇合地点以及暗号等等后,他们分头行动。 日向日差和油女志微一同行动他们伪装成了经商的父子。 而甚尔则和卡卡西一起行动。 雨之国常年下雨,外面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为了任务,女装吧,卡卡西!” 雨之国外围的山洞内,甚尔一脸严肃的对卡卡西说道。 ——虽然已经适应这个忍界了,但是没有电子设备的这个世界有时还是太无趣了,尤其是这种任务。 甚尔决定在任务中顺手找点乐子。 而尽管从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有故意逗小孩的成分,但是宇智波甚尔这个人会严肃起来本来就是最大的异常了! “……你认真的?” 双手抱胸,从发尖到脚跟都是拒绝,卡卡西瞪着双死鱼眼问道: “我们不一定需要伪装成落难的兄妹,一起到处乞讨的流浪儿也行。” “啧,还是太年轻了,卡卡西。”摇了摇头,甚尔食指跳动了一下,“你知道什么地方情报最流通吗?” 很想吐槽甚尔你难道又比我大多少吗,但卡卡西忍住了。 甚尔……应该不会那么不靠谱吧?之前找猫找狗还有剿匪的任务他都完成的很好啊。 “鱼龙混杂的地方?” 卡卡西试探性的问道。 “没错!” 上钩了,甚尔哄骗小孩道: “所以我们要混进去,我要用变身术,我能不让自己被发现是忍者,但以防万一你就得装作普通小孩了。” 逐渐被甚尔说服,卡卡西不断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任务。 然后他就将头发披散、换上了中性的服饰,再轻微的化妆模糊了一下性别。 而甚尔,甚尔用变身术几乎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看着甚尔的扮相,卡卡西有些惊叹又控制不住的嘴角抽抽: “你、真不要脸啊。” 60. 夜晚,雨之国标志性的雨还在下。 这个国家的建筑多半由钢铁铸就,高大而混乱。 角落,一间“综合性娱乐场所”内,霓虹灯四射。 “不玩了?” 吵嚷的人群中央,一个黑发蓝眸的高大男人对着身前的桌子把所有筹码一把推倒,肆意的笑道: “什么啊,胆子这么小。” 男人身前,几乎快把底裤都输掉了的大井田建则满头冷汗,连原本上头的醉意都被驱散。 同时他在心底暗骂道: 该死,这人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 时间回到几小时前—— 身为雨之国的中忍,大井田建这天只是在交完任务后去熟识的店里玩两局、喝点酒。 果然只有老板娘酿的美酒以及她温柔的声音能抚慰人心啊,话说老板娘今天是不是有点怪? 交新男友了吗? 这样想着,他比往常喝得多了两杯。 “首领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居然天天让我们去查雨之国里聚集的忍者。” “哈,什么聚集的忍者,我们雨之国里还有什么值得被盯上的?” 喝着喝着,大井田建醉醺醺的拍桌嘟囔了两句。 他拍桌子的动静很大而说话声很小,所以他也不担心有什么他会听清他说了什么。 不过有得东西抱怨两句也就算了…… 没再继续说下去,大井田建拉住了从他身旁经过小姑娘——大概是老板娘新招伙计吧? 不是也无所谓了。 他问道: “那边在干嘛,怎么都聚在一起。” “等等,你,很漂亮啊。” 转头看向店里忙来忙去的小姑娘,大井田建眯着眼,确认他没看错。 这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黑色的长发柔顺披在肩头,眼睛又大又圆。 尽管皮肤因为营养不良而发黄,但大井田建完全能想象出她长大后会是什么风采。 “……” 好像是被他的话吓到了,小姑娘哆嗦了一下。 “什么啊,这反应,没意思。” 松开抓住小姑娘的手,大井田建举起酒杯就对着屋子那头的老板娘高呼道: “我对你这样的豆芽菜才不感兴趣,我喜欢的明明是老板娘那样温柔、大方的女人才是!” “你们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猛的起身,大井田建举着酒杯问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却没像往常一样被附和。 “嗯?” “人都……都聚那边去了?那种小白脸那有什么好看?” 想起了自己原本要干嘛,大井田建向人群走去。 而他身后,小姑娘,或者说是伪装成小女孩的卡卡西。 知道鱼上钩了,想起甚尔的计划,卡卡西的表情越发不对劲了起来。 “什么啊,只是比大小而已,这又有什么好看的?” 推开人群挤进了前排,大井田建没看出这有啥特别的,但他往常的酒友却拍了拍他的背大叫道: “虽然是比大小,但这小子没输过啊!没有一次猜错的!!” “绝对是出千了吧。” 抬头,大井田建看清了人群的中心、桌子那旁的男人长什么样。 黑色的碎发随意披散在耳旁,蓝色的双眸像是潭水,身穿黑色、布满暗纹的和服。 很帅,但也太高调了,像是从某个城主府中跑出来的少爷。 这样的人真的会出千吗? 旁观了好一会儿,随着男人的连胜,人群越发沸腾了起来,大井田建也没发现对面出千的痕迹。 “ALL IN” 动作不急不缓,黑发蓝眸的男人又一次把手中所有筹码赌上,仿佛他对钱没概念一样。 下一秒,欢呼声又再次满堂响起。 “豹子,真的是豹子!!” “他是幸运女神附体了吗?!快快快,我也要跟!” “哼。” 比运气吗,冷笑出声,大井田建推开身边的人直接坐到了神秘男子面前。 真好啊,长得又帅、年轻,估计还投了个好胎…… 他大井田建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了! 他会挫败这个家伙的气焰,让这个毛头小子好好学做人的。 毕竟,比运气,他大井田建还从没怕过任何人! 不是谁都能和他一样靠着给雨之国遗留的战场起爆符排雷成为中忍的,那些和他一起的、想学他的可都已经被炸上天了!! 大概是大井田建引以为傲的运气真的起效了,神秘男子逐渐开始输了。 大井田建眼前的筹码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一万、十万、一百万…… “咕噜。” 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给那小子一个教训上了。 他耳旁只有筹码落下时那清脆的响声。 ……理智上,他知道他该收手了。 但是、但是,只要再赢一局,那可是一千万两! 靠着做最危险的任务,大井田建的全部积蓄也就将近一千万两,那是他拿命换来的钱。 而眼前这一千万两……只要有眼前这一千万两,他就可以彻底退休!在也不去做那劳什子排雷工作了! 谁想被称为排雷专家啊,反正他不想,他每次都怕得要死! 对不属于自己的钱起了占有欲,觉得没赚就是输了。 逐渐说服了自己,大井田建伸出了自己的手—— “哗啦!” 是对面的神秘男子,他明明在输给大井田建几局后就不再“all in”了,但他这局又把所有筹码都赌上了! “小小小小!!一定要是小啊!” 握紧双拳,大井田建和周围所有人一样死死盯着即将揭开的骰子。 “是大!” “幸运小子他又赢了!” 输了,一念之差,大井田建将他的全部积蓄输了出去。 意识到自己输了那刻,大井田建先是手脚瘫软,但紧随其后的是杀意。 ——只要把那个家伙杀了他的钱就没有输! “啪。” 但还没等大井田建动手,一枚筹码被推到了他面前。 神秘男子,或者说用了变身术的甚尔挑衅般的笑道: “借你一枚筹码,敢不敢再来一局?” “我们俩都All In,所有,或者一无所有。” “……” 寒意从头顶浇头脚底。 明明是一次翻盘的机会,大井田建脑内却响起了他每次差点踩在起爆符上时才会有感觉的雷达。 “嘭,嘭,嘭!” 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井田建的手死死按住了甚尔递出的那枚筹码,最终却还是松开了。 “不、” 老师说得对,赌博果然不是什么好爱好,忍者能解决问题的还是手中的苦无。 这样想着,大井田建手摸上了腰间的苦无,甚尔的话却打断了他的动作—— “不玩了?什么啊,胆子这么小,我还想着下局输给你呢,毕竟只是这么些钱而已。” “什么叫只是这么点而已啊?!” 没忍住大叫出声,大井田建觉得他受到了藐视,全方面的藐视! “哈?字面意思呗。” “算了,既然你在乎那就给你了。” “如果有人问你见没见过我,最好别告诉他们啊,我是偷跑出来的。” 像是困了,甚尔把筹码往大井田建的方向一推就抽身离开了。 明明他走得一点不快,看起来也不像经受过训练的样子,大井田建现在却没有追上去的意思了。 “是哪家偷跑出来玩的贵族小少爷吧。” 大井田建喃喃出声,而他身边的酒友则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道: “绝对是的吧,那种挥金如土的样子。” “话说你小子运气一向不错啊,我记得你不是心心念念退休然后娶老板娘吗?” “这下钱够了吧……老板娘丈夫都死那么久了,她绝对是对你也有意思才没在你小子混账起哄的时候赶你走!” “我之前可是见过的,她挥舞起扫帚那叫一个虎虎生风,也就你一直傻愣愣的攒钱了。”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运气好你不如去和她把话说开——” 61. 半天后,日向日差和油女志微还没到,卡卡西和甚尔在集合的山洞中面面相觑。 “怎么样,情报到手了吗?” 甚尔的计划是个连环套,他用影分身弄了个疑似贵族的身份,同时用幻术催眠了老板娘。 他本来是打算用影分身想办法灌醉目标,然后趁着目标在醉后和老板娘倾诉时,他控制老板娘套出情报的。 ——他已经完全理解了,再天才的忍者也不过是耗材。 虽然恶心,但只要伪装成贵族,后续大半问题都不存在。 结果、结果酒馆的客人会自己攒局…… 甚尔明明想着只是去玩两把,最后却变成了那样一个局面。 结果他明明只是去套个情报,却意外变成了红娘。 当时,在甚尔的影分身离开酒馆后,那个雨忍村的中忍真的莽了上去—— “我喜欢你!!” “啊?哦,我也喜欢你,大井君!!” 一通笨蛋般的告白之后,大井田建扑在老板娘身上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事后,甚尔通过写轮眼幻术读取到了他需要的情报,但他也觉得他的耳朵不能要了…… 他要知道一个雨之国的中忍每周洗几次内裤有什么用啊喂?! “到手了,其他别提、”挥了挥手,甚尔一脸工伤道,“那个中忍和那个酒馆老板娘太黏糊了,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但是,呕,我早晚得研究出来防精神伤害的幻术。” 时间还早,等着日向日差他们来交流情报。 山洞中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卡卡西还是难掩好奇的问道: “所以你是怎么一直赢的?” “你运气很好?” 第31章 宇智波甚尔与马 “我运气很好?” “呵。” 一个冷笑足以展露甚尔的态度。 掸了掸衣角的灰, 甚尔盘腿直接坐在了山洞的地面上。 一只手杵着下巴,他嗤笑道: “单论运气,你很少找到比我更倒霉的……哦, 纲手除外。” “嘭。” 从通灵卷轴中掏出一套骰子和骰蛊。 在卡卡西“你怎么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啊!”的诧异眼神中, 甚尔直接开始现场演示: “至于我怎么赢的嘛, 靠听啊, 每个骰子每个面离地的声音都不一样。” “这个是大。” 开盖,是大。 第一次投, 甚尔给卡卡西解释道: “声音会更清脆一点,风也会慢一点。” “这个是小。” 开盖, 果然是小。 第二次投, 甚尔的动作变得随意了: “怎么样,听起来和之前不一样吧。” “哐。” 伴随着轻微的碰撞声,日向日差一回山洞就看见这样的画面: 手中摇晃出残影的骰蛊落下,甚尔盘腿坐在山洞的地上, 一只手杵着下巴。 而他对面则是抱着膝盖坐着的卡卡西。 明明只是个布满尘土的原始山洞,甚尔倒是硬生生坐出了“酒醉金迷”的感觉。 ——只是甚尔给他的感觉,好像有些、有些烦躁? 啊, 就像甚尔三岁生日宴那次。 日向日差想到。 “猜猜, 卡卡西, 猜猜这次是大还是小?”漫不经心的, 甚尔勾起嘴角挑衅道, “教了你这么半天了,总该学会了吧?” 卡卡西:…… 不,说到底,正常人是没法通过听声音判断骰子的状态的吧,就算他们是忍者。 但是甚尔说得那么信誓旦旦, 难不成他真的也能学会? 虽然不知道自己学这个有什么用,他又不会像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一样染上赌博这种不良嗜好…… 但既然甚尔都这么说了,试试? 家教很好,卡卡西日常除了任务、训练,就是钓鱼以及被带土拉助人为乐。 他从没那么近的接触过这些东西,心底有些痒痒的,好像被羽毛轻挠了。 闭上眼睛,卡卡西仔细辨认刚刚的细微声响,他将那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与脑海中的“大”“小”一一对应。 “是大!” 抬眸,卡卡西自信开口。 “——错喽,是豹子!” 眼睛都不眨,甚尔掀开盖子,两枚一模一样的骰子出现在了卡卡西以及刚刚回来的日向日差、油女志微眼前。 而巧合的是,两枚骰子不仅同一面向上还叠在了一起。 “虽然嗅觉很敏锐,但是卡卡西,你的耳朵差了点火候。” 完全没有自己“问别人大小结果自己摇个豹子”是在作弊的自觉。 毫不犹豫的嘲笑起小孩,甚尔又重新摇起了黑色容器中: “蠢,我说我靠耳朵听,你就也真靠耳朵听?别当学人精,自己想办法去。” “……不,我再也不会碰这种东西了。” 被耍到了,好奇这些坏东西的少年一次就成功怯魅。 暗暗地注视着甚尔,卡卡西有些幽幽地说道: “说到底,谁会喜欢这种只要出千一定能赢的游戏,还想着借此一夜暴富啊?” “是啊,是谁喜欢呢。” 收起骰子,将双手揣在袖子里。 看到日向日差来了,甚尔一边神游一边指使卡卡西去汇报他们的任务。 63. 所以究竟是谁在喜欢赌博这种事情? 反正那个人不是甚尔。 虽然看起来赌瘾很重,但是甚尔知道的,他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这种东西。 毕竟只要他想,他随时都能知道赌局结果或者操纵赌局的结果。 因为他能听见风的每一次变化, 他也能看清骰子落地而骰蛊未置的那短短一瞬。 他肉眼就能看清骰子的点数。 只要他想,他能是最终赢家,赢得盆满钵满。 再凭借着他强大的武力,甚尔也能顺利把常人一辈子都想象不到的钱全部带走。 ——都说赌局刺激,所有人会在里面上头、丧失理智,最终把自己的一切都卖给恶魔。 但甚尔没感觉,就像他前世怎么喝也喝不醉一样。 他生来如此,所以他讨厌这个、拒绝这个。 不过赌马有点意思,准确来说,甚尔觉得马是种很神奇的东西。 马硬生生把自己进化成了几乎没有野外种群的形态;它们还把自己进化成了能够翻山越岭、日行千里,却骨折就基本没救的样子。 而且更神奇的是,和可以随意作弊的器具不同,马是活的。 在赛马比赛中,即使看起来状态不佳的某匹马也可能会突然爆发成为冠军。 ——甚尔第一次见到赛马比赛的时候大概才十三岁,他记不清了。 当时,被禅院家当成透明人的他跟着去了一个虽然也恶心但没有那么“原始”的家族做客。 即,那家拉了网线。 没人招待他,也没人发现他。 甚尔就到处乱晃,能去的不能去的都去了。 发现了那家家主和小姨子偷情,他一脸嫌弃的从屋顶离开,然后甚尔就在某个小屋子发现了不知谁开着的电视。 电视上正在放赛马比赛。 木屋阴暗蔽塞,灯光昏暗,电视上还时不时出现黑白的线条,但甚尔也没管。 他坐下来就看完了全程,从对赛马的介绍看到了比赛结束。 反正不管是谁赢都不可能是那匹叫作东海帝皇的马赢,当时,年幼的甚尔信誓旦旦。 就算它曾经是三冠王,但那匹马已经老了,甚至于它还骨折过三次。 骨折了三次还没死的马,有够幸运的。 甚尔嘟囔着,盘腿坐在了黑白还发出花花声的电视机前。 ——然后东海帝王就赢了,在最后逆袭,奇迹般的归来。 很无语,不服气,从此甚尔开始追他有能力追的所有赛马比赛。 算是童年时期唯一的乐趣吧,甚尔就这样一直长到了成年,长到了脱离禅院家,最后成为了那个天予暴君。 他也喜欢上了那种全凭运气的感觉,即使他全凭运气盲选的时候一次都没赢过,但他确实喜欢。 至于他转生到忍界后嘛…… 尽管五感依旧敏锐到院子里一片落叶被人踩中他也能有所察觉,但甚尔觉得查克拉是有趣的东西。 上辈子,禅院甚尔从不知道咒力操纵起来是什么感觉。 哪怕是普通人都生来有咒力、能不自主的诅咒些什么,他们与咒术师的区别只是他们控制不了。 但禅院甚尔是“0”,他在出生前便用所有咒力去替换了无与伦比的肉//体天赋,此谓“天与咒缚”,上天的束缚。 因为是零咒力,以至于那个世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靠着诅咒爱的人让他们以诅咒的形态再次“活过来”……至少能再见一面。 可甚尔即使想也从没这样的机会,哪怕只是机会。 而在孩童时期、在被“家人”扔进满是咒灵的房间送死却活下来了前,甚尔也确实幻想过他如果有咒力会是什么样。 于是,这辈子,即使已经不再需要了,但遇见了查克拉的甚尔像是遇见了一直想要但是从来没得到的玩具。 要说多喜欢好像也没有,但他总是忍不住去摆弄。 甚尔这辈子能凭借查克拉封闭自己的五官——在宇智波泉奈给他做幻术训练时发现的。 然后甚尔能玩的就更多了。 这个世界没有几家赌马场,毕竟马难养,但是骰子赌大小、小钢珠…… 这些甚尔前世碰过两次就让他感到索然无味的东西,这辈子他从中找到了些乐趣。 不过与其说他喜欢上了赌博,甚尔觉得他其实是喜欢上了“看看我狗屎的运气最近有没有变好,啊果然还是没有”的这种感觉。 ——和前世无二的倒霉运气能让他意识到他还活着,转生了。 他也能借此确认他关于所谓前世的记忆不是幻觉。 “就是不知道纲手还有那个传说中的千手柱间又是为什么能把所有钱都输走了,纯菜?” 回到现实,转头看向卡卡西三人,甚尔“恶意揣测”着。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顿了一下,以任何人都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啊,对了,音叶应该会为了这个生气。” “不过……算了,无所谓。” 在复活毫无方向的时候,甚尔做了不少事情,还和大蛇丸混到一起去了。 但当复活宇智波音叶、春野建一的事情真的有眉目时,甚尔反而烦躁起来了。 64. “原来如此,你们的消息和我们这边的情报的能整合起来。” “也就是说,雨之国出现了一批在各地帮助群众、驱赶浪忍和山匪的忍者。” “他们上次出现在更往南一些的地方。” 卡卡西做完任务汇报,甚尔将提前写下来的情报交给了日向日差。 油女志微弄起了篝火,火星四射,又一次夜幕降临,山洞外的雨依旧淅淅沥沥下着。 对着雨之国的地图沉思了一会儿,日向日差突然发问道: “通过这些情报,你们能知道什么?” “这些聚集的忍者应该不属于风之国或者土之国。”推了推墨镜,油女志微首先开口道,“雨之国还没有到需要他国忍者维护治安的程度。” “雨之国或许贫穷,但山椒鱼半藏和他手下的雨忍应该不缺钱也不缺实力才是。” 回忆着有关雨之国的情报,油女志微一点点往下推: “因为他们在上一次忍界大战中从五大国获得了不少资源。” “但这就涉及到另一个问题了。”卡卡西顺着油女志微的话继续说,“为什么驱逐浪忍和剿匪的不是雨忍。” “火之国各地如果出现了胡作非为的浪忍,大名或者当地商人,总会有人来木叶进行任务委托。” “为什么雨之国现在不是这样?” 忍者学校有情报分析课,身为科科优秀的尖子生,卡卡西这门课自然是满分通过的: “是没有人委托,还是雨忍不接这样的任务了?” “如果是雨忍不再接这些繁琐的C级或者B级任务了,那他们的人手都去做什么了?” “我记得雨之国的统治者就是山椒鱼半藏?” 出人意料,开口的人是甚尔。 甚尔在小队任务中通常都假装自己是一个沉默打手。 倒不是他不会分析情报等等,而是只要你不问、或者你不出错,那他就不开口。 “雨之国大名现在怎么样了?” 这种情报他们了解不到,但身为上忍的日向日差应该知道。 “雨之国大名?” 忍者间的战争往往波及不到贵族,日向日差不懂甚尔为什么这么问,但他还是回应道: “雨之国的大名自从第二次忍界大战前就被山椒鱼半藏控制了,吉祥物般的存在吧。” “那他有后代吗?” “——自然是有的。” 不再提问,像是为了好奇心问了个无关话题。 点了点头示意日向日差他没问题了,甚尔便退回了一旁。 “既然如此,那我就总结了。” 环视了一周,确认没人想说什么了,日向日差说道: “我们的任务现在处于一个比较模糊的界限上。” “雨忍的动向可能确实不对,但这只是我们根据情报的间接推测。” “我们实际上到手的情报只有雨之国境内出现了不明身份的忍者群体,而雨忍对他们的态度并不友善。” “针对这样的情报,实际情况有很多种可能。” “可能是有浪忍家族想要替代山椒鱼半藏的位置,毕竟雨忍与大名不和。” “也有可能那些不明忍者就是雨忍,只是他们是山椒鱼半藏放出的烟幕弹。” 看向三个孩子,日向日差将地图往前一推: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继续往下查还是就此打道回府?” 日向一族纯白的眼睛有种特殊的美感,清澈透亮。 看着互相转头看对方的三个小孩,日向日差说道: “不必有负担,这样的情报探查任务同时有很多支小队在做,火影大人本来也不是期望你们真能带回什么重要消息。” “甚尔和卡卡西靠着伪装以及幻术避免了身份暴露也得到了情报,志微则靠着寄坏虫完成了窃听。” “能将学会的知识运用在应对其他忍村的忍者中,在我看来你们这次已经合格了。” 日向日差永远是个稳妥为先的性子,毕竟在他看来,有天赋的孩子只要活下去总能变强。 他没必要拔苗助长。 虽说……这个年纪的孩子,尤其是天才,不做出点什么东西证明自己他们是不会甘心的吧? 但在日向日差的意料之外,主动提出继续任务的不是卡卡西—— “我想去看看。” 甚尔说道: “我感觉不太对。” “反正只要不是被两队上忍包饺子了,我们至少能跑。” 65. 为了避免和雨忍正面撞上,甚尔他们逐渐从外围向雨之国国都所在的位置深入,以普通人的方式。 混在商队——或者说,混在一群搬迁的平民以及做生意的大小商贩聚集而成人群中。 一路上,甚尔他们遇见了数不清的流浪儿。 路旁总有人在乞讨,因为雨之国那常年不停的细雨,乞讨的人的面孔尽数被斗笠遮住。 但除了斗笠,你很难说他们身上的布条是衣服。 “即使靠近国都了也还是这样的情况吗。” 再次伪装,卡卡西在无人的角落分析着: “他们看起来像是经历了战斗,但是雨之国最近应该没有足以波及那么多人的战争发生才对。” “白眼!” 这时,日向日差用自己被斗笠和帘子遮住的白眼看向了目标方向。 白眼的透视不会受遮挡物影响,而日向日差的观察范围在方圆八公里左右。 虽然还看不见他们目的地所在之处,但日向日差已经确认了方位。 “走吧,分开远离人群,不要被注意到了。”放下手,日向日差低声道,“要到我们目标的村子了。” “给……给点吃的吧!求求了,好心人!” 退到道路旁,甚尔袍子的一角被不知怎么迸发出力量的流浪汉扯住了。 被找上了?他看起来好说话? 啊,大概是他伪装成商人的缘故。 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想着,甚尔从伪装用的包袱中掏出了一份干粮。 流浪汉几乎是抢过干粮就塞进嘴里了。 放弃多余的咀嚼、不发出一点动静…… 在他想尽办法不让任何人知道他有食物并且尽快吃完时,甚尔早已消失不见。 而甚尔他们的目的地正是传闻中不久前遇到过不明忍者的村落,据说那些不明忍者帮助那里的居民驱赶了山匪。 脱离人群在山林中行动的时候甚尔他们的速度很快,一刻钟不到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等等。” 几乎是甚尔意识到不对的同时,日向日差喊停了小队。 “白眼!” 再次开启白眼,日向日差将不远处的情况尽收眼底。 “分开,隐蔽。” 抬手,手上给出暗号,日向日差出声的那刻甚尔三人就消失在了原地。 “。” 没发出任何声音,跳到树枝上的日向日差用变身术将自己伪装成树干的一部分,一动不动。 然后就是等待。 一分钟、两分钟…… 十分钟过去了,原本因为他们行进而安静下来的鸟也再次开始“叽叽喳喳”。 而且那些鸟还惊喜的发现虫子变多了!感谢上天的馈赠! “砰!” 战斗的爆发只是一瞬间—— 抬头,甚尔看见不远处有一队身穿紫灰色长袍的忍者保护着一个青年。 且战且退,这队忍者为首的是一个橘色短发的忍者。 而他们的敌人,是雨忍。 “水遁·水乱波” 右手结成半个“未”印,橘发忍者口中喷涌出一股强劲的水流阻挡住雨忍的动作。 仅凭一人之力就和雨忍形成对立之势,橘发忍者大声喊到: “都是雨之国的忍者,我们并不想与你们为敌。”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追杀同为雨之国一员的无辜之人,他并不是忍者!” “呵,小子,你以为你保护的真的又是什么好人吗?” 头戴画着四条竖线——雨滴标志的护额,雨忍的冷笑道: “还有,你的护额是自己造的吧?” “把那家伙交给我,这是半藏大人的命令。” “作为交换,小子,看在你的实力的份上,你可以正式加入雨忍,你就不用再戴你的假护额了。” 所以橘发忍者就是雨之国最近出现的神秘忍者群体,他们和雨忍村并不是一伙的。 而且…… 甚尔看向了橘发忍者的队友,还有他们所保护的青年。 橘发忍者的同伴分别是紫发的女忍者,红发的男忍者,还有一个黑发的男忍者。 他们保护的青年则是一个衣着朴素,但是细皮嫩肉同时神情恍惚的男人。 闭眼,睁眼。 写轮眼浮现,甚尔看清了那个被保护的青年因为逃命而隐隐露出的里衣的材质。 不出所料,那家伙的里衣材柔顺光滑,是普通人完全穿不起忍者也不会穿的。 不过就算不看材质,在这样的地方,有这种繁杂的穿衣习惯本身就足以说明什么了。 “……” 一个疑惑解开了,新的疑惑涌上心头,甚尔有些烦躁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说实话,在最开始听说有一支不同于雨忍的忍者在雨之国游荡,还是在做好事的时候,甚尔以为那是贵族干的。 毕竟山椒鱼半藏统治雨之国却没有杀了大名和大名的后代。 如果说大名可能被吓破胆了,或者安于现状,但他的后代、尤其是没有直面过忍者的后代,多半会有人不甘心才对。 ——所以甚尔当时怀疑,这另一支忍者是贵族养出来的,目的是顶替山椒鱼半藏,让统治回到他手上。 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队神秘忍者并不清楚他们救下的究竟是谁,至少并不相熟。 只是意外吗?突然出现的忍者救下了落难贵族? 那雨忍又为什么要追杀那家伙? 在甚尔思考期间,地面上那两队忍者又交谈、试探了一会儿,终究谈不拢,雨忍开始使用大范围忍术。 “水遁·水龙弹之术” 雨之国常年不断的雨给了水遁忍者很好的忍术使用环境,下一秒,龙形的水冲击向橘发忍者等人,雨忍的目的将他的目标和敌人一同葬送。 “小南!” 急速后退,橘发忍者对同伴高喊着。 “式纸之舞。” 在同伴呼喊声响起前被称作小南的女忍者就已经动身了。 她几乎是瞬间赶到了水龙面前,与此同时,她身体的各部分变成了无数纯白的碎纸片挡住了水龙。 “弥彦。” 在敌人的下一次攻击到来前,小南回头看了眼被她称作弥彦的橘发忍者。 “我知道了,全力以赴吧。” “为了和平,这是必须经历的。” 明白了同伴的意思,弥彦点了点头就和黑发的同伴俯身上前进攻,而他们红发的同伴则负责保护那个被追杀的家伙。 这边是两个上忍一个中忍,还有一个不参战保护拖油瓶。 看向弥彦一行人,甚尔在心底默认他们会赢。 毕竟他们的对手是一个上忍三个中忍的组合,即使对面人更多,但只要集中力量打开缺口,局势就会像多米诺骨牌般倒下。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呢…… 甚尔脑内冒出了一系列突袭下面两队,将他们全部杀死的计划。 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自从知道了轮回眼的存在,当虚妄的目标化作现实,甚尔首先不是激动而是难得的犹豫、迷茫。 毕竟在复活只是个口号的时候,甚尔什么都不用想,行动就够了,这是他擅长的。 不尊重自己,亦不尊重其他人,这就是禅院甚尔擅长的生存方式。 可如果他真的弄到了轮回眼,他真的可以就这么复活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了…… 有一个甚尔前世就想过却被他抛之脑后的问题又一次像无数对话框一样填充满了他的脑袋,使他烦躁: 就算复活了,真的不会再死一次吗? 而且这次他们多半也会再次死在他之前吧,毕竟祸害遗千年。 前世的诅咒会使看不见这些鬼东西的非术师因为随便一个意外便死于非命,而且就算他能把所有咒灵都杀了…… 生病、啊,生病或者车祸之类的又怎么办? 前世,在最重要的人死去后,甚尔想过复活也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后,因为他是“天与咒缚”,哪怕是这种虚假的希望都和他无缘。 所以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就出门重新过上了杀人、挥霍、当小白脸混饭吃的日子。 但是这辈子,他是宇智波甚尔,轮回眼的主人甚至算得上是他爷爷。 而这个世界,这个忍界…… 这里虽然没有腐朽咒术界让他想吐,但这是个弱肉强食、尊重强者的世界。 ——即使是他这样的人渣,因为足够强,所以他会被寄予厚望、被优待。 甚尔曾经因为这个而感到好笑,现在也因此烦躁。 忍者的命运是变强,进入更危险的战场,然后足够强的活下来,不够强的死去。 而显而易见的,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不够强,不然他们为什么会需要被复活? 那天,在宇智波泉奈决定去找宇智波斑的踪迹,当千手扉间被秽土转生后…… 甚尔去短栅街把手中所有现钱都输出去了,然后他闭着眼睛过了半夜,沉默着,最后他翻墙去了木叶的图书馆。 当甚尔想弄清一件事的时候他总能成功,于是他就发现了一件事: 忍村的收入大头是两部分,其一为贵族和拿得出钱的家伙的委托,这部分大名没法插手。 但和甚尔前世的雇佣兵中介不同,忍村是包忍者吃住、抚恤等等的,所以只靠佣金忍村运行不起来。 于是大名每年拨下的资金就起了重要作用。 贵族,他熟悉这个,甚尔想着。 而尽管没有学过政治,但有一件事情甚尔还是发现了。 这个世界顶点的贵族不是忍者。 在禅院甚尔的那个国家,最顶点的是咒术界,咒术界的顶端是包括禅院在内的御三家。 他们是国中之国,他们可以无视法律判人死刑。 因为他们掌握着力量,因为诅咒只有他们能解决。 可这个世界,有哪里不对…… 啊,是马。 在给卡卡西展示骰子怎么听点数之后,甚尔恍然大悟,忍者就像马。 忍者将自己变成了强大、美丽却容易死去,而且身上套着缰绳的模样。 可马是被人类世代驯化成这样的,忍者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搞清了这个,忍界有办法变得安全吗? 而如果他真的去做了、做到了,那时候他能坦然复活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吗? 甚尔给不出答案,但不做些什么他就总是烦躁。 于是,在猜测弥彦他们这支忍者可能和雨之国的贵族有关的时候他追了上来。 但弥彦他们似乎只是救下了一个贵族,巧合吗? 第32章 轮回眼 “滴答滴答……” 雨之国的雨依旧在下, 简直就像这个国家在哭泣一样,而雨之国忍者间的战斗也在继续。 上忍与中忍的实力差距是一道鸿沟,上忍与上忍间亦有实力差距。 更不用提在弥彦缠住对面上忍时, 小南与她的黑发中忍同伴只用对付对面的三个中忍。 很快, 弥彦小南三人击败了雨忍小队, 但他们却并没有杀死敌人。 “如果可以, 我并不想杀你们。” 用刀杵着地,弥彦低头对躺在地上的雨忍带队上忍说道: “我们都是雨之国的忍者, 同样经受了来自大国战争的痛苦,我们是可以互相理解的。” “我们组织的名称是晓, 黎明之拂晓, 我们想要不靠权力和武力创造和平。” “很多雨之国的同伴认可了我们的意志,加入了我们。” “因此我不会杀了你们。”皱起眉头,弥彦问道,“但如果可以, 希望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要追杀傅司君。” 傅司是他们所保护的人的名字。 “……” 躺在泥泞的地面上,雨隐的上忍浑身是伤、大口喘着气。 有些麻木的睁着眼,身上的疼痛使他困倦的同时清醒。 然后他对弥彦问道: “你对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还想招揽我吗?” “不是招揽。”不用多加思考的话脱口而出, 弥彦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理解。” “战争带来憎恨, 互相憎恨又使战争诞生。” “只有互相理解的世界才能迎来和平, 可互相理解是很困难的,没有经历相似痛苦的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战争中长大的孩子不知和平为何物,和平中长大的孩子同样不理解何为战争。” “可我们同为雨忍村的忍者,我们都在这个大国战争后遗留的废墟中长大。” “我们可以互相理解,我们可以联手, 而这会是和平的第一步。” 说着,弥彦向雨忍村的这位上忍伸出了手。 “我们可以互相理解?呵。” 没有理会弥彦伸出来的,雨忍村的上忍大久平司抬起一只手遮住了双眼。 “我们受半藏大人之名追杀他,而你们保护了他。” “确实,我也同样在忍界大战中失去了亲人,因为该死的木叶,可那又如何?” “连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无法达成一致又谈何理解?更谈何和平?” 浑身上下都在痛,真名为大久平司的上忍想起了他所追随的那位大人。 那位雨之国的最强者,那位被称作“半神”的半藏。 “和平啊……在雨之国这种连活下去都困难的地方,居然还会有你们这样的理想主义者。” “真是,不可思议。” “——并不只是理想。” 打断大久平司的叹息,弥彦高声说道: “正是因为和平遥不可及,所以我们才要给雨之国的国民带来和平。” “也正是因为人与人的理解是困难的,所以我才想知道你们追杀傅司君的原因。” 说到这,弥彦顿了一下。 “雨之国是一个雨不会停下的国家,就像这个国家在哭泣一样。” “为了不再让这个国家哭泣;为了不再让无辜的孩童因为战争失去父母而哭泣……” “即使困难,但正是因为困难,所以我们才必须去做。” “而且一件事我也想知道,雨忍最近似乎不再保护平民、不再接相关任务了。” 与大久平司四目相对,弥彦严肃低声问道: “这些,你们的变化,和半藏命令你们追杀傅司君有关吗?” 世界上的聪明人不少,甚尔他们外来忍者都会产生的疑问,作为雨之国本地忍者的晓组织更是率先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他们一直没有了解真相的渠道,直到他们为不远处的村庄解决了山匪,又被那个自称“傅司”的青年委托。 激烈的战斗使山林变得乱糟糟的,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被砸出了不少坑洼、凹凸不平。 因为忍术,无数树叶、枝条和假根躺在了目力所及的任何地方。 但也同样因此,周遭的声音、气味乃至查克拉都混乱无比,很难有人能从中发现全力藏匿的甚尔卡卡西等人。 “半藏大人的命令吗……” 像是被弥彦说动了,大久平司一只手撑地坐了起来。 “你是叫弥彦吗,小子,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待半藏大人的?” “半藏吗?” 说到这个,弥彦沉默了一会儿。 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还是流浪儿的弥彦以及小南、长门三人差点被半藏与木叶的三位传奇忍者的战斗波及。 那一战是半藏赢了,他还半是羞辱半是赞赏的给了自来也、纲手、大蛇丸三人三忍的称号。 而在战斗结束后,弥彦跑去向自来也乞讨食物,他们也因此机缘巧合的成为了自来也的徒弟。 当时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末期,自来也像父亲一样的照顾了他们三年,直到他们出师。 “半藏他,是雨之国最强大的忍者。” 满脸复杂,弥彦缓慢的说着: “我曾认为他会给雨之国带来希望,他能让那些大国感到与我们相似的痛苦……” 说着说着,弥彦梳理清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抬头道: “但是半藏的做法是错的,战争后的雨之国并没有变得更好。” “但我们都爱着这个国家,所以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去寻找真正的和平。” “——什么啊,你是这样想的啊,太天真了啊,小子!!” 猛得抓住弥彦的手,大久平司声音从低沉到高昂,他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狂热: “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们保护的那个家伙,是贵族啊,是大名之子。” “大名想要抢回半藏大人手中的权势,而半藏大人决定杀了他们,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统治者!” “谁在乎普通人有没有人保护啊?这个国家已经彻底没救了!!” “哈哈哈哈哈!!” 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大久平司癫狂的大笑着,然后一边吐血一边对弥彦吼道: “你很强,弥彦,但是你没有半藏大人强大!” “连半藏大人都做不到、早已放弃的事情,你们这些过家家的家伙怎么可能做到啊!!” “和平是不存在的!!!” “火遁·起爆符” 雨还在下,它却浇不灭战火也浇不灭爆炸,下一秒,大量起爆符从大久平司身上浮现。 弥彦下意识想退却被牢牢簒住,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热浪与雨雾碰撞形成白雾。 “虽然没法像半藏大人那样从土里控制起爆符,可只要抓住你就没问题了啊!” 下一秒,无数起爆符从大久平司小腹蔓延至手臂,最后那些起爆符又缠上了手被抓着的弥彦。 “啊,那家伙死定了。” 甚尔在心中给弥彦判下了死刑。 随着晓组织和雨忍的战斗,日向日差三人都撤远了藏身之地,只有甚尔还待在随时会被战斗波及的距离内。 看着眼前一幕,他想,这就是当好人、追求所谓理想与和平的下场啊。 ——来雨之国这一趟,甚尔终究还是看见了与众不同的东西了,只是那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仿佛就像有什么神明、仙人又或者是命运在告诫甚尔不要异想天开,不要奢求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 不然弥彦就是他的下场。 然而下一秒,一直在后方保护雇主的红发忍者,被弥彦他们称作“长门”的忍者跑起来了! “砰!!” 长门跑得没有死亡快,他身上那不属于他的力量却做到了!! 一双紫色的眼睛浮现,一只巨大的怪物被召唤而出。 “通灵术·外道魔像” “吼吼吼!!!” “那是……什么啊!!” 无法在肆虐的巨兽手下隐藏身形,甚尔跳到了远处的树枝上看着,满心满眼的震撼。 外道魔像,顾名思义,它是六道轮回之外的魔像,是人力不可及的怪物。 他的十只眼紧闭却流出血泪,他的一双手带着同样巨大的枷锁却转眼将起爆符还有大久平司从弥彦身上撕碎! 外道魔像肆虐着,坑洼的地面直接变成了一个个巨洞,高大的树木也被尽数掀翻。 这是同须佐能乎一样,足以改天换地的力量。 这也是甚尔第二次见识到这样的力量,甚至于因为上次宇智波泉奈有所顾忌,所以甚尔这次才真正直面了忍界的顶点。 “够了,长门,够了!!” 用式纸之舞飞去接住弥彦,小南对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长门大喊道: “弥彦没事,快停下,长门,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小南还记得长门上次使用轮回眼后躺了几天,轮回眼对长门的身体来说负担太大了。 自从能控制住,长门就没再在战斗中使用过轮回眼了。 可没想到这次……尤其长门还用来这样一看就消耗巨大的招式! “弥彦、没事?” 用来挡雨的兜帽已经被扯下,任由雨从脸颊两侧落下,上半身笔直、下半身跪在地上的长门这才恢复了意识。 “弥彦没事,太好了。” 抬起头楞楞得看着天使般飞在半空的小南,轮回眼的感知使长门看清了弥彦的状态。 然后下一秒,“砰”的一声,长门也倒在了地上。 67. 所以那就是轮回眼,传说中仙人的眼睛,轮回眼! “轮回眼……” 喃喃自语着,蹲在高处树枝上的甚尔不再全身心投入隐藏,相反他大腿绷紧、蓄势待发。 轮回眼是紫色的。 它像由大小不同的同心椭圆层层叠叠套出,你只是看着那双眼睛就会感到晕眩、仿佛魂魄出窍。 在长门抬头的那刻,甚尔看清了召唤和控制外道魔像的力量源泉,那双眼睛,传说中的轮回眼。 而在长门倒下的那刻,甚尔也瞬间做好了将轮回眼夺走的准备。 但是他的直觉和理智阻止了他。 不对不对不对…… 理论上,现在有轮回眼的应该只有那个不知身处何方的宇智波斑才对。 为什么那个叫长门的小子会有轮回眼? 这是他天生的力量? 不对,他没法掌控轮回眼,他甚至现在还晕过去了。 那一刻,甚尔想了很多。 他从要不要夺走轮回眼想到这是否是宇智波斑的某个阴谋;他从自己夺来轮回眼能否使用想到为什么长门现在倒下了…… 最终,他做出了决定。 “秘术·森罗万象” 甚尔额头上菱形的绿色印记解开,同时他开启了写轮眼。 两股日常被他封存的查克拉融为一体,白色白透明的查克拉外衣像泡沫一样包裹住了甚尔。 一勾玉、二勾玉…… 在这个状态下,甚尔可以开启二勾玉写轮眼二不会刺激到他的血继病。 至于三勾玉,他现在还是太小了。 看向长门,甚尔同时用上了他的所有感知能力,然后看见了也看懂了为什么长门现在会晕倒: 是查克拉耗尽。 长门的状态让甚尔想起了一个熟人,志村团藏。 志村团藏在使用了不属于他的万花筒写轮眼之后被抽干了查克拉,只是类似情况的长门却没有因此死去。 “是……生命力?不,还有恢复力。” 观察然后甚尔得出了结论: 长门和志村团藏不同,他不仅有庞大的查克拉还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生命力和恢复力。 在查克拉被抽干的那刻,长门的身体就开始不断刺激新的查克拉诞生,他本能靠这样的方法填充起轮回眼那无底洞。 长门的这个身体状态倒又有些像和团藏一战后的甚尔了…… “所以,宇智波斑把他的眼睛塞进了一个千手的眼眶里?” 沉思片刻,甚尔否定了这个猜测。 毕竟千手一族几乎没有流落在木叶外的族人,而且千手一族的体质遗传极其不稳定。 就甚尔认识的那几个千手和千手混血来说,纲手继承了巨力、庞大查克拉却没有那么强的恢复力,身为混血的野原琳更是只有查克拉量稍大。 比起千手一族,长门的特征让甚尔想起了千手的远亲漩涡一族。 比起千手的怪力和体质好,漩涡一族才是真正以恢复力以及怪物般的查克拉。 更何况长门还是红发,漩涡一族那象征着生命力的红发与其他的红发有着本质的不同,是见一次就不会忘的。 木叶有一位漩涡一族的遗孤,甚尔在街上偶遇过几次。 说起来,长门有可能是流落在外的漩涡后人的原因还有一个。 甚尔突然想到,因为涡之国灭国了。 涡之国是曾经漩涡一族所建立的,这个世界第一个忍者的国家,而那么强大的漩涡一族却在第二次忍界前灭国了。 决定之后去查查涡之国灭国这件事,甚尔决定撤退了。 没错,他什么都不打算做,准确来说他现在什么都不打算对长门做,因为他还要时间。 根据现有情报,甚尔推测使用并非自己的轮回眼的使用条件是: 庞大的查克拉,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强大的恢复力。 不同于战斗力,这些是必须等甚尔身体成长起来才能拥有的,所以他只能等了。 当然他也不是打算什么都不做,毕竟宇智波斑不可能放着轮回眼在外面乱跑而不做监视。 还有那个雨之国大名之子…… “影分身。” 留下两个影分身。 看了眼下方正在给长门、弥彦检查的小南,又看了眼那个已吓晕的大名之子,甚尔瞬身离开。 “任务已经完成了,甚至说我们拿到了足以称作机密的情报。” 四人汇合,日向日差说道: “必须尽快把消息传回木叶。” 68. 回到木叶,甚尔、卡卡西和油女志微顺利通过中忍考试成为中忍。 转眼,七年过去了。 而这七年间忍界和木叶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首先是根部彻底消失了。 这是千手扉间告诉甚尔的,毕竟这就是这位二代目火影告诫猿飞日斩将其取缔的。 “听好了,甚尔,暗部不同于普通木叶忍者,他们直接听命于火影也只听命于火影。” “所以暗部的权利绝不能分到除了火影以外的任何人手中,不然火影对村子的掌控力就会下降,以至于出现有人背着火影做出错事。” 千手扉间总是抓到机会就给甚尔上课,但甚尔却也没拒绝。 他不回应,只是听着。 顺带,因为知道千手扉间被秽土转生的只有极少数人,他不方便出现在人前。 所以千手扉间往往是在大蛇丸的基地抓到能给甚尔讲课的机会,他也就放任大蛇丸兴致勃勃、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其次,在甚尔八岁多卡卡西七岁那年,旗木朔茂为了拯救同伴放弃了任务。 那是大名亲自委托的任务,很重要,所以旗木朔茂的选择给火之国带来了很大损失。 而旗木朔茂任务失败的消息虽然只在忍者间传播,但来自村子里的同伴、乃至被他救下的那位同伴的指责仍然给旗木父子带来了很大压力。 “卡卡西,朔茂大人的选择没有错,同伴就是最重要的!” 在琳和带土安慰卡卡西的时候,路过的甚尔想到了千手扉间教得那些东西,嘴欠的补了一句: “既然是机密任务,啧,谁传出来的?这件事对谁有好处?” 虽然甚尔对任务还是同伴重要这种问题毫无兴趣,但他给了卡卡西他们一个破题思路,于是三小只开始满村子乱窜的查。 最后,他们发现是被旗木朔茂救下的那个同伴做的,他担心任务失败算在他头上。 就是卡卡西三人在揭穿那家伙阴谋时差点丧命。 经此一役,那个白眼狼因为泄露机密失去了上忍的身份,因为对同伴出手被关进木叶监狱。 而旗木朔茂也借此向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表示他并不适合当火影,也不想当火影。 他开始专注于陪伴卡卡西,以及带学生。 接着,旗木朔茂那件事的次年,随着三代目风影的失踪,第三次忍界大战爆发。 甚尔频繁出现在前线,打出了属于自己的名号。 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第三年,凭借着战功,甚尔升为了上忍,时年12岁。 69. 木叶50年春,甚尔刚过13岁生日不久,第三次忍界大战依旧没有结束。 宇智波族地内,某处宅子,五岁的宇智波止水不停晃着装睡的甚尔道: “小叔,有人找你!” 宇智波止水是宇智波清水的孩子,那家伙当初在忍者学校说想要马上和喜欢的人结婚,他还真的成功了。 当时甚尔看到那个襁褓中卷毛的小婴儿时真的吓了一跳,有种同龄人突然孩子就有了的错觉。 ——虽说他比那家伙小十岁。 “别管。” 继续闭着眼睛装死,甚尔一个翻身就把止水压倒,他还凭借着力气让扑腾的止水挣脱失败。 小时候春野建一这么对甚尔的时候他暴怒,可真轮到他这么对小孩了,甚尔又玩得起兴毫不手软。 “啊!!甚尔哥你又欺负止水!” 直接走进来,如今也十二岁了的带土还是有些咋咋呼呼的喊道: “小时候你就爱逗我玩,我长大了你又欺负止水!” 直接“哗啦”把被子掀开,带土解救了差点被捂死的止水。 “吃吗?” 朝甚尔递出一枚棒棒糖,带土又掏出一根棒棒糖自己含着。 “甚尔哥,你这次要和我们班一起出任务诶。” 自从中忍考试时含着棒棒糖和迈克凯对战导致他被卡嗓子,带土苦心钻研并掌握了无论怎么吃棒棒糖都不会出事或者说不清话的绝技。 甚尔也起身了,他坐在带土身旁看止水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嘴里含着棒棒糖,甚尔问道: “和你们班?啊,你们班现在是波风水门、琳、卡卡西和你对吧,什么任务两个上忍都不够?” “两个上忍?” 在张大嘴惊讶之前,带土下意识把自己嘴中的棒棒糖取出防止呛到。 “哪来两个上忍?” “……估计就你不知道了。” 翻了个白眼,甚尔没好气的说道: “卡卡西晋升上忍就是这两天了,所有人都开始给他准备晋升礼物了,然后你小子连消息都不知道。” 转头看向带土,甚尔发现这小子长高了不少。 意气风发的少年穿着蓝白红运动服,带着黄色的护目镜,就是这家伙的娃娃脸加上傻狗一样的笑脸显得他依旧不靠谱。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任务啊,总之水门老师说很重要,说不定能终止这场战争。” “反正我就是来通知你的,卷轴放桌子上了,记得按时到!” 自喻是旗木卡卡西最好的朋友以及永远的对手,宇智波带土对他居然不知道卡卡西要晋升上忍了这件事非常不满,闹了个大红脸。 然后他就嚷嚷着“绝对要选出最棒的礼物”跑走了。 不过甚尔今天的访客格外多,感知到熟悉的查克拉靠近,甚尔头也不抬地把止水支走: “我靠门的书架第二格放了个新忍术,你拿了去练。” “小叔,你每次有事都是这样哄我的。”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甚尔,但止水还是离开了,“你倒是换个借口,走点心啊。” 而在止水离开后,来者也显出身形。 是宇智波泉奈,他脸上依旧有秽土转生者的裂纹。 “稀客啊,泉奈。”挑了挑眉,甚尔随意的挥了挥手当作打招呼,“这些年你不都尽量不来木叶吗,你上次回来啥时候?” “哦,好像是清水差点死掉的时候,你和扉间一起想了办法。” “咔”,将棒棒糖咬碎咽下,甚尔问道: “什么事情是书信讲不了的?” 用黑袍遮住面孔的宇智波泉奈却没有立马回话,他只是看着眼前的甚尔。 甚尔长得很快,他如今身高超过一米七,肌肉丰满却又线条流畅。 他额头上的菱形印记消失了,而他嘴角那道疤配上他的黑发绿眸…… 明明甚尔只是穿着宇智波黑紫色的族服坐在榻榻米上,可泉奈却隐约感到了威胁,像是在原始丛林中遇到埋伏的黑豹。 “甚尔……” 犹豫了两秒,摘下兜帽,宇智波泉奈用肯定的语气问道: “雨之国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第33章 宇智波兄弟的重逢 “我做了什么?”将身体微微向后仰, 双手撑在榻榻米上,甚尔笑道,“你说得是哪件?” “你又为什么觉得是我做得?” 想起现在的雨之国, 宇智波泉奈没有直接回应甚尔, 他转而说道: “斑哥消失了。” “宇智波斑失踪了?” 听到这个, 想起自己的计划, 甚尔下意识站起,他如今比泉奈只矮半个头不到了。 “所以泉奈你怎么觉得你问了我就会说, 明明你这些年和宇智波斑做了什么也没告诉我不是吗?” “我不做没钱拿的事情,但既然我们都有想从对方身上知道的事情……” 重新坐在榻榻米, 盘腿坐着, 甚尔拍了拍地示意泉奈也坐下来。 他一只手杵着下巴,眨眨眼说道: “大蛇丸以前好像和我玩过一个游戏,就是在你被秽土转生出之前不久。” “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怎么样?” “……” 没有否认就代表默认了, 宇智波泉奈率先开口道: “你对雨之国做了什么,斑哥感觉不到轮回眼了。” “什么叫做感觉不到轮回眼了,都离体了他还能像通灵术一样把轮回眼召唤回去不成?” 嗤笑出声, 甚尔说道: “是他身边那个看着像白绝但是半边身体黑漆漆的家伙进不去雨之国, 也找不到长门了吧。” “你知道黑绝。” 想起那个自称是斑哥意志化身的东西, 宇智波泉奈有些咬牙切齿, 却还是坐下、平静说道: “那家伙自称是斑哥意志的化身, 但是对月之眼计划的执着已经达到了一种不正常的狂热。” “我试探过。” “与其说是它是在践行斑哥的想法,我觉得更有可能是它哄骗了斑哥,让他斑哥以为这是他的意愿。” 说到这个,甚尔来了点兴趣,他看向了宇智波泉奈: “所以你就没想过抓住那个黑绝, 用万花筒读他的记忆,然后改变你哥的想法?” “这几年,你除了解释了月之眼计划是什么、说了说宇智波斑打算抓尾兽,又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轮回眼,其他什么都不说。” “千手扉间差点都要以为你真的要陪你哥一条道走到黑了,他开始计划着秽土转生他哥了。” “但我记得你当年说得是,你会帮他,只要那是宇智波斑自己真正想做的。” 甚尔没什么表情地说着,然后像讲冷笑话一样突然道: “——哦,对了,现在那个叫黑绝的家伙才是宇智波斑的意志。” “斑哥真正想做的是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而不是那个黑绝口中的月之眼计划!!” 高声说着,然后宇智波泉奈又顿了一下: “我不知道斑哥为什么会想用那么消极的办法来让这个世界获得和平,还绝不放弃……可能终归与我的死有关。” “但直接抓了黑绝,或者说只是抓住黑绝是阻止不了斑哥的。” 皱起眉头,宇智波泉奈说道: “黑绝算得了什么,藏头露尾之辈,就算他足够会隐藏,但只要我已经知道它的存在了,我就总有办法能把它抓出来。” “但我即使抓住了它我们也只能知道它那么坚定实施月之眼的原因,只能知道有关无限月读它隐瞒了什么。” “可只要无限月读的效果没变,只要那个幻术依旧能让所有人在幻术世界中获得幸福……” 说到这里,宇智波泉奈无比坚定: “斑哥只会杀了黑绝,解决掉无限月读的副作用,然后把计划继续进行下去。” “宇智波斑是这样的人?” 歪头看向泉奈,甚尔若有所思的问道。 而宇智波泉奈也只是轻声肯定了甚尔的疑问。 71. 甚尔的问题让宇智波泉奈想起了他和斑哥的重逢,在六年前—— 当时他追着世界各地的亡灵传闻、异常事件跑,他没有一点收获的找了一年多。 那么多次的无功而返、希望落空,宇智波泉奈甚至开始怀疑那一切都是他接受不了斑哥已经死亡后产生的妄想。 但是还在大蛇丸和千手扉间实验室里被当做实验素材培育的白绝并不是假的,他的写轮眼感受到的共鸣也不是假的。 于是他继续找,最后在火之国与水之国间的一个半岛,名为“山丘之墓场”的地方找到了宇智波斑。 “……好久不见,泉奈。” 那个白发苍苍、皮包骨头的老人看了他很久,久到泉奈以为他睡着了,宇智波斑才叹了口气说道: “泉奈,你还是来了。” “对,我来了,我找到你了,斑哥。” 即使容貌不再、物是人非,但有得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 宇智波泉奈一样就认出了眼前的老人是宇智波斑,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傲视世间万物的哥哥。 “你可以不用来的。” 宇智波斑说道。 “但我就是来了,你知道的,只要你在这,我就一定会来,斑哥。” 心知肚明对方在说什么,宇智波泉奈回应着。 “那,要先来一个拥抱吗,在说其他无趣的事情之前。” 宇智波斑总是拿他一意孤行的弟弟没有办法,泉奈死的那次如此,这次也同样。 所以即使已经打定主意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回头了,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出警告或者做些什么。 他只是艰难地、缓慢地站起,张开了双臂。 然后下一秒—— 宇智波泉奈像离弦的箭那么迅速,又同微风拂过新叶般轻柔的抱住了宇智波斑的腰。 “……斑哥,你瘦了。” 像被抚摸的猫一样喉咙中发出含糊的咕噜,宇智波泉奈将头埋进了宇智波斑的颈窝之中,即使那里现在只能感觉到骨头硌人。 “泉奈,我不是瘦了,我是老了。” 将手虚虚的放在泉奈背上,宇智波斑这时倒是毫不伤感、也不再为自己的年老体衰而不爽了。 ——在地洞里的这几十年,他当然为自己的一点点老去而气恼过。 他可是宇智波斑,他最推崇强者、看不上弱者,却不得不一点点感受着自己的衰弱。 但这是值得的,为了和平的新世界。 宇智波斑这样想到,然后他又摸了摸泉奈的脸,转而想到: 他也是幸运的,能够在最后的时刻再一次见到他最爱的、最舍不得也最应该体会到和平的弟弟。 “泉奈,不要阻止我。” 拥抱了很久,看不清怀中弟弟的表情,宇智波斑突然说道: “我会创造出那个让你、让柱间、让丘司黑辉妙高都能幸福生活而且一直活着的世界。” 妙高和黑辉是斑和泉奈的弟弟的名字,他们一共兄弟五个,名字都是用山的名字来命名的。 斑是长子,泉奈是三子,斑口中的丘司则是二子。 “斑哥……我不是来阻止你的。” 没有抬起头,泉奈像是不被信任斑有些闷声闷气的说着。 而斑则是因为久违的看见弟弟撒娇而笑了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抱着阻止我的心态来,因为你觉得是你害我变成了这样。” “但事情并不是这样的,泉奈,我们都只是选择了自己的路而已。” “就像你当初阻拦我和柱间联手,就像你选择把眼睛给我一样……” “泉奈,我只是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可要是你这次做错了怎么办?!难道就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变成这样、这样!” 猛得抬起头,宇智波泉奈看着斑漆黑的双眸有些激烈的喊着,然后又低声道: “虽然你总是对的,斑哥,就连宇智波和千手结盟的那个时候也是……” “……” 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擦掉泉奈眼角的泪,又猛然想起秽土转生者无法落泪。 这次倒是轮到宇智波斑沉默了。 “是吗,是啊,你去过木叶了。” “所以你觉得当初我没错吗?哪怕在看见木叶那些隐藏的黑暗、看见宇智波一族的未来之后?”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宇智波斑说道: “我倒是觉得泉奈你当初是对的,那时我和柱间都太年轻也太天真了。” “千手扉间选择用彻底融入木叶的方式保全千手,他倒是一如既往敏锐而且永远支持他的笨蛋大哥。” “而宇智波一族……” “看不清未来也看不见和平底下所蕴藏的黑暗的写轮眼,总有一天结局也不过是彻底消失。” “即使那个觊觎宇智波力量的志村团藏意外死了,但那也不过是把迎来终末的一天延迟而已。” “所以斑哥你觉得木叶不够好是你的错?你还说我不必如此,明明你才是把一切揽在自己肩膀上的人!” 听完宇智波斑的话,宇智波泉奈握住了斑的手,一字一顿道: “一切都有引来终结的一天,即使是宇智波,也包括木叶。” 看着宇智波斑有些诧异的脸,宇智波泉奈无奈的笑了笑,然后有些羞恼的说道: “别这样看我,斑哥,别像看到了恐怖故事一样。” “我是个很难相信外人的人,我也是个想要把一切都自己解决的人。但是我已经死了,斑哥。” “看看我黑色的巩膜还有满身的裂纹,我是因为秽土转生而醒来的亡灵……” “然后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斑哥,我看见了和平。” “那不是真正的和平,可你建立的木叶能让孩子甚至能到十岁再上战场,而且孩子们在童年时不用随时处在杀人与被杀的阴影中。” “我在木叶看见了黑暗,可我也看见了千手的孩子和宇智波的孩子坦然做朋友,我看见他们能坦然而自豪的对陌生人说出自己的姓氏。” “……你觉得你做得不够好,你觉得木叶不够好,但这也是我从出生到死亡都没见过的盛景。” “所以啊,斑哥,你为什么要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你又是为什么对这样的和平感到不满?” 扶着宇智波斑坐回座位上去,宇智波泉奈半跪在他身前,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斑的膝盖上。 牵着斑的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宇智波泉奈一字一顿道: “我们已经在自己的时间里尽力而为了,斑哥,剩下的就交给后人。” “无论是宇智波一族还是木叶,存在或是毁灭,一切都应该是活着的人、那个时代的人自己的事。” “……是吗,你如今居然是这样想的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宇智波斑像回到了小时候双亲出任务、他一个人带泉奈的时候。 他伸出手轻拍着泉奈的背,不急不缓道: “但是我还活着啊,泉奈。” “我这些年一直活着、即使是苟延残喘也活着,我甚至获得了仙人的力量,我能一直活下去。” “我变了,泉奈。” 明明嗓音那么沙哑、声音那么苍老,宇智波斑说出来的话却充满力量: “不能因为艰难而不去做,正是因为艰难所以才要去做,更何况,我能做到,我可是宇智波斑。” “也就是说,我们还是无法达成一致吗,斑哥?” 有些哽咽的,泉奈闭着眼睛出声: “不,我根本不在乎什么和平,我只是不想你就这么被困住,斑哥。” “你明明知道的,泉奈,这就是生与死的鸿沟,别再撒娇了。” 习惯性的安慰起了弟弟,宇智波斑弯下腰握住泉奈的手说道: “所以你在听了我说这些后打算怎么做?” 宇智波斑永远会给他最爱的弟弟选择: “你可以选择离开,我会杀了将你秽土转生的术者,然后将自由和安宁还给你。” “你也可以留下帮我,就像曾经一样,我会在合适的时机复活你,我能跨越生死跨越时间,也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和平。” “我不会走,斑哥。” 脱口而出,然后泉奈又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你打算怎么达到你说得和平,凭着轮回眼的力量吗?” 接着,宇智波斑给宇智波泉奈讲述了宇智波石碑上最后那行字的解读。 他详细的介绍了无限月读这个幻术与月之眼计划: 世界上有九只尾兽,每只尾兽都是查克拉的集合体,体内封印了尾兽的忍者被称作人柱力。 而这些尾兽都是从十尾身上分离出去的。 外道魔像就是十尾的外壳,只要让九只尾兽回到外道魔像体内,让十尾复活,让宇智波斑成为十尾人柱力。 他就能种下神树,利用神树和月亮让全世界陷入无限月读的幻术空间之中。 “你认为那样的世界就是真正的和平吗?” 宇智波泉奈问道。 “忍术是用来杀人的,我一直不认为忍术什么都能做到。” 而宇智波斑则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当然了,泉奈。” “和平与战争是一体两面,只要有人,只要人与人会有不同的想法、想要从对方身上获得利益,战争就不会消失。” “而在无限月读的世界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世界,每个世界里也只有他们自己是真实的。” “不用互相理解,不会误解,也不存在勾心斗角。” “所有人都能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 72. 简单和甚尔讲述了一下他和斑哥的重逢,以及他这些年做了什么,宇智波泉奈说道: “重逢时,斑哥和我做了一个约定。” “他说,他不认为我会真正认可他的计划,他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 “但是我既然选择帮他,那就努力去看、去查、去做,而如果我要背叛他……” “那一定得是我确认了他的计划无法实现、我找到了真正的实现和平的方法,并且我真的能阻止并说服他的时候。” “你一直没对黑绝动手也是这个?” 甚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不时提问,却从不在故事说到一半的时候发表自己的意见和评价。 “那你现在来找我是因为……” “对,我对黑绝出手当然算作是背叛了斑哥。” 深呼了口气,宇智波泉奈说道: “可黑绝有问题只代表了无限月读有问题,我得在找到能说服斑哥的、创造和平的方法后才能出手。” “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斑哥可能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才会突然不知去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在雨之国这些年做得事情。” “哈,我?” 没有和大蛇丸玩这个游戏时的斤斤计较,甚尔只是难得诧异地出声: “我只是在拿雨之国做实验而已。” “就我做得那些也算带来了和平的方向?那和平也太不值钱了。” “唔……不过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或许是吧。” 想到这个世界和他前世那个世界的对比,甚尔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奇怪的了。 毕竟他前世的咒术界再烂,咒术界也就那么万人不到,虽然地位崇高但也无法改变整个国家更不用说是世界了。 至于甚尔这些年究竟在雨之国做了什么嘛…… 最开始他只是派了两个影分身跟着长门,影分身撑不住了他就去补充。 当然,这并不容易,直到他想起来了飞雷神之术。 时空间忍术的学习是看天赋的,需要感知能力、对落点的计算能力以及落地后的神经反射能力。 甚尔是有天赋的,他学会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感知的时候总会被干扰。 那种微妙的干扰会使甚尔在短时间多次使用飞雷神的时候落点误差很大,他在战斗时没法使用飞雷神,但是用来补充影分身够了。 而在甚尔一边好好长身体,一边和他转生以来学习时唯一遇到麻烦的时空间忍术搏斗的时候,他又一次发现了绝的存在。 ——黑绝和白绝就是甚尔猜测中宇智波斑用来监视长门的存在。 甚尔发现,黑绝会在长门身上撒白绝孢子,然后定期让长门身上的白绝通过植物移动来找它汇报。 当然,有时长门使用了轮回眼的力量会使白绝孢子死亡,这时黑绝就会亲自接近长门补充孢子。 在确认了宇智波斑监视长门的方式后,甚尔开始和长门他们接触了。 他记住了白绝和黑绝的感觉。 他会定期把长门等人身上白绝逮走给大蛇丸做实验,然后在黑绝补充白绝孢子前和长门等人交流。 甚尔忍者学校入学后研究的那个感知忍术被他彻底完善了,再加上他把两种极端查克拉混合后进入的那种状态…… 拜他强大的隐匿和感知能力所赐 …… 一直到最近,长门等人不再掩饰、雨之国通过落雨的忍术来辨认所有非法进入这个国家的人,泉奈和斑才发现雨之国的不同是甚尔造就的。 至于甚尔当初是怎么获得长门、弥彦、小南信任的,他又究竟做了些什么…… 他选择抄作业。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向往和平的人,考虑到我们接下来要合作,我不会对这件事说谎。” 抓出了长门身上的白绝,突然出现在晓组织的总部,甚尔踩在白绝尸体上对他们说道: “但我有几个想要他们能一直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人,所以哪怕只能将雨之国打造成我理想中的样子,那也够了。” “或者反过来说,正因为雨之国足够小、足够弱,能被我掌控,所以我愿意来试试。” “仅此一次,是合作而非交易。” 在见过轮回眼和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后,甚尔开始不怎么掩饰自己有前世、前世来自异世界这件事了。 没必要,在这种世界,有什么比得上死而复生的力量? 更何况他也足够强,能对付他的没几人还都是各种意义上的熟人。 于是,在把自己平行世界的记忆伪装成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后。 甚尔直接把他前世在这方面有用的记忆整理了一下,然后就通过幻术通通打包给了晓。 他自己其实没做啥,主要就是为了给晓提供资金弄了地下换金所。 也就是类似各大忍村的任务发布地,但是面向浪忍、叛忍还有一些有其他能力的存在。 他只做中介,不做忍村那种包吃包住包后事的亏本生意,同时,他的情报网也就这么建立起来了。 可要说他做得这些改变了雨之国甚至带来了和平,甚尔觉得存粹是忍术太神奇、晓组织脑洞也太大的原因。 ——在知道长门三人师从自来也之后,甚尔刚加确认了这点。 半年,避开了黑绝、获得了晓组织的信任,开始合作。 第一年,借着被他用幻术催眠的大名之子、哄着晓组织杀了半藏,收编了雨忍村,然后再背着晓组织反手把大名一家全杀了。 虽然事后弥彦等人因此和他吵了一架又打了一架,但那三个家伙不知道怎么又哄好了自己。 雨之国已经变成了他们的一言堂,于是计划就继续推进了。 而随着计划推进,可能是甚尔没有忍者思维,也可能是弥彦三忍不是正规忍者出身还有看小说的习惯…… 起最大作用的甚尔的前世记忆,雨之国的发展开始像脱缰的野马一般自由了起来。 “首先得解决国民温饱问题。” 计划推进第一年,第一次开会,弥彦非常严肃的这样说道。 在激烈讨论后,他们得出了还是得种地,但是雨之国人手不足、土壤不肥、常年下雨、缺少光照。 怎么种? 人手不足就教所有人提取查克拉,就算学不会忍术力气因此变大了那就是一个顶俩。 至于土壤不肥、常年下雨、缺少光照那就上忍者,一个忍者改变不了多少亩地,但他们有一个村。 火遁忍者把能烧的动植物尸体都烧了做肥料;土遁忍者去翻地;风遁忍者想办法控制雨云的方向。 水遁忍者……额,雨之国不缺水,他们就去赚钱以及维护治安。 尤其是这里可是雨之国,除了半藏和他的死忠,雨之国忍者既不遵守什么忍者守则对贵族之类的也没想法。 ——对他们来说,无需慈悲,能带领他们活下去的就是对的。 至于雨之国最近那靠雨滴分辨来者的忍术,那是长门新发明的忍术,因为弥彦说他们也需要类似监控的东西。 “发明监控的人简直是天才!” 被高科技震撼的弥彦经常发表这样的言论,并想办法用忍术做替换。 73. “所以,泉奈,你来找我是希望我能像说服晓一样说服宇智波斑?” 环抱双臂冷笑出声,甚尔头也不抬的说道: “我觉得你可能找错人了,要是你是想抓黑绝我们倒是可以谈谈。” 开什么玩笑,长门现在在他手上,雨之国也在他手上。 他只用等他的身体发育完全,等他满足的轮回眼的使用条件,然后把轮回眼拿来自己换上。 最后复活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 虽然这个忍界还是乱糟糟的,但他只要让音叶和另外那个笨蛋一辈子住在雨之国,一辈子不出任务不就行了。 不过宇智波斑和他的月之眼计划确实是个麻烦…… 甚尔想借此机会把宇智波斑和黑绝都解决了。 但他知道这不能对宇智波泉奈说,即使他们关系似乎还不错。 而正当宇智波泉奈和甚尔谈话的进度再一次停滞,突然,另一个人突然出现。 字面意思的突然出现,他用飞雷神出现在了玄关。 甚尔:“?” “你什么时候留下的飞雷神印?千手扉间,能不能要像野生动物一样到处做标记。” “说话礼貌点。” 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观察甚尔到了如今的坦然教育小孩,千手扉间没好气的说道: “大蛇丸失踪了。” “你确定他是失踪了?” “毫无征兆的失踪了,而不是被绑架了或者其他什么的?” “他也失踪了。” “也?” 千手扉间疑惑道: “还有谁失踪了?” “啧。” 起身,甚尔皱起眉: “谁能让大蛇丸什么动静都没有、什么东西都没留下的失踪?” 突然想起大蛇丸就是秽土转生了宇智波泉奈的人,甚尔转头看了眼泉奈,然后对千手扉间说道: “正巧啊,宇智波斑也失踪了。” 第34章 甚尔与龙地洞 因为大蛇丸和宇智波斑都失踪了, 趁着出任务前还有些时间,甚尔去做了些准备。 他首先去了趟大蛇丸的基地。 阴暗的地下基地在走过走廊后就到了实验室,实验室内白色的光足够亮, 地面打扫得一尘不染、白大褂挂在往常的位置。 素材没少、器材没少……实验室中的一切都和千手扉间描述的一样。 “不对……” 坐在大蛇可以旋转的座椅上, 甚尔一边不停转圈、一边思考他究竟是为什么觉得不对。 肯定不是实验室不对劲, 毕竟千手扉间在这方面才是专业的。 但是有得东西, 千手扉间从实验人员的角度可能不觉得异常,但以甚尔对大蛇丸的了解来说是不对劲的。 “啊。” 想到了什么, 甚尔回到木叶中心去找了一个人。 不在家? 敲了门没人应,于是甚尔果断的去了甘栗甘。 然后不出所料, 他找对地方了—— “红豆。” 颔首示意自己有事找她, 甚尔又叫老板拿了几串丸子。 御手洗红豆,大蛇丸三年前收的徒弟,比甚尔小一岁。 她是一个非常非常爱甜食,对丸子的热爱水平达到了宇智波一族嗜甜平均水准的家伙。 虽然她在忍术方面的天赋算不上天才、只是有点才华, 她也没有研究天赋,但大蛇丸很喜欢她,也允许她出入他的实验室。 “你这两天见过大蛇丸吗?”甚尔将丸子递给御手洗红豆算作贿赂, “或者他最近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甚尔你居然会请客?” “——不对劲!大事不妙啊!” 面上大呼小叫的, 御手洗红豆拿走丸子塞进嘴里的动作却不含糊。 “嚼嚼嚼, 甚饿、你, 咕噜, 你又和老师吵架了?” 一边吃着丸子,吃完又从甚尔手上拿了一串,红豆狐疑地问道: “你们又闹什么别扭?就算你请我吃丸子我也不会背叛老师帮你的!” “砰。” 一拳给这作怪的妮子脑袋上砸出个大包,甚尔翻了个白银: “行了,少演,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这个样子一看就有鬼。” “……哦,可恶啊,甚尔你也太凶了!绝对找不到女朋友!!” 蹲下,双手捂着脑袋上的包,御手洗红豆泪眼汪汪地说道: “你知道老师他有个很宝贝的白蛇蛇蜕对吧?他前两天突然把那东西送我了,说是能带来好运。” 白蛇蛇蜕? 啊,说到这东西甚尔确实想起了什么。 白蛇蛇蜕是幸运的象征,代表了再生。 大蛇丸一直对蛇,尤其是白蛇情有独钟,他甚至连通灵兽、忍术都是以蛇为主。 不过大蛇丸和蛇类通灵兽的圣地龙地洞关系并不好。 因为他年轻时、在从自来也口中得知三大圣地都有仙术传承后,他去尝试获取过,最后却因为危险性放弃了。 ——修炼仙术要将环境中的自然能量引入体内,打破查克拉中身体能量与精神能量一比一的平衡,让自然能量与另外两种能量达成1:1:1。 而没能达成平衡的结果就是因为自然能量变成石像或者直接暴毙,于是大蛇丸就成为了龙地洞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通过了试炼却拒绝仙术的人。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吧。” 想通了是哪里不对,甚尔挥了挥手和御手洗红豆告别。 看着甚尔头也不回的瞬身消失不见,红豆一边吃丸子一边疑惑道: “他又知道什么了?” “他和老师又打什么哑谜了,真是的,也不知道他们三天两头互怼、还给对方埋坑是怎么关系那么好的。” 75. 甚尔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不对劲了: 没错,实验室确实什么异常都没有,除了千手扉间手上的实验,其他东西大蛇丸都妥善安置好了。 但这就是不对的地方。 他和大蛇丸也认识了接近十年了,就算他再怎么不关心实验这些东西他对大蛇丸的某些习惯也了如指掌了。 ——大蛇丸,根本就不像看上去那么有条理! 或者说,大蛇丸有一套自己的做事逻辑。 甚尔见过,大蛇丸会为了节省时间以及碎片化管理而在一个实验快收尾的时候提前去准备另一个实验。 除非……除非他确定自己接下来要离开木叶。 “大蛇丸是自己离开木叶的?” 甚尔原本以为大蛇丸被宇智波斑带走了—— 可能是为了让他完成什么研究,也可能是为了报复他秽土转生了宇智波泉奈。 可是大蛇丸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离开木叶? 要知道,第三次忍界大战还没有结束,木叶乃至整个忍界如今都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而大蛇丸可是木叶明面上的最高战力之一。 就算他才在与沙隐的战斗中获得大胜,把战线从火之国西南部推回了火之国与川之国边境…… 甚尔看得清楚,大蛇丸这些年在二代和三代的紧盯下装得人模狗样、像模像样,他在木叶声望一直很高。 除非他突然决定叛逃——或者有什么比木叶的一切都更吸引他——不然他不会装了这么多年却在这种战时突然消失的。 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甚尔都认为大蛇丸是自己离开木叶的。 他送红豆白蛇蛇蜕的行为也印证了这一点。 想着,也到午饭时间了,甚尔随手掀开布帘子走近了一乐拉面。 “老板,招牌豚骨拉面,加叉烧。” 坐下,甚尔身旁是熟人。 看着眼前番茄炒鸡蛋的组合,他抬头调侃笑道: “水门、玖辛奈,约会?” “甚尔!” 涨红了脸,红彤彤的脸蛋加上大红的长发,漩涡玖辛奈现在看起来更像西红柿了。 “甚尔、不要每次看见我和玖辛奈在一起都调侃我们啊。” 牵住漩涡玖辛奈的一只手,波风水门有些无奈的笑着: “只是找个了地方吃饭而已,如果是约会我一定会给玖辛奈带花的。” “嘁、你倒是惯会说些好听的。” 拉面很快上来了,甚尔在开动前“小声”说道: “明明都已经同居了。” 甚尔是在决定查涡之国灭国的事情之后才和这对情侣熟悉起来的,不过并不是他主动去认识两人的。 人柱力往往需要本身有大量查克拉才能容纳住尾兽,所以漩涡一族的体质加上他们擅长的封印术使漩涡的族人是最好的人柱力选择。 初代九尾人柱力漩涡水户是在宇智波斑当年带着九尾袭击木叶后为了成为九尾人柱力而来到木叶联姻的,纲手的父亲是她的继子。 漩涡玖辛奈与漩涡水户生前关系不错,也就和纲手熟识。 甚尔是在两人讨论封印术时认识的。 至于波风水门,他是带土、琳和卡卡西的师傅。 木叶的小队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中忍或者上忍作为带队忍者带着3个下忍或者中忍出任务。 在有需要的时候,这样的队伍经常被拆开,甚尔与日向日差班就是如此,这个班只有日向日差与油女志微真正算得上师徒关系。 而波风水门则是带土三人的指导忍者,也就是师傅。 如非必要,这样的小队是不会拆开的。 ——在大蛇丸和千手扉间的操作以及甚尔个人意愿的加持下,甚尔这些年一直是根据任务需要组队的。 过了十多分钟,甚尔吃完了。 而在离开前,他对波风水门问道: “明天的任务,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轻轻将筷子放在碗边,波风水门沉思片刻道: “这是个S级任务,任务的具体情况我只能出发前再告诉你。” “但……带土他们三个就拜托你了。” “S级任务啊。” 只有上忍才能去做S级任务这样的限制和保护在战争时期是不起效的。 据甚尔所知,才刚刚晋升上忍的卡卡西在不久前已经配合他父亲完成过S级任务了,而且卡卡西在任务中是起到了重要作用的。 而带土和琳也曾和水门班一起完成了不止一个A级任务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虽然总是嫌烦,但甚尔也不想他的永久免费食堂们死去。 最后,离开前,一直听说波风水门脑袋很灵活而且脑回路有些奇怪的——大概是也是师从自来也——甚尔顺口问了句: “对了,如果是你,在现在这种时候你却悄悄离开了木叶,为了必须去做的事情。” “你会在什么地方留下线索?” “啊,我吗?” 也没有敷衍的回应甚尔这个奇怪的问题,波风水门真的代入自己仔细思考,然后给出了答案: “那一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吧,而留下线索……妙木山!” 妙木山是与龙地洞并列的三大通灵圣地之一,是自来也与波风水门的通灵契约所在。 剩下的那个圣地则是纲手的蛞蝓所在的湿骨林,三忍和他们的徒弟都分别与三大通灵圣地签订了契约。 接着,波风水门给出了理由: “妙木山足够安全,只有我和自来也老师可以通过逆通灵过去,而要传达消息的话,通灵兽的速度是最快的。” “反正如果我是大蛇丸大人的话,我会这样做。” 犹豫了一下,波风水门平静地注视着甚尔那双幽绿色的双眸,笑着说道: “甚尔,三代大人总不会把这种影响战局的消息瞒着上忍们。” 听见波风水门的话,甚尔这几年原本因为水之国的发展而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烦躁了。 脚步一顿,他问道: “所以为什么是大蛇丸?” “什么?” “——我说,你为什么认为我问得是大蛇丸?” “?” 疑惑得歪了歪头,波风水门脱口而出: “因为,你们关系很好啊?” “……啧。”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甚尔离开,同时嘴里嘟囔着: “最讨厌和这种天然的家伙说话了。” 76. 甚尔决定去一趟龙地洞。 虽然距离出任务只有半天不到了,但他这几年也没闲着,他已经将过剩的瞳力和过于活跃的身体能量完全融合了。 即,他现在其实和大部分忍者一样都可以很长时间不睡觉。 只是要去到龙地洞并不容易。 三大圣地一直被形容为在世界的尽头,以忍者的脚程正常情况下一个月才能到达的地方。 更有甚者猜测,三大圣地并不在这个世界,而是在异空间之中。 好在甚尔有办法快速往返—— “通灵术” 咬破右手大拇指,将鲜血往左手手心一划,接将左手往地下一按。 随着查克拉控制着血在地上瞬间画出了通灵阵,一只半人高的白蛇被召唤而出。 它叫白芍,是甚尔这几年最常召唤的通灵兽。 因为当年甚尔在对方团藏时用万蛇挡刀的行为,实力强劲但是欺软怕硬、而且每次出现都要活人做祭品的万蛇这几年都不愿理会甚尔了。 不过这对甚尔来说也正好,毕竟他不靠通灵兽作战,通灵兽对他而言更多是辅助以及传递情报。 他个人更偏好召唤不大不小的蛇,万蛇那种大体格除非在大型战场上召唤,不然就是活靶子。 “你会逆通灵术吗。” 环抱双臂,甚尔没什么表情的低头、对白芍问道。 “甚尔大人要去龙地洞吗?”竖起身体但是低头示好,白芍嘶嘶吐着蛇信道,“我不会,但如果您给我一些查克拉做报酬的话,我可以请市杵岛姬帮您。” “市杵岛姬?” 甚尔没有立马答应,但还是抚摸着白芍的脑袋、给了她一点查克拉当零嘴。 像吸到了猫薄荷的猫又像是听到了蛇哨的王蛇,白芍原地S型的晃荡着身体,有些欢快道: “啊,市杵岛姬是白蛇仙人手下的三位长老之一,负责筛选可以通过龙地洞仙术传承的人。” “果然甚尔大人的查克拉味道最棒了,市杵岛姬绝对也会爱上您的!” “奇怪的爱好。” 开始给白芍大量输送查克拉,甚尔像看见了街头喝酒喝得醉醺醺的人一样露出嫌弃。 他最讨厌的东西之一就是酒,因为他喝不醉。 而等过了几秒,直到白芍已经眯着眼睛趴到了地上、还“嗝”的打了几个饱嗝,这条白蛇却依旧没有回去龙地洞。 “你想白嫖?” 踢了踢白芍的蛇腹,甚尔蹲下盯着它。 “不够……” 喘着气,白芍抬起头与甚尔对视着,像醉鬼一样大喊着: “甚尔大人,您给的查克拉还不够!!” 真是贪心的蛇,蛇都是这样? 想起某个人,又想到蛇甚至会一口气吞下比他们自身还重的猎物。 甚尔觉得白芍的话就像醉鬼说他还没醉,他还能喝一样不可信。 他冷笑出声: “你们这些蛇,早晚因为自己的贪心把肚子撑破。” 白芍是这样,大蛇丸也是这样。 说实话,甚尔已经猜到大蛇丸现在可能在哪儿了。 他在宇智波斑那,却不是被绑走的,他是主动去的,可能只是宇智波斑说了什么、大蛇丸他就明智是诱饵还去了。 为了他那超越死亡、学会世界上所有忍术的野望。 甚尔想: 大蛇丸暂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而既然他选择了宇智波斑,那他就应该将那条蛇视作敌人才对。 虽然认识了很多年,或许他们的关系也不仅仅是共犯、他们之间大概也,相处出了友情。 但他们之间从不是什么存在温情的关系。 宇智波清水把他视作弟弟;带土说他是哥哥;纲手也早就把他当做弟弟…… 甚尔不承认这样的关系,但他不会去否认。 而大蛇丸,明明他们几乎只会在实验室中见面,他们也总是刻薄、犀利的说着戳对方心窝子的话。 但有关轮回眼,有关他在雨之国做的事情,甚尔确实只对大蛇丸提过。 无关信任,他只是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本能觉得大蛇丸能理解他在做什么,也知道大蛇丸并不会认为他疯狂。 因为大蛇丸本来就已经是这个世界最疯的疯子之一了,甚尔很清楚。 所以说,甚尔也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直觉大蛇丸可能在龙地洞留下了什么,但他为什么要去找? 大蛇丸只是一个选择了敌人的家伙而已。 “不是这样的!甚尔大人!!” 甚尔的沉思被白芍的大呼小叫打断,这条醉醺醺的白蛇又开始“舞动”自己了。 作为甚尔这些年最常召唤的通灵兽,它终究还是靠谱的,它真的没醉。 它解释道: “我还需要储存一些您的查克拉给市杵岛姬帮忙,她会引导您进入龙地洞的路。” “……” 勉强相信了白芍的说法,甚尔又给了她一些查克拉。 而白芍这次真的没有表现出醉意。 相反,它稳住了身形,接着就在“嘭”的声音以及一阵白烟中凭空消失不见。 没等多久,过了大概一刻种,甚尔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在牵扯他的查克拉。 没有反抗,很快,甚尔消失在了原地,但他却没有像正常使用时空间忍术一样瞬间到达目的地。 事实上,甚尔又一次感到了空间跳跃时的干扰。 不过这一次,甚尔感觉的更清晰了。 与其说是干扰,不如说是有什么东西在甚尔跳跃时空时牵引他,想让他过去。 那种感觉很奇怪…… 无论是在使用飞雷神还是此刻被逆通灵的时候,甚尔都能清楚的知道是另一股查克拉在通过牵引他的查克拉实现空间穿越。 因此,影分身也是能使用飞雷神的。 但那股一直牵引甚尔的力量,定位的是甚尔身上更隐秘的存在,就像灵魂。 是的,灵魂。 甚尔意识到了,那种感觉和秽土转生时有些相似。 如果解决掉这个问题,他应该就能自如使用空间忍术了。 甚尔这样想着,却拒绝了那股召唤。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而几乎就在甚尔拒绝召唤的那瞬间,他到达了目的地: 三大圣地之一,龙地洞。 77. 龙地洞,名副其实,它的入口是一个巨大的山洞。 它位于群山之间,又处于众山之下。 从遍地的蓝黑色石块来看,甚尔觉得这里的地貌有些像土之国与风之国之间名为石之国的小国。 但很明显,这里是异空间。 证据是甚尔抬头是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群山,以及他身后、后退一步就会被时空之力卷走的厚重迷雾。 虽然入口是一个山洞,但是不知是谁很有格调的将山洞入口修成了一座阁楼,寺庙般的阁楼。 于是甚尔也就踏上台阶,推开红黑相间大门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一走进阁楼,甚尔身后的大门闹鬼般“砰”的关上,与此同时,虚幻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甚尔直接说道: “来找白蛇仙人。” “哦,对了。”也不怕得罪龙地洞,甚尔直接提了和龙地洞关系不好的某人的名字,“如果大蛇丸留下什么,直接给我也行,省得我问白蛇仙人。” “……” 像是被甚尔的话哽住了,那道声音也无法维持弄虚作假的信念感了,她显出身形说道: “只有通过仙术传承的人才有资格见到白蛇仙人。” “吾乃田心神姬,负责筛选进入龙地洞试炼之人。” 田心神姬是个绿发绿眸的成熟女性,上吊的眼角抹着暗红的眼影,只不过她发色眸色的绿比甚尔的眸色更暗沉。 她的头上带着奇异的金球,额头上带着皇冠状的金色细长头环。 “宇智波甚尔,你要参与试炼吗。” “失败便是死。” 像鬼魂一样漂浮在半空中,田心神姬问道。 “你这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因为什么?通灵契约,还是大蛇丸?” 抬脚向前,甚尔没什么情绪波动道: “既然只有通过测试才能见到白蛇仙人那就开始吧。” 随着甚尔的话音落下,下一秒,他身前出现了巨大的城堡,城堡敞开的大门内是无数金银珠宝以及美食佳酿。 “那先去吃点东西在参与测试吧?” 凑近甚尔耳旁,田心神姬诱惑道: “这可是仙人的食物,对身体大有益处,说不定能增加测试通过的成功率呢?” 看向在这黑暗山洞中金光闪闪的城堡,甚尔感觉自己智商受到了蔑视。 就算那些食物显得无比诱人、还莫名有种让人想去吃它的冲动,但谁会意识不到异常啊? “测试已经开始了吧。” 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甚尔吐槽道: “真的会有测试者上当吗?” “可恶啊!!你这个家伙也讨人厌了!怎么可以对我精心设计的关卡说出这么糟糕的话!” 被甚尔戳破,田心神姬的脸瞬间白得惨白、遍布蛇鳞,眼睛变成橙色的蛇瞳,嘴巴也裂成了血盆大口,并且吐出了蓝色的蛇性。 “捕猎进食不就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吗?!我看得见,明明你的内心也是充满原始欲望的野兽,为什么你没被控制!” 尖叫着,田心神姬的身形和声音离甚尔越来越远。 “让我吃掉你的□□和查克拉啊!!” “因为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人啊!” 有些无语,甚尔继续往前走,然后一个黑发有着深蓝色眸子的少女盘着双腿漂浮在了他面前。 “我是市杵岛姬,甚尔,是我把人召唤过来的。” 盘着腿在空旷的山洞中上下左右倒立或者正坐的乱飞着,市杵岛姬笑道: “我很喜欢你的查克拉,已经忍不住想吃掉你了。” “所以,来试炼吧,把这些晶体填满山洞。” 她说着,然后示意甚尔往前看。 在甚尔前方,上下左右的石壁遍布了空洞,用来填充的晶体也堆满了角落。 “很麻烦的,鉴于你好像还有事,建议你把所有忍术都用上。” 又笑了起来,市杵岛姬飘到了甚尔身后,轻声道: “不过小心了,当你把晶体填满的那刻,我会吃掉你的□□和查克拉。” “啊~” 她像是真心为甚尔感到纠结般: “如果慢了,大蛇丸可能就等不到你去救他了,可要是把查克拉和体力用尽了,你会死在这的。” 第35章 真相与仙术 “你说大蛇丸需要我去救他?”转头看向市杵岛姬, 甚尔冷笑道,“他做了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市杵岛姬这时却不说话了。 夸张的用双手捂着嘴巴, 她在山洞中飘来飘去, 像一个气球。 “……” 知道问不出什么来, 也不再耽搁, 甚尔开始用地上的晶体填满墙壁上的窟窿。 多重影分身之术,以及瞬身术。 完全看不出节省查克拉的想法, 甚尔瞬间分出大量影分身配上瞬身术在十分钟中内填完了石壁。 “呵哈哈哈!!” 影分身和瞬身术都是极其耗费查克拉的忍术,自以为阳谋得逞, 市杵岛姬得意地大笑着化作原型冲向甚尔。 “砰。” 下一秒, 就在少女样貌的白蛇张大嘴咬向甚尔的时候,她险些被一双手扯住嘴巴上下两侧、直接撕开。 “怪物!你是什么怪物啊!!” “消耗那么多查克拉对你来说就没影响吗?!” 变回蛇脸的原型,尖叫着远离甚尔,市杵岛姬满脸指责: “懂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啊!” 你都想杀我了, 还叫我怜香惜玉? “……有病。” 翻了个白眼,甚尔继续往前走,很快, 他甩开了市杵岛姬遇到了新的测试。 “你好, 宇智波甚尔, 别动。” 说着, 身穿红白女巫服的棕色长发女人就张嘴用蛇牙咬了上来。 “我是湍津姬, 如果你能撑过去那这关就算通过了。” 下意识想攻击却控制住了自己,甚尔的食指微微弹动,他看着湍津姬像当年大蛇丸一样咬住了他的脖颈。 然后下一秒,甚尔反应过来了,不是她像大蛇丸——应该说大蛇丸的那手幻术是和她学的才对。 热、很热, 甚尔感觉自己浑身发烫而且无法动弹。 而他眼前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幻术啊。” 看着眼前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笑着、欣慰地说着“你做到了”的幻境,甚尔扯了扯嘴角。 中幻术后看见的幻境一共有两种,一种是有施术者构建的,另一种则是由被施术者的潜意识自动构建的。 甚尔懒得去分辨这次的幻术是哪种,但他真的觉得这个幻境也太不智能了。 甚尔当年在内心世界和死后的宇智波音叶见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是真心想复活的。 她、他们只是想给他一个方向罢了。 ——但他确实会做到的。 为什么不? 这样想着,下一秒,甚尔闭眼又睁眼。 血红色的写轮眼浮现,三对蝌蚪般的勾玉在他眼眶中浮现甚至旋转…… “幻术·镜天地转” 甚尔会的幻术不多,因为他对幻术不算感兴趣,但他掌握的每一个幻术都是能在战斗中瞬间改变战局的。 “啪嗒。” 下一秒,甚尔眼前的景象恢复了正常,而湍津姬则变成了蛇面蛇鼻蛇鳞还有竖瞳的模样。 “看来我也没有办法吃掉你的肉//体和查克拉啊,真是可惜。” “如果吃了你,我大概就能长出角了吧……” 没有她两个妹妹那么浮躁,湍津姬只是感叹这就漂浮而起、在一阵雾中消失了。 不过她留下了一句话: “你通过了,等雾散去就继续向前去找白蛇仙人吧,宇智波甚尔。” “她等您很久了。” 79. 过去了大概六十秒,甚尔眼前的白雾再次散去,只是他却没有身处之前的洞穴。 相反,他再次出现在了龙地洞的门口。 眼前依旧是那座寺庙般的亭台,大门上方挂着写有“龙地洞”三个大字的牌匾。 而在更上方一点,在二楼与一楼的屋檐间,银白色的海浪装饰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银色卷轴。 “嘎吱。” 再次推门而入。 甚尔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座椅般的巨大供堂,以及巨大的白蛇。 白蛇通常体型不大,即使是在龙地洞的通灵兽中也没有大体格的白蛇。 但甚尔眼前这条白蛇体型巨大。 她是甚尔见过最大的白蛇,比万蛇还大的身躯盘坐在座位上、几乎与庙堂融为一体。 明明是蛇的样貌却保留了自己橙色的长发,黑色的头巾上有一颗红色的珠子。 她是金眸,每隔一节的身子上就装饰着一个金环,同时她叼着一个与她体型相配的巨大烟斗。 “呼……” 随着白蛇仙人吸气,龙地洞那时起时落的雾气像被吸尘器吸走了一般回到了白蛇仙人的烟斗内。 然后她用极其洪亮却不会让人头疼的奇妙音量说道: “宇智波甚尔,终于见面了。” 白蛇仙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听起来像是老妇人。 “什么?” 没有把问题问得更清楚一点,甚尔在等眼前这明显不是人但也不像蛇的存在解释。 “你可能以为是大蛇丸让我知道的你,但事实并非如此。” 不再操纵烟雾,白蛇仙人只是叼着烟斗,然后她像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道: “我认识你,比你与大蛇丸认识更早,从你出生起。” “你知道妙木山那个老家伙、那只田鸡有什么能力吗?不是力量啊、仙术之类的东西。” 突然,紧盯着甚尔,白蛇仙人问道。 田鸡? 因为白蛇仙人对□□仙人的蔑称而扯了扯嘴角,但甚尔确实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所猜测。 “你指得是他的预言?” 甚尔说道: “他曾给出过预言,说自来也的徒弟中会出现改变世界的家伙。” 甚尔一向对所谓预言敬而远之。 如果预言是对的,那岂不是代表命运早已确定,无法改变? 而如果预言可以改变,那又何必在意。 “呵呵呵呵呵,对,那个老东西一直很神棍,他从年轻时就为了预言东奔西走。” 冷笑了起来,白蛇仙人又说道: “而我能听见忍界发生的一切。” “我所说的一切,包括了六道后人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包括那个活了千年的黑漆漆……” “也包括你,甚尔。” “不久前、对人类来说大概是十多年前,我听见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转生于此。” 大概能理解白蛇仙人口中说得这些东西是什么,甚尔反而因此迷糊了。 六道后人大概是指宇智波斑或者宇智波一族,毕竟轮回眼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的眼睛,这样一说千手和千手的远亲漩涡大概也是六道后人。 而黑漆漆,自然只会是指黑绝了。 “黑绝那家伙居然活了千年……” 甚尔难以想象它为了月之眼计划潜伏了千年,更难以想象这个月之眼计划的真正目的会是什么。 “所以你现在又是为了什么说起这一切,白蛇仙人。” 环抱双臂,甚尔颔首问道: “既然这么多年你都什么没管过,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 随着甚尔的话音落下,龙地洞再次变得寂静了。 面对面,一人一蛇都没有说话。 再次通过烟斗吞吐起了云雾,白蛇仙人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我们龙地洞的目的一向只为了修行,通过仙术,我们想要褪去蛇皮升华为龙。” “所以除了会和忍者签订契约弄些血食以及查克拉做报酬,我们一贯不管人类的事情。” 白蛇仙人这算是解释了她这些年为什么什么都没做,但甚尔知道接下来她要说得东西才是关键。 为什么她现在又好像要多管闲事了—— “虽然我不在乎人类,可这个世界即将迎来毁灭的危机。” 果不其然,白蛇仙人一开口就是个核弹级别的消息。 “世界毁灭?” 说实话,这个词离甚尔一直很远,毕竟他前世那个世界最强的五条悟也就能毁灭一个城市或者国家。 但,嘶,如果是这个世界的话…… 听到白蛇仙人的话之后,甚尔没有惊讶,他只是想起了那能轻易使地形改变的须佐能乎。 须佐能乎只是万花筒写轮眼的基础能力,所有万花筒写轮眼都能做到。 而理论上,所有写轮眼都可能变成万花筒;所有有宇智波血统的人都有可能开启写轮眼…… 更不用提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还可能像宇智波斑一样变成轮回眼。 啊,总不能是宇智波集体发疯开启了万花筒,然后他们又因为开启万花筒发疯了所以准备联手毁灭世界吧。 听多了千手扉间对写轮眼进化方式的吐槽,甚尔在心底讲了个地狱笑话。 然后他才问道: “既然你都听见了,那你所谓的世界毁灭是因为什么?” “因为轮回眼?因为宇智波斑?因为月之眼计划?” “轮回眼?” 声音突然变得高昂,白蛇仙人有些不屑道: “只是轮回眼可不足以毁灭这个世界,小子,这个世界可比你以为的更复杂!” “至于宇智波斑和月之眼计划……” “那是有些麻烦,但他们从不是敌人,按照那家伙的说法,预言之子会帮他们找到方向。” 说着,像是困了,白蛇仙人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她嘟囔道: “好吧,我需要你,那我就解释一下。” “究竟要从哪里说起呢,你们人类就是麻烦,很快死掉,然后把一切都遗忘。” 80. 在忍界的传说中,六道仙人是查克拉和忍术的起源,但在白蛇仙人口中,事情有些不同。 六道仙人名为大筒木羽衣,他的母亲大筒木辉夜才是查克拉的起源,他的长子因陀罗则是忍术的起源。 六道仙人家其实是那个查克拉的分享者。 而一切要从几千年前说起—— 来自外星的大筒木一族带来了被称为十尾的神树幼苗,他们将神树种下,神树通过吸收地球的生命能量长大。 但神树的成长、查克拉果实的成熟,还需要让神树吞食一名大筒木的成员才行。 即使大筒木那神一般的一族他们可以在看好的宿体身上留下标记、用自己的生物信息覆盖并复活。 他们并不会因为失去肉//体而死去,但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 在两人一组执行种植神树任务的大筒木成员中,辉夜是要被牺牲的那个。 于是辉夜偷袭了她的搭档。 她让神树将对方吞噬,自己则事后吃下了查克拉果实,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 为了应对可能再次前来的大筒木一族,辉夜通过无限月读和神树把人类变成白绝的士兵与耗材。 然后她继续让神树吸收这个星球的生命能量,她需要更多查克拉果实帮她变强。 但有人阻止了她—— 大筒木辉夜有感而孕诞下了两个孩子,后来被称作六道仙人的大筒木羽衣以及他的弟弟大筒木羽村。 “在那个多管闲事的青蛙的预言引导下,大筒木羽衣发现了他母亲对人类的暴政。” “于是他和他弟弟用名为地爆天星的术封印了辉夜,毕竟卯之女神是不死之身,无法死去所以只能封印。” 说着,白蛇仙人换了个姿势也换了个对妙木山仙人的称呼。 “喏,就天上那个月亮,黑绝想要对全世界使用无限月读其实也就是想把辉夜姬放出来。” “黑绝是辉夜在被封印前留下的意志,算是她的第三个孩子。” “不过那家伙早产,所以不仅看起来磕碜还在除了阴谋诡计之外的地方小脑发育不完全。” 顾不上白蛇仙人不停毒舌喷洒毒液般说话这件事,甚尔只想确认一件事、两件事: “也就是说天上的月亮其实是大筒木辉夜?” 6,月亮女神真成月亮了。 “那轮回眼、大筒木羽衣还有宇智波斑又是怎么回事?” 随着甚尔的提问,白蛇仙人继续讲起了故事—— 在封印辉夜之后,大筒木羽村决定去月亮上陪母亲,而大筒木羽衣选择游历世界。 他开始救助弱小、感化恶人,并把查克拉分享给和他一起做善事的志同道合之人。 他们成立了忍宗,而受大筒木羽村分享查克拉这一行为的影响,这个世界的后人拥有了从提取查克拉这一“神”的能力。 再后来,大筒木羽衣同样有了两个孩子。 他的长子因陀罗继承了阴之力,拥有了名为写轮眼的血继限界,为宇智波的先祖。 他的次子阿修罗则继承了阳之力,拥有了强大的生命力和恢复力,是千手和漩涡的先祖。 “结印其实是因陀罗发明的,为了帮加入忍宗的人更好的运用查克拉。” “事实上,羽衣那种还能被称作大筒木的家伙是完全不需要结印这种辅助手段的。” 故事讲得差不多了,白蛇仙人总结道: “极致的阴阳之力合二为一就能返祖诞生轮回眼,进而通过无限月读放出辉夜,所以黑绝捣鬼让羽衣的两个孩子闹翻。” “因陀罗甚至让他和阿修罗的查克拉不断转世,直到他胜利或者他们和解才结束。”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正是这一次的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转世。” “他拥有极致阴之力,所以他能在获得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后可以通过夺取千手柱间的极致阳之力获得轮回眼。” “甚尔你身上的查克拉,现在其实也是阴阳之力融合后的产物。” “只是你所拥有的阴阳之力并不纯粹,所以你有了新能力而不开启轮回眼。” 满脸惆怅,白蛇仙人一边不停通过烟斗制造雾气缓解情绪,一边吐槽道: “本来以为他们只是家人吵架而已,无论是羽衣羽村辉夜还是因陀罗阿修罗……我以为他们打一架就会和好了。” “谁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你们人类真的奇奇怪怪的!” “——所以,你是发现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管的行为导致误会越演越烈,世界都要毁灭了,你现在才来找我收拾烂摊子。” 终于明白了白蛇仙人想做什么,甚尔没好气道: “说了那么多,既然也不是宇智波斑的问题,你究竟是为什么认为世界要毁灭了?” “因为……大筒木一族?” 甚尔思考道: “大筒木辉夜的担心是正确的,大筒木一族的其他人终究会来到这个星球?” “哎呀,甚尔你果然和我想得一样聪明!” 大概是有求于人,语气变得有些矫揉造作了起来,白蛇仙人说道: “因为前两天听到因陀罗的查克拉又转世了,我就仔细听了听,结果发现当初和辉夜一起来的那个大筒木居然没死。” 有些心虚,白蛇仙人解释道: “之前没发现他并不是我的问题,是他太能躲了!” “那个叫做大筒木一式的家伙这些年找了个异空间就躲着养伤,直到这千年过去了,他终于快好了。” “我在他偷偷出来查辉夜消息的时候发现了他,我还听见他打算再养养伤就给大筒木一族发消息!” 对于白蛇仙人这些这个星球的原生智慧物种而言,忍界大战不算世界毁灭;宇智波斑想要全世界一起做梦那也不叫世界毁灭…… 但是大筒木一族如果用神树把这个星球生机都吸走,那他们就完蛋了! 说都说到这儿了,既然决定做点什么,白蛇仙人索性一口气把甚尔的疑惑解答完: “你是为了知道大蛇丸消息过来的吧,我会告诉你的,不过……” “我想要你去阻止大筒木降临这个世界,但这基本不可能,所以我希望你能让这个世界在大筒木来临时拥有反抗之力。” 低头放下烟斗,白蛇仙人将她巨大的脑袋凑近甚尔。 金色的蛇瞳与幽绿色的双眸对视着,白蛇仙人的蛇杏探到了甚尔脸庞。 她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妙木山那家伙已经老得快死了,湿骨林的虫子不擅长战斗,我则像你看到的一样离不开龙地洞。” “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知道你的一切。” “你这些年尝试让那些贵族去死、你尝试改变忍者让这个世界安全点,为了复活你的父母。” 冷酷无情叙述什么的时候,白蛇仙人倒是显得真的像是人类之上的存在了。 “不解决大筒木,这个世界就永远算不上安全,我们的目标是一致。” “——当然,我们这些动物并没有你们人类那么弯弯绕绕、满心算计,所以作为报酬,我会帮你。” “无论你想做什么、想知道什么……” 白蛇仙人一字一顿道: “大蛇丸在我这里给你留的话;龙地洞的仙术;你转生于此的原因和隐患等等,我都会帮你解决。” “……呵。” 沉默了一会儿,甚尔冷笑出声: “大蛇丸留下的东西你本就该给我;我通过了你们的测试,龙地洞仙术你们本来也就该教给我。” “至于我转生与此的原因、” 甚尔其实并不在乎他身上存在什么隐患——毕竟尽管他并不想死,可如果他在去做什么的中途死了,那他也解放了不是吗? 但是甚尔想起了他在使用时空间忍术时感受到的那种牵引感…… 他还有回到那个世界的机会吗? 不、他对那个世界没什么留恋,硬要说的话信息社会要更方便,但这种事情无所谓的。 他只是在回忆那个世界时,脑袋中总是冒出一个孩子。 一个有着刺猬般黑发,和他一样幽绿色双眸,同时臭脾气的小孩。 ——他的孩子。 “惠,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有些记不清了,甚尔喃喃自语着。 如果有可能,甚尔想再看那个孩子一眼,他想: 那个世界过去多久了? 而那个孩子呢,他长大会是什么样? “……” 沉默了一会儿,算是同意了交易,甚尔问道: “那我现在应该先做些什么?别说你一点计划都没有。” “先学仙术吧,甚尔。” 用尾巴尖把甚尔拖起,白蛇仙人说道: “仙术是通过把自然能量引入体内与身体能量、精神能量达成新的平衡来控制的。” “妙木山那些家伙会用油来帮助契约者感受自然能量,然后再在契约者没学会前、差点被石化时用特殊的石棍将人敲醒。” “在他们那里学,至少一个月才有可能学会。” “但我们龙地洞的仙术要更简单……呵呵呵呵呵。” 白蛇仙人又笑了起来: “我会直接把自然能量注入你的体内,承受不住、控制不了就是死。” “不过我们这里速度很快,成功或是死,一周内就能见分晓。” “而你,甚尔,你有平衡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的经验,所以你大概需要三天。” 81. 第二天,木叶村外,水门班在为了这次任务而集合。 “那个笨蛋,又迟到了。” 双手抱胸,黑色面罩遮住下半脸的旗木卡卡西冷脸指责着,视线却不停向某个方向瞟去。 野原琳则笑了笑回应道: “带土不是什么分不清轻重的人,大概是真的有什么意外吧。” “卡卡西你果然很关心带土啊,你一直在看带土家的方向呢。” “……没有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别着急嘛,卡卡西。” 队长波风水门笑着安抚道: “我通知的时间是提前的,带土来晚点也没关系,而且甚尔不也没来呢。” “通知的时间是提前的!那不就是默认某个笨蛋会迟到了。” 下意识这样回应着,卡卡西扭头看向了琳,然后他俩异口同声道: “哇塞,水门老师果然是天然黑诶。” “啊!!我听见了,水门老师,你怎么这样!” “我会伤心的!!” 这种默认别人会迟到然后将集合时间提前的行为,虽然很温柔也很体贴,但是吧…… 莫名让人感觉有点恼火。 说着,正巧,宇智波带土出现了。 他一来就看向卡卡西: “我才没迟到,笨蛋卡卡西,我提前十秒钟到了!” 但出人意料的,带土并不是最后一个到的。 直到带土到达集合地后,甚尔才像是使用了瞬身般突然出现。 不、不是瞬身,是飞雷神。 看向突然出现的甚尔,身为感知忍者的波风水门察觉到了不对,皱眉道: “甚尔你这是……没问题吗?” 第36章 神无毗桥之战 “啊, 甚尔哥怎么了吗?” 听见波风水门的话,宇智波带土下意识转身。 但他左看右看都看不出什么异常,琳也是同样的感觉。 而队伍中的另一个感知忍者, 嗅觉出众并且借此开发了感知忍术的卡卡西确实觉得有些不对。 他看向甚尔, 皱着眉: “你身上、有一股很浓郁的蛇味, 不处理干净吗?” “没事, 我现在讲解任务然后我们就出发吧。” 甚尔没说什么,最先发觉不对的波风水门反倒帮他遮掩起来了: “我们需要前往岩隐村。” 拿出地图, 波风水门开始讲解任务: “凭借大蛇丸大人留下的优势,再加上砂隐村内部因为四代目风影就任问题的拉扯, 砂隐村前线的局势良好。” “听说沙隐已经开始考虑和谈了。” “而岩隐村情况则不同, 岩隐村前线的局势只是隐隐维持,我们并不占优。” “但据白牙大人从雷隐村发来的情报,岩隐近来秘密将不少忍者调往了雷隐村。”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抬头看向甚尔,又转头看了一圈带土、卡卡西和琳, 波风水门一字一顿道: “我们并不清楚岩隐村究竟派了多少人去雷之国,但目前可以知道的是他们会有大动作。” “而到那时,岩隐村在土之国防线的力量会减弱,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要分兵?” 大概有了猜测, 甚尔问道: “你会去前线战场吸引注意力, 让岩隐村以为这就是木叶的偷袭, 然后我带着他们三个做什么?”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波风水门点头肯定了甚尔的推测: “我会去前线拖住岩隐的大部队,而你们则要深入土之国。” “S级任务。”波风水门表情严肃,声音也格外沉稳,“你们要切断岩隐的物资运送通道,将神无毗桥炸毁。” 说着, 波风水门拿出了土之国的地图: “神无毗桥位于土之国外围与中部的连接处,是重要的战略通道。” “只要炸毁了这里,前线物资运不过来,岩隐村的防线就坚持不了多久。” “放心吧,虽然这是个有些艰难的任务,但你们正面对敌的压力不会特别大。” 讲解完了任务,波风水门又笑了起来,阳光下,他金色的发尖以及天蓝的双眸闪闪发光。 波风水门总是这样开朗而温柔的笑着,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 而只要看到他这样的笑容,同伴们总能放下心来。 ——毕竟他可是那个黄色闪光嘛! 穿行于战场中,以如今忍界第一的极速取胜,身材高大又身形灵敏。 在忍界,忍者是不能轻易放弃任务的,但在遇到某些敌人时例外。 比如被称作黄色闪光的波风水门。 “卡卡西,还记得我送你的上忍晋升礼物吗,拿出来。” 草地上,出发前,波风水门这样说着,然后卡卡西拿出了一个形状特殊的三叉式苦无。 看着苦无手柄处特殊的符号,甚尔挑眉道: “这是,水门你的飞雷神印记?” 二代火影千手飞肩所开发的飞雷神之术是忍界至今没有被超越的时空间忍术,其可以瞬间远距离传送忍者。 不过这个忍术只能传送到提前做过飞雷神标记的位置,所以波风水门有大量做过标记的特制“飞雷神苦无”。 “对,只要有这个苦无在,我随时能过来。” “放心吧。” 出发前,最后,波风水门笑着安慰因为肩上重任而有些不安的学生道: “我会赶到的。” “好帅啊,水门老师……” 下意识呢喃着,然后带土又大叫了起来: “等等,我又没有甚尔哥的飞雷神苦无,那他刚刚是怎么瞬移到我身边的!!你不会在我身上放标记了吧!” “……呵。” 双手抱胸,甚尔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却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带土的猜测。 83. 木叶离土之国很远,但甚尔一行五人的实力很强、也都是速度不错的忍者,所以他们只用了四天就赶到了木叶在土之国边境的据点。 而据点内,他们遇见了不少熟人。 “好久不见了,甚尔、卡卡西、带土、琳,还有水门队长。” 验证身份进入据点,甚尔正面撞上了刚从指挥官帐篷中走出的油女志微,他身旁则是一个看起来胖胖的忍者。 “秋道丁座,你们好。” 笑容很柔和的胖忍者打了个招呼,做了自我介绍。 “没想到支援是你们几位。” 还是带着他的小圆墨镜,油女志微背后背着一个石壶般的存在,似乎是他用来养虫子的。 他笑道: “真是很让人有安全感的组合啊,有你们在的话任务一定不会有问题。” 日向日差班拆开后,油女志微和秋道丁座曾和波风水门、旗木卡卡西一同在云隐战场上携手作战。 而在水门和卡卡西从雷之国回到木叶后,他们便一直同带土、琳作为水门班行动了。 “前线状况如何了?” 波风水门问道。 而听到他这个问题的油女志微只是与身旁秋道丁座对视,然后他摇头道: “水门队长你和甚尔一起去帐篷里找纲手大人吧,一时半会儿恐怕说不清。” “情况有些变化。”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对吗?” 看着水门和甚尔走向中央帐篷,心思细腻地秋道丁座主动说道: “早就听说过你们的名字了,你们那届可是出了不少天才。” “走吧,我和志微带你看看据点。” 接着,他说出了让大家会心一笑的话: “至少得弄清每天哪里放饭吧。” 而就在带土他们几人去弄清据点布局的时候,甚尔和水门也在帐篷里见到了土之国战线的最高指挥官: 纲手。 “好久不见了,水门。” 坐在舆图前,纲手点头向波风水门问好,然后她转头看向甚尔: “甚尔,你过来点,你好像已经比我高了?” 前线的指挥官不能轻易回木叶,除非有什么部署上的变化。 因此,纲手已经两年没见到甚尔了。 抬头,她看清了甚尔如今的模样: 甚尔如今超过一米七,样貌也长开了。 上吊的眼角加上右边嘴角的疤痕使甚尔看上去有些凶悍,但这种不好惹的感觉并不会使他随时杀气腾腾。 相反,他看起来像黑色的豹子。 人类总是喜欢猫科动物的,其中也包括了大猫。 即使你会被黑豹狩猎时露出的尖牙吓到,可当他趴在树枝上、当他懒洋洋地抬起一只幽绿色的眼睛看你…… 你又会觉得,凶悍的大猫同样漂亮极了。 “行了,关于你们的任务我就直说了。” 略微寒暄,没有几秒纲手就开始分配任务: “情况比之前推测的要更危险,但还是得做,而且就是明天,你们休整一晚就上路。” 指着神无毗桥在舆图上是位置,纲手解释道: “第二次忍界大战后,雷隐不是派出忍者试图绑架玖辛奈却失败吗?” 纲手说得是甚尔五岁那年——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从忍者学校毕业成为下忍不久后的事情。 那天是一个圆月,玖辛奈也还没成为人柱力,而云隐忍者试图带走她。 玖辛奈利用自己的红发留下了线索,而波风水门找到了她、救下了她。 早就互相关注对方的俩人也是在那次后才试探性的往前了一步。 “当年,在木叶就此事和云隐谈判却失败后,朔茂和大蛇丸潜入了云隐,让前任八尾人柱力失控。” 纲手解释道: “岩隐这段时间的动作是尝试复刻我们当年的行动,但他们失败了,因为这任八尾人柱力奇拉比。” 云隐的每一任雷影在上位后都会改名为“艾”,而他们的搭档“比”则会成为八尾人柱力。 波风水门几年前在云隐战场上曾和下任的“艾比兄弟”对战过,他们是很难缠的对手。 艾通过云隐的雷遁铠甲忍体术可以获得极快的速度,通过速度他又能使用出超乎想象的怪力,同时艾比兄弟有一道绝对斩首的组合技。 “问题就出在这。” 食指不断点着岩隐村的位置,纲手有些焦躁地皱眉道: “本来我们的计划是借岩隐计划成功或是失败的间隙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计划还是得进行,可任务危险性却因为云隐那群疯子增加了。” 在舆图上划出一个范围,纲手放出了最大的“炸弹”: “三代目雷影,他现在在土之国这个范围内活动,游荡般的截杀木叶或者岩隐的忍者。” “他的目标主要是岩隐忍者,但我们也有忍者消失,应该也是他做的。” “三代目雷影亲自上了前线?” “啧,哪来的疯子。” 下意识的,甚尔骂出声。 除非对面在战场上投放了人柱力,或者局势极为不妙,不然一村之影不会轻易上战场。 因为容易被偷家,而且各种战线布局都需要影来做决策。 “云隐现在做决策的是谁?” 甚尔问了出来,心里却已经有了猜测。 “第四任艾,三代雷影的儿子。” 纲手回应道: “事实上,据朔茂那边的情报,云隐内部已经将其作为四代目雷影对待了。” “而三代雷影是没带任何部下前往土之国的,等我们的人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土之国境内像幽灵一样猎杀土忍了。” “土忍比我们得到消息更晚,损失更重,但他们更容易调动人手。” “从最近我们的人受到袭击的频率来看,他们恐怕准备在土之国境内彻底留下雷影,而雷影可能也是这样想的。” “白牙大人那边没法通过袭击云隐村将雷影逼回吗?” 云隐村前线的指挥官是旗木朔茂,相信这位前辈实力的波风水门问道: “虽然那对艾比兄弟实力很强,但他们缺少指挥作战的经验吧?” “朔茂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但是不行。” 纲手摇了摇头: “雾隐和云隐联手了,如果不是自来也及时弄到了消息,木叶在云隐村的战线都会受到影响。” 又互相交流了一会儿情报,纲手总结道: “原本让甚尔你来,既是为了卡卡西他们的安全考虑,也是为了确保任务完成。” “但现在只能让卡卡西带队炸毁神无毗桥了,甚尔你有另外的任务。” “甚尔,你得和水门去前线,不过你们得分开。” 最后,纲手发下了任务: “明天我们会对岩隐发动一场奇袭,由水门带队,用来掩护卡卡西他们。” “但岩隐不会所有人都出动,他们的大头还在雷影那边。” “所以甚尔你得找到岩隐与三代目雷影,至少弄清他们究竟在做什么,不能让他们可能有和解的机会——” 84. 宇智波带土知道了任务的变动,是水门老师和甚尔亲自告诉他们的。 和卡卡西、琳一起蹲在据点角落的树下吃饭,带土突然停下了扒饭的动作。 “怎么了,笨蛋?” “怎么了,带土。” 卡卡西和琳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啊,他们好关心我哦,真好。 抬头,带土看向他的两位同伴,小声说道: “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什么?” 琳没有回答带土这个问题,卡卡西却故意表现得像是没听清一样: “说话大声点,带土,难道你嗓子出问题了吗?” “你才是笨蛋,笨蛋卡卡西!” 总是轻易被卡卡西激怒,这次也不例外,带土快速把最后几口饭全部塞嘴里咽下。 然后他有些生气地大喊: “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装作听不清,就是想看我难堪!” “我说——我们几个去执行这样的任务——真的没问题吗?!” “胆小鬼。” 还是带着他遮住下半张脸的黑色面罩,卡卡西声音有些闷的说道: “你不会死的,你和琳都会好好完成任务回来,我是队长,我会保护好你们的。” “你们都是我重要的同伴……”靠着树干,卡卡西一字一顿道,“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 随着卡卡西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只能听见不远处救护班的帐篷内不时传来的哀嚎。 然后野原琳率先开口道: “我们都相信你的,卡卡西,但我想带土说得不是这个问题。” “卡卡西……” 眼泪突然“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带土一边拼命用手去揉眼睛、不让自己哭得那么丢人。 然后他又忍不住小声说道: “我知道啊,我知道你很厉害,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们。” “但是如果你或者琳出事怎么办?” 竭尽全力但是眼泪就是不停落下,带土盯着红彤彤的眼眶以及哭腔慢慢地说道: “甚尔哥和水门老师很厉害,卡卡西你是最年轻的上忍,琳也擅长医疗忍术……” “我会拖你们后腿的。” 带土总是很乐观的那个,但他确实也有很在意的东西—— “我总是很马虎,又冲动……如果我已经开了写轮眼就好了,那我就能随时发现危险救你们了。” 带土很擅长调整情绪,他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只是平和地说道: “但是族里的其他孩子们都在十岁左右就开启一勾玉了,我认识的几个同龄的混血也已经开启写轮眼了。” “族里有几个讨厌鬼,就是宇智波铁火和宇智波稻火,你们也认识的,他们说我说不定这辈子都开启不了写轮眼了。” “说实话,我不信。” “我只是理论成绩比他们差点,我打架比他们厉害多了,我才不相信他们说得胡话呢!” 带土这样说着,但是声音却弱了下来: “但是、但是……如果我像卡卡西你一样厉害,或者我已经开启写轮眼了,那我就也能保护你们了。” “带土,别这么想!” 高声对带土说着,琳伸出手给卡卡西和带土展示了一圈: “如果这样说得话,我才是队伍里最弱的那个,但你们不会这样认为吧?” “我是医疗忍者,所以我在你们受伤的时候治疗你们,你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我。” 一只手牵住卡卡西,一只手牵住带土,琳将他们俩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面色严肃道: “我们是一个队伍,从来没有谁脱了谁的后腿之说,我们只是在不同时候发挥作用罢了。” 太阳已经逐渐落山了,天边只露出了太阳最后的余晖。 白云被染成了金色,土之国同样草木旺盛却又比火之国多出太多的石头,而且这里缺少降雨。 空气有些干燥,只有带土脸上挂着眼泪带来的湿意。 “嗯,谢谢你安慰我,琳。” “果然你最温柔了!” 后知后觉,带土因为自己先前的表现而有些羞恼的红了脸,但是他认真地对琳道谢,然后看向卡卡西。 “卡卡西。” 带土有些扭捏道: “我知道你之前是想转移我注意力、不是故意装作听不见我说得话的;我也不是不相信你……” “我明天会好好听你命令的!” 带土对卡卡西认真的、严肃的,发誓道: “我们都不会出事的,所以卡卡西你不能像上次一样为了救我们差点死掉了!” 带土口中的上次是几年前、旗木朔茂任务失败,被村里一些忍者指责不应该为了拯救同伴放弃任务的时候。 他们当时在甚尔的提示下去找了那个将任务失败这个消息泄露的混蛋,然后那个人恼羞成怒对他们出手。 带土,他是因为那件事在担心我? “……” 沉默了几秒,卡卡西突然拉着带土就向一个方向跑去。 “?” “卡卡西,你和带土要去哪?” 身后,琳有些懵的瞪大眼问道。 “对不起,琳,我带这个笨蛋去找甚尔一趟,你先回去休息吧!” 头也不回,卡卡西高声回应着。 85. “你们是想问我,我是怎么开启写轮眼的?因为带土你小子觉得自己太弱了,会拖后腿?” 躺在帐篷里,因为两个小孩的闯入而坐起,甚尔总结了他们那你一句、我一句的乱糟糟的话。 “没有拖后腿!” 带土红着脸、有些气恼: “带土大爷才不会拖后腿,我只是想变更强然后保护那个笨蛋卡卡西!” “哼。” 你之前可不是那么说得! 双手抱胸,卡卡西冷哼一声却没有否认带土的话。 而甚尔则陷入了沉思。 说实话,那年、旗木朔茂出事那年,他本来觉得带土绝对因为卡卡西差点死掉而开眼了。 ——毕竟带土是个热血笨蛋,总是对认可的人掏心掏肺。 但是带土没有开眼。 那年带土已经八岁了,已经不存在什么身体为了自我保护而抑制开眼了。 理论上他会因此开一勾玉才对,但事实是带土没有。 如果不怀疑卡卡西对那小子的重要性,那就是怀疑他的天赋了? 可是宇智波带土并不缺天赋,他在忍者学院入学前就已经学会了豪火球,就是在少年忍术大赛里输给了卡卡西。 甚尔想不出带土迟迟没有开眼的原因。 总不能是他不是宇智波或者他是混血,他的瞳力被体内来自另一股血脉的力量给抑制了吧? 但他想不出答案没关系。 重要的是,他真的对怎么给带土开眼有点头绪。 这些年,在听见宇智波一族的谁谁谁又因为什么而眼睛进化的时候,甚尔就在想一件事: 他开眼的经历可以复刻吗? 他开眼是因为想起了前世记忆,但也和幻术有关。 宇智波要在剧烈的情绪中开眼,那用幻术让他们产生剧烈的情绪如何呢? “我有一个办法,不保证成功,还会有点痛苦。” “但不危险,而且只要成功了,你今晚就能开眼。” 一只手杵着下巴,甚尔歪头看向带土和卡卡西,然后有些玩味的笑道: “怎么样,要试试吗?” 用余光瞟了眼卡卡西却和卡卡西的注视撞个正着,带土脱口而出: “要!” “甚尔哥,让我试试。” “行,那我想想,你先……” 看向带土,甚尔说到一半突然改口道: “不,卡卡西,你抱住他吧。” “什么、” 只是一瞬间,卡卡西话都还没说完,他看见了甚尔的三勾玉写轮眼,然后带土就闭上眼睛一头向地面栽了下去。 “你倒是提前说啊!” 险之又险的抱住带土跌倒的身体,卡卡西成功防止了他的小伙伴明天头上顶着个包去出任务。 然后他非常无语、几乎是吼出来道: “什么恶趣味啊!宇智波甚尔,你就不能让他坐下来准备好再说吗?!” “嗤,不行。” 相当理直气壮的回应着,甚尔又一副“我这样做是有自己道理”的模样说道: “我用的可是幻术,要是他意识到自己中幻术了怎么办?” “你用得是……奈落见之术?” 将带土放在帐篷地板上,找了个东西给他垫了垫脑袋,卡卡西有些怀疑道: “你确定这样就可以?感觉你就是找个理由逗他玩,或者让他好好睡一觉之类的。” “……卡卡西,你眼中的我究竟是什么形象啊,我是那样的人吗?” 笑着,耸了耸肩,甚尔自己又承认道: “我逗他还需要理由?” “是奈落见之术,我记得你们几个都会这个术?” “嘛,毕竟是忍者学校教的忍术,这个术确实好用。” 不开玩笑了,甚尔对担忧带土情况的卡卡西说道: “奈落见之术的效果是让人看见他最恐惧的事情,但我改了一下,准确来说我细化了中术者会看见的东西。” “首先,我会用我设置好场景的幻境让带土以为自己还在现实,没有中幻术。” “然后我会引出他潜意识中最最害怕的东西,哪怕他自己已经回忆不起来了。” “潜意识里?” 卡卡西疑惑道: “这样对于这个术的效果好像没有明显提升?” “从战斗的角度来说是的,反而是前半段让他意识不到自己中幻术了在战斗中更有用。” 甚尔看向了昏睡中的带土: “但是你不清楚写轮眼开眼的原理,卡卡西,带土至今没有开眼其实有些奇怪,正好,这个幻术能帮我解答这个问题。” 第37章 带土身上的秘密 带土觉得现在有点奇怪: 他原本不是和卡卡西一起去找甚尔, 而甚尔说有能让他开眼的方法吗? 那他们又为什么开始聊天了,还是在闲聊。 而且卡卡西去哪了? 带土的记忆告诉他是卡卡西是去休息了,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带土, 你现在还想当火影吗?” 突然, 甚尔的话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 使他无暇考虑那些不协调的地方。 带土困惑的挠了挠头道: “想啊, 为什么不想。” “我绝对会成为火影的!我会成为宇智波的第一个火影!” “哼哼。” 甚尔冷笑了起来,但又不太像在嘲笑, 他只是意味不明地问道: “你为什么想成为火影?” “……为什么?” 宇智波带土从小的志向就是成为火影,至于为什么, 甚尔以前好像也问过他这个问题。 那时带土的答案是“孤单”。 他是孤儿, 他没有亲人而族里的孩子也不和他玩。 好在他后来有了很多朋友、很多同伴,以及家人—— “卡卡西、琳、水门老师……还有甚尔哥你。” 掰着指头一个人一个人的数,带土抬头直视甚尔,他与那双黑夜中仿佛鬼火一般的幽绿色双眸四目相对。 然后他一字一顿道: “最开始是因为孤单, 而在认识大家之后,我想保护好大家。” “是想要保护我们啊。” 勾起嘴角笑了笑,甚尔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如果成为火影会让你无法保护我们呢?” “那就不做火影。” 几乎毫不犹豫, 带土斩钉截铁道: “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哦~” 意味深长的脱出长音, 甚尔又问道: “那如果忍者、忍者的规则让你无法保护好我们怎么办?” 带土在村子里名声很好, 所有老人都会在街头遇上这个热心肠的小孩时笑得露出他们没有牙的粉红牙床。 而年轻人们虽然总是嫌弃带土有点傻、咋咋呼呼不靠谱, 但在提起高傲的宇智波一族是, 也有人会说“那个宇智波带土也不用下巴看人啊。” “他?他就不像个宇智波嘛,傻乎乎的,还是个吊车尾。” “宇智波一族的忍者都是精英,傲慢的不行,他简直像抱错的孩子。” 带土会高兴于村子里的大家喜欢他, 但他也觉得某些人说话说得太难听了。 谁规定了一个宇智波应该是什么样?谁又知道他真的不像一个宇智波了? ——宇智波带土确实性格开朗,他也总能很快调解自己的情绪,而不是像其他宇智波族人一样随时钻牛角尖。 但要甚尔来说,宇智波带土是个在标准不过的宇智波了。 因为宇智波一族都是疯子。 宇智波,是一群对认准的事情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疯子。 吃力不讨好的疯子。 而带土接下来的回应再次肯定了甚尔的看法: “如果忍者的规则没法让我保护好你们?” “那我就打破规则!” “那如果是这个世界让你无法保护好这个世界的呢?” 与那双宇智波标志的黑色双眸对视。 在这段他特意设置好的幻境中,甚尔直白地、不怕吓到带土地说出了他这些年一直在想的东西: “带土,你对这个世界又了解多少呢?” 在甚尔看来,忍者的孩子都是奇妙的存在。 即使是带土这样的好孩子、善良的孩子,他们也能为了任务杀死一个陌生人。 可在不是任务的时候,又有多少忍者是喜欢做这些的? 在前世,在甚尔认识的雇佣兵中,只有小部分是别无选择、阴差阳错才走上这条路的。 那些现代的雇佣兵,他们中的大部分天生对生命没有感觉,年幼时期就有反社会或者无视道德、法律规则的倾向。 可对于忍者,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是这样的。 杀人是不好的,不能做坏事……但是忍者的话没关系。 而如果是为了任务,那么即使杀尽全族也只是手段残酷而非这个忍者残忍、变态。 ——似乎、似乎,一切牵扯到任务时人就不再是人了。 忍者也同样,明明他们也是人,可是出任务时他们就只是雇主的刀,只是工具。 “你觉得这样真的正常吗?” 甚尔从没想过他有朝一日也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他开始给带土介绍他这些年搜集到的忍界情报: 木叶的根部,原名是暗部培训部门。 团藏会让被培训的孤儿不断厮杀,只有不断杀死对手、一点点一层层赢下来,才能活下去。 雾隐,三代目水影继位后,封闭的水之国内开始大量屠杀血迹忍者。 同时,所有雾隐的忍者,他们都必须在毕业测试上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才能毕业成为下忍。 沙隐在不久前的战争中为了求和将自己村子的英雄出卖给了雾隐;云隐为了获得资源屡次挑起战争…… 岩隐同样会雇佣浪忍去进行战争,然后再收割获利。 五大国如此,那些连生存都困难的小国更不必说。 这样一对比,木叶反而是其中最好的那部分了。 至少他的黑暗藏在暗处、见不到光,木叶的大部分人也不会直接被影响。 “有时我在想,明明那么多忍者看上去都渴望和平,那他们为什么要留着发起战争的贵族、大名还有一些其他发布战争任务的人。” “忍者那么强大,很轻易就能做到啊。” 一只手放在身侧、不停点着帐篷底,甚尔扯了扯嘴角: “然后我发现,他们不能这样做、不愿这样做,因为忍者是工具。” “忍者是好用的工具。” “不仅仅下达任务的雇主这样想,连忍者自己也这样想。” “可忍者难道不会感觉不对吗?” 甚尔嗤笑出了声: “不,当然不会,因为他们、你们,你们深陷战争的痛苦中,因为你们终究还是人,所以反而会这样想。” “毕竟忍者千百年来一直在杀人与被杀,自己与亲人同伴随时会死去的痛苦使你们满脑子只有让自己不再痛苦一件事。” “同时,工具是不会痛苦的。” “所以在你们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当那些家伙说你们是工具的时候,你们告诉自己,没错啊,只要把自己当做工具就不会痛苦了。” “千手扉间那家伙说,他会制定忍者守则、希望忍者严格遵守,就是为了让忍者可以摒弃情感。” “如果没有了发布任务的人,那忍者就算不上工具了,一切痛苦就都没有了被埋葬的理由。” “可明明,没有发布任务的那些家伙,忍者就不用杀人与被杀了。” “真是非常可悲又可笑的恶性循环。” 甚尔想到了他自己,他就是一个极其擅长在把事情搞砸后自我放纵,最后让事情无法挽回、他自己也因此死去的混蛋。 但是两辈子了,他确实变得不太一样了,他看清了一些东西。 甚尔对带土一字一顿道: “越天才就越强大,越强大就越痛苦。” “而足够巨大的痛苦使忍者没法再让自己成为人,否则你们会痛苦得想要自杀……有些人也这样做了。” “带土,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简直像被诅咒。” “想要不再因为这样的诅咒而痛苦就只有两个办法——” “将自己彻底视作工具,将忍者的规则放在第一位,别想着什么保护同伴也不去思考自己做得事情带来了什么,不去思考就不会痛苦。” “又或者……” 带土顺着甚尔的话说了下去: “或者彻底改变这个世界,打破忍者的规则,也让那些造成战争和痛苦的家伙彻底消失。” 面无表情,宇智波带土此时看上去有些令人生畏,简直像是什么会为了目标牺牲一切的疯子。 一个偏执狂,一个标准的宇智波。 是因为反差太大了吗? 甚尔在带土内心世界由查克拉和瞳力构成的分身想到,带土现在有些像、有些像…… 甚尔觉得带土此刻有些像某人,但他却又一时间想不起带土现在究竟是像谁。 然后他就听见宇智波带土说出了他预料之中的话——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被诅咒了,如果只有改变这个世界才能保护好你们,那我会去做。” “我会创造你们能幸福生活的世界,而如果你们没法活下去是因为贵族,那么那些贵族也不必存在。” “哈哈哈哈哈,所以谁说你活波开朗、一点都不像宇智波的?” “啊,果然你是个疯子,宇智波带土,你从小就疯得厉害,现在更是。” 感叹出声,甚尔盘腿坐在地上。 一只手杵着下巴,甚尔对带土说道: “说实话,你现在应该开启写轮眼了才对,毕竟你已经足够疯了。” 像是想起了他们最初会聚在这里的理由,甚尔招了招手让带土靠近一点。 然后他握住了带土的右手: “很远大的志向,但你确实还太弱了,你想开眼也不能算错。” “睡一觉吧,睡醒你应该就开眼了。” “我会帮你的,只要你在接下来的幻术中不反抗——” “无论看见什么、经历了什么都不反抗。” 随着甚尔话语落下,带土眼前的画面开始发生变化,他觉得自己是中幻术了。 而甚尔知道,带土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幻术中了。 他绕了这么大一圈,除了想要聊聊现实里难以说得东西,更是因为他清楚,如果带土真的因为幻术开眼了,那他们会瞬间回到现实。 但是不,甚尔在带土身上有个计划也有想知道的东西,他不能让带土那么快醒来。 他套了一层,这样带土在觉醒写轮眼后会下意识回到“他认知中的现实”。 然后……算了,还是先去带土潜意识中看看,让这小子开启写轮眼再说。 87. 带土首先看见的是旗木卡卡西的那次受伤—— 那是五年前,他们为了找到将旗木朔茂任务失败消息泄露出去的家伙而找上了采谷和彦。 采谷和彦,上忍,黑发黑眸,看上去是再不普通不过的路人。 这样的外貌对于忍者而言是有利的,毕竟总有无法用变身术的场合,而他天生的外貌能使他很好潜入任何需要的场合收集情报。 而带土他们怎么发现是采谷和彦泄露的任务情报,其实很简单: 第一,知道任务细节的本就没有多少。 第二,带土上门质问了他为什么要骂救了他的朔茂前辈。 “哈,哈!难道是我求着他救我的吗?” “忍者就是得把任务放在第一位,他救了我,可我活下来又怎么办?!” 带土第一次上门的时候,那家伙大叫、怒吼着就把他赶走了。 而躲在窗外的卡卡西则阴沉着脸: “村子里的其他人可以因为任务失败责怪父亲,但是他呢?!如果不是爸爸放弃了任务救他,他现在还能思考这些东西吗!” “他是白眼狼!” 带土怒气冲冲地说道: “只有他没有资格责怪朔茂叔叔,他可是被人救了!!” “而且什么叫作他活下来怎么办……” 当时,带土想起了族里不久前死去的某个前辈,又想起了自己素未谋面的父母。 “活着、只要活着……只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和未来吧。” “死了,就是死了。” “死了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不管活着会有多么艰难,可能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但带土就是会想,如果他的父母能活着多好。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他们能见一面就好。 而在第一次与采谷和彦的谈话不欢而散后,卡卡西又沉默的出了几个任务,然后有一天晚上,他跑去问了旗木朔茂: “任务失败会怎么样?” 卡卡西这个问题确实很少有人问,村子里也不会有人主动提起这个。 而旗木朔茂则强撑着打起个笑容,摸了摸卡卡西的脑袋说道: “你是在担心我吗,卡卡西。” “不用担心,我可能就是接下来要去多做几个任务而已。” “要相信我也相信村子啊,不会有什么事的。” “爸爸你把任务失败的责任都揽在身上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卡卡西问道。 而他也从旗木朔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我主动放弃了任务”的答复中知道了答案。 “那那个家伙凭什么指责你!!” 下一秒,卡卡西声音愈加高昂的喊道: “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你明明救了他!” “……卡卡西,他可能只是不想因为自己让村子的利益受损吧。” 苦笑着,旗木朔茂停下了这个话题。 “如果不是他失误了,差点死掉,爸爸你也不用去救他吧。” 卡卡西冷漠的这样说着,然后在旗木朔茂的沉默中跑出了家门。 “带土,我们再去见一次采谷和彦!” 卡卡西想一个人去找采谷和彦,却在路上被担心的带土拦住了。 带土不同意卡卡西一个人去冒险,于是他们一起行动。 而在路上,住在附近的野原琳发现了他们又偷偷在查这件事情了。 担心他们出事,琳跟了上去。 而后面的事情很简单,卡卡西质问了那个家伙: “你是担心火影大人把任务失败算在你身上才故意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吧,这本来是机密,其他人不应该知道的。” “但是这真的是我父亲的错吗?” “完成任务没有错,拯救同伴也没有错。” “而父亲需要去救你,是因为你差点死了,是你的实力不足以完成这个任务。” “任务之所以会失败,并不是父亲想要救你的善意导致的,是这个小队实力不足的结果。” “——采谷和彦,你从来不是怪父亲为了救你放弃任务,你也不是认为父亲放弃任务损害了村子的利益。” “你只是不想让人认为任务是因为你失败的,你不想被人认为实力不足,你也不想因为任务失败被惩罚。” 卡卡西的话直接激怒了采谷和彦,这个家伙暴起使用风遁偷袭了卡卡西。 最后,卡卡西和带土联手击败了他,只是他们受伤了,伤得很重。 好在琳就在外面,她是很有天赋的医疗忍者,她已经学会了最难的医疗忍术之一的掌仙术。 于是带土和卡卡西撑到了医疗班的治疗。 88. 在现实中,带土、卡卡西以及琳都活了下来。 但在这个幻境中,带土首先看见了他们的死。 最先死去的是琳,与现实不同,琳在幻境中参与了他们的战斗,却被采谷和彦抓到破绽。 而紧接着,依旧战胜了那家伙的卡卡西和带土却受伤过重。 躺在地上,他们只能在漆黑的夜空中等着血流干、等着生命逝去。 最后的最后,他们看见了明亮的月光,耳旁则是旗木朔茂从远处传来的呼唤。 明明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木叶白牙”,但带土听到的他的声音却是那么焦虑、慌乱…… 在宇智波带土心中,旗木朔茂一直是他的偶像,理智又强大,温柔又坚强。 而等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耳旁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带土爬了起来。 他从卡卡西满身是伤的尸体,以及琳已经彻底寒凉的尸体旁爬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 甚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土却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头。 “……很痛苦,我看见天是黑的月亮是红色的,我感觉自己一直在流泪,心脏也好像碎了。” 带土这样说着,但他紧接着又说道: “可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甚尔。” 没有用往常对甚尔的昵称,带土死死盯着脚下血泊中的卡卡西以及琳,然后他没什么感情地说道: “这应该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因为死了就是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但这都是假的。” “琳很厉害也很理智,只要她还能想得到办法,她就不会冲动。” “她会在知道我们在做什么的时候就去通知大人,她也一直记得医疗忍者不能轻易上前线,除非她像纲手大人一样可以保证自己活到最后。” “而卡卡西……” 带土顿了一下,他的双眸一片漆黑却映出血红色的倒影,然后他呢喃道: “卡卡西是天才,他不会死、他不会死。” 带土只是一直重复着“卡卡西不会死”这样的话,然后他才转生对甚尔说道: “这都是虚假的。” “而且我如果能因此开眼,那我当初就应该开眼了。” “这可以变成真的。” 冷笑出声,甚尔毫不犹豫道: “如果这个世界一直这样,就算你变得很强、卡卡西和琳也很强,但总有一天他们也可能死去。” “因为你们不是最强。” 想到了某人,顿了一下,甚尔又补充道: “就算你们变成了最强,你们不会放弃同伴、你们有着愚蠢的善心和追求,所以依旧可能因此死去。” “不过你说得对,如果你真能因此开眼,你那时就应该开眼了。” “但你那个时候本来就应该开眼了才对。” 说着,甚尔让幻境变化: “算了,继续往深处走吧,迟早能找到答案的。” 抬头,看见甚尔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洞,宇智波带土走了过去。 “……” 沉默着,带土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88. “斑大人,他已经死了,可能是阳之力不够的缘故。” 下一秒,带土出现在了一个地洞中。 理论上这应该是他记忆的一部分才对,但他对此毫无印象。 他只是感觉自己变小了,不是五年前、六年前那样…… 而是更小,就好像他才出生。 他伸手摸到的是柔软却又坚硬的壳,他好像一个果实中的核,他是被果肉包裹的种子。 睁眼,带土看见了白色的外壳以及一道缝。 有微光从缝隙中传来,带土借此看清了他所在的地方。 一个阴暗、潮湿,却又宽阔到吓人的地方。 “斑大人?” “斑大人,这个孩子已经死了,要怎么处置。” 一个半边黑半边白的芦荟人对着一个背影这样说到,而他口中的斑大人却像没听见般迟迟没有回复。 所以,这个看起来就不是人的家伙是谁? 斑是谁? 这里又是哪? 带土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个芦荟在说谎。 毕竟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怎么可能认识卡卡西他们? “斑大人?” 那个怪芦荟继续问着,而这次,被称作斑的存在转回了头。 黑发黑眸,宇智波斑有着像圣诞树一样的黑色长发,他的眼睛是宇智波标准的漆黑杏眼。 同时,他年轻俊美,只是在他那可怖的气势以及面无表情的脸色中,没人会第一时间注意到他的样貌。 ——所有人看见宇智波斑的第一反应只会是害怕或者警惕,因为他足够强、强到让人本能畏缩。 而他又骄傲的从不收敛。 “他是、他是我的父亲?” 明明小婴儿的身体没法说话,带土却清晰的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同样的,他也猜不出其他的可能。 毕竟,如果眼前人不是他的双亲之一,那他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这个叫做斑的家伙,又为什么看起来那么、那么的悲伤。 悲伤? 带土认为自己的感觉莫名其妙,毕竟那个家伙看起来没有表情、也不虚弱。 但带土确实感觉到了,他看清了宇智波斑眼底的红色,转瞬即逝的红,就像他开启了写轮眼又快速消失。 “把他递给我,绝。” 宇智波斑对黑绝这样说道,然后他动作轻柔却有力的抱走了裹在白绝般植物躯壳中的孩子。 他带着孩子走到了一个小房间,将其放到了巨大的棺材中。 “这是我为自己准备的棺材。” 宇智波斑低声说道: “你是幸运的孩子,你不用在这个糟糕透顶的世界走过一遍了,不过放心吧,在月之眼计划实现后,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阴阳之力居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我和柱间的孩子吗……真是不可思议。” 这样说着,他盖上了棺材板。 带土眼前最后的光线也消失了,可一切却还没有结束。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个黑漆漆的芦荟怪物又将棺材打开了。 第38章 封印与秘密 那是几十年前, 宇智波斑假死几年后发生的事情。 极致阴阳之力的结合不仅产生了轮回眼,也诞生了一个孩子。 没人给那个虚弱、几乎必死无疑的孩子起名字,他就这么被放进了双亲之一的棺材里。 但黑绝实际上又说谎了: 这个孩子, 不是绝对活不下去。 它只是担心有了新的羁绊、牵挂会让宇智波斑在月之眼计划的路上犹豫, 所以它说孩子死了。 但那个孩子没死, 他只是快死了。 因为阴阳遁而诞生的孩子……黑绝认为他会发挥其他作用, 他或许能成为宇智波斑以外的无限月读新保障。 于是黑绝让斑以为孩子死了,让斑亲自把孩子放进棺材。 以黑绝对宇智波斑的了解, 斑是不会再开棺缅怀的,这样的行为会被那位忍界修罗认作软弱。 所以黑绝后来找了个机会把快死的婴儿“尸体”从棺材里偷了出来, 再尝试救那个孩子。 黑绝确实救活了他。 这个孩子缺少的是阳之力, 所以它把他带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地方。 ——在幻境中看着潜意识的再现,宇智波带土看着那个芦荟怪物将他放进了另一个棺材。 那时的宇智波带土与其说是孩子,不如说是个果子。 在封印和阴阳遁的作用下,宇智波带土在那个棺材里吸收了几十年的阳之力。 当然, 也可能是因为棺材的主人已经死去的缘故,他才吸收阳之力吸收的那么慢。 总之,黑绝定期就像淤泥一样渗入棺材中看带土的状态。 直到木叶37年, 带土的身体终于发育完全。 于是黑绝控制了一个即将死去的宇智波给带土造了个假身份, 让带土得以在木叶长大。 而在带土刚诞生、没有意识的那些年, 他一直是一个人在棺材中度过的。 他最初待在他双亲之一的宇智波斑的棺材中, 后来他待在他双亲中的另一位——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的棺材中。 “……初代大人?” 带土并不笨。 事实都已经放在眼前了, 就算再离奇他也没办法严实遮住自己的眼睛耳朵告诉自己“这不可能”。 真相就是,因为一些奇妙的忍术,宇智波带土的双亲是传说中的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他的双亲也并不是不爱他,他们只是、只是死去了而且不知道他的存在。 因为这个忍界。 而就在这样死去、并不知道他存在的情况中,宇智波带土依旧可以说是他的双亲让他得以活下来的。 他们的查克拉、他们潜意识中分享给他的生命力以及其他一些东西使宇智波带土像树苗一样吸收养分长大并遇到了重要的人。 宇智波带土是因为爱、恨以及其他一些东西才诞生的小孩。 “初代和影岩还有终结之谷的雕像一点都不像!” 明明能说得东西有很多, 宇智波带土却只是盯着棺材中那位黑色长发、容貌端正帅气的火影大声吐槽着。 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以及硬朗的五官。 从尸体的模样来看,他不是死于伤病也不是因为老迈。 他在正值壮年时死去,面容平静中带着些疲惫,像是工作了一天后做了个美梦便离去了。 “确实一点不像。” 幽灵一样出现在带土身侧,甚尔按着少年一侧的肩,一边端详千手柱间的样貌一边说着: “我早觉得木叶的雕刻师该换人了,雕像和真人看起来连五分像都没有。” “所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带土,突然知道了自己的双亲是谁、知道了自己其实也是被双亲爱着的小孩。” “但是他们已经死了。” 语调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轻浮,甚尔刻意用不着调的语气戳人肺管子: “你觉得你开眼了吗?” “……” “啊。” 沉默了好一会儿,带土突然叫了一声。 然后他像甚尔往常所认识的一样,露出了一个高兴的、小狗一样的笑: “我一开始有点困惑,然后高兴、悲伤,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到平静。” “……平静?艹!” 看着带土一如既往的笑,又看了看周围那黑红的内心世界还有千手柱间深埋于地底的棺材,甚尔在汗毛直立的同时骂出了口。 “你不对劲,你绝对不对劲,你绝对开眼了,但是为什么……” 探头伸手扒拉着带土的眼皮,甚尔无论怎么看带土的眼睛里都是一片漆黑。 他不信邪的扒拉了很久,而带土也就任由他扒拉,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停,别笑,你现在笑起来像鬼一样。” 知道自己再怎么扒拉也没用,甚尔停下了动作,沉思片刻道: “你还没开眼绝对有问题,行,我们再试一次,不过是最后一次了。” “啧,再试下去感觉你会……” 甚尔抱怨了两句,然后他的话被带土打断。 “甚尔哥,你之前提到了千手扉间,听起来像是和他认识,但是那是二代目火影也就是初代的弟弟的名字吧。” 平静的直视着甚尔,带土问道: “而且你好像对两个男人会有孩子不奇怪,你对那个黑漆漆的东西也不好奇。” 又恢复了往常对甚尔的称呼,在甚尔见鬼了的表情中,带土撒娇般地说道: “拜托啊,甚尔哥,你就没掩饰过。” “我又不是真的笨蛋,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就说过我不是笨蛋了吧,我只是、只是……” “你只是比较会装傻,还把所有人骗了。” 面无表情、准确来说是有些无语的眼神死,甚尔接过带土的话说道: “你差点把我和你自己都骗了。” “你让所有人都觉得你就是活泼开朗没什么烦恼,但你其实什么都清楚。” “就像你小时候其实很清楚族里的孩子不喜欢和你玩是因为你孤儿的身份、你阳光的性格以及你会和村子里不是宇智波的孩子一起玩。” “你因此苦恼,你缠上我,但是你就是不改。” “因为与其说你性格阳光像个笨蛋,不如说你只是不在意他们。” 这样说着,然后甚尔又很快自己反驳了自己的话: “但是……不,也不能说这是伪装,只能说某些人从来只了解某个侧面的你。” “哼。” 笑出了声,甚尔没好气道: “真把你当笨蛋的人会倒大霉的,就像当初被旗木朔茂救的那个采谷和彦。” “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缠上我,我又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有些疑惑,甚尔索性直接问出了声: “总不能真的只是因为我们住得近。” “——因为、” 听着甚尔的这些话,带土没有反驳,他只是等了一会才慢吞吞说道: “虽然甚尔哥你其实还挺喜欢我的啊,我感觉的出来。” 不等甚尔质疑,带土有些手舞足蹈、很有他风格地解释道: “你对所有人态度都差不多啊,哦,对长老们态度有点差。” “虽然都差不多的没好气,但是你没发现吗,我不小心做了什么傻事比如摔倒之类的,你会笑。” “?我那是在嘲笑你。” 甚尔反驳到。 “才不是啊!你还说我们心里你是什么样,虽然甚尔哥你确实有点坏,但是你在你自己心里才是什么样啊!” 大叫出声,带土盯着甚尔一字一顿地反驳道: “你真的觉得我没站稳摔了一跤值得嘲笑吗,你只是觉得我那样傻得有意思吧!” 带土很认真地说道: “虽然说你就是这种地方最恶趣味了,但是你根本没自觉啊,甚尔哥,你和那些喜欢嘲笑我的家伙完全不一样。” “有父母的孩子不喜欢和没父母的孩子一起玩;宇智波的孩子不喜欢和村子里其他家族的孩子一起玩……”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应该和某些人才是一队的,所以他们不喜欢我,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 “但是,甚尔哥,你眼里没有这种区别。” “虽然你有的时候真的非常非常可恶,可你眼里没有这种区别。” “而你喜欢我,这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你做了什么吧,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他总结道: “你告诉我的那些真相、那些在这个世界各处发生但是我不知道而且有一天可能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死亡,你做了什么所以了解的那么清楚。” “你可以信任我。” “你对我说那些除了想刺激我开眼,可能也是为了这个?” 最后,宇智波带土又像往常一样笑了起来道: “甚尔哥,我会帮你的。” “因为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想保护卡卡西、琳、水门老师……还有甚尔哥你。” “啧,随你。” 没再因为带土的笑而不爽,甚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虽然我确实是需要帮手,但是你……算了,继续吧,如果你能顺利开眼我就告诉你我的计划。” 90. 宇智波带土绝对已经开眼了,但是甚尔看不见。 这里面有问题,但他们不知道答案。 好在幻境还在继续,潜意识能告诉他们那些被遗忘的真相—— “小带土居然已经长那么大了吗,可惜没法让你成为斑的继承人了。” 那是卡卡西差点出事的一年前,带土七岁时。 那是一个普通的夜晚,甚尔那天并不在木叶。 而黑绝出现在了带土床头,它饱含恶意地低笑着: “可惜大蛇丸秽土转生出了宇智波泉奈,继续针对你会让斑发现不对,不然你才是在斑死后继续执行月之眼计划的最佳人选。” “该死的羽村的后代、该死的因陀罗的转世……” 黑绝咒骂起了宇智波和千手,咒骂起了宇智波斑,然后他那附着在白绝身上的半张脸拧笑了起来: “明明斑他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孩子,但他很喜欢你。” “如果不是宇智波泉奈突然出现,你就会由斑亲自帮你开启写轮眼了。” “足够的刺激会让宇智波的写轮眼进化,失去至亲的恨会让你开启万花筒。” “我都想好了啊,那么完美的计划。” 黑绝开始念叨着它怎么让斑注意到带土并打算让带土成为他的继承人和工具的,它又讲述着他计划好了怎么诱导斑帮带土开启万花筒。 “让野原琳杀了旗木卡卡西然后被木叶的忍者杀死怎么样?甚尔不好下手,那家伙太敏锐了。” “而那个女孩是千手的后代,她查克拉量只是勉强够,尾兽、雾隐的三尾现在是自由的,如果将三尾封印在她体内,三尾很快就会挣脱。” “让她在木叶暴走,杀死旗木卡卡西,然后被木叶的忍者同伴杀死。” “这样带土你就能全心全意去执行月之眼计划了。” “——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一切得是斑来操作。” “让他亲手毁了你,然后在他以为月之眼计划成功、世界即将变好的时候,我告诉他这个真相。” 黑绝又满怀恶意的笑了起来: “到时候妈妈就能没有任何阻力的统治这个世界了,而背叛妈妈的、所有……” “无论是千手、宇智波还是你和斑,你们都必须在绝望的世界里去死,永远找不到你们想要的和平。” 明月高悬,半夜的木叶寂静,只有窗外的虫鸣和少许的月光进到了屋内。 然后黑绝从白绝身上蜕了下来,失去附着的它同黑漆漆的污泥瘫在地上,然后他又附着在了熟睡或者是昏睡的带土身上。 “好啦,带土,你现在被我控制了,控制你可真容易。” 说着,黑绝控制着带土走到了卫生间镜子面前,透过镜子的照应,宇智波带土的半边身子黑漆漆的。 “控制着你背叛宇智波斑也会很有趣啊,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真是个幸运的小孩,小带土。” “不过既然你暂时已经没有用了,那你的眼睛还是不要产生变化了,以防万一。” 黑绝一向很谨慎,它能埋伏千年;它能骗过宇智波斑骗过所有人…… 这次也不例外。 它选择封印带土的写轮眼,以防万一。 “……怎么又是封印。” 幻境结束,甚尔吐槽道: “感觉封印术什么都能做到,和瞳术一样Bug,难怪当初那么多国家围攻涡之国。” “行吧,找到问题了,我们还是先醒过来再说。” 看了眼沉默的宇智波带土,不愿意去想那小子现在会想些什么、会怎么看待黑绝…… 反正对他的计划而言是好事,带土越恨黑绝越好……应该吧。 这样想着,甚尔快速解除了幻术。 幻术解除后,甚尔的本体收回了带土体内剩余属于他的查克拉和瞳力。 像是回收了一个影分身,他获得了带土在幻境中看见的一切。 接着,趁着带土还没醒,他去找了波风水门。 甚尔这些年的重心在研究时空间忍术以及感知忍术上,他对封印术的造诣基本上就是阴封印以及制造储物卷轴的程度。 所以他去找了波风水门,水门这些年和他未婚妻漩涡玖辛奈学了不少封印术。 只是他去找波风水门解除封印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他要怎么解释带土身上会有封印这件事? 水门是个认真的老师,他恐怕会刨根问底。 不过…… 想了想自己接下来打算做得事情,甚尔认为他确实能和波风水门透露一些黑绝、宇智波斑相关的东西了。 毕竟,不出所料的话,他和宇智波斑、黑绝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就在这几天。 甚尔只接受两个结局—— 宇智波斑加入他、他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天外的大筒木然后改变这个世界。 或者去死。 事到如今,甚尔会将所有阻拦在他路上的家伙杀死,就像他最擅长的那样。 ……不过如果是他输了,那死的就会是他。 可那也不错不是吗,如果他又一次死去了,那他就不再需要因为这个世界的一切而苦恼了。 91. “甚尔,你确定吗。” 听完了甚尔的讲述,大致明白情况的波风水门皱起了眉。 甚尔口中的真相有些过于惊世骇俗,大部分人听了都只会觉得这家伙疯了。 不过波风水门只是思考着、然后说道: “我相信你没骗我,你不会说那么轻易就能验证的谎话。” “而且二代大人被秽土……” “我对此确实有所察觉,毕竟有时我在使用飞雷神的时候确实会感觉到其他人的空间定位。” “实际上这几年对此有所察觉的人应该越来越多了,我想朔茂他们都知道什么了。” 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波风水门有些苦恼地说道: “但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甚尔,我需要时间去思考,我也需要去验证你说得话。” “而且明天的任务不能耽搁,第三次忍界大战持续的时间太久了,我们必须结束它了。” “不过只是解除封印的话,当然,你不用为了这个而苦恼,我当然会帮你们。” 说着,波风水门温柔地笑了起来: “带土不仅是你的弟弟,甚尔,他也是我的学生。” “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我希望他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如果他真的能开眼,然后增加从任务中和卡卡西、琳一起活下来的机会,我当然会这样做。” “你同意就行。” 没对波风水门口中的带土是他弟弟的话作出评价,甚尔只是在心里吐槽了一下严格来说那小子辈分得是我叔叔了。 然后他说道: “带土身上的封印肯定是眼睛,应该不会是特别复杂的封印,毕竟他就没有表现得不对。” “但是……” “解除封印对带土来说有危险吗?” 一直沉默地抱着手中的短剑,一直只是听着的卡卡西突然说道: “如果有危险,那就别急着现在解除封印,这次任务我会保护好他们的,之后再慢慢想办法。” “听了这么多你只想说这个?” 颇有兴致的挑眉,甚尔看着卡卡西问道: “你就没有其他想说的?” “……” 沉默着摇了摇头,黑色面罩遮住了卡卡西的表情。 卡卡西就像他的名字“稻田中守望的稻草人”一般善于忍耐,也总能控制住情绪。 他说: “你愿意让我听这些,你应该是信任我的。” “但是那些遥远的东西是现在的你们该去做的,而现在的我要做得就是完成任务并且把我的同伴一个不了的带回去。” “甚尔。” 抬头,看着那双幽绿色的双眸,旗木卡卡西一字一顿道: “记得之前我们一起去雨之国的任务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影、甚至在那之上的力量。” “在那之前我担心被你越落越远,我担心成为同伴的拖累。”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比我强的人,也有很多比我弱的人。” “我只能做好我该做的,保护同伴,并且竭尽全力。” 旗木卡卡西有着银白色的头发,黑色的双眸。 即使看不见他被面罩所遮挡的下半张脸,你也能从优越的骨相中推出他那清秀甚至可以称为漂亮的外表。 而在说这话时,卡卡西那总是半睁半闭、没什么精神的双眼中透出的认真。 “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甚尔。” 突然,就像当年甚尔对他说得一样,卡卡西勾起嘴角笑道: “你自己说得,如果我们不想死我们可以雇佣你来救我们,我现在是上忍,比以前有钱多了,如果真有什么你会来救我这个大客户的吧?” “不过嘛,如果你想做的事情需要人手,你也可以雇佣我和带土来帮你。” “你给得出报酬的吧,你可比我大了快两岁也比我先成为上忍那么久?” “……旗木卡卡西,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那么毒了。” 虽然他对着卡卡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但甚尔确实发现了,在他忙碌的这些年,卡卡西和带土他们都变了也没变。 变得是实力,是心态。 带土其实是个敏锐的家伙,可在以前他不会考虑那么多,他擅长的就是一往无前、认定了就不回头。 但,在他真的出过任务上过战场后,为了保护他在意的人,他想要去做些什么、做更多的东西,他想自己把所有东西解决。 而卡卡西在甚尔看来则一直是个闷骚的家伙,这家伙从小想得就多还擅长忍耐。 但可能是他父亲当年的事情带来的影响,也可能是带土还有其他同伴这些年一直陪着他的缘故。 他开始愿意让同伴帮他,他不再一个人什么都扛着肩上。 至于没变的—— 甚尔真的没想通,他做了什么了吗?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这些家伙就是认定了他是同伴,甚至连他接下来想做的事情也愿意帮忙。 “都是疯子,大大小小都是疯子。” 嘟囔着给出了自己的评价,甚尔转头对波风水门说道: “接触这个封印的风险应该不大,最大的问题是怎么找到它。” “藏在带土眼睛里面那个封印,这么多年一直没被发现,恐怕没那么容易找到。” “不过我们俩个一起的话,应该能行。” “我把我的感知力和瞳力借你,剩下的就得看你了,不过剩着点用,你也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 说着,甚尔开始提取查克拉。 在场清醒的另外两人都是感知忍者,他们瞬间意识到了甚尔的不同。 甚尔原本就堪称巨量的查克拉像水壶里煮沸的水一般沸腾了起来了,白色的查克拉甚至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查克拉外衣。 看着白色查克拉一点点附着在自己身上、将自己包裹,波风水门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们叫你白色暴君的理由啊。” “真是可怕的力量,我现在甚至能感受到那座山头上树叶的吹动,难怪村子里总把奇袭的任务交给你。” “啧,你们真的不觉得你们起得外号一个比一个二吗。” 还是没法适应忍者起外号的风格,甚尔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只好催促道: “记得省着点用。” “嗯,我会的。” 波风水门又笑了起来: “毕竟甚尔你在这的只是个影分身嘛。” 第39章 万花筒·神威 清晨, 土之国境内没有足够的水分起雾,高大的树木和遍地的岩石却足以遮挡身型。 太阳刚刚升起光线却已经无法干扰忍者的视线,所以要做的只是前进, 目标是神无毗桥。 只是这个早已被认定为危险的S级任务注定无法一帆风顺—— “停。” 走在最前的队长卡卡西抬手做出了潜伏的手势。 三人的队形是卡卡西在前, 野原琳在中间, 带土断后。 周遭的树木高大却缺少草地和灌木, 地势平坦,对于卡卡西他们而言这并不是个合适的埋藏地点。 可再往前的话…… 前面是大片的石堆, 是岩忍擅长的隐蔽点。 事实上,卡卡西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 但他是感知忍者, 他闻到了不对。 不是血的铁腥味、不是起爆符的硝石味……敌人都是经验丰富的忍者, 他们不会出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是土腥味,那种雨天过后灰尘上扬的味道。 这一种非常常见、平平无奇又容易被忽视的自然味道。 可土之国是缺雨的,即使不像风之国那样是沙漠他们也没有足够的雨水。 这样的土腥味,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清晨的, 除非有人不久前走过并踩过了泥土。 对于经验不够丰富的忍者,即使他闻见了、即使他有上忍的实力,但他依旧会中招。 好在旗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是有各村影一般实力和经验的忍者, 他这些年教了卡卡西很多东西。 于是, 下一秒, 宇智波带土和野原琳回应了卡卡西的指示—— “砰。” 野原琳在附近的树干上引爆了起爆符吸引敌人, 然后只是瞬间, 她和靠近带土的卡卡西就都凭空消失了。 留在原地的只有宇智波带土,他用变身术藏了起来。 93. 另一边,木叶对抗岩隐的前线。 在波风水门突袭岩隐据点吸引岩隐主力前,一只人数多达50的岩隐小队率先对木叶的据点发起了进攻。 木叶的据点建立在一片岩壁之上,前方是难以攀爬进攻的悬崖, 后方则是树林。 木叶的据点易守难攻,这是三代、纲手也是木叶的一贯风格。 岩隐对此是做了完全准备才发起突袭的,并且,此战,他们必须胜! 不然,三代目雷影那边…… 想着,岩隐的前线指挥官东死人指挥道: “土遁·岩宿崩!” 岩宿崩是给对查克拉要求巨大的术,即使是上忍也很难单独释放,而释放了这个术的上忍接下来就几乎只能靠体术和忍具战斗了。 好在这里是土之国,在场五十个岩隐都是会土遁的,他们还能联手使用同一个术。 “砰!!” 下一秒,随着众人的查克拉注入地面,木叶据点所在的岩壁如同泥石流般山体崩塌。 泥沙飞扬,东死人将查克拉附在脚底便踩着泥流逆流冲去。 “上,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接着,他身后的岩隐们便怒吼着、无畏地向前冲锋!这场战争持续太久了,他们需要胜利来终结这一切!! 94. “啪哒。” 神无毗桥附近,一个有着猕猴桃般棕色短发的岩隐落下脚步,走到了野原琳引爆的起爆符附近。 作为守卫后勤运输线的小队,火光本不想主动出击。 他们本该像往常一样如果不起眼的藏身于岩石之中,然后将所有试图通过这条前往神无毗桥的敌人偷袭、杀死。 但敌人已经发现了他们,这个爆炸恐怕是引诱他们出击的陷阱。 ——既然如此,他们就该将计就计,将自作聪明的木叶忍者杀死! “原来如此,小子,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下一秒,伴随“嗖”的一声,岩隐上忍火光抬手冲向了身旁的一棵树,他的双手上绑着两只银白利刃。 “噗呲!” 利刃刺入了树干却发出□□被刺破的声音,看着显出身影的宇智波带土,火光笑着拔出了刀刃。 刀刃上是血,真血。 那熟悉的血腥味萦绕着鼻尖,虽然理智上知道会出现在这的敌人不可能那么轻易被解决,但真实的血还是让他本能感到了放松。 敌人那么轻易就死去或者受伤了,他因为潜意识中这样的认知感到放松。 然后下一秒—— “哐当!” 看着眼前的木叶小鬼变成了替身术用的雪兔,火光本能转身挥出了刀,他的刀刃就这么与自上而下的苦无撞在一起。 刀刃与苦无在短短几秒内快速交手几次,金属刺眼的反光与战斗中碰撞出的火光亮了又暗。 虽然对自己的刀术竟然没法突破一个那么年轻的忍者的防御而诧异,但火光还是向后跳跃、迅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火遁·豪火球之术” “土遁·土流壁之术” 巨大的火球带着热量席卷而来,却又转眼被泥土中升起的石壁阻挡。 火焰从石壁两旁流走,躲在土遁忍术后的火光毫发无损。 “上忍果然没有那么好对付啊。” 感叹出声,宇智波带土面上却没有一点慌乱。 土遁也是旗木卡卡西擅长的,带土在练习中不知多少次这样被挡下攻击。 所以,他早已有了一套对此的战斗方式。 “水遁·水弹之术!” 宇智波一族的成员多以火、雷属性的查克拉为主,所以,尽管带土七种查克拉中只缺阳属性,但他也并不擅长水遁。 好在这只是一个放出水球的忍术。 “滋啦!!” 随着水弹击中土流壁,不仅仅是石壁在冷热交替中碎裂,水弹还与豪火球未散去的热量一同化作了水蒸气。 “该死!!” 怒吼着,本以为自己一个上忍足以搞定一切的火光瞬间使用了替身术却还是被烫伤。 “嘭。” 火光原本在带土的正前方,使用替身术后他却出现在了带土的斜后方五点钟方向。 “铛!”的一声,宇智波带土像是背后长眼睛一般直接扔出了苦无。 带土的反应足够快,半空中的火光即使调整好姿势防御也会受伤。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来到这的,他的同伴看不下去了、挥刀击飞了带土的苦无。 “火光,连解决这么一个小鬼都会受伤,我会怀疑你上忍身份是怎么来的。” 一只手将刀尖指向带土,岩隐上忍魔蛭一只手拉起了火光。 “难道你以为他是什么普通的下忍或者中忍吗,看他的眼睛,魔蛭!” 有些恼怒的开口,火光冷冷地说道: “那小子是个宇智波!” 抬头,魔蛭看见了眼前敌人黑色双眸中浮现了血红,也看见他眼中那两对黑色勾玉。 “这个年纪的二勾玉?呵,木叶真是总出天才。” 宇智波一族的三勾玉几乎与上忍画了等号;更不用说宇智波一族那在血继忍者中也出众的查克拉量;还有他们那出众的幻术、忍术…… 魔蛭一开口,火光立马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们得把宇智波带土留在这,永永远远。 对付一个天才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他还未成长起来前将人杀死。 不过这并没有那么容易。 火光还记得他之前为什么要装作自己是一个人,因为他们要把敌人的埋伏和阴谋粉碎。 结果反而是他们这边先被逼出了一张牌。 “还记得怎么对付宇智波吧?” 警惕地盯着带土、防止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使用了幻术,火光开口向身旁的魔蛭问道。 而魔蛭用行动回应了他: “影分身之术!” “当然了,你和本体绕后。宇智波一族又如何,不过是个小鬼,只要防住他的幻术就够了。” 95. “痛天脚!!” 随着木叶的据点在泥石流中毁坏,纲手将查克拉聚积于脚底。 随着她重踏于地,大地瞬间龟裂开来。 四散各地的土块阻止了化为泥的岩壁继续流动,忍者也有了自由落脚的地点。 早有准备的木叶忍者借此机会冲向前去,冲向了因为纲手动作而动作不稳的岩隐。 “木叶的指挥居然真的是你,哼,纲手公主。” “你居然还能上前线?” 身为领队,东死人当仁不让的对上了纲手,嘴上放着狠话他的额头却冒出了汗。 “怎么,你已经克服恐血症了吗。” 身旁,岩隐与木叶的忍者厮杀成一团,紧握苦无、俯身随时准备进攻的东死人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的敌人可是纲手! 黄色的双马尾、琥珀色的双眸,明明是那么美丽的容貌,但所有敌人在战场上都只会因为她那怪力和活死人肉白骨的医疗忍术而绝望。 不过纲手的恐血症应该是没好才对,不然岩隐与木叶的战线不会拖那么久,纲手也不会从未出现在正面战场过。 东死人这样想着,开始思考对策。 事实上,虽然他是岩隐前线的指挥官,但他只是比大部分上忍都强并且具备优益的战术能力。 可要论战斗,几个他都不够纲手打,甚至可以说他们这五十人的突袭队伍都有可能因为纲手全灭。 可就算如此这仗也必须打,他必须把木叶的忍者留在这。 村子和三代目雷影那边…… 不,他一定得相处办法,不能木叶乘机袭击岩隐村! 思维不断运转着,耳旁是忍术释放、刀刃碰撞以及同伴或者敌人的哀嚎声…… 东死人想去帮他的同伴,但他不行,因为如果他率先破坏了战局平衡,纲手也会动手。 但是、等等! 纲手为什么会和他对峙? 纲手有那个彻底改变战局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和他这个比其他人稍微强了一点的指挥官纠缠。 纲手这种层次的大人物的很多情报是瞒不住的,她只是一两年没上战场就有间谍潜入木叶查出她恐血症的事情并散布整个忍界。 结合这些有关纲手的情报,东死人很快有了想法。 她的恐血症就是没好,或者说即使有好转也不足以支撑她上前线。 东死人想,仔细观察的话,纲手不仅仅是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只位于后方指挥,她连现在都只是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 纲手一向被认为是冷智但是宽仁的指挥官,她还是医疗忍者。 所以她现在没有任何动作,只能是因为一旦她把注意力转移恐血症就会发作。 忍者的思维速度是很快的,东死人想了很多可现实只过去了那么几秒。 然后,只是一眨眼,下一瞬间东死人便瞬身出现在了纲手面前—— 可是他的目得不是进攻! 开什么玩笑呢,他只要被那个怪物击中几次几乎就必死了,更不用说那个纲手怎么可能防御都做不到。 所以他要做的是先让纲手失去行动能力!! “滴答滴答……” 东死人往自己左手上划出了长却不深的一道伤,他的血不停落下,直接落在了纲手脸上。 “砰。” 纲手下意识挥出一拳,东死人被击飞可他却看见了那位传奇忍者颤抖的手以及僵住的动作。 “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 咳出血来,踉跄爬起的东死人却大笑着、歪歪扭扭地举着苦无向纲手冲去。 他猜对了!纲手的恐血症就是还没好彻底!! 纲手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就算她没死在他手上,就算他接下来被纲手反扑杀死、岩隐的其他精英会抓住这个机会的! “哈……哈哈哈哈!” 然后东死人就听见了一阵大笑,是纲手。 明明恐惧到瞳孔收缩;明明那位医疗忍者用来做手术的手一刻不停地颤抖…… 下一秒,纲手停下了她从自嘲又到畅快的大笑,她满脸失血的勾起嘴角,嘲讽地对东死人笑道: “你觉得我为什么要和你拉扯到现在?你觉得一个失去战斗能力的医疗忍者凭什么待在前线?” 纲手是木叶医疗忍者体系的建立者,她根据自身经验给医疗忍者们制定了一系列的规则。 而其中的第二条就是: 医疗忍者绝不能站在最前线,绝不能先于小队中任何一人死亡。 “医疗忍者要是先于同伴倒下,同伴便无人可救。” 听见纲手的话,东死人下意识地想到,她的意思是、她今天即使出现在战场上也绝对不会死。 环顾四周,所有的不和谐连成一条线,为什么木叶忍者到现在都是以防守为主,不是因为他们保守的作风那是…… “该死,这是陷阱!!” 东死人对着同伴大吼出声,他试图让所有岩隐的忍者都听清,可一切太晚了。 “没事吧,纲手大人。” 下一秒,东死人眼前一道黄色的闪光划过,他连话都没听清便失去了行动能力。 好高,他的视线突然变得好高。 他从半空中看见了右边防守的木叶忍者、左边进攻的岩隐忍者,以及更远处从岩隐忍者后方突袭而来的木叶忍者。 啊,原来如此,他们被包围了。 可是为什么,他们的人没有得到木叶忍者行动的情报。 啊,原来如此,我已经死了啊。 很快,东死人看见了自己的身体,他头身分离。 啊,原来如此,是黄色闪光。 最后的最后,在彻底陷入黑暗前,这位岩隐的指挥官弄清了一切: 岩隐确实得不到木叶忍者异动的情报,因为木叶是在他们突袭那刻才让黄色闪光用时空间忍术带走了包围小队。 他也是死于黄色闪光之手。 ——什么啊,那他们的行动岂不是早就被发现了。 那村子那边,土影大人杀死三代目雷影的计划又要怎么办呢? ……要是我能像这些怪物一样强就好了,那我就能完成任务、保护村子也保护好部下了吧。 土之国岩隐村上忍、前线指挥官东死人死亡,死于木叶忍者波风水门之手。 半小时后,岩隐突袭部队战败。 96. “影分身之术!” 魔蛭能一口气分出二十个影分身。 即使他为了战斗考虑最终只分出了十二个,可宇智波带土双拳终究难敌四手。 此时,神无毗桥附近,开眼后的宇智波带土缠住了那两位岩隐的上忍。 不过他要撑不住了。 既然如此,差不多了—— “火遁·火凤仙之术!” 向四周喷出凤仙花般的火焰子弹,下一秒,宇智波带土消失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 “是瞬身术?” 本来魔蛭将本体藏在了影分身中防御幻术,但带土的突然消失却使他不得不和同伴火光背靠背以防偷袭。 与此同时,一个独立的异空间中,被野原琳用掌仙术紧急治疗了一下要害的宇智波带土面色严肃道: “准备好了吗,卡卡西。” “笨蛋,我还轮不到你来担心我,别以为你开眼了我就不是队长了。” 一只手握住背上的短刀,卡卡西笑了笑: “你也适应那么久了,那也该到我上场了。” “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带土,记得甚尔打算做什么吧?” “解决那些岩隐忍者,然后在炸毁神无毗桥的时候用出那一招。” “别死了。” 旗木卡卡西对着宇智波带土认真道: “就算甚尔会赶来,但是倒时候我们帮不上忙,甚尔赶来前只能靠你自己。” 想到他接下来要做得事情、要见的人,带土沉默了两秒,然后他突然问道: “……你是在担心我吗,卡卡西。” “对,我在担心你,带土。” 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不坦率,卡卡西又一次重复道: “别死了,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等回去我们还要一起去你家吃饭呢,约好了。” “嗯,约好了。” 似乎不知为何变得比以前沉默了,带土笑起来回应了卡卡西,然后他转头对野原琳说道: “对不起,琳,明明任务只是炸毁神无毗桥,结果害得你和我们一起冒险了。” “等解决到那些岩隐,琳,你和卡卡西就一起回去找水门老师吧。” “后面就是我和甚尔哥的事情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 大声得开口,之前半跪着帮带土治疗的琳站起。 用她棕色的双眸看着两位同伴,她认真道: “带土,你和甚尔都是我的朋友,为了朋友冒险是不需要被感谢或者道歉的。” “还记得我们约定过什么吗?” 脸上还是画着紫色的油彩,这个战斗力不算强却精明、勇敢的女孩说道: “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无论你们的梦想是火影又或者变成了其他什么,我会一直看着你们实现梦想。” “带土,倒时候就算帮不上你们的忙卡卡西应该也不会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是吗?” “虽然战斗时帮不上忙,但是战斗后我们会第一时间找到你们、帮你们治疗然后带你们回家。” “所以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最后,野原琳又一次握住了卡卡西和带土的手,她将他们三人的手叠在一起,温柔笑道: “等你和卡卡西解决完那些岩隐的忍者,我会和卡卡西保护好自己、躲在安全的位置准备好支援带土你和甚尔。” “加油,带土、卡卡西。” “我们都要加油,然后一个不落的回家!” “好。” 宇智波带土答应了。 属于带土的异空间非常宽广,只有他能决定一切人或物的进出。 而这个异空间里长着一棵树。 一棵高大的树贯穿了天地,它的树根向下扎根在异空间那不知边界的虚无之中,它的枝丫却向上蔓延至高悬的明月。 只是这棵树现在没有树叶,只是坚硬的枯木。 而天上的月亮也并不皎洁,它是血红的,就像写轮眼。 ——卡卡西和琳第一次进到这个异空间时都被吓了一跳,这并不是个温馨的地方。 但不知为何,当卡卡西看见异空间那水泥地一般死寂、且空无一物的远方时,他又觉得这样还好。 至少带土的心里不是一片虚无。 “万花筒写轮眼·神威!” 踩在巨树的树干上,带土拉住了卡卡西的手,他们准备出去了。 二勾玉、三勾玉…… 带土写轮眼中的勾玉数量逐渐变多,然后它们在疯狂旋转中变成了一对风车般的图案。 “卡卡西,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合作。” “好。” 带土眼角流出泪一般的血,卡卡西握紧父亲那把著名的“白牙”。 下一秒,两人身影从原地消失。 他们回到了现实。 97. “砰。” 宇智波带土从火光、魔蛭两人头顶正上方落下,吓了一跳的岩隐上忍们下意识转身挥刀—— “刺啦”刺破衣服和□□的声音响起,两把刀却透过带土的身体刺中了同伴。 “去死吧!” 同伴的重伤引出了最后一位藏身的岩隐。 岩隐上忍大石,这位用“忍法·迷彩隐”藏于战场边缘的忍者从背后将苦无向带土捅去。 “哗啦——” 更快到来的却是卡卡西的刀刃。 瞬身术、旗木刀法…… 自上而下挥刀,卡卡西手中的短刀如同一道白虹般划过天际。 “砰。” 白牙之刃再次展现了它的威名,岩隐上忍就这么彻底倒下。 而这一切也就不过半分钟不到。 “卡卡西,我们果然是最棒的搭档!” 从昨晚解开封印、开启写轮眼开始就异常沉默的带土终于又大声地喊出来了: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嗯,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说着,卡卡西也笑了起来: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去吧。” 带土又一次使用神威将琳放了出来,卡卡西和琳远离了这处战场,找了个可以看清神无毗桥状况的高处藏好。 “卡卡西……” “相信带土和甚尔吧,琳,说起来明明以往一直是你安慰我们,现在却反过来了啊。” 下一秒,巨大的爆炸声传来—— “砰!!” 神无毗桥炸毁,同时,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巨大的、可怖的怪物。 第40章 斑与带土 目标是炸毁神无毗桥。 从任务的角度来说, 尽量小的动静才能让他们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 但宇智波带土现在所需要做的与那正相反: 他需要弄出足够大的动静,这样他才能引出他和甚尔真正的目标。 而那些被爆炸响声吸引而来的岩隐忍者…… 他们对现在的带土来说其实算不上阻碍,而且岩隐忍者被吸引来的越多、附近躲藏着的旗木卡卡西和野原琳就越安全。 没有选择忍者常用的引爆工具“起爆符”, 宇智波带土选择了最引人注目的方式: “须佐能乎!!” 最开始蓝色的肋骨和手臂出现, 那是查克拉具象化的产物。 它们包裹着带土, 防御能力无与伦比, 但是第一阶段的须佐能乎攻击力和大小还不足以让他满意。 于是带土继续使用着须佐能乎,他血色双眼中那又像风车又像镰刀的图案剧烈转动了起来。 “咔哒、” 最初是一个完整的骷髅骨架包裹住了带土, 接着血肉和经络生长、覆盖而上。 还没结束、还没结束!这还不是须佐能乎的最终阶段!! 一个蓝色的巨人拔地而起!! 须佐能乎先是长出了双腿双脚,然后厚重的查克拉一片片地化作盔甲、头盔、天狗羽翼以及双刀! 站在须佐能乎头顶五角星一样的平台中, 面无表情, 宇智波带土抬起了手,而巨人般的须佐能乎也就在他的控制下拔刀—— “砰!!” 像卡卡西之前对岩隐所做的那样,蓝色的查克拉刀刃自上而下挥落。 带土不擅长用刀,他只会一些基础的东西, 但在绝对的力量之前这已经足够了。 那是移山换海的力量! 坚硬的大桥以及桥下的山体都像纸片一般被一刀两断,碎石同那无尽的灰尘没有任何区别的四散、飞溅。 像是地震了,巨大的响声如海浪般以带土为中心扩散开了。 这样的动静, 连土之国中心的岩隐都感受到了。 可带土只是伸手接住了一片绿色的落叶, 那片落叶中央被虫噬出了一个眼睛般不大不小的洞。 时间接近正午, 炽热的太阳正正地挂在所有人头顶, 而须佐能乎之上的带土现在是最接近太阳的人。 “虽然甚尔哥给我见过宇智波泉奈、的须佐, 但是……” 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些和自己实际上关系匪浅却又素未谋面的亡灵,带土看着手中的落叶喃喃自语着: “果然还是吓我一跳啊!这居然是我造成的动静!” 一夜间就从普通中忍变成了拥有这样毁天灭地力量的忍者,带土不是很有真实感,可他却并不需要太多时间来适应这样的力量。 因为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足够强。 即使带土经验不足、会有失误,可除非敌人是各村的影甚至更进一步的强者, 带土的青涩不会对战斗结果有任何影响。 可同样的,他不会因为突如其来的力量而迷失,因为宇智波带土至始自终都只想做一件事: 他要保护好他的同伴,他要保护好所有他重要的人。 只不过,带土对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没有信心。 ——毕竟他们的敌人是那位传说中的宇智波斑,那个和忍者之神所比肩的修罗般的强者。 99. “地狱突刺·四本贯手!” 三代目雷影是个肤色棕红、有着淡金色长发以及胡须的强壮中年男人。 胸口有雷电形状的疤痕,右肩上纹着黑色的“雷”字。 三代目雷影艾他拥有忍界的“最强之矛”与“最强之盾”,随着他地狱突刺所使用手指数量的减少,雷遁忍体术给他带来的穿透力也越强。 同时,强韧的□□和雷遁使他几乎不会受伤。 “土遁·大地动核!” 而岩隐带队的忍者是三代目土影大野木的儿子黄土,他是以土遁和沉稳出名的强大忍者。 有人说他能操纵大地。 “砰!” 地表一层层隆起却又转眼被刺破,雷影艾的攻击被拦下可岩隐的忍者们也至今没有损伤他丝毫。 对战双方是岩隐忍者们和三代目雷影艾,甚尔则在战场附近的大树上蹲着。 身体压低、双手杵着膝盖,没一人发现他的存在。 ——原本甚尔的任务之一是弄清三代目雷影和岩隐的动态,不让他们有可能联手同时让雷影不再对木叶的忍者下手。 但现在,没必要了。 雷影必死无疑,甚尔在心里作出了判断。 因为雷影这次的对手并不是三五岩隐忍者或者三十、五十,雷影艾踏入了岩隐的陷阱,周围的岩隐数量将近八千! 那可是八千的忍者。 一个忍村,哪怕是五大忍村他们每个村子的忍者数量也总共不过一万两千。 而这是上忍、中忍以及下忍全部加一起的数量。 粗略感知,甚尔清楚的知道岩隐的所有中忍、绝大部分上忍都已经在这里了,他们光是呼号的声音就已经震得甚尔耳朵疼。 在这种人数差异下,除非雷影艾的实力更进一步达到宇智波斑那种程度,不然就算没人伤到他、他也早晚力竭。 岩隐忍者倾巢而出,看起来他们已经死了心要把雷影永远留在这。 这也就代表着……岩隐村可以称得上顶尖的战力应该只有大野木那个老头一位。 “通灵术” 甚尔召唤出了白蛇白芍。 “小白,交给你了,速度快点。” 让通灵兽将将这个情报带给波风水门和纲手,然后他就开始全身心投入自己的计划—— 甚尔要把宇智波斑和黑绝找出来。 准确来说,在带土拖住斑的时候,他要解决黑绝。 哦对了,还有那不知道死没死的大蛇丸。 “阴阳遁·森罗万象” 甚尔瞬间进入了感知状态,具象化的白色查克拉外衣包裹全身。 此时的他对于所有属性的查克拉都掌控自如,无需结印甚尔也能使用出各种忍术。 睁眼,三枚勾玉在甚尔眼眶中流转着,却迟迟无法连成新的图案。 闭眼,在阴阳遁的作用下,凭着感知能力甚尔脑海中出现了与众不同的视野。 查克拉,无数不同查克拉形成的光点点亮了甚尔脑海中的黑暗,而他的感知范围还在扩散。 五公里、十公里…… 在大概五十公里的位置,甚尔发现了目标! 那是一股阴冷的查克拉,像蛇,熟悉而且让甚尔有些牙痒痒。 那是大蛇丸的查克拉,大蛇丸比黑绝好找多了。 而在找到大蛇丸后,黑绝就好发现了。 “啧,找到了。” 再次睁眼,光点般的查克拉感知没有从甚尔脑袋中消失。 同时,随着写轮眼那入微的观察能力起效,甚尔视野内的一切与查克拉感知重合,形成了复杂且如立体地图般的效果。 “他也还知道给我留线索啊!那条蛇……” 抱怨了两句,甚尔的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而岩隐忍者和三代目雷影那宛如命运的战斗尚未结束。 100. 带土的须佐能乎没能吸引出宇智波斑—— 虽然有些意外,但这确实是一种甚尔已经猜到了的可能性,这只能说明宇智波斑对他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足够坚定。 带土嘟囔着: “好吧,那就备用计划。” 如果连代表宇智波万花筒的须佐能乎都不足以让宇智波斑现身,那就只有一种力量以及那种力量所代表的人能让他现身。 而在宇智波斑现身后…… “我真的不是很擅长这个啊,试了几次都不太成功,还是写轮眼更顺手。” 双手合十,宇智波带土模仿着昨晚见过的某人的动作,试探性的调动起了查克拉: “要不是、啊啊啊啊,那个家伙自己出手最能引出宇智波斑了吧!但是他提前出手的话……可恶啊,好麻烦!!” “而且还得选一个动静足够大的术才行。” “呼……” “吸……” 几秒后,宇智波带土表情堪称“决绝”地闭眼道: “木遁·树界降临!!” 以自己的查克拉作为植物生长的生命之源,瞬间,本就乱成一团的地面中冒出了无数棕绿的树根。 这些树根越长越大…… 树干、树枝以及树叶,转眼间带土周遭的土石平底化作了原始森林,而那些长出的巨树像有自己生命一样“舞动”着。 “咳咳、你们离我远点啊!” 带土控制不好这个。 那些从他手中长出的木遁树木拼了命一般挤向他,还有些藤条不知道为什么在抽打须佐能乎的腿。 “……好难受。” 宇智波带土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感觉身体很热、不断放热升温,而他的身上也不停冒出着尖锐的枝条。 虽然不至于像那些曾经参木遁实验的志愿者一般被木遁枝条贯穿内脏而死,但皮肤不断木质化还向外长出东西的感觉确实很难受。 而这,也就是突然获得强大力量不得不面对的一部分了。 “也不算亏吧?” 昨晚,在带土身上的封印被解开、他直接觉醒了万花筒写轮眼,而他眼睛又不停流血的时候。 甚尔是这样对他说的。 “只是阴属性查克拉一时间过剩导致的,这个我熟,死不了,就是会得血继病。” 随口讲了个地狱笑话,甚尔给出了解决办法: “好消息是,你和我当初情况差不多,所以我的解决方法你也能用。” 于是,为了缓解带土阴属性查克拉过剩的问题,甚尔给他注射了一种名为“细胞活性药剂·改”的药物。 甚尔说这个药剂的主成分是一种名为“白绝”的生物,比他当初用得版本副作用小的多,至少不会犯困。 “啊!所以你当初总是犯困是因为这个!” “然后你总是往闹鬼的那边跑是因为大蛇丸的基地在那,他在研究帮你治病!” 回忆起了当初志村团藏之死的前因后果,带土恍然大悟。 而甚尔也没有解释他和大蛇丸究竟是什么关系——他自己现在也弄不清、没心思弄清这个——他只是耸了耸肩就抓着带土的胳膊注射药剂。 动作娴熟。 只是在带土注射药剂后,意外出现了: 带土的写轮眼确实恢复了自由开关能力也不再留血泪,但与之相对的是他的身体以及身体周围都开始冒出树木。 看着自己直接被树根掀翻的帐篷,甚尔想起了带土那堪称离奇的身世,他突然有了想法。 于是,甚尔找来了他其他合作伙伴,稍微改了改计划。 “咔。” 像发烧了一样,带土脑袋有些乱还有点晕,于是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用手把身上那些长出的枝条一个个掰掉。 “是不是有点太安静了?” 没有鸟兽的声音是正常的,战区内还活着的动物早就很会趋利避害的搬家了。 可是明明他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了,怎么连岩隐的忍者都没来? 摇头晃脑,带土整个人现在之所以还能站稳和战斗完全是靠须佐能乎的全方位保护。 “等等、” 有种瞳力共鸣的感觉,带土猛得回头,他看见了一个人如同豹子般蹲在木遁催生出的巨树之上。 圣诞树一般又厚又长的炸毛恢复了纯粹的黑色,眼睛是血红而瑰丽的万花筒,清秀而年轻的面庞上是代表秽土转生的裂纹。 来者半蹲在木遁上,他身披红色的战甲、手中拎着黑白的宇智波团扇。 来者是宇智波斑! “你……” 宇智波斑难得犹豫又疑惑得问道: “你是宇智波带土。” “但是、你怎么可能会木遁?” 直接忽略了斑的疑惑,带土大叫道: “啊!你终于出来了!” “黑绝明明说你喜欢我的,那怎么我都用了须佐能乎你还不出来找我啊?” 他大概真的是发烧了,他居然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敌人用这种撒娇般的语气说话。 好丢脸哦,这样不就显得他好像很、很…… 带土这样想着,但他却顺势坐在了须佐能乎身上。 与宇智波斑对视,相似的红色双眸四目相对,同源的瞳力和查克拉不自主牵引着彼此。 眨了眨眼,带土露出了一个一贯被称作“傻气”的开朗笑容: “你先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我再回答你的问题,斑。” “……自来熟的小鬼。” 同样下意识眨了眨眼,宇智波斑嘟囔着。 可带土的脸、笑容,都不自觉就在他脑海中与某个蘑菇头笨蛋重叠。 木叶那么多的宇智波,宇智波斑却很早就盯上了带土,这其中确实有他会从带土的笑容中想起他十多岁时与千手柱间在河边打水漂的日子的缘故。 宇智波一族的性子总是内敛的,你很少能从脸上就看见一个宇智波的爱恨。 所以,有时,宇智波斑也会想,如果当年那个孩子活了下来,他会不会就是带土这样的性格? 一样的乐观、开朗,却又执拗,能为了爱去付出一切甚至颠覆世界。 ——当然了,斑很少去想这些事情,因为他不会为自己的任何决定后悔。 可遗憾的感觉依旧是存在的。 所以当他需要选择一个人继承他月之眼的志向;当他需要一个成为他的工具和共犯并且获得进入新世界的资格作为奖励时…… 比起从小展现出天赋的宇智波甚尔,宇智波斑确实要更中意带土。 因为那个孩子的性格简直就像融合了他和柱间一样啊! 因为他确实更喜欢带土,所以他会把看清世界、战争与和平真相的机会给宇智波带土。 而现在,当这个小孩突然就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还掌握了木遁,宇智波带土简直像他和柱间的那个孩子的念头再一次出现。 但这怎么可能? 宇智波带土觉醒了木遁,可能是因为他有千手的血统,也可能是木叶做了什么实验。 但宇智波带土不可能是那个孩子! 宇智波斑想到。 当年是他亲自确认了那个孩子的死亡,也是他亲手把他的孩子放进了棺材。 没人能从他手上偷走那个孩子,毕竟知道那个孩子存在的只有他和黑绝。 等等、黑绝—— 宇智波斑又开始怀疑起这个以他的意志的身份出现的不明存在了。 宇智波斑从黑绝出现那一刻起就不止一次怀疑过它,他本来就不是会轻易交付信任的性格。 可轮回眼是真的、无限月读是真的,黑绝这些年也确实为了月之眼计划殚精极虑…… 黑绝又没有什么战斗力,弱的要死。 所以即使有所怀疑,只要月之眼计划没有问题,只有黑绝继续为他卖命,那就没问题。 宇智波斑之前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即使泉奈一直对黑绝很怀疑、意见很大,他也不在乎。 可如果带土真的就是那个孩子,如果黑绝真的背着他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杀气,宇智波斑的杀气和查克拉瞬间喷涌而出,实质化的杀气将原本已经落地的尘土再一次激起。 ——不,他应该先弄清宇智波带土还有那个宇智波甚尔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引他出来。 黑绝可以之后再解决。 万籁俱寂,周围没有鸟叫虫鸣,天上除了蓝天烈阳连白云都没有几朵。 明明心里这样想着,宇智波斑却低头对带土露出一个张狂的、肆意的,属于忍界修罗的笑: “小子,你问我喜不喜欢你?硬要说的话,不讨厌。” “不讨厌?” 抬头,看着宇智波斑张扬的笑,带土大喊出声: “说着不讨厌那你实际上是超喜欢我的啊!” “爸爸!!” 带土同样露出个笑,超大声的说着。 宇智波斑因此愣在了原地,可紧接着,他察觉到了熟悉的查克拉。 猛得转头,熟悉的黑色长发映入眼底。 “斑!!” “柱间?!” 同时大喊着对方的名字,宇智波斑在看见千手柱间的那刻就将一切抛之脑后。 全力的向对方冲去,只是一瞬间巨大的蓝色须佐能乎便拔地而起并和同样庞大的木龙撞到一起。 “砰!!” 可怖的碰撞声响起,须佐能乎和木遁本就是难以想象的力量了,而这样的力量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手中时—— 宇智波带土连人带须佐被攻击的余波掀飞。 “带土,解除须佐和我走,我们的战场不在这。” “而且有一件事你必须记住了,就算他们是你的双亲,但是当宇智波斑和大哥打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最好远离。” “这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战场。” 随着飞雷神苦无飞到了带土眼前,千手扉间瞬间出现在了宇智波带土眼前。 银白的头发、红色的双眸,即使昨晚已经见过一面了,可带土还是觉得二代目火影和影岩上那个大叔一点不像。 而且虽然是兄弟,但千手扉间和千手柱间其实长得也不太像。 转头,宇智波带土看向了一见面就打作一团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千手柱间…… 那是个容貌硬朗帅气,有着柔顺黑色长发,还总是开朗大笑着的男人。 只是他现在也是秽土转生的状态,他的巩膜是黑色的,他满身裂纹且不停落灰。 解除须佐,带土被千手扉间拎着领子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依旧能看见那声势浩大的战场,宇智波带土抬头对千手扉间问道: “所以我是不是得喊你叔叔?” “咳、咳咳!” 带土语出惊人,千手扉间猛得被吓到没缓过来。 “……” 沉默了一会儿,他强行面无表情道: “都可以,你也可以直接喊我名字。” 对于大哥和宇智波斑居然有一个孩子这种事情,虽说带土也算不上自然诞生…… 但千手扉间在知道这个消息的那刻,还是感觉很恍惚。 他其实说不上多意外或者惊讶,毕竟当年给他大哥和宇智波斑“棒打鸳鸯”的人就是他和宇智波泉奈。 而在敌对了那么多年后,只要看见那俩个家伙一看见对方就能把所有抛之脑后打一起的模样,论谁都知道他们依旧感情深厚。 但凡熟悉他俩的人都明白,他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纯看他们什么时候开窍。 事实上,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生前有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商量怎么不让他们俩的哥哥开窍。 要说计划失败吧,他们确实成功了,这两个木头一直到死都只认为对方“重要”而无法定义这份感情。 可要说成功吧…… 谁知道这两人能直接略过恋爱、上床,靠查克拉融合有一个孩子啊?! 事到如今,千手扉间只是感觉恍惚,有种他和泉奈努力堵了那么多年的柜门还是被踹开了的感觉。 可要说生气和暴怒,这样的感觉转瞬即逝。 千手扉间比任何人都了解宇智波一族的爱是多么疯狂,他也是第一个弄懂宇智波的族人是如何一步步走向疯狂的。 ——因为激烈的爱,也因为失去爱。 在宇智波泉奈还活着的时候,甚至于在大哥还活着、他自己没有当上火影的时候,千手扉间都一直认为宇智波是危险而不可控的。 可在所有熟悉的人、哪怕是宇智波斑那样的敌人都死去后,千手扉间独自一人做了将近十年的火影。 大哥千手柱间在死前告诉过他,村子里的人都是家人,千手扉间照做了。 他在孤独、悲伤或者也有爱和其他一些什么东西都情况中成为了火影,他换了个视角来看待千手和宇智波两族。 然后他最终发现…… 宇智波一族确实是强大又危险的,可这些都来自于他们的爱。 他们不是不懂爱,相反,他们和千手同样是“爱的一族”,只是他们总是只能爱那么几人。 可木叶终究在大哥和宇智波斑的联手下成立了。 即使曾经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但木叶就是成立了,时代变了,千手扉间也确实因为木叶改变了。 所以,在他当木叶的火影那些年,他想: 只要宇智波一族也把村子里的大家当做家人,那就没问题了。 而他的孩子,宇智波镜,他确实做到了,没让他失望。 后来,千手扉间死于战场,再后来他被他和泉奈的后代秽土转生而出。 他知道了宇智波斑还活着,他也慢慢知道了宇智波斑想建立比木叶更好的、永远且真正和平的新世界。 “带土,宇智波斑是个疯子。” 突然,千手扉间对带土说道: “我不是背着他说他的坏话,事我一向是当面骂他的。” “事实上,在对和平的执着这件事情上,在那些可以称作疯狂的追求上……” “我大哥也不城惶多让,而我和泉奈还有你和甚尔恐怕也都疯得不轻。” “只是我在想,自从见到甚尔和你之后我就这样想了……” “大哥会早逝,宇智波斑会从当初和大哥一起建立木叶的人变成这样,恐怕这其中少不了我和泉奈的推动。” 说到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抬头看向了不远处瞬身而来的人—— “我和泉奈总是不愿意相信希望的存在,我们是在战争中长大的却又不像我们的哥哥一样强大到足以改变一切。” “我们强却又不够强,我们不相信他们能做到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曾经的那些怀疑与偏执……以至于我们亲手将最重要的人逼成了这样。” “可你和甚尔的存在本身就反驳了我们的执拗,你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所以这一次,我和那家伙都决定帮你们,我们能实现和平……” “不过在甚尔解决黑绝前,我们恐怕得先和泉奈打一场了,你知道的,他会帮他哥哥。” “——但你们是对的,宇智波斑不是敌人,宇智波和千手可以联手,为了和平,就像当年木叶的建立。” 说着,千手扉间向出现在面前的宇智波泉奈挑衅地笑了起来。 第41章 爱与恨与未来 “你知道宇智波斑让我为他做得第一件事是什么吗?” 一处地洞中, 大蛇丸看着赶来的甚尔笑道: “他毫不犹豫地拧断了自己的脖子,然后让那个叫做黑绝的不知名生物控制着我为他秽土转生。” 微弱的灯光中,大蛇丸金色的双眸闪闪发光, 他的竖瞳像一条缝, 既像发现猎物的蛇又像兴奋地猫。 “秽土转生确实能让年老的他恢复□□成战斗力, 可你们宇智波都是这样吗?” “似乎是的。”自问自答, 大蛇丸轻笑出声,“但不论宇智波疯子怎样多, 疯到这个地步的我确实只见过你们几位。” “而在这些疯子中,甚尔, 你始终是最特殊的。” “你……” “大蛇丸。” 站在门口, 拦住大蛇丸的出路,打断他惯常的“神神叨叨”,甚尔只是问道: “黑绝去哪了。” “它原本是和你待在一起的。” “但是现在我感知不到它的存在,哪里都没有。” “你把它藏起来了?还是你对它做什么了?” “你就只想说这个?甚尔。” 似乎是不满甚尔的反应, 大蛇丸不再像过去那十年一样用带敬语的“甚尔君”称呼眼前人。 他直呼其名、下意识探出舌头舔了舔唇,然后“呵呵”笑道: “我可是因为帮你秽土转生宇智波泉奈、还有你这些年在雨之国做的那些事情而被与忍者之神齐名的忍者绑架了。” “都不先安慰安慰我吗?” “我真的会伤心的,甚尔, 明明我们这些年相处很愉快不是吗?” “大蛇丸, 别说得好像那些事情是我逼你的一样。” 环抱双臂, 甚尔侧身靠在了门上, 嘴角同样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毫不躲闪, 甚尔幽绿色的双眸直视着大蛇丸,然后他一字一顿道: “宇智波泉奈的苏醒是秽土转生实验的失误与副产品,别忘了我们当初混在一起就是为了研究复活。” “难道我没有弄到泉奈的身体组织你就不会研究这个冒犯生死的禁术了吗,不,你还是会那样做。” “当年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一起做出的决定, 至于宇智波斑……” 甚尔耸了耸肩,有些无所谓道: “确实是我做的事情刺激了他的行动,但你明明是主动跟他走的。” “大蛇丸,我还不清楚你吗?”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你就不是悄悄留下线索而是能在被绑架的时候就让所有人收到消息。” “你可是蛇。” 地洞中火把的火焰摇曳着,这代表着风的流动,甚尔则完全不为大蛇丸所动地说道: “假死、蜕皮……这些年你从白绝、秽土转生已经仙术上可弄到了不少灵感开发了不少忍术。” “还有那个不尸转生的术,是叫这个吗,你现在甚至能用那个术通过更换躯体永生。” “白绝则是最好的肉//体素材,没有灵魂、不存在排异,还有那木遁细胞一般的活性。” “比起你质问我的,大蛇丸,我倒是更想问问你、你现在究竟是要做什么?” “你想要不死、你想要掌握世间一切的术;而我想要复活音叶他们……” “虽然中间先后顺序出现了一些意外,可我们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不是吗?” “就像你自己说得一样,我们这些年不是相处得很愉快吗,那你又为什么要跟着宇智波斑离开,为什么要背叛我?” 皱起眉头,甚尔走到了大蛇丸身前,他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大概是常年待在实验室的缘故,大蛇丸的皮肤依旧白得吓人,他的黑发、金眸也和十年前没有任何区别。 他依旧带着一对青色勾玉耳环,脸上没有皱纹、疤痕和其他什么变化,就仿佛时间流逝时略过了这个野心勃勃、玩弄生死的男人一样。 俯身,甚尔用大拇指轻轻搓了搓大蛇丸的紫色眼影,若有所思道: “你好像没换过眼影啊……” “所以,为什么这么做,大蛇丸?” “难到你还能是在撒娇不成?” 他用不屑、不信的语气嗤笑出声,而大蛇丸的回答却让他稍微愣了一下。 “或许。” 没有任何动作,大蛇丸任由甚尔接近他身上的要害,然后他轻笑道: “所以如果我确实是背叛,那你要杀了我吗,甚尔。” “要试试吗,战斗然后杀了我。” 语调高昂,大蛇丸以他一贯蛊惑人心、歪理一套接一套的神色邀请道: “最开始,你想离开木叶的那个晚上,你本来不就是打算这么做的吗。” “当初你还年幼、你还很弱,所以你没能杀了我,然后我们又为了同样的目标合作。” “而现在……” “是的,你也说了,我们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你也有了强大的实力,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当年你没做到的事情?” 俩人现在凑得很近,大蛇丸可以看见甚尔那双漂亮绿色眼睛的每个细节,他也能看清那如地狱火焰般翻滚着的绿色中映照出的自己。 如今的他……他是多么的美丽啊! 不知是在形容谁,大蛇丸在心底这样想到。 他在想要遇见与众不同之物的时候看见了独特的花,所以他情不自禁上前,所以他遇上了甚尔。 我想知道那究竟是朵什么样的花,因为什么而绽放,又为什么会盛开成如此美丽的模样。 抱着这样的想法,大蛇丸一次次笑着纵容了自己在抚摸那朵花时总被尖利的刺戳伤。 而时间总是过得太快,宇智波甚尔的成长速度、想法以及他的一切又一如既往超乎了大蛇丸想象。 ——不知不觉,大蛇丸发现他已经无法轻易摘下那朵盛放的花了。 如今的他,无论想对甚尔做什么,结局都会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这样想着,眨了眨眼睛,大蛇丸发自内心地问道: “明明你一直觉得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吧,既然如此,我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因为你不愿这样对我?” “又或者……你认为这只是我们和往常一样的一次拌嘴?” “不,宇智波甚尔,我确实背叛了你。” 猛得起身,身高一米七九的大蛇丸甚至没比甚尔高多少了。 微微低头,他兴致勃勃、大笑着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知道吗,甚尔,当我看见宇智波斑、听见他的计划的那刻我就决心背叛你了。” “我对无限月读没有任何兴趣,虽然没有痛苦的和平世界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我根本不在乎那些愚蠢又弱小的家伙如何痛苦。” “反正我在乎的人都已经死了,除了纲手、自来也、猿飞老师那几个笨蛋……还有你。” “——甚尔,你如今是怎么看待我们的关系呢?” 大蛇丸认真地问道: “我们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们的合作完美落幕,我们不再是共犯。” “或许我们是朋友。” “甚尔,我真的是这样想的,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但你也是这样想得吗?” 神情有些飘忽,大蛇丸却异常认真的疑惑道: “而且,就算我们真的已经是朋友,可是这就足够了吗?” “那可是轮回眼、甚尔,那是轮回眼,那是仙人的力量,足以跨越生死的力量。” “就是因为知道了轮回眼所在、掌握了复活的办法所以你这些年才会掌控住雨之国吧?” “但你没告诉过我这个,甚尔。” 讥讽的笑了起来,大蛇丸说道: “你告诉了我你有了复活的办法、你告诉过我你在雨之国所做的一切,你也说了宇智波斑的复活。” “但你从没说过轮回眼在雨之国,你也没说过宇智波斑掌握了轮回眼的力量。” “所以啊……当宇智波斑希望为他秽土转生,希望我加入他的计划时,我想通了一件事。” 与甚尔四目相对,大蛇丸一字一顿道: “为什么我不能得到这样的力量呢?” “只凭我的话或许确实做不到,但是甚尔,我们一起就可以。” “只要我使用你的身体转生,我获得了你的力量……我们合二为一。” “我不用再思考我们的关系或者其他,而我又是那么的了解你的身体、你的力量来源、你的血继病。” “我能夺取轮回眼,我能帮你完成复活的愿望,我也能阻止宇智波斑将这个世界变成死气沉沉的梦境。” “这样不好吗?” 面对甚尔的沉默,大蛇丸这样说着,然后他也沉默了。 与大蛇丸的实验室不同,这处不知道是宇智波斑还是黑绝选择的地下基地足够昏暗。 只有冷冽的风以及险些被风吹灭又一次次燃起的火苗存在着,两人就这样对峙着,谁也没先出手、谁也没先开口。 “好吧,甚尔君,我确实总是那你没办法,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你些你想要的吧。” 无奈的笑了起来,大蛇丸率先开口道: “你是来解决黑绝的吧。” 最后,大蛇丸像是诱惑亚当吃下禁果的蛇一般“嘶嘶”说着: “你只有两个选择,甚尔君。” “放过我,我会成为你的敌人、我会试图夺取拿的身体,你也永远找不到黑绝。” “又或者——” “杀了我,我会把黑绝交给你,任你处置。” “如果杀了我,你会因此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吗?” “我想那会是我的荣幸。” 说到这,大蛇丸又有些愉悦的笑了起来。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甚尔君,这一天早晚到来不是吗?” “明明你知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啊!明明你已经为无法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困扰很久了,不是吗?” “来试试吧,宇智波甚尔。” “又一次阻止我,就像当年一样。” “又或者……” 101. “须佐能乎·八坂之勾玉!” “通灵术·五重罗生门!” 随着高耸入云的蓝色须佐能乎抬手,无数光炮般的查克拉勾玉向着千手柱间飞射而出。 而在“嘭”的白雾中,红绿蓝青紫五道长着狰狞面孔、像门一样的通灵物挡下了所有攻击。 “斑!!” “柱间!!” 嘶吼着,用上自己所有的武器和忍术,全力以赴。 大笑着,酣畅淋漓,他们只有与对方战斗才能算得上势均力敌! 拼上性命的战斗,这就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对彼此久别重逢的问候,从战国时代开始便如此。 无论多久、无论什么时候,他想他永远不会厌倦与斑战斗的感觉,他永远会因为斑战斗时露出的笑容而放声大笑! 而斑他应该同样如此。 千手柱间这样想着,却改变了动作,毕竟他今天不是来和斑打架的。 虽说计划是拖住斑,让甚尔解决黑绝。 但他果然还想和斑好好谈谈。 “斑,我们谈谈!” 说着,站在木遁大佛顶部的千手柱间停下了动作。 他毫不担心自己突然停下战斗会如何。 而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秽土转生之躯,只是因为他足够了解宇智波斑。 他知道斑会因此停下。 “谈什么?” “千手柱间,你就非要要战斗的时候停下说话吗?” “从以前开始你就这样,无论是联盟请求还是其他东西,我最讨厌你这样自说自话的性格了!” 很无奈的大吼着千手柱间,可宇智波斑却确实停下了动作。 盘腿坐在须佐能乎头顶,与千手柱间四目相对,宇智波斑歪着头一只手杵着下巴道: “谈什么?” “斑……” “你居然说你讨厌我,啊……” 明明是自己提起的谈话,千手柱间却没有马上说他要谈什么。 相反,他毫无对面的人是敌人的自觉,非常颓废的、他低着头就蹲在木佛头顶种蘑菇。 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气,像是被黑线包围了,千手柱间毫无忍者之神风范的嘟嘟囔囔。 “千手柱间!” 直接被气笑了,宇智波斑掷了苦无过去就大吼着: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随时随地消沉的习惯!明明哪里都好,你就是这点最讨厌了!!” “哈!被我抓到了吧!” 还是阴沉沉地蹲着,千手柱间却抬头挤眉弄眼道: “刚刚还说我自说自话的地方最讨厌了,现在又变成我随时随地消沉的习惯最讨厌了!” “斑,你真是善变的男人。” 千手柱间这样说着,然后他下一秒就被宇智波斑用须佐能乎削掉了木佛双腿、一个踉跄摔倒。 “斑,听说你有了新的理想。” 和大大咧咧外表不同,千手柱间是个擅长顺杆子往上爬却也能把控好分寸的人。 在宇智波斑厌烦他的“耍宝”前,千手柱间同样坐下,双手向后杵着地。 看着宇智波斑以及他身后的蓝天白云,千手柱间笑道: “为什么不试试邀请我一起,斑,明明我们志同道合。”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为了和平奋斗吗?” “当初我们一起建立了木叶,这次我们也能一起不是吗?” “……呵。” 还是张扬地笑着,宇智波斑却有些嘲讽地说出了声: “千手柱间啊千手柱间,你倒是一贯擅长装傻,明明我们已经分道扬镳了。” “斑,你是在说终结之谷那一战吗。” 直起腰,不再笑,千手柱间严肃道: “你带着九尾袭击木叶,虽然现在看来你只是为了阳之力,但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会放过与村子为敌的人。” 听见千手柱间的话,宇智波斑没有愤怒也没有失望。 他只是了然的耸了耸肩。 他了解千手柱间就像千手柱间了解他,他的挚友当然就是这样坚韧、无畏的强者。 如果千手柱间后悔了,宇智波斑反而要怀疑一下他眼前的是不是什么假货。 但很快,千手柱间说出了些他从未想过能在柱间口中听到的、让他愣住的话。 千手柱间说: “对不起。” “什么?” 宇智波斑感到了疑惑,千手柱间有什么需要和他道歉的? 就算是柱间当初从背后杀了他——只有他的家人和柱间知道他的背后是弱点——宇智波斑也从未在意过这件事。 所谓战争不就是这样? 你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你。 “你在因为什么道歉?” 宇智波斑像是被冒犯了般大喊道: “千手柱间,我认识的你可不是那么软弱的家伙,而且你是在小看我吗?!” “不是那件事,斑,我说过了,即使再来一次我也会那么做,因而你攻击了村子。” 知道斑在因为什么生气,千手柱间摇了摇头: “我道歉只是因为我作为朋友不够合格。” 认真的,他一字一顿道: “泉奈死后你的状态一直不好,村子里的很多人也因为不够了解你而惧怕你。” “我那时以为一切都能过去,随着时间。” “但是我错了。”千手柱间苦笑着,详细地说出了他当初的感受,“我一直把你当作兄弟,斑。” “虽然和你当初的感受大概不太一样,但是在你死后、在我以为你死后,我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梦见你。” 放空了表情,千手柱间描述着: “那种感觉不是悔恨,但我很想你,总是很想你。” “你当初的感觉和我一样吗?” “我不知道,或许在我所感受到的那些痛苦之上你还恨扉间、恨我,恨扉间杀了泉奈,恨我阻止你复仇。” 熟悉千手柱间的人都知道他其实话很多,他絮絮叨叨着: “但我清楚,过不去的。” “我忘不掉你,忘不掉你死后我的心总是痛,直到死我都没有放下。” “所以我知道你也会痛,我知道你也无法简单地随着时间忘记那一切。” “——当初我没注意到,我没能理解你的感受,所以我们后来会走到那一步是我作为朋友不够合格。” “所以我得说这句对不起。” “……” 如果千手柱间真的是因为他杀了宇智波斑这件事而道歉,宇智波斑发誓他绝对要在执行月之眼计划前把这个发神经的家伙暴揍一顿。 但,听到千手柱间道歉的内容,宇智波斑沉默了。 无论重来多少次他可能还是会和这个蠢货成为朋友、开启一段孽缘,因为他永远无法无视柱间那赤诚的心。 没有说什么原谅或者不原谅,宇智波斑只是不再笑: “这不是你的错,柱间。” “我们都早已不是当年在河边打水漂的孩子了,我们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柱间,你总是这样把没必要的东西揽在自己肩上。” 宇智波斑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他说道: “当初,泉奈死后我和宇智波一族输给了你,你再次发出结盟的邀请时,那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要求你自杀或者杀死千手扉间,你选择了自杀,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这样做的,你能控制自己的自愈能力。” “是我最终放弃了,是我无法看着你去死。” “所以这不是你的错,你不用为此道歉。” “至于其他的……说真的,柱间,我不恨你,我甚至不恨千手扉间。” 宇智波斑站了起来,一字一顿道: “或者说,不再恨了。” “杀死泉奈的是你弟弟,是我,但真正杀死他的是战争,是这个世界!” 起了兴趣,虽然认为他自己和千手柱间已经不再是一类人了,但宇智波斑还是对挚友讲述着自己如今的看法: “和平是战争是一体两面,而人与人是无法互相理解的。” “即使是我们,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就连我们都无法真正理解彼此,更不用说全世界。” “在这样的世界里,战争是无法被停止的,和平是无法永远、真正的到来的……” “于是泉奈的悲剧就会不断、不断地重复,就算我将他复活他也可能再次被这个世界杀死。” “但是无限月读能改变这一切!” 真诚的,宇智波斑举起手讲述着他如今的理想: “那会是真正和平的新世界,人与人不用互相理解也能到达和平!!” “柱间,忍界在你死后就再次诞生了战争,木叶在你和千手扉间死后也逐渐被暗中的黑暗侵袭。” “而我要做的事情是木叶做不到的……” “柱间,我已经走到了你前面,我已经找到了抵达河对面的路。” 明明之前的话语是那么激情,宇智波斑现在念叨柱间名字时语气却变得倦恋了。 然后他露出一个笑。 一个温柔的,和当初柱间告诉他“我们总有一天要建立一个村子,然后把我们的弟弟保护在里面!”时极为相似的笑。 102. “宇智波泉奈,你就一定要自欺欺人到最后一刻吗?” “明明知道你哥哥做错了;明明已经决定好了要拉他回来……但是你就非得确定能改变他的想法才出手。” 另一边,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则是打着打着打出了真火。 说是打出了真火也不准确,他们只是习惯性说些对方最不爱听的东西,精准地戳着对方的肺管子。 ——当然,或许这次的爆发是他们那跨越生死与几十年的矛盾一点点堆积而成的。 用飞雷神拔刀突袭却被躲过,千手扉间嘲讽道: “很愧疚吗,当初用自己的死逼你哥换上了你的眼睛?” “那我呢,你知道在下一次的战场上没见到你时是怎么想的吗?” “少废话,千手扉间。” 翻了个白眼,宇智波泉奈举刀的同时没好气道: “没错,我是冷酷无情,那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我以为这是我们的共识……” “在那个我们都不相信木叶真的能建立的时候,不是你死在我手上就是我死在你手上。” “难道你想要我死在别人手上?还是说,你想过你会死在别人手上?!” “哐当!” 刀刃与刀刃再次撞在了一起,火花四溅。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都是用刀的好手,但和对千手、宇智波的刻板印象不同。 千手扉间用得双手单刀,加上时空间忍术,他才是刀法灵巧的那个。 而宇智波泉奈……他从小就能反手握刀并且单手压制住千手扉间。 “啧,怪力熊。” 骂着,千手扉间又一次瞬身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而这时,宇智波带土时机刚好的现身使用了忍术—— “火遁·豪火球之术” 明明只是普通的火球,但在被时空间扭曲后,这个C级的火遁忍术已经有了带土日后专属忍术的影子。 “啧,滑溜溜的泥鳅。” 替身术加瞬身术躲过了火遁,又躲过了藏在火遁背后的千手扉间。 当宇智波泉奈腾出手来时,宇智波带土已经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神威”进入了无法被攻击到的异空间。 “啊,等等,我没有在骂你啊,带土!” 虽然不满哥哥的孩子有千手柱间一份,但是宇智波泉奈对宇智波斑的孩子只会是肯定,全都肯定。 对着空地大喊了一句,宇智波泉奈扭头看向千手扉间: “我是不会道歉的,千手扉间。” “你呢,这些年你又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不过嘛……” 下一秒,出现在千手扉间身后,不出所料的看见这家伙反手挡住了他的刀。 宇智波泉奈凑在他耳边低声道: “我们从来不是哥哥们那种温情、可以好好说清的关系不是吗?” “但只要你愿意,我能给你一个吻,我也会保证以后每一天、每一个白天或者黑夜我都能给你你想要的。” “我不会再去死了,千手扉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用自己的命去算计什么了。” “毕竟,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可能性都消失了——” “我想试着和你光明正大的站在一起。” 第42章 甚尔的万花筒 甚尔感觉很奇妙。 他现在真的……感觉到了一种、他似乎无所不能的…… 错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五条悟“死而复生”飘在空中时——他作为旁人所看见的。 可这种感觉也像是他当初不愿跑、决心杀死五条悟并否认咒术界时——亲身所感受到的。 ……错觉吧。 一只手按压腰侧止血, 甚尔这样想到。 所以这真的是错觉吗,他为什么会觉得这是错觉? 而一切要从他和大蛇丸打得那一架说起: 没错,他还是和大蛇丸打了一架。 虽然是那家伙逼着甚尔这样做的;虽然甚尔并不想打这一架…… 可甚尔从来不是个擅长说服什么的人, 他对嘴巴的应用除了吃饭就是骂人。 而谈不拢自然只能打, 所以他们打了一架。 但, 大蛇丸不是会束手就擒的人。 大蛇丸也不是好相与的敌人。 于是他们全力以赴打了一架。 ——用的本体。 甚尔的影分身在大蛇丸决心逼他出手时就被那家伙突然捅出的苦无击碎了, 然后他在龙地洞的本体就用飞雷神赶过来了。 此时距离甚尔去到龙地洞已经过去了四天,他勉强掌握了仙人模式。 所以他赶上了这场战斗, 而战斗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甚尔赢了。 虽然他这辈子才十四岁,可两世的就经验加上足够的强健的肉//体等等都让甚尔获得了胜利。 “滴答滴答……” 原本的地洞已经化作一片废墟, 昏暗而干燥的底下基地被迫与蓝天相接。 不知是哪里漏水了, 水珠淅淅沥沥落下的声音不断传入他的耳朵。 明明赢了,明明做到了当年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可甚尔却既不高兴也不惆怅。 他只是感觉很奇妙—— 这些年间甚尔当然也和大蛇丸打过,但那叫切磋。 他再没有像当初决定离开木叶却被大蛇丸拦住时那个夜晚般竭尽全力的和大蛇丸战斗过, 他也再没那么想杀过大蛇丸。 直到现在。 现在,低头,甚尔感觉自己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疼。 擦伤的数量数不过来;淤青在他身上像绘画一样连成了块;他的腰测还被草薙剑捅穿…… “滴答滴答……” 水滴声还在不断传来, 而甚尔也反应了过来, 这是他的血液滴落的声音。 “什么啊, 又是这样。” 想起了当初被五条悟轰碎半个身子时自己也是这样不停流着血, 甚尔皱着眉嘟囔着。 然后他走到了大蛇丸面前。 大蛇丸没死, 至少现在还没死。 这个蛇一般俊美的男人如今只是遍体鳞伤,苍白的皮肤被鲜血的暗红涂抹,然后只有胸膛起伏的躺在地上。 “喂,大蛇丸,这样你就满意了?” 坐下、坐在大蛇丸身旁, 甚尔低头看向大蛇丸,血色的双眸在他眼眶中闪动着。 三对黑色的勾玉浮现,可它们却迟迟没有连成独特的、瑰丽的、如同万花筒般的形状。 “我觉得你是在白费力气。” 撒开被血液和灰尘污染的上衣,甚尔一边翻找出绷带包扎,一边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你是想让我开万花筒吧,但我不会因为你开启万花筒,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开启万花筒……除了我自己。” 即使才以命相搏的打了一架,即使刚刚才冲着杀了对方而出手过,但甚尔的声音却依旧很平。 他的话语中没有恼怒、没有悲伤,却也没有什么欣喜或者感激。 他只是像旁观了一场电影般点评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没说谎,当然,你不是一直如此吗?” “从我们刚认识开始你就这样。” “你想抢我的身体是真心话,你想获得轮回眼的力量是真心话。” “你抱怨我瞒着你;你想不明白我们现在算什么……” “还有你想让我杀了你、让我因为你开启万花筒,这些都是真的。” 难得不带嘲讽意味的轻笑了起来,甚尔看着大蛇丸那有些困难睁开的蛇眸说道: “但我想你还是没弄懂我究竟在想什么,你也从来没弄清过我怎么总是知道你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错,不是吗?” 抬头看了眼逐渐落山的太阳,甚尔描述着: “把自己放在一个奇妙的分岔路口,做出别人觉得疯了的决定。” “可实际上,你会这样做只是因为——在这条路上,无论你怎么做,成功或是失败,结局都是你所希望的。” “成功了,你将获得你梦寐以求的力量。” “而失败了,我会因为你的背叛、因为杀死你而开启万花筒。” “看来你还真挺喜欢我的。” 说到这,甚尔心情不错的轻哼起了不成调子的歌,吹过的风不仅吹起了灰尘落叶也吹散了他的声音。 然后甚尔沉默了很久。 他就这样看着大蛇丸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小,接着他才开口说道: “但是这只是错觉啊。” “没错,这只是错觉。” “啧,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因为这明明是我往常会做出的决定。” “因为只要这样做,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那就都一样,就都无所谓了。” “但这终究只是错觉。” 说到这,甚尔越说越快,思绪也越来越顺: “不一样的,而无所谓也只是自我欺骗的借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想吗,大蛇丸?” “因为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我已经不想杀你了。” 看着大蛇丸动了一下,甚尔用写轮眼确认了这家伙是真的要撑不住了,于是甚尔开始使用医疗忍术。 绿莹莹的光从甚尔的手覆盖到大蛇丸的伤口,医疗忍术的绿色映照在了甚尔眼中,却又远比他的眸色浅。 “我现在能杀了你,但我不想杀你了。” “而我不想杀你不是因为我已经能够杀了你,不是我看不起你……” “我不想杀你,纯粹只是因为我们认识的这十年并不是虚假的。” “只是因为我不想。” “虽然你真的很麻烦,大蛇丸,但托你的福,我想通了一件事。” 说到这,甚尔有些快意地笑了起来,而他脑袋中仿佛有一根弦“咔”得断开了。 ——当年宇智波音叶留在甚尔眼睛里的转写封印被某些东西填满,达到条件解开了。 甚尔闭上眼,脑海中一遍遍闪回着他的上辈子、这辈子。 他想起了在禅院家那无力的童年;他想起了他逃离咒术界后短暂的爱、幸福以及转瞬即逝的太阳…… 他想起了宇智波音叶、他这辈子母亲的拥抱…… “我以为我不恨他们。” 甚尔说道: “或者说,对于某些家伙就连恨他们、只要和他们有那么一点关系我都会作呕。” “可我为什么会不恨?” 想到上辈子在禅院家所经历的一切、想到禅院甚尔,宇智波甚尔没有说清“他们”究竟是谁,却狞笑出声。 “我不仅恨,我还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了,只是我一直觉得这样做没有意义,我只想逃离那个鬼地方。” 对着大蛇丸,更是对着自己——曾经与现在的自己——甚尔低声道: “但,这不是无所谓的、不应该就那么算了,我早该杀了他们的。” “杀了他们能改变什么吗?” “不,当然不能,过去是不能改变的。” “可如果我杀了他们,那我就真的摆脱他们了。” 闭着眼,低沉的、声音甚至是堪称温柔的,宇智波甚尔告诉自己: “我当然可以那样做,我当应该那样做……为了我自己。” “不需要钱或者其他什么理由,明明我只要为了我自己去那样做就好。” 睁开眼睛,甚尔终于明白了宇智波音叶当年对他说过的“我希望你爱你自己”是什么意思了。 真有意思,不是吗? “——大蛇丸,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世界。” “不,我恨它。” 眼中的三枚勾玉终于连了起来,与宇智波斑那勾玉首尾相连却保留了勾玉原本形状的万花筒不同,甚尔的万花筒看上去更接近宇智波泉奈。 他眼中的勾玉连成了实线,而那些黑色的线条又构成了三角与圆重叠的图形。 明明说着恨,甚尔的语气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 “人总是很容易死,可在这个世界,人命又过于轻飘飘了,就像随时会破的气球。” “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所有人都有可能因为什么而死去。”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算了、无所谓的,大家不都一样吗?” “——可是这就是不一样的啊。” 甚尔俯身、贴近大蛇丸的脸,然后他一字一顿道: “我其实根本不在乎其他人是否也那么容易死去,我只是知道音叶、建一……还有你们,你们很容易就会死。” “所以我当然恨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幻术世界是假的,那宇智波斑的计划其实很有诱惑力。” “……” 又沉默了,甚尔看着大蛇丸的呼吸逐渐恢复平稳,他伸手蒙住了大蛇丸的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时狱门” 眼角有泪一般的血流出,甚尔的万花筒写轮眼第一次出现、第一次展现了他的力量—— 只是眨眼间,大蛇丸身上被他治好的伤就再次出现。 “啧,真是活该,谁叫你突然发神经。” 冷笑出了声,看着大蛇丸因为突然出现的疼痛下意识蜷缩起身体,甚尔又一次使用了他的万花筒: “万花筒写轮眼·因果逆轮” 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觉醒是随机的。 觉醒者可能像宇智波斑那样没有觉醒瞳术却对忍术、体术和幻术全方位增幅,也可能觉醒一或两种能力。 写轮眼是映照心灵之眼。 下一秒,大蛇丸身上的伤全部好了起来,但甚尔却神色微变。 “等等……” “大蛇丸,看好黑绝。” “还有,别死了。” 原地消失前,甚尔只来得及留下这样两句话。 104. 甚尔知道有一股力量在召唤他,最近他使用时空间忍术时受到的牵引确实也越来越强了。 但他一直没有理会。 毕竟,就算那股牵引的来源同他猜测的一样,禅院甚尔在那个世界也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最近很忙,可是意外就是会专门挑着这种时刻降临。 在尝试着使用了自己的新能力后,还没能完全控制自己力量的甚尔被时空中的那股牵引拉走了—— 首先是一片黑暗。 然后等再次睁眼,甚尔久违的、再次在黑夜中看见霓虹灯与现代都市那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什么情况?” 在高楼上眺望着远方的灯红酒绿,甚尔下意识皱起了眉,他这要怎么回去? 可不等他仔细思考,像是潜意识又像是有什么存在告诉了他——甚尔瞬间知道了他不用担心这个。 他已经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了,禅院甚尔已经死了。 所以他只要灵魂脱离□□就能回去。 既然如此…… “砰!” 猛得转身,甚尔快如残影般一个鞭腿将攻击他的人以及那家伙的降灵物一同踢飞了出去。 “啊啊啊,你是咒术师吧。” 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发,甚尔看向了那个被他踢飞嵌进墙里的、头上罩着黑色头套的咒术师: “仔细一看,好像不是你把我降灵出的啊,不过算了,反正都是咒术师。” 虽然已经认清有些东西对于自己而言并非无所谓,但甚尔无论如何就是讨厌咒术师,这已经要成习惯了。 所以这些陌生的咒术师,打错了就错了吧。 “怎么可能,肉//体战胜了灵魂,而且是一瞬间就?!” 看到甚尔被降灵而出后短短几秒内发生的这一切,白发苍苍的尾神婆因为骤然变化的局势惊呼出声。 她下意识抓住身上的红色珠串,以最快的速度调动术式试图控制失控的降灵物。 “啊,原来是你。” 一眨眼,甚尔出现在了尾神婆眼前: “让我想想……试试这个还能不能用吧?” 闭眼睁眼,血红的写轮眼上浮。 只是一个对视,尾神婆像木偶般瞬间停下了一切动作。 “这么快就中招了?” 有些疑惑地挑眉,甚尔接着又反应了过来: “哦,咒术师里幻术类型的少,抗性不行啊。” “所以为什么查克拉还能用,我还是没有咒力没错。” 舒展了一下身体,甚尔思考着然后头也不回的一个大跳跳到了之前被他击飞的那个咒术师所嵌入的墙的顶上。 “真是久违了,这么高的视野。” “这里又是哪?” 虽然写轮眼观察更细,但还是查克拉感知的范围更广,于是甚尔双手“啪”地一拍闭上了眼。 白色的查克拉外衣顷刻覆盖住全身,甚尔的感知瞬间向外延伸了几十公里。 “……那是、” 甚尔没弄清为什么查克拉在这个世界能用,他也没弄懂为什么他的感知忍术在这个世界变成了对咒力的分辨。 但他感知到了—— 在不远处那些密密麻麻、蚂蚁一般不起眼的咒力中,有几个让他感觉熟悉的存在。 以及…… “这里是涉谷啊!” 恍然大悟,甚尔环顾四周: “想起来了,这不是S塔吗。” “这个位置狙击最方便了,哎呀,那可真是不错的回忆。” “那几次任务完成得非常轻松,和送钱没区别。” “喂,小子,你叫什么?别装死了。” “算了,你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地铁里面会聚集那么多特级咒灵和咒术师?”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的跳回S塔屋顶,甚尔单手扯着黑色头罩咒术师的衣领就把他扣了出来。 “你给我解释还是我直接读你的脑子?” “啊啊啊啊!别别别!” “我是猪野琢真,您叫我猪野就好,请千万、务必别对我的脑子动手,当然也别对我身体拳打脚踢。” 非常识时务的“醒”了过来,猪野琢真用力向下拉了拉自己的黑面罩,确认自己的脸没有露出来—— 虽然知道这没什么用,但这能让他提起微弱的安全感。 然后他超小声地嘟囔着: “好魔幻的一夜,先是五条悟居然出事了,然后还出现了个术式抄袭宇智波的怪物……” “你刚刚说了什么,在重复一遍?” 突然,甚尔在猪野琢真回答他问题前打断了他的话,给这位年轻的二级咒术师吓一大跳。 “对不起!!” 马上超大声的鞠躬道歉,猪野琢真发自内心的恳求道: “我不是在说您的坏话,是夸赞,请不要杀了我!!!” 面对比自己高一级的咒灵或者诅咒师,猪野琢真会全力以赴。 面对几乎必死的特级咒灵,猪野琢真会拼上性命、背水一战。 猪野琢真不是软弱的人,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懦弱的家伙根本活不到这种时候。 但当他面对甚尔…… 提不起任何反抗的意图,光看都能看出他们两人间的实力差距已经达到了一种无法跨越的地步。 只是看着眼前被降灵出的亡灵,猪野琢真就有种他要打五条悟或者宿傩的无力感。 而且五条悟可不会像甚尔一样随时飙着杀气! 不,他可能不是故意的,他看起来就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气势问题。 他完全是、完全是杀了太多的人才会浑身萦绕着无法散去的血腥味吧? 猪野琢真这样想到。 而甚尔也不是因为他的话在生气,他只是听见了熟悉的东西—— “啧,又没钱拿我干嘛杀你。” “你说的宇智波是什么?” “啊?” “就是,火影忍者里面那个宇智波一族啊?” “很有名的漫画,您不是刻意把术式模仿成那样的吗?” 在甚尔的示意下,猪野琢真很快解释清楚了“宇智波一族是火影忍者这部漫画中的设定”。 他又很快说清了涩谷现在是发生了什么: “最恶的诅咒师夏油杰勾结咒灵残害普通人,并在五条悟救人的时候将其封印。” “我听说的是这样……但是情报传递时可能会有偏差。” “……那真不是差了一点半点。” 甚尔听完猪野琢真的话,那真是满头雾水。 夏油杰变成了最恶诅咒师? 夏油杰还和咒灵勾结封印五条悟?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你说得对,真魔幻。” 有些无语,甚尔吐槽着: “真是活久见,夏油杰和五条悟居然都能闹翻?当年我杀了六眼那小子的时候,夏油不是要死要活的吗。” “啊?” “夏油杰和五条悟关系很好?你杀过五条悟?” 猪野琢真感到了胃疼,他从未如此对辅助监督们感同身受: “……不要再说、这是我能听得东西吗?!我只是个二级咒术师啊!” “而且什么叫要死要活啊!” “哦,是他想要我死、要五条悟活的简称。” 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意识到什么的甚尔问道: “所以,现在是几几年?” “2018年10月31日。” 猪野琢真飞速回应到。 “啊……那就是,我已经死了十年了?” 看着不远处的地铁站,没有用感知忍术视线却注视着一个方向,甚尔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 “那你认识惠吗?” “伏黑惠?禅院惠?” “……总之应该不姓五条吧?六眼那小子应该不至于那么恶趣味吧。” 甚尔嘟囔着,表情有些微妙。 而一直警惕地观察着甚尔、随时防止他暴起的猪野琢真则因为甚尔的表情愣了愣,试探性说道: “如果你说得是高专一年级生,术式是十种影法术的惠的话。” “伏黑君就在地铁的帐内。” “不姓禅院啊,那就好。” 听到甚尔留下这样一句话,猪野琢真只是低了下头这个强大却不知姓甚名何的亡灵就消失不见。 抬头,猪野琢真最终隐约听见甚尔对他说了句: “给你个忠告,小子,最近都不要回总监部。” 105. 甚尔很纠结他要不要去看看惠——他的儿子。 他从来不是什么好父亲,他在惠的母亲死后就没怎么再回过家,后来更是将这小孩辗转寄托在不同女人家中。 但他确实是爱着惠的。 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上天赐予他的恩惠。 甚尔曾经就想过,如果他能回到这个世界,他会不会来、会不会留下。 而结论就是: 他不会留下,但他会来一趟,去看一眼惠。 原本甚尔觉得只要惠不姓禅院、只要小孩没有在那个腐朽又恶臭的地方长成他这样的人渣就好。 可事到如今…… 不够啊。 这个孩子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甚尔在那个忍者的世界已经有了很多重要的、足以让他留在那个讨人厌的世界的存在…… 那这个世界,这个甚尔见都不想再见一眼的世界里,只有惠是不一样的。 至少…… 至少看一眼他现在长什么样、长多高了、有多重…… 再把禅院家、总监会这些定时炸弹一起解决了再走吧。 可是惠不一定想见到他这样几乎没出现在他人生中的父亲吧? 甚尔也不想以父亲的身份自居,毕竟他确实也什么都没做过。 ——除了死前把伏黑惠托付给五条悟。 正当甚尔这样想着,感知中咒力的变化帮他做出了决断。 “?” “啧,特级都解决不了?好弱啊,那小子。” 【领域展开·荡韵平线】 领域展开是术师或者咒灵对自身术式理解到一种境界后获得的特殊能力,它能将人拉到独立的空间中并保证术式的绝对命中。 虽然用了最快的速度,但当甚尔赶到时伏黑惠和他的同伴们还是已经被特级咒灵拉进了领域。 “啊,这样的话……” 甚尔首先回忆了一下他以前是怎么解决领域的,发现身边没有咒具,然后他想到了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须佐能乎!!” 双眼中瑰丽的万花筒闪烁着,和甚尔本来眸色一样的幽绿色巨人拔地而起!! 第43章 惠和甚尔 在甚尔赶来前, 在涩谷站井之头线大街口附近,两个阵营的成员正在为了自己的目的拼死战斗。 咒灵阵营:特级咒灵陀垦 咒术师阵营:七海建人、禅院真希、禅院直毘人,以及伏黑惠。 特级咒灵陀艮在脱离咒胎状态后有着近似人类的体型, 但是它的面部如同章鱼、有着很多条触须。 它的身体主体为红白, 它脑的后有黑色斑点, 而它胯部后方长着一双黑色翅膀。 即使它才诞生不久, 作为从人类对海洋的恐惧、憎恶中诞生的咒灵,陀艮天生咒力量巨大。 今年十五岁的天才咒术师伏黑惠则长得清秀, 黑发绿眸,他的模样是能让人一眼看出他和甚尔关系的那种。 相似的脸型;高度相似的五官…… 只是伏黑惠更瘦更白、眼睛颜色更偏蓝, 他的气质也更清冷而非桀骜。 而和甚尔猜测的有所不同。 伏黑惠本来并没有被拉进特级咒灵的领域之中, 但是他为了拯救同伴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领域展开·荡韵平线!!” 陀艮的领域毫无疑问与大海有关,一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碧海蓝天。 但咒术师们没有欣赏美景的功夫,因为他们只有海边那一点点沙滩作为落脚地,同时, 数不尽的鱼类式神在“必中”效果加持下前仆后继。 领域是对术式应用的顶点,很快,禅院直毘人失去了右手, 七海建人左眼受伤无法睁开。 而禅院真希…… 她是不完整的“天予咒缚”, 擅长体术而且得靠咒具才能祓除咒灵的她没有破局之法。 “领域展开·嵌合暗翳庭!” 瞬间, 伏黑惠周身充斥着大量影子。 漆黑的影子如同淤泥般翻涌着, 同潮水般在敌人的蓝色海洋领域中掀起了黑色的巨浪!! 伏黑惠还没有完全掌握领域, 他没有自信在领域的互相对抗中占据上风。 但只要有一瞬间的破绽就够了,他会给敌人的封闭领域打出个洞,他和同伴们只有逃脱出领域就能重整旗鼓。 而这时,甚尔赶到了。 “须佐能乎!!” 幽绿色的巨人身披铠甲、背生双翼,腰间挂着一把刀。 但甚尔没有拔刀。 ——他只是抬手, 须佐能乎那巨人的手掌扯住了伏黑惠用影子造成的洞。 “刺啦!!” 陀艮的领域直接被撕碎,然后甚尔在它反应过来前就抓住了它。 只是稍稍用力……“嘭”的爆炸声中,从人类对海洋的诅咒中诞生的特级咒灵就像从高处摔落的西瓜一般炸碎! “你、” 根本没把自己刚才做到的事情放在心上,解除须佐能乎,甚尔歪头看向了伏黑惠。 “你好像长高了?” 107. 明明甚尔什么都没做、说出来的话堪称温情,他的站姿甚至有些含胸!! 禅院真希却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她瞬间汗毛直立、动弹不得! 在大街口处的地铁站是干净而明亮的,瓷砖白得有些晃眼,灯光一如既往亮堂,所有人还能隐约看见站外的黑夜。 但因为之前的对战还有已死的特级咒灵陀艮,这个总是人来人往的商业街车站现在寂静、冷清,地面上还堆满了陀艮吐出的骸骨。 那些属于人类的骸骨堆成了小山一般高,甚尔却看都没看一眼。 他沉默地向伏黑惠走去—— “喂,你谁啊?!不说清楚别想靠近惠!!!” 虽然因为强大的战斗直觉而成为了在场所有人中反应最大的那个,但是正在咒术高专上二年级的禅院真希还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她握住手中的特级咒具“游云” 向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学弟身前。 “冷静点,真希,他应该没有恶意。” “只是……” 七海建人伸手拦住了禅院真希,连续经历多场战斗、受伤不轻的他一边喘着气一边观察着突然出现的甚尔。 身为小五条悟一届的学弟,他听说过咒术界最强十一年前差点被杀的那场战斗。 他认出了眼前人,但他难以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禅院、甚尔? 那个传说中的术师杀手、天予暴君……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五条悟手下。 七海建人这样想着。 而在场的另一人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他走上前、用仅剩的那只手捋了捋胡子道: “甚尔?” “不是都说你死了吗,虽然我没信过。” “你现在是来做什么,突然想起了你还有个儿子?” 说着,禅院直毘人因为自己的话笑了起来。 因为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作为禅院家的第二十六任家主,当初是禅院直毘人在家族里那些长老了反对中放任了禅院甚尔离开禅院家和咒术界。 但在伏黑惠确认拥有术式后,与甚尔商谈将伏黑惠以十亿的价格买回禅院家的也是他。 虽然禅院直毘人至今不清楚当年甚尔为什么突然放弃交易、还把伏黑惠托付给了五条悟,但他了解禅院甚尔。 那个天予暴君、术师杀手…… 不论名头多么响亮,不管他是不是改姓了,但是在禅院家出生、长大的禅院甚尔本质上和所有禅院家的人没有区别。 然后禅院直毘人就愣住了,因为甚尔接下来简单的一句话—— “啊,对,我来看一眼惠。” 他是不是变了? 如果这真是他认识的那个禅院甚尔,即使他就是为此而来的,他也不会承认才对。 禅院直毘人有些怀疑地这样想着,甚尔却耸了耸肩、没什么情绪的讲述起了自己的死亡: “不过我是真的死了,六眼那小子杀的,我杀了他一次他也杀了我一次,也算扯平了。” “可惜我当初没那个能耐复活。” 说这话的时候,甚尔并没有看向禅院直毘人,他一直盯着沉默无言的惠。 终于见到了想见的人,甚尔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究竟要做什么、说什么了。 有些沉默,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甚尔思考了几秒后才终于做出决定。 “我……” “算了,老头,不管你们在做什么,给我和惠五分钟。” 108. 话音落下,下一秒,甚尔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出现在了禅院真希与伏黑惠中间。 好快!! 无论他们脑海中是怎样的思绪万千、他们的心里又是如何的五味杂陈…… 此刻,在见识到甚尔力量的冰山一角时,所有人都像看见领域被他活生生撕碎时一样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吗?! “对了,你叫什么,刚刚我就想说了,你是天予咒缚吧。” 在禅院真希反应过来前甚尔就把她手中的游云抽出,习惯性的挥舞了两下,他又问道: “五条把我咒具留给你了?游云花了我好几亿的,如果是现在的你的话恐怕还差点火候。” “呼……” “真希,禅院真希但是别叫我禅院。” “这是悟的咒具,只是惠拿来借我用一会。” 没有生气,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在眼前这个被称作“甚尔”的男人看来不值一提,禅院真希只是深呼一口气然后问道: “你是惠的父亲的话,那你就是那个完全体的天予咒缚,那个禅院甚尔了?” “喂!禅院甚尔!” “你是怎么变得那么强的?!” “我说得不是你现在这些抄袭漫画的奇怪能力,我是说你的力量、速度……” “你说你赢过五条悟吧!!!” 几乎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恐惧、兴奋,禅院真希转身看向甚尔,她几乎是吼了出来! 因为无法空控制咒力、无法伤到咒灵,所以她用咒具战斗。 因为无法看见咒灵,所以她带着特制的眼镜。 因为没有术式,所以她不断磨砺体术…… 作为天予咒缚,她出生在“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家。 同时,因为与双胞胎妹妹禅院真依一同降生,她们这对双生子从小就被视作不详。 ——明明实力已经超过了咒术界的大部分人,但是因为无法控制咒力,禅院真希至今被卡在四级咒术师的等级。 但是、但是…… 如果禅院甚尔生前就能拥有和五条悟匹敌的实力,而他也是天与咒缚! 那她是不是也能那么强?! 只要她像禅院甚尔、像五条悟一样强,只要她能强到打破规则…… 禅院真希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口问道,然后她就看见那个野兽一般的男人回过头来看她。 说起来那家伙写轮眼一样的能力又是什么啊?! 人死一次还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吗? 太奇怪了啊! 就在禅院真希这样想着的时候,甚尔真的用写轮眼注视了她几秒。 然后甚尔恍然大悟道: “你,有个双胞胎姐妹吧。” “虽然都是天予咒缚,但是我的咒力是彻彻底底的零,所以我的肉//体强度是人类的极限,我甚至能肉眼看见咒灵。” “但你有个双胞胎的话……知道咒术界为什么把双生子视作不详吗?” “因为从咒力来说,双生子是同一个人,你们会分散对方的力量。” “小鬼,如果你真的变得很强,那你打算做什么?” 想想起了过去的自己,起了兴趣——也是在拖延和伏黑惠单独谈谈的时间——甚尔问道: “我有办法能让你变成彻底的天予咒缚,只要你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这不算是个公平的交易,禅院真希一个答案就能换来获得力量的方法 ,甚尔亏大了。 但他足够强。 想做就做了,他能为了自己的一时兴起买单。 然后禅院真希扶了扶她的眼镜,认真而严肃道: “我要成为禅院家的家主。” “我要改变那个鬼地方,我要……我要让我和真依、和我妹妹可以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 109. “……你这是什么答案啊。” “哈哈哈哈哈哈!!” 听见禅院真希的答案,甚尔大笑了起来,接着他探头去问禅院直毘人: “你就没劝过她?这根本不可能吧。” 转头再次看向禅院真希,甚尔笑道: “我不是说你没办法那么强,而是禅院家那种腐朽的鬼地方根本就不是能被改变的。” “如果恨它,那就毁了它。” “如果只是想和你妹妹好好生活,那就变强,然后彻底远离它。” “至于改变它?” 甚尔的嗤笑表明了他的态度。 “你和我不一样,小鬼。” 死过一次、在火影世界重新活过一次,甚尔有了和当年不一样的想法,于是他多嘴道: “我只有毁了那个鬼地方才能摆脱它,但是我那时没想明白,也没那么做。” “我活着的时候就没做过两件好事,也没做对过几件事。” “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我死前选择了把惠交给五条悟,而不是禅院家。” 明明说到了惠,甚尔却控制着自己不要去看伏黑惠的表现。 “但你有你妹妹。” 甚尔接着说道: “她在出生前把她的咒力分给了你,你把你的力量分给了她。” “虽然你因此没那么强,但你不是零咒力,你还有你妹妹,所以你小时候应该比我好过。” “无论是因为你的天性还是这些,真希,你没看清禅院家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那就是个早该消失却苟延残喘的老不死,你改变不了它的。” 一字一顿,甚尔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难得好心地劝导道: “你和我不一样,有你妹妹在,你们只要远走高飞就能摆脱禅院家,你们有其他选择。” “放弃你改变禅院家的妄想。” “如果下不去手,那就带着她走,走得越远越好,不然你们早晚因此而死。” “禅院家就是这种东西。” 说到这,甚尔又有些嘲讽地笑了起来: “不过谈论这些对于你而言都太远了,你还太弱了,小鬼。” “对你来说最容易的变强方法是成为天予咒缚,但是双生子在咒术界是同一个人,所以除非杀了你妹妹,不然你永远没法成为最强。” “就我个人、现在的我个人来说,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是说给和曾经的自己有些像的后辈听,也是隐晦地说给伏黑惠听,甚尔把游云扔回给禅院真希。 然后他摊开双手有些狂气地笑道: “以前我不承认,我觉得只要我够强我就能过得很好,但那只叫做活着。” “可能是死过一次的缘故,我不得不承认,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得爱点什么才能坦然活下去的。” “小鬼,别做出让你后悔的选择。” “如果继续对禅院家抱有什么幻想,总有一天你会害死你妹妹。” 瞬身出现在伏黑惠身后,甚尔不管这小孩的看法以及反抗动作,他像拎猫一样拎着惠的衣领就把人拎起。 在他们“消失五分钟”前,甚尔最后眨了眨眼睛对禅院真希道: “对了,我已经不姓禅院了。” 话音落下,甚尔和伏黑惠的身影从空旷的地铁站中彻底消失。 而禅院真希喃喃自语道: “不姓禅院姓什么,他总不能真姓宇智波了吧?什么鬼啊,漫画入侵现实?” 习惯性的想把两只手揣进和服的宽大袖口中,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只剩一只手了,禅院直毘人愣了下然后回应道: “嗯……说不定是死后转生异世界成为宇智波的轻小说剧情呢。” “老头子,你绝对是动漫看多了。” 有些嫌弃,禅院真希转头问道: “所以那个家伙一直是这种自说自话的性格?” “是吧?甚尔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但是他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啊……他以前基本不做决定,转头就跑。” “不过他说得是真的,真希,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即使你真的成为了禅院家家主你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头发和胡须都已经花白的禅院直毘人意味不明道: “我已经是禅院家历任最开明的家主了,但我唯一做到的就是给家里连了网线。” “还有啊,禅院真希!” “——嗯?” “没有动漫这种说法,只有动画和漫画的区别!!” “你有病啊,老东西,这个重要吗?!” 真希非常无语的吼出声。 禅院直毘人则同样吼了回去: “这很重要好不好?!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这种连动画一秒有多少帧都分不清的小鬼,就算我把投射影法给你你都用不了!” 110. 懒得走太远,甚尔瞬身到了附近一个便利店里就放下了惠。 伏黑惠自从被他拎起来就挣扎个不停,像不老实的猫。 “……” 相顾无言,沉默了几秒,甚尔转身开始敲鼓已经空无一人的便利店柜台。 “我给你弄点吃的。” 虽然其实不是很饿,而且觉得甚尔这种吃霸王餐的行为没素质,但伏黑惠没有阻止甚尔。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张不开嘴。 ——在没再次见到甚尔前,在没有知道他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时,伏黑惠对他这个人渣父亲是有怨念的。 他曾经就和同伴虎杖悠仁说过,他不需要这样突然消失不见的、完全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是现在他知道了,那家伙是死了。 啊,原来他是死了。 明明心里有种不出所料、原来如此,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倒也正常的感觉。 但是伏黑惠他…… 他突然就说不出那些曾经在小时候、在心里演练过无数次后来又全部掩埋于心底的——再次见面时要说的话了。 要责怪吗?要抱怨吗?还是说划清界限,让这家伙不要来打扰他和津美纪的生活? 心里有很多想说的,伏黑惠却开不了口,他只是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又闭紧。 可明明甚尔在突然消失之前也不是什么好父亲不是吗?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总是不回家,后来还把他寄养在不同阿姨家。 明明心中有那么多的抱怨;明明随口就能说出那么多甚尔作为父亲糟糕透顶的地方…… 但当他再次见到甚尔;当他知道甚尔那年突然消失不见并且再没出现的理由…… 那一刻,伏黑惠心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是: 所以他,不是丢下我了啊。 而他醒过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来救我? 即使告诉过自己无数次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因为他的父亲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渣,但在尚且年幼的时候,伏黑惠依旧忍不住会去想: 是不是只要他再努力点、他当初做些什么,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明明、明明在他很小的时候,甚尔不是这样的…… 而如今,甚尔的行动告诉了他,那确实不是他的错。 那个年幼的惠的父亲不是因为惠做得不好而丢掉了他,他没有不要他,他只是、只是死了。 “发什么呆呢?” “吃。” 戳了戳一动不动的伏黑惠,甚尔递过去一碗关东煮,然后他还是那么不着调地说道: “抱歉啊,没找到有姜的食材。” “我没记错的话你喜欢姜的味道?” “……你居然记得?” 这是真的出乎伏黑惠的意料了,他原本以为这家伙就算对他真的有爱那种东西,也只限于不让他死掉那种程度。 “不,不是刻意记的,你不用因此感动、原谅我又或者改变对我的看法。” “你想得那些都是对,你对我的印象也都每错。” “我就是人渣。” 有些理直气壮,甚尔靠在柜台上看他的小孩吃东西,一边平静得解释道: “我会记得,纯粹只是记性好,而且脑袋里经常闪回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甚至记不得男人的名字,所以为了防止我真的把你忘了、让你哪天饿死,我给你起了惠这个女生的名字。” “……” 皱起了眉头,伏黑惠差点把手中装关东煮的纸碗捏扁。 看得出小孩真生气了,甚尔反而恶作剧得逞般的笑了: “骗~你~的!” “?” 伏黑惠是个有些沉默的孩子,即使被吓一跳他也只是无语且困惑地看向甚尔。 然后甚尔与他四目相对,两双相似的幽绿色眸子看着彼此。 他一字一顿道: “无论你是否相信,但如果要我来说,我是爱你的,惠。” “我恨这个世界;我恨禅院家;我恨我自己……” “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恨不得把我自己的生活和所有接近我的人的生活都弄得一团糟。” “但在这个我恨着的世界,如果要说爱,在你母亲死后我就只能算是爱着你。” 已经10点多了,夜晚足够黑,但是大都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 伏黑惠还是没说话,而甚尔也不需要他说些什么。 甚尔只是示意小孩继续吃东西,把他说得东西当故事听就好,然后他一只手杵着下巴看着长成了少年的惠,一边慢吞吞地说着: “虽然我觉得我是爱着你的,但是惠,你不需要原谅我或者怎么样,因为你经历过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真实的。” “我爱你,但是我那时只是个连爱自己都做不到的烂人。” “在你母亲死后,我连自己都是勉强活着,每天去做杀人放火的工作、赚钱然后挥霍……循环往复。” “就算我爱你,但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负责人的人,所以我突然死了你突然被丢下了。” “所以说,人如果可以还是得和好人相处,毕竟他们人好,就算他们不喜欢你他们也不会做些什么。” 说着,甚尔哼哼地笑了起来: “而我这样的人啊,即使我爱你,但是你还是会被伤害,只不过我已经改不了了,我还是继续和糟糕的家伙互相伤害比较好。” 只是垫垫肚子,伏黑惠吃得很快。 眼看小孩吃得差不多了,甚尔走上前、摸了摸惠的脑袋: “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就好。” “伏黑惠,如果你觉得我这个父亲很糟糕;如果你感觉很痛苦……” “无论如何,坚信一件事,一切都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 “过去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如果恨我能让你对自己好点,那就恨我吧,你知道我就是这样死不悔改的人。” 揉着伏黑惠像海胆一样炸毛的脑袋,甚尔轻笑道: “你太瘦了,我一只手就能把你举起来,难道五条悟他不给你吃饭?” 第44章 没死,能治 “恨你?” “喂、” 伏黑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他却一时间连怎么称呼甚尔都弄不清—— 毕竟俩人现在面对面,他也总不好像以往一样把甚尔称作为“那个混蛋”。 可要让他喊“爸爸”“父亲”之类的,他也的确会觉得别扭。 “甚尔, 直接这样喊我就好。” 一直盯着伏黑惠的一举一动, 甚尔看见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尴尬就瞬间明白了小孩在想什么。 于是他颔首这样说到。 然后下一秒—— “啪、” 其实并没有什么声音传来, 两人却因为感知到的东西同时抬头、面色一变。 “那个方向是……真希学姐、七海前辈!” 下意识的, 伏黑惠向甚尔冲去,他高喊着: “甚尔!!快!” 甚尔则以更快的速度瞬身到了惠身旁, 像一阵风般轻巧与迅捷,他抓着惠的胳膊一边行动一边说道: “我知道, 那边可是爆发了让人感觉不太妙的咒力啊。” 带走伏黑惠前, 甚尔随手在地铁站柱子上留下的飞雷神印记终究还是发挥了作用: “飞雷神之术。” 只是一眨眼,甚尔带着惠瞬间回到了不久前与陀艮战斗的地铁口。 比光线更快传入甚尔父子两人感官中的东西是特级咒灵报丧般的计数声: “第一个、第二个……” “第三个!” “第四个!!” 入目是四团燃烧着的火焰以及那火焰之中有着熟悉面容的咒术师,释放火焰特级咒灵则收回手看着他们,面无表情。 咒灵名为漏瑚, 它是发起涉谷之战的特级咒灵中最强的那个。 漏瑚是诞生于人类对大地的恐惧和憎恶中的咒灵,术式与火焰有关。 它的模样则有些像枯矮的男性老人,穿着有些土气的花袄、皮肤是灰蓝色的, 同时它只有一只眼睛、脑袋也长得像个火山。 “你都做了什么?!咒灵!!” 喊出声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伏黑惠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投射出了鸟一般的影子, 下一秒, 生得术式“十种影法术”的式神从影子中凭空出现—— “鵺!” 鵺是一直形似猫头鹰的鸟类式神, 它用自己的利爪抓着火山头咒灵漏瑚飞了出去。 同时这只式神还在放电。 而特级咒灵也终究是特级咒灵, 是“超出评判范围”的特殊的咒灵。 所以随着漏瑚从头顶冒出的炽热火焰则冲散了紫色的电、瞬间点燃了鸟类式神的翅膀,鵺便只能惨叫着将漏瑚扔向了远方。 “砰!”这是漏瑚落地的声响。 “嘎啊——”这是鵺惨叫着躲回影子世界中的动静。 攻击没有起效,但伏黑惠却没有气恼,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那鲁莽的攻击本来也就只是为了让咒灵远离他的同伴,而非解决敌人。 “该死, 如果不是我、我如果在的话!!” 有些咬牙切齿,伏黑惠抓紧时间用影子包裹住同伴身体、弄灭了同伴身上的火,将他们搬到一起进行检查。 “七海前辈、真希学姐……等等,猪野前辈是什么时候来的。” 确认了大家的伤势,伏黑惠认出了多出的第四位咒术师是二级咒术师猪野琢真。 本来伏黑惠和虎杖悠仁是一同与猪野琢真行动的,直到他们为了解除涩谷周围那些账而分别对上了诅咒师他们才分开。 ——分开后,虎杖悠仁目前行踪不明,猪野琢真遇上了甚尔,伏黑惠则先后遇上两只特级咒灵。 “我在做什么?” 在伏黑惠救助咒术师同伴的时候,在空中转了个身平稳落地,漏瑚面色阴沉地看向伏黑惠与甚尔道: “陀艮死了,所以我当然是在给他报仇!” “而且我们有名字!!被你们杀死的那只咒灵是陀艮;花御被五条悟杀死了……” “杀死你们的则会是我,漏瑚!从大地中诞生的诅咒!” “人类虚伪、弱小,五条悟已经被封印了,我们咒灵将会是真正的人类,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 112. “啊……你们要这样说的话,我可不认啊。” 有些无奈的抓了抓头,甚尔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了。 倒也不是因为眼前这只特级咒灵……特级咒灵这种东西,甚尔还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杀了不少。 就算这只叫做漏瑚的特级咒灵特别强,禅院甚尔也不是不能解决,就是比较麻烦而且可能会死。 更何况他现在姓宇智波。 宇智波甚尔一想到自己那刚觉醒不久、还没完全掌握的万花筒瞳术,他就有种“这也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的荒诞的笑意。 一想到宇智波和千手是大筒木后裔,或许真的不算人类、算外星人,甚尔就更想笑了。 ——而甚尔现在遇到的麻烦主要是惠,他的儿子伏黑惠。 老话说得好,只有在意才能造成困扰嘛。 但这个麻烦不是来自于他和惠的关系……实际上,就算他俩变成仇人甚尔其实也无所谓。 因为他不久之后——在把想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本来就得回忍界。 到时候他得让灵魂脱离肉//身,从这个世界的角度来看算是再死一次。 正因为他对于这个世界已经是死人了…… 也就是说,无论他在这个世界做了什么宇智波甚尔发结局都是回到忍界。 所以甚尔这次才能那么坦率的想做什么做什么、想说什么说什么。 但…… “惠,你是不是,太看轻你自己了?” “算了,之后再和你谈这个。” 说着,甚尔向前一步将伏黑惠以及惠身旁的几位咒术师挡在身后。 回头,甚尔与独眼的漏瑚注视着彼此。 他勾起嘴角恶劣的笑着: “你看起很紧张嘛,至于吗,我可是无咒力,彻彻底底的零咒力。” “哼。” 虽然发出了不屑的声音,漏瑚脑袋和耳朵两侧冒出的白烟却展露着他不平静的内心。 “少说废话!”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但你休想骗我!!” “夏油告诉过我的,天予咒缚,你就是这种情况吧!!!” 话音落下,漏瑚猛得向前跑了起来。 甚尔也就同样冲了出去、正面迎了上去! “砰!!” 眨眼功夫,速度又快、力量又大的两人拳交碰撞了数回合。 在他们战斗时,地板和墙壁都被超越人类的巨力一次次击碎,形成蜘蛛网般的裂纹! “火砾虫——” 近身战斗还在继续,可下一秒,无数有着尖利口器的虫子从漏瑚头顶火山中冒出,它们发出着高频的声波攻击冲向甚尔。 “啧。” 闭眼、睁眼,咒力和视力的双重感知在甚尔脑袋中形成了游戏绿红标注般的立体地图。 拔刀,然后挥刀! 这是甚尔从地上捡的刀,一把裹着领带一样古怪东西的钝刀,准确来说是刀型的咒具。 但是这刀质量不错,擅长几乎所有武器的甚尔用着也顺手。 “砰砰砰!!” 火砾虫一个不落的被甚尔瞬间砍成两半,可就在这些虫子被杀死后,它们下坠的尸体骤然化作炸弹放出剧烈的火焰与爆炸。 “哈哈哈哈!!” 漏瑚张狂地大笑着: “中计了?!” 随着爆炸的接连产生,甚尔周身遍布灰尘与碎石,甚尔失去了身影可于此同时漏瑚的行动也无法被发现了。 “火焰·陨!” 出现在了甚尔身后,漏瑚手中凝结成小球却如同岩浆和陨石般可怖的攻击猛得击中了甚尔。 “这个手感、” “不对!!” “嗤。” 嗤笑声传来,甚尔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漏瑚身后。 来不及躲闪!! “砰!” 硬挨了甚尔几拳,漏瑚在巨大响声中被击飞而出,可这还没完,甚尔的速度比漏瑚迄今为止见过的任何人或者咒灵更快!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这个男人的速度怎么可能超过用了苍的五条悟!!”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战斗战斗战斗,即使难以反应也要战斗,即使落入下风也要战斗! 漏瑚大叫着,眼睛、脑袋……他一刻没有放弃寻找反击的机会! “嘭嘭!!” 漏瑚在空中试图调整方向反击,可它连防御都很困难,它不停被击飞又被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的甚尔追上。 现在,它简直像是被踢来踢去的皮球! “咳、咳咳咳!!” “该死,不能这样下去了!!” 猛得吐出血来,下定决心,漏瑚在又一次被击中后自燃一般浑身燃烧起火焰。 火焰熊熊,抓住甚尔那么一瞬的迟疑或者什么导致的动作停顿,漏瑚双腿蹬地,它快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说实话,虽然它是咒灵、虽然这是它自己的术式,但这并不代表它对火焰免疫,自燃的攻击让漏瑚伤势更重了,好在它终于找回了战斗节奏。 一只手抹去嘴角紫黑色的血,漏瑚想到。 差距太大了,它甚至想到了和五条悟的对战,但…… 但!! 没错,这个家伙再强又如何,他是天予咒缚,他没有术式! 他对咒力的抵抗能力有限! 而且有一个能力是甚尔再强都不可能拥有的—— “领域展开·盖棺铁围山!!!” 转瞬间,无处不在的火红岩浆和漆黑岩石在结界内翻腾着,热浪一波接一波升起。 漏瑚本不想对甚尔使用领域,毕竟它不是五条悟,它不能在同一天内使用很多次领域。 而且领域对天予咒缚效果没那么好。 毕竟在咒术的角度看“零咒力”和路边的泥土石头等死物没有区别,所以领域最厉害的“术式必中”对甚尔无效。 但,没办法了。 漏瑚必须这样一博! 它要用大范围无差别攻击对付甚尔,它要针对天予咒缚的咒力抗性!! 天与咒缚是没法用咒力来防御的! “甚尔!!” 插手不进甚尔和漏瑚的战斗一直警惕着、照顾着伤员的伏黑惠突然大喊了起来。 敌人听得懂人话,所以伏黑惠不能直接说清伤员们承受不住领域的攻击——以防咒灵利用伤员攻击他们。 他也不能直说自己今天已经无力再开领域了…… 但甚尔听懂了。 说真的,甚尔也不明白从来没有一起战斗过的他们为什么可以下意识弄懂对方的暗示。 这到底是因为血脉的连接? 又或者,是因为伏黑惠除了发型以及良心外都和他很像? “这可真是……” 甚尔一时间没有得出结论,他其实也不在乎那几个咒术师的死活,但他还是头也不回地回应道: “知道了知道了!” “哈、” “哈哈哈哈哈!!” 放声大笑了起来,甚尔对漏瑚耸了耸肩低语道: “Game Over了。” “什么?” 漏瑚下意识疑惑着: 他在说什么啊?他竟然说这场战斗、他说这一切只是场游戏?! “我说啊,游戏结束了!” “你也听见了,我的小孩发话了,所以我就不陪你玩了!!” 比声音更快的是甚尔突然出现在漏瑚面前的身影—— 好快!! 特级咒灵下意识这样想着,可在它想要动起的那刻,一双血红的双眸映入了它眼底。 那是宇智波一族应以为傲的写轮眼! 映照心灵之眸;魔性的双眼;忍界第一瞳术……写轮眼的称呼有很多。 而漏瑚如果喜欢看动画,那他会知道一件事情: 在忍界,三个人遇上宇智波,那他们应当封锁其后路,因为想要留下一个宇智波是极其困难的。 两个人遇上宇智波,他们应当前后夹击,干扰写轮眼的视角。 而如果是一个人遇上宇智波…… 逃!! 如果逃不了就远程攻击! ——无论如何,不要与写轮眼对视! 113. “幻术·心层潜。” 随着甚尔眼底的三枚勾玉浮现,只是一眼,漏瑚愣在原地变作空壳傀儡,无法维持的领域也就自然散去。 白色、光亮,空旷的地铁站再次出现在甚尔眼前。 对着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漏瑚挑了挑眉,甚尔转身向惠走去,然后他说道: “我听见你之前说得话了。” “我之前说的……” 话说到一半,伏黑惠反应过来了甚尔值得是哪句—— 大概是指他之前认为自己不应该离开、是他害了同伴们的话。 意识到这句话有多像对甚尔指责 ,伏黑惠的嘴巴开开合合,最后却一言不发。 “……” 他想解释,但他却不清楚自己要怎么解释又为什么要解释。 “不,我不是在怪你。” “你帮七海前辈他们报仇了,对此我非常感谢。” 最终,伏黑惠只是这样说道。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不觉得在他们“聊聊”的时候错过战斗、使同伴们受伤是甚尔的错。 毕竟这是他的同伴,不是甚尔的。 伏黑惠这样想到。 但是、但…… 伏黑惠同样这样想到: 这是他的错。 他应该拒绝甚尔的。 就算从生理上看是父子,那又怎么样了呢? 他是咒术师伏黑惠,他当然应该做好自己该做的,他得去战斗然后救出五条老师。 至于甚尔…… 那不重要,至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伏黑惠已经不是那个离开双亲活不下去的小孩了,他得继续战斗、救出五条老师,然后想出解除津美纪身上诅咒的办法才行。 “我说,惠,你不会觉得一切都是你的错,你会把所有东西都搞砸吧?” 突然,伏黑惠听见了这样的声音,然后他感受到有人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扯得站起。 “你、” 下意识质问然后回头,伏黑惠刚有动作就看见甚尔翻了个白眼蹲下。 “行了,那么在乎的话我看看,我医术还行,虽然是靠杀人和解剖练出来的,但是能用就行吧?” 说着,甚尔用写轮眼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四位咒术师。 禅院真希上半身烧伤,面部受伤情况尤其严重。 但甚尔最清楚不过天予咒缚的“生命力”了,即使这家伙还不是完全体: “那个天予咒缚的丫头伤得不重,自己恢复两天都能好,就是咒力侵蚀麻烦了点。” 七海建人的上半身、尤其是左半身烧伤严重,而且他之前在和陀艮战斗时就伤到了左眼。 眼睛是没法要了,得换,他之后自己想办法吧。 话说,他怪眼熟的啊,而且伤那么重都没死,人怎么能有那么强的求生欲呢? 心里有些古怪的感叹着,甚尔终于认出人来了: “那个金发的术师……啊,他是六眼小鬼的学弟对吧,之前任务里还帮他们封锁过机场。”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啊,惠,他确实快死了但这不是还没死嘛,这家伙没那么容易死,我就没见过比他更想活的。” 照在身上的视线几乎化作实质,甚尔抬头看见了面色又紧张又复杂的惠,于是他的心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了: “行了,能治,看在你好像很喜欢他的份上我不会给他治死的。” 该死的五条悟;天生邪恶的六眼小鬼…… 将惠对七海建人的在意算在五条悟头上,甚尔在心中以一种一次黑了两个人的方式嘟囔着,然后他转头看向了猪野琢真。 “这家伙……真倒霉啊。” 看着金发二级咒术师被烧尽的黑色头罩,甚尔饶有兴致道: “明明术式是来访瑞兽,怎么先被我揍一顿又被咒灵烧,最近水逆?不过还活着,运气也算不错。” “行了,都活着呢,都能治。” “那只特级咒灵,看着唬人,结果这不是都没烧死嘛。” 最后甚尔“拍拍手”总结着,却闭口不谈禅院直毘人。 因为禅院直毘人已经死了。 失去右手、在陀艮领域中被重点攻击、出来后又被漏瑚放火烧,加上那家伙已经七十一岁了。 这些东西叠加在一起导致了禅院直毘人的死亡。 ——事实上,甚尔前面口中的能治是“医疗忍术”或者“反转术式”能治疗的范畴。 而禅院直毘人的情况…… 因为死亡不过五分钟,理论上甚尔能用他新觉醒的万花筒能力救一下。 可他为什么要救? 幽绿色的眼底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甚尔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在使用医疗忍术时和惠轻松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说到底,禅院直毘人是禅院家的这任家主,只要甚尔想对付禅院家就早晚和他对上。 虽然这个老家伙是甚尔在禅院家少数没那么讨厌的家伙……但正因如此,与其救活了之后再亲手杀一遍,不然就让他这么死了吧。 哼哼哼~ 心底,一只三头身的甚尔小人哼着歌,他想到: 不用再痛苦;不用亲眼见证禅院的覆灭;不用背负禅院会在他手上的名声……这就是他们之间仅有的情谊了。 如果说禅院家的家主是背负所有诅咒之人;禅院真希是尚未彻底斩断诅咒之人…… 那禅院甚尔就是彻底舍弃一切之人。 只是这还不够,还不够啊! 只是舍弃一切、远离禅院家和咒术界就够了吗? 禅院甚尔不是会奢求更多的人,因为他很强却不够强;因为没人爱他、包括他自己…… 不尊重自己也不尊重任何人,这就是最合适禅院甚尔的生存之道。 ——可宇智波甚尔的生存之道并非如此。 做一切自己想做的;得到一切自己想要的…… 为什么不呢? 114. 而在用手心青绿色的“掌仙术”治疗那三个咒术师时,甚尔对伏黑惠说道: “你还挺像我的,说实话,我一直以为你长大会更像你母亲一点。” “更准确来说,我是那么期望的,不像我也不像禅院,我觉得那样是最好的。” “……我们确实长得很像。” 明明不久前才决心不再理会甚尔,可甚尔一开口伏黑惠就没法不顺着思考。 大概是因为他救了真希学姐他们吧,伏黑惠这样告诉自己。 可下一秒,甚尔的话打破了少年的自欺欺人—— “不,我不是在说外貌。” 双腿盘坐在地上,甚尔手中治疗的动作不停,他抬头仔细用视线和内心描摹的惠的外貌,然后他才轻笑道: “你是长得挺像我的,不管是发色眸色还是眼型,但是你长得也很像你母亲,你、你长得比较清秀就像你母亲。” 不是很愿意谈论惠的母亲,甚尔很快略过关于外貌的话题,然后他一只手杵着下巴有些轻蔑的冷笑道: “我是说你那性格,你哪来的实在做不到就去死的德性?” “对,你那性子看得我真恼火。” 听着甚尔口中甚至出现了方言和口音,伏黑惠一开始努力让自己冷静的解释着: “我只是愿意拼上性命,那不代表我愿意放弃。” 但甚尔那抿起的嘴角、一脸的不可置信还是激怒了伏黑惠,他脑海中又回荡起了那些童年时的思考、质问,于是他反讽道: “你以为我会这样是因为谁?” “因为谁?” 像是听不明白惠的话一样,明明一直是个对他人情绪很敏锐的家伙,甚尔这时却表现得读不懂空气一样: “因为谁,因为你觉得你自己不那么重要?还是因为五条悟训练你让你成为狗屎的咒术师?” “够了!!” 没忍住,伏黑惠直接吼了出来。 一晚上都在不停的战斗,救人、杀人;那个最强的五条老师居然被封印;以为自己因为私心害死了同伴…… 如果甚尔此时只是提到了伏黑惠自己,惠或许都会继续忍下去。 但甚尔简直像是故意的,他瞬间把伏黑惠的雷点踩了个遍。 所有的情绪几乎是在同一刻被引爆,伏黑惠黑着脸、面无表情道: “你真的是个人渣,禅院甚尔,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混蛋的家伙了。” “哈哈哈哈!” 出乎意料的,甚尔没有生气,他反而笑了起来,笑到眼角溢出泪水。 他笑着,手上的治疗动作也没停,然后他在几秒后才平静地看向伏黑惠。 四目相对,甚尔轻声道: “你这不是很清楚嘛,伏黑惠。” “对啊,我是人渣,是我把这种喜欢把所有东西往坏处想的个性遗传给你的,也是我给你带来的糟糕童年助长了你的不安。” 同样的面无表情,甚尔反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觉得你的命不重要?为什么你要这么对自己?” 甚尔没有一刻比此时更清楚宇智波音叶当初为什么对自己说那些话,他又是惊奇又是好笑的说出口: “伏黑惠,你比我有良心多了,说真的,在我看来你是乖宝宝的级别。” “连我这样的人渣都能有人告诉我要爱自己,你为什么不呢?” “伏黑惠,你得学会爱自己。” “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像我当初一样死去,或者更糟,让你在乎的某些家伙因为你死去。” “这是忠告。” 第45章 家人与选择 “滴答、滴答、” 这是血一点点滴落的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 这是被击碎的水管一刻不停向各个方向喷洒水花的声音, 这个几乎被水淹地面的地方则是地下地铁站的男卫生间。 一场大战过后,霓虹灯光以及或红或绿的广告灯牌依旧闪烁—— 左手小臂上连肉带骨骼被击出一个板栗大小的洞;小腹左侧也被击穿,这处的伤势似乎还包括了肾脏…… 与胀相拼尽全力战斗却依旧落败, 虎杖悠仁躺在一片废墟的战场之上, 睁不开眼。 我好像, 要死了? 半梦半醒中, 他这样想到。 好冷、 明明伤势很重,明明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痛, 可虎杖悠仁的第一反应却是冷。 而在冷之后是困。 好累啊好累,我真的好累啊。 流水声还在他耳旁一刻不停的响起, 过于规律的流动使虎杖悠仁没法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他不断的尝试睁开眼睛或者移动手指, 可虎杖悠仁身上就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令他动弹不得。 可即使累他也得行动啊!! 又一次尝试睁开眼睛,虎杖悠仁想到: 他得去救五条老师! 不,就算能救出五条老师的不是他,他也得解决敌人让同伴们能从这里继续往下前进才对。 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是他必须做的!! “啪、” 突然,极其轻微近乎幻觉的脚步声响起,有人来了吗? 无法分辨现实与虚幻的距离, 靠在卫生间外那唯一一处完整墙壁上的虎杖悠仁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 敌人呢? 这就有些奇怪了, 明明他已经输了, 那为什么他还活着。 敌人、那个叫胀相的家伙应该不会放过杀死他弟弟的仇人才对。 虎杖悠仁觉得他真的快死了, 所以他才有心情胡思乱想这些东西…… 他想到了胀相。 胀相,那个刚刚和他进行战斗的诅咒师或者说是咒力与人类的混血,胀相与他的兄弟们是本不会自然诞生的“咒胎”。 说真的,虽然是敌人,但虎杖悠仁其实不像讨厌真人一样讨厌对方。 胀相是个好哥哥, 他是为了替弟弟报仇才参与进这场战争的。 可惜他们之间不得不打这一架。 毕竟胀相和他弟弟不是人类,他们会像咒灵一样毫无愧疚之心的杀人。 而虎杖悠仁与同伴钉崎野蔷薇是咒术师,他们祓除诅咒,所以他们之前杀死了胀相那俩个比起人类更接近诅咒的弟弟。 不久前,因为顺平和他母亲的死;因为那些被改造成怪物无法活下去也无法解脱是怪物…… 从人类对彼此的诅咒中诞生的咒灵真人让虎杖悠仁明白了他永远不能相信咒灵,因为咒灵是从诅咒以及一切人类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 而胀相的那俩个弟弟…… 胀相他们咒灵九相图兄弟不是人类,可他们终究也不是咒灵。 ——在这场战斗开始前,当胀相问虎杖悠仁他的弟弟们有没有留下遗言时,虎杖沉默了两秒然后如实说道: “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是流了泪。” 虎杖悠仁想起了那俩个与胀相相比样貌和性格都更非人的家伙,他们临死前流下的泪总是闪回在虎杖悠仁的回忆中。 那是虎杖悠仁人生第一次在清醒时——不是以为了让对方解脱而杀人——真正的杀人。 而在虎杖的话后,胀相理所当然被激怒了,他在仇恨的燃烧中拼尽全力、甚至几乎杀死了虎杖悠仁。 可虎杖悠仁知道,他永远没法在这件事上说谎。 毕竟,即使是为了保护其他人,可他确实也是杀死了那两个“人”,他杀死了两个兄长的弟弟、他杀死了一位兄长的两个弟弟。 杀人和祓除咒灵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虎杖悠仁下意识想到。 咒灵是对人类只有憎恶、恐惧的存在,因为它们就是从中诞生的。 可咒胎……他们有人类的情感,他们是有着人类和咒灵一切优缺点却从不属于人类或者咒灵的可悲存在。 究竟是什么人创造了咒胎? 虎杖悠仁忍不住去想,如果是作为人类出生,胀相他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家人。 可他们不是咒灵也不是人类,他们永远没有归处,他们只能加入咒灵的计划。 咒术师没有无悔的死亡,可终究有人是可以选择不做咒术师的,假装看不见很难,但咒术师至少看起来和非术师一模一样。 而咒胎,他们从被创造起就没有选择,他们只能像咒灵一样杀人然后有朝一日被杀。 可让诅咒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是祓除,而让咒胎九相图消失,那是杀死。 “唔、” 没有一刻停下身体与精神上的挣扎,虎杖悠仁终于感觉他抬动了自己的手指,即使只是一只食指。 究竟怎么样做才是正确的? 他究竟该杀死什么、祓除什么,又拯救什么? 在众人的簇拥中死去……可什么样的死亡又才是正确的? 想着想着,虎杖悠仁想起了他在少年院时与伏黑的争论—— 少年院是改造少年犯的地方,当时,他们被困在了特级咒灵的领域中。 虎杖悠仁执意至少把受害者的尸体带出去给家属,伏黑惠却觉得这没有意义。 “如果你救下的人未来杀了人怎么办?!” 伏黑的答案是他只救值得拯救的善人啊…… 他那时也是认为我值得,才以“私情”作为理由向五条老师求情希望保下我吧。 这样一想,虎杖悠仁有些高兴。 虽然他可能快死了,但是伏黑、钉崎、七海……他们会活下来的,他们会完成他没做完的事情。 他们会救下五条悟。 想着,他却在不知过了多久——可能现实里只是几秒吧——大惊失色。 等等!这是什么啊?! 身体依旧无力,虎杖悠仁还是睁不开眼睛,但他却感觉有人喂他吃下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他还听见…… “快,菜菜子,扶好了,我把宿傩手指给他吃下去。” “要唤醒宿傩,我们一定要让那个亵渎夏油大人身体的家伙付出代价!” “我们一定要把夏油大人的身体夺回来!!!” 喂喂喂,你们在喂我吃得是宿傩的手指?! 不要相信那个家伙!不要对那个家伙抱有期待!! 如果这个时候让宿傩醒过来了,他一定会把所有人都杀了的!! 几乎是在怒吼了,可昏迷中的虎杖悠仁依旧无法动弹,他只能在一片黑暗的虚空中不停敲着不存在的玻璃屏障。 “咕噜。” 虎杖悠仁在无意识中咽下了“特级咒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作为两面宿傩的宿主,他吞噬的手指越多诅咒之王的力量也就恢复更快。 虽然虎杖悠仁至今不清楚他为什么能承受两面宿傩的灵魂和力量而不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压制住宿傩在大部分时间里掌握身体控制权…… 但他知道现在自己只有一件事要做: 别再想了! 无论正确与否,不管什么是正义;无论如何咒灵和两面宿傩都不会是正确的,他们随意、轻佻的杀死人类并且让死亡的价值模糊…… 虎杖悠仁的思绪清晰了,他冷静地想到: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清醒过来、阻止两面宿傩杀人。 116. “什么啊,原来这小子身上传来的。” 凭空出现,身穿黑色紧身衣与白色练功裤的甚尔没有一点声音的落在了地面、落在虎杖悠仁周身的水泊上。 像是一片枯叶落在水面,甚尔落地的动作甚至没有激起水花。 抬头,甚尔看见了两个半蹲在名为虎杖悠仁的粉发少年身旁的同龄少年。 那是两个女孩,双胞胎。 她们容貌相似却一位是黑发一位是金发,同时黑发女孩表情有些弱懦、金发女孩则因为甚尔的突然出现猛得抬起了手机。 “手机?哦,你的术式啊。” 抬手,甚尔话音未落他便已经瞬身到双胞胎姐妹面前。 挥手,随着“砰”的一声,在金发女孩反应过来前她的手机便被甚尔随手扔到了一旁。 “所以你们喂给他吃了什么,那小子又是什么东西。” 在甚尔的感知中,除了被封印的五条悟,只有虎杖悠仁周身的咒力庞大又阴冷。 可在靠近后,甚尔发现那股有些恶心的咒力并不属于虎杖悠仁,虎杖悠仁本身的咒力已经完全被那股强大的咒力掩盖并同化了。 “美美子,跑!!” 她们后知后觉自己遇到了无法匹敌的敌人,枷场菜菜子挡在黑发的妹妹身前就吼着让她逃走。 “跑!!!” “啧,不要表现得好像我要吃小孩一样。” 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 嘴上说着不会做什么,甚尔却一只手抓着枷场菜菜子的脖颈将其拎起,然后他转头冷冷地看向了枷场美美子: “算了,我直接自己看吧。” “对了,在我弄清情况之前,如果你跑了那我就杀了她。” 117. 几分钟前,甚尔都还在另一个方向的地铁站,他在一边给惠的同伴治疗一边给他家小孩“话疗”。 既然发现了伏黑惠性格上有些问题,那就在他离开这个世界前解决。 抱着这样的想法,甚尔做了他最擅长的“挑衅”,他直接让惠忍无可忍说出了本心话。 明明一切进展顺利,但甚尔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猪野琢真这家伙出现在了地铁站,那之前和他一起在塔上的诅咒师尾神婆去哪了? 尾神婆的“生得术式”是降灵术,她可以通过自己吞服或者让人吞服死者的身体素材来降灵死者。 这个能力有些像“秽土转生”,但它们有一个地方却完全不同—— 千手扉间是名副其实的天才,他几乎把秽土转生这个忍术的所有缺陷解决了。 秽土转生通过身体信息将灵魂通灵而出,被唤醒的亡灵的灵魂是覆盖在祭品身上的,同时秽土转生者可以靠从环境中提取能量来行动。 凭借这个,千手扉间甚至做到了让秽土转生者拥有“无尽的查克拉”以及“不死之身”。 而尾神婆的降灵术,她可以选择只降灵身体信息还是也降灵灵魂信息。 因为这个能力的使用者是不会想秽土转生者的祭品一样死去的,所以为了防止被夺舍以及其他一些意外,尾神婆从来都只降灵身体信息。 对于咒术师而言,术式就是世界,每个人的术式规则都不同。 在尾神婆的术式规则中,灵魂是优先于肉//体的,可禅院甚尔生前的肉//体极其特殊。 禅院甚尔是世界上唯一的“零咒力”,他是命运之外的人,他的肉//体优先级压制住了尾神婆术式。 他的身体信息直接覆盖了尾神婆孙子的灵魂,于是甚尔如今能自如控制这具躯体。 而这就出现了一个Bug: 通常降灵者的行动是通过她的咒力来维持的,当尾神婆死去或者咒力耗尽,降灵就无法维持。 可甚尔至始自终没有一点咒力,忍术使用的也是查克拉,所以如果尾神婆死了,甚尔会如何? 一些从秽土转生中得出的推测,甚尔觉得,尾神婆死去不会让他消失,他还能继续存在。 但他可能会失控。 没错,失控。 大蛇丸尝试过,如果将秽土转生者的意识控制,亡灵没法发挥生前最强的力量,但他们会严格执行施术者的命令。 回想了一下尾神婆在中幻术前命令了什么,甚尔得出了结论: “去把咒术师那些都杀死。” 他会去杀死咒术师,出于向强者挥刀的本性,他大概会从从最强的那个开始下手。 最强啊…… 说起咒术界的最强,不止伏黑惠、虎杖悠仁他们,就连甚尔本人最先想起的都是五条悟。 但是五条悟被封印了。 虽然想过靠幻术自我催眠来拜托控制,但好巧不巧,甚尔对自己的幻术水平没什么自信,同时他对自己的幻术抗性自信极了。 于是,惠的事情放一放——或者说为了防止惠的心理问题没解决就迎来一顿来自亲爹的暴揍,甚尔很快做出了决定。 “喂,惠,还有你们几个。” 当时,拿过“特级咒具·游云” 随手祓除了困在幻术中的漏瑚,甚尔半是为了计划半是为了回避惠的表现而说道: “我去救五条悟。” “你要去救五条老师?” 惠在思考甚尔这话的可信程度,但他有些弄不懂他这位久别重逢的混蛋父亲了。 这家伙,一阵一阵的,一会做些好像还不错的事情,一会又什么混账话都说得出口。 而刚刚脱离生命危险、勉强恢复战斗与思考能力的七海建人则想了另外一些东西—— 禅院直毘人死了,在场咒术师中就他等级最高,他自认为要担起领队以及部署的责任。 而且身为大人,他也不想看见惠这样一个温柔、优秀的后辈为难。 于是他直接问道: “你想做什么,又或者你想要什么。” “你愿意去救五条,那我们需要付出什么?” “我记得你以前是雇佣兵?如果是钱的话,没有问题,但如果你是想要某些涉及我们底线的东西那请恕我拒绝。” “你确实很强,但即使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会自己去救我们的同伴。” “……啊,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没得到惠的回应,有些庆幸又有些遗憾,甚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说道: “去做你们本来在做的事情,然后帮我一个忙。” 甚尔一字一顿地说出了令人不寒而栗的话: “我已经死了,我是被降灵出来的,之前我忘了,但仔细想想,如果那个诅咒师死了,我大概会暴走。” “涩谷周围都是帐吧,最外面是阻止非术师出去的帐,你们的人除了在解决被封印的五条悟也有人在想办法解除帐。” “所以——” “动作再快点吧,小鬼们。” “既然不想让那些家伙都死了,那就赶快去把帐解除了,把普通人都赶出去。” 说着,甚尔露出了一个没有情绪波动的轻笑: “我倒时候应该会先去找感知范围内最强的家伙动手,所以我先去把五条悟放出来。” “至于到时候会死多少人那就看你们够不够快、还有多少人留在我的战斗范围中了。” “倒计时开始了,咒术师们!” “当然了,如果你们能派人先去把那个降灵我的诅咒师老太婆控制好或许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虽然我的直觉告诉我来不及了……” 有些恶劣的勾起嘴角,甚尔对恢复行动能力的三位咒术师以及伏黑惠笑道: “虽然我没有做白工的习惯,但仔细想想,如果能把涩谷里的咒术师和诅咒师一个个顺着杀死,其实也不错。” 118. 甚尔没有说谎,他真的觉得那样还不错。 但如果他真的失控了而且没人拦得住他,他倒时候大概会选择自杀直接离开这个世界吧。 毕竟他在这个世界已经是死人了,除非是像宇智波泉奈对宇智波斑的执念那样,他也没兴趣因为一点小事打扰生者的生活。 不过这些就先不告诉他们了,总得给他们点动力嘛…… 甚尔想到: 尤其是惠,如果我真的做了什么,这个笨蛋绝对会把那些东西算在自己身上。 既然如此,那就去努力吧。 至少现在为了一个目标努力,然后在目标达成前要一直活着。 看着伏黑惠几人行色匆匆的离开。 甚尔环抱双臂靠在墙壁上,他看着惠以他的标准来说有些瘦的背影彻底消失,然后甚尔才缓缓走到漏瑚一点点消失的身躯旁。 蹲下,甚尔扒拉出漏瑚怀中一个皮质卷轴,喃喃自语道: “说起来我早就想问了,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旁边那个站那里刚刚出现了这东西的咒力吧。” “还是在那个古怪的家伙旁边出现的……” 抖开皮革包裹,甚尔看见了手指。 很多根手指,像是被风干过一样的干枯手指,而这些手指散发着相同的不详咒力。 只是这种感觉之前一直被应该是某种咒具的皮革挡住了,直到感知范围内明确出现了同样的东西甚尔才反应过来。 “咒物吗。” 甚尔对咒具很了解但是对咒物完全不熟,因为他用不上。 沉思片刻,考虑到那个奇怪咒力源所在的地方是通往五条悟被封印时所在的地下五层的毕竟之路,于是甚尔决定去看看。 然后甚尔就遇见了昏迷的虎杖悠仁,甚尔还碰到了喂给虎杖吃宿傩手指的枷场姐妹。 赶时间,他直接用写轮眼读取起了枷场菜菜子的记忆。 甚尔看见了这对姐妹出生在一个封建的孤僻的山村中;因为拥有特殊能力她们被愚昧的村民视作怪物;接着在双亲死去后她们被囚禁、虐待。 直到2007年的夏日,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为了祓除咒灵来到该村子,他发现村民口中的怪物是同他一般的咒术师。 一共杀害112位非术师,夏油杰叛逃,最恶诅咒师诞生。 119. 抬头,看见被甚尔抓在手中的菜菜子,枷场美美子害怕得浑身颤抖却握紧了手中的玩偶以及麻绳。 打不过的,一定会死的!! 她应该像姐姐说得一样逃跑的,明明姐姐那么努力的保护她。 棕色的双眸晦暗不明,枷场美美子死死盯着甚尔的动作,却迟迟没有迈步。 她想: 姐姐总在保护我。 没错,枷场美美子想到,虽然她是术式攻击性更强的那个,但从小到大,姐姐一直都更坚强并且一直保护她。 她几乎没有反对对姐姐的任何决定,除了在姐姐决定夺回夏油大人身体时。 夏油杰,曾经的特级咒术师,最恶诅咒师,盘星教教主,拥有不可能实现的理想的疯子…… 世人眼中的夏油杰是不一样的,他们对夏油杰的称呼也各不相同。 但在枷场姐妹眼中,夏油杰、她们的夏油大人永远是那个在牢笼外笑着叫她们闭上眼捂住对方耳朵,然后把那些可恶的猴子通通杀死的英雄。 明明满身是血,明明自己的手也在抖,夏油大人却那么温柔、小心翼翼地将她们姐妹俩从狭小肮脏的牢笼中抱出。 夏油大人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教她们使用自己的术式,然后她们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互相梳理对方的长发。 夏油大人的理想是创造一个只要咒术师的世界,枷场姐妹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过去让夏油大人有了这样的理想。 她们并不擅长思考,即使被那些村民视作怪物她们想得也只是要把伤害她们的家伙通通杀掉。 但是这都没关系…… 夏油大人说猴子是罪恶的那猴子自然就该去死;夏油大人想要创造咒术师可以幸福生活的世界,那她们就只用跟着…… 夏油大人永远是对的!! 夏油大人是她们的恩人、老师;夏油大人是她们的父亲、母亲;夏油大人也是她们的理想和信仰…… 美美子一直以为她可以和姐姐、夏油大人还有其他家人一直生活下去,直到去年,五条悟杀死了夏油杰。 五条悟杀死了夏油大人,枷场姐妹永远不会原谅,但是她们可以接受。 因为五条悟是夏油大人的朋友…… 夏油大人不常说起他的过去,但他说过,他们是朋友,但是他们吵架了不再来往了。 ——枷场美美子从没拒绝过姐姐的保护和安排,除了菜菜子决定自己一个人去找那个亵渎夏油大人的家伙要回夏油大人的身体。 美美子那时没说什么,但她一直跟着菜菜子,她让她的姐姐甩不掉她。 因为夏油大人是她的家人,所以她不会让菜菜子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而现在,枷场美美子要第二次违抗她的姐姐的意愿了! 因为、因为……因为她们是家人。 她不会再跑了,她还要救下她的姐姐! 于是枷场美美子向前一步,她对着甚尔喊到: “我们手上还有一根宿傩手指的下落,放过我们,我就把宿傩手指的下落告诉你!” “啊,居然选择这样做吗……” 已经从枷场菜菜子的记忆中弄清楚了来龙去脉,甚尔恶劣地笑了起来,他将枷场菜菜子扔在身旁的地上,对着另一个女孩嘲讽道: “你们不是打算唤醒宿傩,然后用那根手指的下落请两面宿傩帮你们杀了那个假货吗?” 甚尔觉得他现在这种恶趣味的表现肯定是受到了大蛇丸影响,但他还是刻意道: “为了救你的姐姐,你打算放弃为你们的夏油大人复仇了?” “看来即使是那么重要的人,还是抵不过你的亲姐妹对吧。” “……” 沉默了身体还在因为甚尔的气势下意识发抖,美美子却缓慢而艰难地把话说了出来: “不是这样的。” “夏油大人、夏油大人,即使没有两面宿傩我们也总有一天能为夏油大人复仇!我们会做到的!!” “但是我们不能再失去其他家人了,夏油大人不会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深夜,寂静的地铁站内只能听见水流一刻不停的声响,晃眼的霓虹灯光依旧亮着,像是不夜城。 躺在地上的是虎杖悠仁,他因为与一个哥哥的战斗重伤濒死,对峙的双方是枷场美美子与宇智波甚尔。 双胞胎中懦弱的妹妹决心为了她的姐姐、为了她已经死去的家人站起,战斗。 而强大到所向披靡、无所畏惧的甚尔,他却为了自己爱的小孩做出了去死也没关系的决定。 “我有点喜欢你们两个了,夏油那小鬼还挺幸运的嘛。” “我对宿傩手指的下落不感兴趣,不过你们傻得有些好笑,所以还是放过你们好了” 颔首嗤笑出声,甚尔却挥了挥手示意美美子能带着她的姐姐了,然后他向虎杖悠仁走去。 第46章 杀死虎杖悠仁? 水流“滴滴答答”落下, 枷场姐妹互相搀扶着、跌跌撞撞的离开,她们走时留下了凌乱的脚步声。 昏暗空间内霓虹灯光闪烁,低头, 甚尔看见了一个昏迷中的少年: 虎杖悠仁, 十五岁。 他是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生, 五条悟的学生, 也是伏黑惠的同期和好友。 粉发以及琥珀色的双眸,身材健壮而高大却也保留了少年人的身形特征。 他擅长体术, 力气即使在咒术师中也首屈一指的大,他的身体素质甚至可以与不完整的天予咒缚相比较。 人生前十五年虎杖悠仁都是非术师。 而在意外吞下特级咒物诅咒之王两面宿傩的手指后, 他成为了两面宿傩的宿主。 ——以上是甚尔从枷场菜菜子的记忆中得到的消息, 但甚尔完全不信。 准确来说,他知道枷场姐妹印象中的虎杖悠仁就是如此。 写轮眼读到的情报是准确的,但枷场姐妹得到的情报本来就有很大的问题。 “我想想啊,是杀了你还是放了你……你是惠的朋友, 你死了惠会伤心吧。” 蹲下,甚尔看着虎杖悠仁那满身的伤沉思着。 看在这小鬼是惠的朋友的份上,甚尔其实能顺手救他一下的。 但……这家伙有可能会害死惠啊。 “唔, 普通人究竟是怎么在吞下特级咒物后还没被毒死的。” “虽然可能天生的是体质问题, 但更有可能是背后有阴谋吧。” 想着, 甚尔眯眼仔细端详着昏迷少年横穿整张脸的伤疤, 以及他那左臂和左腹上的致命伤。 如果没有见过黑绝那种能苟活千年的鬼东西, 甚尔确实想象不到有人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断布局、藏身千年。 因为他不是会这样做的人。 甚尔估计五条悟也没往这方面想过,那小子性格比他还狂。 “那个冒充夏油杰的假货……” 皱起了眉头,甚尔低声道,“应该是他让你拥有这样的体质、或者他发现了你,总之是他刻意引导你吞下了宿傩手指。” 说真的, 这个阴谋的套路还挺眼熟的。 黑绝不就是为了让轮回眼诞生而盯上因陀罗转生,然后它就诱导着宇智波斑去夺取了千手柱间的力量。 至于虎杖悠仁,无论他是怎么拥有这种特殊体质的,最后多半都是那个假夏油为了复活两面宿傩才让他吞下了两面宿傩的手指。 要不是那个假货为了封印五条悟甚至偷了夏油杰的尸体,亲身上阵、暴露在了人前,甚尔也猜不到这点。 而那两个阴谋之所以会发展为现在这样不同的情况,其实也就是因为虎杖悠仁和宇智波斑性格、能力完全不一样了。 黑绝就算有异心、阴谋;宇智波斑即使发现了不对……为了他创造和平的理想,宇智波斑依旧会去做。 但虎杖悠仁这小子单纯的多、人也年轻,他应该是没什么“鸿图大志”就纯粹是想救人那种。 不过虎杖现在这种情况,其实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他和两面宿傩的共存其实是很古怪的、不符合咒术界常理的。 甚尔感觉虎杖悠仁这小子的情况比起受肉更像人柱力—— 在咒术界,受肉往往是胀相那种情况,咒物中的灵魂会覆盖吞下咒物的家伙“复活”。 当然人与咒灵混血诞生的灵魂比一般咒物中的灵魂要特殊些,可无论怎么说受肉之后肉//体原本主人的灵魂就应该沉睡或者死去了才对。 而吞下两面宿傩手指的虎杖悠仁不仅没有失去自我意识,他能利用两面宿傩的力量、也能压制两面宿傩的意识。 既然如此…… “算了,你还是去死吧。” 很快,甚尔做出了决定,他伸手握上了虎杖悠仁的脖颈。 身体发育差不多的男孩脖颈并不细,可甚尔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轻易捏出青紫色的淤痕。 怎么说呢……甚尔这样想到。 他知道自己其实完全不在乎虎杖悠仁这样一个“危险”的家伙是死是活,总监部和五条悟的拉扯他也不感兴趣。 他只在意一件事—— “你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压制两面宿傩,没法一直不让他出来了吧?” “你们那次什么任务,少年院?当时惠就差点因此死了吧。” “那就没办法了,倒霉的家伙。” “虽然我倒没有很生气,毕竟只是差点死了又不是真死了,但是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下次就不一定了。” 没错,倒霉的家伙。 甚尔对虎杖悠仁的看法就只是这个。 可就算这小鬼只是倒霉、甚至称得上无辜或者善良,那又如何呢? 无论是身为“术师杀手”的禅院甚尔还是身为忍者的宇智波甚尔,他从来就不是会因为对方无辜放过对方的家伙。 他之前放过枷场姐妹,说是说因为那两个女孩有点意思…… 这个理由不假。 但甚尔会这么做的本质只是因为那两个女孩死了对他也没好处,也是因为他认定那两个女孩永远不会对他或者惠产生威胁。 杀死虎杖悠仁对甚尔而言是百利无一害的,硬要说可能存在的隐患也就是惠的态度以及五条悟被从封印放出后的反应。 但是这种东西……无所谓啊。 即使能坦诚面对自己、面对自己的爱,但这又不代表他甚尔就变成了尊老爱幼的好人。 甚尔想到: 因为这小子的死,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和五条悟再打一次。 不过这次他会赢。 可惜不能再杀这六眼小鬼一次了,毕竟划不来。 “哈、哈哈哈!” 甚尔有些张狂的笑了起来,同时他的手上开始用力: “抱歉啊,倒霉的小鬼,果然你还是去死吧。” “哦,等等。” 正要动手,甚尔想到了他从漏瑚身上弄到的那一整包十多个宿傩手指。 “要不要把那些宿傩手指都给你这家伙吃了,我再杀了你啊?” 虽然问题听起来有些可怕,但甚尔是真心实意的陷入了思考。 毕竟如果只是杀了虎杖悠仁,两面宿傩也不会彻底死去,两面宿傩的灵魂二十等分的分在了二十个手指中。 现在杀死虎杖悠仁,也就只能杀死他体内那四、五份的宿傩。 两面宿傩之后还能通过其他受肉复活,最多就是实力下降一些。 事实上,虽然甚尔并不清楚虎杖悠仁和五条悟的约定,但这对师徒本来就是打算在虎杖吃了十九根宿傩手指后杀死虎杖悠仁的。 虎杖悠仁本人也认可这个计划因为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减少损失,最多可能性的救人。 十五根手指也不少了、应该是十五个了吧……总之,剩下的那些宿傩就算复活了五条悟也能对付。 甚尔情绪稳定、思路清晰地这样想着,可下一秒—— “咔哒。” 人类的颈骨碎裂的声音响起。 捏断一个人的脖颈对甚尔而言再容易不过了,他可是曾被那些看不起他的咒术师称作天予暴君的存在。 即使这具不知为何可以使用忍术的肉身的身体数据来自禅院甚尔,可他能像砸西瓜一样轻易且徒手捏碎人类身上最坚硬的头骨。 “没必要多事了。” 甚尔自言自语道: “能承受诅咒之王毒性的受肉对象又不是天天都有,而且五条悟会收好这些手指的、吧。” 将那十五份左右的宿傩一起杀死确实是个有诱惑力的选项…… 可甚尔又不是为了杀死两面宿傩而来的,他对虎杖悠仁动手也只是在清除危险要素而已。 所以一口气给这小子喂十多根宿傩手指然后让两面宿傩获得身体控制权的这种风险,甚尔拒绝。 121. “捌!” 下一秒,当虎杖悠仁的脑袋像是无骨鸡玩具一样软趴趴倒向一旁,他的右手突然抬起按在了甚尔胸膛上。 在触碰的那瞬间,威力强大、足以一招致命的斩击瞬间扩散开来。 在被击飞的巨大响声以及满天灰尘、碎石中,“虎杖悠仁”双脚稳稳站在地上。 “咔。” 双手扶着脑袋,他将自己歪曲的脑袋掰正,然后在细碎的声响中他身上的所有伤转瞬间愈合。 “咳咳、咳!” 一只手挥开眼前的尘土,甚尔的身型再次显现。 “下手真黑啊,诅咒之王。” 再次露面的甚尔上半身的黑色紧身衣被划开,他的上半身几乎被斜着斩断两半,他的上下半身只是将将拼在一起。 但随着甚尔身上古怪的白色能量“外衣”显现…… 在他们都能清晰听见的微弱“嗞嗞”声中,甚尔的伤口冒出白烟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静静等着灰尘散去、落下,甚尔看清了对面攻击的人—— 在虎杖悠仁原本外表的基础上出现无数黑色刺青,从露出的面部、手腕到被衣服遮挡的胸膛与背部,虎杖悠仁身上遍布了黑色花纹。 明明外貌依旧,可所有人都能一眼从眼前人狂傲、充满恶意的气质中认出这是另一个人。 像是善恶双生的并蒂莲,甚尔口中的诅咒之王以一种虎杖悠仁永远不会出现的姿态抬起手、张扬地笑道: “果然没死啊。” “难得遇到强者,如果你就这么死了那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 事实上,从甚尔被他的斩击击飞那刻开始两面宿傩就知道这人没死了。 毕竟大部分被“捌”攻击后的人根本没有飞出去的机会,他们都直接变成了肉块、肉沫或者肉泥。 以及,现在的情况有些麻烦了啊。 面上张扬地笑着,像是坚信自己就不会输,可两面宿傩心中却有些轻飘飘地想到: 现在这具躯体还有受肉情况,赢不了啊。 作为天生的强者,两面宿傩的直觉几乎从未出错过。 什么样的敌人弱小,什么样的敌人强大;什么样的敌人可以轻易杀死,什么样的敌人打起来会找到乐趣…… 几乎只有一个照面,两面宿傩就能得到答案。 这不是术式,不是咒术。 只是天赋,属于强者的天赋。 同时,两面宿傩喜欢和强者战斗;两面宿傩喜欢杀人,尤其是杀死弱者;两面宿傩也吃人,尤其喜欢吃女人和小孩…… 两面宿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娱乐自己,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打起来也没意思。 “喂,你是伏黑惠的父亲?” 想着,双手环抱双臂,两面宿傩颔首问道: “你叫什么,像你这样的强者,值得我记住你的名字。” “……啧,不愧是诅咒之王吗,真是让人不爽的傲慢态度啊。” “甚尔,不过我不姓禅院了。” 发出不爽的声音,甚尔扯了扯嘴角却还是回答了两面宿傩的问题。 越是强者越是慕强,实力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孤独且难以被他人、哪怕是亲近之人理解。 他们理解不了弱者为什么穷极一生做不到他们轻而易举能做到的事;他们也理解不了弱者为什么会为某些极其渺小的东西痛苦一生…… 大概是天生如此。 如果有人去问,五条悟、两面宿傩还有禅院甚尔,他们都会给出这样的答案。 哪怕那个是被禅院家否认了一辈子的禅院甚尔,他也对自己有多强、自己能够轻易杀死他人的事实一清二楚。 那么的傲慢、那么的无礼,可是他们就是能理解彼此在说什么,他们也能理解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所以甚尔没有因为两面宿傩的话语还有态度生气,他只是笑出了声。 那个笑声不是以往的轻蔑也不是愉悦,他只是想笑就笑了,然后他问道: “所以现在该我们打一架了?”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会挺无聊的。” “把你手上那些手指给我,然后我们打一架。” 完全不在乎自己说出口的东西是否离谱,两面宿傩理所当然道: “对于你这样的对手,不能使出全力的战斗没有意思也没有必要。” “真的?你不会是怕输吧?” 勾起嘴角,甚尔挑眉道: “如果我把这些手指都给你你还是输了,那你可就找不出借口了。” “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随着甚尔的话音落下,毫无征兆,两面宿傩举起双手结了个塔一般的“坛荼印”。 下一秒,暗红的血泊、泛黄的骸骨以及身后黑红的壁龛骤然出现,先前攻击甚尔的斩击“捌”以及另一种斩击“解”同时大量出现。 作为世界上唯一的非封闭领域,以让人自由出入领域作为束缚,两面宿傩的攻击必中范围达到了惊人的半径200米! “砰!!” 甚尔与两面宿傩所在的地铁站直接被击碎,裸露在星空之下。 在月光与星光下,再次飞扬的灰尘与水滴飘在空中组成了特殊的“星海”,闪闪发光。 横着、竖着…… 那些纵横交错的斩击本该继续向外延伸,将以两面宿傩为圆心半径200米内的所有建筑以及人类都切割为渔网一般的“方块”。 ——但甚尔没有被打不还手的习惯。 “我果然不会喜欢你,也永远不会喜欢咒术师啊。” 像是放任自己被攻击,甚尔在被斩击再次击中时感叹出声,但与此同时,他的眼睛变了! 闭眼、睁眼! 那双像是丛林中黑豹、墓群上空飘荡鬼火,又像是打磨成型的铬透辉石般的幽绿色双眸转瞬间化作血红,一对三枚黑色勾玉悄然浮现。 那黑色的勾玉疯狂旋转,然后又化作了瑰丽万花筒的形状。 甚尔一字一顿道: “万花筒写轮眼·须佐能乎!!” 最开始是初始形态,幽绿色的肋骨与手臂防御住了正面是斩击,然后是第一形态,半身的傀儡状查克拉实体完全罩住主人。 甚尔毫发无损。 紧接着,随着地铁站的屋顶被击碎,第二形态遍布经络和血肉的须佐能乎出现,然后是第三形态、须佐能乎被铠甲包裹,武器也出现。 但这还不够!! 第四形态的须佐能乎长出了双腿,完全体的须佐能乎背生双翼、查克拉也彻底稳定下来。 透过地铁站,几十米高的幽绿色的巨人拔地而起!!! 拔刀,挥刀。 站在须佐能乎头顶的甚尔一动不动,而幽绿色的巨人却轻易斩断了两面宿傩的所有斩击。 须佐能乎足够巨大,哪怕是此刻远在涩谷另一侧的咒术师们也能看清这凭空出现的庞大怪物。 “喂喂喂,惠,你父亲他……无论见几次,这都太离谱了。” 挥刀杀死一个改造人,禅院真希对一旁的伏黑惠吐槽着。 “不,他以前那么古怪的能力。” 看上去面无表情,实际上却是愣住了,伏黑惠下意识反驳道: “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他以前只是到处当小白脸而已。” “当小白脸的门槛什么时候那么高了……” 禅院真希下意识嘟囔着,却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毕竟那种怪物如果真的失控他们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 伏黑惠没再说话,心里却情不自禁想到: 甚尔究竟是遇到什么了,居然需要用这样的能力战斗。 要知道他可是见证了甚尔如何靠着体术就压制住那个火山特级咒灵的…… 要让甚尔用上这种力量的敌人,恐怕不简单。 是那个假夏油杰吗,还是说……虎杖出什么事情,两面宿傩出来了? 伏黑惠想到了无数糟糕的情况,做好最坏的准备,这是他一贯的习惯。 可此时此刻,无论那边的战斗有多么激烈,伏黑惠心中却微妙的觉得没什么,因为甚尔总不会输。 ——而且无论如何,事情都不会比五条老师被封印然后甚尔暴走更恐怖了。 “走吧,真希学姐。” 他说道: “要是那家伙真的暴走就糟糕了。” 122. 斩击、领域、火焰、体术…… 两面宿傩的能力不止一种,他甚至在结界术和束缚上颇有造诣才能像是在没有画布的空气上作画般创造了非封闭领域。 可这一次,无论他的战斗多么无懈可击,他依旧无法打败甚尔。 不是他被人抓到了战斗中的破绽…… 那种无力感,纯粹只是破解不开对方的防御,力量不够。 对于两面宿傩,这是种很罕见的体验。 即使死去、被封印了,即使在受肉后他曾经的实力十不存一,但以人类之身成为诅咒之王的存在的实力依旧与那些蠢货有天壤之别。 当然了,转生后他也不是没遇见过一看就打不过的。 比如五条悟。 六眼加无下限确实足够强,更何况五条悟本人也是天才,所以那不是尚未恢复的两面宿傩能杀死的。 但……他不去打不就行了! 两面宿傩自认为他又不是蠢货,他等着实力一点点恢复后再打不行吗? 事实上,自从在虎杖悠仁体内苏醒,他每次对虎杖悠仁或者其他人下手都是在五条悟不在场的时候。 他只是喜欢战斗、喜欢杀人,但他不是受虐狂。 他也不喜欢输。 而现在的问题也正是这个,两面宿傩想到: 他不能不打。 他只要将意识下沉、把身体还给虎杖那小子,他眼前这家伙绝对会把虎杖悠仁杀了的。 通过这几次试探,两面宿傩已经充分明白了一件事: 虽然同样是少数能威胁到他的存在,可禅院甚尔和五条悟不同,这家伙是能对任何人下手的。 虽然能复活但话他确实想复活,但两面宿傩其实不在乎虎杖悠仁死或者不死,他甚至没有那么在乎自己这次能否成功复活。 毕竟他都在封印中发了上千年的呆了,再等上千年也无妨。 但……两面宿傩一进入涩谷就感知到了某个熟悉的存在,羂索那个术式很恶心的老家伙又穿了别人的皮了。 羂索的术式在通过更换大脑后能完美使用对方身体的术式和咒力,即使是六眼也分辨不了。 两面宿傩能发现完全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个束缚—— 羂索那个老不死的会帮两面宿傩复活,而两面宿傩在羂索开启计划的时候得帮助羂索完成他的计划。 而那个谨慎又恶心的家伙会出现在人前就代表羂索的计划开始了…… 世界上如果有人会比他两面宿傩还擅长结界术和束缚,那必然只有羂索和天元那俩个老不死了。 两面宿傩倒是想不管不顾、两手一摊就让虎杖悠仁去死,他回封印里睡觉去。 但违背和羂索的束缚的代价,即使是诅咒之王也吃不消。 战斗,然后被击飞。 “咳咳、” 在“砰”的撞击声中,两面宿傩从废墟中爬起来。 他得想办法让虎杖悠仁活下来。 虽然恶心的想死,但两面宿傩还是抬头问道: “你为什么想要虎杖悠仁去死,或者说,甚尔,你为什么想要我消失?” “你在恐惧。” 两面宿傩歪了歪头,还是笑,然后他这样想也这样说道: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恐惧什么?那些弱者恐惧我的力量,你又在恐惧什么?” 因为暴戾的性格,肆意妄为、唯我独尊的行为模式,很多人都以为两面宿傩是除了杀人和战斗什么都不在乎的怪物。 ——但是不,他只是不在意弱者、不在乎生命。 在千年前,在他还是人类的时候,他有自己的朋友他也有自己的爱好。 很少有人知道诅咒之王喜欢美食、喜欢文学还擅长和歌……也很少有人知道诅咒之王读得懂人心,也擅长于此。 只是从来没人值得两面宿傩去那样做罢了。 也正是因为两面宿傩知道真实的自己什么都明白,他并不是那种纯白的怪物,所以他此刻才越发想不通。 像曾经的他那么强、肆意妄为——又不像五条悟那样爱护弱者、自讨苦吃——的甚尔,他究竟为什么执意要杀死虎杖悠仁。 没有那个必要不是吗? 又或者,一时兴起? 两面宿傩认为自己会这样做,可禅院甚尔,他是这样吗? 第47章 与两面宿傩 当问题问出口后, 两面宿傩看见了甚尔的表情和动作都有了些变化。 甚尔下意识地向下瞥,这代表他在思考。 快速地思索着……尽管他并不知道两面宿傩是为了什么问这个,但几秒后, 脑袋中闪过很多思绪的甚尔还是回应道: “啊, 没什么, 只是惠还很弱啊。” “你只要醒着就能很轻易杀死他, 所以虎杖这个倒霉小鬼还是带着你去死比较好。” 不过话说是这么说的,可甚尔的杀意自始至终便既不针对虎杖悠仁甚至也不针对两面宿傩。 他只是在排除危险罢了。 而如果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不想死, 同时他或者他们能给出其他更好的方案…… 甚尔自认为他是个很灵活变通的人。 所以只要有办法、更好的办法,他其实也不介意放过虎杖这个倒霉小鬼。 于是, 停下战斗, 他认真听着对面两面宿傩的话。 “哈,居然是因为这种理由?” 下意识侧脸,结果不出所料的、甚尔听见了宿傩发出的冷笑。 那不然呢?又没人花钱雇我杀了你们。 想要这样回复,甚尔的眼神却有些飘忽。 不是心虚, 而是回想起了什么,在听见那声笑时甚尔便明白了两面宿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因为如果是当初的他…… 如果禅院甚尔在要被杀死的时候听见对方动手的理由是这个,他当然也会觉得可笑。 说到底—— 即使惠是他的儿子, 可他又能做什么?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且不说甚尔只待那么点时间就走, 就算他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他也不可能把惠可能遇到的所有危险都掐灭在苗头里…… 就像甚尔曾经思考过的忍界的那个问题一样, 当他把音叶他们复活之后, 音叶他们会不会因为无处不在的危险再次死去呢? 甚尔不可能、也没有时间为惠在这个世界多做些什么了, 他回到这边后本来的态度就是顺其自然。 只是有一件事自始至终在甚尔的预料之外…… 没错,他刚好遇见了。 明明是只凑巧,可因为他遇见了虎杖悠仁和他体内的两面宿傩,所以宇智波甚尔把他们揍了一顿、所以他想杀了他们。 “你这样做……居然是因为所谓的爱?” “哈、哈哈哈!” 起身大笑了起来,两面宿傩感到了荒谬。 “你这样的人, 居然会因为这种荒诞的理由的杀人?” “而且为了爱杀人……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可笑、和所谓爱啊美好的东西的定义矛盾了!” 被称为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他什么都看得清、弄得明白,但是他当然从没有爱过谁又或者接受过被谁爱。 所以他才是那个认为是比诅咒更可怕的怪物。 看向甚尔那张表情一如既往的脸,两面宿傩像人格分裂一样一边面上大笑着,一边在心中沉静的想到: 万那个疯女人倒是口口声声要教会他什么是爱…… 但他为什么要接受啊? 爱能让他变得更强吗?爱能吃吗?爱能给他带来愉悦吗?! 双面、四手,杀人同时食人的强大怪物又继续想到: 他是两面宿傩,是诅咒之王,就算撇开这些名号他也足够强,并且因为足够强所以他能随心所欲然后拥有想要的一切。 两面宿傩见过别人的爱,看着那些蠢货爱来爱去、黏黏糊糊,他只会觉得恶心以及愚蠢。 毕竟这种和咒力相反的东西除了疗伤毫无用处,还会让人变得软弱。 他一直觉得能拥有和他差不多实力的其他存在也会是这样想的,比如五条悟。 那个虚伪的家伙看起来保护弱者,可那和养了条鱼养了朵花又有什么区别。 反正只要五条悟那家伙想,他随时能把正在绽放的鲜艳花朵摘下或者连根拔起。 没错,两面宿傩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即使见识过了羂索、天元还有五条悟这些他认可的强者后他依旧是那么认为的。 他一直这么认为,直到伏黑惠这个莫名其妙、还有虎杖悠仁看过的漫画里面的能力的爹出现。 124. ——在通过虎杖悠仁的记忆了解这个时代、看各种东西找乐子的时候,两面宿傩是完整看完了“NARUTO”这部漫画的。 他的评价是“设定有点意思,故事还算流畅,但是很傻。” 在那部漫画中,宇智波一族那癫狂到为了所爱之人掀翻世界的“爱”还是令两面宿傩印象深刻的。 强者常见、疯子常见,虽说强者总是疯子,但已经那么疯了还能活着变得那么强是家伙倒也还挺罕见的。 毕竟人类总是因为拥有了强大力量而变得疯狂,又因为已经很强所以难以被杀死。 可单纯的疯子……那就只是疯子,会很快被淘汰、死去。 而宇智波一族却因为爱而变得疯狂,又因为疯狂而变得强大。 所以说,究竟怎么会有人、忍者,都那么强了还拘泥于爱这种虚妄的东西,甚至被弱者利用? 生下来就因为两面、四臂而被抛弃,一个人长大的两面宿傩用他的观念看完了那部漫画然后得出了“忍者都傻,宇智波最傻”的结论。 哈,他还真能是宇智波一族不成? 从见到甚尔那眼熟的须佐能乎开始,两面宿傩就这样想到: 而且如果这家伙真是宇智波,那他要怎么打,这就不是一个力量体系的。 但……假设甚尔真的是宇智波。 又或者说,甚尔真的像宇智波一样重视所爱之人…… 当两面宿傩确认了自己最好现在先别死同时甚尔是伏黑惠的父亲以后,他瞬间知道了自己应该说什么: “喂,伏黑惠的父亲。” 明明离被杀死不远了,明明所作所为是为了活下去,可两面宿傩还是挑衅地笑着: “你知道惠的体质能成为我的受肉吗?” 是的,关键点就是这个。 受肉是有毒的,诅咒之王更是其中之最。 而如果说虎杖悠仁的存在是那个用了夏油杰身体的羂索精心谋划的,那伏黑惠…… 伏黑惠是特殊而有潜力的。 当初,两面宿傩只是遇见伏黑惠他就明白了一件事: 伏黑惠这个家伙,除了天生拥有强大的术式,他也生来有能成为两面宿傩受肉的特殊体质。 这也正是两面宿傩这段时间以来对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如果获得了惠的身体,那他的实力就能更上一层楼,因为他不仅可以复活他还能获得“十种影法术”的术式。 真是可惜了那么一具完美的躯体。 想着,两面宿傩有些戏谑地笑了,同时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甚尔的一举一动道: “如果虎杖悠仁这小子死了,那说不定有人会让我通过伏黑惠的身体复活,你能接受这个?” “啊,还是说你有办法找到所有我的咒物,还能把我的咒物还有附身上面的灵魂通通解决?” “如果你可以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可以谈的了。” 两面宿傩喜欢杀死挡路的弱者,他也喜欢挑衅强者。 他已经很久很久、将近千年没有遇到过远胜于他的存在了。 所以即使他是在谈判、想办法活下去——因为和羂索的那个狗屎束缚——但此刻,两面宿傩还是张狂地笑了起来。 他说得这些东西有用吗?甚尔会因此改变想法吗? 他会死吗?又或者…… 两面宿傩说道: “听听我的主意吧,既然你只是想让伏黑惠活下去的话。” 125. 所以把被狱门疆封印的五条悟放出来一共需要几步? 甚尔的答案是两步—— 第一,找到狱门疆。 第二,破开狱门疆。 126. “呦,你就是那个用了夏油杰身体的假货?” “还是说我应该称呼你的真名——” “加茂宪伦,或者说是羂索。” 几分钟后,缓步出现在地铁的地下五层,甚尔轻佻地笑着挥了挥手。 他的眼前是那个被两面宿傩称作羂索的家伙,而魔方大小的封印物狱门疆则陷在地板上、给瓷砖砸出蜘蛛网一般的纹路。 “你这个术式真像寄生虫啊,好恶心。” 说话的声音轻飘飘的,甚尔却在发现目标那刻便瞬身到了对方身前。 一个好消息,找到狱门疆并不难。 因为在被封印的那一刻,五条悟就使用无下限术式给封印自己的狱门疆施加了足够的重力。 没人拿得动这种状态的狱门疆,所以羂索只能等着重力消失。 尽管羂索行事作风谨慎、从不轻易出现在目标前,但因为五条悟已经被封印、两面宿傩复活在望…… 所以并不惧怕大部分现代咒术师的羂索留在了车站里,他在等着狱门疆可以被拿动。 而这也就带来了另一个好消息: 甚尔顺利找到了羂索,他抓住了一个和黑绝一样能躲的家伙。 “我好像答应过那俩个丫头要杀了你。” “……好吧,好像也没有?”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甚尔总是记不清他和无关紧要之人的对话。 但这也没关系…… “反正只要把人杀掉就行了。” 嘟囔着,瞬间出现在羂索身前的甚尔一只手掀开了羂索的头盖骨,找到了这家伙的本体。 “再见,不对,应该说再也不见。” 羂索想跑却被甚尔死死按住。 下一秒,在一阵“砰”的爆炸声中,羂索那个长着嘴的“脑花”本体四散开来。 “等等,好像还是让他跑了啊。” 手感没有问题,声音没有问题,但甚尔直觉意识到羂索的术式似乎有后手。 于是他勾起嘴角,闭眼又睁眼。 幽绿色的双眸化作血色的双眼,写轮眼极致的力量再次浮现! “万花筒写轮眼·时狱门” 当时,在战胜大蛇丸并且想通一切后,甚尔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而他的左右眼各觉醒了一种能力—— 第48章 五条悟的解封 甚尔左眼的万花筒瞳术名为“因果逆轮”, 可以改变目标动作的因果。 而他右眼的瞳术名为“时狱门”,这个瞳术可以将目标个体的状态往回拨五秒,就像是被手动拨动了指针的钟表一样。 在甚尔怀疑羂索通过术式假死脱身的那刻, 他首先用右眼的瞳术将羂索的本体甚至说更重要的灵魂部分拉回了这具躯体。 接着甚尔发动了他左眼的瞳术—— “万花筒写轮眼·因果逆轮” 羂索发动术式是因, 羂索逃离这具躯体是果。 狱门疆发动是因, 五条悟被封印是果。 甚尔要做的就是将这两份因果的呈现顺序调转, 以及嫁接! 繁杂的黑色花纹在甚尔眼眶中转动着,只是一眨眼的功夫, 甚尔、羂索,以及狱门疆中的五条悟的状态变得不一样了…… 周遭一片寂静, 地下空间之内, 一只手突然拿起了原本死死嵌在地板里的狱门疆。 是甚尔。 俯身,甚尔伸手将这个大师圆寂后化身而成的活着的封印捡起。 他的双眸恢复为了幽绿色,他也变回了以往那沉静中带着些不正眼看人的不屑神情。 “……” 接着,抬头, 甚尔见到了一位故人,那是禅院甚尔曾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后的人。 五条悟,五条家的六眼神子。 十一年前, 在和禅院甚尔那一战中落败、濒死又“复活”后, 他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最强。 明明与禅院甚尔是敌人, 但也是他在听到甚尔遗言后养大了伏黑惠。 抬头, 甚尔看清了五条悟现在的模样: 银发蓝眸, 五条悟的外表和十年前看不出什么差别。 唯一要说不对就是这人的身高从一米八变成了一米九,他的那双苍天之眸还是那么透亮,但他已经长得比杀死禅院甚尔时还更高了。 “啧。” 随着适应了第二次人生、忍者的身份,甚尔像这样发出毛头小子般咂嘴声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了。 可解救五条悟这件事令他很不爽。 即使宇智波甚尔乃至禅院甚尔都从没有恨过这个曾经杀死他的家伙,毕竟是他先杀了对方一次的。 但不爽就是不爽, 就算是他自己为了惠、为了各种东西救出了这个六眼小鬼,可甚尔就是不爽。 不爽的情绪交杂着“这家伙真的把惠好好养大了啊”的复杂心情,再加上原本他和五条悟也就是“敌人”的关系。 甚尔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最终,他只是一只手揉了揉自己因为战斗变乱的头发,不去看五条悟,一边低声嘟囔着: “六眼也不过如此嘛。” “果然还是写轮眼更有用……” “虽然感觉我应该先问问你写轮眼是怎么回事;你这家伙又究竟是怎么复活的……” 另一边,半蹲在地上将夏油杰的尸体打理好、扶正放好,五条悟挑眉对甚尔道: “但总之还是先说声谢吧。” “谢了,禅院甚尔。” 面色变为少见的严肃,五条悟一字一顿道: “没能亲手解决那个利用杰的家伙怪遗憾的,但还是得谢谢你把他还给我。” 五条悟没有说清口中的“他”是谁,但两人都对此心知肚明。 长了教训,即使有私心五条悟这次也会把夏油杰的遗体交给他们那位医生同期家入硝子处理了。 然后五条悟就又笑了起来—— 总是没个正形的五条悟的情绪总是来的那么快又走的那么快,以至于大部分认识他的人、包括他的学生们都弄不清他的心情。 以为他不会真的生气。 可五条悟也是有不容侵犯的底线的,再次见到“杰”;被封印…… 别看距离他被封印一小时不到,但狱门疆里的流速和外界不同,五条悟在那黑暗且遍地骸骨的寂静空间里想了很久。 所以,此刻,他下定某种决心却面上还是那么无所谓的轻笑着问道: “我被封印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亲爱的学生们,啊,比如惠,你见过他了吗,他们还好吗?” 总监会和御三家没有一趁他被封印就给虎杖他们几个判死刑吧? 哦对了,还有那个假货,啊,总监会一定会借此说“五条悟当年放过了夏油杰,如今又勾搭夏油杰发动“涩谷事变”吧? 这话五条悟没问出口,他认为这事问禅院甚尔这个被喊作“术师杀手”的家伙并不合适。 但甚尔从五条悟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熟悉的、隐藏很深的焦虑和杀意,或许还有其他东西。 于是甚尔摊开双手,扯了扯嘴角不屑笑道道: “你自己问他们呗,五条家的小鬼,我只能说至少我这次没能杀死你的谁。” “对了,别喊我禅院,我早就改姓了。 “……” 五条悟:? 这次是真的疑惑了,他满脸问号侧脸问道: “宇智波?”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甚尔:笑得有些猖狂.jpg “对,那又怎么了?羡慕吗?” 五条悟:“哇哦!” 我是说,哇哦! “那你能表演一下那个吗?就是那个那个——” 神情有些激动,声音越来越大,五条悟岔开腿半蹲着、单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大声喊到: “阿玛特拉斯!” 虽然不知道天照是个什么梗,但甚尔是大概猜到了这是某个宇智波的万花筒的能力。 于是,宇智波甚尔: “滚。” 翻白眼、竖中指.jpg 128. 当两面宿傩没法作乱;当没有身处羂索精心布置的阴谋中…… 总而言之,因为五条悟被从封印中放出了,所以涩谷唯一剩下的特级咒灵真人几乎一个照面就被解决了。 所以涩谷事变很快被解决了,就在五条悟回到这个世界的一小时后。 129. 一个好消息,在得知甚尔有暴走的可能性后,五条悟靠着苍的瞬移救下了尾神婆。 甚尔的预感没有应验。 ——至于尾神婆为什么会有危险,因为她深陷甚尔的幻术中,没有自保之力。 虽然宣称自己是直觉很不妙,但真相是甚尔在后知后觉了尾神婆很弱、会死,而涩谷此时存在着大量诅咒师和咒灵。 所以他在心里给尾神婆单方面下了死刑。 不过甚尔也没猜错,在五条悟找到降灵师尾神婆时,她确实差点死了。 因为重面春太。 作为诅咒师,重面春太其人长得好看但以凌虐弱者为乐,他还喜欢趁人之危。 最开始,他在狙杀辅助监督,然后被七海建人暴揍。 随后,在七海建人去应对咒灵陀艮时,术式与幸运有关的重面春太侥幸存活。 于是他开始在涩谷游荡,然后他发现了同样是诅咒师却毫无还手之力的尾神婆。 “啊咧,中了谁的术式啊这老太婆?” “动不了吗,哈哈,我果然运气很好嘛,猎物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不在乎同伴也说不上是同伴,重面春太笑嘻嘻地举起了他那把用人手作为刀柄的长刀。 ——然后他就在下一秒被五条悟解决。 “知道吗,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只在一件事情上可能比我强。” 永远陷入黑暗前,重面春太只听见了来自咒术界最强一句冷笑般的嘲讽: “那就是人渣程度啊!” 130. 一个坏消息、或者是某些人眼中更好的消息,涩谷事变后,在五条悟将夏油杰遗体交给家入硝子处理的那么几小时内…… 御三家、总监会,或者可以说整个咒术界都改天换地了。 东京咒术高等专门学校训练场上,虎杖悠仁蹲在台阶上“发呆”、不知思考着什么还时不时抬头看向甚尔。 伏黑惠、虎杖悠仁的最后一位同期钉崎野蔷薇走到禅院真希身旁,她对着身上烧伤痕迹还没褪去的学姐说着些什么。 这两人,准确来说还有旁边真希同期的狗卷棘和熊猫,高专在场的所有小孩很有默契的轮流看向了自动贩卖机的方向。 他们看向了自动贩卖机旁的伏黑父子,这两位看上去起码八分相似的帅哥同样很有父子默契的对着彼此沉默、大眼对小眼。 天快亮了,朝霞透过地平线从黑夜中一点点渗出。 明明涩谷事变发生时的那几个小时夜晚是那么绵长、黑暗似乎也像影子一样无边无尽,可当破晓时分,一切又恍若隔世。 “你、” 又是似曾相识的不知说什么,伏黑惠有些尴尬的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最后却用介于质问和疑问间的生硬语气问道: “禅院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惠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包括不远处竖起耳朵偷听的高专众人都看向了伏黑惠。 真希学姐的视线有些过于炽热了,甚尔微妙的眼神也让伏黑惠有些难以其对视。 我不想、不敢和他对视是因为这个吗? 思想开始漫游,伏黑惠只能暗骂自己选了什么破话题,同时他也发誓他对甚尔的行为没什么看法来着。 毕竟…… 嗯,按照真希学姐所说,禅院家大部分都是烂人,五条老师也说那里是没法让津美纪幸福的地方。 伏黑惠从不在意恶人的生死,他只会救值得被救的人。 他现在只是惊异。 他惊异于那个男人、他曾经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原来他是会将禅院家所有不愿放弃姓氏的咒术师杀死的类型。 可如果甚尔是这样的人,那当初他又为什么…… “别误会了。” 梗着脖子,惠也没说清是让甚尔别误会什么,他只是强撑着面无表情道: “我没想仗着我们间的血缘关系对你说教些什么,血缘关系什么的,那早就不重要了。” 抬头,在再次遇见甚尔后,他终于又一次主动与那个曾被他怨恨最终却被他忘却、抛之脑后的男人对视。 他们有着相似的深绿色眸子,那是很漂亮的颜色,像林中墓前的鬼火却也像丛林中的黑豹。 只是惠的眸色浅一些,他的眼尾也下吊的没有甚尔厉害,这使得他看起来只是冷酷而非丧气甚至轻蔑。 第49章 涩谷事变后 朝阳初升, 璀璨的霞光透过山脊与空中飘飞的灰尘照在两人黑色的发尖。金色的光路浮在天地间向外蔓延,周遭的一切都染上了些许暖意。 有了话头,后面的一切就都像是早有准备、顺理成章就的从伏黑惠的心里和齿尖流淌而出。 于是—— “甚尔。” 惠先是叫了甚尔的名字。 一夜过去了, 伏黑惠依旧难以用“父亲”“爸爸”这样亲近的词汇称呼对方。 毕竟即使再遇, 可他们心隔了甚尔死后的那十多年;隔了从不相似的三观、目标…… 可惠也不方便直接喊对方的姓氏——尤其对方还说自己姓“宇智波”——这真是非常令人难以理解、莫名其妙。 所以, 对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伏黑惠直接叫了甚尔的名字。 在惠再次见到甚尔后,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用“喂”“你”这样的代词。 意外的,直呼其名使他们听起来像熟人或者朋友。 四目相对, 同样的绿眼睛,有些像雨后水潭般浑浊且长满青苔的那双眨了眨。 认为惠会恨自己、希望惠恨自己的甚尔没想到过他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说到底甚尔最初只是想看一眼就走的, 可事情就是自然而然发展成这样了, 他甚至还把禅院家、总监会的那些都杀了。 “……” 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甚尔下意识松开的右手显出了他的真实内心。 而紧接着,不等甚尔说什么。 那些伏黑惠曾经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的东西、说给谁听的东西终于等到了梦里说出口的机会: “我和津美纪的生活,已经不需要你了。” 是的, 伏黑惠心中的疑惑很多,可他真正想对甚尔说的话只有这一句。 他想说: 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人、恩人、朋友,他不再是当初那个五岁的孩子了, 他也不再需要一个父亲了。 只是有一点, 有一件事和惠原本所预料的不同: 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人生。 这是眼下不存在的后半句话, 可伏黑惠原本会这样说出口才对。 明明想过那么多次, 明明想着一旦再见到那个人渣就要警告他不要来打扰津美纪的幸福。 但伏黑惠这次没有说出这后半句话。 这究竟是为什么啊? 我的想法、怎么会变了? 大概是因为当年伏黑甚尔并非抛下了他, 而是死了;可能是甚尔这个人与他想的并不相同;也可能是甚尔救下了他重要之人的缘故…… 想来想去,惠依旧没想好怎么和甚尔相处,但他却没有当初没有再遇时的强烈厌恶了。 只要不是以父亲和孩子的身份,或许他们是可以偶尔见一见的。 只是偶尔,惠在心里强调着。 甚尔终究是个很危险的家伙, 还是个人渣,经常见面会给津美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他们确实可以一起去吃顿饭…… 就像普通的熟人一样。 关东煮或许就不错。 132. “你、我……”在这种微妙的心态中,伏黑惠口中话语顿了一下,然后他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然后他又缓慢而清晰地说着: “悟的事情,谢谢你了。” 似乎是对自己的表现再次感到了恼怒,惠移开了视线,面无表情可他脸颊上有着不知是朝霞还是情绪带来的红晕。 而与伏黑惠那缺少面部表情、有着清冽气质的外表所相符,无论战斗和行事作风如何,惠表面上一直是守礼的。 他会尊敬他认为值得尊敬的前辈,他也会恰当的使用敬语。 ——所以通常而言,伏黑惠会称呼五条悟为“五条老师”。 只有极少数时间,比如在家、比如现在,惠会更亲近的喊那个人为“悟”。 “啧。” 明白惠对自己解封五条悟这事的感激,也发觉了自己儿子和六眼小鬼间的情谊,甚尔有些不爽。 但他也只是发出些不屑的声音,然后就直接上手揉小孩的头发: “不用谢,至少不用你来谢我。” “收钱办事而已,十年前那个家伙就已经把报酬给我了。” “嗯。” 伏黑惠不知道甚尔与五条悟有什么样的过去,他只是愣了愣、应声然后微微摇头: “即使这样,我也还是得说声谢谢,我想虎杖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是的是的!万分感谢!!甚尔大叔,谢谢你救了五条老师!” 说到虎杖,不远处训练场上竖耳朵关注着这边的虎杖立马原地蹦起举手大声道谢。 “笨蛋!你这样不就暴露你在偷听了嘛?!不是说好我们之后一起去道谢的吗!” 被笨蛋气死,钉崎野蔷薇一拳就敲在了突然出声的虎杖脑袋上。 “但是不能听的东西,伏黑和他父亲也不会在这里就这样说了吧。” 一边捂着脑袋上的肿包“嗷嗷大叫”着,虎杖悠仁一边用所有人都听得清的音量嘟囔着“我才不想当伏黑逃避交流的借口”。 性格阳光开朗的虎杖悠仁实际上有着对情绪细腻的感知,他还是在场对此最敏锐的那位。 尽管性格缘故,很多人会下意识认为他是看不清气氛的笨蛋。 可虎杖总能真诚的、热情的,做出最恰到好处的回应以及行动。 而随着虎杖悠仁的话音落下,后知后觉,在场的年轻咒术师们都意识到他们应该留惠和他父亲独处了。 没错,就像虎杖那家伙说得一样—— 就算这两人没谈论什么不能、不想让他们知道的,但他们只是站在这就可能让惠那个会在奇怪地方闹别扭的家伙找到避而不谈的“借口”。 “我不想当挡箭牌诶,棘……” “我们这不就是电灯泡吗?就算惠不拿我们转移话题,熊猫,我们光是站在这也很尴尬了啊!” “鲑鱼!鲑鱼!”* 一群即将成年的少年们“叽叽喳喳”的,他们谈笑、打闹,然后充分发挥咒术师出众的近战能力转瞬间消失。 只是眨眼,高专训练场变得空旷了,抬头,甚尔前方的太阳就这么一点点越升越高,越来越明亮。 “我接下来的打算啊……” 甚尔没有告诉惠,他口中所谓“五条悟给的报酬”是指五条悟真的养大了惠。 他只是笑了起来: “去看点漫画吧。”* 惠:? 无语到脑门上出现黑线,伏黑惠没好气的冲甚尔吼道: “我问得是你今天的计划吗?我问的是、是……” 长期的计划? 目标?梦想? 伏黑惠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形容,但是他看见了甚尔脸上骤然出现的恶劣的笑! “……你绝对是故意的。” 什么纠结、什么羞恼,对甚尔的所有情绪都被伏黑惠抛到脑后,他一脸冷漠道: “你绝对听懂了我在问什么,然后故意说个误解的答案。” 人渣! 伏黑惠完全理解,至少在恶趣味方面,眼前这人是仅次于五条悟的人渣。 而且甚尔的恶趣味还和五条悟不一样…… 五条悟随时会恶作剧,那家伙做出什么来大家都不奇怪,最强即使是在这种方面也是最强。 可甚尔,他总是表现得懒散、什么都不想做,这不是假的,可他有种恶劣,他从不介意在别人最防不胜防的时候嘲讽一句“骗你的——” “哼嗯。” 听见惠的“指责”,甚尔先是挂着嘴角、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但随着时间过去,当甚尔发现惠居然真的有在生气,他还不是一瞬间气过就算了…… “你是海胆吗,或者河豚?” 甚尔笑了起来,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 惠的脸越黑甚尔笑得越开心,他甚至笑得眼角溢出了泪珠。 静谧的空间中只剩下甚尔狂笑的声音,有枯黄的树叶在他忍不住笑着时落下。 随风,本来斑驳、枯黄的叶片飞进了阳光中,被染上美丽的亮金色。 至于在场另一个人—— 伏黑惠一开始还以为甚尔是在笑自己、更生气了,他原本就像海胆一样“炸”起的黑发刺得更厉害了。 但随着甚尔一直笑个不停,旁若无人的笑。 惠也就没再皱眉、没再黑着脸,他没去阻止那个他并不算了解的男人宣泄着什么情绪。 他只是一如既往安静地看着、等着。 一阵风声响起,树荫婆娑,叶片与叶片碰撞的沙沙作响。 甚尔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伸手抹去眼角晶莹的生理泪水,他上身后仰、半靠在高专训练场的墙上。 对着自动售货机玻璃前的惠,他随意抬手道: “接下来我大概会去改变世界吧。” “啊?” “哈哈,很莫名其妙对吧?哈哈哈,我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才笑得停不下来啊。” 甚尔告诉伏黑惠他接下来要去看漫画,惠会有一种被糊弄了的不满。 但当甚尔告诉伏黑惠他要去改变世界,惠只会一脸迷茫。 惠直觉,甚尔口中的改变世界大概不是成为议员提议新政策那种,甚至连甚尔口中的世界是指什么惠存疑。 这太离谱了,因为太离谱了,所以这事反而不像编的。 惠想,要是甚尔现在说他死后是穿越到了火影忍者里面,那说不定我都都会信吧。 说到底他那个写轮眼、须佐能乎的能力是什么啊?! 漫画入侵现实吗! 正当惠这样想着的时候,甚尔看出了小孩的不可思议。 眼神瞟了瞟,有些恶劣的、故意的,甚尔开口道: “哦,对了,惠,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为什么姓宇智波?” “怎么样,写轮眼人气高吗,说起来你也看过那部漫画……” 甚尔又笑了,眼睛由绿变红,写轮眼浮现出了三勾玉然后是万花筒的形状。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死之后穿越到那个忍者的世界了。” “怎么样,要和我走吗?” “只要你想,不管是写轮眼还是其他什么血迹,我有个朋友都能给你换上。” 第50章 惠的拒绝 甚尔口中的朋友, 此处特指木叶科研人员大蛇丸—— 主要是千手扉间严格来说算“祖宗”,而且他多半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帮甚尔。 至于大蛇丸究竟能不能做到给人换血迹嘛…… 回忆起自己不久前产生的某个想法,勾起嘴角, 甚尔漫不经心的想: 他能, 大蛇丸他当然能, 不能的话只要“让他能”就好了。 太阳越深越高, 有阳光顺着风撒在了两人身上,身旁自动贩卖机的玻璃因此金光闪闪。 而尽管写轮眼和忍者很诱人、甚尔也努力诱惑这小孩了, 可不出甚尔预料的,惠还是拒绝了他: 因为甚尔的话, 惠先是愣了一下。 然后他就毫不犹豫地说出那句了“不”。 那么果断吗? 因为你的姐姐, 又或者是同伴? 甚尔想这样问,却又觉得没必要。 “算了。” 摇了摇头,最终,他只是再次伸出手去揉惠那海胆般的脑袋。 “我本来也没办法把你带走, 至少现在不行。” 而且那样的世界,现在也没有让惠过去的必要。 这个烂好心的小孩,如果是在那个世界…… “……” 深思了几秒, 做出惠在那个世界会死更快的判断, 甚尔颔首对惠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 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 “你、不出意外的话?” 黎明来临前的寒意一点点散去, 明明和甚尔聊了半天, 伏黑惠却觉得他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也不用惠主动提问,甚尔很快便一脸轻松的给惠讲了讲他当初为什么会死、死后去到了哪儿。 他在那个世界又经历了什么。 删去一些他在那个世界做过什么任务、上过什么样的战场的经历,甚尔只是讲了讲他遇到的人,吐槽了一下宇智波、千手家奇妙的辈分关系。 ——然后甚尔就收获了目瞪口呆、头脑风暴的伏黑惠。 “所以你之前说得要看漫画,就是指去看火影忍者?” “你等等, 让我缓缓。” 后退两步站在离甚尔稍远的位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情、思绪混乱的惠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眼睛。 不这样做的话,惠怕自己忍不住盯着甚尔看。 “穿越,居然是真的……” “那小美人鱼也会是真的吗?” 下意识,惠低声喃喃自语着。 然后他又很快意识到了其他东西,放下手抬头疑惑道: “你说你在那个世界是千手和宇智波的混血,还是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的后代?!” “漫画里根本没画这种事情!” “但是原作漫画是少年热血漫,是因为少年JUMP里不可能出现同性情侣的缘故吗……” “啊,那鸣人佐助没有在一起是因为这个?” 作为紧跟时代潮流的青少年,伏黑惠看过火影忍者,不磕cp,但是刷到过一些相关讨论。 在他印象里,火影忍者七百话前,鸣人与佐助终结谷决战时,很多人都以为少年JUMP上要出现第一对出柜的主角了。 “……” 不行,这种东西不能细想下去了。 摇了摇头,伏黑惠竭尽全力将脑袋中的毛线团理顺,然后他下意识问出了一件他此刻认为最重要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个世界,不仅仅是漫画吧。” “还是说无论如何结局都会和漫画中一样?” 伏黑惠终于明白了甚尔口中的“他要去改变世界”是指什么了,如果是那个忍者的世界…… 惠算不上这部漫画的死忠粉,但他是追完了的。 所以他想了想,最终得出“至少得解决大筒木毁灭世界这件事”的结论。 至于甚尔怎么看待自己可能穿越到了漫画里—— “那是一个真实的世界。” 嘴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甚尔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右边嘴角上的疤。 接着,他像是完全没为此困扰一样随意道: “比起所谓漫画剧情和命运,我只相信自己看见的、经历的。” “我想看看那部漫画,也不过是出于好奇和收集情报而已。” “嗤,而且……” 朝阳在前方,甚尔视线没有落在这个世界的任何一处,他只是肆意的嗤笑出了声: “就算本来有所谓命运存在,可从我穿越那刻起,我不就已经成为命运之外、干扰命运的人了吗。” 134. 在咒术界,咒力才代表着人,因为双胞胎被认定为同一个人。 而曾经的禅院甚尔,完全体的天与咒缚,彻底的零咒力。 因此,他是独立在命运之外的。 羂索存活了超过千年,天元不止一次经历了重置身体的过程,可羂索只在这次成功破坏仪式并封印了五条悟。 原因正是甚尔。 可以将天元躯体重置的星浆体;五条家的六眼;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 在禅院甚尔杀死星浆体天内理子后,总是先后诞生并且形成平衡的三者彻底失控,并且给了羂索可乘之机。 ——以上,都是日本咒术界所有结界的维持者,术式为“不死”的天元大人告诉甚尔的。 在咒术界拥有特殊地位的天元久居薨星宫,薨星宫正是位于东京咒术高等学院下方。 于是,在和惠谈话结束后。 虽然不为所谓漫画剧情与命运所苦恼,但甚尔利用写轮眼和电脑快速看完《火影忍者》,接着去找了天元。 薨星宫有护卫,但这不是问题。 薨星宫的入口有几百个、不断变化,只有一个为真,可这同样不是问题。 甚尔直接砍了进去,在毁掉不止多少扇门后天元主动让真正的门出现在了甚尔面前。 不死的术式不代表不老,天元没五百年□□就会因为强行的不死而向着未知、甚至可能是咒灵的方向进化。 但十一年前,甚尔杀死了当时的星浆体天内理子,天元的躯体格式化失败,所以她如今已经变成了非人的模样。 木桩一样的外表,天元脸上有着一共四只眼睛,除了身体形状,已经几乎看不出她是个人类。 “事实上,我如今比起人类更接近咒灵那样纯粹的存在。” “好在我的进化方向似乎并不是坏的那种,我没有失去身为人的理智与意识。” 坐在木桌前,热茶的白雾飘在俩人眼前,然后天元接着解释道: “至于你的疑惑,甚尔,天与咒缚是被世界在意的。” “正是因为在意,所以世界才会主动与你定下束缚。” “所以无论是你身上发生的奇迹,还是你现在回到这个世界、杀死羂索……” 说到这,天元顿了一下。 千年前,她和羂索曾是朋友,他们是相似的天才。 只是天元最终选择成为了结界活着的核心,而羂索沉迷于他那些罔顾人伦的实验、妄图使咒术与神秘回到平安京时代的高度。 只是这一次,千年的阴谋与纠缠,终究是结束了。 这样想着,天元举杯抿了口茶,对甚尔一字一顿道: “这一切会发生,大概是因为世界其实是关注你的。” “对于世界这样庞大的概念而言,没人知道祂究竟有没有喜恶,没人知道祂是否真的拥有意识。” “可祂确实存在也确实关注着你,甚尔,证据是天予咒缚。” 所谓天予咒缚,是指从出生起就与上天立下了束缚。 上天会收走立下束缚对象的什么东西,又返还给束缚对象什么。 作为完全体的反向天予咒缚,禅院甚尔从出生起就以零咒力为代价换取了可以抵达巅峰的肉//体天赋。 ……这本该是天赋。 可甚尔出生在那个禅院家,那个“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家。 “……” 同样举起茶杯,让白雾遮住自己的双眸,甚尔低头看向了茶水。 深绿的茶水映出他桀骜的面容,他幽绿色的双眸与茶水融为一体。 所以,事到如今要告诉他,他的第二次人生、勉强还不错勉强还算人的人生,是那个天予咒缚带来的吗? 这算什么,老天的怜悯?补偿? 所谓天予咒缚,带给禅院甚尔的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亦或者,既是幸运又是不幸? “呼……” 吹散茶水的热气,水面乱作一团也无法再印照什么。 过去的我可能会感到愤怒吧。 寂静而空旷的薨星宫内,将天元当做空气,甚尔一点不紧张、甚至有些神游的想着。 禅院甚尔并非一个好脾气的人,他其实有很多不满、不甘以及愤怒。 他只是……不够强,无论是哪方面,所以他无能为力,所以他故作懒散。 他只是消极的不去面对自己厌恶的一切。 但禅院甚尔已经死了。 是的,禅院甚尔死了,而宇智波甚尔在回到这个世界时就明白了一件事: 他或许没有强到足以改变世界;他并不是最强…… 但他已经比禅院家更强了。 所以新生的宇智波甚尔杀死了禅院家,杀了了禅院甚尔的最后一部分。 他已经这样做了。 为了禅院甚尔,为了内心世界那过去的幻影,为他自己。 于是甚尔没有因为这个意外的真相愤怒。 他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将那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轻巧的推回天元面前,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薨星宫。 “那种事情,早就无所谓了。” 并不是甚尔一贯的没有区别所以无所谓,他只是已经跨过了那座高山,不必回头。 135. 离开了薨星宫,甚尔认为他也已经能回去另一个世界了。 但他还没走。 他还有两件事想做: “啊,果然还是得揍六眼那小鬼一顿吧?” 以及……甚尔要去找一个人,一个韩国男人。 那个名为孔时雨的家伙,他们曾经是搭档,也勉强算作朋友。 而在甚尔记忆中,大概是杀死星浆体的那次任务后吧。 在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甚尔难得想请孔时雨吃饭,但那家伙拒绝了。 当时,他好像是这样说的—— “除了工作和下地狱,我完全不想和你扯上关系啊,甚尔。” 第51章 一起工作以及下地狱 甚尔在琢磨一件事。 从听完天元有关羂索、命运的那番话之后他就在思考了, 而这件事和孔时雨有关。 所以—— “砰!!” 时隔十一年,孔时雨再次见到甚尔时,他刚刚结束一次任务的交接。 当时恰值正午, 阳光明媚。 只是因为快要入冬了所以气温不算很高, 同时风吹散真相的迷雾、落叶纷飞。 137. “啊啊啊, 这些诅咒师, 总是一点规矩都不讲,每次都想把中间人的部分一起吃掉。” “贪心不足……” 又遇到了很令人头疼的合作对象, 孔时雨有些崩溃的一边蹿逃一边低声哀嚎着。 事实上,在合作很多年的搭档死后, 孔时雨运气变得不太好, 他没能再次遇上一个合适的、长期的合作对象。 他这些年十次有八次会遇上那种没远见、不计后果,只是为了一点钱就想把中间人杀掉的家伙。 ——这次也是。 刚刚结束一单生意,工作结束的孔时雨和合作对象来指定地方接头,然后掮客先生就差点被诅咒师杀了抢钱。 “该死!” 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 选择现场交钱的家伙多半都打着这种连吃带拿、杀人越货的主意!! 像这样想着,早有准备、甚至只带了诅咒师应得的那份钱却没带自己那份的孔时雨抄起箱子就跑。 而明明身穿全套的蓝灰色职业西服、手里提着电脑,可这个曾经的韩国刑警却像每一个警察或者记者一样拥有穿着皮鞋跑得飞快的特技。 “掮客也是很辛苦的!不要把中间人当做什么很轻松的工作啊!” “不准白嫖!!” 他的皮鞋鞋尖有些奇怪的划痕, 那是快速跑动带来的磨损。 孔时雨是跑路的熟练工了, 于是没一会儿, 他消失在了追击的诅咒师的视野范围内。 “所以说……果然, 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勉强怀念一下那个家伙啊。” 提到早已死去的伏黑甚尔, 孔时雨充满怨念的念叨着: “就算那家伙是个人渣,脾气也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硬又臭,但他从来不会对掮客下手。” “可恶啊、可就算是雇佣兵也得稍微体谅一下给你们做后勤、情报工作的人吧!” “不要每次任务完成都想杀人抢了中间人的那份报酬啊……” 作为最顶尖的中间人之一,孔时雨并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家伙。 于是他摆了对方一道——在跑路时,他将那家伙引到了布置了陷阱的小巷——毕竟接头地点是孔时雨自己选的。 那些诅咒师则仗着天生有个不错的术式, 傲慢、愚蠢,从来不会抗拒“弱小”的中间人选择接头地。 这正是孔时雨的机会,他现在得以借此结束收尾工作、溜之大吉。 当然,如果那个诅咒师一时不察死在了陷阱里,那孔时雨也就只能把那家伙的钱全拿走算作精神损失费了。 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活该! “如果他没死……回去就把这家伙的做风传出去……” “敢做出这种事,我倒要看看还有哪个掮客会愿意和他合作。” 而就在孔时雨在如此自言自语时,“砰”,都不用回头,他听见了身后那的巨大响声。 紧接着就是那熟悉的戏谑调侃: “还是那么容易被人渣盯上啊,孔时雨,明明只要干掉那些不守规矩的家伙就好了——” “明明只要把贪心的家伙杀死,不仅麻烦解决了,钱也全都归你了。” 顺手将死去的诅咒师毁尸灭迹,甚尔在白日阳光找不到的小巷阴影里轻笑道。 138. 转身回头,孔时雨就这么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亡灵”。 而不知为何,甚尔幽绿的眼睛看起来比孔时雨记忆中的更亮,像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飞扬的灰尘、碎石,以及那铁锈般的血腥味一起干扰了孔时雨的五感。 明明身后就是嬉闹的人群,可他就只能看见黑色的阴影中那若隐若现的绿色双眸。 像是夜幕里狩猎的黑豹一般,这简直就像伏黑甚尔那家伙真的活过来了一样。 与甚尔面对面,孔时雨下意识这样想着,他与此同时又感到了震惊和质疑。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呢?这当然不可能! 毕竟当年…… 当年甚尔可是死了,还是自己替他…… 有很多疑惑,可孔时雨第一反应还是骂骂咧咧地反驳道: “别说废话啊,禅、伏黑,是我不想这么做吗?” 孔时雨下意识想喊对方“禅院甚尔”这个更广为人知、他也更熟悉的名字,但只是一瞬间,他想起甚尔死前说过的—— “别叫那个名字,我入赘了。” 于是他改口喊了对方“伏黑甚尔”。 意识很快从回忆中抽离,孔时雨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解释过多少次了,伏黑,我又不是你这样的怪物,我可不想杀了一个诅咒师惹众怒然后被其他诅咒师杀死。” “再说了,我是掮客啊掮客!” “如果我杀了合作的杀手,哪怕一次,那还有人会走我的路子被雇佣,我赚谁的钱去啊?!” 说到这个,甚尔终于又有了反应: “……啊,我好像记得这个,你说是职业素养对吧?” “职业素养啊。” “所以你没干过?” 沉默片刻,甚尔一边走出漆黑的小巷一边微妙地歪了歪头问道: “你真的没为了钱或者其他什么坑过、杀过你负责的杀手……” “哪怕一次都没有?” 甚尔说这话时一字一顿。 他像是要把每个字都咀嚼后再吐出,他这个问题听起来是那么的意有所指。 白日的阴影在甚尔身后,金色的阳光就这样撒在甚尔比生前白太多的肤色上。 孔时雨则定在了原地。 大概是跑不过吧。 像这样想着,孔时雨也弄不清自己此刻为什么像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他只是觉得、他莫名觉得歪头看向自己的甚尔更像狩猎中的猛兽了,而他就是这次被盯上的猎物。 还真是少见的体验,毕竟他们以前也算是搭档。 啊……真是,这果然是报应吧…… 孔时雨下意识这样想着,却越发认真的观察或者说盯着甚尔看了。 身高、气势、力量。 明明眼前人的眸色乃至嘴角的疤痕都没什么变化,可孔时雨却依旧不认为这家伙是当初那个禅院甚尔或者伏黑甚尔。 除了肤色、眼睛里的某些东西,眼前的甚尔似乎还有什么不一样了。 孔时雨又想到。 而那种不同,是一种孔时雨难以描述的、只是凭着直觉感知到的。 还有这家伙说的那话。 孔时雨觉得甚尔话里有话,而最重要的、也最要命的是——他还真tm的理解了甚尔是在问什么。 “别这样看着我,怪害怕的。” 彻底放弃逃跑,孔时雨随手将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公文包置于脚边。 以一种中年人特有的速度接受了现实,表情从疑惑化作无所谓,他掏出出了烟。 “咔。” 嘴里叼着烟,孔时雨低下头、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然后他就一只手挡风一只手点燃了烟草。 火焰不是纯红的,从内到外,越来越亮也越来越烫。 火苗不小心燎到了手指,指尖刺痛,孔时雨却对此没有一点反应。 他只是沉默的点燃火焰,沉默的熄灭,然后像是打算放弃肺那样的深吸了一口烟。 “呼……” 与雾气不同,烟的主要成分是细小的固体颗粒,沉重却轻盈。 顺着风以及被风卷起的落叶,呛人的白烟一点点飘过孔时雨眼前,飘向不远处的甚尔。 “来一根?还是我以前的牌子,我记得你偶尔会抽这个。” 孔时雨耸了耸肩,没什么情绪地笑起、抬头看向甚尔。 而在四目相对后,甚尔拒绝了: “不了,戒了。” 准确来说是,甚尔觉得回到忍界后他又找不到这边的牌子,一个个试忍界哪款烟是他的口味也太麻烦了。 再加上如果他抽烟,他绝对会被念叨的。 在甚尔看来,无论是实验室禁烟的大蛇丸还是宇智波泉奈、带土,乃至千手扉间,和那些家伙掰扯这个太麻烦了。 反正他本来抽烟也只是解压而已,解压手段又不止这个,太麻烦的话他不如还不抽。 不过甚尔没把这些东西告诉孔时雨,他也没像之前遇见那些咒术师一样告诉他们“直接喊我名字就好,我改姓了。” 他甚至没说那个他现在姓宇智波、对,就是火影忍者的宇智波的笑话了。 甚尔只是看着昔日的搭档,等着对方主动说点什么。 或许,甚尔觉得,或许他是在个孔时雨一个解释的机会。 大概也是默契吧,孔时雨在听到甚尔的话后便灭了烟。 他将刚点燃没两秒的烟按在垃圾桶上,直接说道: “你戒烟了?那倒是稀奇,啊,难不成人死了一次还会变性?” “所以你现在的情况,是尾神婆干的?” 掮客手上的情报往往是最灵通的,冷静下来想想,孔时雨很快从脑中找到了能让甚尔“复活”的罪魁祸首。 甚尔的态度则佐证了他的猜测。 “嗯哼。” 鼻子出声,虽然有根源上有些东西不同,可甚尔终究没有否认,他只是略带阴阳怪气地笑道: “情报还是那么灵通啊,看来你这些年过得不错,孔时雨。” “过得不错?或许吧。” “……” 没问甚尔怎么摆脱尾神婆控制的,没必要,反正他们都知道天予暴君就是能做到。 孔时雨只是这样说着,完全没了没见到面时抱怨的那股劲,然后他下一秒就又恢复了沉默。 所以接下来,怎么办呢? “……” 两人间本就不是什么很温情的关系,更不用说他们现在都心知肚明当年有一件事充满“疑点”。 风吹散了落叶,比阳光昏黄的多的枯叶落下又飞起。 两人就这样继续沉默着,谁也没先开口,直到几十秒后。 算了,算了。 无所谓了。 孔时雨想到。 虽然也不知道甚尔能不能接受真相、会不会把我杀了,但总得把话说清楚。 这于是孔时雨又点起了一根烟,像往常一样带着些中年人愁苦神色的笑道: “请我吃顿饭吧,甚尔,当年你说了要请我的。” “至于其他的……” 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 “当年六眼没帮你处理后事,是我给你收尸的。” 有些无奈地笑着,孔时雨轻声道: “看在这件事的份上,给我个机会、听我把话说完吧?” “拜托了。” 139. “当年我是打算请你吃顿大餐的,不过你拒绝了。” 上菜前,甚尔有些轻佻地笑着说道: “所以现在我就只能请你吃这种东西了。” 两人选择的吃饭地点是家环境糟糕的居酒屋,鱼龙混杂且灯光昏黄。 明明是木质建筑屋子内却充斥着烟熏火燎的呛人气味,硬要说优点的话,这里的优点就只有距离近以及上菜快。 方便。 “吃完去哪谈?老地方吗。” 他们早已习惯的嘈杂在耳旁,即使是正午,可依旧有人醉醺醺地胡闹、起哄。 旁若无人,孔时雨问着,并得到了甚尔的肯定答复。 不过说真的,这里很吵,环境也真的很差。 可即使如此,所有人依旧很有眼色的没来打扰周遭气氛有些窒息、甚至可以称作可怖的孔时雨和甚尔。 大概是会来这种地方吃饭的家伙,多少都直觉地有些害怕甚尔。 而甚尔请客的钱则是他刚刚通过孔时雨得到的—— 对,就是他杀了那个诅咒师拿到的。 很快,上菜了。 甚尔还是没有喝酒,孔时雨想到。 就和很多年前一样,天予暴君不喜欢喝酒,孔时雨记得那是因为这家伙喝不醉。 于是甚尔就只是吃肉。 面对面坐着,没人说话。 孔时雨就着两杯清酒将一份正常人食量的牛肉定食套餐吃完,甚尔则吃肉、不停地吃肉。 这家伙几乎将手上的钱吃了大半,可他依旧比孔时雨先吃完饭。 而在酒足饭饱后,他们就带着剩下的钱去了马场。 老地方自然指得是附近的马场。 “玩吗?” 率先把自己手中的钱全部下注,翘着腿靠在座位上,甚尔仰头对站在一旁的孔时雨问道。 赛马场的观众席像体育场,是一个露天的椭圆,阳光没法直射却又让人可以清晰的看见比赛。 孔时雨又点了根烟,有些含糊地回应道: “不了,我不喜欢赌,像你这样次次输就更糟糕了。” “我还是更擅长脚踏实地的赚钱。” “嗤。” “脚踏实地?” 嗤笑出声,甚尔觉得做他们这行的和脚踏实地就没有关系,什么人都脚踏实地是会靠人命赚钱的啊? 孔时雨也听明白了,但他们都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他们一贯如此相处。 明明了解彼此,明明会把后背交给对方,称得上信任,却又从不干涉对方的决定、从不谈论彼此的内心。 “一号一号一号!!” “五号!!五号!!!” 比赛开始了,周围的人狂热地呼喊着,为自己买中的选手加油。 甚尔没有参与,却也聚精会神地盯着赛马们的动作。 在赛马和骑手最后一圈冲线时,甚尔身体前倾撺紧了手中的赌马卷。 结果却不出所料—— “嘁。” “又输了啊,你赌马就没中过吧。” 看着甚尔扯着嘴角、有些气愤地将赌马卷扔在地上的动作,孔时雨笑了笑,继续站着。 直到几分钟后,观众席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孔时雨才坐下。 他坐在甚尔身旁隔着两个座位的位置上,避开甚尔摊放在椅背上的手臂,开口道: “所以你今天找我,是想问我当年那个任务吧,星浆体那个。” 导致你死了的任务。 这话孔时雨没有说出口,他们却依旧对此一清二楚。 可甚尔在意的从不是这点。 他只是沉默了两秒,颔首说道: “……对。” “虽然也想过自己查,但是果然,还是直接问你来的最快。” “孔时雨。” 有一件事,有一件事情是甚尔这样懒散惯了、不喜欢多事的人也没法视而不见的不对劲。 ——按照天元的说法,只有禅院甚尔能杀了星浆体、阻断天元的身体的重置,因为天予咒缚使他的咒力为零,他是命运之外的存在。 同时,身体重置失败的天元会进化为类似咒灵的存在,夏油杰的术式是咒灵操术。 而羂索,那个不久前在涩谷利用夏油杰的身体封印了五条悟的家伙,他的术式可以更换身体,就像他对夏油杰所做的一样。 情报不足的时候可能无法将这一切串起来,但如今,在知道以上前提的情况下…… 当年禅院甚尔、星浆体,乃至夏油杰的结局,似乎就都蒙上了一层雾。 似乎有什么东西推动着他们的死亡,比如羂索,又比如帮甚尔接任务的孔时雨。 所以说,当年把暗杀星浆体天内理子的任务递到自己面前的孔时雨,他究竟有没有…… 背叛? 甚尔不喜欢“背叛”这个词,显得好像他将信任托付给了某人并且被辜负了一样。 甚尔自认为在给出信任的时候就已经接受了可能因此导致的结局了,但此刻他也想不出比“背叛”更恰当的词来形容自己的疑问了。 再说了,甚尔虽然懒散、总是没什么目标和干劲,他对脚边窸窸窣窣有些小动作的家伙也完全能为了省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不算大度,从来不算。 曾经不那么去做只是认为没有必要,可他如今连禅院家都下手过了…… 他总得找到在背后算计他的家伙,并让那个那个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大概能明白你想知道的究竟是什么。” 也不用等甚尔开口,孔时雨坐在他身旁,双手杵着膝盖、有些缓慢且艰难地说道: “我只能说我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你的遗产我可一点没拿啊,别来找我要!” 想到了什么,孔时雨大声地喊出声,然后又恢复了那份颓丧的语调: “虽然你大部分钱都被你换成咒具然后被五条悟、夏油杰捡走了就是了……” “至于当初星浆体那个任务、” “啊,不过真是的,说真的,我真的也是去年夏油杰死了才反应过来的。” 近乎叹息的抬头,孔时雨双手捂住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然后他用没什么变化、有些机械的语调说道: “我从头给你说清楚吧。” “我没想你死,真的,只有这点绝对是真的。” “要找到一个不想杀掮客还靠谱的搭档真的很不容易啊,甚尔。我这十一年都没遇到另一个你。” “果然人是很难遇到可以一起杀人、然后一起下地狱的搭档的。” 甚至没喊姓氏直接称呼甚尔的名字了,孔时雨语气平平、话语内容倒是听上去有些崩溃地说着。 而孔时雨所讲述的故事、更准确来说是事故的开头就在星浆体事件发生不就前。 一切都要从他的一位老主顾讲起,一位额头上有缝合线的主顾—— 第52章 涩谷事变·完 “那是一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 下午的阳光斜射到两人鞋尖前的水泥地面形成奇妙的光斑和阴影, 赛马场观众席上,孔时雨说道。 作为地下世界最好的中介之一,孔时雨理所当然有很多上线也有很多下线。 其中, 上线往往是指发布任务的人, 下线通常是指与中介合作的杀手。 而在十多年前, 孔时雨手中的王牌是甚尔。 那个在死前不久入赘并改名为伏黑甚尔, 被称作“天予暴君”的术师杀手。 当时,甚尔的任务完成率是百分百。 正因如此, 理所当然的,很多发布任务的家伙都希望能从孔时雨这里把任务递到甚尔手上。 “那个额头有缝合线的男人是我们的老主顾了, 当时, 他是盘星教的高层之一。” “在暗杀星浆体的任务前我们已经和他合作过很多次了,他提供的目标情报一向清晰、他给钱往往也爽快……” “那些年里,他一直是最好的那种主顾。” “那一次,他说希望任务绝对成功, 所以要把任务给到绝对成功的那个人手上。” 说到这,想到后面发生了什么,孔时雨有些苦涩的勾起了嘴角: “他也不是第一次点名要你完成任务了, 星浆体那次也如此, 所以我就把任务推给你了。” 孔时雨从来没有想要背叛谁或者杀死谁, 他那时只以为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任务了。 就算那个任务危险…… 可天予暴君什么时候怕过危险?伏黑甚尔又什么时候失手过? 至于说护送星浆体的人里有五条悟, 孔时雨只能说他从没想过甚尔会输给一个比他们小上十多岁的小鬼。 ——可就是那个看起来再正常、前因后果都清晰不过的任务, 彻底改变了一切。 “我一直没发现不对,直到去年……” 说到这,孔时雨沉默了。 他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可惜也死了。 “夏油杰, 那个曾经和六眼一起护送过星浆体的咒灵操使,他在你死了一年后叛逃成为诅咒师。” “他成为了盘星教的新教主,这些年盘星教相关的情报都是我提供给他的。” “而在夏油杰成为盘星教教主后,那个额头上有缝合线的男人就失踪了。” “我本以为他和盘星教原本的高层们一起被清算了。” 孔时雨又点起烟,不过这次他没抽。 他只是看着白色的烟雾越飞越高,最终消散不见。 他看着烟头越烧越短、最后化作红黑的灰烬落在地上,又被一阵风彻底吹散。 微微叹了口气,孔时雨说道: “我本来以为那个家伙死了,直到去年。” 去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去年,2017年12月24日,平安夜,最恶诅咒师夏油杰发动“百鬼夜行”,后失败死亡。 据说他死于了五条悟之手。 只是被雇佣做了些情报工作,没有参与战斗的孔时雨对百鬼夜行的失败倒也不惊讶。 他那时只是感叹他又少了个熟悉、给钱爽快的老主顾。 要知道孔时雨这些年就没找到过像甚尔一样合拍的下线,只有身为上线的夏油杰给的那些钱能安抚他总是被合作对象坑的受伤心灵。 “但是,在夏油杰死后,那个人又联系我了。” 孔时雨没说清联系他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而这个问题也不用解释—— “重新联系我、在涩谷事变前让我联系大量诅咒师的那个夏油杰,他的额头上出现了缝合线。” “现在想想,那道缝合线大概是那个家伙发动术式或者换身体留下的束缚。” 一会说一会沉默,孔时雨就这么慢慢讲述着他知道的东西以及猜测,直到手中又一根香烟彻底燃尽他才讲的差不多了。 然后孔时雨转过头,扯了扯领带,与熟悉的幽绿色双眸四目相对道: “如果你要动手,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当初是我判断失误了。” “作为搭档大失败了啊。” “但有一件事,无论如何我都会说清楚……” 说到这,孔时雨无奈却又释然地笑了: “我没想过你会死得那么早,从来没有过,伏黑,毕竟祸害遗千年嘛。” 141. 风吹散了烟那呛人却又让人晕晕乎乎仿若做梦般的气味,甚尔安静地听完了孔时雨的叙述,然后才像刚想起什么一样道: “啊,别叫我那个名字了,孔时雨,我又改姓了。” “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对了,我是不是没说过,我现在姓宇智波,实在不行你叫这个也行。” 坏笑起来,甚尔侧身探头看向孔时雨,不出所料看见中介先生瞳孔地震的模样。 ——对,他就是觉得这些人每次听见“宇智波”这个姓氏时的表情很有趣。 至于孔时雨说的那些东西…… 甚尔已经确认了,那应该都是这家伙的真心话。 至于他怎么判断的? 啊,就,只是太熟了。 甚尔一直知道孔时雨的爱好、喜恶以及压力来源,他知道孔时雨会在有压力时不停抽烟。 “你一天天的、少抽两根啊。” 看着孔时雨又掏烟的动作,甚尔有些无语地吐槽道: “你这样,早晚肺癌。” “我想想……还有,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看着孔时雨下意识愣住然后收起烟的动作,甚尔有些得意。 甚尔有些张扬地笑道: “毕竟我已经是死人了,没办法、我也没必要一直维持这种状态。” “我对这个世界可没太大的兴趣。” “额,你说的姓宇智波还有另一个世界……” “是字面意思还是比喻?” 一直知道甚尔有时会有些不为人知的恶趣味,但没搞懂眼前这一出是什么,孔时雨深呼吸冷静了一会儿后问道。 “喂喂喂,你还真信啊?都不质疑一下?” “——少说废话啊,伏黑、甚尔,你又不是喜欢说谎的性子,就算是惊喜或者惊吓,你也绝对是会弄个真东西吓人一跳的类型吧。” “嘁。” 先是被说中后不爽的的嗤笑,接着像展开翅膀一般大张开双手,甚尔笑道: “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意思,不过就是你猜的那样,字面意思。” 而紧接着,甚尔顺势说道: “至于你说你判断失误什么的……没关系吧,那种事情。” “什么?” “……你认真的?你可是因此死了。” “只是死了而已,做我们这行的,不是早晚如此吗。” “除了任务以及一起下地狱,你可不想和我扯上其他关系,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 “总不能你觉得我不会死、我会是特例?你这算是盲目崇拜了吧。” 面对孔时雨有些惊愕的表情,甚尔这次真没忍住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 “我当初会死,无非就是太弱了、被算计了,这也怨不得你,毕竟你比我还弱。” “哦,被算计了倒不是因为弱,是因为蠢。” “你也好,我也罢,我们都是如此。” “反正算计我们的那个家伙我已经解决了,就在涩谷事变的时候。” 说到这,甚尔有些不爽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揉的乱糟糟的。 “早知道是那家伙,啊,让他死的太轻松了。” “总之……弄清了当初的真相,确认了我没必要送你去死。” 说到最后,甚尔难得半眯起双眼看向孔时雨: “那就再见了。” 142. “再见了,惠。” “啊……还有你们几个,礼节性的说一句再见吧,五条、虎杖还有你身体里那位。” 甚尔在这个世界“复活”了不过一周天,做了一些对已经死去的禅院甚尔/伏黑甚尔而言什么都改变不了的事情。 但至少,这一次,他终于说出了那句“再见”,有了能说出那句“さようなら”的人。 就像落叶会飘落、被风吹散,最终在夕阳中化作一阵尘埃。 可只要能有好好告别的人以及机会,那又何尝不算一种幸运。 ——所以不是无所谓的,不应该算了。 回来一趟,解决在这个世界的所有执念,甚尔最终确信了这一点。 “至少、先做点什么好了。” 143. 当然,甚尔只要离开就好了,五条悟要考虑的就多了。 比如说,在甚尔离开前,他们两人还是相看两厌的约了一架。 他们专门跑去了无人区打,像要杀死对方一样拼尽全力,打得天崩地裂、尘土肆溅。 而结果是五条悟输了。 “作弊,他那是作弊!” “那可是写轮眼,谁会不想有写轮眼,写轮眼怎么可能输嘛?!” 在花了将近一个月解决甚尔对禅院家、总监会大杀特杀留下的人手短缺后,把自己人放上合适位置的五条悟在夏油杰墓前吐槽道。 而因为家入硝子的处理,夏油杰的尸体不会再被特殊的术式利用,也不会像咒术界以往惯例一样成为可以再次使用的素材。 “……” 点燃一支烟又熄灭,眼底是青色黑眼圈、已经戒烟了的家入硝子站在五条悟身旁,轻笑道: “真可惜啊,夏油没看到你输的那一幕,不然他一定嘲笑你吧,五条,咒术界的最强还是输了什么的。” “什么啊,硝子,就算我是最强,可最强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 放下一束花,五条悟与家入硝子转身离去,五条悟走得更快些、硝子落后半步。 雨过天晴,少许的水珠从嫩绿的叶片上滴落,叶片被压弯了一瞬间却很快弹起。 阳光撒在水珠上,反射出五光十色的耀眼光彩。 某人的声音随风被吹散: “我只能救下准备好被救的家伙。” “再说了,改变咒术界可不是我一个人做得到的,反正……这会是个不错的机会和转变。” 第53章 什么正经朋友 该回忍界了。 对于现在的宇智波甚尔而言, 回到那个被称作“火影忍者”的世界是件很容易的事。 他只需要让灵魂脱离躯体,只要轻轻的—— “咔。” 在又一次夜幕降临前,甚尔随手找了个武器。 抬手, 他不甚用力的将尖刀自太阳穴捅下, 利刃就这么彻底地贯穿了皮肉、骨骼与大脑。 夕阳余晖有着漂亮的昏黄色, 颜色艳丽的鲜血如同花朵般展开, 这具甚尔使用了一段时间的肉//体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处理了。 因为动作足够麻利,所以感受不到疼, 眼前只是骤然出现一片黑暗。 而等甚尔下一次睁眼,他已经回到了忍界、回到了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战场之上。 甚尔直接空降在了战场的中央, 落在了损毁的神无毗桥附近。 同时, 和那股之前将他拉回咒术界的力量或者说意志当初所传达的一样: 甚尔在咒术的世界度过了一周不到,忍界却才只过去了几小时。 “……” 才过去了几小时啊,行,还好没出什么差错。 面对身旁几只宇智波和千手, 甚尔只是下意识想着: 如果他消失太久,谁知道大蛇丸又会发什么疯。 而既然回来了,那现在最重要的处理另一件事了…… 借着秽土转生恢复战力的宇智波斑, 以及藏在幕后悄悄下黑手的黑绝。 甚尔已经处理好了自己过去的一切, 他已经决定了要改变这个忍界、为了复活他这辈子的双亲。 所以, 他只接受两种未来。 要么宇智波斑和黑绝成为他的助力、成为他计划中的一份子。 要么, 就去死, 变成再也打扰不了他计划的状态—— 145. 落叶纷飞,碎石四溅。 宇智波的火焰比岩浆还炽热,千手的水与土融为比森林更广博的希望。 那是一场不算旷日持久,却足够可怖的战斗、不,是战争。 连远处的木叶忍者、岩隐以及被岩隐村忍者包围的三代目雷影都受到波及无法继续战斗下去。 这就是宇智波与千手力量的顶点。 这是个世界当前的极限, 是足以移山填海的力量。 ——可这样的他们却又都向往着和平,并在探索通往真正和平的道路上被别有用心者欺骗和利用。 好在,总有些东西是殊途同归的…… 在甚尔被拉去咒回那个世界前,他治好了在与他战斗中重伤的大蛇丸,并叮嘱大蛇丸看好黑绝。 大蛇丸做了。 虽然事先发疯与甚尔打了一场,可在甚尔开启万花筒写轮眼后他似乎又变回了以前总是阴沉沉笑着的模样。 与此同时,在甚尔消失的几小时中,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 哦对,还有夹在长辈间的宇智波带土。 他们几人间的混战也告一段落。 甚尔已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并从另一个世界参考到了更好的未来。 于是他叫上大蛇丸、带着黑绝和黑绝那千年的记忆,然后和千手柱间一并拦下了宇智波斑。 先是打了一架,然后给大家看黑绝的记忆以及异世界那部“漫画”中所讲述的真相。 “我明白的,只是证明黑绝别有用心恐怕无法让你改变计划吧?” 在宇智波斑用轮回眼看完黑绝千年的记忆后,千手柱间抢先说道: “斑,我知道现在的你不会回头。” “但我可以再次追上你。” 说到这,千手柱间笑了起来。 他笑得像宇智波斑记忆中一样爽朗且没有阴霾,他说出的话却远远没有他的笑容看起来轻巧。 他说: “但是啊,斑……给这个世界带来和平,斑,这不止是你的理想也是我的。” “我不会让这一切在继续下去了。” “哪怕我已经死了,哪怕我们如今是这样的状态,可我依旧要阻止你。” “不是阻止和平、不是阻止我们的理想,是阻止那个至少现在无法成功的月之眼计划。” “就像当年你做出了选择一样,我也会做出我的选择。” “我们的理想是和平,曾经我以为木叶能做到,而你认为无限月读可以实现。” 没错,千手柱间是个不擅长说谎的男人,也是个直率的家伙,所以他直截了当道: “但……再等等吧,斑,至少等到你解决了无限月读的副作用,至少等到我们一起解决了天外的大筒木一族。” 说着,千手柱间像几十年前木叶成立时一样伸出了手: “说起来甚尔他是扉间和泉奈的后代啊,真是吓人一跳。” “他给我们看的那些其他世界还有真相也很吓人,简直就像夏日祭上扮鬼吓人的活动,明明知道那不是我们的故事却也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太阳一点点落下,风吹过叶梢也吹过发尖,最终,宇智波斑依旧没有握上千手柱间的手。 他已经不会再这样做了。 当年是他选择了相信千手柱间,但这么多年的战斗、生死等等已经让宇智波斑彻底明白了: 没有任何人是可信的,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站在他的身后。 而这一切不是因为会被背叛;也不是因为那世人眼中存在、宇智波斑其人却从未有过的对千手柱间的怨恨…… 宇智波斑会这样想只有一个原因: 千手柱间曾经的道路是错的,人与人终究是无法互相理解的,所有人都只会做他们认为对的事情。 甚至于哪怕是他和柱间,是他们联手建立起了木叶,他们最终也依旧只会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 明明这样想着、想着……宇智波斑却只是抬头与柱间四目相对。 他终究没有反驳这个笨蛋最后的那番话—— “就算是无限月读,斑你也不会想某些真正导致战乱不停的家伙进入那个世界的吧?” “那不如先试试吧……试试甚尔口中另一个世界的路。” “哈哈哈哈,反正我们现在也试得起、等得起嘛。” 千手柱间爽朗地笑着,像是开玩笑有似乎很认真地说道: “毕竟我们都已经死了,而且泉奈如今也在你身边呢,斑。” 傍晚,夕阳西下,晚霞昏黄中夹杂折射出的七彩光芒。 一日中最后的阳光照在宇智波斑秽土转生后遍布裂纹的面庞上 灰烬随风而起,紫色的仙人眼又变回了瑰丽万花筒的模样。 站在巨大木佛上,千手柱间额头与眼周则都被朱红色的纹路所包裹,那代表着仙人体。 同样的,他的面庞、身躯乃至及腰的黑色长发都不时化作灰散去又重新聚拢。 须佐能乎与木龙,仙人眼与仙人体。 忍界最强的两人再次站在高天之上,驻足面对彼此。 没有说话、不再握手,有过无数分歧与误会,可当初使他们聚集在一起的理想却也再一次让他们看见了彼此。 “还是一贯会说好听话啊,柱间。” 最终,宇智波斑抬头,有些疯狂地大笑然后才张扬地喊到: “但你们可要记好了,这不是合作!!” 血色的万花筒在宇智波最强者的眼眶中旋转着,宇智波斑肆意大笑道: “我不相信你们,但我也不相信黑绝和大筒木。” “所以你们所给我看的那些真相也好希望也罢,我会亲自用这双继承了仙人之力的眼睛的去看。” “——这是监督、是审视。” 笑了一阵,收敛了表情,那个看上去气势惊人的忍界修罗一字一顿道: “我会实现我的理想,无论如何。至于月之眼……哼,那就等等我改良这个术。” 想到黑绝的谋划,宇智波斑冷笑了一瞬,又很快说道: “我会看清你们徒劳挣扎的可悲模样的……而只要你们的路走不通,我自然就会按照我自己的计划来。” 太阳已经越降越低了,夜色一点点自山脚蔓延开来,可阳光依旧没有褪去,大地上依旧有绿色被染成金色。 宇智波斑的话听起来像是威胁以及短暂的退让,总之是令人感到不安的态度。 千手柱间在听到这些话后却反而笑了。 他笑得真诚、阳光,简直像是挖出了藏起好久的骨头的金毛大狗一样。 因为他知道的,那不一样。 宇智波斑是果断、从不后退与手软的人,他不屑于威胁,他只会杀了敌人然后踩在对方尸骨上笑蝼蚁的弱小。 所以斑这些话的意思是…… 千手柱间感叹般地欢呼出声: “我就说斑你很温柔嘛!” “斑,你是我的天启。” “无论重来多少次我都会说出这话……过去、现在,你总是那个让我看见理想方向的人。” 被称作忍者之神的忍者又一次、再一次,像过往每一次一样认真严肃且一字一顿地对忍界修罗说道: “我们的理想从没有结束,只是你现在走太快了。” “但没关系,你讨厌有人站在你身后也没关系,我会追上你的,这次绝对会。” 146. 而旁观这一切的人,包括宇智波带土,尤其是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 他们都莫名感到牙酸、做出了咧嘴般的表情。 “泉奈、叔?扉间叔?”带土有些不确定自己应该怎么喊人,顿了一下,接着问出口,“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吗?” 带土想到: 明明谈得都是理想和未来,但是感觉却像是在、在…… 宇智波带土找不出个具体的词汇来形容,甚尔却能轻易说出众人心中所想: “啧。” “他俩什么毛病,爱好吗,战斗和谈论理想是他俩的调情方式?” 战斗;一起看黑绝记忆然后揍黑绝;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看甚尔从另一个世界弄到的火影忍者漫画以及各种情报…… 那场战斗原本一切正常,后面却因为“漫画”“异世界的情报”以及在场众人错综复杂的关系变得很奇怪。 ——怪到了甚尔至今不愿再回想的程度。 但总之,尽管没人能说服如今的宇智波斑——哪怕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泉奈——可有着轮回眼的修罗确实放缓了“月之眼”计划。 他在改进无限月读这个术,与此同时他又不吝啬于为甚尔他们的新计划做些什么。 没人知道宇智波斑究竟想了些什么、如今在想什么,或许他只是把甚尔他们的计划当做了一次实验、小孩子的过家家。 没人确定宇智波斑什么时候会继续他的月之眼计划…… 可当咽喉上有着定时炸弹,那真是危机感十足,忍界很快就顺势变得不一样了—— 神无毗桥事件同年,以五大国大名“暴毙”为标志,第三次忍界大战被迫结束。 杀人者为木叶的宇智波甚尔和宇智波带土,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引咎辞职”。 大蛇丸成为了四代目火影。 第二年,为了对付对各国贵族下手的木叶,为了对抗死而复生的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以及木叶。 发起者:雨之国实际统治者弥彦、长门、小南。 雨之国发起联盟的借口是“早在十年前宇智波甚尔便对雨之国下手,导致雨之国内乱不断。” 可很少有人知道,雨之国的内乱早已解决,雨之国的忍者、普通群众们早已过上了不一样的生活。 第三年,一直藏在异空间的大筒木一式被诱杀,大筒木的阴谋暴露。 为了对抗天外的敌人,忍界放下彼此仇怨,接受越来越强大且富足的“木叶模式”,木叶正式加入忍界联盟。 至此,忍界联盟的性质以及未来彻底成为计划中的样子,而为了对坑木叶而早早联合在一起的四大忍村已经无路可退。 转眼间,距离神无毗桥之战六年过去了。 这一年,甚尔二十岁,带土十九岁,卡卡西十八岁。 曾经以战场上撕碎敌人的白色查克拉外衣闻名的宇智波甚尔,在这一年,有了一个新外号: 【忍界暴君】 这是特殊的一年,在多年积蓄的力量下,整个忍界将在这一年迎来堪称工业革命般的巨大变化。 不出意外的话,甚尔也会在这一年开始陆续复活曾经战场上的亡者,为了发展忍界、对抗大筒木然后迎来和平。 147. 但,在这些错综复杂的事情逐一到来前,在这一年,宇智波甚尔个人身上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和大蛇丸的关系有了改变。 对,他们还是朋友。 但是睡到了同一张床上去。 不久后第一个发现此事的人,千手扉间会冷着脸问他们—— “你们还是朋友?” “什么朋友能滚到一起去?” 甚尔会不甚在意地回应他: “对,不行?” “就是朋友,朋友怎么不能一起睡觉,问就是你和宇智波泉奈那种朋友……” “哦,你们是宿敌,那就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那种朋友。” 暂且不论其他人知道这件事情后的反应给甚尔与大蛇丸带来了多少快乐…… 就说他们俩是怎么从一起杀人放火,变成一起杀人放火然后上床妖精打架的这件事吧—— “至少这件事是你的问题,大蛇丸,完完全全是你的错。” 某个夜晚,甚尔俯身压在大蛇丸身上。 他先是摘下了大蛇丸耳朵上青色的勾玉,把大蛇丸紫色的眼影从眼睑摸到嘴唇上,接着甚尔伸手去了摸他蛇一样的尖牙。 然后甚尔轻笑道: “本来我想说那是个意外……但仔细想想不能这么说。” “你那天真的很变态,非常变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变态。” 衣领被扯开,就像当初大蛇丸在实验室咬伤甚尔种下咒印一样,甚尔在一模一样的位置咬上了大蛇丸的脖颈,留下一圈淡淡的牙印。 “所以说,怎么有人会提出那种要求?” “我们现在会发展成现在全都是你的问题,你得负责,大蛇丸。” 第54章 你会一直看着我的 甚尔自认为是个人渣, 做过的坏事很多,做过的蠢事也不少。 但关于他和大蛇丸究竟是怎么滚到一起去的…… 哈,一想起那个晚上的兵荒马乱甚尔就忍不住想吐槽。 明明最开始气氛那么好, 挚友谈心什么的, 结果, 哈! 说真的, 那是个意外。 甚尔发誓,都怪大蛇丸, 是大蛇丸做的事情太、太抽象以及变态了—— 149. 自从神无毗桥之战后,甚尔要做的事情越来越多。 即使有秽土转生出的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他们帮忙, 但有些事情甚尔依旧得亲自把关。 毕竟他不可能把异世界的记忆、知识和情报给每一个新加入计划的人看, 他至少得把人安排去那些家伙该去的地方。 而在甚尔连轴转三个月后,在大概一个月前,傍晚,夕阳余晖将白色的鳞片照得闪闪发光…… 等等, 哪来的白色鳞片? “嘭。” 随着白蛇通灵兽飞窜而出、试图缠在甚尔脖子上却被无情的暴君反手砸在树干上,甚尔则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来自大蛇丸,具体内容在总结废话后可得: “大蛇丸邀请甚尔一起吃晚饭”。 “?” 有人请客吃饭, 那甚尔真是不得不去了。 绝对不是他不打算工作哦! 累了那么久、只等计划进入下一阶段了, 甚尔其实更想去短栅街把手里所有钱都拿去赌个大的、赌个爽。 但是他现在去绝对会被在那个地方蹲守千手柱间、纲手的千手扉间顺手抓回来, 所以放弃。 说起来, 千手扉间一只手抓他大哥, 一只手抓纲手,他真的还有有第三只手来抓我吗? 甚尔还在研究这个问题呢,大蛇丸的信就来了。 不过说出来有些人比如千手扉间可能不信,但在没想出接下来去干嘛前,甚尔是真的打算按日程表去训练场揍人揍个爽的。 可这不是有借口、呸, 是临时有急事! 那可是木叶四代目火影、忍界联盟第三战备部部长、忍界联盟核心实验室负责人之一的紧急传讯! ——至于传了什么消息外人少管! 总之,只要能不工作就是好的! 于是甚尔快活的转换了目的地。 他徒留训练场十一岁的宇智波止水和九岁的宇智波鼬摸不着头脑,白白等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按照甚尔曾经留下的小册子自己训练。 而在甚尔快活地去到大蛇丸给出的聚餐地址时,他发现了一件事。 甚尔低头、抬头,对着装饰简洁的二层楼房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 “这里好像是大蛇丸家吧。” 虽然认识了十多年了,但大蛇丸很少去甚尔家找他,甚尔通常也不会去大蛇丸家找这条蛇。 说是默契也好距离感也罢,但一直以来,他们都只会约一个地方见面。 甚尔了解大蛇丸的大小秘密,他也可以随意出没大蛇丸的各种基地。 但是“家”…… 家这种地方,对于大蛇丸和甚尔而言,这种地方似乎很重要、很私密,但早已称不上存在。 也说不上多回避,可提起来感到的只会是别扭。 “说起来大蛇丸他……除了实验室、基地、办公室,他居然还会回家啊!” 没忍住感慨出声,也不管大蛇丸的形象在他心里已经变成了什么模样。 甚尔只是一边若有所思,一边面无异色的敲门。 大蛇丸究竟又想做什么? 门后面会是什么新的实验药物,或者他突发奇想要把我杀了? 怪,太怪了。 大蛇丸这种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四十八小时都浸在实验室的科研狂魔,他约吃饭本来就很少见了。 还是约在他家里…… 心里有了计较,甚尔却不吭声。 他就眨巴着他幽绿色的双眸,很普通的进门、很正常的和大蛇丸闲聊并且互损。 是的,他决定把游戏进行到底。 他倒要看看,大蛇丸究竟要做什么! 甚尔这样想着,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真是很美味的一顿饭,大蛇丸甚至说是他亲自下厨准备的。 150. “……”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 “大蛇丸。” 将一块肉拣起,放入嘴中,几乎没咀嚼,甚尔的舌头瞬间卷着热气腾腾的肉片咽了下去。 嚼嚼嚼,吃吃吃。 “大蛇丸、” “大蛇丸?”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决心捣乱大蛇丸的计划或者恶作剧,甚尔开始不再接话大蛇丸聊到的内容。 他只是一只手杵着下巴,侧着脸、盯着大蛇丸,一只手用筷子拣起肉放入嘴中。 同时他嘴里一有空就喊大蛇丸的名字。 这招绝对有用。 侧着脸盯着大蛇丸金色的蛇瞳。 甚尔漫不经心地想着,同时他不急不缓、在吃肉的空隙用各种各样的语调喊大蛇丸的名字。 这招真的很有用啊,他从以前听见我这样喊他就会愣一下。 有些恶劣,甚尔知道自己是故意的,他就是要大蛇丸亲口把想做的事情给他坦白。 但甚尔完全不觉得自己这样有问题,他反而还起了兴致、开始变着花的喊大蛇丸的名字,并且目不转睛地盯着大蛇丸金色的双眸。 “说起来,我记得你很喜欢说敬语,敬语有哪些来着——” 眼睛一眨一眨,甚尔轻佻笑着,然后一字一顿念着: “大蛇丸君?” “……” 大蛇丸看上去和之前还是没什么区别,只有瞳孔…… 哇哦,反应好大! 看着大蛇丸骤然收缩的瞳孔,甚尔心里的小人坐在世界最高处、有些愉悦地晃荡着双腿。 既然对不同称呼会有不同反应,那其他称呼呢? 比如,我想想、 “大蛇丸酱?” 新的称呼脱口而出,甚尔看见了大蛇丸无奈的笑以及略微变圆了一点的瞳孔。 失策。 “啧。” 不爽就直接出了声,甚尔从大蛇丸放大一些的瞳孔得出自己选的这个新称呼不怎么刺激大蛇丸的结论。 “这样一看,大蛇丸你的瞳孔变化真的好明显。” “大部分人的瞳孔收缩都是肉眼难以辨别的范畴吧,但是你的眼睛看起来就很明显,果然是蛇吗?”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东西,甚尔又勾起了一个有些恶劣的笑容,他甚至放下了筷子、停下了吃肉的动作。 然后甚尔笑道: “你说这是为什么啊,おろちまるさま?” 大蛇丸、大人? 听到甚尔的话,大蛇丸骤然愣在了原地。 “呵、呵呵呵呵……” “甚尔君,饶了我吧,我可从你当初破开我的幻术起就没期待过你会在嘲讽以外这样喊我了。” 忍不住笑了起来,大蛇丸的瞳孔在甚尔喊出“大蛇丸大人”那个称呼那刻起便猛得缩成了一条线。 就是这样啊,他认识的甚尔君,总是、总是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清楚这是种什么感受,可大蛇丸享受与甚尔待在一起的每时每刻。 就连刚才…… 啊,甚尔君恶劣的用各种称呼喊我的时候…… 后知后觉,大蛇丸此时在自己的笑声中才反应过来他刚才、从甚尔故意捣乱开始就很久没说话了。 那他刚才在干嘛? 回忆了好一会儿,大蛇丸想不起刚才吃下去的饭菜是什么味道也想不起屋外的鸟虫鸣叫了几声。 他的记忆中只有、只有—— 只有一双紧盯着自己的幽绿色双眸。 熟悉的、美丽无比的,已经彻底长成、绽放得足够美丽的绿色花与火。 啊,对了。 大蛇丸骤然回想起,十多年他接近甚尔,本来也有想看甚尔可以长成多么强大且美丽的模样的缘故。 “甚尔君也长大了啊。” 发出莫名的感叹,想起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大蛇丸有些认输般地转身搬出一个罐子。 那是一坛酒。 “要一起喝酒吗?” 事实上大蛇丸在吃饭时已经喝了不少清酒了,但他轻敲这坛酒,在“叮铛”的清响中笑道: “不过这坛才是甚尔君你的,特制的,即使是你也喝得醉。” “所以这就是你今晚叫我来的目的?” “为了试试你的新成果?为了试试我这样能不能醉,或者醉了之后的血液数据?” 还是将身体半靠不靠在桌子上,甚尔倦懒地抬眸,像吃饱喝足趴在树枝上俯视地面的黑豹。 然后甚尔笑了,轻轻地笑了。 他直截了当说出口: “真的这么简单?我不信。” 即使是大蛇丸家里的灯也不会是冷白色的,碳火、清酒以及烤肉时美拉德反应造就的香甜味在空气中弥漫。 可能是穿得有点多了,甚尔和大蛇丸周身暖洋洋的,甚至到了觉得有些热的程度。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愿意告诉我你想做什么?” 像是撒娇,甚尔直接靠在了桌子上,语调很软、说话很慢,嘴里却毫不留情道: “你不会又像上次一样吧,大蛇丸,突然失踪然后莫名其妙要我杀了你、要我开启万花筒。” 甚尔说得是六年前神无毗桥之战时的事情,被宇智波斑要求秽土转生他的大蛇丸自愿和那家伙走了。 虽说也留下了线索,但大蛇丸那时是真心希望甚尔杀了他或者被杀的。 事实上,这些年甚尔和大蛇丸都没谈论过这件事,他们只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以前的相处。 他们依旧一起干一些坏事,大蛇丸依旧会取甚尔的身体素材做些实验。 但不同的是,当甚尔提出为了计划大蛇丸需要成为四代目火影、大蛇丸需要负责忍者联盟的部分研究时,他答应了。 说不上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事实上当初甚尔提出这些要求时大蛇丸消失了好几天,直接找不到人的那种消失,让人直怀疑他是不是跑了。 可大蛇丸最终答应了,他答应负担起忍界革命中某个部分的职责、责任。 他犹豫、躲藏,最终却只是答应了。 大蛇丸没有谈条件的答应了站在蛇会嫌热的地方,大蛇丸答应了遵守人体实验准则这些一向被他嗤之以鼻的约束。 不知为何。 两人吃了很久,夜幕已经降临了。 在漆黑的夜里,大蛇丸的屋子也向外透出光去,直致明月高悬。 然后大蛇丸笑了,不是以往阴柔中暗藏杀意的笑。 他温柔地笑了起来,将那坛酒推向甚尔,一字一顿道: “不会了,虽然我的保证或许不太可信,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因为你会一直看着我的,甚尔。” 卸下了所有伪装和敬语,大蛇丸金色的蛇瞳与幽绿色的双眸四目相对。 夜还长,大蛇丸想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呢。 于是他主动起身给甚尔倒酒,将透明的酒杯与其中金色的酒液直接递到甚尔嘴边: “来试试吧,甚尔君,我可是花了不少精力才弄出你也能醉的酒。”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做什么吗?” “喝了就知道了——” 第55章 要做吗? 夜色渐深, 大蛇丸家中随着俩人的畅饮、闲聊以及时不时的笑容温度渐暖。 “甚尔君,你能给我你的精////液吗?” 半小时后,大蛇丸突然这样问道道。 看着杵着脸、在桌子对面“深情”注视自己的大蛇丸, 喝了不少特制的酒、真的有些醉意的甚尔则疑惑地抬头。 “……”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心里却震撼的愣住了。 哇哦…… 哇! 灯光还是一如既往明亮, 外面的夜色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入侵温暖的家, 所以大蛇丸应该也没被什么藏在黑暗中不可名状的怪物附身。 那喝醉的究竟是谁? 一瞬间,甚尔在排除了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可能性——大蛇丸被替身;大蛇丸疯了;大蛇丸命不久矣——后, 他下意识想到: 难不成这些酒不是自己喝的,是对面那条发疯的蛇喝的? 疑惑且瞳孔地震的低头, 甚尔看向了自己手里的红色酒碗。 碗口有巴掌的碗中盛满了大蛇丸眸色一般的金色酒液, 但因为酒液澄清,甚尔还是看清了自己脸上因为醉酒晕满的红晕。 “甚尔君?” 大概是把甚尔的沉默当做醉酒后反应迟钝的表现,大蛇丸又一次用骗小孩般温柔的语调哄道: “可以答应我吗?” “我的新实验真的需要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帮帮我吧?” 哇哦,哇, 所以这人还真的说得出口啊?! 听听你说的话啊,究竟什么朋友是能帮这样的忙的? 但他好像…… 甚尔想到: 如果是给大蛇丸用来做实验,那好像也不是不行? “……” 想了很多但依旧没有回应大蛇丸的话, 甚尔继续沉默着, 所思所想却因为难得诞生的醉意肆意延展开来。 大蛇丸的真实目的, 这次邀请他过来聚餐果然还是为了那些实验, 这点倒是不出所料。 他还真是、真是, 也能叫做初心不改了。 但是啊但是! 果然,他也知道没人会答应这种要求,所以他才决定把人灌醉再说?! 话说,醉酒后的实验素材不会影响实验效果吗…… 等等,我为什么要帮他考虑这个? 再说了, 大蛇丸怎么可能忽略这种重要的东西,所以我喝醉本来就是他想要的素材的前提吧! ——可别人不会答应这样的要求,大蛇丸凭什么觉得他也不会答应? 不清楚是喝醉了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导致的,甚尔思路清晰且清奇的胡思乱想着: 所以这家伙是在高估我的道德水平,还是说他觉得我和其他人其实都一样? “啧。” 不爽…… 不爽不爽不爽不爽! 非、常、不、爽!! “嘭。” 瞬间咂嘴出声,甚尔将手中的酒碗不算轻的扔到了桌子上,不少酒液倾洒而出,屋内的灯光照射在酒液上泛起奇妙的色彩。 说到底,对于如今的甚尔而言,就算大蛇丸勉强算他可以一起做任何事情的朋友;就算他们把当年的事情说开了…… 就算甚尔完全适应和大蛇丸互坑的日常,甚至以此为乐。 但他不喜欢大蛇丸这样的态度: 这算什么啊? 有些东西果然不是说开了就行的? “喂,大蛇丸,你为什么不直接在实验室问我要?” 大概真的是醉意上头了,尔缓缓勾起一个有些痞气的笑,直勾勾的盯着大蛇丸。 四目相对,金色的蛇瞳和甚尔幽绿色的双眸注视着彼此、眼里只有彼此。 然后,明明是甚尔提问的,他却也毫不讲理的在大蛇丸回答前便张口把大蛇丸一切想说的堵了回去: “说到底,我们并不是什么需要温柔对待彼此的关系吧?” 甚尔其实能猜到大蛇丸为什么突然想要一些特殊的素材来进行新的实验,毕竟他的身体在从上辈子的世界回来后就发生了新的变化。 他的肉//体强度、神经反应速度乃至恢复能力都在这几年再次爆发式的增长。 从某次他和大蛇丸的实验结果来看,拥有仙人体的千手柱间可以随时愈合身上的任何伤口,甚尔却能做到断肢重生。 就像把那个“天予咒缚”也带来了忍界,甚尔如今的肉//体在一点点接近他现在所处世界、所属种族的极限。 而尽管没有觉醒大筒木轮回眼、转生眼、白眼之类的能力,可甚尔的恢复能力甚至超越了前几年从异空间被抓出的大筒木一式。 甚尔的肉//体强度在一点点逼近漫画中吃下查克拉果实、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解除封印的大筒木辉夜。 同时,作为忍者,他还远远没到实力基本停滞的年纪。 大蛇丸当然会对甚尔身体的变化感兴趣,他就是这样的人,甚尔从十多年前第一次与大蛇丸合作开始就完全理解并接受了这件事。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拒绝?” “因为在世俗看来这是个绝对会被拒绝的问题?可你一向不都做着不顾他人眼光的实验吗。” 正因如此、正是因为他们连那些可能会导致死亡的实验都没有犹豫过……他们默契的各取所需,毫无顾忌的伤害彼此。 所以大蛇丸如今的变化,大蛇丸在这种事情上居然会绕弯子的行为行为让甚尔尤其的不爽。 明明一起走在违反生死禁忌的路上;明明说好了会一直是共犯…… 然后大蛇丸,他从六年前突然翻脸那次开始就变得很奇怪。 大蛇丸究竟是想…… 想着想着,甚尔毛线团一样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大蛇丸半小时前有些莫名其妙的那些话: “不会了,虽然我的保证或许不太可信,但那样的事情不会再有了。” “因为你会一直看着我的,甚尔。” 因为我会一直看着他的? 啊……啊?啊! 什么啊,是这样吗? “哈、哈哈哈哈!” 想着想着,甚尔笑了起来: “不,你不在意那种东西,你可是大蛇丸。” 想到了什么、知道自己很帅,甚尔笑的有些得意,接着他直截了当道: “所以你为什么要试图把我灌醉?” “因为你在意我的看法,没错,只能是这个答案。” 152. 一个前情提要,甚尔时隔六年终于想清楚了他们之间的问题。 另一个前情提要,随着身体的发育,甚尔这些年自然有在增长性//欲。 无论前世还是如今,甚尔都不是一个欲望需求很低的人,所以他前世经常半推半就住进迷恋他的人家中去。 一夜情也好、短期关系也罢,只是互相满足,所以无所谓。 而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当甚尔再次遇见相似的问题后,他其实下意识想像当初一样解决问题。 但这个世界就没有那样的环境。 啊,是生存环境决定的吧,得先解决长期战乱导致的食物缺乏—— 既然已经决定改变忍界了,在回来前,甚尔一口气用写轮眼复制了很多相关书籍。 虽然他认真看过的不多,但记忆力好还是会在特定情景下就触发相关书籍条目。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宇智波甚尔的情况与禅院甚尔大不相同。 至少现在…… 如果甚尔无缘无故夜不归宿,不出两个小时,他昨晚做了什么那些多管闲事的家伙都会一清二楚。 虽然很想吐槽宇智波、不,是所有六道仙人血脉乃至所有忍者都是变态,但甚尔确实没有被家里那些大大小小红眼睛/黑眼睛念叨的兴趣。 自己又不是不能解决,打不了多做两个任务或者用冷水洗澡。 抱着这样的想法,甚尔这几年都是很无所谓的自己解决。 直到刚刚,直到大蛇丸说了那句话。 直到甚尔想清楚大蛇丸为什么会变得不太对劲—— “大蛇丸,要做吗?你和我。” 大蛇丸直截了当的要,甚尔也不加思考的、坦率的问。 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是大蛇丸的问题。 如果他是吃醋了,或者他想要我更关注他一点,他就应该直接开口要而不是、而不是试图让我杀了他。 有些醉意但远远称不上喝醉了,甚尔感觉很热、脑袋有些晕,但是完全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毫不顾忌随着本心做事,甚尔下此时意识地想到: 没错,他早该这样做了。 这是个好主意。 甚尔想到。 如果他需要一段合适的长期关系,那为什么不是大蛇丸? 他们是朋友。 他们可以一起杀人、进实验室、谋反……甚至是杀死对方。 那为什么他们不能上床? 153. 而大蛇丸的回应也很简单—— 明明他从甚尔表现得不像喝醉了、反问他开始就像是愣住了一样,可在甚尔直截了当发出邀请时,他轻笑出了声。 “呵呵呵、”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甚尔君?” 他笑道: “虽然很想在这种时候开个什么玩笑糊弄过去又或者做点什么激怒你,让你打消这个主意,但总觉得那样做结果会有些不妙。” 大蛇丸一向是对忍者三禁中自来也那个笨蛋喜欢的那种嗤之以鼻的—— 只是一些身体的本能反应以及快乐而已,没什么值得羞耻也没什么值得沉迷的。 对于大蛇丸而言,这种东西和忍术的奥秘相比不值一提,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种东西上。 身体有自然反应,那解决就好。 解决了就过了。 再说了,如果他迷恋上这种东西,那不就说明他和自来也那个笨蛋没什么区别嘛。 不行,对于大蛇丸而言,只有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行! 他绝对不会成为自来也那样的笨蛋! 但是,有时候,似乎只要涉及到甚尔的事情…… 大蛇丸承认,他确实会做出些堪称愚蠢的决定。 就比如现在。 大蛇丸想,他应该拒绝的,他应该停下、不要在他和甚尔的关系里面加入任何复杂的东西了。 但他做不到。 大蛇丸低声笑了笑,然后无法抑制地回应道: “如果是你的话,想想一下那个画面,似乎也不是很糟糕。” 第56章 不太一样 似乎不会很糟。 没错, 这就是大蛇丸的真心话。 虽然是狡诈的蛇,但大蛇丸不常说谎——需要用更多谎言去弥补的谎言是低劣的,是大蛇丸所不屑的——更何况他眼前的人是甚尔。 他面前的人可是甚尔! 那个大蛇丸从第一眼前起就看见了美丽灵魂, 越来越强大、肆意妄为, 主动和他提出交易并且扰乱生死、改变了世界命运的家伙。 虽然最开始我确实更在意他是少见的宇智波与千手混血…… 大蛇丸想到: 可那些东西, 比起他们后来做到的、如今做过的, 已经不值一提了。 就像飞蛾扑火啊,明知道可能会被无情的火焰所灼烧, 但是无法逃避、无法放弃。 只能愚蠢的、自愿的…… “呵呵呵。” 大蛇丸没忍住又笑了起来,他承认, 他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更重要的是他和甚尔的关系会变得更亲密——产生了无法抑制的好奇。 啊, 那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 但能被甚尔君一直注视着,那事情就总不会比当初那家伙瞒着我轮回眼的事情更糟了。 真的很让人烦躁啊,那个时候。 明明知道身边的人有了更多的想法,却无法插手, 只能旁观。 所以他才会在遇见宇智波斑后便和人离开,他才会想要宇智波甚尔杀了他开启万花筒写轮眼或者被他杀死。 “所以……甚尔君你为什么会突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长久地注视着已经比自己还高了的甚尔,大蛇丸微微仰头、在光线中眯眼, 然后一字一顿道: “是因为我刚刚说过的话吗, 还是说是因为我?” “嘁,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 “难道我不回答你你的问题, 你就不会给我你的答复了?” “我不信。” 直率的说出某些话对于甚尔而言并不容易, 他其实不想回答大蛇丸这个问题的。 但因为眼前的人是大蛇丸,因为大蛇丸想听,所以他最后还是说了。 “啊,是的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甚尔站起、后背靠在床上, 他双手环抱双臂然后视线有些游离的承认道,“因为是你,大蛇丸。” “我会发出这样的邀请,确实是从你的话里产生的灵感,但与那无关。” 窗外是黑夜以及高悬的明月,暖色的灯光照射在甚尔因为醉意而微微泛红的脸上,然后甚尔笑了。 甚尔笑得有些肆意、甜蜜,像是刻意在展示自己有多帅一样,他眨巴着他黑豹般的幽绿色双眸,他伸手摸上了自己右边嘴角上的疤。 然后他说道: “大蛇丸。” 他现实喊了眼前人的名字,然后又拖长音再喊了一次: “大蛇丸——” “说起来,就连我嘴角的这道疤都是第一次和你战斗时划伤的。” 几乎可以算作在撒娇了,甚尔向大蛇丸伸出手,然后歪头反问道: “你真的要拒绝我吗?” “我会发起这样的邀请,只是因为面前的人是你。” “大蛇丸。 “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完完全全是你的错。” 又一次用近乎倦怠的语调喊了大蛇丸的名字,甚尔轻笑道: “是你追着我不放还引起了我的兴趣,是你想让我一直看着你。” “就像这道疤一样,我们现在会变成这样是你导致的,你得负全责。” 好不心虚地这样说着,甚尔蛮不讲理地要求着: “所以接下来,无论我还要做些什么,无论我以后会成功还是失败……大蛇丸,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甚尔走到了大蛇丸身前,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这条狡猾的蛇身前。 即使是在夜晚,甚尔在大蛇丸看起来也足够耀眼。 然后大蛇丸就听见甚尔这样说道—— “这个答案足够让你高兴吗?” “如果高兴,那就不要拒绝我了啊,大蛇丸。” “高兴?呵呵呵呵!确实是足够令人愉快的答案,我很喜欢。” 不由自主笑出声来,大蛇丸一只手用手背擦出眼角因为大笑而溢出的点点生理泪水,一只手伸出、握住了甚尔的手。 “虽然还是很想要一个甚尔君你究竟会不会给我你的精////液用来实验的确切答复,但我想你已经给过答案了,而且这时候说这些也太煞风景了。” 说着,大蛇丸牵着甚尔往一个房间走去。 像是发现猎物的蛇,大蛇丸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金色的蛇瞳也一点点扩大。 他主动邀请道: “要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吗,甚尔君。” 155. 然后就是两人都很快乐的一夜—— 大蛇丸的身高是一米七九点五,甚尔如今有一米八六。 大蛇丸体重在65千克上下,甚尔的体重则有90千克。 同时甚尔体温偏高,大蛇丸摸起来则一向像蛇一样很凉。 因为身高差、体重差,以及两人都是忍者、体力非常好但是甚尔体能好的过分了这些原因…… 总之,他们一口气做了三次。 虽然真的很累,但是等两人躺在床上、肌肤贴着肌肤、闭着双眼时。 大蛇丸承认,确实挺爽的。 就是甚尔君是不是太有精力了一点? 当大蛇丸有些苦恼的这样想着时,从背后环抱住他的甚尔拉着他的手摸向了某个地方。 然后甚尔把脑袋埋在大蛇丸颈窝里,嘴巴凑在耳朵边湿漉漉的咬字道: “说起来,被污染的素材不能用吧。” “那你要试着自己弄出来吗,大蛇丸?” 大蛇丸:…… 先是愣住,然后他有些无语又无奈的翻了个身。 抬头看向甚尔依旧神采奕奕的漂亮绿色双眸,大蛇丸下意识抱怨道: “你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采集素材的吧?” “你是在报复吗,报复我想灌醉你?还是说你是在调戏我,甚尔君。” “嘁,被发现了。” 没回应自己是被发现了在报复还是在调戏——或许两个都有。 甚尔只是故意眨了眨眼睛,让大蛇丸可以更清楚的看清自己的神色,然后明知故问道: “所以你不想试试?” “还是说你其实不累,那我们再来两次?” “呵呵,甚尔君,太恶趣味了吧。” 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大蛇丸现在就在甚尔身上看见了这种为所欲为的放肆劲。 但大蛇丸又能怎么样? 他自己找上门、自己花了十多年养出的花,所以他现在彻底栽了也不是什么特别令人意外的事情。 “第一次就做到这一步吗?甚尔君你……” 有些抱怨的嘟囔着,但大蛇丸还是挺高兴的满足了甚尔的要求。 只有一点,大蛇丸总觉得不妙: 没错,甚尔现在已经完全意识到我有多在意他,会有多纵容他的各种胡闹了。 那以后…… 甚尔君现在已经够肆无忌惮了啊,他有那么擅长得寸进尺。 大蛇丸有些苦恼却不打算做任何改变的这样想着: 所以以后,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156. 甚尔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大蛇丸尚且不得而知,但很快,从他们第一次滚上床去开始,大蛇丸见识到了他不了的宇智波甚尔的另一面: 比如说,甚尔意外的很会做饭、完全是大厨水准,同时他家务全能,而且黏人。 虽然还是认为彼此是朋友、只是会经常上床,甚尔更是和搬进大蛇丸家了一样没有区别。 但从那天起,大蛇丸发现他生活里的所有琐事都被包圆了。 很奇妙,真的很奇妙。 大蛇丸只是正常的起床、去实验室、去办公,但是甚尔能在任何一个切当的时间带着便当出现,强制把他拉去吃饭。 而等大蛇丸晚上回家,他一眼看见的就是崭新、干净,简直不想是他家了的屋子。 就算是全职的家庭主妇/家庭主夫也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抱着这样的思考,大蛇丸曾在某个晚上问了甚尔他的工作怎么办,不会影响吗。 然后他就被做到一半被打断——身边人还分心——极其不爽的甚尔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个晚上。 好在大蛇丸最后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啧,有影分身啊。” “而且为什么会影响,很简单啊这些事情,一会儿就弄好了吧。” “……原来如此,很简单、吗?” 生活自理能力没问题,但是做饭速度非常慢,准备食材、把握火候要精准到每一克每一度每一秒的大蛇丸陷入了沉思。 这大概就是人不可貌相。 明明宇智波甚尔在战斗中大开大合、速度极快又力量极强,在生活里却意外很细致。 在床上好像也是……哪怕是第一次,大蛇丸怎么回忆都没有找到他感觉不爽的时候。 所以他们现在都关系究竟是怎么回事? 又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大蛇丸都基本适应这样的生活了,然后他在听说弟子御手洗红豆新谈了一个男朋友时陷入了新的思考。 首先,他们是朋友这点肯定没有问题。 但朋友是不会上床的,会经常上床的是固定炮//友或者伴侣。 对此,极其具有科研精神的大蛇丸在跟踪并且研究过红豆交男朋友的流程后,得出了他和甚尔不是伴侣的结论。 因为他们没有约会、告白,然后上床。 他和甚尔只是上床了。 那他们应该是朋友+固定炮//友? ——大蛇丸原本是这样想的,但他在试探几次后发现了不对劲。 “你叽里呱啦说什么呢,睡觉!” 原话不是这样,但是大蛇丸脑内总结的结果是: 甚尔选择了回避。 说实话,大蛇丸其实完全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反正只要甚尔一直看着他就行了。 上床什么的,他没这个主观需求。 但他确实想弄清他和甚尔是什么关系,或者更确切来说,他想找到了一个他和甚尔关系的具体“代词”。 因为有人会问,而大蛇丸又不能一直糊弄过去。 大蛇丸能糊弄带土、卡卡西这些小孩,他也能糊弄自来也、纲手这些同辈。 但是……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更进一步甚至还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 反正大蛇丸他觉得他早晚有一天会糊弄不过去。 而就在大蛇丸思考他和甚尔是不是应该对外宣称是床伴的时候,他发现甚尔在回避这个问题。 是的,回避。 大蛇丸具体怎么发现的呢,主要是甚尔装傻装的太明显了,除了朋友以外的关系代词他全部都装作听不见。 “甚尔君。” 很无奈,而且有些无语,大蛇丸觉得自从他和甚尔滚床上去之后他产生这样感受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了。 于是,他在某次晚饭时问了甚尔究竟是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甚尔却只说了一句话: “就说是朋友好了,你就咬死是朋友,至于其他的……之后你就知道了。” 第57章 但为什么是你 甚尔想做一件事。 准确来说, 是他在思考一个问题,并且打算靠着做些什么验证自己的想法。 而他在思考的问题—— 没错,就是他和大蛇丸现在的关系。 虽然承认了他们是朋友, 但甚尔又不傻, 如果只是朋友的话他们是不会上床的。 但目前, 甚尔依旧只认可他和大蛇丸是朋友, 目前…… 因为他知道什么是爱,也知道什么是爱情。 所以甚尔认为他和大蛇丸之间的感觉不应该称□□情, 他们的关系也不能被称呼为伴侣。 可甚尔也不认为他们只是是炮//友。 毕竟,每当他尝试用床伴、炮//友之类的词来概括他和大蛇丸的关系时, 他都忍不住皱眉。 既然他在抗拒这个, 那说明不对。 可这也不对那也不对,那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朋友?挚友? 还是单纯的床伴? 甚尔一直觉得他不是会纠结这些的人,就,连互相厮杀都没影响他们后续的合作, 那性又算什么。 性与爱分开来算,这一项是甚尔的拿手好戏。 也就是抱着这类似的想法,那天晚上在大蛇丸家, 甚尔有感觉了、想到了, 他也就直接邀请大蛇丸上床了。 他当时真的一点都没有考虑过这样做的后果, 他本以为这只会是普通的各取所需——他对大蛇丸有感觉, 大蛇丸也不反感他。 所以即使滚到了一起, 那后面也什么都不会改变,什么都不会发生。 而在他俩上床后,当甚尔某天下意识开始在意大蛇丸有没有因为沉迷实验而忘记吃饭时,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只是性的话确实不会影响他和大蛇丸的关系,但爱不一样。 无论是禅院甚尔、伏黑甚尔还是宇智波甚尔…… 叩心自问, 他是一个体贴到会给床伴生活中所有琐事都包圆的床伴吗? 如果说会上床是因为他有需求并且恰巧发现自己并不讨厌与大蛇丸发生这样的关系,那为什么他不反感大蛇丸? 只是床伴的话,同龄人或者其他熟人中没有其他选择吗? ——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身边同样关系良好的其他人呢? 为什么因为面对是大蛇丸所以他会发出邀请呢? 是他自己说出的,“因为是你,大蛇丸。” 但他却不明白,为什么是大蛇丸,他们之间又…… 上辈子有过一夜情、炮友,被包养过也正经谈过恋爱的甚尔难得在这方面遇见了他所不了解的领域。 他想: 明明只是上了床,那事情究竟为什么会变得不对劲? 像这样,甚尔在飞速搬进大蛇丸家中住下、开启新生活的同时思考。 然后他在某天发现了一个盲点。 那是夏天,一个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上午,甚尔大蛇丸的实验室遇见了刚和宇智波泉打了一架的千手扉间。 他们估计动了真格的,千手扉间的手都碎成了屑又一点点复原。 但当天下午,甚尔就又在火影楼附近看见这两年轻的老家伙挤在一棵树旁边,像是在吵架又像是扯着对方领子在调情。 证据是甚尔用他万花筒写轮眼的视线看见了宇智波泉奈在揉千手扉间的毛领子,而千手扉间的嘴都要凑到宇智波泉奈脸上去了。 哇哦…… 秽土转生的状态亲嘴不会啃一嘴灰吗,你们真的不打算等等计划下个阶段的轮回天生——复活了再说吗? 等等,他俩的关系好像…… 对哦! 在忍界,像这样难以评价的关系,好像还不少? 因为偷窥家长亲热被飞雷神送走 ,甚尔这次也没来得及不爽。 他在沉思。 如果说他和大蛇丸滚在一起是因为他俩就是这样的人,既擅长性、爱分离又没有什么伦理、羞耻心。 那这些家伙又是因为什么? 他们看起来就是那种上了床就会思绪乱掉,会想办法对人负责的那种老派作风。 于是,改变了一点但是还是极其擅长逃避、拖延的甚尔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先弄清楚他身边那些家伙是什么情况再来处理他和大蛇丸的问题。 他还专门找了个银色封皮的本子随身携带用来记录。 好,就这么定了! 于是,甚尔一边和大蛇丸咬死了他们是朋友,一边决定利用职务之便悄悄进行观察。 做出决定,甚尔某天对大蛇丸说道: “就说是朋友好了,你就咬死是朋友,至于其他的……” “之后你就知道了。” 甚尔想到: 说不定到那个时候,等他弄清楚了自己究竟是什么想的时,他会发现事情的变化或许也没有他感觉的那么糟。 158. 而作为观察对象,虽然已经被霍霍过一次了,但甚尔最容易遇见的还是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 因为大蛇丸的实验,也因为甚尔如今要做的那些事—— 159. “……” 感觉,不太对劲。 没人知道,被称作“忍界暴君”的宇智波甚尔醒来后第一件是偏头往身旁看去。 旁边的枕头是空的,从已经看不出使用痕迹、摸不出温度的枕套褶皱来看,晚上同床共枕的人已经起身很久了。 原来如此。 甚尔找到了不对劲的来源: 现在是夏天,盛夏,木叶是个夏天很热冬天很冷的地方。 从这些年的经验来看,木叶是整片大陆基础地理条件最适合种地的地方之一了。 即使不用土遁、水遁等等忍术来重塑土壤条件,木叶以及这片曾经被称作火之国的地方也能长出足够茂盛的庄稼。 当然,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 现在的重点是——木叶夏天很热,甚尔是被热醒的。 原因是甚尔的天然降温器,木叶的四代目火影大蛇丸大人又一大早勤勤恳恳爬起来为了实验奋斗了。 “嘁。” 有点不爽。 甚尔看兢兢业业工作的人不爽,看狂热投入到实验中的大蛇丸更不爽。 实验难道比和他一起休息更重要吗? 但是除了不爽他也没什么好说或者好做的,想要大蛇丸放弃他的实验,那和想要大蛇丸的命也没区别了—— 就是甚尔永远也理解不了某些家伙炽热的工作热情就是了。 起床、洗漱、收拾家务…… 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甚尔做饭,然后带着某人的便当前往实验室。 随着忍界为了应对不知何时到来的大筒木一族而稳步进行的改革,生物学、医药学等等只有少数人在意的科学受到了重视。 再加上大蛇丸是四代目火影,所以他大开绿灯置办了最好的实验室。 实验室一如既往温度、湿度恒定,白色的灯光也将一切照射地清晰可见。 被其他人监督的同时,这个实验室也已经不再只能位于大蛇丸见不得人的地下基地。 “早。” 在实验室遇见了一个白发红瞳、面部有着秽土转生者标志性裂纹的男人,甚尔有些散漫、漫不经心地问好。 这引起了对方的皱眉。 “早上好,但是已经中午了,甚尔。” 看上去有些严肃的白发男人环抱双臂点了点头问好,同时回应道: “另外,你来的正好,你的假期恐怕到现在就得结束了。” 说话的人是血继限界实验室的另一个负责人,也是甚尔的重点观察对象之一: 千手·甚尔血缘上的祖父·和邪恶宇智波搞一块去的·扉间 由于气候、地理,以及最重要的人才和政治问题——木叶即使在忍者转型的现在,也有着最顶尖的实验人才——尤其是指千手扉间和大蛇丸。 所以忍界联盟的中央实验室位于原本木叶的范围内,但并不在曾经的木叶村、如今的木叶城中。 这里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点,是类似于大筒木一式躲藏过的异空间。 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安全、稳定,缺少气候变化,还离木叶近。 作为散落在忍界的异空间之一,它是“黄色闪光”波风水门带领一众会时空间忍术的忍者在搜索大筒木一式以及其他大筒木遗迹时发现的。 于是它就这么愉快的被千手扉间和大蛇丸改造了。 至于这个从器械到保密、安全等级都属于最高规格的“血迹实验室”究竟为什么被重视,那就要从它正在进行的项目以及实验室建立的目的说起了—— 甚尔先是将大蛇丸从实验室拖出吃饭,然后他才转头对千手扉间问道: “我的假期结束了啊。” “那也就是说……你们的实验终于出结果了,接下来到我上场了?” “其实这种事情,只是监督,那让其他人去也行吧,我也很忙啊。不过……算了,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是我,我总得带头才行。” “啧。” 说着,甚尔向千手扉间走去。 他一边找了找新的药剂在哪儿,一边问道: “新药是哪方面的,志愿者呢?” 为了应对大筒木,忍界需要战力,培养战力又需要人力物力财力。 算来算去,最后他们得从种地做起,但是其他又什么都不能放。 就算把培育种子以及如何利用忍术改善自然环境交给千手柱间带人去做;就算把纲手、大量宇智波以及日向都拉来帮忙…… 甚至于为了劳动力,甚尔想出了培育白绝的损招—— 让可以吸收、模拟查克拉的白绝控制普通人,让他们用这种捷径最高效的感受并且能够提取查克拉。 接着让会提取忍术但是大半不会变得很强学习对种田有用的几个忍术,快速解放那些忍术水准可以做更多事情的中忍乃至下忍。 同时白绝在当做实验体或者做重体力工作时也很好用,还能再用一次。 即使如此,可实验室还是忙疯了。 毕竟白绝的培育得实验室出力;黑绝的研究只有千手扉间能做,因为没有时空间忍术这家伙会逃…… 更不用说实验室成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参照甚尔的情况,研究出一种能让实力停滞的上忍们更进一步、能在对战大筒木时成为战力的普适性药剂。 类似于基因调和液,或者说,是让大量忍者都能出现甚尔、千手柱间、宇智波斑那样向着大筒木返祖的情况的药剂。 第58章 过来 和平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即使做到了,也无法长久维持。 建立在某个人身上的和平,等那个人或者那两个人死后, 和平也就再次消失了。 因为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的前车之覆, 因为漩涡鸣人与宇智波佐助的后车之失。 在看完火影忍者漫画后, 甚尔得出了这个结论。 ——毕竟从漫画剧情来看, 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才去世,第一次忍界大战就爆发了。 同样的, 即使是拥有超越各国影实力的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一明一暗所维持的和平,都不用等他们死, 战争就再次爆发了。 虽说第一次忍界大战是五大国忍者内斗, 而漩涡鸣人后来遇到的是大筒木一族外敌入侵的吧。 但这也充分说明了一些问题…… 说明即使是强者在面对大筒木时也会寡不敌众,毕竟敌人和他们一样强,而自己方的同伴却需要他们腾出手来保护。 以及,同伴要怎么样才能永远是同伴? 说到底, 甚尔的目的并不是打败未来可能入侵的大筒木一族。 他要的是忍界的和平,要的是他能安心复活双亲的世界。 所以他得创造一个和火影忍对诶原著走向所不同的——即使他或者其他有镇压各国实力的强者死去了——依旧拥有和平的世界。 于是,在上辈子那个世界搜集完火影忍者漫画、公式书等等情报后, 甚尔就已经明白了。 他明白自己要做的事情和建立木叶的千手柱间、宇智波斑不同, 也和用个人的力量与魅力联系起五大国的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不同。 但他要怎么做? 甚尔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在那个世界待太长时间, 他能把各种可能用上的书通过写轮眼记在脑子里就差不多了。 现学肯定也来不及。 所以他选择花钱买—— 在去见完孔时雨后, 甚尔把自己的要求、前提等等发在了暗网上, 花钱买了很多份书单以及很多很多份大体方向和计划。 这是甚尔当时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更多,那得看真正生活在忍界、爱这个世界并且追求和平的人具体会怎么做会做到哪一步。 如果忍界的人自己都不努力,没有和平的意愿,甚尔自然也不会再多做什么了。 他本就不是愿意为难自己的性格。 于是,有着异世界火影忍者漫画以及情报的帮助。 大概三年前, 在忍界联盟成立后,甚尔把木叶中忍卑留呼从前线调来了实验室。 这家伙是大蛇丸、自来也、纲手的同期同学,擅长医疗忍术和血迹研究。 因为自卑在战斗方面不如三忍有天赋,卑留呼日后会给自己强行植入四种血继限界,成为上忍,但也给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说真的,甚尔觉得他也是个人才了。 能在自己身上移植四种血迹还活着,那就说明他天赋就不在战斗上。 所以他被甚尔捉来实验室给大蛇丸分担压力,也正好发光发热,别一天想东想西去报复世界。 半年后,大概是出于类似的想法。 千手扉间在邀请空之国加入忍界联盟时,他从空之国把日后会被大蛇丸关注能力的神农也拎了回来。 与此同时,靠着从大名以及贵族们身上弄来的钱,忍界联盟持续不断的从各地召集了不少人才。 在两年前,大蛇丸终于成功把专业不对口、他也没那么感兴趣的“查克拉科技”研究项目扔了出去,扔给了其他人。 就这样,在忙的脚不着地、同时进行着多项实验还抽出时间解决个人感情问题的前提下,距离第三次忍界大战过去了六年。 实验室最重要的项目之一终于有了阶段性进展—— 161. “嗯?” “已经开始录像了?……好像不太对。” 一阵黑屏。 男人有些懒散的声音的传来,然后是一只手揭开黑暗光线照射进屏幕的画面,细心的人可以发觉那只手上布满了老茧。 “忘记掀开镜头了啊。” 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高大健硕、容貌俊郎,有着黑色细碎短发以及幽绿色双眸的男人出现了画面中。 他上半身只穿了黑色紧身衣,饱满的胸肌几乎要从紧实的布料中溢出,同时没带任何护额或者类似忍者护具的东西。 他的周身看不见武器,可所有人在看见他身躯的那刻便会意识到这个人本身就已经是最危险的武器。 而他右边嘴角有一道竖着的疤…… 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在这种家伙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印记啊?! ——很少有人知道宇智波甚尔嘴角的疤从何而来。 但所有忍界联盟的成员在看见黑发绿眸、嘴角有疤、人形兵器一样的忍者是都会意识到眼前人是谁! “暴君” 虽然忍界联盟对宇智波甚尔的官方称呼是: 总指挥,第一战备部部长。 但私底下,无论是科研人员、职位高低的忍者们,亦或者偶然见过甚尔战斗时模样的平民…… 他们都爱称为那个家伙为“暴君”,忍界的暴君。 这是甚尔这些年奔走忍界各地,不断战斗、不停杀死冥顽不灵不愿参与进他计划中的贵族或者忍者而得来的名号。 所有人都说,遇见宇智波甚尔,要么顺从他——那你成为了自己人,可以提出参考意见——要么去死。 而现在嘛,甚尔拿着摄像头的目的是记录。 他一边向一个山洞走去,一年对镜头漫不经心道: “泉奈叫我记录一下志愿者前后的变化,说是网络设施建设好后可以用来当宣传素材,志愿者注射后的药剂反应也可以作为参考。” “但是扉间对此好像很不满意,也不知道怎么得出的结论,可能是他亲自试过了吧,他说根本不会出问题。” “他说宇智波泉奈那只红眼睛的兔子就是纯纯找茬。” 像录vlog一样,甚尔很自然的说着,走着,走到了目的地并且吐槽道: “千手扉间他自己也是红眼睛啊,他骂人的时候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吗。” “而且宇智波一族都能眼睛变红,他骂泉奈就骂,把我也带上了……啧。” “哦对了,因为他们没说究竟要怎么录,所以我就随便来了。” 在山洞中找到两个少年,一男一女,甚尔开了相机的灯并且对镜头道: “我要是说了什么不能播的,倒时候记得通通删了,不过原版的、有权限调看的那些家伙想看就随他们。” “而这个,他,他就是我们今天的实验、呸,职业者。” 找了个平地架起相机,甚尔将两人中的男孩像举猫一样举起,充分给相机展示了志愿者的相貌—— 棕色长发,很白,脸上带着千手扉间同款的面甲,身穿中忍马甲。 大概十五岁左右的少年样貌清秀,而他五官中最引人注目的他漆黑是双眼。 是猫一样又大又圆的眼睛,但是几乎看不见眼白,这样的眼睛配上他的黑长直、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像鬼。 在将小孩展示食材一样转了个圈展示一遍后,甚尔像嫌弃一般很快将人放下,面无表情棒读道: “伊布里天藏,男,15岁,中忍,伊布里家族最后两名幸存者之一。” “血继限界是烟遁,能自由将身体任意一个部分化作烟雾然后去往任何地方。” “但是同样的,如果在化烟的时候被狂风吹过,身份无法聚拢,那就再也变不回人形并且死亡。” “是听起来挺有意思,但是都不知道怎么传下来的血继。” 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甚尔直白吐槽道: “事实上血继限界忍者根本没有传的那么邪乎,伊布里一族这种副作用严重到无法正常生活的情况占了已统计血继家族的三分之一还多。” “而通常而言,伊布里一族的成员都撑不到血迹病发作就会回归自然。” “所以他们不得不蜗居在风吹不进来的地方,比如山洞,像原始人一样。” 说到这,甚尔还挺有仪式感以及幽默感的侧身,给镜头展示了身后的原始山洞长什么样。 伊布里天藏以及伊布里雪见姐弟则有些无奈,却纵容的笑了笑,同样侧身给山洞让出了镜头。 至于他们为什么那么纵容甚尔“胡说八道”,一是习惯了,另一个原因则是—— “我和姐姐都很感谢甚尔大人、大蛇丸大人,以及如今的忍界联盟。” 还是一副死人半活的样子,甚至于因为激动但是面无表情,天藏看起来更阴森、像鬼一样了。 但天藏还是用他那与表情完全不符的、感情极其丰富的声音说道: “早在将近十年前,我就因为一个意外差点死去了,是甚尔大人以及大蛇丸大人救了我。” “啊?” “哦。” 甚尔因为天藏的话沉思了半秒,然后恍然大悟般说道: “大蛇丸对伊布里一族有恩,所以当时控制不了烟化能力的天藏被送给大蛇丸当试验品了,但是大蛇丸没用。” “倒是这次的基因调和液的前身,肉//体活化药剂在注射后缓解了天藏的情况,救了他一命。” “等等,这段后期记得掐掉,就播天藏感谢的话就好了。” 想起最初的肉//体活化药剂是用谁做实验体、怎么来的,明明事情都是大蛇丸做的,但甚尔还是感到了一阵心虚。 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对这件事基本是知情的,但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边…… 虽然甚尔很想说管他们去死,长辈怎么了,他又没有尊老爱幼的好品德。 但甚尔很快想到了一个对他和大蛇丸当初怎么混到一起完全不知情、就以为他和大蛇丸关系好,还会因为这件事发疯的家伙: 带土,宇智波带土。 带土那小子,这几年感觉有点太疯了。 甚尔有些头疼的想着,他想到了带土完全把他当哥哥之后做过的某些事。 从心的,他很快的决定了转移话题。 “天藏,过来。” 甚尔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着,从卷轴中翻出了药剂。 而随着甚尔看着认真起来了,天藏也立刻走到了甚尔身旁,伸出了少年看上去纤细的手臂,没有一丝犹豫。 第59章 等到了吗 说来很巧, “基因调和液”是幽绿色的。 绿色本是药剂中很常见的颜色。 基因调和液的前身肉//体活化药剂是绿色的;当年根部玻璃器皿中漂浮的孩童尸体也是浸泡在这样阴森色调的营养液中。 当年,正是那些死去的、年幼的、足以成为罪证的实验体使本来只是想坑一手志村团藏的大蛇丸与甚尔下定决心杀死了那个老不死的家伙。 他们借此扳倒了志村团藏——彻底成为共犯,从此密不可分。 而此刻, 在摄像机的白光照射与山洞的阴影映衬下, 装在玻璃细管中的调和液显出鬼火般绿莹莹的反光。 基因调和液的这个绿色既像甚尔的眸色, 又像很多年前大蛇丸在志村团藏根部基地中隔着培养皿久久注视后的眼中倒影。 ——大蛇丸那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甚尔心情有些奇妙的想到。 虽然还是没有这方面的偏好, 但十多年过去了,甚尔已经逐渐适应并理解了大蛇丸那微妙的仪式感。 反正那个家伙, 只要重视什么的时候就会找机会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吧。 像这样稍微的一想,甚尔发现自己居然能瞬间回忆起很多与此有关的东西。 比如在甚尔四岁尚未恢复记忆、决定离开木叶而大蛇丸去阻拦时, 大蛇丸选择了用“咬”这个最麻烦的方式注射查克拉并施加幻术。 当时, 他直接用蛇齿给甚尔脖颈上咬出了两个无比显眼,同时难以愈合的血洞。 又比如说大蛇丸前两年研究出的“咒印”。 那东西是大蛇丸从仙术查克拉中获得灵感,结合肉//体活化药剂与封印创造的秘术。 其实咒印也能起到部分基因调和剂的效果,但仙术查克拉过于霸道, 只有肉//体极其健壮的人才能承受,也只有部分血继病会被其抑制。 不过甚尔此时想起咒印却不是因为它的效果,甚尔会想起这东西只是因为咒印的模样: 大蛇丸把初版的咒印弄成了勾玉, 三枚首尾相连的勾玉形状。 咒印的形状既像大蛇丸衣服饰品中常常出现的、象征着“生命轮回与永恒”的形状, 又像宇智波的写轮眼。 大蛇丸还第一时间给已经掌握仙术、完全用不上这东西的甚尔脖颈上弄了一个。 ……算了, 随他。 想到大蛇丸在床上特别喜欢摸自己嘴角的疤, 甚尔“哼”的冷笑出声, 心情却不算很糟。 他只是面无表情、思绪飘飞,同时动作娴熟的打开针头。 甚尔亲手将这份从诞生到作用都与自己密切相关,对未来计划也极其重要的药剂一点点注射进了天藏手臂中。 163. 万籁俱寂,伊布里一族的山洞位于火之国一个僻静的地方,光线照射不进来、风也停滞。 连鸟兽都不愿生存的地方, 伊布里一族却因为血脉中更像诅咒而非力量馈赠的血继限界被困于此,直至灭亡。 周遭只有甚尔三人三个活物。 还在等药剂起效,摄像机冰冷又精准的工作着,天藏的姐姐伊布里雪见的呼吸声难掩急促。 而甚尔还是没什么表情,既不担忧也不害怕失败。 他只是瞥了伊布里雪见一眼,然后用一贯懒散的声音提醒道: “你以为来的人为什么是我啊?” “联盟忍者的训练;异空间探索;基础建设……我很忙的。” 说到这,甚尔突然有些好笑的想到他也会有所谓背负责任的那天。 但既然已经决定要做了…… 安抚人心确实也是他份内的事情。 这样想着,于是甚尔露出了一个迷人的笑容,用他变声后低沉且性感的声音调笑道: “有些事情只有我能做到啊,伊布里小姐。” 甚尔是擅长甜言蜜语的。 虽然他总是不愿意对身边真正亲近的人这样做,可他就是能像狩猎一样用几句话和一个笑蛊惑、捉住看向他的人。 于是,甚尔还是一副那么不着调的态度,他却狂傲的说出了能一秒安抚住所有人的话: “就算药剂失败了也没关系的……扉间让我来这,不就是为了把失败、变成烟飘走的天藏抓回来嘛。” 说实在的,抓住一缕烟雾什么的,甚尔像在说个笑话,雪见和天藏也确实因此笑了。 可他们不是被逗笑的。 那时下意识、发自内心的,信赖且柔和的笑。 因为他们都知道,甚尔就是能做到。 然后下一秒,药剂起效了—— 那是一片白色的烟。 最开始是天藏及腰棕色长发的发尖,然后伊布里天藏就像一副水墨画一般晕开在了宽阔的山洞之间。 那最初的一缕烟扩散的越来越快、扩散范围越来越广,在雪见的记忆中她只见过两次这样美丽且自由的烟。 而那两缕飘向山洞之外,飘向自由、光亮以及风的白烟名为父亲和母亲。 风、 风风…… 那边有风!! 不要! 看着白烟伸向山洞外的触角,伊布里雪见下意识恐惧地嘶吼着: “天藏!!” 你要去哪?! 那边可是、可是……山洞外面有风!! 不是说好了在山洞外永远不会用血继吗! 164. 伊布里雪见是个谨慎且有天赋的忍者,今年18岁的她是木叶的中忍,但阻碍她成为上忍的是她过度使用会难以稳定的身体。 同时,她会成为木叶的忍者是因为大蛇丸和甚尔。 当年,伊布里一族还不是仅有她和天藏两名成员。 为了报恩,家人将她的弟弟送给了大蛇丸做实验体,她追了出去,然后在火之国的树林中迷路、险些因为使用血继被吹散。 而在那时,她遇见了去找大蛇丸的甚尔。 ——只是一个照面她就被打晕了。 说实在的,那不是什么美好的初遇,就像大多数人对宇智波甚尔的第一印象一样,没人觉得那是个好人、也没人觉得他温和或者善良。 但等伊布里雪见再次醒来,她被告知她和弟弟可以去木叶的忍者学校上学。 “啊,毕竟你们俩已经是我的实验体了嘛,离太远我想要观察你们的身体反应会很麻烦。” 在刺眼的白灯中醒来,伊布里雪见下意识使用血继冲向自己弟弟身旁,然后她才后知后觉这里是山洞外。 糟糕了!! 会被吹散的,就像在树林里时一样,差一点就…… 伊布里雪见这样想着,却没有一点阻碍的抱住了房间另一头的弟弟天藏。 她没被吹散。 她的弟弟也没死。 无比简单的两个事实,伊布里雪见的脑袋却从未这样摸不清头脑过。 而当她缩在墙角、瞪着大名鼎鼎的大蛇丸以及打晕她的那个男孩且脑袋里疯狂思考时,被称作“甚尔君”的家伙毫不犹豫的冷笑拆台了大蛇丸: “什么试验品,肉//体活化药剂明明是已经合格了的产物吧。” “你就是觉得他们姐弟俩的血继少见,或许哪天有用但是现在又用不上,所以才想办法把人留在视线里。” “大蛇丸,你什么时候能管管你自己的收藏癖。” 明明甚尔表现的毫无敬畏,可那个以阴冷、冷酷出名的忍者大蛇丸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抬头看向靠在自己椅背旁站着的甚尔,认真解释道: “虽然活化药剂起到了它该有的效果,但我想创造的东西从来不止这么简单啊,甚尔君。” 大蛇丸与宇智波甚尔后来还说了些东西,那时的伊布里雪见听不懂也就没记住。 她只是至今记得那俩个古怪却帮了她和弟弟的家伙中有人告诉她: “你们不能再使用你们的血继了,会加速身体的崩溃,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忍耐且等待。” “等待?” 雪见记不得那是自己还是天藏问出的了,但在十年前,在她八岁、天藏五岁、甚尔十岁那年,有一位伊布里问道: “我们应该等待什么?哈,等着山洞外不会再有风吗?” “……” 那人似乎是沉默了,总之他没给出承诺他也没回答伊布里的疑惑,他只是提醒道: “拥有这样的天赋,想要活下去,你们需要更谨慎。” 天赋。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把伊布里一族的诅咒称作天赋呢? 是那个毫无敬畏之心、将血继限界当做普通忍术研究的大蛇丸,还是那个与大蛇丸为伍、让人难以理解的宇智波甚尔? 那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伊布里雪见先是失去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在密林中迷失方向并且差点死去;接着她又失而复得、并且获得了自己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 山洞外温暖且惬意的阳光,恐怖却一点点拂过肌肤的自由和风,还有回到了自己身边的弟弟。 太多的东西在那一天一起重返了伊布里雪见不见天日的生命。 她的脑袋太乱了,乱到她分不清记忆中与自己说话的是大蛇丸还是甚尔,她也分不清那天说话的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弟弟天藏。 但她记住了,她记住了伊布里一族要谨慎、等待。 以及…… 165. “甚尔大人!” 看着渐渐要填满整个山洞,同时一点点向山洞外飘去的白烟,伊布里雪见想要冲向自己的弟弟却又第一时间回头看向了甚尔。 “谨慎、等待,甚尔大人,我们、我……天藏和我,我们真的等到了吗?” 平日里紧握苦无的双手颤抖着,雪见有些语无伦次却盯着甚尔那双幽绿色的双眸,一字一顿问道: “天藏他,真的自由了吗?” “我很担心啊,甚尔大人,我真的很担心。” “他怎么能化作这么一大片烟呢?他怎么能飘向山洞之外呢?!” “那个药真的会有用吗;天藏他现在还有意识吗;他向风中飘去是不是终于忍受不了伊布里一族的诅咒了……” 雪见激动、忍不住比划着说道,却没像当年冲进树林中寻找弟弟一般化作无法聚拢的白烟。 她说: “从我和天藏报名成为志愿者开始,从甚尔大人你带着药剂找上我们开始,我的脑袋里就一直想着这些。” “但是、但是,甚尔大人,来到这里的是你。” 夏季,山洞山洞外阳光明媚、微风和煦,山洞内却阴冷、寂静的像一片死地。 听见伊布里雪见所言的甚尔不屑笑出了声: “你是笨蛋吧,把希望放在别人的身上。” 明明毫不留情地这样说着,甚尔却没有反驳更多,尤其是他没有反驳伊布里雪见关于“等待”那个问题。 “等待、是啊,等待。” “不仅仅是等着,但是得等,然后总有一天……” 甚尔嘟囔了两句,却又很快将这些黏黏糊糊的情绪都抛之脑后。 他只是单手举起了一旁的摄像机,接着后退一步、有些嫌弃的离那些环绕着他的白烟远了两步。 然后甚尔陈述般地喊到: “天藏——” 第60章 带土出没 风之国一年四季黄沙满天, 雷之国的秋天可以看见雷雨,而火之国的夏天永远是最美的。 阳光撒在碧绿树叶的叶尖,一阵微风吹过, 沙沙作响、树影婆娑, 然后一缕白烟乘着风卷起树顶最高处的那片绿叶。 “姐姐!” “甚尔大人!” 金色阳光中, 一缕烟踩着山洞与外界的分界线化作人形。 “看!” 举着叶片的天藏落得太急, 他有些踉跄的向前跌了两步却又很快站稳,然后他举起自己手中的绿叶像眼前人展示着。 “我自己飘到树梢摘的。” 伊布里天藏是个表情很少的人, 不熟悉的人总以为他面瘫是因为他对事缺少感觉,但他其实情绪丰富也热爱生活。 他喜欢吃核桃, 他会给自己准备新鲜的核桃, 他也会抽出空来自己做核桃干。 而他的偶像是曾经合作过很多次的忍者旗木卡卡西。 所以所谓忍者、所谓血继忍者的天赋,那份天赋就是好事还是诅咒…… “笨蛋!!天藏,你吓死我了!” 药剂没有出问题,天藏能自由控制化烟的能力也没有被封吹散。 雪见与天藏姐弟闹腾了一阵, 然后天藏跑到甚尔身前仰头对着摄像机镜头问道: “甚尔大人,姐姐什么时候可以有和我一起飞的机会……” “?” 有些恶寒的打了个寒颤,甚尔皱眉道: “你小子, 问什么时候有药就好好问, 别卖萌, 好恶心。” “我又不是卡卡西和大蛇丸, 我不吃这套。” “而且你知道带土因为这个看你不爽很久了吗?” 今年十五岁的天藏还是少年的体型, 身高不矮但是瘦,脸小加上眼睛大,他仰头看着谁的时候会有些像猫。 但甚尔不觉得,他横看竖看都没看出这个像女鬼的小子到底哪里可爱了。 说起来卡卡西还喜欢狗,居然喜欢狗, 还一口气养了八只。 在心底对卡卡西的品味进行了深入且全方位的吐槽,甚尔最后还是想起了要回答天藏刚刚的问题。 正好,这个素材好像能用。 这样想着,甚尔把天藏和雪见赶到山洞门口那棵树下,给他们拍了张合照,然后顺势录像道: “因为报名的人太多了,理论而言,每个血继家族的志愿者一位有着典型情况或者典型血继病的,大家族血继病情复杂的另算。” “伊布里一族只有你们两人,你们的情况也完全一样,所以暂时是不需要更多志愿者的。” 说到这,甚尔顿了顿,他专门欣赏了一下天藏那张面瘫脸上遗憾的表情。 对,比起看鬼卖萌,甚尔还是更爱看这家伙惊恐、遗憾或者悲伤的表情。 虽然都是恶趣味,但甚尔的偏好和大蛇丸不太一样。 而在摄像头内的画面静了几秒后,吊够了胃口,甚尔又接着轻笑道: “但是我们讲究效率,志愿者与血继忍者的血继病治疗两个项目是同步进行的。” “只要本族的志愿者注射、检查后没问题,本族其他成员的治疗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我很忙,大蛇丸也很忙,所以后续治疗会在医疗部,大量药剂接下来会给到医疗部的纲手和千代那边。” 千代是沙忍的长老之一,也是忍界最好的医疗忍者之一,所以在忍界联盟成立后她不得不捏着鼻子和纲手共事。 至于和木叶有大仇的千代——她的儿子、儿媳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死于旗木朔茂之手。 她以及和她情况类似,与忍界其他村子大仇、同时绝不会被威胁的忍者们究竟为什么会改变观念加入忍界联盟而非被甚尔认定为挡路石…… 至少千代这里和她的孙子蝎,以及这些年做了非常非常多事情的宇智波带土有关。 “好消息,伊布里一族除了天藏你只有雪见一个人了,而各族血继忍者的治疗会尽量平行进行。” 最后,离开前甚尔像讲地狱笑话般的总结了一下: “所以只要去医疗部申请,雪见绝对是第一批申请到药剂的。” 按照出发前某人和某些人的叮嘱,甚尔告诉天藏记得去医疗部做个检查、记录数据,确保药剂确实起效而且没有副作用。 他离开了伊布里一族那个不久后注定被废弃的“祖地”。 “所以接下来,去哪家。” 甚尔下意识向原本的木叶村、现在正在建设的木叶城——总之可以简称木叶的那个地方走去,然后反应过来他能少走两步。 比如确定好目的地,然后直接飞雷神。 虽然还是不喜欢在战斗中用飞雷神,甚尔用更方便、顺手的战斗方式,但他如今使用飞雷神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另一个世界已经不再召唤、然后影响到他使用时空间忍术了。 167. 甚尔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接下来是不是要去找一个原本不属于木叶或者不在火之国境内的血继家族,毕竟忍界联盟是包括了原本五大国和各个小国的。 虽然只是志愿者注射药剂的顺序,但究竟是给原本的各个忍村端水然后一点点消磨掉他们对原本村子的归属感比较好呢…… 还是以原本木叶的忍族为核心,让其他忍者感到被排挤的压力主动加入进来比较好? 说到底,现在忍界联盟的形态还是比较奇怪。 因为基建还没做好,像是一种战时状态,所以各忍村的影依旧管理着他们的忍者。 但是各忍村的忍者又已经不像以前一样按照传统方式出任务了,他们按照能力以及意愿被各自的影外派到忍界联盟的各个部门。 他们与其他陌生的忍者合作,有了新身份,可本质上依旧属于自己的忍村。 像这样最开始以对抗木叶、后来以对抗大筒木一族作为准备而强行联系在一起的忍界联盟,虽然最快速的成立并且开始运作。 但很显然,等大筒木的威胁过去了,恐怕又会化作散沙。 就算因为联盟这些年的情谊而和平几年,就像火影忍者漫画后续里的忍界一样。 但随着时间流逝,忘记了过去的后辈们又会战火再起。 甚尔真的不擅长这个,不想去想,也不想考虑他死后可能会发生的事情,但他又不得不思考—— 因为这些他能想到的事情,宇智波斑也能想到。 甚尔必须在大筒木一族入侵前就把忍界联盟变成真正的联盟,把忍者、平民等等所有人都通过某些东西捆绑在一起。 如果他做不到,那他打完大筒木又得打宇智波斑了,事情又绕回去了。 虽然也不是不能直接打宇智波斑,然后甚尔靠着自己维系忍界联盟,然后再复活双亲。 有着他目前弄出的忍界联盟的底子在,至少在他死前和平都会存在,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在寿终正寝前估计也不会在出事了。 但…… “啧。” 越想越麻烦,甚尔也弄不清自己究竟在执着些什么了。 他只是每次放弃的时候会想起某些人的身影,某些因为他而走上这条路的笨蛋,然后感到一种比要做那么多事还糟糕的情绪。 于是他就想着,想做了再说吧。 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 反正现在做的事情不是无用功,那就先看看能做到哪一步。 然后、然后…… “甚尔哥!” 甚尔站在烈日下思索着,而这时,一个戴着虎纹面具、有着圣诞树一样长发,身穿黑色外皮紫色里衬长袍的高大男人凭空出现。 他挂在甚尔上方的树上,撑着自己因为重力下垂的袍子,一边给甚尔挡太阳一边高喊道: “秘技·伞蜥蜴之术!” 168. “甚尔哥,我都听说了,如果你犹豫接下来去哪,我有个主意——” 自从开启了空间系的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带土行踪越来越难以琢磨。 就连他此时从树上跳落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转头,甚尔看着眼前的带土。 宇智波带土比他小一岁,今年19了,身高成功超越了99%的宇智波,突破了一米七九大关到了一米八三。 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但带土如今的发型和宇智波斑一模一样,是一座支棱的圣诞树。 同时,不听他对甚尔说话的语调的话,宇智波带土的气质有些…… “带土,你这个面具。” 甚尔突然开口,把带土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然后甚尔才毫不留情吐槽道: “太丑了,这个面具是你所有面具了最丑的那个,而且你究竟为什么要带面具还遮住自己一只眼睛啊?” 带土如今的性格如何暂且不论,甚尔最想不通的是带土的衣品变化。 明明小时候很会选衣服啊,蓝红的运动服很帅气,黄色的护目镜丑了点但也还好。 但是现在…… 上下打量了一番,甚尔只能说带土这件袍子和他前两天看见的那套不是同一件,可外表一模一样。 一样的宽松,而且黑的很丑。 还有面具也是,虽然带土也不是没有帅气的面具,可他的面具大部分都稳定的很丑。 而且说到底,这小子究竟为什么要带面具,还是只漏一只眼的面具吗?! 他一没有毁容,二没有送出去一只眼睛,三不需要遮掩身份,和漫画里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总不能就是他在看过漫画情报觉得另一个他精选的面具真的很帅吧?! 无语而且无奈,甚尔直接走到了带土面前摘下他的面具,斩钉截铁道: “别在我面前带你的面具,太丑了,再让我看见我真的会揍你。” 然后甚尔问道: “你刚刚说想让我去哪?” “话说你现在不该在雨之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第61章 恶鬼 “火遁·天牢!” “草隐流·发破掌!!” 随着年降水量与温度的逐步降低, 火之国越接近岩之国的边境树林就越稀疏。 与之相对的,这里牧草疯长。 夹在火之国与岩之国之间草之国就是这样一个建于草甸上的国家,自然而然, 这个国家也以那及腰、一样望不到尽头的草原来命名。 每当风起, 带着水珠的草地便会晃荡着沙沙作响, 给这片土地上的生命指引方向。 虽然没说为什么, 但随着宇智波带土告诉了甚尔目的地,都会时空间忍术的两人很快便到了草之国。 而就在他们接近目的地的过程中, 草隐村的上忍向带土发动了袭击。 火遁·天牢是一个可以封印敌人查克拉的忍术,被这个忍术击中的敌人一旦使用查克拉就会烈火焚身。 而草隐流·发破掌则是可以打断敌人体术节奏的攻击, 以灵巧同时兼顾攻击力出名。 “去死吧!宇智波带土!!” 火红的查克拉化作锁链一瞬间缠上带土的身体, 接着草隐村上忍抓住这个机会近身以草隐特色的体术攻击。 然而下一秒—— “木遁·扦插之术” 介于少年与成年人间独特的声音响起,略有些沙哑。 火遁·天牢之术似乎毫无作用,带土正常使用了忍术。 “刺啦!!!” 在与宇智波带土肌肤解除那一刻,草隐村上忍的手掌被带土身上长出的灰绿树枝刺穿。 而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虽然也能用于催发种子、可木遁自始至终是个侵蚀性极强的忍术, 宇智波带土独创的“木遁·扦插之术”更是放大了木遁这一特性。 于是,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随着木遁细胞入侵了草隐上忍的身体: “砰!” 在烟花绽放般的声音之中, 无数枝条以草隐上忍的身躯作为养分瞬间破土而出。 “恶鬼!” “咳!咳咳咳!!” “你果然是、宇智波带土, 你是木叶的恶鬼!!” 血花四溅, 嘴角带血。 只来得及留下这样一句不像遗言的遗言, 草隐上忍的内脏被树枝贯穿, 肉//体的很大一部分也在瞬间木质化。 明明是个实力不错的上忍,但他在与宇智波带土一个照面的时间内便毫无反抗之力的死去了。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自杀式袭击也真的变成了自杀。 “恶鬼?” “呵,虽然老头子有时候很讨厌,但有些话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这真是无能又看不清形势的白痴才会发出的言论。” “加入忍界联盟有什么不好?新世界有什么不好吗?” “啪。” 草杆被踩碎的声音响起。 无视了草隐上忍所做所说的一切、无视了这家伙瞬间倒地的尸体, 宇智波带土继续向前走去。 同时他歪头,对隐藏了自己的身形、自始至终没被草隐上忍发出过的甚尔轻声说道: “所以你看,甚尔哥,就是这样。” “虽然草之国和草隐村一直存在,但你也知道,草隐村从很多年前就因为极乐之箱分为了两派。” “极乐之箱那东西……草之花,希望草之国可以过上安稳生活的草之花一派这些年一直配合着我们的行动。” “而妄图靠着极乐之箱光复草之国、让草之国成为忍界第一的草之实一派……” 隔着面具,带土笑了笑,没人看清他的表情却能听到那冷漠中带着些许戏谑地说话声: “你也看见了,草之实就是这样的态度。” “说什么无法原谅大国给草之国带来的伤害,但真正无法忘记伤疼、真正无法原谅的人可不是他们这样的态度,看看佩恩就知道了……” “草之实真的做了些什么,我反倒会有点佩服他们了。” “他们向往的可不是和平或者复仇,他们只是厌恶输的人是自己罢了。” 说到这,宇智波带土极其明显的冷笑了一下。 然后他又很快变幻了语气,有些得意的对哥哥炫耀道: “天牢然后发破掌,草隐上忍总是这一套,我都快背下来了。” “草之实的忍者真的很笨啊,他们居然认为他们这一套能刺杀我成功,这和他们相信极乐之箱能实现一切愿望有什么区别?” “无限月读好歹还有个幻术制成呢,幻术世界是假的,当然什么都能实现。” “但是极乐之箱……他们真的觉得许愿机存在?” “真存在的话哪里轮得到他们。” 170. 听着带土的念叨,转头,甚尔看见了宇智波带土如今的模样: 这小孩还是带着他那很丑但是溅上血液后如同恶鬼般的面具,至于他的袍子,因为足够黑所以没人可以弄清这件朴素的衣服上浸了多少暗红。 杀戮带来的戾气不必多言。 可只要是面对特定的人,比如甚尔、卡卡西以及其他宇智波带土在意的人。 带土又会瞬间柔和下来。 所以他才说,这小子现在有点…… 沉默的向着目的地继续前行,甚尔落后一步、挑眉注视着那个几乎和自己一样高的背影,后不容易才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非常宇智波。 让这家伙做这些事情真的好吗? 每当甚尔看见从六年觉醒万花筒写轮眼开始就越来越疯的宇智波带土,他就会产生这样的念头。 但每一次都是,只要一秒的思考,甚尔就会得出结论: 这就是宇智波带土自己想做的。 所以他只需要信任就够了。 171. 六年前,当宇智波斑决定放缓无限月读这个术后,正式开始执行自己计划的甚尔就得到一个非常棒的助手。 带土,宇智波带土。 在甚尔和其他自认为是他长辈的人在质疑带土是否应该过早接触这些时时,那天,作战会议上,宇智波带土只是这样说道: “或许最开始,我是因为想帮甚尔才会去往神无毗桥,但我想改变这个世界的绝意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因为某个人吧?” “等等,你们不会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吧?!” 环视周围人微妙的表情,带土惊讶地大呼小叫: “我又不是笨蛋!!” 看了看在场这些在原本命运中或多或少和自己有着或好或坏联系的——如今的同伴,带土气了两秒就继续说道: “很显然,一切都是这个世界出现了问题。” “为什么忍者会是工具?” “为什么不想死去的人会不得不自杀,为什么不想杀人的人会不得不杀人?” “虽然你们之前不太愿意让我看那部漫画的内容,不想让我把那些另一个我做的事情当做是我做的。” 意有所指,带土说道: “可那个我也是宇智波带土,我完全理解漫画里的我为什么做了那些事。” 情绪有些激动,宇智波带土下意识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然后又被斑敲了下脑袋收了回去。 这场作战会议的参与者是木叶所有拥有上忍以上实力,可以并且愿意在计划中担任承担某些重要部分指挥的同伴。 幸运的是,在被甚尔一个个谈话后,木叶所有有影实力的忍者都来了。 ——也包括只是监督的宇智波斑。 大概是因为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战场上出名的三忍、木叶白牙、金色闪光,还是开始老去的猿飞日斩。 他们心底都有着那份对和平的向往。 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靠墙环抱双手站着的宇智波斑,在场年纪最小且不想被排除在外的带土继续说道: “这个世界是地狱,无论是什么导致我看清这一切的,但只要看清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后,我都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而那个我改变世界的唯一希望就是无限月读,所以那个我会为了月之眼计划做了那么多。” “可幻术世界和现实真的一样吗?活着和死去真的没有区别吗?” 当时,宇智波带土已经非常执着的让斑搬去和他住了,带土一直都是个喜欢和长辈、家人以及同伴撒娇的小孩。 他喜欢黏着斑训练——即使会被揍得很惨,他也喜欢听千手柱间说那些战国时代宇智波与千手的故事。 但会议上,在看过那部漫画后。 宇智波带土还是没有一点犹豫、直率地对着甚尔、宇智波斑、千手柱间以及水门、玖辛奈这些相关者说道: “那个我恐怕一直都非常清楚那是有区别的,只是他找不到别的路,只能继续向前。” “而当他遇见了鸣人、遇见那个更幸运的理想中的自己,他从漩涡鸣人身上看见新的希望。” “所以他背叛了斑,放弃了无限月读。” “至于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彻底理解了幻术世界和现实对他而言就是不同的……那大概是在对水门老师动手后。” “因为发现了不一样,于是他也自始至终没法对卡卡西下手,不愿意拿回他送出的眼睛。” 最终,带土没有选择那些可以让他站在太阳底下——就像他曾经梦想的火影一样的位置。 他选择自己去拉扯一支小队,在最前线搜集情报、去调查那些别人难以弄清的秘密和真相,去做那些困难而且会双手沾满血的工作。 那时,宇智波带土依旧像往常一样阳光且自信的笑着,然后他对自己的双亲说道: “对不起,但是斑,我无法成为宇智波斑,我没法成为另一个你或者你们,还是甚尔哥的计划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 “再说了,我还想看着水门老师与玖辛奈师母剩下鸣人;看着琳找到自己的幸福……” “然后一直和卡卡西一起战斗,一直做最好的搭档的。” ——然后就到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6年。 如今是木叶55年,宇智波带土依旧是那个笑得很开朗、偶尔笨笨的,还喜欢撒娇的小孩。 他依旧为了自己的理想努力、奋斗,不顾一切,勇往直前。 但在忍界,宇智波带土被某些敌人称作“恶鬼”。 他是宇智波的恶鬼,木叶的恶鬼…… 但要了解宇智波带土的人来说,他是忍界联盟的恶鬼,为了新世界可以不择手段的恶鬼才对。 第62章 极乐之箱 “看, 极乐之箱!” 到了目的地,带土像推销一样侧身伸出双手展示着。 顺着看去,甚尔看见了一个红褐色的巨大箱子, 有一座房子那么大。 而极乐之箱的四面分别有着四张脸, 四张脸有着“喜、怒、哀、乐”四种表情。 传说, 极乐之箱能实现开启者的一个愿望。 但这东西实质是一个兵器或者忍具, 内部只有恐惧与毁灭。 相传,在六道仙人时代, 草之国曾凭借“极乐之箱”差点获得整个世界。 但传说早已变质,早就没人知道“极乐之箱”过去是怎么让草之国成为忍界霸主的了。 受到越传越离谱的传说影响, 草隐村草之实一派认为“极乐之箱”可以实现愿望, 自然也能实现他们光复草之国的愿望。 “所以说,明明只是草隐村的忍者,连草之国的主人都不是,他们想要光复什么啊?” “用自己的命替草之国大名和贵族成为忍界霸主吗?” 走到极乐之箱旁边, 甚尔有些无语的伸手摸向了极乐之箱。 “秘术·森罗万象” 随着白色的查克拉外衣覆盖全身,甚尔感受到了极乐之箱中那庞大且阴森的查克拉。 没有解除秘术,甚尔只是顺势又开启了龙地洞的仙人模式, 眼影般的青色痕迹出现在了甚尔眼角。 睁眼, 甚尔幽绿色的双眸中出现了蛇瞳。 一些细小的白色蛇鳞覆盖于其脸侧, 在太阳光照射下, 蛇鳞映照着七彩的光。 三大圣地的仙术各有特色, 但对感知能力的提升是共同的,甚尔原本在忍界就顶尖的感知能力在仙术作用下更进一步。 而这还不是结束。 甚尔开启了写轮眼。 三枚勾玉在眼眸中流转,血红的双眼里有万花筒在一点点连接。 但甚尔的万花筒能力不是观察类的,所以在三勾玉的时候他也就停下了。 然后,抬头。 甚尔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极乐之箱”, 查克拉的流动让甚尔脑海中自动构筑出一个类人形的怪物模样。 那就是极乐之箱中以查克拉为食、吸收足够查克拉后才会诞生的怪物—— “悟。” 甚尔想起了这东西叫做什么。 极乐之箱中是名为“悟”的怪物,意味“理解、知晓”的意思。 极乐之箱是个保温箱,它会吸收恐惧与毁灭,然后只要注入足够的查克拉就会有名为“悟”的怪物一次次诞生。 “随悟而生,随悟而动,随悟而终。” 突然,甚尔说道: “草之国关于极乐之箱的传说,只有这句童谣一样的东西是对的啊。” “虽然也不是很难对付,但是毁灭草之国是够了。” “把极乐之箱当做许愿机的草之国当然也会因为创造了这东西而兴盛,又因为控制不住这东西而衰弱甚至灭亡。” 将自己感知到的东西详细描述给了身旁两人,虽然想先问带土“极乐之箱”和基因调和液的实验有什么关系,但甚尔还是先问了另一件事。 他转头看向了带土身旁——在他和带土过来前守着极乐之箱——的带土的下属。 那是给有着红色短发、红灰色双眸,容貌精致的像洋娃娃一样,年龄看上去像未成年。 实力却不容小觑的家伙。 “带土,蝎为什么在这?” 虽然蝎确实是被带土劝说加入忍界联盟的,蝎也确实是带土的下属…… 甚尔疑惑道: “草之国这边需要这么多人吗,蝎也来了的话,查克拉科技研究那边真的进行的下去吗?” 没错,把自己身体绝大部分地方改成了傀儡;把三代目风影杀了做成人傀儡并因此间接引起第三次忍界大战…… 忍界傀儡术第一,被称作赤砂之蝎的家伙,他现在是查克拉科技研究部的主要负责人。 因为傀儡术说到底就是查克拉科技的一种,尽管其对查克拉的应用很粗糙就是了。 而赤砂之蝎这个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他对新的傀儡以及傀儡相关研究是狂热的,以至于他都能做出把自己改成傀儡这样的事情。 正巧,研究最需要的是灵感、素材以及资金。 忍界联盟都能提供。 ——所以三年前,在带土找到砂隐叛忍蝎,并和对方进行了“和善交流”之后,蝎被说动了。 至于蝎和出现在根本没什么强者的草之国的原因: “极乐之箱也是查克拉科技的一种。” 对着甚尔和带土没什么表情,对着极乐之箱蝎倒是笑了笑。 蝎不急不缓的说道: “只要注入查克拉就能生产一个纯查克拉能量体,我之后会申请把极乐之箱拆了研究。” “如果能研究成功的话……” 因为心脏和大脑以外的身躯都不属于人类,蝎缺少激素带来的各种生理性情绪,但他喜欢研究一切能改进傀儡的东西。 所以蝎轻笑了一下,说出了有些恐怖的东西: “这东西可以用来当能量装置,直接使用利用率低那就拿去发电。” 173. 对带土优先找漫画里晓组织的成员当部下的行为,甚尔不予评价。 他已经习惯了,有些人就是会有奇怪的仪式感。 而从理性讨论,能在那个执行月之眼计划的宇智波带土手下干那么久才死,漫画里的晓组织成员的实力和能力绝对是值得肯定的。 另一方面来说,叛忍好啊,叛忍招来了就只属于忍界联盟。 当然也不是说什么叛忍都能要就是了……可像漫画里桃地再不斩那样为了结束暴政、刺杀失败而成为叛忍的家伙自然是多多益善。 可惜因为忍界的改变,有些人比如再不斩这次已经不需要成为叛忍了。 不对,这也不是需要可惜的东西。 甚尔这样想着,然后他就因为赤砂之蝎那番“发电论”愣了一下。 果然,这个把自己都做成傀儡的家伙,离人是真的有点远! 无论是从表情还是情绪感知来看,怎么看都看不出他那么在乎他唯一的亲人千代啊。 甚尔想着,然后突然,带土有了动静。 宇智波带土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使用了万花筒写轮眼瞳术神威,直接小时在了原地。 “?” “带土那家伙在干嘛?” 理论而言,在场没人感知范围比甚尔还广,无论发生了什么甚尔的反应都应该是最快的才对。 下一秒,感知到了什么,甚尔表情有些奇怪的偏头,看向了左侧再次出现时空间波动的地方。 在带土和其他人现身的那刻,甚尔眨了眨眼情绪古怪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诶。” 带着卡卡西和一大一小两个红发的女性现身,宇智波带土很刻意的掐着嗓子搞怪回应着。 “少装傻卖痴。” 翻了个白眼,甚尔没好气道: “你对卡卡西做了什么,你怎么离那么远发现他的,而且你的神威移动那么快吗?” “我倒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现,但是朔茂知道这件事吗,水门和玖辛奈呢?” “还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 “不对,说不定不是你对卡卡西做了什么,是你和卡卡西做了什么。” 还好他和大蛇丸不用管那么多。 ——主要是那些唠叨的家伙也管不了他。 甚尔想想宇智波带土之后要面对的就头疼,索性直接放弃了思考。 不管那俩个家伙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苦恼去。 看了眼半个身子靠在卡卡西身上、像是没骨头一样站着的带土,甚尔心想: 很好,观察对象变多了。 他原本还以为先能看见的是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呢,结果…… 啧啧啧。 “你们的事情之后再谈。” “你们想好了,或者串好供了再来骗我。” 留下这样的话,甚尔转身走到应该是被卡卡西救下然后被带土带过来的那对母女面前。 母亲看起来三十不到,女儿根据漫画算算是四岁,和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一样大。 没错,甚尔认出了眼前有着辣椒般大红发色以及相同颜色双眸的女孩是谁。 “漩涡香磷?” 低头,甚尔看着牵着母亲衣袖、半个身子躲在母亲身后的女孩问道。 不过他也不需要回应就是了。 事实上,对于漫画里面提到过,而甚尔他们可能救下的、有用的家伙——虽然漫画能提到的基本都有一技之长,基本都能用上就是了。 他们都会派人去找。 漩涡香磷和她因为被草隐当做血包用而早亡的母亲,无论从哪方面考虑忍界联盟都去找过了。 只是想找一个孤身存活至今的漩涡后裔并不容易,漩涡香磷的母亲很能躲并且谁都不信。 结果最后还是在草之国找到了她们。 “你找我过来是为了玖辛奈的同族啊。” “对了,好久不见,卡卡西。” 抬头看了眼在给某人检查伤口的带土,甚尔对绿色马甲上满是血迹的卡卡西打了个招呼,接着他向漩涡香磷的母亲走去。 甚尔大概猜到事情的经过是怎样了: 卡卡西在草之国找极乐之箱结果发现漩涡香磷母女,于是他通知了最近在满世界找涡之国灭亡后四散的封印术的带土。 带土当时是在雨之国,大概是为了询问同样是漩涡一族后裔的长门一些事情。 至于蝎…… 啊,那绝对是带土为了减少卡卡西要做的事情、为了把极乐之箱甩出去而叫来的。 为什么感觉,心头有点哽的慌。 想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甚尔下意识想到: 就算极乐之箱甩给了蝎,那卡卡西也就能多休息两天吧!卡卡西要做的事情也很多啊! “……算了。” 扯了扯嘴角,甚尔嘟囔了两句,对着漩涡香磷的母亲陈述道: “你离死不远了。” 第63章 漩涡香磷 作为千手一族的远亲, 同为大筒木阿修罗后裔的漩涡一族以封印术、旺盛的生命力以及超规格的查克拉出名。 但甚尔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快死了。 漩涡香磷以及她的母亲有一种漩涡一族中也少有的特殊体质,她们可以通过被吸食查克拉来给其他人疗伤。 除此以外, 漩涡一族的体质天生也是人柱力的最佳人选。 因此, 涡之国灭亡后, 残余的漩涡一族怀璧其罪, 不得不四散躲藏在忍界各处。 而涡之国灭亡的罪魁祸首是除火之国外的四大国,它们在水之国带头的攻势下毁灭了忍界曾经唯一个由忍者做主的国家。 当时, 漩涡一族的封印术被各国分走,漩涡玖辛奈被送往木叶, 支援漩涡一族的千手一族损伤惨重。 大国对于漩涡一族是不可信的, 甚至于连不再是千手做主的木叶对大部分漩涡族人都是不可信的。 于是漩涡一族残余的族人大部分藏身于小国之中。 可小国也不代表安全。 雨之国,它曾长期是五大国的战区,于是长门的父母死木叶忍者的判断失误。 而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沦为火之国与岩之国战区的草之国损伤惨重。 巧合之下, 漩涡香磷的母亲被发现,于是她被草隐的忍者当做了治疗的忍具般使用。 都不需要写轮眼,甚尔可以清晰看见眼前红发发根发白的女人手掌上的咬痕。 那是被啃咬、吸食查克拉的痕迹, 而这样的痕迹甚至连她手掌上都有。 “你的生命在流逝。” 与眼前人黯淡的红色双眸对视, 甚尔很有经验地说道: “你早就应该因为查克拉的耗尽而死去了, 但是漩涡一族的生命力救了一命, 你的身体透支着未来的寿命不断提取着查克拉。” 像是回忆又像是感叹, 甚尔慢悠悠地说道: “我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啊,杀死团藏那个时候吧,好巧的是那家伙、我的父亲来自千手一族。” “生命力和查克拉的失衡会导致你体内的身体能量过度活跃,而这样下去,你的结局只有两个。” 没什么情绪, 甚尔以一种司空见惯的语气解释道: “你的身体现在就像个漏斗,你的身体能量在想办法激活潜能去填窟窿,如果填上了,那你的身体能量会侵蚀精神,你会得血继病。” “那如果没填上呢?” 突然,一直沉默着、站在母亲身后半步的漩涡香磷上前。 她抬头看着甚尔,以一种像是要把人烧穿的视线问道: “没填上,她会死吗?” “没填上,那就是死。” 没有什么安抚小孩的念头,甚尔直截了当回话道。 175. 尽管才四岁,但漩涡香磷可以坦然面对死亡的存在。 事实上,从出生起,对于她们母女而言死亡的威胁就无处不在。 不再躲藏,漩涡香磷直白对甚尔问道: “你说你是千手一族的,救了我和那个女人的白发帅哥好像也是来自木叶。” “那你究竟找我们想做什么,我能信任你们吗?” 抬头看了一眼漩涡香磷的母亲,那个眼神麻木的家伙还是一动不动,对外界基本没有反应。 “哦,原来如此。” 甚尔明白了,他微微点头。 不再俯视年纪尚小的漩涡香磷。 甚尔蹲下,和双手叉腰、言语强势中带着粗俗的香磷平视。 看着那双和漩涡一族标志发色一般大红的双眸,甚尔说道: “是你做主啊。” “那当然了!” 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确定她没有消失,香磷努力让自己的手不要抖,然后她撇嘴对甚尔喊道: “少说废话,她又没有反应,你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我来决定我们俩要不要信你们!!” 不过那家伙也不是一直都没有反应…… 虽然没有称呼那个从出生起就没对自己说过话的女人为母亲,但香磷下意识想起了那些草隐的忍者。 “……” 狭小且肮脏的帐篷、嘈杂且刺耳的声响,男的女的,受伤的草隐进进出出。 只有这种时候,那个对万事没有反应、甚至连饭都要被漩涡香磷哄着吃的女人会把女儿藏在身后。 害怕、恐惧,以及愤怒。 伤口以及比她们发色更暗的红色血液是漩涡香磷最常看见的东西,红色也从诞生起存在于香磷视野和生命的每个角落。 漩涡香磷喜欢鲜亮的红色,因为那是她自己颜色。 漩涡香磷讨厌黯淡的红色,因为那是伤口中流出血液的颜色。 而且…… 随着年纪增长,随着香磷记性越来越好,她记得…… 虽然那个女人的眸色一直是那种黯淡的红,但她记得那家伙以前的发色不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暗红,也发根也没有发白。 还有所谓母亲的称谓。 香磷曾经学着草隐的小孩喊过那个家伙,但她从没有得到过回应。 于是香磷不再喊了。 于是漩涡香磷想,至少得等到那个笨蛋会回应她的呼唤了她才会喊她一声“妈妈”。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 她都还没和那个家伙算算她从不回应自己的账呢,她怎么能死呢?! “她不会死。” 与眼前人野兽一般的幽绿色双眸对视,漩涡香磷不假思索道: “只要不让她死,无论什么我都会做。” “我很有用。” 将衣袖卷起,露出自己可以被啃咬疗伤的胳膊,香磷说道: “治疗什么的没有问题,如果需要我去战斗或者使用封印术,我也都能去学,我很有天赋,草隐那些笨蛋小孩没有一个比的过我。” 因为生存环境的问题,长期处于危险中的漩涡香磷是过很会审视适度也很会伪装的家伙。 在和草隐的同龄人相处时,香磷总是显得过分腼腆甚至懦弱,这是真实的她,因为这样做她就无法保护自己和母亲。 但甚尔眼前骄傲不逊、作风果决的女孩也是漩涡香磷。 已经不会比香磷在那个帐篷中一眼看到的未来可以更差了;没有什么会比香磷唯一拥有的珍视之物消失更糟了…… 只要那个女人、只要母亲还没有死还不会死,漩涡香磷心中红色的烈焰就不会熄灭。 她会去做。 她会抓住一切,哪怕是一触即断的蜘蛛丝,然后离开那个地狱。 ——漩涡香磷是不会被驯服的野兽。 176. “我有点喜欢你了,小鬼。” 伸手将漩涡香磷直接抱起,甚尔嗤笑出了声。 然后他肯定道: “你会变成非常非常难搞的那种家伙。”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拿到手,真想看看你的同龄人或者被你看上的家伙焦头烂额的模样。” “果然小孩都很轻。” 像这样嘟囔着,甚尔轻而易举地把香磷放在自己臂弯里做好,然后他随手就把基因调和剂扔到了小孩手中。 “喂喂喂!这是什么!” “不要突然扔东西过来,会掉的!!” 手忙脚乱的抱住玻璃管,漩涡香磷下意识大吼出声,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低声问道: “所以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还有,我们不是很熟吧,你干嘛动手动脚的还把我拎起来?” “……” 被香磷的话弄沉默了,甚尔咽回自己刚刚想说的东西,首先无语道: “你首先应该去学学国语。” 虽然一直被看作极致肉//体暴力的化身,但甚尔无论是前世还是这辈子都出生大家族。 就算他不想,他还是会耳濡目染到一些所谓大家族的优雅。 ——至少他的文学功底不差,就算他不怎么喜欢看书。 “哦。” 极其敏锐的从甚尔态度中发现了什么,漩涡香磷明显没把甚尔“学学国语”的建议放在心上。 她只是再次问道: “那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药吗?” “我应该做什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漩涡香磷的母亲挺高,被抱起的香磷现在正好和母亲差不多高。 然后甚尔就走到她身旁,对香磷说道: “是药,而且对症,虽然效果不仅仅如此,但这东西能治血继病。” 而甚尔话音刚落,香磷抬起手就把药剂对着母亲胳膊戳了下去。 她的动作很急切,像是生怕甚尔下一秒就反悔。 “啧。” 挑眉,甚尔放任了漩涡香磷的动作,却又吓唬小孩般问道: “这么着急,你就不怕我骗你?” “?” “为什么要怕,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还才四岁,我就算想自己带她找医生都做不到。” 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漩涡香磷转头对甚尔说道: “我什么武器都没有,但是如果你骗了我,我现在就扑上去咬死你。” 说这话的时候,香磷看向了甚尔的脖颈。 因为被抱着,她确实只要一扑就能咬上去。 只是很明显,甚尔不可能被咬死。 但甚尔听到这话也没生气,他只是嗤笑出声,然后像拎猫一样拎着香磷衣领就把她放在了地上。 “真是很有志向,整个忍界敢对我说这话的可没几个。”   像这样说着,甚尔拍了拍漩涡香磷的背。 在把女孩赶过去让她牵住她母亲后,也没有征求对方意见,甚尔勾着嘴角笑道: “既然如此,那你来当我徒弟好了。” “诶?” “诶诶诶?!!” 177. 等甚尔和带土用了几次飞雷神和神威,在把漩涡香磷她们以及极乐之箱都弄会木叶后。 在任务中不说不必要话语的旗木卡卡西突然开口道: “虽然是玖辛奈师母的族人,但是甚尔,你真的有时间带学生吗?” “哦,没有。” “——那你还?!” 和带土、卡卡西走进烤肉Q,甚尔靠在座位上漫不经心道: “啊,那她总得先上学嘛。” “她和鸣人、佐助那俩个小鬼应该是一届的吧,等他们毕业那都多少年之后了。” “要是那个时候我们抽不出空,那我们不如别干了。” “说起来,倒时候鸣人和佐助肯定是你或者带土带吧?” 说到这个,甚尔又想起了他的观察计划,他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们俩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第64章 旗木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 在漫画中, 他在神无毗桥之战中为了保护宇智波带土失去一只左眼,而后不久被濒死的宇智波带土赠与了一只写轮眼左眼。 因为天生拥有全部属性的查克拉;因为是忍术和战斗的天才…… 作为一个非宇智波的忍者,旗木卡卡西在忍界拥有了写轮眼卡卡西的称号。 当然, 在这个已经和漫画剧情完全不同的世界, 卡卡西没有失去他的左眼也没有获得带土的写轮眼。 今年十八岁的旗木卡卡西依旧是银发黑眸, 他的下半张脸则一如既往被黑色面罩遮挡。 虽说在忍界的称号不再是是写轮眼的卡卡西, 但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一族的“孽缘”,尤其是和某个宇智波笨蛋的…… “嗯?” “甚尔, 你在问什么?” 性格和年少时有了变化,没有那么冷傲了却依旧毒舌的卡卡西一边微笑一边说道: “我和带土那个笨蛋能是什么关系?” “同伴, 队友, 对手,挚友。” “甚尔,你想听哪个答案?” “少糊弄我啊,你们两个。” 看向对面卡卡西因为微笑而变得柔和的眉眼, 又看了眼摘下面具坐在卡卡西身旁的带土,甚尔挑眉: “说起来,我记得小时候卡卡西你不承认和带土是朋友的吧, 是什么时候你们成为了朋友来着?” 故意做出一副回忆过去的模样, 甚尔实际上挑衅道: “啊, 我记得是朔茂那件事情之后。” “那……挚友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说是挚友, 那带土你是怎么比我更快感知到卡卡西位置的?” “宇智波甚尔!” 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桌子,带土直呼其名道: “你都能和大蛇丸混在一起了,我和卡卡西又为什么不能是挚友啊?!” 我和大蛇丸……那其实和你们还是不太一样的。 稍微有点心虚,甚尔避开宇智波带土的前半句话,对着带土吐槽道: “你的情报提取是学到狗肚子里吗, 宇智波带土,你那什么提取重点的能力啊,你究竟是在生气什么奇怪的地方啊?” “毕竟带土不太喜欢别人质疑他嘛。” 宇智波带土还没回应甚尔,旗木卡卡西反而主动开口道: “甚尔,你不太对劲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了?止水和鼬天天黏在一起你不是也没管吗。” 止水和鼬? 小孩喜欢一起玩有什么奇怪的。 对卡卡西说的东西感觉奇怪,但是完全把自己看着长大的止水和鼬当做小孩的甚尔没细想。 他只是冷笑了一下,直接回击道: “我觉得你才不对劲吧,卡卡西,你现在还会替带土打圆场了?” “你们俩究竟……” 一脸怀疑的看着对面俩人,甚尔又很快反驳了自己的话: “不,我觉得你们还是先解释一下带土是怎么隔空找到你的。” “你们俩现在关系怎么样,上没上床,和我关系都不大。” “关键是你们没弄什么奇怪的忍术出来吧?” 说着,甚尔看向了带土的左眼眶: “你眼睛里那东西也好好待在原位啊,看起来你看了漫画后没起什么把自己眼睛送给卡卡西的馊主意。” “那你们俩之间的连接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告诉我是卡卡西看了漫画之后导致的,卡卡西,你可不是这种人设吧。” 想起了什么,甚尔又转而看向卡卡西。 179. 没错,卡卡西也已经彻底加入到了甚尔的计划中来,他在两年前也被允许得知了那些来自异世界的情报。 至于他为什么能加入进来,自然是因为他的实力已经够了。 ——旗木卡卡西是天才。 即使没有血继限界或者特殊的体质,但卡卡西从小到大都是天才。 忍术、体术、幻术,从来没有难得住他的东西。 在旗木卡卡西十二岁那年,他发明了足以一招鲜吃遍天的忍术“雷遁·千鸟”,再加上战时的战功,他成为了最年轻的上忍。 但也是同年,一直在他身后追赶他的同伴宇智波带土觉醒了木遁与万花筒写轮眼。 随着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结束,随着身边父亲、带土、老师以及甚尔等人都在为了一个他有所了解却不被允许彻底加入的目标努力。 旗木卡卡西又一次感觉他被人甩到了身后。 “既然如此,接下来卡卡西你要做的事情不就很明显了嘛!” 因为感觉卡卡西消沉而缠着对方的凯在失败了好几次、终于弄明白了卡卡西在想什么后,穿着绿色紧身衣的粗眉毛笨蛋咧着大牙笑道: “继续加油吧!卡卡西!!” “没想到那个带土已经那么强了,那我们这些同伴也不能落后啊!!” “卡卡西,来吧,来和我一起燃烧青春!!!” 虽然卡卡西最终还是拒绝了凯“和我穿一样青春的紧身衣,我们绕着木叶倒立两千圈吧!”的请求。 虽然卡卡西对凯的审美以及野人般的作风还是没法认同,但卡卡西确实认同了凯是个不错的朋友并且想通了一些事情。 “父亲。” 提前回到家等着旗木朔茂归来,卡卡西在那个月色明亮的夜晚一字一顿道: “我想变得更强。” 卡卡西的刀术不错,但因为没有什么东西真正意义上难倒过他,旗木卡卡西从没有全身心投入的去学些什么。 忍术、体术还有忍者做任务需要学会的各种伪装审讯知识,卡卡西学的东西太多,以至于他的刀术远没有到能继承“白牙”衣钵的程度。 “……”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卡卡西。” 抚摸着矮桌上银白的短刀,旗木朔茂久久注视着自己的孩子,最后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那个问句。 说实话,旗木朔茂一直没有急于教授自己原本的本事给卡卡西,因为卡卡西是个天才。 天才能做到的太多,天才总是难以难得住寂寞——即使卡卡西是那样沉默内敛的性子。 反正时间还多,他们能陪伴自己的时光还多。 朔茂这样想着,于是一直没有催促卡卡西去变得善于忍耐、善于耐得住寂寞。 而在第三次忍界大战后,在甚尔来劝说他加入计划并且给他看了那原本应该会成为命运的漫画,旗木朔茂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错了。 或许就像卡卡西名字的含义一样,卡卡西是稻田中守望的稻草人。 旗木卡卡西善于忍耐也善于等待,他在这方面也能做到最好。 只是那样的离别、那样的成长,对于卡卡西而言,也太过残忍了。 在看见漫画中的卡卡西因为自己的离世而变成了什么样,旗木朔茂这样想到: 那个自己,他救下了同伴却被指责,他永远也想不通同伴的性命为什么会没有任务重要。 那个旗木朔茂认为自己是对的,可所有人、包括被救下的同伴本人都不认可。 他们觉得忍者是工具,旗木朔茂不认可却找不到出处,于是惨烈的结束了思考以及痛苦。 而被留下的卡卡西……那个卡卡西就那样在重要之人的一次次离别快速习惯了忍耐,忍耐痛苦也忍耐孤独。 他通过忍耐来让自己得以活下去,让自己没那么想要结束一切。 “学剑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你能耐得住寂寞吗?” 月光透过门缝传入不算亮的屋内,银白的月色照在两个银白色发色的旗木身上。 那时,面对父亲的询问,卡卡西没听懂,但他已经下定决心了——即使这次使他下定决心的不是谁的死——他依旧肯定道: “我会做到的。” 父亲的剑术;水门老师以及身边其他人掌握的忍术…… 没有写轮眼的复制能力也没有写轮眼对查克拉无时无刻的消耗,旗木卡卡西只是利用他与生俱来的学习能力学着他能学会的一切。 日子一天天过去,卡卡西有几年没怎么和带土一起出任务。 他只是研究、改良着属于他的忍术以及剑术,然后,在他十六岁的某天—— “宇智波带土,因为有神威在你就能那么大意了吗?!” “笨蛋!” 紫色的惊雷裹着银白的刀光,从天而降的旗木卡卡西对着带土身后挥刀。 只是一刀,偷袭的敌人与地面同时龟裂开来。 灰尘在空中飘飞着,阳光下,卡卡西银发的发尖飘落的灰尘也染上了本不存在的星光。 “卡卡西!!” 完全将敌人以及地面的血泊忽视,带土惊喜出声: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 “白痴。” “我什么时候躲过你?是你约我去钓鱼我拒绝了,还是你约我去甜品店我没去。” “但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出任务!” 宇智波带土对此强烈不满。 翻了个白眼,卡卡西利落收刀,然后他环抱双臂对带土笑道: “不,我只是不打算拖你后腿。” 然后卡卡西就通过了测试,彻底加入了计划,被允许知道那些真正的秘密。 而在卡卡西看完了漫画的内容,在他沉默的时候,带土直接一个熊抱从正面抱住了卡卡西。 “卡卡西,我喜欢你。” 带土直截了当道。 卡卡西则因为这惊雷一样的消息愣住了,还困惑: “但是、带土你……带土你不是一直说你喜欢琳吗?” “那不一样,卡卡西。” “四年的时间也总够我想清楚了吧?” 打断了卡卡西的疑问,带土一股脑说道: “我想亲吻琳的额头、永远保护琳,让她可以在我们身后一直一直幸福美满的生活下去。” “但我想摘掉你的面罩。” “旗木卡卡西。” 宇智波带土一字一顿道: “我想吻你嘴角的痣,我想和你并肩作战,无论我们的计划究竟能不能成功、世界会不会变好,但我想一直牵着你的手。” 180. “好!都暂停一下!” 放下自己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的动作,甚尔杵着桌子对带土问道: “究竟是哪里不同了?你怎么分清的?” 关于甚尔自己和大蛇丸的关系,他就是分不清这些爱啊喜欢的有什么不同,所以现在才一团乱麻。 而且……为什么带土那小子就能分清啊? 凭什么啊?! “还有,虽然我听懂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了……” 甚尔这样说着,卡卡西打断了他的话。 有些眼神死的,卡卡西大喊道: “我没答应啊,你倒是听完啊!” “哦,那不重要,你早晚会答应的。” 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甚尔继续说道: “你们还是在转移话题吧?讲了那么多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们倒是说你们身上那种连接说怎么回事啊。” 第65章 这就是所有的不同 晚饭吃到一半, 宇智波带土略微有些心虚,因为他发觉甚尔还是有在在意自己是怎么率先发现卡卡西的。 这要怎么说嘛…… 当然了当然了,他没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他发誓, 他和卡卡西发明的那个忍术一点都不危险, 至少不会死! 但是、但是, 心底有种奇怪的羞涩, 带土现在不想说。 说是执拗也好,仪式感也罢。 宇智波带土就是想等卡卡西答应了他的告白、正式和他在一起, 他再和甚尔还有斑他们炫耀他和卡卡西从各方面来讲都是多么的亲密! 所以说啊,为什么卡卡西就是不答应他的告白啊?! 明明卡卡西也很喜欢他吧, 那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为什么互相喜欢却不能在一起啊? 满心疑惑和气愤, 带土选择了继续转移话题。 没错,比起现在就告诉甚尔他和卡卡西身上的那个忍术是什么,宇智波带土宁愿回答甚尔的另一个问题。 “所以说啊,为什么会分不清?” 新鲜的肉片、肉块在铁丝网上一点点变熟变香, 金黄的油脂滋滋作响的溢出,而带土则随口问道: “说起来甚尔哥你每次请客都是吃烤肉……你好奇这个干嘛?” “啧。” “就不能是单纯好奇?” 不出所料的收获了来自宇智波甚尔的白眼以及态度很差的回话,但带土没有继续问、也没生气。 反正甚尔哥人还是很好的啦, 就是脾气有时候太臭了。 甚尔哥说话也不好听, 还总能把好事说得很恐怖。 对这样的甚尔感到习以为常, 带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接着, 凭借宇智波一族的眼力拣了两片恰好外焦里嫩的肉到卡卡西碗里, 然后他说道: “因为甚尔哥你完全不像是会对这种事情感兴趣的人嘛。” “不过如果你想听,就是我怎么分清不同的爱的……” 顿了两秒,带土偷偷瞄了一眼卡卡西接着说道: “我可以讲讲。” “感觉卡卡西也想听啊……啊!话说卡卡西你这两年一直没答应我和这个有关吗?” 距离带土第一次和卡卡西告白已经过去了两年,卡卡西都已经十八岁了。 说真的,带土完全搞不清楚卡卡西为什么一直没答应自己的告白。 既然如此, 说不定这是个好机会呢? 像这样想着,带土嘟囔着开口道: “我想想究竟要从哪儿说起呢——” “啊,果然得从那个时候吧。” “就是我和卡卡西第一次见面!” 182. 没人清楚在漫画中的那个宇智波带土是怎么认识卡卡西的,但甚尔认识的这个带土是因为甚尔才认识的卡卡西。 小时候,在刚认识甚尔时,带土被同龄的其他宇智波小孩排挤。 所以他去找住在附近的琳玩,然后他越发被排挤。 那天,带土在不甘心的情绪中挑战甚尔并且一次次失败。 甚尔嫌烦,他就把带土扔去和儿童公园里那群小孩一起玩。 而在甚尔转身离开后,和那群小孩根本不熟的带土其实玩得没有太愉快。 ——那是鬼抓人的游戏。 被鬼抓住的人会在一段时间后变成新的鬼,同伴踢翻鬼守着的罐子则能让被抓的人获救。 很倒霉,带土被抓了。 更倒霉的则是没人救他,毕竟他和那群小孩根本不熟。 而在那个时候,卡卡西用同龄人中无法比拟的速度将鬼调虎离山,并乘机“哐”的踢飞了罐子。 “我决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的!” 带着围巾的卡卡西这样说道。 暂停了描述回忆,有些激动,带土两只胳膊杵在烤肉桌上、双手捧着有些泛红的脸笑道: “虽然我经常觉得卡卡西那个笨蛋很臭屁,但卡卡西当时在夕阳下简直像在发光!” “很帅吧?” “就算卡卡西小时候的性格真的很臭屁,但是就是很帅啊,同龄的同伴谁没关注过卡卡西?!” “虽然在知道琳喜欢卡卡西之后我确实有过很不满,有种卡卡西把琳抢走了的感觉……毕竟琳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嘛。” 有些摇头晃脑,带土回忆着并且满脸甜滋滋感觉地笑道: “但那个时候,我也很想和卡卡西成为很好的朋友啊!只要我们都是朋友了,那我就不是孤身一人了嘛。” “咔。” 根本记不得自己做过这种红娘一样的事情,甚尔弹了一下手中的笔,然后面色微妙道: “别告诉我你想说你对卡卡西是一见钟情?” “如果是一见钟情,那你小时候还说你喜欢琳。等等……” 和大蛇丸滚上床之后恶补过一下自来也和他同行的书籍,并且看得很想吐的甚尔皱眉道: “别说你和卡卡西还有过爱而不自知的戏码,太狗血了,好恶心。” “砰!” 因为甚尔的话有些生气,带土拍桌而起: “爱而不自知然后错过明明是经典剧情,哪里狗血了!” “你这是歧视!” “宇智波甚尔,你这是用自己的偏好瞧不起别人的品味!” 对面的宇智波带土明明十九了还像小孩一样咋咋呼呼,卡卡西则是不知为何沉默着。 而目睹了这一切的甚尔发现了盲点: “等等,原来带土你还有看恋爱小说的兴趣?品味好差!” “不是我啊!是卡卡西喜欢!!自来也那家伙的亲热追逐就是爱而不自知然后失忆,然后错过,最后再破镜重圆……” 对于忍界大名鼎鼎的三忍,带土曾经也是充满了尊敬,但后来他再也没用敬语称呼过其中某两位。 纲手是因为奇妙的辈分问题……严格来说,纲手和甚尔是同一辈,带土比他俩大一辈。 但是带土有点怵这两个家伙——如果在他们面前嘚瑟辈分绝对会被收拾——所以最后他们决定各喊各的。 至于自来也,那纯粹是两年前卡卡西实力突破后的事情。 没错,自来也在卡卡西实力突破后送了自己新书的签名精装版作为礼物,而卡卡西出于礼貌的读完了并且沉迷。 带土想知道是什么书那么吸引卡卡西,那本书甚至能让卡卡西鸽了他们的约会! 所以他费尽心思把卡卡西的书偷来“研读”,翻来覆去的读…… 最后他得出了: “这就是本普通十八//禁言情小说啊!!!”的结论。 虽然看过火影忍者漫画就能知道自来也的性格以及爱好,但带土之前完全没在意过这种事情。 直到那次,带土对自来也的滤镜完全消散! 再也无法在日常生活中对那个带坏卡卡西的好色大叔提起敬意,于是带土开始直接喊自来也的名字。 183. “这样啊……是卡卡西喜欢啊。” 饶有兴致的挑眉,甚尔在听完带土不满的一阵念叨后转头看向卡卡西。 他再次果断重复道: “你品味真差。” “哦对了,带土说你小时候性格很臭屁诶。” 想到了什么,故意挑拨离间的甚尔状似好心的“提醒”道: “作为未来男朋友,带土光明正大说你坏话你都不管?” “啊啊啊!!宇智波甚尔!你真是个混蛋!” “卡卡西,不要信他的!甚尔他就是喜欢坑我们俩玩!!不要上当!” 认识那么多年了,带土依旧被甚尔的无耻和坑弟所震撼。 而卡卡西自然也清楚这一切。 没有反驳未来男朋友的说法,没好气的对这对“兄友弟恭”的兄弟都翻了白眼,拉下面罩吃饭的卡卡西“呵”的冷笑道: “没关系,带土说我小时候臭屁就说吧,反正他小时候、不,他现在依旧是笨蛋超级大笨蛋!!” “还有你,甚尔,明明各方面变了那么多,结果人渣这方面没有一点变化。” “嘁。” “居然不上当,没意思。” 吃肉的动作一直没停下过,很乐意给闪眼睛的小情侣的爱情增加些障碍的甚尔有些不爽出声。 然后甚尔又转头对带土问道: “所以,真是一见钟情?” 卡卡西也看向了带土,一副他对此也很感兴趣的模样。 但带土的答案却是否定的。 “这种事情,不太可能吧。” 和重要的人们耍宝结束,说起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宇智波带土以他一贯认真且坦诚的语气道: “那个时候我们才四五岁啊,连青春期都没到的小孩子懂什么情爱呢?” 放下筷子。 虽然最开始是为了转移甚尔注意力才开始讲这些的,但宇智波带土此刻看向了旗木卡卡西。 看向了自己所喜欢、所爱着的人,宇智波带土开始从头一字一顿的解释道: “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太小了,与其说是一见钟情,不如说那是在意。” “那时我说我喜欢琳,是因为我在意她,她是我的第一个朋友,那时我以为男生对女生的在意就是那种喜欢。” “而那时我以为我对你的在意是羡慕、是不愿意承认的崇拜,我以为那仅仅只是竞争欲。”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带土有些欢快地说道: “年少时的爱只是纯粹的爱。” “它是亲情、是友情……可爱情从来不属于来自己是谁都弄不清的孩子。” “爱情是不一样的,爱情是需要更主动的去交换自己的心,而连爱自己都不懂的孩子怎么会将自己的灵魂分给另一个人?” “卡卡西。” 突然,带土喊起了眼前人的名字: “卡卡西,看着我。” “小时候我对你和琳还有甚尔的在意都是真的,或许在某个世界这些在意也会因为不同的经历、不同的发展变成不同的感情。” “可你眼前的宇智波带土只是我,只是喜欢你的我——” 俯身抓住了卡卡西的手,宇智波带土认真且温柔地说道: “这个世界的宇智波带土喜欢他的旗木卡卡西,那只是因为你是你,因为我是我。” “我们的初遇以及每一次相遇;我们每一次的并肩战斗以及互相追赶……” “是这些东西使我们成为了我们。” “还记得吗,你当初说你永远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同伴,这是你告诉我的。” “那个时候,宇智波族里一直都是一族大于一切的,可族里的同龄人不喜欢我,我就总是在想为什么、怎么办。” “我真的非常非常怕寂寞。” “然后甚尔哥给了我遇见你的机会,你让我看见了世界上原来还有同伴、还有超越一族的东西。”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更广阔的世界,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你。” “所以我们后来一起去找过和志村团藏战斗的甚尔;一起对付过被朔茂叔叔救下却不知感恩的混蛋……” “所以我们现在在一起为了改变这个世界而努力。” 已经完全忘记了甚尔还在,宇智波带土认真道: “我喜欢你,卡卡西。” “无论说多少遍我也会说,我就是喜欢你。” “虽然我们性格完全不一样;虽然我们经常吵架……” “但我们所一起经历的那每分每秒都在告诉我我们有着相同的灵魂,我们是彼此灵魂的另一半。” “——就算你没有像漫画里一样为了救我失去一只眼睛,就算我没有为了救你遭遇那些……” “但你依旧是我的英雄,卡卡西。” “我们人生中都有过很多重要的无法舍弃的人……” “但因为有你在我才得以成为了现在的我,同样的,因为有我在所以你才成为了现在的你。” 最后,带土总结道: “我们从相遇那刻起就被彼此的灵魂吸引、注定纠缠一生,而这,就是我对你的爱的所有不同。” 第66章 真的还能…… 我靠, 有重男!! 事实上,甚尔不仅没弄清带土和卡卡西身上的联系是怎么回事,他连带土这次的告白结果都不知道。 因为他跑了。 像座位上有钉子一样, 甚尔几乎是在带土把话说完的那刻就立马跑了。 没付钱, 没用瞬身术, 甚尔直接飞雷神跑了。 带土和卡卡西的感情有点太、太…… 我曾经好像也有过这样的感情? 像是被放在太阳底下暴晒过, 甚尔脑袋中的感情和记忆都变成了一团乱麻。 回避、逃跑……这就是甚尔本能中最擅长的事情,于是甚尔下意识的逃走了。 ——甚尔的飞雷神印记放的很多。 因为是下意识逃走的, 甚尔随机选了一个坐标,这也就导致甚尔在勉强恢复思考能力后才后知后觉自己跑到了哪。 “……” 夏天, 庭院中熟悉的枫树却依旧是一棵枯树, 红色的庭院大门也已经落灰、脱漆了。 “已经死了啊。” 踩着脚下堆积了不知几年的枯叶,走到枫树旁,甚尔久违的抚上了树干。 这里是宇智波音叶、春野建一以及宇智波甚尔的家,甚尔在这里度过了并不算讨厌的四年。 那时的甚尔还没有恢复前世记忆, 但他在这里收获了爱他的双亲、一只从未被用过的短苦无以及冬日从不熄灭的壁炉中的暖意。 而在宇智波音叶、春野建一相继离世后,甚尔就搬出了这座空旷的屋子。 所以……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这里放了个飞雷神印记的? 大概是某次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吧。 像这样一点一点想着,一步步将思绪放空。 也不嫌弃, 甚尔随手掸了掸灰就在院子与走廊上间的台阶上坐下了。 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也不想去找大蛇丸, 甚尔就这么坐着, 枯坐着, 什么都没想。 然后他就坐到了夜色降临。 没有工业的污染,木叶的天空依旧和十多年前一样明朗开阔。 明月高悬,星光点点,灰尘也被风吹起…… 明明什么都没想,但在半夜时, 甚尔突然动了。 他首先飞雷神去了木叶郊外。 这棵不够高,这棵不够粗壮。 甚尔翻翻找找,直到两小时后他才终于找到一棵勉强满意的枫树扛了回去。 然后他就这么干到了天亮—— 移栽新树并且把之前那棵枯树砍做柴火;打扫满屋、满庭院的灰尘…… 最后再将大门重新漆一遍。 有时候,思考会带来痛苦。 而在偶然间,甚尔发现了一件事,他发现全身心去做不需要动脑的体力活动能让他的脑袋安静下来。 训练对甚尔太过简单,这些和战斗相关的事情对甚尔来说简直是本能,以至于他能在战斗的时候一心两用。 于是最终,甚尔养成了靠着大扫除清空自己大脑与理不清的情绪的习惯。 一夜没睡,等甚尔将这个废弃的家翻新了一遍、等甚尔可以隐约听见其他人传来的细碎声响时,甚尔也终于将状态恢复了正常。 他想到了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纲手姐。” 来到医疗部也就是木叶医院所在,医疗忍术水准还行的甚尔替纲手打了会儿下手。 然后他说道: “我觉得我现在不太对劲。” 185. “啊?” 手术动作不停,纲手下意识回道: “你不是一直都有病吗?” 等等,这话好像不太对劲。 纲手想指的是甚尔的血继病。 不过甚尔的血继病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他现在是…… 以为甚尔身体又出什么问题了,纲手面色严肃道: “你的身体情况不是一直由大蛇丸负责吗?怎么回事,有最近的检查报告吗,给我看看。” “……不,我不是指这种问题。” 知道纲手想岔了,甚尔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 说到底,他就不是会找人倾诉的类型。 他会来找纲手,除了基因调和液相关有点事情要问以外,甚尔纯粹只是想到了在春野建一死讯传来后纲手陪他干坐的那个下午。 只是想到了,觉得她能明白,又下意识想这样做,所以甚尔就过来了。 但当他真的过来了,甚尔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于是他就沉默到了手术结束。 ——伤者的情况很危急所以才送到了纲手手上,而纲手也不负她在医疗忍术上的名号,手术顺利完成。 医疗部现在一共分为两个部分,前半部分是医院,后半部分是研究院,两者相连。 虽然纲手在后院研究新的医疗公式以及药剂的时间不少,但她也能第一时间来到前院进行手术抢救。 消毒、换衣服…… 医院的灯光依旧明亮,医院的院墙依旧是柔和的淡绿色,而甚尔和纲手就这么在纲手办公室沉默着。 虽然纲手是个性子豪放的忍者,但身为医生的她从来不缺少耐心以及观察力。 看得出甚尔状态不对,于是她也就等着。 至于她很忙什么的……为了她认可的弟弟,她当然愿意调整日程。 办公室的窗户开着,甚尔靠墙环抱双臂站着,风吹起窗帘也吹起了甚尔耳旁的碎发。 然后,过了好一会儿,甚尔突然问道: “你、” “我记得你的恐血症是五年前好的。” 没头没尾的这样说了一句,甚尔又停下了。 而纲手就这么接过话头,笑了笑,有些调侃般的说道: “你想问我是怎么好的?” “是长大了吗,甚尔,你也会顾及别人心情了?” 纲手的恐血症不是一口气好的。 早在十多年前,在甚尔战胜志村团藏并且血继病爆发时,为了救甚尔,纲手学会了控制自己恐血症发作的反应。 但这并不能算作好了起来。 事实上,这是一种糟糕的应对手段,强行和自己的疾病作对可能会导致一时的方便、但总有一天疾病会加倍反扑。 你是怎么对待自己身体和心灵的,疾病就会怎么对待你。 可纲手最终治好了恐血症,在五年前。 ——纲手没和任何人说过她是怎么好起来的,她只是某天突然重回了前线。 她依旧有着令人恐惧的怪力以及举世无双的医术。 “为什么突然想知道这个了?” 靠近甚尔,纲手琥珀色的眸子与那双幽绿色的双眸四目相对。 然后纲手瞬间明白了甚尔是哪出问题了。 那双眼睛,甚尔幽绿色的双眸总是冷漠的、冷静的,又或者不屑的,但纲手还是第一次从这双眼睛里看见了疲惫。 而那种无法抑制的疲惫,那是在患了恐血症后的纲手身上长存的。 想起了甚尔从六年前开始奔走于忍界各处,杀人、救人还有更多更多。 下意识皱眉,纲手说道: “你这几年是不是太累了?” “虽然有些事确实是你去做最好,但加入计划终究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如果你太累就去休息,没有你我们也没问题。” “说到底,有些东西本来你也不擅长。” “不是这个的原因。” 下意识摇头否定,甚尔半闭起眼睛。 又是沉默。 过了几分钟后甚尔才又问道: “你呢,你觉得怎么样?” “我?” 纲手有些疑惑: “我很好啊,自从恐血症好了,我很长时间没有那么轻松过了。” 186. “我是说,绳树和断——” 声音拖得有些长,甚尔有些漫不经心、像是随口一说般: “基因调和液的实验成功代表了计划的下一个阶段要开启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吧?” 甚尔陈述着: “为了对抗大筒木也是为了忍界各国更进一步的融合,根据实力、性格等等综和评定,接下来要先后秽土转生然后轮回天生很多死者。” 虽说甚尔提出这个计划其实只是为了把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塞进复活名单,而且这个计划最初遭到了大部分人反对。 但…… 总归甚尔最终说服了那些家伙,尤其是战国时代那四个死者,他还把这个计划的作用与可行性落实了。 “我把音叶他俩放在了名单最末。” 突然,甚尔说了他从没对任何人说过的东西: “你呢,你怎么想的。” “纲手。” “你想第一时间复活他们,最后复活他们,还是按照计算出的顺序顺其自然?” 虽说问着纲手问题,甚尔却没有等着纲手回应,他只是继续说道: “其实我做这些,也只是为了复活他们,为了让他们复活后可以有安稳且安全的日子。” “我猜你们早就好奇,就算决定改变世界、我也从不是那种会希望世界和平的人。” “世界和不和平关我屁事啊。” 说到这,甚尔笑了,很恶劣且张狂的笑了: “反正我要么活着要么死了,而活着的时候能碍我事的没几个,如果我死了那我更是管他洪水滔天。” 嗤笑出声,甚尔继续说道: “有的时候我觉得这个世界挺好笑的。” “忍者有力量却是甚至算不上人的工具,你们想改变世界带头的人却是我这个完全不在乎世界如何的家伙。” “没错没错,是我给出了情报、可行的计划、行动的方向,是我篇你们加入了我的计划。” “我也完全清楚你们为什么会加入……” “因为你们真的想要和平,因为只要有希望你们就真的会死死抓住不放手,因为忍者就是这样一群简直有病的存在。” “但你知道这件事最好笑的事情在哪吗?” 甚尔笑了,笑得前仰后合,然后他一只手擦去眼角的生理泪水一边说道: “我是为了让他们复活才开始这一切的,但现在我甚至不想让他们复活出现在我眼前。” 没错,即使有了很多爱他的人;即使重活了一世;即使他不再是禅院甚尔而是宇智波甚尔…… 甚至他已经解除了禅院家,放过了过去那的自己。 可,有的东西就像附骨之疽一样缠在甚尔的灵魂之上隐隐作痛。 钉在木板上的钉子,即使钉子拔了,那个洞也依旧在那。 而一切曾经被强行抑制的东西,在甚尔再次尝试去爱什么、爱什么人的时候如同火山爆发般一口喷薄而出。 甚尔不常爱什么,他也很少谈论爱,但他记忆深处依旧有他爱什么时的模样。 那时的他,并不是这样的。 所以,在失去过一切又有了新的一生后,已经回不到过去的他…… 直到看见了带土和卡卡西是如何相爱的,直到回忆起自己过去爱着什么的模样,甚尔才后知后觉他当初嘲讽大蛇丸的话简直像回旋镖一样打在了自己身上。 就算宇智波音叶他们复活了,就算他和大蛇丸真的在一起了。 可现在的他,他…… “纲手,如果断和绳树复活了,你还能像过去一样爱他们吗?” 甚尔这样问着,他却确信纲手明白他在问什么。 “你现在,真的还想他们复活吗?” 第67章 你就是你 “噗。” 通常而言, 甚尔才是在聊天中更常嗤笑他人的那位,他不太讲礼貌。 但现在,在纲手青绿色墙壁的办公室内, 正对着甚尔以及甚尔身旁、身后敞开的玻璃, 纲手笑了。 她的笑声音量很大, 嘴角的笑意却比较浅。 她只是突然笑出了声, 接着纲手就用她琥珀色的双眸与甚尔对视,一字一顿道: “为什么不想?” 在甚尔疑惑出声前, 纲手又主动抬头说道: “果然,说起这个, 我还是先告诉你我的恐血症究竟是怎么好的好了。” 纲手的恐血症源于内心, 那是一种恐惧。 一种她作为最好的医生、医疗忍者——却既赶不上救自己的弟弟绳树,赶上了也救不下自己的恋人断——的无能为力的恐惧。 这真的有意义吗? 就算她是最好的医疗忍者;就算她推进了医疗忍者的改革并且大大减少了忍者的牺牲率…… 可她救不下自己重要的人。 没错,这个忍界就是这样的。 当你身处一个生死无常的环境中时,就算你很强、就算你想尽了办法, 但你就是极有可能保护不了自己重要之人、重要之物。 因为人力就是这样的,就算是最强的忍者,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甚尔会因为明白这点而决定改变忍界, 纲手也会因为明白这点而困于深夜的惊醒。 于是, 因为绳树和断的意外死亡;因为那种无能为力…… 就算纲手心里依旧记挂着甚尔、静音等人, 可她的恐血症就是迟迟无法好起来。 因为……纲手什么都清楚。 正因为清楚, 她才愈发地、发自内心的认为, 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即使她是忍界的强者之一,即使她有着那么响亮的名号。 ——而这样的情况就这么持续到了忍界联盟的成立。 “甚尔,我的恐血症是在联盟成立后的某个早晨突然就好转了的。” 声音不大不小,纲手走到甚尔身旁说道: “那真的是很普通的一个早晨。” “不像你或者其他人之前差点死掉而我不得不强行抑制身体反应进行手术的日子,那天我休假, 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上下了点小雨,凉爽但又不影响行动,于是我出门去闲逛。” 没用什么复杂的修辞,纲手只是凭借着对自己、对甚尔的理解,简单且生动地描绘道: “甘栗甘刚刚出了新品,红豆沙的香气让我感觉有点饿。” “二爷爷那段时间经常守在短栅街抓我、你还有柱间爷爷,所以我改道买了些甜品就往东面走去。” “东面……是慰灵碑和墓地那边。” 说道这个所以木叶忍者都清楚的事实,纲手顿了一下。 但很快,她又接着开口道: “我那天本来没打算去上坟,但可能是甘栗甘的新品味道太甜了,我想让他们也尝尝,所以不知不觉就走到那里去了。” 而当纲手走到熟悉的墓前,明明一切看起来都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忍界联盟成立后,在将木叶从村子扩建成城的时候也没怎么动过墓地。 但纲手却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我的心情、心境完全不一样了。” 纲手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着。 “以往我站在墓前的时候,除非有某个傻瓜打岔,不然我的脑海中只会回显绳树的葬礼以及断死前内脏都被掏空的惨状。” “我会回想起自己那双颤抖的双手,以及我当时白痴一样、对着一具尸体不停嘶吼且不断使用医疗忍术的无力。” “但是那天……” 沉默了一下,纲手转而说道: “忍界联盟刚成立的时候,我们比现在还要更忙,我那天是好不容易才有的休假,我本来没打算去扫墓的。” “毕竟我经常做噩梦,忍者就是这样的,大部忍者都有过一段时间甚至一生深陷噩梦的日子。” “而我每次去看过他们后都会做噩梦。” 说到这,纲手露出了一个像是笑又像是哭的表情。 她似乎没发现自己面上变成了什么样,她只是又沉默了,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像刚刚反应过来甚尔还在一般嚅喏开口道: “什么都没有。” “什么?” 好不在意纲手说话中途的停顿、迟疑或者表情,甚尔只是对她意味不明的话疑惑地问出了声。 而纲手也几乎是一瞬便恢复了正常。 她笑着伸手摸了摸甚尔的脑袋,一字一顿道: “那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没有做美梦,也没有做噩梦。” “准确来说我没做梦。” “我那个晚上只是久违的好好睡了一觉,浑身都因为那个超棒的夜晚松快了起来,然后第二天我就继续去工作了。” 那个下过雨的夜晚没有阴云笼罩,月光明亮。 而第二天清晨,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温暖的阳光撒在纲手脸上,缓缓将她的灵魂和身体一起唤醒。 188. “——也就是从那天起,我突然发现我的恐血症好转了。” 难得遇见甚尔没有躲开自己摸他脑袋的手,纲手抓住机会多揉了两下长成一大只、长得一点也不可爱了的弟弟。 然后她难得像一个靠谱姐姐一样说了些发自内心的劝慰: “总有人说一切都会过去的,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告诉我们要忘了那些糟糕的过去、我们要跨过去,我们要坚强。” “但有的东西并不是时间可以带走的,准确来说,只有时间是不够的。” “就算过去了再久,当我看见血就想起重要之人的死状时,我就永远也好不起来。” 说着,纲手在甚尔皱眉的动作里及时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后她又笑道: “但是我很幸运……我比漫画中另一个我更早遇到了能让我好起来的东西。” 对于漫画中那个纲手,促使她好起来的东西是她想要保护鸣人的信念。 而对于甚尔认识的这个纲手,一切的铺垫都在忍界联盟成立后爆发—— “我不再感到无能为力了。” 想到了什么,纲手认真起来说道: “曾经我以为每个忍者小队都有一位医疗忍者就能不再出现绳树的情况,但断的事情证明我错了。” “没错,医疗忍者改革是有效的,但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医疗忍者的作用是有限的,即使那个医疗忍者是我,只要没能及时赶上、只要对方受伤过重,那么我们重要之人还是会死。” “而这是战争以及整个忍界的环境带来的。” 纲手说道: “只是作为医疗忍者,我救不下重要的人,但当我在忍界联盟在医疗部之中……当我们在努力让整个忍界实现和平、不再有战争……” 纲手又笑了起来,这次是发自内心地笑道: “我有事情要去做,我要去做真正能让我保护住重要之人的事。” “漫长的时间沉淀,再加上我终于不再感到无能为力了,所以我才一点点好了起来。” “而这一切都和你的计划有关,甚尔。” 纲手看向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她一字一顿道: “我的病是这样一点一点好起来的,至于你所说的、那些伤势好转后身上留下的疤,病好之后那些依旧无法时不时出现的幻疼……” “呼……” 深吸一口气,纲手大喊道: “你是笨蛋吗,甚尔?!” 纲手狮吼功一般的声音真的很大,窗外树梢上的小鸟都因此惊地骤然扇翅飞起。 而甚尔已经没什么表情,他只是环抱双臂靠在窗台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答案对你来说有没有用,但是我当然想他们活过来!!做梦都想!” “人只有活着才能谈论其他的爱或者恨吧?” 有些无语,纲手却也理解地说道: “——明明是你自己曾经告诉过我们这个道理的吧,是你自己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所以才能说服我们、说服那么多年同意轮回天生的计划。” “你现在是在害怕吗?” “你在害怕什么?” 纲手歪了歪头,看向面无表情沉默着的甚尔,然后她问道: “我没理解错的话,你说你害怕你做了那么多但你自己其实不爱他们,你听听这有道理吗?” “你是这样的人吗,甚尔。” “你什么时候在意起别人的看法,你又什么时候会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了?” 反问了半天,纲手最终总结道: “所以你其实只是在害怕,你害怕复活后的建一他们和你印象里的他们其实不一样。” “你害怕你对他们失望,你害怕你被爱其实是错觉。” “但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啊?” “啪啪”拍了拍甚尔结实的臂膀,纲手一字一顿道: “就算真实的他们和你记忆中的他们不一样,可我们这些一直看着你长大、加入了你的计划的家人的爱至少不是假的。” “至于其他东西……至于你变了,我变了,我们和他们死去时已经不太一样什么的、” 说到这,纲手耸了耸肩,似笑非笑道: “如果我们真的爱着彼此,即使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那我想我们也依旧会再次爱上彼此。” “如果已经没法再爱彼此了,那也没关系啊,反正甚尔你是用复活人才为理由来设置轮回天生计划的吧。” “只要能在建设忍界联盟上出力,那我们所作所为就不算白费。” 呼叫铃响了,又有事情需要纲手去做主了。 最终,在把甚尔赶出办公室前,纲手伸出双手用力压了压他的肩膀。 然后她说道: “记住,甚尔,不管你过去什么样、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你现在就已经够好了。” “没法像以前一样了又如何呢?” “你就是你,你只要用你现在的方式去爱爱你的人就够了。” “你有你自己的忍道。” 第68章 很厉害 随着和纲手的聊天告一段落, 纲手赶去了手术室,而甚尔则被她赶出办公室。 纲手的原话是: “如果没事干,那你就去给静音、琳还有野乃宇她们帮忙。” 这对吗? 这不太对吧…… 当然, 甚尔疑惑的并不是帮忙这事以及帮忙的对象。 毕竟静音和野原琳她们两位是新生代里医疗忍术的佼佼者, 琳从几年前就成为了纲手的学生, 和静音一起跟随纲手在医疗部学习。 可以说, 只要不需要医疗忍者随行出任务,她们俩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 而药师野乃宇, 她是木叶的孤儿院院长,也是整个医疗部里除了纲手、砂隐的千代外药医疗忍术水平最高的忍者。 随着忍界联盟这几年给孤儿院拨款、拨人;因为已经不可能再被志村团藏以取缔孤儿院来威胁了…… 曾经被称作云游巫女的药师野乃宇不再做间谍, 全身心投入孤儿院的建设。 同时, 她兼任了新手医疗忍者们的初级指导老师,她也就经常会带着还没从忍者学校毕业的药师兜来医疗部帮忙了。 虽然对治病没什么心得,主要是自己除了血继病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但甚尔自己的医疗忍术水准也是能在手术里给纲手打下手,疗伤毫无问题的水平。 那甚尔究竟是觉得什么不对? 没错, 甚尔感觉奇怪的是纲手最后的那些话: “你就是你……现在的你已经够好了……”什么的。 虽说是他自己突然跑来和纲手聊了半天的;而纲手说得那些东西有多少被他听了进去、有多少被他当故事听过就过了,甚尔自己也不好说。 可在聊过之后,他的情绪还是好了很多, 昏昏沉沉的脑袋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但是纲手最后说的那些东西—— 她究竟在说些什么啊?! 甚尔其实一直知道带土那小子眼中的他似乎是个好人什么的, 但毕竟那是宇智波带土的看法。 宇智波的脑子不正常、千手的脑子也不正常, 再加上带土这人自己也疯的不成样子。 三者叠加, 甚尔从来就没把这事、把带土时不时就会嘟囔的奇怪话语放在心上过。 但现在, 因为纲手,甚尔后知后觉到带土那样的想法似乎不是个例。 ……真的假的? 你们认真的? 第一次,甚尔由衷想问一句: 我在你们眼中究竟是个什么形象啊? 你们真的觉得我…… 感到了好奇和无语,甚尔索性也就顺着情绪直接问出了口: “所以说,你们眼里的我是什么样的啊?我才反应过来, 你们眼中的我好像很奇怪。” 善良、温柔,甚尔自认为和这些美好的品质从来都挂不上勾,甚至于美好的事物在接近他后也必定会一点点走向毁灭的结局。 至于他是个口是心非的好人什么的,嗤,说这糊话的人首先得问问死在甚尔手上的那些家伙是怎么想的。 于是,去帮忙,在医院空旷且充满消毒水气味的青绿色大厅里蹲着。 甚尔一边使用掌仙术给伤员治疗外伤,一边歪头对身旁同样动作的野原琳问道: “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 “哦对了,你知道卡卡西和带土在一起了吗?” 因为身旁最近的是野原琳,是卡卡西和带□□同的同伴以及朋友,所以甚尔又随口补了句问道。 掌仙术使用时会发出青绿色的光,这道光的颜色和医院墙壁下半部分粉刷的颜色相近,却又远医院的绿色要更亮。 绿色的查克拉发着光,像初春的嫩芽也像实验室里的营养液。 歪头,野原琳看见那抹嫩绿色照进了一双幽绿色的双眸。 那双像狼也像鬼火般的眸子还是和很多年前一般下吊着,看上去有些凶。 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回过头,看着自己手心掌仙术散发的光,琳一边伸手拍了拍伤员的小腿、叫他别动。 然后她一边轻笑道: “卡卡西和带土啊,我不知道诶,但你这样说也不是很意外。” “毕竟他们一直很关注彼此。” “至于我们眼中的你是什么样的……” 沉思了片刻,琳不急不缓道: “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但眼中的甚尔你,就是很帅也很厉害啊。” 190. 小时候,野原琳是个不够起眼的忍者。 不够起眼并不是指她没有忍者的才能,也不是指她的外貌或者性格毫无特点。 通常,野原琳不够起眼是因为她身旁有太多亮眼的存在。 比如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以及宇智波甚尔。 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随着忍界联盟成立;随着医疗部、医疗忍者的规范化;随着野原琳活过了十三岁、她如今已经十九岁了…… 很多人都知道医院里有一位医疗忍术很好的野原医生,她有着漂亮的棕发棕眼。 她很温柔,但她也会因为某些不重视自己身体、经常受伤的笨蛋而生气。 至于野原琳眼中的甚尔是什么样的? 她回忆起了过去,然后她笑道: “毕竟从小你都是最帅也最强的那个啊,小时候喜欢你的人就不少啊。” “最开始是我和红,后来是阿斯玛还有同年级很多男生女生。” 停止使用掌仙术,琳来到了另一个伤员身旁,双手中浮现出止血术的蓝色。 熟练的一心两用,琳对身旁同样一边治疗一边像猫一样竖着耳朵听风吹草动的甚尔说道: “虽然那时我们经常讨论说我们同期的帅哥脾气都好差,毕竟你和卡卡西还有隔壁班的宇智波稻火那时候都算不上好脾气。” “甚至于红和阿斯玛认为你是实际上脾气最差的那个,总是一副表面上和气实际上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而带土那个时候又太冒失了,他的性格总是让人忘记他其实也长得很好这件事。” “但有一件事是我们所有人都达成共识了的——从忍者学校的时候我们就觉得,甚尔你啊,你将来一定会是最厉害的那个。” 说到这,琳顿了一下,然后她又重复道: “没错,我们当时就觉得甚尔你将来是会做出大事的。” “而我们会这样想,其实不仅仅是因为你从小就很强、甚至比卡卡西都强。” “是一种直觉吧。” “毕竟甚尔你身上就是有一种不像我们同龄人的气质,你还在忍者学校的时候就经常神神秘秘的、像是早就决定好了自己要做什么。” 野原琳如今是上忍了。 作为一个没有遗传到什么血继限界、只是有一点千手血统的医疗忍者,去年成为上忍的她可以说晋升速度很快了。 在同期的忍者中,除了甚尔、带土和卡卡西这三个难以用常理衡量的家伙。 只有去火之寺进修了的猿飞阿斯玛,以及从小学习秘术八门遁甲的凯在去年晋升了上忍。 就连继承了父亲幻术天赋、幻术专精的夕日红也还没有成为上忍,预估下来她还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沉淀。 而琳能这么快成为上忍,除了忍界联盟对医疗忍者大力栽培,她自己觉得还有一个原因—— “能意识到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这点真的很重要也很厉害。” 必须进手术室的病人送去纲手那边,轻度受伤的病人送去药师野乃宇那边给她带的学生以及药师兜练手。 无法简单处理伤口,但是用医疗忍术又能很快解决的那部分病人——也是数量最多的一部分病人的——在琳和静音的分配下很快处理完毕。 已经接近正午,夏日的阳光直射着屋顶以及树冠使屋内的气温略有上升。 琳快步去开启了类似空调的室温调节工具——这也是忍界联盟成立后,查克拉科技部门研发的一种忍具。 低温能防止腐烂以及病变,所以医疗部率先用上了这东西。 然后琳就摘下了几乎是贴着肉的橡胶手套,以及几乎挡住了下半张脸的口罩。 “啪”的一声,她一边坐在凳子上透气一边抬头对看不出一点疲倦的甚尔说道: “第三次忍界大战突然结束,忍界联盟突然成立什么的,当初真的是吓了我还有好多好多人一跳。” “虽然看得出你们有计划,也你们在做结束战争的好事……” “但是带土突然性格变得更沉默了,卡卡西也鼓足了劲变强,我有一段时间真的很迷茫。” 汗珠顺着琳棕色的发尖流下,流过洁白脸颊的汗水滴在地面上使一小片区域瞬间变得更深了。 出于医疗安全考虑,在不作为医疗忍者随行或者休假时,琳已经不会忘脸颊两侧涂抹紫色的迷彩的。 然后她笑道: “所以是什么让你们变得那么强的?那段时间我总是这样想。” “如果说是天赋,那么我选择医疗忍术并没有走错路。” “但你们走得太快了……” “如果我想帮上你们的忙,我想在你们受伤的时候能及时赶到治疗,那我所需要的就不能只是发现自己在哪儿方面有天赋。” 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那年木叶乃至整个忍界都很乱,野原琳那一整年都几乎没见过同期们几面。 她只是不停地出任务、不停地,和各种各样需要医疗忍者的小队。 说实话,战争后的任务已经没有那么危险了,更不用说她还是医疗忍者。 但琳想,她不能继续这样随波逐流下去了。 “那一年我去了各个国家做过任务,然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抬头与甚尔四目相对,琳笑了,她笑得很热烈。 “我和你们最大的区别,除了天赋,那大概就是决心。” “甚尔你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卡卡西和带土会为了保护同伴豁出一切、拼尽全力。” “而我……我其实只是想看着他们,我只是想帮忙。” 虽说和甚尔关系还不错,但野原琳更亲近的还是带土、卡卡西以及波风水门。 用“他们”来代指了带土和卡卡西,琳摇了摇头对甚尔说道: “既然是想帮上忙,那我就应该去最能帮上忙的地方,于是我申请调去了医疗班并且后来被纲手大人赏识。” 说了那么多,最后说回甚尔的问题。 琳说道: “我眼中的甚尔你肯定是和带土他们眼中的人不一样的,但是我觉得你是在做对的事情,我愿意帮你,对于我而言这就已经够了。” “至于你说得带土和卡卡西在一起了嘛……” 有点羞恼的脸红,琳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吐槽自己道: “其实我小时候既喜欢卡卡西也喜欢带土,还喜欢甚尔你呢,毕竟你们都是很有魅力的人。” “但是那种喜欢嘛……” 顿了一下,琳转而说起夕日红当初认为甚尔才是同期里长得最好看的,毕竟卡卡西的半张脸都遮住了。 但琳当时不认可这点,毕竟卡卡西皮肤也白头发也白、眼睛也长得好看,怎么想都不会太丑。 而最后,在甚尔离开医疗部去吃午饭前,琳提醒道: “对了,甚尔,记得不要告诉带土和卡卡西我知道他们在一起了啊!” “我等着他们亲口来告诉我,然后到时候我还有惊喜要给他们呢。” 191. “所以,他们眼里的我还真的……” 就这样,其实手上还有其他工作但是去医疗部帮了半天忙,甚尔最后带着调节好的情绪以及奇妙的疑惑跑去吃饭。 然后他又有了一个决定: 除了观察,果然也问问那些家伙他们认知里的宇智波甚尔到底是什么样好了。 ——觉得带土的答案是兄控、纲手的答案是弟控、琳的答案是颜控。 甚尔很无语,但他确实第一次对这种事情感到了兴趣。 第69章 日向宁次 三天后, 这是个一个久违的日子。 久违在千手兄弟、宇智波兄弟,带土、宇智波清水、止水以及甚尔等人都在木叶。 ——是的,他们明天约了聚餐。 虽然说这个聚餐也称不上纯粹的家庭聚餐, 或者挚友聚餐, 每次约人都标准也乱七八糟看起来没什么联系。 但总之, 因为他们扯不开理还乱的关系, 他们从忍界联盟建立开始就会不时聚餐。 不过在此之前,甚尔还有些事情要做。 他去拜访了一个熟人, 带着基因调和液。 193. “好久不见,日差。” 日向一族的族地和忍界联盟成立前还是没什么区别, 他们像国中国一样住在一起、报成一团。 要说日向一族的族地与宇智波一族曾经的族地有什么区别, 那甚尔只能得出日向一族从最开始就很有先见之明的将族地建在木叶边缘。 不过现在嘛……随着木叶的重建、扩建,日向一族的聚居地已经不再位于木叶城边缘了。 反倒是原本位置不算偏僻的宇智波一族—— 因为有甚尔、带土、泉奈乃至不怎么管事的斑压着。 宇智波一族早就打散住到了城中各处,原本族地上的建筑除了神社也都陆续改建。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什么什么吧。” 毫不客气的在榻榻米上盘腿坐下,甚尔正对日向日差观察了起来。 住在家中的日向日差没有穿木叶上忍的绿马甲, 他习惯性地穿着日向一族方便练习和使用柔拳的白色练功服。 而日向日差身旁跪坐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孩子有着柔顺的黑色长发以及日向一族瞳孔颜色极淡的白眼,他长得和日向日差七分相似,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出他们是父子。 但日向宁次长得比他父亲好看, 他的长相因为那剩下三分的不同而显得格外俊美。 “你儿子也那么大了啊, 我记得名字是……宁次?” “如果不是我参加了他三岁生日的生日宴, 我还真不一定分得清他是男孩女孩。” 随口胡咧咧的说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像看见新玩具的猫一样, 甚尔盯了日向宁次好一会儿。 也不说话,甚尔就是单纯盯着。 他一会儿盯着宁次的眼睛看,一会儿又盯着宁次裸露在外的光洁额头看。 直到宁次的表情终于从“发生了什么”的空白变成好奇的张望,最后化作有些害怕的畏缩,甚尔才停下了自己逗小孩的动作。 他颔首对日向日差嗤笑道: “我记得我第一次问你白眼的事情也是在生日宴上吧, 我的生日宴,好像是、三岁的时候?” 对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咒印毫无好感度可言,甚尔直接了当的吐槽道: “我记得我们每一次见面你额头上都缠着什么,不是护额就是布条。” “明明你们日向分家自己也对此抱有怨言,但是你们的性子还真是出奇一致的软弱。” “谁想得到呢,连禁止给后代刻笼中鸟你们都有那么多族人、甚至大部分是分家的族人反对。” 194. 没错,甚尔手下的忍界联盟是个对一切、哪怕是对尸体以及死者都利用率极高的组织——每次想到这个甚尔就觉得咒术界还是毒害了他。 连忍者都认为亵渎死者有问题,甚尔有时候却下意识像咒术师一样会把同伴的尸体当做可用的素材。 当然,忍界联盟不是甚尔一个人说了算的。 领导层的忍者们都是发自内心想要追求和平才会加入,所以忍界联盟也没有高效率到反人性的地步。 而虽说笼中鸟咒印可以让日向宗家的族人控制分家的日向族人的生死,但甚尔对此不感兴趣,除非日向日差为了宁次来求他。 但笼中鸟咒印的另一个功能导致的结果却是甚尔不能接受的: 笼中鸟咒印可以在日向一族的族人被外族人夺取眼睛时自动毁灭族人的大脑,为了防止血继外传。 作为这个功能的副作用,日向一族分家的白眼那三百六十度的视野范围中会出现一度的死角。 明明千百年来日向一族一直宇智波争夺瞳术第一大族的名号;明明日向一族的族人几乎到年纪就能开启白眼…… 但为什么,为什么这几十年来日向一族连各村影一样的强者都没出过? 为什么日向一族所有的天才在成为上忍后就会销声匿迹? 对于普通人而言,有天赋没有资源终究也难以出头。 可对于忍者和咒术师这些靠血统吃饭的家伙却不一样…… 天赋就是天赋,天赋就是能带来关注和力量,其中最显著的代表之一就是波风水门和他的师傅自来也。 自来也就曾说过,与波风水门相比,任何人都显得不够优秀。 也正是波风水门的天赋可以直观的体现在战斗上,他才会在忍校时期就被自来也看中、后续成为弟子。 而在日向日差为了他刚出生的儿子参与了实验后,千手扉间和大蛇丸终于找到了日向一族明明多天才却缺乏顶尖强者的原因—— 笼中鸟。 这一切都是笼中鸟咒印上那个相对令人忽视的问题所导致的。 同样身为大筒木一族的后裔,写轮眼三勾玉之上有万花筒写轮眼,白眼之上自然也有更高层次的转生眼。 纵然更高的开眼率导致白眼进化为转生眼的条件要比写轮眼进化为万花筒写轮眼更苛刻,可那一度的视觉死角才是真正掐死白眼进化的原因。 缺了一度的白眼,是无法继续前进的。 更不用提日向一族唯一知道的白眼进化路径是让高纯度的白眼拥有者融合大量白眼,而日向分家的族人死后白眼根本留不下来。 毕竟日向宗家就那么几支,就算人人都能在死后完整的留下白眼,他们也依旧几十年存不够进化一双白眼的存量。 而基因调和液的研究计划,除了治病,还有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将血继忍者这种天然的劳动力发挥到极点。 就像天藏和她姐姐,他们的血继在使用药物自发优化后,就算他们日后不当忍者了,他们化作风送东西的速度也远比普通忍者更快。 作为大筒木的直属后裔,日向一族有着很多血继家族难以企及的人数以及资源、潜力。 千手、宇智波和漩涡的后代未来都要成为对抗大筒木时的主力军了,那人数最多的日向不能只在后方打杂吧? 反正甚尔见不得这样的浪费。 所以,两年前,在日向一族不反抗但是消极配合去除笼中鸟的工作时;在日向宁次年满三岁并且按照惯例需要刻上笼中鸟时…… 甚尔直接找上了日向日差和他的□□向日足。 虽然是分家,可日向日差成为分家只是因为他比双胞胎哥哥晚出生了一分钟,他的□□向日足正是日向一族当代的族长。 而日向日足有一个女儿,比宁次小一岁,名字是雏田。 那次与日向兄弟的交流使甚尔第一次见到了日向雏田——那个在火影忍者漫画中出场不多却又隐秘的揭露了日向一族内部情况的女孩。 她在父亲的意愿下剪了短发,可即便如此她也下意识躲在人后、显露出一种雏菊般不算讨人厌的胆怯。 很明显,和漫画中展示的一样,日向雏田是个缺乏攻击性也缺少主动性的孩子。 这不是天赋的问题,是性格问题。 日向雏田只有在找到自己真正想守护的东西之后才会变得坚强、挥动自己的双拳,她需要很多时间与耐心。 但现在的忍界……至少现在的日向一族所需要的族长不是现在的日向雏田。 日向一族的性格已经够温吞了,他们、他们的父辈、祖辈,至始自终都既受困于笼中鸟却同时因此不会容易被其他忍者盯上。 即使是漫画中想要反抗命运的日向宁次,他也正是心底认为命运难以改变才会对漩涡鸣人表现的那么不忿。 这也就是为什么,忍界联盟在废除笼中鸟时会被很多日向分家的族人消极对待。 因为即使厌恶自己的命运被族内的某些人掌控,但他们更不敢离开笼子、自己去面对自由所以负担的风险。 195. “她确实不适合做日向一族的族长。” 那天,甚尔对日向日足这样说到。 虽然甚尔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孩子,但他一向看人很准,更不用说这本来就是漫画中身为父亲的日向日足得出的结论。 于是甚尔看见了日向日足惊讶的表情。 他大概是在想我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吧? 有些漫不经心地这样想着,甚尔却懒得对正准备生二胎的日向日足解释什么。 他只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们兄弟两位是日向宗家和分家地位最高的族人了,其他日向族人那里我暂时不管,但是你们得顶住压力不让你们的孩子刻上笼中鸟。” “解除笼中鸟的术研发会慢一点,但是基因调和液只要五年、不,最多三年我会让人拿出结果。” 虽说选择日向宁次以及日向雏田也有他们在漫画中被形容为日向家天赋、日向一族白眼纯度最高的原因。 但更重要的是…… “嗤。” 有些不屑的笑出声,甚尔语调轻巧地说道: “你们会在那两个小孩身上看见希望,日向一族近百年都找不到的日眼进化以及拥有斑和柱间他们那样实力的希望。” 虽然也只是希望而已。 毕竟影和影之间亦有差距,更不用说那可是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斑。 不过对现在的日向一族而言,普通的影一般的实力或者是真正的顶点,没有区别,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 这样想着,那时的甚尔明明连基因调和液最后能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都不知道,但他还是张狂的咧嘴笑了。 然后他说: “只要你们顶住这几年的压力,当你们的族人从他们身上得到希望后自然也就不会反对笼中鸟的去除,后面你们只要正常配合就好。” “哦,对,还有你们在意的血继外传。” 说到这个,大概是因为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本来就很难外传;外人使用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血继家族中,宇智波一族是相对没有那么在意这个的。 在那个漫画里就是,在确认了卡卡西拥有写轮眼是带土的意志后,当时的宇智波族长宇智波富岳是能直接压下其他族人的声音。 自己拍板决定让卡卡西留下写轮眼的。 “日向一族的白眼很容易移植,其实也是一种基因问题,排异性太差了,所以日向族人也容易得免疫缺陷病。” “相对的,宇智波和千手又有祖传的排异过度。” “而基因调和液的作用就是刺激人体自发调节这些东西,使身体调整为你自己最适配的状态。” 顿了一下,看着日向兄弟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流露出“真的假的”的情绪,甚尔“啧”地补充道: “大蛇丸说的。” “真是的……我又不想解释这些东西……” 而在甚尔把自己的要求条件等等都直接摊开说明后,日向日足开口道: “我们可以配合,是的。” “但是日向一族能获得什么呢?” “嗯?” 有些诧异的瞥了日向日足,又转过头去看了下日向日差,甚尔笑了: “虽然长得一样,但是你们兄弟俩性格还真的不太一样啊,是身份导致的吗?” “你还真贪心啊,是做族长的都这样?明明基因调和液、你们的孩子都未来,还有日向一族的未来就已经足够让你们做这些了吧。” “我的条件不就是我给出的东西吗?” 原本已经起身要走的甚尔坐了回去。 他向前看着日向日足那双淡到看不清瞳孔的双眸,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继续说道: “我倒是不讨厌贪心的家伙,只是希望你们在为忍界联盟做事的时候也能保持住这份态度。” “至于你想要的……” 沉思片刻,甚尔轻笑道: “我给你你真正想要的怎么样?” 一字一顿,甚尔对日向日差和日向日足保证道: “宁次和雏田,不、再给未来日向的孩子加一个吧。” 在心底算上了日向宁次、日向雏田以及尚未出生的日向花火,甚尔毫不心虚的空手套白狼道: “我能保证,日向一族至少能有这么三个位置在日后的忍界联盟,我也会保证他们在长大前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出事。” 而真相是,但凡在漫画中有名有姓的,甚尔早就决定好了会抓他们来干活。 196. 木叶55年,日向族地。 消息很灵通、明明知道甚尔最近在忙什么,日向日差还是对坐在面前的甚尔问道: “所以现在,已经到我们约好的那个时候了吗?” “嗯哼。” 直接将装着绿色药剂的试管放在榻榻米上,甚尔不说话、只是耸肩向他认识了很多年的熟人示意到。 嘴唇开开合合,日向日差有很多东西想问。 他想问,确定了药有用吗? 他想问,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 他甚至想问宁次之后真的可以不用刻上笼中鸟;日向宁次真的可以不用背负所谓分家的指责与命运…… 他可以自由的长大吗? 但日向日差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 因为他了解甚尔,作为曾经和甚尔搭档出过那么多次任务的同伴,他知道宇智波甚尔从来不是个在大事上会无的放矢的家伙。 于是他只说了一句话—— “谢谢。” 如果说身为父亲的日向日足会高兴于他不必在不擅长战斗的雏田和刚刚出生的花火之间进行选择了,同时作为族长他又得争取更多利益。 但日向日差,他现在就不必考虑那么多了。 他只是眼里含着泪、努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掉下。 然后他尽力维持着自己声音的平静,同时推了推日向宁次的背后让他向前走。 “去吧,宁次。” “走快点,去吧,有好事要发生,你往后余生还有很多很多好事要发生。” 既是对日向宁次,也是对那个三岁时茫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哥哥会分开、为什么自己脑袋会像炸开一样巨痛的日向日足。 几十年过去了,他终于有机会说出那句他从没可能说出的话: “去吧,去向你自由的未来。” 而今年五岁、这辈子从没接触过笼中鸟,也不会像原本命运中一样在明年失去父亲的日向宁次有些茫然的回头看了看父亲。 他不明白发生了究竟什么,但他还是按照父亲的意愿继续往前走着。 因为日向日差推的太用力,宁次走得有些跌跌撞撞、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但他最终还是走到了目的地—— 甚尔挑眉接住了他。 第70章 日差和日足 在日向日差面前给宁次注射药剂—— 随着幽绿色的液体一点点进入体内, 日向宁次的眼睛似乎变得更白了,甚尔也顺势往身旁丢下玻璃管、掏出摄像头拍照。 但还没等甚尔拍多久,宁次的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 他在犯困。 而在身体难以抵挡的困意下, 他很快就睡着了, 直接趴在甚尔腿上睡的。 “甚尔?” 日向日差有些疑惑的伸手, 他想把宁次接回自己的怀里。 甚尔也没拒绝。 他只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日向日差蹑手蹑脚的动作并且笑道: “正常反应, 等他睡醒就好了,别太大惊小怪。” 是的, 宁次睡着是正常的。 每个人注射基因调和液后的反应大不相同, 据大蛇丸所说这和每个人身体情况的不同有关。 就比如宇智波一族。 宇智波一族其实血继病高发,再加上这药的诞生与甚尔有关。 所以在药物研究成功后的这段时间内,族中陆陆续续有符合要求的成员进行了注射。 而在注射后,宇智波一族成员的普遍反应是发烧。 那些有千手一族血统的那些家伙, 比如纲手、野原琳、春野樱等等他们在注射后反应也是类似。 漩涡一族注射药物后的反应倒是和日向一族相似,香磷直接睡了半小时。 香磷的母亲则因为特殊的身体情况药物延迟起效—— 起效后她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而就甚尔这段时间的观察来说,同族人药物起效后的反应是类似的, 只是根据每人的身体情况在程度上有所不同。 伊布里天藏只是身体化作风扩散了几秒就好了, 他姐姐却在同样的情况中维持了将近一分钟才结束。 倒是宇智波鼬, 明明年纪不是其中最小的、身体不是最弱的, 天赋属于最好的那批, 但他反应很大。 具体形容的话就是: 别人是发烧或者发高烧,宇智波鼬是整个人都要煮熟了,红的像水煮虾。 而在看过甚尔拍过的“宇智波鼬像烧水壶一样冒热气”的视频后,大蛇丸给出的结论是这孩子开眼早、先天基因上又容易出现血继病的症状。 所以他反应大。 至于身体不断释放热量什么,一是他的免疫系统在起作用—— 宇智波鼬的身体免疫功能明显已经到了会攻击他自己、应该称作过度免疫病的程度。 二则是火属性查克拉。 很明显宇智波鼬的查克拉属性有宇智波一直以来的火和雷, 而在基因调和液点作用下鼬的查克拉猛得过度活跃了。 这种情况只有等一等,等他的身体重新恢复平稳就没问题了。 至于注射基因调和液具体是得符合什么要求…… 其实也没啥要求,就是宇智波佐助、漩涡鸣人以及各个尾兽的人柱力暂时不能用。 倒也不是说这药对他们不起效,但是他们的查克拉几乎都与外来查克拉融为一体了,比如尾兽查克拉和因陀罗、阿修罗的查克拉。 所以这些特殊情况的存在得之后单独安排注射,由甚尔负责。 “虽然我挺想现在就走人的,但是这他也睡不了太久,我还是陪你等等好了。” 知道只要日向宁次没醒日向日差就会担心的要死还面上强装“无事发生”,甚尔也不为难他。 毕竟也认识那么多年了,啧。 这样想着,甚尔开口道: “我们聊几分钟好了,先讲讲日向一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然后我有件事想问你。” 想到自己要问的东西,甚尔的目光飞速往一旁什么都没有的空气瞥了一下。 他真不习惯谈论这些柔软的、和人交心的东西啊……但他自己又得不出结论,也没办法。 一瞬间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和表情,在日向日差好奇的注视中,不想被问东问西的甚尔扯了扯嘴角就开始谈公事。 “我……忍界联盟……” “日向一族……” “这点没问题,族地一年内我会和哥哥说服族人们全部搬出,对于现在的木叶来说族人们确实是零散居住更合适。” “还有配合去除笼中鸟,等药物展现出效果,愿意加入新忍术研究的族人应当会变多,我和哥哥会从中协调的。” 日向一族这边是早已约定、做好铺垫的,日向日差和日向日足两兄弟这几年顶着长老们压力坚决不给宁次上笼中鸟的表现也影响了不少人。 所以总体而言,公事谈得很顺利。 木叶内部各忍族去除一族的概念指日可待,而在一族的概念渐渐弱化后将整个忍界连为一个整体也就没有那么难做到了。 198. “所以,你和你哥哥其实关系很好吧。” 突然,甚尔开口道: “明明你对宗家分家的事情也有怨恨,但是你经常提起你哥哥,还有称呼也是。” 说到这个,甚尔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日向日差。 那是他三岁前不久的事情。 当时,正值第二次忍界大战末期,还没恢复记忆的他坐在院子里用苦无瞄准家里的忍猫。 受伤的日向日差就这么扶着肩膀走了进来,血流不止。 而那个年轻的日向日差找春野建一私下疗伤只是因为他不想被哥哥担心、念叨。 “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是喊你哥日足大人吧,恶,真是恶心的称呼。” 回忆起曾经的日向日差,甚尔因为某些东西而嫌弃的扯了扯嘴角。 接着,他又饶有兴致地问道: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直接喊他哥哥的?” “而且你明明怨恨吧,那你又怎么做到能爱他的?” “你居然对这种事情好奇吗?” 日向日差倒是不避讳谈论这些。 尤其是他和他哥哥之间…… 事实上,日向一族是个非常团结的忍族,即使有笼中鸟这样的东西在,但在大多数时间内族人都相处很好。 所以怨恨自然是客观存在的,毕竟没有人在最初会是自愿将自己的性命交给他人的。 但爱也是客观存在的,因为每一个朝夕相处的日子,每一次互相切磋然后变强的训练,也都是真的。 “真少见啊,我以前还以为甚尔你永远不会和人交心的。” “但时间果然是奇妙的,我们居然都在时光流逝里一点点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这样感叹了两句,然后日向日差笑道: “是的,甚尔,你说得都是对的。” “我确实怨恨他,我恨了他很多很多年,为什么他只是早出生一分钟就是宗家?为什么我晚出生一分钟就是分家呢?” “我最初只是在怨恨这个……” “怨恨命运的不公,怨恨自己是在笼中鸟咒印中被控制的那方。” “可宗家就很幸福吗?” 说到这个,日向日差笑了起来: “我曾经想过,如果我是宗家而日足是分家如何,说一个没人知道的事情吧,我甚至在最怨恨日足的那段时光里……” 说到这里,日向日差停了一下,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就是在宁次刚出生的时候,不、更准确来说是宁次没有满一岁而雏田刚刚出生的时候。” “一想到宁次将来会重复走上和我一模一样的痛苦命运,我就真的有一刻想要杀死日足或者雏田。” “然后我做了一件事。” “我去找人对我用了一个幻术——不过我避开了所有相熟的人,包括甚尔你。” “我最后是找到了夕日真红前辈做的这件事,前辈也人很好、信守承诺,至今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还是一如既往温润地笑着,宁次就这么趴在他膝头睡着、睡得正香。 日向日差就这么语出惊人: “在那个幻境里,我才是宗家。” “虽说幻境终究不够真实,但当我不去想、主动努力维持,那幻术还是能维持很久的。” “于是我体验了那些我曾经目睹过的、属于日向日足的生活,我就这么从记事起成为哥哥,成为宗家,一点点长大,直到结婚生子。” “客观来说,宗家的日子确实要更好过。” “更好的资源、更高的地位,没有生命危险,出任务也会有族人保护……” 一字一顿,日向日差缓缓说着幻境中的生活,语气中却没有眷恋。 而在说完上面那些东西后,日向日差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所以甚尔你能猜到我最终怎么主动拜托的那个幻境吗?” “因为宁次?” 虽然没法准确理解日向日差的这些情绪,但甚尔的推理能力还行,所以他得出了正确答案。 “对,是宁次。” 这样说着,日向日差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说法: “准确来说,是因为我那个处于分家位置上的双胞胎兄弟的孩子。” “这样的说法是有些奇怪,毕竟现实里那个孩子是我的宁次,而幻境中那个孩子是日足的雏田。” “但当那个宗家的我需要给兄弟打孩子刻上笼中鸟咒印时,当我看见那个仇恨的看着我的兄弟时……我感到了痛苦。”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痛苦,可那种痛苦又并非怨恨——于是我醒了过来。” 颜色淡到几乎看不出瞳孔的白眼与甚尔对视着,甚尔感觉日向日差一向温和的外表有什么在燃烧。 然后他就听到了眼前的日向族人这样说道—— “所以那究竟是谁在痛苦,是我吗,还是日足?” “所以我那时又是在因为什么痛苦?是宁次,还是雏田?” “当宁次长到三岁,当日足需要亲手给他的侄子刻下笼中鸟咒印的时候……我的哥哥他会像我一样感到痛苦吗?” “他会因为我、因为宁次而感到痛苦吗?” 最后,日向日差对甚尔总结道: “我当时依旧怨恨着他,但我却一时半会儿得不出结论。” “我那时想,至少等我知道日足大人那总是没有什么情绪的外表下究竟是怎么看我和宁次的我再决定要怎么办。” “然后甚尔你就给了我那个机会。” 说到这,日向日差轻轻用手抚摸着宁次的黑发,然后他抬头与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四目相对。 “在你提出废除笼中鸟时,族里有很多人反对,理由各种各样。” “有的人反对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有的人反对是因为怯懦……但哥哥他支持了。” “日向日足就和我认识的一样。” “他不够果断、不够纯粹,他从忍界联盟说到宇智波一族,他找了很多很多借口来让自己可以支持废废除笼中鸟。” 然后日向日差笑了起来,他发自内心的笑道: “但是他支持了,我看见他偷偷来看过宁次很多次,然后他支持了。” “所以笼中鸟不仅让分家痛苦,也让宗家痛苦;笼中鸟让哥哥没法只做哥哥,弟弟没法只做弟弟……” “于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日向日足不仅仅是宗家更是我的哥哥。” “我明白了我真正恨的是什么——” “我们恨的是那没法让我们只是爱着彼此的铁笼,我们恨的是让我们成为笼中鸟的咒印。” “而并非彼此。” 第71章 通通都有病! 日向日差和他哥也有病! 真不愧是宇智波、千手的亲戚…… 漫画里面有关他们的剧情少看不真切, 可现实里这样一看—— 这天,在完成和日向日差的约定后,甚尔与他聊了一段时间, 接着他在日向宁次醒来后、观察了一会儿小孩变得更剔透的双眸后就离开了。 然后甚尔不由想到: 有病! 都有病, 通通都有病! 这些忍者、这些大筒木的后裔, 一个比一个神经! 日向日差和日向一族, 平常看起来多么温和且正常,实际上却也是变态忍者。 又要哥哥爱他又要哥哥因此而痛苦什么的, 哈,在不看具体所作所为的时候谁分辨得出来说这话的是宇智波还是日向? 日向日足也是。 身为日向族长, 他对自己双胞胎弟弟的想法真的一无所知吗? 谁知道他一天天又想些什么, 反正最后他是顺着他弟弟的心意做了。 感情真好啊…… 哈!感情真好。 在忍界联盟的那么多事情中,有关日向一族的各方面工作进展可以说是偏缓很久了。 理所当然的,在做日向一族相关的工作时,甚尔会有比同类任务更长的时间。 而在离开后, 甚尔在脑内回忆自己接下来的日程是什么,结果有些意外: 今天明天他都没有工作要做了,硬要说的话他需要准备以及担心的就只是明天的聚餐。 “……” “啊。” 感受着阳光撒在脖颈肌肤上的暖意, 看着不远处有碧绿的叶片意外被风吹落, 甚尔有些无奈的感叹出声。 叹息归叹息, 甚尔脚下又一动不动, 丝毫没有跑到某个可以躲开聚餐的远方的意思。 聚餐、聚餐聚餐聚餐, 好吧,他有一场聚餐要准备。 一场家庭聚餐…… 或者说,一场甚尔从第一次被带土和泉奈强行拉着参与过后就没法简单用言语形容的聚餐。 平心而论,甚尔不讨厌聚餐,尤其是别人请客的那种。 毕竟就算他总能轻易赚到钱, 可甚尔还是坚信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所以同期、以及只要是熟人请他吃饭,他基本有空有心情就会去。 而每次聚餐时他都挺快乐的,他就什么真心话都不说的瞎聊,并且用看似还行实际上暴风吸入的速度吃肉。 但有些聚餐确实会让甚尔头疼。 倒也也不是不能不去,如今这世上已经很少有什么事甚尔想拒绝却不能拒绝的了。 只是某些情况又着实特殊: 比如上次大蛇丸主动邀请他那种情况,又或者是现在这种情况。 ——对,主要是一起聚餐的人的问题。 甚尔自己都想不太明白,就、通常而言,被称作“暴君”的他才是那个被认定为自我、不讲道理的那个家伙。 就算在“人才济济”的宇智波一族以及忍界,甚尔依旧会用自己的意志覆盖所有人的愿景。 他还成功了。 可宇智波一族以及这些大半是外人星直系旁系后裔的忍者中,确实有某些家伙既固执又独裁,实力还强。 明明往常他才是让人头疼的那个,但是风水轮流转,这辈子,在甚尔应该称作家人的那些人中,也有几个总让他会觉得头疼的家伙。 比如大蛇丸;比如宇智波带土、宇智波斑;比如千手柱间…… 又比如千手扉间。 200. “甚尔?” 甚尔还在沉思着,一道熟悉的男声却传入耳畔。 “啊?哦,我来借用一下大蛇丸,他下午应该有空吧。” 回过神来,甚尔一抬头就知道他习惯性走到了实验室。 虽然他也对自己这样下意识的动作感到无语,但次数多了,他多少也习惯了。 而对面那个身处实验室、疑惑出声的白毛自然是千手扉间。 还是那副被秽土转生后无法改变的战斗装扮,但千手扉间今天少见的带了一副眼镜。 所以秽土转生治不了近视? 近视眼镜对被秽土转生的存在又居然有用? 发散着思维,甚尔又想起了一个他对明天聚会感到无语的地方: 聚餐聚餐聚餐,那长饭桌上的死人数量都要比活人多了,这究竟是在聚什么? 再说了,秽土转生者也不用吃饭! 还有每次聚餐时…… 像是约好了轮流来一样,这四个被秽土转生的战国老古董总有某位会发挥他们天才的想象力胡乱做饭! “你又来找大蛇丸?” 不知道甚尔心里抱怨着什么,就算知道了千手扉间也只会说你猜对了,他们就是约好了、故意逗孩子玩呢。 ——毕竟他们这些死人都被拉出来为了世界和平上班了,人都死过了了,那总得肆意随心一点。 再说了,人很容易就会死但是很难复活,他们难得有机会见到这些本该再也见不到的小辈,这不趁机不逗孩子多无聊啊? 当然,这个想法的最初这个想法是宇智波泉奈灵机一动提出,千手柱间兴致勃勃高举双手积极响应的。 同时,因为和千手柱间想一块去了,宇智波泉奈还感到恶心了好一阵…… 然后他借此抓住机会就黏着他哥撒娇,想尽一切办法把宇智波斑的注意力全从千手柱间身上吸引走。 此刻,认为甚尔的表现有些不对。 上下仔细观察着甚尔的动作神态,千手扉间的红色双眸微眯,他有些疑惑道: “你最近来找大蛇丸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而且你刚刚在发呆吧,发呆的时候下意识往大蛇丸的方向走?” 没错,就是这样,千手扉间会成为甚尔最头疼的相处对象之一就是因为这个: 明明他是实验室的负责人之一,看上去总是冷漠理智的,结果他经常在聚餐时做饭,手艺意外的好,还经常带小孩。 千手扉间既能耐下心来陪孤儿院以及认识的小孩玩,千手一族的老人对他的评价也是豪爽热心。 而要说他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吧…… 明明他遇到什么他觉得小辈会感兴趣的东西也总是平等的带给宇智波清水、止水带土和甚尔所有人,他有时又像现在一样敏锐!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侦探?” 表情像吃烤鱼时突然吃到没清除的苦胆一样古怪,甚尔下意识吐槽出声。 虽说他并不讨厌千手扉间,但每当甚尔心里有鬼: 比如说他把手里所有钱都在短栅街输出去时;比如说纲手和千手柱间拉着他去找什么新乐子…… 又比如说现在,当甚尔这样想暂时瞒住这些人他和大蛇丸关系时。 甚尔就很不想看见千手扉间这张性冷淡的脸。 哦对,性冷淡的脸是宇智波泉奈的原话吐槽,甚尔觉得很有道理而且这也太损了,所以欣然借用。 “所以我回答是又如何?我回答不是又如何?” 像自己站不住一样随意靠在墙上,甚尔环抱双臂嗤笑道: “扉间大侦探,我究竟是哪里表现得很奇怪了,我和大蛇丸怎么了?你知道了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201. 千手扉间为什么觉得甚尔最近不对? 这是个很简单的数据统计以及逻辑问题。 “首先,你以前都是吃了什么偶尔顺手给大蛇丸带。” “但是大蛇丸最近经常有便当,每次都不一样的便当。” “实验室有人说看见是你带的,而纲手有几次来找大蛇丸时说看手艺估计那些便当都是你做的。” 摘下眼镜,千手扉间下意识伸手捏着自己眉间,接着说道: “其次,不是我觉得你不对劲,是很多人都和我反映你不对劲。” “带土说你最近总是任务完成就转头失踪,简直像是躲着他和卡卡西一样。” “纲手觉得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说你居然会去愿意找她闲聊,而不是直接约去短栅街玩——当然,你们都不准去。” “而科技部那边,赤砂之蝎投诉说你没事别过去闲逛、乱碰他们的东西,一天天明明忙死却还能抽出空来招猫逗狗的。” “哦,对,还有大哥,宇智波泉奈和他哥那边,他们说经常在各种地方和你偶遇。” 叹了口气,千手扉间有些无奈的说着: “虽然你偶遇的光明正大,但你觉不觉得你这行为实际上是在跟踪他们?” 接着,千手扉间用他那双少见的红色双眸注视着甚尔,一字一顿道: “其实你在我面前、在实验室周围的人面表现得很正常,但是太正常了。” “难道你觉得你其实是个总是表现稳定的人吗?明明每次出完任务你都会过度兴奋一段时间,并且阶段性的和大哥混一起去吧。” “你就没用心掩饰,做戏也不做全套。” 很快,千手扉间得出结论。 然后他又有了些新的疑问: “你在找什么?找到了吗?” “你在找的东西,果然和大蛇丸有关系吧……” 没错,千手扉间认为甚尔在寻找什么。 甚尔可能是在找某个问题的答案;可能是在找某个行动的理由……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那主要还是出于他对自己、对宇智波泉奈以及对甚尔的了解。 ——自从宇智波泉奈那家伙撺掇着大蛇丸和甚尔秽土转生他,千手扉间也算是看着甚尔这将近十年怎么过来的。 虽说论亲近,甚尔和第一个被秽土转生出的宇智波泉奈更亲近;论争执,甚尔更常因为忍界联盟的各种事物和大哥以及宇智波斑打起来。 但这样看似不近不远的距离正是千手扉间所习惯、擅长的,有一定的距离才能更真切的看清自己身边都同伴以及对面的敌人是什么样的。 所以在那些年所有人都盯着宇智波一族的宇智波斑时,千手扉间总是死死盯着宇智波泉奈。 因为他看得清忍界修罗肩膀上趴伏着一条怎么样的毒蛇。 虽说后面…… 宇智波泉奈会选择强行将自己的眼睛移植给他哥哥;还有那个曾经只是有些自大、不重视团队合作的团藏最后会长成那个样子…… 这些都出乎了千手扉间的意料。 但作为最顶尖的感知忍者,千手扉间只是不擅长预知后事。 而他对一个人、一件事当下的判断总是格外精准的。 看向甚尔那双标志性的幽绿色双眸,千手扉间像被秽土转生那天一样与后代四目相对。 “诶。” 还是无奈的叹出了声,他走近甚尔、依旧保持着一定距离却算不上生疏的抬手。 拔出甚尔腰间那把刀——那把在战国时代属于宇智波泉奈,然后被千手扉间悄悄留下、留给了孩子的刀。 看着熟悉刀光中自己红色的双眸,千手扉间很快又把刀还给了甚尔。 “我不像某人那么没有距离感,看一眼也差不多了。” 说着,走到甚尔身旁的千手扉间侧脸,依旧情绪稳定的指出: “我刚刚在想两件事。” “一是你明明没有用心掩饰过,为什么你在实验室的还是会装一下。” “另外则是你为什么去偶遇了大哥、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斑,却没有找我。” 总不至于是我总在短栅街逮你们三个赌鬼,然后甚尔这臭小子记仇的缘故。 想到这,笑了笑,千手扉间接着说道: “然后我发现这其实是一件事。” “你想找什么,带土、卡卡西和纲手那里你都没找到甚至可以说给出了你不想要的,所以你最近躲着他们。” “你又认为其他人那里或许你能找到你想要的东西,所以你有空就到处乱跑。” “而你和赤砂之蝎不熟,所以即使你觉得他那里或许可以找到什么,但你跑过去来几趟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至于大哥、泉奈和宇智波斑那边……” “其实我们四个你都想找,但你总来实验室,你遇到我的频率实际上比遇到那三位的频率高多了,所以你不用专门和我偶遇。” 有些无语,千手扉间颔首道: “而你总来实验室,就像我最开始说得,是因为大蛇丸,你们俩最近不太对劲。” 实验室的光线总是那样,冷白、恒定。 十多年前甚尔第一次去到大蛇丸基地里的实验室时他还会因此撇嘴,但他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 然后甚尔就听千手扉间这样说道: “你找我们做什么,姑且认定为你在找什么不是真实的东西,所以你想问什么?有什么是你觉得一定得来问我们的?” “……你平常也没什么尊老爱幼的概念。” 小声的,千手扉间这样抱怨了两句。 接着他就继续说道: “你和大蛇丸终于在一起了?” 202. “终于?” 什么终于? 没忍住,甚尔有些古怪的问出口: “你觉得我和大蛇丸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第72章 孽缘与羁绊 在战国四人组里, 甚尔关系最好的是宇智波泉奈;最能玩在一起去的是千手柱间;最常一起打架切磋的是宇智波斑。 但从好感来看,甚尔自认为他对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的态度没什么差别。 而他们的关系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这主要是靠时间和相处—— 千手扉间真的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靠谱且细心的存在, 所有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点, 所有不认识他的人在认识他之后都会明白这点。 204. 在最开始只有宇智波泉奈意外被秽土转生而出, 甚尔自己都没下定决心要统一忍界时候, 他和宇智波泉奈相处还行。 主要是那家伙还是太令人震撼了。 为了一个真相而带着后代去挖老相好的墓什么的,甚尔因为宇智波泉奈而又一次明白了“宇智波”这个姓氏究竟代表了什么。 反正管他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吧, 宇智波泉奈身上那些和甚尔这辈子的母亲宇智波音叶相似的地方…… 准确来说是反过来。 甚尔认识的宇智波音叶,以及宇智波音叶身上某些继承自宇智波泉奈的特质, 这一切都使甚尔没法轻易说出他和泉奈的关系“只是血缘而已”。 所以…… 他究竟是因为爱着母亲宇智波音叶所以在在意那些音叶和泉奈共同的特质, 还是因为宇智波音叶、宇智波泉奈有那些特质,他才会在意他们? 那时的甚尔尚且分不清这些。 然后还不等甚尔有时间、有心思去分清。 宇智波泉奈就这么大手一挥让甚尔和大蛇丸把千手扉间也秽土转生出来了,他就这么抛下木叶的宇智波一族去找他的斑哥了。 …… 当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但对现在在负责忍界联盟那么多事情的甚尔来说, 那真是想想就无语的过去。 现在的甚尔不用想都能体会到那段时间一边拼命处理木叶各种问题,一边努力调和宇智波与木叶关系的千手扉间的头疼程度。 而宇智波泉奈狡猾也就狡猾在这,他有些地方和千手扉间很像, 他还足够了解千手扉间是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知道身为千手一族二把手的千手扉间会想尽办法对付宇智波一族, 他也明白作为木叶二代目火影、甚至让千手一族融入木叶各处的千手扉间不会不管宇智波一族以及木叶。 当然了, 宇智波泉奈那时这样做其实和他对宇智波一族后代的现状失望有关, 这也完全能看出千手扉间作为同伴时有多值得信任。 但也因为宇智波泉奈在有主意后的过于斩钉截铁, 甚尔那时和千手扉间根本不熟。 而事实证明了,宇智波泉奈那时选择秽土转生千手扉间并不是错误的,也并非仅仅出于私情—— 在千手扉间被秽土转生后,甚尔就没再遇到过任何像当初志村团藏那样的事情。 不仅仅是那些曾经是千手扉间学生的长老们,除了大蛇丸, 木叶所有窥视着甚尔天赋、力量的阴沟老鼠都一夜消失了。 不过甚尔最初其实并没有弄清千手扉间有在背后看着他,他不擅长这个,他那时也不在乎这些。 反正有敌人,杀了就行。 至于那些愿意为他处理敌人、尝试给他遮风挡雨的家伙,甚尔那时只觉得多管闲事,他们愿意做就去做,无所谓、白费功夫。 甚尔那时只是朴素的“以貌取人”,觉得千手扉间是那种会把雏鹰从悬崖上扔下去的家长。 再说了,只是血缘关系而已,对于那时的甚尔,千手扉间完全不管他正合他意,还剩下了他糊弄人的功夫。 所以,当那时的甚尔发现了但凡他想做、有能力做的任务,都没人会因为年纪而拦着他了。 虽然是有点奇怪,但搞不懂为什么就先别搞懂了,于是他就借机经常往雨之国长门等人那里跑,还满世界建立起赏金所收集情报。 而甚尔真正注意到千手扉间那强大实力外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在六年前。 没错,就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神无毗桥那一战之前。 205. 当时,为了对付宇智波斑同时控制住局势,甚尔几乎是把能找来帮忙的都找了。 他想着千手扉间应该不会愿意看宇智波斑的月之眼计划实现,他便在让带土炸毁神无毗桥并引诱宇智波斑现身见了一趟千手扉间。 “事情就是这样了,你打算怎么做。” 那时的甚尔十四岁,有着少年的身型身高却也已经越长越高,只比千手扉间矮着一个头。 那时的甚尔和千手扉间没那么熟稔、还没法像几年后一样漫不经心的和对方开玩笑;那时的甚尔性子也要更别扭…… 所以那天,千手扉间只是看见那双眼型有些像泉奈、眸色却又独一无二的幽绿色双眸没什么情绪的看着自己。 而那双眼睛的主人嘴上平静,话中有关如何引出、打败宇智波斑然后改变这个忍界的话语却又那么的惊世骇俗—— 甚尔就这么三言两语的说出了他这些年借着建立赏金所在雨之国做了,说出了雨之国为什么会变成截然不同的样子。 “你等等。” 下意识伸手捏了捏自己皱起的眉间,千手扉间有种很命苦的无奈感。 他是知道甚尔这些年四处乱跑,还建立了自己的组织、自己的情报网的。 他想着孩子多看看世界也好,所以他没怎么管过。 但是雨之国…… “雨之国大名的死、雨之国现在由忍者治国是你导致的,那么雨之国现在全民提取查克拉并且用忍术种田也应该是你的主意。” “还有雨之国的晓,自来也那三个徒弟和那个用雨来侦查的忍术……” 甚尔没有把自己做的事情说得很清楚,但千手扉间有自己的情报网。 甚至于雨之国现状是普通忍者很难混进去不被发现,所以这些情报里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亲自去搜集的。 拿到了缺失的拼图,千手扉间很快将所有情报串在了一起。 他想,如果是甚尔那就说得通了。 在这个忍界,如果有人能想出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那自然是甚尔。 因为甚尔对一切东西都毫无敬畏之心,他从不觉得忍术和忍者就是用来杀人的,所以他的作风才一贯如此肆无忌惮。 “我大概明白了。” 自从得知宇智波斑还活着、想要靠幻术创造一个真正和平的世界,千手扉间就一直有用木叶的力量去找宇智波泉奈那个疯子的疯子大哥。 但很显然,只要宇智波斑不想出现,没人找得到他。 而想让宇智波斑自己出现……大哥、木遁,还有…… “按照你说得,宇智波带土是大哥和宇智波斑的孩子,而且他现在能用须佐能乎和木遁,所以你们打算借此把那家伙引出来。” 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深思大哥和宇智波斑那家伙有个孩子这件事,千手扉间尽量只去思考甚尔的这个计划本身—— 虽然他很清楚他控制不了几天,他和泉奈最害怕的事情之一还是发生了,他早晚会吐槽、甚至吐槽的停不下来的! 然后千手扉间就对甚尔说道: “你的计划有可行性,但你想做的事情实际上和宇智波斑要做的事情一样。” “先别急着否定我。” 一字一顿,千手扉间红色的双眸与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对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我不清楚你为什么会想改变世界,毕竟你看起来不像是在意这些东西的人。” “说实在的,我一直觉得只有大哥那样天真的家伙或者宇智波斑那样狂妄的家伙才会想做这样的事情。” “但说到底,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的。” “会因为觉得世界太糟糕而想改变它很正常,只是大部分人都认为不可能于是上一秒起了念头下一秒放弃,我也如此。” “而我并不是你,永远没人可以预料一个人的未来,我似乎又格外不善于此道,你就是准备这样做了,那我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说着,千手扉间笑了起来,他其实经常笑,但他不笑时的模样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很多人觉得他不苟言笑。 然后他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和宇智波斑的做法归根到底有什么区别?” “你得说服我,我才能帮你——” “啧,有个能解决掉宇智波斑的机会还不够?” 甚尔这样反问道。 但下一秒,他又因为千手扉间一点没变的表情知道了回避问题应付不了这个理论上是他母亲的父亲的家伙。 千手扉间不吃这套。 所以甚尔只好稍微多说一点: “区别大概是……我没有当保姆和救世主的兴趣?” “你没想错,我确实不在乎和平,我只是勉强为了某些家伙在做这件事情而已。” “如果我中途死了,反正我也看不见了,那死了就死了,和不和平的也无所谓了;如果我做到了,我死后如何也同样如此。” “至于如果有人渴望和平,即使我不这样做也愿意去尝试,那他们就做吧,与我无关。”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是想保护某些人,但你不打算为了维持和平改变什么、也不在乎和平能不能永远持续下去?” 虽然甚尔的回应是“你愿意的话这样理解也行”,但千手扉间的表情因此变得严肃了。 他想,他大概明白甚尔和他大哥以及宇智波斑的区别了。 是的,甚尔同样有着那俩个源于实力以及天赋的狂妄,觉得自己有可能做得到,于是他想做就做了。 但甚尔这样做并非为了理想—— 是经历、血缘又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导致的吗,甚尔似乎很悲观,从这方面来说这家伙反而更像他和泉奈了。 好吧好吧、总不可能比大哥刚死第一次忍界大战就彻底爆发那段时间更难了,更不用说他现在还不会猝死了。 “既然如此,你的计划还得完善一下。” 很快做出了决定,想着,千手扉间直截了当道: “把大哥秽土转生出来,我那里有大哥的身体组织,祭品用白绝。” “如果宇智波斑顺利被带土引出来了,大哥就顺势拦住那家伙,不用担心,他俩只要见面局势就会变成这样。” “如果宇智波斑没被带土引出来,就换大哥引人出现。” “我们商量一下各自怎么分工,等会儿就把所有东西准备好。” 进入状态,千手扉间很快给出了一个有些过于谨慎、却准备足够充足的计划: “事实上,按照你的说法,我知道带土回想亲自引出宇智波斑来。” “他会想见一下那个家伙甚至打一架,这能理解,但能劝得了他的话不如从最开始就让大哥来负责引出宇智波斑。” “和宇智波斑战斗,那是不可能不受伤的。” “所以你居然愿意秽土转生千手柱间?” 凭着对宇智波带土的了解,甚尔很果断了放弃劝说带土让千手柱间来当诱饵这件事。 劝不了,那傻孩子死倔,反正以他的万花筒能力来说他多半死不了,而只要他死不了那就问题。 “不觉得亵渎了死者吗?” 下意识说出口然后甚尔意识到了不对,他眼前这人就是发明了这个损阴德的术还在战场上用秽土转生出来的不死之身当炸弹的家伙。 前一句话措辞有些组织不当了,甚尔真实想问的是这个: “我以为你秽土转生谁都不会转生你大哥。” 毕竟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千手扉间对他大哥的爱和尊敬是溢于言表的。 然后千手扉间就想养了很多只比格的忍人一样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甚尔面前抛下长辈的架子、悄悄观察、不知道怎么和自家小孩等等东西在甚尔面前叹气并且展露自己真实的内心想法。 这也是千手扉间日后无数次无奈,“拿他没办法”的对象又多了一个的开始。 “都这样了,我如果不叫上大哥他之后才会怪我。” 面无表情、又有些面苦的扯了扯嘴角,千手扉间没多解释什么,他只是简单地说道: “你早晚会明白的,先去把我们该准备的准备好。” 206. 然后现在,实验室里,面对甚尔有些诧异的“你觉得我和大蛇丸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千手扉间没忍住耸了耸肩。 ——他通常不会做这些轻佻的动作。 然后他像是早就见惯了一般的轻笑道: “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如果不是你和大蛇丸年龄差太大,我刚被秽土转生出的那段时间甚至都不会那么在意你和大蛇丸靠太近。” “实际上,现在才在一起的话,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你们表现得比我好,我和泉奈还没成年就滚在一起了,不过我们没什么年龄差,所以也没什么。” “我还以为你刚成年你们俩就会滚到一起去,结果居然还晚了两年。” “等等!” 在带土、卡卡西和纲手等等同辈那里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诞生了,甚尔下意识皱眉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你们都这样觉得?” “你们觉得我和大蛇丸会是什么关系?” “你觉得我爱他?你觉得他爱我?” “啧。” 这些年甚尔咂嘴表示不满的次数已经大大减少了,但他此刻还是下意识这样做并且嘲讽道: “你认真的?这种感情都算□□的话,忍者还有你们是不是有些太可悲了?” 但千手扉间却没有因此生气。 他只是平和是、一如既往的看着甚尔,像看着害怕进入人生新阶段的小孩。 然后他的话如同惊雷般在甚尔耳边响起—— “只有爱着彼此才能在一起?” “也就这种时候能看出你真的是个小孩了,说实在的,什么又叫□□,谁定义了爱?” “在我们过去的那个时代,在你曾经经历过的三次忍界大战的忍界,在不是家人的忍者身上寻找爱吗?” 千手扉间冷笑出了声。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是的,我和宇智波泉奈很早就有了私情、滚在一起去了。” “但是我爱他吗?他爱我吗?” “别忘了所有人都以为那家伙是死在我手上,而那家伙甚至会接着我重伤他的时候把自己的眼睛强行换个他哥哥。” 一提到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总是会表现的没有那么理智,至少看上去如此。 “所以我们为什么会滚到一起去?” 一字一顿,千手扉间有些咬牙切齿道: “那是孽缘。” “但虽说是孽缘,那家伙也确实是我除了家人外最深的羁绊。” “这还不够吗?” 第73章 糟糕的初遇 正如千手扉间所说, 对于他和宇智波泉奈,并不是爱促使他们纠缠在一起的。 存在于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一种羁绊,他们之间的这种羁绊实际上又是一种孽缘。 他们初遇是在战场, 因为生死而彻底两别也是在战场。 他们曾以宿敌的身份在战场上互相厮杀, 他们也曾以宿敌的身份在短暂和平时耳鬓厮磨又很快的翻脸不认人。 而虽说他们是在战场上遇到彼此的, 第一次相遇时不过五六岁, 然后他们就这么纠缠了一生直至死亡。 但实际上,在他们还没上战场时, 甚至于更早、在他们只是出生时,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就已经注定纠缠一生了—— 毕竟在战国时代, 能对付宇智波的只有千手, 能对付千手的只有宇智波。 所以为了战争的胜利,一方贵族雇佣了宇智波另一方就会雇佣千手,反之亦然。 为了生存、为了胜利、为了复仇,付出越多越痛恨对方, 宇智波与千手两族就这样竭尽全力,血仇越攒越深,最终成为了世仇。 没有宇智波在战场上会放过千手, 也没有千手在战场上会放过宇智波。 为了在大型战争中不给族人拖后腿;为了活下来…… 两族的族人除了要在学会走路前先学会握紧武器;五岁不到就跟着族人逐步进行护送、暗杀等等的任务…… 宇智波和千手两族人的所有族人还要掌握好对方的情报, 提前找准可能在战争中与自己对上的敌人。 活下来的同龄人是最有可能成为战场上的敌人的, 更不用说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同为两族族长活下来的第二子, 身份与展现的天资都登对。 更不用说, 那时千手一族的族长千手佛间和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田岛已经作为敌人已经互相厮杀几十年了。 对于两位族长来说,至今没能亲手杀死对方是他们最大的遗憾。 而他们第二的遗憾是他们各自的长子机缘巧合的一直没在战场上遇见过,他们没能亲眼见证自己引以为傲的继承人杀死对方的继承人。 所以,理所当然的,作为比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小着不过两三岁的次子。 随着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直到八九岁没能在战场上“见面”, 两族的族长乃至宇智波于千手两族想让对方受到重创的期待一点点往下顺移。 宇智波和千手两族的大部分族人逐渐开始这样想: 在少族长之前,扉间/泉奈能先杀了对方那个家伙也很好。 于是,当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顺利度过婴儿时期并且展现出超乎常人的忍者天赋。 当他们在又一次举族出动的战争前逐步完成了大大小小的任务,一点点成为年幼却合格的忍者。 在四五岁时,他们的资料很快出现在了对方的桌子上。 208. “我第一次听到宇智波泉奈这个名字是在族人们的鼓励中,他们都说我能杀了他、当然应该由我来杀了他。” 实验室中,给甚尔讲述了一些宇智波泉奈没对小孩提起过的过去的千手扉间回忆道: “然后我就在卷轴上看见了那家伙的资料、画像,那张画像上的宇智波泉奈举着刀、面无表情的脸上溅满了血。” “说实话,那时候的画像总是很写意,简单来说就是一点不像,也难怪后来大哥与宇智波斑在遇见彼此时完全没认出对方。” “……虽然我觉得更多原因是他俩没认真研究过同龄忍者的资料,估计是坚信自己会赢。” 顿了一下,千手扉间控制住自己偏题吐槽的心,继续说他和宇智波泉奈的事: “那张画像除了黑发黑眼就一个地方画的是对的,气质,那家伙恶魔一样的气质在画中活灵活现。” “不过资料很准确,我在第一次遇上那家伙前便对他展露出来的那部分战斗习惯了如指掌,而从后面战斗结果来看,他也是如此。” 宇智波泉奈擅长宇智波一族惯常的火遁和雷遁,手里剑投掷技术也是忍者间的佼佼者。 而如果说上面那些是宇智波一族优秀忍者的普遍特征,那资料中后半的部分便是那时的千手扉间认真琢磨过无数遍的—— “宇智波泉奈用刀,单刀,同时那时不过五六岁的他便已经能在双手持刀与单手持刀间自由切换。” 说到这,千手扉间看了眼甚尔又瞥了眼甚尔腰间曾属于宇智波泉奈的刀,然后他语气有些微妙地问道: “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 “?” “什么?” 完全不明白千手扉间突然惆怅个什么经,甚尔歪了歪头从“专业角度”回应道: “他从小力气就很大?” “双手持刀防御效果更好,单手持刀变招更快,但是有人可能会因此控制不住刀——很正常吧,我四岁的时候也做得到。” 虽然让千手扉间感觉微妙的是甚尔很多方面都更像宇智波泉奈,但他果然最烦这些仗着自己力气大的像怪物一样就胡来的家伙了。 “……” 想到身边大哥、宇智波兄弟以及甚尔的力气都比他大,千手扉间因为甚尔的话沉默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接着他继续说道: “在研究那家伙资料的一年后,我们终于在战场上第一次遇见了对方。” 当时,宇智波泉奈六岁了,千手扉间七岁了,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都九岁了,但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与千手一族的少族长依旧没有遇上。 因为对面宇智波兄弟的人数优势,千手扉间那次只是与宇智波泉奈打了照面便与其他族人换了对手。 毕竟他没有找死的习惯。 但那短短几秒的交手依旧给千手扉间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当时穿着蓝黑色的宇智波族服,还是短发,黑色的双眸没有一点情绪的扫过战场,最终他则像我锁定他一样视线锁定了我。” 忍者是无法用年龄来衡量实力的生物,但年少时的年龄差距也确实会造就肉//身发育程度的差距。 所以那天,在周遭连天战火与哀嚎、怒吼声中,手持苦无倾身而上的千手扉间第一次也是此后唯一一次凭借纯肉//身力量压住了宇智波泉奈的攻势。 “我现在的战斗风格毫无疑问是为了针对宇智波泉奈而形成的,就像他对战斗风格是为了更好的杀死我一样。” 冷笑出声,千手扉间解释道: “我才是那个比宇智波泉奈大了近一岁的人,我力气不小,但那时我就已经意识到两件事。” “其一,那时的我的力气比泉奈没有大出很多,所以只要我不能马上杀了他,随着时间,他的力气会逐渐超过我并于我拉开差距。” “我的力量不足以成为我在杀死他的优势,但我从小便速度很快。” “其二,宇智波泉奈不容易杀死,我们可能会就这样纠缠大半生,直致他或者我的死亡。” 所以,后来的事情也众所周知了: 死于第一次忍界大战的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是忍界第一神速、是时空间忍术飞雷神的发明者,他也是研发了秽土转生等禁术的禁术大师。 同时,鲜少有人知道,在木叶成立那年,千手扉间凭借新发明的时空间忍术飞雷神重伤了他纠缠一生的宿敌宇智波泉奈并间接导致其死亡。 而一直到千手扉间死亡都没人知晓,这位禁术大师最初是因为什么开始研究秽土转生。 209. 那天,战场上,从小速度就很快的千手扉间短暂的压制住了宇智波泉奈,宇智波泉奈一直在防守,可千手扉间也没找到杀死对方的机会。 接着很快,宇智波斑发现了弟弟的情况并且赶来。 而大哥并不在身旁的千手扉间装作想要与宇智波泉奈同归于尽的模样骗过了宇智波一族的弟控,成功脱身。 “那就是我们毫无美好与温情可言的出于,也是我们纠缠一生的孽缘开始。” 千手扉间继续说着。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对甚尔有没有帮助,但他还是怀揣着某种给自家小孩指点迷津的柔和继续说了下去。 “在那场战争的最末,宇智波泉奈死去了他的最后一个弟弟,而我的弟弟们……” 虽然无法像大哥千手柱间因为弟弟的死而质问、反抗父亲以及这个世界,但千手扉间沉默了。 不,并不是不想为了他们改变这世界。 只是、他们的情况不是特殊的,不仅是瓦间板间,所有人都有可能在任何一场战争中因为任意理由而死去。 面对战争,年幼的千手扉间并不是毫无触动也不是不想改变,只是他认为做不到,他想象不出世界和平后的模样。 他也一直不明白大哥为什么那么坚定——明明连那个唯一可以完全理解大哥的宇智波斑都放弃了。 直到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真的放下了仇恨,直到木叶真的成立。 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木叶学校等等…… 千手扉间直到那时才彻底理解了大哥为什么如此一意孤行,于是那时的他在大哥去世后以二代目火影的身份撑起了木叶。 因为那时的木叶、和平已经不仅仅是兄长组的理想,也是他的了。 于是千手扉间想对宇智波泉奈嗤笑说我们自谕聪明冷静,但我们根本想象不出这样的世界,我们那时或许不该想尽办法阻止他们的。 可接着,当时,在千手扉间那个位于墓地下方的实验室内,他又后知后觉过来他的大哥、宇智波斑以及宇智波泉奈都因为战争和和平死去了。 ……这样一看,他和泉奈那些年也没有错的离谱。 毕竟面对这样的世界以及无处不在的死亡,不是谁都能像忍者之神已以及忍界修罗一样看到更远的未来。 思绪飘飞,千手扉间沉默的时间已经长到甚尔表现出疑惑了。 于是他接着说道: “在我和宇智波泉奈初遇的那场战争,明明更小的孩子只是做些没有那么危险的收尾工作,但他最后的弟弟以及我的三弟千手瓦间都死去了。” “在葬礼上,大哥哭了,他因此被父亲痛斥,父亲说他的泪水是在侮辱一个牺牲的战士,而大哥说这算什么牺牲。” “就算一事无成,能活到寿终正寝在那个时代就是无比的幸运,但父亲从不承认这个。” “他说我们得死在战场上,死在杀死了一个两个很多个宇智波族人之后。” “因为我们是忍者,是千手一族,我们得死得有价值、符合忍者的身份。” 那时的千手扉间同样认为父亲说得不对,但他不会像大哥一样直接说出口然后被揍,他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对的。 但现在他已经明白了,忍者哪有什么应该符合的身份以及荣耀可言,忍者也只是人。 于是他千手扉间笑了笑,继续说道: “而在不久后,我和大哥的最后一个弟弟,千手板间,他死于了一个普通的护送任务,死于了来自宇智波一族的报复。” “而那时,从没在战场上遇见过彼此的大哥和宇智波斑已经意外成为了朋友。” “当时千手与宇智波的族地位于南鹤川两侧,他们因为一具自河流上游飘下的羽衣一族忍者的尸体而认识。” “他们发现了对方可以理解自己那天方夜谭般的想法,于是他们隐藏了自己的姓氏,只以柱间和斑的身份相处。” 想到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是如何相遇的,千手扉间表情有些古怪。 “自欺欺人。” 千手扉间吐槽道: “难道不知道对方的姓氏就能一直悄悄相会、切磋,然后谈论他们的梦想吗?他们还真的以为没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第74章 邀请 在这两人私下认识后, 最初发现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异常的就是他俩的弟弟。 毕竟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太了解他们各自的哥哥了,两位哥哥又都不是擅长说谎的类型。 “那个笨蛋大哥连说谎都说不好,眼神一直飘, 一脸心虚样。” 千手扉间这样说道。 所以在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在鹤见川旁悄悄见面、切磋以及玩耍了没两周后, 千手扉间跟踪他哥去到了河边。 而巧合的是, 宇智波泉奈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于是已经在战场上互相厮杀过好几次的两位弟弟们就这么撞上了, 在河边、在两位哥哥眼皮子底下。 “我躲在河边的草丛中看那俩个家伙玩耍、嬉笑的样子,我在警惕宇智波斑以防他伤害大哥, 结果宇智波泉奈和我选择了同一个躲藏的地点。” 又一次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千手扉间一边回忆一边以一种差点没气笑的语气说道: “我们第一反应当然是想对对方动手, 但是草丛没那么宽也没那么高, 我们只要有动作大哥他们就会发现不对。” “所以,你们暂时和平相处了?你们一起挤在草丛里偷窥自己哥哥?” 挑眉,甚尔似笑非笑、看上去饶有兴致的问道。 千手扉间则瞥了眼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小混蛋一眼,冷哼道: “对, 我们就一边警惕着、预防着对方突然出手攻击。” “然后一边以只有对方听得见的声音咒骂着彼此,还从头到尾的批判了对方兄长的不足。” 在千手扉间与宇智波泉奈那不算太长的一生中,两人多数时间都以宿敌的身份刀剑相向。 但偶尔、只是偶尔, 两人会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短暂和平相处, 比如有时的祭典、庙会, 比如最初那次一起跟踪他们各自哥哥的奇妙日子。 而他们会滚到一起去也正是因为这些血腥与刀光间所交杂的某些东西, 某些说不清、道不明, 不是爱却又纠缠致死的羁绊与情愫。 那不是爱,但可能是总在战场上对上对方的缘故,那些激情从战火中蔓延至了他们少有的和平相处。 总之……即使不是什么称得上健全的感情,但没人准备放手。 反正已经这样了、反正已经乱成毛线团一样了,那就继续纠缠下去吧。 ——在南鹤川边偷偷跟踪大哥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在距离木叶成立还有一两年前时,千手扉间这样想到。 但他想不到宇智波泉奈最后是那样去世的…… 可仔细想想,他们当初会有那样的结局几乎是必定的。 毕竟他们是那样出生,那样为了一族而战斗。 就连他们在南鹤川边的第一次和平相处,最终也以千手柱间、宇智波斑决裂,而他俩促使了这一结局而结束。 “……” 也聊了很久了。 千手扉间只是不太详细的讲了讲千手柱间与宇智波斑最后还是决裂了,告诉甚尔如果想知道那俩个家伙的事情不如直接去问。 然后他再一次对甚尔问道: “你和大蛇丸现在是什么关系?你们在一起了吧。” 211. “啧,是朋友。” 没有否认自己和大蛇丸在一起了这件事,甚尔只是环抱双臂、表情不爽道: “朋友、挚友、共犯,不管你怎么看,总之就是这样。” “?” “你认真的?” 作为第一个发现甚尔和大蛇丸情况的人,千手扉间皱起了眉头。 “等等,你绝对是故意的。” 下一秒,千手扉间又想起了什么说道: “你不常强调自己和一个人的关系,以往你更不会向其他人介绍大蛇丸是你朋友,所以你现在这个说辞……” 用看耍无赖的小孩的眼神看向甚尔,千手扉间这次十分肯定道: “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模仿那个漫画里面鸣人对佐助的称呼,你在糊弄人。” 如今是木叶55年,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以及春野樱已经四岁多了。 因为甚尔做出的这些事,这次没有人失去父母或者亲人,三个小孩也因为从小认识关系很好、经常打打闹闹。 哦对,理论上春野樱是甚尔的侄女。 春野樱的父亲是春野建一的弟弟,而春野建一的哥哥曾经被过继到千手柱间膝下生下来纲手。 同时,鸣人和卡卡西是同一辈的,卡卡西和甚尔是一辈的;佐助和鼬是同一辈的,鼬和止水是同一辈的,止水又比甚尔小一辈。 所以算下来,鸣人成了三小只里面辈分最大的,对于小孩来说,这是很值得得意的事情。 鸣人经常炫耀,佐助和小樱就时常因此联手“对付”鸣人。 但鸣人又很会撒娇,所以心软的佐助又很快和鸣人和好,小樱就气得跺脚、到处告状。 “……” 反正,大家族就是这样,亲缘关系乱糟糟的,辈分更是没法细思。 而在稍微回忆了一下鸣人那三小只与漫画中的不同后,甚尔耸了耸肩回应千手扉间道: “或许,我或许真在糊弄人吧。” “但我不是在糊弄大蛇丸,甚至可能也不仅仅是在糊弄你们……啊,毕竟糊弄不过去。” 这段时间以来,甚尔对自己的想法越来越清晰了,但他总觉得就是差了点什么。 像是隔了层纱,理论上只要走过去甚尔就什么都清楚了,但他没能找到打开锁的那把钥匙。 关键的钥匙。 带土和卡卡西年轻且无所顾忌,他们只是去爱。 纲手经历过很多,但她依旧可以重新去爱,以现在的她用她现在的方式去爱。 而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他们并不是爱着,他们只是纠缠、牵绊着彼此,痛苦也好幸福也罢,他们不会放过彼此。 ……可他和大蛇丸,甚尔有在别人的答案中看见什么,但他没抓住。 他只是少了一点什么灵感一样的东西,临门一脚。 或许再找找就能找到了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依旧擅长不为难自己的甚尔勾起嘴角,漫不经心道: “可能我真正想糊弄的其实是我自己。” “你应该猜得出来,什么忍界联盟、人才复活计划,我做这些就只是为了复活我那俩个应该称作双亲的笨蛋妈妈和爸爸。” 面对纲手甚尔会更直白的说些什么,对着千手扉间他却不需要,毕竟这个家伙自己猜得出来。 “其实最开始是音叶留下查克拉叫我去想办法复活她的,虽然我也知道她只是想给我找点事情做、让我能好好活着……” 想到宇智波音叶当初留下的封印、所作所为,还是觉得忍者有病,甚尔冷笑了一下,然后他接着说道: “但现在,即使我不想干了我也没法撂担子跑路。” 打了个寒颤,表情微妙的甚尔开始举例: “首先是大蛇丸,当初我只是有些事情没和他说……好吧也不止于此。” “但他居然就搞出了跟着宇智波斑玩失踪,还按照斑要求秽土转生那家伙的事情。” “还有带土卡卡西他们这些家伙,自顾自把小学同学当同伴、兄弟、好友什么的。” 甚尔想起了几年前对付大筒木一式时的事情。 大筒木一式不够强,但他大筒木的身份决定了他就不会好对付。 所以在那家伙死前,甚尔直接被甩飞去到了某个不知是哪的异空间。 然后不仅仅是带土,几乎所有人都开始找他。 “你们真的都是些感情很沉重的家伙。” 甚尔吐槽道: “如果我现在想玩失踪,你们绝对会像在短栅街堵我、纲手还有千手柱间一样找遍整个世界也要把我抓回来。” 说到这个,甚尔想起来漫画里鸣人说一定他把佐助带回来,手被打断了就用脚,脚也失去了就用牙咬那番话。 当初看漫画的时候他还觉得佐助也算是遇上鬼了,有这样的朋友。 但现在,好多年过去了,甚尔最近才后知后觉: 从宇智波音叶开始,家人、朋友…… 他这辈子不是一开始就被这种人包围了吗?! 靠啊。 倒霉蛋竟是他自己?! 212. 实验室的灯光依旧刺眼却冷白,玻璃试管中装着各色的试剂,金属铁盘、铁钳上粘着暗红的血。 而千手扉间则一眼看上去就合适这样的实验室。 他肤色很白、头发是银白色、肩上披着白色毛领子,双眼却又刚巧像白化病患者一样是少见的红色,血一样的红色。 “……” 沉默了几秒,甚尔对眼前这个关心自己、理论上是自己长辈而自己也不讨厌的人说道: “再给我点时间吧,我总会得出结论的。” 甚尔是擅长且习惯逃避的。 大概是禅院甚尔那三十年不到的短短人生中很少有人在意他会去哪儿,即使是熟人也只是习惯并纵容了他时不时的消失。 于是他就越发擅长且习惯于逃避了。 但如今……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甚尔发现他似乎已经逃不了了。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 甚尔没忍住问道。 “谁?” 千手扉间反问。 “宇智波音叶,你女儿,我、母亲。” 在宇智波音叶和春夜建一还活着时甚尔很难对他们喊出妈妈和爸爸,他通常只是喊他们带名字。 但在他们去世那么多年后,甚尔随着时间一点点接受并承认了自己有了双亲。 “当初她给我找了勉强留在木叶、勉强去活着的理由,她也知道复活什么的太可笑了我才会勉强认同。” 说到这,甚尔有些不爽的咂嘴出声: “但你说,她是不是知道我在做了太多事情后就脱不了身了?” 甚尔想: 或许宇智波音叶从来不是想要复活这个结果,她也不仅仅是给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找了个借口。 她或许只是觉得…… 在路上,只要活着,在前进的路上,总有什么人什么东西会试图向宇智波甚尔伸出手。 而宇智波甚尔,他是宇智波音叶心中很好、很强的小孩,所以她觉得他只要有一个支点就能借力将自己整个人从黑色的泥潭中拔出。 这太可笑了,这太疯狂了。 甚尔在十多年前是这样评价宇智波音叶的,他现在也是这样评价的。 但如今,甚尔会比当年想多问几个问题: 她眼中的甚尔究竟是什么样的? 哈,她眼中的宇智波甚尔居然是这样吗?! 可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他当年又为什么没明白? 甚尔这样想着,却自己很快得出了答案: 因为他和当年不一样了,宇智波音叶的目的大概真的达成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等她复活了你亲自去问她。” 突然,千手扉间出声打断了甚尔的思考: “你甚至连大哥和宇智波斑都说服了,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千手扉间平静的,像是故意转移甚尔注意力又像是发自内心的说道: “比起这些太遥远的东西,我觉得你现在最该思考的是接下来的聚会。” “?” 甚尔疑惑: “接下来的聚会怎么了,你和泉奈没打起来啊,还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打起来了?” “带土说他要邀请卡卡西一起,那小子这两天几乎是告诉所有人他和卡卡西在一起了。” 有些嘲讽地笑了笑,千手扉间反问道: “你呢,你也要去邀请大蛇丸一起吧,你不是说大蛇丸接下来没事吗,那不正好。” “……” “下次吧。” 沉默了几秒,甚尔说道。 然后千手扉间久久注视着甚尔,再次问道: “你确定?” “你的下次是指下次聚会,还是你下一次想要邀请他?” “啧。” 对峙了几秒,甚尔最终还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不爽的吐槽道: “你赢了,你们就非得逼我,宇智波音叶那家伙绝对是像你。” 第75章 要和我一起吗? “甚尔君,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一个小时后,大蛇丸用他金色的蛇眸看向甚尔幽绿色的双眸。 甚尔没有立马回话,他只是静静地歪头, 于是大蛇丸也开始歪头。 两人就脑袋对脑袋的转来转去, 像风车一样, 很傻。 直到甚尔主动停下这个傻瓜游戏, 并且说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和我有关吗?” 有些疑惑, 但是多少凭着对甚尔的理解猜到个方向,大蛇丸轻笑道: “我很久以前就说过吧, 只要是甚尔君你的请求, 我都会同意的。” “你说过?” 疑惑、沉思,然后甚尔花了两秒在记忆中找到答案吐槽道: “哦,你是说过,但是那个时候我们明明是在互相利用, 你只是想蛊惑我变得贪心、愚蠢,最后连本带利被你吃干抹净才对吧。” “你果然是条蛇,大蛇丸。” 注视着大蛇丸嘴角的笑意以及他眼角紫色的眼影, 甚尔没有说出的后半句话是“冷血动物, 平常看起来很会调情实际上却总是破坏气氛。” 但考虑到他当初说大蛇丸是冷血的蛇的时候是吐槽大蛇丸根本不会爱什么, 估计要单身一辈子, 不如想办法在死前谈场恋爱。 ——结果最后是他自己和大蛇丸在一起了, 大蛇丸看起来最爱的人是他。 这多少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有点尴尬、不多,但是就是羞恼而且不想给大蛇丸嘲笑自己的机会。 于是甚尔转而问出了他真正想问的话: “明天聚餐,你来吗。” “就是和泉奈、扉间还有斑啊他们一起,你来吗?” “唔……” 大蛇丸沉思了几秒。 虽然甚尔就不觉得大蛇丸会拒绝,但是这家伙认真思考半天之后问出了让甚尔很无语的问题—— “所以这算是见家长吗?” “明明说好了要对他们说我们是朋友, 结果甚尔君你又邀请我去家庭聚餐,是情趣啊。” “要不要说得这么恶心,我想玩情趣也不会把宇智波斑那几个家伙弄成play的一环好不好!” “而且你想半天就得出这样的结论吗?!” 无语,而且有点恶心到了,甚尔直接靠到坐在椅子上的大蛇丸背上伸手捋起了他黑色的长发。 屋内很安静,只能听见大蛇丸的头发被甚尔一点点拿起又放下的声音。 然后甚尔问道: “明天的聚餐你究竟去不去,和我一起。” “去,还是不去?” 虚晃了一枪,大蛇丸仰头与甚尔四目相对,眼里只能看见甚尔幽绿色的双眸,然后他“呵呵”笑道: “既然甚尔君都邀请了,那我当然要去。” “嘁。” “答应那么快。” 大蛇丸不答应甚尔不高兴,大蛇丸答应很快他还是不高兴。 “答应很快不好吗,甚尔君?” “——我无论要求什么,你都答应这么快。” “所以这次邀请很重要,甚尔君你是很认真邀请我的?” 说到这个,大蛇丸起了兴致,转身与甚尔面对面: “你在害羞吗,明明晚上玩的很花,但是甚尔君你会因为认真准备做什么、认真对待什么而害羞?” 大蛇丸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 “甚尔君,你这样也太可爱了吧。” “……” “啧,啰嗦死了,就你反应快啊。” 耳尖罕见的有一点泛红,甚尔眼神瞥向一旁总之就是不和大蛇丸对视,而他邀请大蛇丸去聚餐的进度也格外顺畅。 即使是知道大蛇丸根本不会拒绝自己的甚尔也没想到邀请会那么顺畅…… 但聚餐邀请的进度很顺畅,甚尔抓住那把他和大蛇丸关系的钥匙却在很久之后。 三年后。 早晨,又是一场聚餐—— 214. 阳光透过枫树层层叠叠的叶片照在绿草茵茵的庭院中,甚尔一进门就看见头发像圣诞树一样的黑发男人侧躺在走廊上。 那是宇智波斑,已经复活了的宇智波斑。 他看不出年纪的俊美脸庞上已经不再有秽土转生的裂纹,头发从生前苍老的灰白变回了年轻时的漆黑与纯粹。 他眼眶中的双眸是紫色的,特殊的眼睛呈现着一圈套一圈的轮回花纹。 那是被称作仙人眼的轮回眼。 是的,在这三年里忍界联盟已经基本统一了整个忍界,发展也一点点迈入正轨。 雨之国作为甚尔提前很多年实验的地方,更是发展速度赶上原本的五大国,已经远不是当年贫穷且战火纷飞的时候。 所以一年前,当宇智波斑研究无限月读与黑绝有了成果—— 是的,宇智波斑觉得黑绝作为大筒木辉夜的意志肯定有特殊之处,而无限月读本来也是大筒木辉夜的术,所以他就一起研究了。 然后宇智波斑就发现了黑绝几乎是不死,还能直接从自然界提取仙术查克拉的。 于是他就拿回了自己放在长门身上的轮回眼,谁都没告诉的就直接用黑绝发动了轮回天生复活自己,还一次成功了。 对此,大蛇丸和千手扉间深表震撼。 宇智波斑这人,脑子里的科学知识没多少,实验进行的好不严谨,但是他总是弄对最关键的地方: 实验选择方向。 在地洞里研究白绝和柱间细胞的时候也好;漫画里粗暴的给带土移植白绝身体也罢;还有他现在对无限月读和黑绝的研究…… 大概是运气,宇智波斑在这种他完全不擅长的地方每次都能选对实验方向。 时常实验进度卡住的千手扉间现在已经能接受实验室里其他人选题前拜一拜宇智波斑的玄学行为了,就,他也想每次实验方向都对啊! 至于宇智波斑取回轮回眼的过程,当时是带土和甚尔陪他去的。 带土和甚尔都和雨之国的长门三人称得上很有渊源,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因为害怕长门受伤而和宇智波斑打起来接着被揍。 所以两人和宇智波斑一起去了雨之国,还提前给长门准备好了换眼手术。 而因为有甚尔和带土在,也因为长门这些年的查克拉和生命力一直被轮回眼吸收着、身体情况越来越差。 为了可以有平稳的身体条件注射基因调和液、治疗身体亏空,担心是免不了的,但弥彦和小南没有因为长门需要移植眼睛而反应过激。 215. “我第一,小樱第二,佐助最后!” 庭院里只有懒洋洋大猫一样晒太阳的宇智波斑和刚刚进门的甚尔,屋内人却已经聚集了不少。 很快,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孩连滚带爬从屋内越过走廊来到院子,他还因为动作太大在下台阶的时候直接摔倒飞扑进了宇智波斑怀中。 紧随其后,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和黑头发的男孩“哒哒哒”的冲了出来,又因为看见庭院里的人骤然站稳、有些急忙的整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 “斑大爷!我赢了佐助和小樱,我最厉害了的说!” 率先说话的是斑怀里金发蓝眼的男孩。 没错,他是漩涡鸣人,今年国小二年级,他的发色眸色很像父亲波风水门,脸型、五官以及性格却更像母亲漩涡玖辛奈。 因为是参考了咒术界所在的世界对忍界进行现代化改革,所以目前学校也分为了国小、国中、高中,但暂时还没有大学。 而虽然小伙伴们总在斑和甚尔面前表现得更安静,但他完全没觉得总是带他们玩、给他们带妈妈不准多吃的糖,还发明了无限月读网这么有趣的东西的宇智波斑爷爷有啥可怕的。 斑大爷只是表情凶了一点,气势强了一点,发型遮住半边脸而已! 虽说宇智波斑已经不止一次纠正过,他感兴趣的只是无限月读这个幻术,无限月读网络是千手老二发疯让科技部的人弄的。 但上学两年来文化课一直不太好的国小学生漩涡鸣人明显分不清这些,他更擅长学忍术和战斗。 因为和千手柱间相处习惯了,宇智波斑早就适应了怎么和这种性格笨蛋、爱自说自话的家伙接触。 于是很快的,宇智波斑也就直接放弃纠正这小子的想法了。 算了,小孩子,还是个笨蛋小孩,鸣人每次说那个网络是“斑大爷”弄得的时候宇智波斑还能看见千手扉间微妙的表情呢。 算下来他不亏。 而在宇智波斑给鸣人理了理衣服,把小孩从自己身上放下后,宇智波佐助和春野樱跑来他面前问好。 这两小孩动作慢吞吞的看上去也不是因为恐惧,但这两个小孩似乎有点爱面子。 每次在他面前他们都要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假装自己是乖孩子再凑上前来要糖吃,宇智波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他也习惯了。 这时,在从宇智波斑身上下来时就兜里就已经被装了他最爱口味的糖的漩涡鸣人又转头凑到了甚尔面前。 迎着太阳,鸣人金色的头发被阳光照射的更亮了,然后他有些傻乎乎的冲甚尔笑道: “甚尔哥甚尔哥!你和大蛇丸什么时候结婚啊?” “……?” 甚尔不是容易惊讶的人,但是能把他惊到呛口水漩涡鸣人也确实很有本事。 “鸣人,我想想,啧,你是觉得在带土和卡卡西结婚的宴会上你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玖辛奈不会管你,所以你想再参加一次婚礼?” 说出来的话很令人震惊,但鸣人表情都写在脸上,对于甚尔而言,这小孩为什么说这话的理由一目了然。 于是,无语且无奈的扯了扯嘴角,甚尔像撸狗一样疯狂揉搓着鸣人毛茸茸的脑袋。 直到鸣人有些头晕眼花,甚尔才放过他、让他离开。 同时,甚尔想到: 在一起但是没结婚怎么了? 阿斯玛和红也还没结婚啊! 虽然阿斯玛前两年才追上红就对了,但是甚尔不在乎这种细节,他就要用同龄人来举例。 他还记仇。 “想得怪美啊,臭小鬼!” 记仇的甚尔冷笑,然后转头对鸣人的小伙伴说道: “他下次再犯蠢你俩也别被他什么零食收买了,你们想要什么告诉我,鸣人给衣服弄脏想在你们家住一晚上什么的你们也直接把原因告诉玖辛奈。” “那我要番茄果干,要酸的,不要糖番茄,谢谢。” “我……我还没想好,等我晚上和井野商量一下!想好了我会告诉你的,谢谢叔叔!” 而在甚尔陪佐助、小樱聊了会儿天,教了他们各自一个新忍术并且赶他们去找鸣人玩。 乘着今天的聚餐还没开始,其他人不是在厨房帮忙就是在装饰房子,甚尔走到宇智波斑身旁盘腿坐下。 顺着查克拉的感知,他瞥了一眼屋子那头看不见人影、但多半有在偷听的千手柱间还有宇智波泉奈——还有不想用感知力感知宇智波斑、所以现在应该没在听的千手扉间。 没管。 甚尔只是没什么表情的对宇智波斑问道: “所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于这个世界,忍界联盟,这些年我们包括你做得这些,你监督的结果什么?” 第76章 我什么都没做 ——宇智波斑现在感觉怎么样? 抬头看着夏季青绿色的枫树叶在枝头晃动、沙沙作响, 视线顺着金色的光穿过庭院打在走廊上,他看清了木质的地板被阳光的染得金黄。 颔首,宇智波斑没出声, 因为他对现在的生活、现在的忍界其实没有太多的感觉。 是的, 他此时的心境很平和。 既不失望也不满意, 既不愤怒也不高兴。 这是从很多年前起, 从他和柱间在终结谷决裂起…… 不、不对,是从更早! 是从木叶建立;泉奈死去;族人们在战场上杀人或者被杀…… 眼下, 宇智波斑的内心一片平静,这是他已经很多很多年都没有体会过的彻底的平静。 那是种从他与千手柱间在南鹤川旁被迫分开, 是从他的弟弟们相继因为战争而早夭他却无能为力时起宇智波斑就逐渐感知不到的平静感。 呵, 不可思议。 从没被任何事情难倒过的宇智波斑心底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虽说他其实一向对小孩与动物很好,也习惯于无视弱者的丑恶以及愚蠢。 但宇智波斑只会在战斗中感到兴奋,而与柱间的一场场战斗又是那么多战斗中最棒的…… 是的,宇智波斑本人一向是这样看待自己并且坚信于此的, 他对战斗的热爱以及坚信自己无论如何必须要做些什么的想法也自始至终没变过。 哪怕是他被黑绝欺骗,决心靠“月之眼计划”给世界带来和平的那些年,他依旧也是这么想、这么看待自己。 而如今…… 宇智波斑无所事事的坐在了庭院草坪中、温暖阳光下, 就像很多年前母亲与弟弟尚在, 而宇智波一族的少族长尚未成名时一般。 ……不可思议。 宇智波斑再一次这样想到。 不过他还是首先强调了一句: “我什么都没做, 小鬼。” 说这话时, 宇智波斑直视着甚尔, 他那双令人头晕目眩的紫色轮回眼与甚尔幽绿色的双眸四目相对。 同时他在笑。 宇智波斑其实常笑,而且笑得张扬、狂气,但大部分人在见过宇智波斑后只会记得压倒性实力与气场带来的恐惧。 然后宇智波斑就偏头看向了身旁的甚尔,他靠近甚尔那侧的手杵着脸颊、使得脸颊一侧的肉都被略微挤压。 宇智波斑就这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但这次他是带着些戏谑地笑道: “我什么都没做。” 他居然什么都没做——除了纯粹出于兴趣去研究的无限月读、黑绝, 还有顺手逗弄的几个小孩。 而在他宇智波斑什么都没做的前提下,这个忍界居然可以变得更好、变成现在这样…… “我有点小看你们了。” “不,你们很强我小看的不是你们,我小看了那些弱到在战场上随时会死去的家伙。” 明明是在承认自己想法有所改变了,宇智波斑还是把话说得那么傲慢。 接着他笑了起来,大笑。 大概是宇智波的某些共性吧,宇智波斑现在笑得很张狂甚至可以说是癫狂。 而带土、甚尔,他们之前某次大笑时,例如甚尔在咒术界决定摧毁禅院家的时候,他就笑得与宇智波斑现在神情相似。 217. “……” 甚尔没说话,他熟悉宇智波斑现在的小,所以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但宇智波斑的动作很快停下了。 复活后的肉//体与生前巅峰期无疑,斑抬手擦去了眼角的生理泪水,接着抬头看天、自顾自说道: “我和柱间最近在旅游。” “嗯?” 疑惑出声,甚尔说道: “我知道,是你取回轮回眼之后的事情。” 宇智波斑取回轮回眼时,忍界联盟已经秽土转生了不少亡者,然后这家伙直接就把已经秽土转生出的亡者通通复活了。 其中也包括宇智波泉奈、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 虽说因为宇智波泉奈的关系——各种方面的关系——宇智波斑一直看千手扉间不顺眼。 但眼下两人的关系又不是敌人,再加上泉奈和柱间在中间劝着,所以两人通常只是互相看不顺眼、互相嘲讽,很好直接打起来。 而在第一批亡者复活后,在宇智波斑表现出一副“我倒要看看千手扉间这次会不会猝死,泉奈你少帮他”点态度后。 宇智波斑跑了。 对,跑了。 但更准确来说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这两尊一般情况下用不上、手上事情很少的大佛跑出去旅游了,非常突然。 那就只是很普通的一天,艰难的从实验室中抽出时间来处理公务的大蛇丸在办公桌上收到了一张纸条。 花了几秒看完,大蛇丸陷入了沉默,然后他叫来了甚尔、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 而在看完那张纸条后,甚尔三人也都同样的沉默了。 “这是我大哥的笔迹。” 扉间率先打破沉默。 泉奈翻了个白眼: “谁都看得出来,重点是他为什么突然拉着斑哥就决定去旅游了。” 在那张看起来是某人随便撕了张纸留下信息的纸条上,千手柱间啥都没写又好像什么都解释清楚了: 他没写他和斑会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为什么突然要去旅游。 但他又写了他会一直和斑待一起(他好看好宇智波斑),他正好可以满世界收集一下当地种子、研究一下(他手里的工作不影响)。 还有最最重要的,在场几人更关心的一个问题—— “如果有急事找我们,就让小纲通过蛞蝓大人传讯吧,我们会你通灵回来的,笑脸笑脸,爱你们哦,波浪号。” 念出了千手柱间ps的这行小字,甚尔面无表情还有点想吐,宇智波泉奈同样恶寒的汗毛直立。 千手扉间倒是对此习以为常,只是表情既无奈又气恼,有种恨不得把那个想一出是一出的笨蛋大哥飞雷神拎回来的气急败坏。 只有大蛇丸,在把未来可能存在的工作量分出去后,他终于能以一种“人类就是会做出奇怪事情的生物”的包容度笑道: “甚尔君,简笔画的表情不用念出来吧。” “啧,不念出来那我看到猛男卖萌的恶心感不就憋心里了,念出来大家就一起被恶心了。” “别告诉我你不是这么想的,大蛇丸,你把我们几个叫来绝对是为了找人一起陪你被祸害……” 218. 想到当时的事情,甚尔没忍住对宇智波斑吐槽道: “你俩倒好,说走就走。” “复活必须得靠你和黑绝,后面复活其他人的时候每次找你们都要找半天,你们旅游是旅游到原始丛林中去了吗?” 然后宇智波斑轻笑出声: “柱间拉我走的,路线也是他选的。” “他拉你走你就走?” 无语反驳,甚尔没好气地问道: “而且你俩现在究竟又是什么情况,当初怎么突然就决定去旅游了。你俩,和好了?” “果然是小鬼,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思考问题你和大蛇丸才会磨磨蹭蹭的。” 杵着脸轻笑,宇智波斑用一种大部分人听来都不可思议的平和语气说出了和世人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东西: “我们就没有吵过架,为什么要和好?” “无论是当初我为了柱间细胞以及阳之力袭击木叶,又或者他为了保护木叶杀了我,我们都只是在为了自己想要实现的和平竭尽全力而已。” “我没有怪过他,我也知道他不会怪我。” “我们刀剑相向,只是因为不是同路人了而已,但除此以外我们一直是朋友。” 说着,宇智波斑又笑了笑,他带着些戏谑道: “柱间是很固执的人。” “战国时代他就认定他和我联手可以创建木叶、创建一个和平的新时代,所以即使是千手和宇智波敌对的那些年他也从不否认我们是朋友。” “好歹他当初也喊了那么多年,我不至于连这种东西都否认,我也不至于连千手柱间是什么样的人都看不清。” 说到这,宇智波斑视线瞟了瞟院子那头、隔着墙壁和屋子,宇智波斑所在的地方。 “至于后来嘛,无论是终结之谷那一战,又或者是我希望凭借无限月读创造真正的和平……” 顿了两秒,宇智波斑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我和柱间从小就比所有人看得都远,我们结束了战国时代创造了一个新世界,而在木叶成立后,柱间对此满意了,我却远远没有。” “在从宇智波的石碑上看见无限月读那个术后,我想起了我们曾经在南鹤川边打的水漂。” “那时的我和他都很好满足,只要石头达到了对岸、比对方更快的到达了对岸,我们就会高兴的欢呼并且给对方炫耀。” 提到了美好回忆,宇智波斑紫色的轮回眼此时显得格外迷幻。 任何一直注视这双眼睛的人都会因为那一圈又一圈的花纹忘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忘记自己是谁。 那是仙人的眼睛。 他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声音却格外柔和道: “但当木叶真的成立了,当我们真的到达了河对岸,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 不确定宇智波斑口中的这个“你”此刻代指的是谁,也不确定宇智波斑此时看向的是谁…… “看见了什么?” 甚尔问道。 而宇智波斑几秒后才回应道: “我看见了更多的河,一条又一条,数不尽的河,而河的终点是海,打水漂的小小石子永远不可能跨越的大海。” “所以和平真的可以到来吗?人与人注定无法理解,人类的本性也从来不是和平。” “我不相信。” 那个即使是要让全世界被困在幻术中都要实现和平的宇智波斑,那个傲慢、狂妄却又无比自信的宇智波斑少见的说道: “我不相信和平可以到来,我不相信人类可以真的把握住这样的和平。” “我感到了绝望。” “……” 沉默了一会儿,宇智波斑继续述说着: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那样的绝望,即使是泉奈的死也从未使我走到那一步。” “毕竟泉奈的死使我痛苦,在那样的痛苦中我几乎没法注意到其他任何东西。” “而等我稍微能忽视一些那种痛苦了,因为族人、因为柱间愿意为了我们的理想而自杀,因为我自己,那时的我已经有万花筒写轮眼了。” 已经像是自言自语了,宇智波斑这时却又反倒笑出来了: “我在木叶刚建立时就知道了轮回眼的存在,那是传说中仙人的眼睛,我当然也想过那或许能让泉奈复活。” “但痛苦能让宇智波的眼睛更强,宇智波的眼睛总能比旁人看得更清楚,而我有宇智波最强的眼睛……” “所以,当我和柱间决定建立木叶,当和平尚未到来却黎明将至时,所有人都期待着。” “我也真的认为和平能到来,在那样的木叶中我也能有机会找到复活泉奈的机会。” 说到这,宇智波斑从先前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了,他转头看向了甚尔。 甚尔的黑色短发有些细碎,幽绿色双眸像是黑夜丛林中盯紧猎物的狼。 他纯黑的黑发和比前世更白的肤色像宇智波,但他的眸色以及那有些下吊眼的眼型却又更像血脉中的另一方。 宇智波斑很顺利的从甚尔身上找泉奈的影子,又很不幸的同时从甚尔身上找到了千手扉间的影子。 但最终,他只是冲着甚尔说道: “真正让我绝望的木叶成立后我所看见的,木叶的弊端、弱小的忍者……我看清了即使是木叶的和平也不会长久。” “我意识到了一件事——” “甚尔,和你一样,我也意识到了我无法在这样的世界复活泉奈,我无法看着他再一次死去,即使几率很小,但我也依旧无法容忍。” “虽然你没和我说过这件事,甚尔。” “但在和你相处过一段时间后,尤其是在你提出要为了对抗大筒木复活某些亡者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做这一切。” “我终于弄懂了你有些想法为什么那么矛盾……” 稍微改变了坐姿,阳光下,宇智波斑紫色的双眼被隐藏在了头发的阴影下,然后他有些畅快地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会这么做。” “我想要真正的和平,为了我、为了泉奈、为了所有人,我必须做到。” 宇智波斑大笑着: “而我也能做到,毕竟我是宇智波斑!所以后来有了月之眼计划,所以我不在乎黑绝可能有问题——只有无限月读没问题就够了!!” “所以……”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没做。” 突然,宇智波斑又说道。 第77章 你们在一起了? 对于宇智波斑而言, 什么都没做是件难以想象的事情。 从出生起,作为宇智波一族族长长子的他就被寄予厚望。 小时候他要努力训练,体术、忍术、幻术。 长大一点他就开始出任务, 守护、运送还有杀人。 宇智波斑是天才, 是强者, 是兄长, 所以他不能什么都不做。 他不会逃避问题。 遇到问题,要么解决它, 要么解决创造问题的人。 是的,所以宇智波斑也是个思维方式有些直率的人。 同样因此而导致的所作所为, 在某些人眼中, 比如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柱间,他们眼中的宇智波斑单纯、直率而且善良。 但在另一些人眼中,宇智波斑傲慢、狂妄,肆意妄为。 ——但无论如何, 宇智波斑确实并非一个会停下脚步等待任何人的家伙。 哪怕是假死、藏身于地洞中,一点点感受着自己怎样变得衰老的那些年;哪怕他已经时间不够,不得不找一个继承人在未来复活他了…… 宇智波斑依旧从未停下脚步。 除了忍界联盟。 宇智波斑并非什么都没做, 但从忍界联盟还未诞生起, 甚尔就已经把事情弄得很古怪了。 首先就是被秽土转生的泉奈以及千手扉间, 千手扉间以及这家伙和他的泉奈的关系暂且不提…… 有人居然会、居然有人敢秽土转生他宇智波斑的弟弟, 最爱的弟弟—— 宇智波斑在得知这件事时就已经感到了足够的愤怒, 即使那时他还不愿意见泉奈、他担心自己对泉奈的感情会影响月之眼计划。 但后来,当宇智波斑见到雨之国不到十年间的变化后。 他想: 原来如此。 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会去研究秽土转生这个术的存在当然足够狂妄,缺少敬畏之心。 而甚尔在雨之国所做那些…… 无论是杀死大名还是让忍者去研究种地,这都足以让宇智波斑看清甚尔想要的和平。 可他为什么想要和平? 他想要的是一时的和平又或者是永远的和平? 他又凭什么认为自己做的这些能做到? 宇智波斑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 他看见了雨之国的变化,他产生了好奇。 他确实有些想看看甚尔能做到哪一步,他同时又不认为自己的计划更差。 所以他暂且放弃了找个继承人、死亡、很多年后再被复活的计划,他让自己的身体变为秽土转生的状态,脱离的无法动作的苍老之态。 然后更多的意外出现了: 宇智波带土、柱间、泉奈,千手扉间以及一些木叶忍者。 还有黑绝。 他们打了一架,聊了会儿天,宇智波斑知道了无限月读的真相却也没打算放弃月之眼计划。 他只是同意暂且不出手,他只是观望,他只是需要时间改进无限月读。 然后…… 然后宇智波斑就第一次没做什么。 即使有着轮回眼的他是最强的那个,可在忍界联盟,即使他什么都不做,那些他认为只要接受他带来的和平的弱小家伙就自己做得很好。 220. “我们决定旅游,是柱间提议的。” 突然,宇智波斑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甚尔说道。 “嗯?” 甚尔疑惑: “你说过这个了。” “不,我现在想说的是,我们会去旅游,其实完全是那时柱间犯傻。”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宇智波斑没忍住嘲笑起了某个家伙,然后他才继续说道: “当时我刚刚研究完了无限月读这个术以及黑绝,按照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会继续我的月之眼计划并且和你们打一架才对。” “胜者的计划才有资格继续进行下去,毕竟会输,就代表着这个计划本身就不可能成功。”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但那时我却又发现自己没法确定哪个计划更好了……” 如果宇智波泉奈从未从净土回到人间,宇智波斑在为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和平时就可以无所顾忌。 如果宇智波泉奈醒来后这些年没有陪在他的哥哥身边,宇智波斑也可以在世界被无限月读照耀时忍受孤独,让弟弟在新世界有幸福的一生。 “可泉奈已经从死亡中醒来了,他这些年陪在我的身旁,我终于又能像当初一样和他切磋、聊天,夜晚共同沐浴在一轮明月之下。” “如果我继续月之眼计划,那我无法与他在新世界里团聚,这样一想月之眼计划似乎又没那么好了。” 宇智波斑说着: “但我总该做点什么了。” “所以你就一口气把所有秽土转生者都复活了。” 有些无语,甚尔发现他真的经常被这些脑回路不拧巴但是格外奇怪的忍者、尤其是宇智波的忍者弄得很无语。 而宇智波斑只是撇了抱怨的后辈一眼,继续说道: “我复活了水户。” 漩涡水户,千手柱间的堂妹以及生前的妻子,涡之国的公主,精通封印术,甚尔小时候在纲手家常见到她。 但她并不是纲手血缘上的奶奶,因为她是在宇智波斑带着九尾袭击木叶后为了封印九尾、成为人柱力才来到木叶联姻的。 她比千手柱间以及宇智波斑小十多岁,只比纲手大二十多岁。 既然是以需要人才为理由秽土转生亡者的,像漩涡水户这样战斗力有影的实力,封印术无人出其右,还能在与尾兽和谐相处相关事情上出力的人才优先级自然很高。 她在忍界联盟刚开始秽土转生亡者时就被叫醒了,她第一批被轮回天生之术复活也非常正常。 但斑的话有一个问题,他直接叫了水户的名字。 甚尔想到: 理论上,以漩涡水户的年纪,她没有在战场上和宇智波斑遇见过,她来到木叶时宇智波斑又已经叛逃了。 甚尔其实知道宇智波斑和漩涡水户在复活后相处很和谐,他原本以为两人只是性子合得来。 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宇智波斑的态度是不是太熟稔了。 沉思了片刻,甚尔最终从火影忍者漫画里面找到了答案: 那个世界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中,宇智波斑见到漩涡鸣人后的反应是“水户的族人”! “你和水户姐原本关系就就很好?” 挑了挑眉,甚尔饶有兴致的问道。 “你这个称呼,没大没小。” 瞥了甚尔一眼,宇智波斑轻哼道: “是啊,对,柱间那二傻子还不知道。” “水户很强。” 一句话,宇智波斑解释清楚了他为什么对漩涡水户很有好感。 是的,宇智波斑就是喜欢强者,也热衷于和强者战斗。 至于他和漩涡水户生前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宇智波斑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演都不演了,直接跑来墙角装装蘑菇蹲着旁听的千手柱间。 对某人翻了个白眼,宇智波斑冷哼道: “柱间死后我去木叶看过一次他,只有水户发现了我,她很强。” “如果当初继承涡之国位置的是她,涡之国也不至于就那么被人消灭了。” “嘶,等等。” 甚尔发现了不对,倒吸一口凉气。 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去旅游只能代表他俩关系好,但是他俩一直关系好,什么都说明不了。 但从宇智波斑这话的意思来看…… “你俩在一起了。” 甚尔难以理解,却又斩钉截铁的说道。 但,这怎么可能呢? 虽然连千手扉间和宇智波泉奈那种孽缘都能在一起;虽然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什么都一起经历过他们还有个孩子…… 但是、但,甚尔有点迷糊了,他上次这么迷糊还是知道宇智波泉奈和千手扉间是一对。 可这两人,就是因为经历过的太多,生与死都是对方,所以才很难有可能在一起吧? ——甚尔就是这么觉得的。 毕竟一段长期关系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越是和重要的人混在一起,越发应该慎重。 不用顾虑后续、未来的一夜//情,炮友等等才是甚尔擅长的。 而宇智波斑像是看明白了甚尔的表情——也可能是他这几年看了太多甚尔和大蛇丸之间的拉扯。 他戏谑的笑道: “对啊,我们在一起了,就是我们一起去旅游之后的事情。” “水户说爱过,但是柱间已经是前任了。” “她实际上更喜欢年轻、模样俊美而非硬朗一点的男人,而且她当年其实也想继承漩涡一族族长的位置的。” “她现在封印班干的挺开心,当年她即使比弟弟更强也没法成为族长。” 可能是因为看甚尔笑话的机会不多,也可能看甚尔和大蛇丸两个都不擅长亲密关系的家伙混在一起真的很有趣。 宇智波斑语气变得有些轻快,说出来的东西也和弟弟泉奈有些相似了。 他说: “对了,我不是说到柱间拉我去旅游是因为我复活了水户吗。” “实际上,水户和我说,她刚被复活柱间就来找她谈了一整天。” 说着,宇智波斑抬手叫千手柱间过来。 他们刚在一起不久,虽说也没掩饰过,但甚尔还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他甚至比宇智波带土那个小孩知道的更早。 同样坐下,坐在宇智波斑身旁拉着他的手,千手柱间看向甚尔笑道: “我当时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对斑是什么感情,我是不想再让斑一个人了,但我也无法发自内心的认可月之眼计划。” 说到这,千手柱间被宇智波斑瞪了一眼。 大概是他说他不支持月之眼计划的缘故。 “然后水户和我说,不明白也没关系,我只要顺着心意去做就对了,她把我当做家人和兄长爱着,她会支持我的。” “居然需要水户来开导我这些,感觉作为兄长来说稍微有点丢人。” 笑得有些无奈,千手柱间说着,拉着宇智波斑的手却没有放松。 然后他接着说道: “于是我下定决心拉着斑去旅游,我当时想,至少斑得亲眼看看现在的忍界因为忍界联盟变成了什么样再决定是否继续月之眼计划。” “但似乎,我们最终弄明白不止是这些。” “斑是我的天启,一直都是。” 最终,千手柱间像迎着太阳的太阳花一样笑着,金色的阳光撒在他柔顺的黑发上。 他说: “我其实分不清这是什么感情,爱、懊悔、愤怒,我们之间什么都经历过,什么样的感情都有过。” “我只知道我不想放手了,现在的忍界联盟也很好,也没有什么需要我放手的了。” “——所以我绝对不会放手。” 221. “所以,只是因为不想放手?” 抬头,看向眼前死死抓住彼此手不放的两个老家伙,甚尔似乎抓住了什么。 他这三年来,一直想要找到的钥匙,足以拨开迷雾的灵感…… “哼,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冷笑出声,宇智波斑对某些方面格外笨拙的傻小子反问道。 然后下一秒,甚尔消失在了原地。 再下一秒,甚尔像拎猫一样拎着大蛇丸衣领就把人拎到了宇智波斑面前。 “那帮我做点事吧。” 同时对大蛇丸以及宇智波斑说着,甚尔没什么表情却瞳孔微缩,似乎是有些紧张。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还赶得上等会儿那顿饭。” 接近正午,太阳越升越高,阳光带来了暖意却也有些刺眼。 枫树还在风的吹动下哗哗作响,而这个有着红色庭院院墙、绿色草地以及木质走廊的屋子正是甚尔四岁前在这个世界的家。 三年前,甚尔搬走了那个枯萎的枫树换上了新的,在蔫了几个月后这棵树最终在某人的精心照料越长越茂盛。 甚尔还养了只猫,他把在宇智波音叶死后就跑回猫婆婆那里住的肥猫绑了回来,有好好养,就是有时猫会和甚尔的白蛇吵架。 两年前,甚尔搬回了这个家,大蛇丸也在这里有了一个自己的房间。 同时,因为时不时借住、聚餐的人太多,甚尔选择了对屋子扩建。 一年前,开始有亡灵复活。 同时,因为某个扩了又扩、建了又建,什么都不说但是总在半夜给屋子加东西的某人给屋子建太好了。 这一年,已经成为习惯的固定聚餐也固定在甚尔家举行。 现在,距离午饭大概还有一小时。 未来第七班的三小只跑去了厨房试吃,波风水门和旗木朔茂主厨。 漩涡水户和宇智波带土、旗木卡卡西在想办法通过聊天来改变漩涡玖辛奈进厨房的欲望,纲手、大蛇丸和自来也在看训练场切磋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 这个家现在有很多人,太多人了。 人数多到像在宴会,可甚尔又不会因此烦躁。 然后—— 第78章 我们就是我们 复活一个人需要几步? 十多年前年仅四岁的甚尔对此毫无头绪, 但是如今年过二十的他却完全清楚怎么做: 直接使用轮回天生之术当然是最简单的。 但这种方式对查克拉消耗很大,而且把死者的灵魂从净土带回是需要寻找的,所以死亡时间越短的亡者越容易被轮回天生。 ——宇智波音叶, 春野建一。 他们是甚尔现在想要复活的亡者, 也是甚尔这辈子的双亲。 距离他们因为第二次忍界大战而相继去世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他们的灵魂在净土中沉睡多年。 而对于这样的亡者, 另一个术可以用以辅助“轮回天生”: “嘭!” “秽土转生之术!” 首先放出卷轴中的白绝作为祭品,接着俯身用血液和亡者生前的身体组织画出可以召唤灵魂附身的通灵阵。 最后, 在一阵白烟中,随着大蛇丸低声念出术的名字, 无数尘土、碎屑包裹住了白绝, 白绝的面孔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颔首,甚尔身前正对他站着面孔似曾相识的两人。 左面的人有着黑色的柔顺长发、猫一般的杏眼,右面的人则是白色的短发和眼尾向下的双眸。 都身穿着没有族徽的黑色长袍,站得笔直, 双眸紧闭,刚刚被唤醒的两位亡者尚未彻底清醒。 下一秒…… “哼。” 宇智波斑的冷哼声传来。 抬头,甚尔能看见双手环抱在胸前的忍界修罗那双紫色的轮回眼闪烁着。 想要真正复活这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甚尔清楚, 宇智波斑或者说宇智波斑的轮回眼是必须。 “看来你终于下定决心了, 小鬼。” “宇智波甚尔, 瞻前顾后的你可比那个要么战要么死的你无趣且丑陋多了。” 嘴上毫不客气的这样说着, 可宇智波斑却又在两位秽土转生的亡灵醒来前闭目、抬起双手结印,接着他猛得睁开双眸: “六道·轮回天生之术!” 两道蓝绿色的光从宇智波斑身上飞向亡灵,而随着这道光与秽土转生的躯体融为一体,很快,在秽土转生体自己绽放的白光中, 裂纹消失了。 从指尖到面庞,那些象征着亡者身份的裂纹一点点化作血肉之躯,构筑身体的灰烬与碎屑也随着一阵风被吹散。 风还在吹着,庭院中夏季翠绿的枫树叶沙沙作响,砖墙还是那样的红。 而风吹散秽土转生者的灰烬后,留在原地的是两具年轻且甚尔无比熟悉的鲜活躯体。 熟悉的院子、熟悉的家人、熟悉的午后阳光,一切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刚刚转生时没有记忆的甚尔所抗拒又眷恋的家。 “你是……甚尔?” 睁眼,宇智波音叶一眼看到并且认出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她下意识向前迈出一步并且开启了写轮眼。 漆黑的双眸转瞬间化作血红,三枚勾玉在宇智波音叶眼眶中旋转着。 甚尔的查克拉这些年有所变化,但写轮眼还是让宇智波音叶确定了这就是她分别多年的孩子。 于是她不假思索的扑上前去抱住了甚尔。 “你……音叶、” 嘴唇开开合合,甚尔的脸上没有表情,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展露出欣喜、感动又或者其他什么。 他只是任由宇智波音叶抱着自己,他只是沉默着。 然后才低声道: “妈妈,好久不见。” 在宇智波音叶生前,甚尔几乎没有这样称呼过她。 他那时没有恢复前世记忆,他当时只是本能的抗拒着家人抗拒着被爱。 但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经历了这么多…… “……” 甚尔想说她抱得太用力了,最后却又没开口。 “诶!!你居然是甚尔吗,完全长成大孩子了啊!” “还有音叶好狡猾,居然提前一步!!!虽然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但爸爸我也想和甚尔来个久别重逢的拥抱啊!” 春野建一比宇智波音叶晚一步睁开眼,他一睁开眼就看见音叶给了甚尔一个大大的拥抱。 于是他像被排挤的小孩一样有些大惊小怪的“叫嚷着”,然后他同样扑向了甚尔,像个抱抱熊一样的他挤在了音叶和甚尔身旁。 223. 大概是在轮回天生施展成功后,不想在这种时候凑热闹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就进屋子里去了。 庭院里现在还有四个人: 甚尔,宇智波音叶、春野建一,以及靠在一旁墙角上看着甚尔轻笑的大蛇丸。 略过自己这些年遇到的危险、杀过的人,甚尔简单告知了音叶和建一忍界现状以及他们因为忍界联盟的计划复活。 至于宇智波音叶和宇智波泉奈、千手扉间的关系…… 甚尔原本想直接就说了,但他又想起了什么,转而道: “清水和我说他爹,就是宇智波镜,他当初说有东西要告诉你然后就死了再也没回来。” 虽然是有些残忍的过去,但事实如此,曾经的忍界就是这样的地方,所以甚尔没有一点犹豫的继续说道: “嗯,他是想告诉你有关你和他双亲的事情……” “啧、那俩个家伙,总之他们和镜都已经复活了,等会儿你们自己聊去,别太惊讶也别来问我。” “喵呜~” 重逢那一刻甚尔心中的恍惚是真的,重逢后他不知道说什么更好也是真的。 而甚尔——宇智波音叶生前——养得那只不爱说话的忍猫却不在意这些,她自顾自叫了一声然后就用额头在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小腿上蹭来蹭去。 屋子里亲朋好友们的嬉闹声并不算安静,此刻那些欢声笑语却显得格外遥远。 “呼噜呼噜……呼噜……” 转头看了一眼大蛇丸,与那双波澜不惊的金色双眸对视几秒,甚尔回过头看向双亲,他耳旁只有忍猫幸福的呼噜声。 “……” 阳光照射在甚尔露出的肌肤上,他又一次感到了有些暖,他对着双亲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他才问道: “在净土,是什么感觉?” 理论上,甚尔可以问很多人这个问题,但他不在乎死后的一切,所以从来没问过。 但现在,因为对面的人是宇智波音叶和春野建一,甚尔突然又想知道了。 他想知道…… “会感到寂寞吗?会感到痛苦吗?你们、” “不会哦,甚尔,净土里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就像是陷入了熟睡并且什么梦都没做。” 转头与春野建一对视一秒,春野建一做了个把嘴巴拉上拉链的鬼脸后退一步。 回过身来,看向身型、外貌甚至查克拉都与他们死前有所不同的孩子,宇智波音叶轻笑着对甚尔问道: “那你呢,宝贝,这些年感觉怎么样?” “你有好好吃饭;你有交到朋友;你有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吗?” “……” “当初我就想说了,宝贝什么的,就算是对孩子的称呼也太黏糊了吧。” 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甚尔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同时,作为对宇智波音叶那些关心的回应,甚尔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和小时候差不多眸色的幽绿色双眼一瞬间化作了血色的眸子,瑰丽又震撼人心的万花筒花纹在甚尔眼眶中旋转着。 “万花筒写轮眼!” 一直看着音叶和甚尔对话、等待着的春野建一惊呼出声。 “甚尔、” 比春野建一更了解万花筒写轮眼代表了什么,宇智波音叶下意识咬了咬了下嘴唇,沉默了很久。 接着她才说道: “是吗……万花筒写轮眼啊,看来甚尔你这些年的经历不像你介绍的那么轻描淡写。” 三人间的氛围是沉重的,即使有着阳光、枫叶和呼噜呼噜的小猫也改变不了他们所相隔的十多年的时间。 但—— “你们只是两个笨蛋而已,不要想太多了。” 背后是庭院通往屋内的石头台阶,身前是刚刚复活的双亲,大蛇丸在余光刚刚好可以扫到的角落。 甚尔轻笑出声,然后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无论是复活你们、建立忍界联盟,又或者其他什么事情,我会去做,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可能是不想放手吧,但也可能是爱、执念……就在不久前我才彻底想明白,理由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只是遵从内心在做想做的事情罢了,就算你们因此复活了,我愿意这样做的理由也与你们无关。” 只是因为宇智波甚尔是宇智波甚尔,只是因为他想这样做所以这样做。 ——无论好坏,不论善恶。 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会后悔、不留下遗憾,只是让他可以彻底成为自己。 于是甚尔又恢复了以往漫不经心的状态,他告诉音叶和建一现在刚好能赶上聚餐、吃饭。 一起聚餐的都是甚尔这些年认识的朋友,又或者是陪在他身边的亲人。 “啊,不过有一个人等吃完饭后我单独给你们介绍吧。” 进屋前,有些戏谑的笑着,甚尔对好奇的双亲说道: “不、不是介绍,你们其实认识,但或许是时候重新认识一下了。” 说完,催促着双亲进屋,甚尔落后几步与刚刚走上前来的大蛇丸并肩。 两人凑得很近,脑袋挤着脑袋,然后大蛇丸用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笑道: “甚尔君,你说要单独介绍的人,难道是我?那你要怎么介绍我呢,你最好的朋友、共犯,还是……” “啧,大蛇丸,你真的很恶趣味。” 继续向前走着,甚尔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然后嘟囔道: “你这是报复,绝对是报复,你报复我三年前对外宣称我们是朋友……我也没这样做两天就想通了啊。” 最后,踏上石头台阶,阳光透过庭院撒进屋内,身后是茵茵草地与高大繁茂的枫树,向前一步是家、家人以及热闹的客厅。 甚尔转头对大蛇丸勾起了嘴角: “爱人也好伴侣也好,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们在一起了,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们就是我们,大蛇丸。” “即使找不到一个定义也没有关系,因为你不可能放手,我也是。” “所以其他东西,不重要了。”